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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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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她分毫不落地全部都记起……

裴淮瑾从进来起, 视线就一直定在沈知懿的脸上。

他垂在身侧的手猛地紧了紧,又放松了下来,静静看着封南叙替她把了脉, 这才走上前去。

谁料他刚一坐到床边,那小姑娘就像是受到了惊吓般, 飞快缩回了方才的角落,垂眸盯着眼前的被褥,不发一言。

裴淮瑾眼神一沉, 对封南叙道:

“劳烦封大夫替我夫人抓药。”

封南叙颔首退下。

待到房门关严,裴淮瑾这才回头看向沈知懿, 放缓了语气,温声哄道: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先躺下休息可好?”

对面那姑娘垂着眸没动, 从裴淮瑾的角度能看到她几乎快要咬出血的下唇。

裴淮瑾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刚想抬手去将她的下唇从牙齿间解救出来, 可他才一抬手, 她似是怕极了他,猛地向一旁躲去, 眼神中全是惊惶。

裴淮瑾的手就那么僵在了那里。

然而沈知懿烧得厉害,实在没了力气, 方才躲的幅度又太大,一个没坐稳身子失了平衡眼瞅着就往床下倒去。

裴淮瑾一把稳住她, 顺势将人拉回来压进了怀里。

怀中姑娘挣身子猛地僵住,挣扎抗拒的意味比之前更加明显,哑声哭道:

“你、你放开我!裴淮瑾,我讨厌你!放开我!”

裴淮瑾乍一听见听见她的这番话,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神情似痛楚又带着铡刀终于落下的释然。

他缓缓将她放开,定定看了她许久,眸中俱是无声的挣扎。

很快,他又笑了起来,状若无事般温声安抚:

“沈姑娘莫要害怕,我作为梧州县令负责保护百姓安危,并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也是与你未婚夫有旧,如今他不在,我替他照看你罢了,还望沈姑娘别多心。”

沈知懿闻言似乎并未放松多少,还是将自己缩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垂眸看着某个虚空的位置,紧咬着唇不回应。

裴淮瑾深深盯着她看了几眼,最后别开视线,似突然颓丧了下来,语气苍白而无力:

“既然沈姑娘厌恶我,我走便是,你……好好喝药。”

裴淮瑾等了会儿,沈知懿还是没应声,他扯了扯苍白的唇角,转身平静地离开。

刚从房间里一出来,他便死死叩住了桌沿。

方才刚进门时,沈知懿看向封南叙的那一丝神情裴淮瑾没看错,倘若她没记起从前,没记起从前的他,她不会有那样的眼神,而她对于他的抵触,比重逢以来都要明显……

裴淮瑾一贯仪态万方的身躯微微弯了下去,若是细看,还能看见男人身躯在轻微颤抖。

他似是十分痛苦,冷白的颈侧青筋暴起,每一次呼吸都带来胸腔剧烈地起伏。

过了不知多久,他的呼吸才终于缓了下来,慢慢直起身子,回头隔着门扇看向屋中。

许久,男人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时的脚步竟有些撑不住的踉跄。

她全都记起来了,他给自己的幻想、他的侥幸,他自以为能够重新开始的一切,都在她记起的这一刻结束了。

从来坦然自持的裴淮瑾裴少卿,居然第一次不敢面对一个小姑娘责问和厌恶的眼神,所以他仓皇逃了。

连他自己都不齿自己的懦弱。

可那厌恶的眼神,尽管只是那不小心流露出来的短短一下,也足够令他痛不欲生。

裴淮瑾不知自己怎么走去的屋外,楚鸿匆忙从外面跑进来他也未曾察觉。

直到楚鸿唤了他好几声,裴淮瑾才失神地望向他,眸子里的狼狈无处遁形。

楚鸿皱起了眉,想起屋中之人便也大约知道主子这般失态是为何,犹豫了片刻,还是先将当务之急说了出来:

“爷,城西的裴家军……裴家军也有了瘟疫。”

裴淮瑾的眸光闪烁,渐渐的,男人神色收拢。

他垂眸深深呼出两口气,竭力调整好状态,哑声问:

“徐中行那里怎么样?”

“徐将军无事,是三营的一个小兵,已经被隔离了,与他接触过的人按照爷之前的方法,全部隔离起来观察了。”

裴淮瑾略一颔首,回头看了一眼,“去将我让你寻来的两个女护卫调来,照顾好她。”

说罢,他勉强撑着自己挺直了身子,提步下了台阶,朝门外走去。

州令府的马车缓缓驶出梧桐巷,大街上已经同昨日比萧条了不止一点,寒风刮过,枯叶乱飞,满目疮痍的街上没有一个人,只有闻连烨的士兵带着面巾在清理倒地的尸体。

马车行驶在大街上,马蹄和车轮回荡着空寂的声音。

忽然,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个人,哀嚎着扒住马车,口中不住喊着“救我!救我!”,悲怆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透过被风吹开的车帘,裴淮瑾瞧出他扒在马车上的皮肤已经溃烂生疮。

楚鸿将人一脚踢下了车,立刻有士兵过来将人绑了起来,押送至隔离点。

“如今城中到处都是这样的百姓。”

楚鸿解释。

裴淮瑾颔首,并未多言。

这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料当中,所以沈知懿绝不能出来。

马车又行驶了会儿,一路上都是这般破败的景象,好像前几日甘州的车水马龙都是一场幻觉一般。

裴淮瑾手指放在桌上点了两下,忽然想起来什么,问楚鸿:

“圣上那边,可有回信?”

前几日他将秦安密谋的名单派人交到了圣上手中,也写了沈家之案如今已有证据,可重新审查。

然而一连几日圣上并未回话,这让他心里隐隐生出另一种本不该有的猜想。

果然,这次楚鸿又是回答说没有。

裴淮瑾手指顿了几息,幽暗的眸子里神色莫测。

楚鸿又说:

“方才桑布他们想来求主子一个出城符牒,被我给挡回去了。”

“你做得很好。”

裴淮瑾缓缓开口,“如今瘟疫当前,任何人不得随意放出城。”

况且还是那三个同大燕不是一条心的北羌人。

“还有,谢……谢三公子今晨在城门外闹了起来,我们的人险些拦不住,最后是谢大公子的人将人带走了。”

对于这一点裴淮瑾早有预料,他淡淡应了声,没说什么。

未出片刻,马车在城西的军营外停了下来。

马车里分外安静,楚鸿在车外等了许久,主子才从车里走了出来。

楚鸿看了他一眼,并未瞧出他神情中的异常,只是不知为何,那双原本就有些疲惫的眸中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赤红。

很快,那些情绪全都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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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存,裴淮瑾又变成了那个清冷端方的裴大人。

如今的裴家军早都已经算不上是裴家军了,在那一年裴鹤枕出事,镇国公回京后,整整九年,裴家军都像是几乎被人遗忘了一般。

一部分裴家军被分配到了别的军营,而更多的则是年龄到了后解甲归乡了,只有极少的一部分还留在裴家军的军营里,朝廷不给拨付银子,他们平日里便靠开垦过去的军屯为生。

而这里面最高级别的将军就是徐中行,是此前裴鹤枕的副将,跟着裴鹤枕的时候二十八九,如今年龄也近四十了。

徐中行只知道梧州如今新来了一个梧州令姓裴,并不知道裴淮瑾的身份。

然而当他看到裴淮瑾的一刹那,他就恍惚以为曾经的骠骑将军回来了,他怔怔盯着裴淮瑾的脸看了许久,眼神中似有怅然和激动。

裴淮瑾瞧出他神情中的情绪,并未隐瞒自己的身份,躬身对他作了一揖:

“从前听兄长提起徐将军时称将军骁勇善战、侠肝义胆,今日一见果如兄长所说。”

徐中行一个年近四十铁血铮铮的硬汉在听见裴淮瑾提起兄长裴鹤枕的时候,也不禁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把扶住裴淮瑾的手臂,将他托了起来。

“裴……裴大人快快请起!本将受不得您这一拜!”

他的视线来回在裴淮瑾的脸上和身上扫视,“裴大人、裴大人仪表堂堂,丰神俊朗,有当年骠骑将军的风范!”

裴淮瑾似是也想起了兄长,沉默了一瞬,随即他视线往军营中巡视一圈,问道:

“如今这军营中怎么样?”

徐中行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一边陪他往进走,一边回道:

“想不到新来的梧州令是小裴大人,城西的军营如今还剩近千人,另外还有三千余人在城外,他们都不愿意走,小裴大人封城封得及时,城外的弟兄们倒是无事,就是这军营里有约莫三四个人有了症状,都隔离了。”

裴淮瑾颔首:

“大夫如今已经找到了瘟疫的病因,相信很快就能研究出对症的药方。”

这次瘟疫唯一庆幸的是,同十几年前那次的病症十分相似,估摸着病因也八九不离十。

徐中行连连应是。

一路过去,碰到的士兵看到裴淮瑾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看看徐中行又看看裴淮瑾,最后激动地对裴淮瑾抱拳行礼。

倒是其中有一个身形圆硕的彪形大汉,看见众人围着裴淮瑾激动不已的样子,他从口中抽出草杆儿,呸地往地下吐了一口,骂道:

“什么狗屁姓裴的!他们裴家早就把我们忘了!不然为何这么多年从不曾与我们联系!这狗屁小裴大人我看若非被贬谪在此,也不会来看我们!”

他哼了声,一把拉住一个想上前的士兵,骂道:

“你们怎么这么没出息?!谁知道这狗屁小裴大人是不是为了利用我们!”

他身体壮硕,骂的声音也大。

裴淮瑾从人群中瞧了他一眼,朝他不紧不慢走了过来。

那壮硕男人见状也立刻站直身子,挺起胸脯瞪着一双牛眼睛看他:

“怎么?想打架不成?!”

“赵硕!你怎么说话呢!”徐中行骂道。

裴淮瑾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

“赵硕?”

赵硕哼了一声没理他。

“裴家不与裴家军取得联系的原因,你们徐将军应当知晓,在这里我不与你解释,但你是否要告诉我——”

裴淮瑾笑看向他,俊朗的面容清隽舒朗:

“既然你如此痛恨裴家军,为何留在这军营中九年不肯离开?”

“你……”

裴淮瑾刚一说话,那赵硕猛地瞪大眼睛看向他。

待看清那张与骠骑将军一般无二的脸上那丝善意的调侃后,他脸一红,哼了声别扭走开。

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念叨:

“若不是徐将军留我,谁愿意留在这一样!”

徐中行走上前来,尴尬道:

“老赵他就这性子脾气,心不坏,大人莫要见怪。”

裴淮瑾从逐渐远离的赵硕身上收回视线:

“赵硕性情中人,何来怪罪。”

裴淮瑾在军营里看了一圈,同徐中行聊了聊如今军营的情况,临离开前,徐中行叫住了他,郑重道:

“小裴大人是骠骑将军和镇国大将军的亲人,便是我们裴家军的主心骨,小裴大人倘若有任何需要,咱们裴家军随时听候差遣!”

军营里的铁血汉子都是极重情义之人,尤其这些人还都是镇国公和裴鹤枕一手培养起来的裴家军。

后面围着的那群人听了徐中行的话也激动地高喊:

“对!随时听候差遣!”

“对对!”

“近十年了!裴家军又要活过来了!”

有些人喊着喊着居然激动地偷偷掉了几滴泪,又怕别人笑话他,急忙低下头去抹了抹眼睛。

裴淮瑾在他们面前站定,视线一一从他们面上扫过,而后极其郑重地严肃地对他们躬身做了一礼。

这次徐中行没拦他,但他带领身后的将士们,也恭恭敬敬对裴淮瑾还了一礼,那是裴家军的军礼,是对裴鹤枕的缅怀和对裴淮瑾的承诺,亦是守候九年不曾背叛的忠贞。

离开裴家军军营的时候,就连见惯了生死的楚鸿都不禁微微发出感慨。

但他却也不解,为何主子要在这个关卡同裴家军相认。

然而心念一转,联想到那封圣上久久未回的对于沈家的书信,楚鸿回头看向自家主子坐回马车上的背影,心中忽然剧烈猛跳起来-

州令府中。

沈知懿脸色腊白,额上满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双眼紧闭,眉心紧紧皱着。

许是又开始高热了,她的双唇艳红,微微张开着,灼热的呼吸从口鼻中不断发出粗重的气音。

从前的一幕幕,之前隐隐约约在脑中闪过的片段全部连成了完整的记忆。

沈知懿痛苦地蹙眉,眼珠子在眼皮下不住乱滚,想要醒来又像是被重重压在了床上醒不来。

耳畔一会儿是父母和哥哥们与她笑闹的声音,一会儿是从沈府中溢出的哀嚎,再接着是裴淮瑾冷漠的语气,还有秦茵凑在自己耳边那句:

“沈家死绝了,你也该下去陪他们了……”

封南叙端着药碗推门进来,看了眼一旁替她擦汗的侍女,“人还没醒?”

侍女摇摇头,担忧地看向床上。

封南叙没说什么,将药放到一旁的桌上,从药箱中拿出银针走至床边。

“你们去看着灶上的药,待到半个时辰后将药拿下来。”

其中一个侍女应了声是离开了。

封南叙瞧了眼立在床边岿然不动的另一个侍女,没说什么,转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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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床上沈知懿的脸色和痛苦神情,不由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探上她的脉搏。

封南叙的体温本就偏低,然而手底下,少女的肌肤却冷到几乎没有温度。

他不自觉又看了她一眼,捏紧手里的银针缓缓伸向她的人中穴,就在他手中的银针即将碰到她时,床上的姑娘猛地睁开了双眼。

她像是刚从水中被捞出来出来一样,浑身被冷汗浸透,湿发贴着鬓角,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沈知懿盯着床顶眼神恍惚了片刻,视线一挪看清眼前的银针时,尖叫了一声一把挥开封南叙的手。

然而当她的视线落在床边封南叙的面容上后,神情刹那间重新变得迷茫,怔忡地盯着封南叙的脸。

渐渐的,她那双漂亮的眼眸泛了红,眼底蕴起晶莹的水雾,怔怔张了张嘴:

“淮瑾哥哥……”

封南叙收针的动作一顿,清冷的面容上眉峰轻蹙,抬眸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夫人叫错了人,在下并非你的淮瑾哥哥。”

沈知懿神色一顿,眸中的迷离在他这句疏冷的话中骤然崩碎,脑中一阵针扎般的尖锐疼痛。

下一瞬,世界仿佛被抽走了全部声音,只剩下脑海中不断汹涌的画面。

——火光、爆裂的声音、刺鼻的焦糊味、沈府人的哭喊,她被裴淮瑾死死抱入怀中,后来笑里藏刀的秦茵,被恶犬咬死的春黛。

她全都记了起来,那些破碎的记忆现在全都拼凑完整,每一丝每一毫,分毫不落地全部都记起来了!

第52章 第 52 章 “可我恨你!裴淮瑾,我……

沈知懿的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牢牢攥住, 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现实与记忆不断交叉重叠,撕扯横行,她已经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整个人几乎就快要被痛苦的记忆淹没。

她不断地狠狠摇头,企图将脑海中那些痛苦的画面甩出去。

不可能!

那些一定是一场梦!

她明明只是因为瘟疫而睡了一觉, 父母家人怎么可能离开她!

裴淮瑾……还有裴淮瑾!她不认识他!她根本就不认识他!那些一定都是假的!谢长钰说过,她的未婚夫婿是他!

那些混乱的记忆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沈知懿深吸一口气,视线匆匆扫过房间, 最后落在封南叙的身上。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爬到他的跟前,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恳求道:

“求你、求你帮我诊一诊,这一切不是真的,我是做了噩梦吧!这个疫症、这个疫症是会让人做噩梦的吧!求你……”

她的语气到底含了无助的哭腔, “求你告诉我, 我方才做了一场噩梦,一切、一切……”

她脸色苍白, 身子晃了晃, 抓着封南叙袖子的手慢慢滑了下去,额头也轻轻触到了床沿上, 整个人伏跪在床上缩成小小一团。

少女单薄的肩膀不住抖动着,呜咽声闷闷地从下面传来。

良久, 她近乎绝望地哭求:

“求你告诉我,一切都是我方才做的一场噩梦……”

尽管她不去想, 尽管她竭力否认,可那些记忆中的画面太清晰了。

那些痛苦的回忆就像是跗骨之蛆一般,死死咬住她不肯松口,她越是挣扎, 便陷得越深。

沈知懿死死按住胸口,浑身发冷颤抖,胃里也翻江倒海般痉挛。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

为什么让她忘记一切又这般猝不及防地想起这些,为什么让她经历两次这般的痛苦。

为什么是她独自苟活了下来。

无数个为什么在沈知懿的脑海里来回撕扯碰撞,最后都汇聚成了撕心裂肺的呐喊,但却又死死堵在她的喉咙里一个音也发不出来,尽数变成了强烈的窒息感。

沈知懿的指甲死死嵌进掌心,眼眶通红。

她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就这样逃避般忘记爹娘哥哥们所受的苦难,无法原谅自己忘记春黛为了救她而死!

她为何能够、为何敢忘记这些!

原来他们都不在了,原来他们早就离开了自己,那这么多日她的那些记忆又算什么?

她甚至可笑到跟裴淮瑾说,要给父亲写信……

剧烈的痛苦、自责、内疚几乎将她撕裂开来。

沈知懿努力提了提唇角,又提了提,终于忍不住哭着笑了出来。

她何其可笑,她一心想着回京城回沈府的时候,她竟从未看出他们眼神中的怜悯与隐瞒……

亏她还在那一夜与他一起御狼时,以为那种熟悉之感是自己同他生出的惺惺相惜,她竟这般傻。

一股强烈的背叛感与恶心感席卷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屈辱、绝望和复杂到不知爱恨的情绪。

她有何颜面去原谅他,她如何对得起春黛。

她不信,她的记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些,这些一定都是旁人在骗她,是他们同她开的一场玩笑吧……-

“爷,您没事吧?”

裴淮瑾脸色突然煞白,按了按胸口,“无事,隔离点那边怎么说?”

“有些百姓不配合,又因疫病心生恐惧,闹事的不在少数,其中几个甚至纠结了四十余人与看守的官兵扭打在了一起,如今正乱成一团。”楚鸿回到。

裴淮瑾蹙着眉略一沉吟,语气不冷不热地吩咐:

“将带头的几人直接斩杀,带些银子去他们家里安抚平息,再给最遵守规矩的百姓配备隔离点最好的屋舍,告诉他们谁守规矩,就能优先诊治和获得粮食汤药。”

他顿了顿,语气冷了下来:

“不必顾及个别闹事百姓的死活,最重要的是,瘟疫不能蔓延,甘州城绝不能乱。”

楚鸿领命,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劝道:

“爷您要不回去休息一下,您的脸色……”

楚鸿平日里不是多话之人,对于主子的事也从不置喙,若不是此刻主子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他也不会多嘴。

夕阳西下,漆黑的夜色开始从四周笼罩过来,边境的寒风萧瑟而苍凉,不断鼓动裴淮瑾的衣袂。

楚鸿这才发现,自家主子似乎比一个月前瘦了许多,虽然身姿仍然挺拔如松柏,但却不难看出宽大的袖摆下骨廓越发嶙峋。

裴淮瑾掩唇轻咳了声,正要说不必,苏安急急忙忙从远处跑了过来。

“爷!爷!您快回去看看吧,沈姨……沈姑娘如今闹着不肯吃药,封大夫和那两个侍女都拿她没办法。”

裴淮瑾放下掩在唇上的拳,苍白的脸色血色又退了许多。

他独自立于被夜色包裹的黑暗中,看了看天边最后一抹即将被吞没的橙红色。

不知是不是楚鸿的幻觉,他瞧见主子眼底缓缓漫出一抹自嘲般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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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濒死之人眼底最后挣扎的绝望。

楚鸿心底一跳,还要再看,却发现什么都看不到了,主子的眼底一片冰凉的死寂。

他深吸一口气,牵强地扯了扯唇角,低低开口:

“走吧,该回去了。”-

沈知懿至今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梦醒了,父母家人都在,一切都没有变。

她将自己蜷缩在角落,任由那两个侍女如何规劝,她就像是听不到一般,以为只要关闭了自己的听觉和意识,眼前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她甚至想着,沈知懿你快醒啊,醒来就发现自己仍然躺在沈府自己的闺房里,阿娘扶着她的发,略带薄嗔地瞪她,问她“昨夜又去了哪里野,怎么睡到这个点儿还不起来”。

沈知懿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溢出,可她明明想笑的。

她抱着双膝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一面抹泪一面笑,无助地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从这场噩梦中醒来,她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现在这些痛苦的记忆。

面对侍女的催促和劝慰,她不断警告自己,不要回应,不要听,假的,她们都是假的!

她像个鹌鹑一样,竭尽全力将自己埋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醒来。

可这一切,都在那一道推门声响起的时候被打碎了。

那个竹青色长衫的男人刚一出现在门口,沈知懿高高筑起的围墙在这一刹那便轰然崩塌成了灰烬。

紧接着,她的看着他,脑中骤然拉起一道尖锐刺耳的嗡鸣声。

她像是一瞬间被压入了冬日的深潭里,窒息的冷意刹那间将她狠狠包围起来。

它们撕扯着、尖叫着、狂欢着,将那些可怕的像噩梦一般的记忆强塞给她。

沈知懿眼前天旋地转了好几息,视线才重新聚拢。

她看着裴淮瑾,对上那双沉默冷清的双眼。

好半天,她忽然忍不住哭喊出了声:

“你是谁!你出去!我不要见到你!出去!你出去!”

床上的沈知懿像是怕极了看到他,又像是怕看到那双熟悉的清冷的双眸。

她突然失控了般,疯狂找着床上一切能找的的东西砸向他,就连耳畔传来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当她再次举起一个引枕的时候,冰凉而颤抖的身体忽然被紧紧箍进了一个滚烫而同样颤抖的胸膛里。

“沈知懿,沈知懿你冷静下来,沈三……知知……”

“别叫我知知!别叫我!”

沈知懿痛苦得紧闭双眼,不住摇头试图推拒开身前的坚硬的胸膛。

可那人却死死箍着她不肯松手。

清冷的薄荷香和龙涎香像是致命的毒药,化成锋利丝线编制的网,不断将沈知懿网在里面,任她挣扎得千疮百孔。

忽然,她身子一软,毫无预兆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裴淮瑾心脏骤然一紧,急忙看向怀中的姑娘,却见她眼神怔忡,脸色苍白,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毫无一丝生气。

裴淮瑾侧首冷声急唤:

“南叙。”

封南叙上前,用手里早就准备好的银针扎进沈知懿的穴位。

片刻后,沈知懿的神情慢慢缓了过来。

可她却忽然不再像方才那般哭闹,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绝望。

沈知懿缓缓动了动眼珠子,视线落在裴淮瑾脸上定定凝视着她,看着他的眼底无悲无喜。

许久,她扯了扯苍白的唇角,声线飘忽:

“我该唤你淮瑾哥哥还是裴大人……”

对面的裴淮瑾蹙了蹙眉。

沈知懿瞧见他的神情,自嘲般笑出了声,一边笑眼泪一边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滑落,笑得浑身都在颤抖:

“白丁出身的裴大人,我说要写信给我父亲,让他给你写举荐信的时候,你在偷着看我笑话吧!”

沈知懿的视线描摹着他的五官轮廓,如同从前无数次一般,很轻,很慢。

看着看着,她的眼圈一层层变得通红,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恨意和委屈。

她闭了闭眼,语气苍白而无力:

“裴淮瑾,我都已经放弃爱你了,你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

对面的男人终于因为她这句话有了反应。

他定定看了她两眼,抬步缓缓走到桌边端起桌上的药碗,脚步低锵而稳重地来到床边:

“无论如何,先将药喝了。”

他的嗓音低哑沉重,像是砂纸打磨过的,透着深深的疲惫。

沈知懿偏过头去。

只是短短片刻,她苍白的唇瓣便已龟裂,一开一合,将胸腔里的痛顺着紧涩的喉咙挤出气音:

“沈家已经没了,我如今都这样了,你放我走好不好?求求你,看在我曾真心实意地喜欢过你从未害过你的份儿上,放我离开你好不好,裴淮瑾,不然我真的会死的……”

她的痛苦,她的煎熬,她的矛盾,此时极致的恨与从前不加保留的爱意互相冲撞,几乎要将她逼疯。

只要一闭上眼,年少时满心满眼爱慕的状元郎和春黛死前那渐渐冰凉的血就交织出现在脑海中。

再留在他的身边,她会死的。

她只是为了求生。

她甚至都不再考虑她与他之间的分毫恩怨,此刻她只是竭尽全力在卑微地求生。

然而裴淮瑾却并未回答她的话。

他只是将一碗光是瞧着就苦涩到不行的药端到她的面前,语气里没有一丝动摇:

“先喝药。”

沈知懿死死咬着唇不住摇头。

那碗微微晃动的药就像那夜春黛的鲜血,渐渐变得扭曲、抽象、可怖。

裴淮瑾上前半步抵在床边,语气温和而平静:

“乖,将药喝了……”

“不喝不喝!我不喝!”

沈知懿忽然疯了一般,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药碗,手腕翻转间反手狠狠地将药碗打碎在床栏上。

在“咔嚓”的碎裂声和汤药“呼啦”洒落的声音中,沈知懿跪在床上,将手中瓷片锋利的棱角猛地抵在了站在床前的裴淮瑾的胸口。

空气中全是弥漫的潮湿而温热苦涩的药味。

裴淮瑾眼神微动,视线向下扫过自己胸口那只柔弱无骨的手和手中坚硬的瓷片,而后缓缓抬眸,定定瞧着沈知懿,眼底神情慢慢变得释然。

他看向她,像是看不够一般,仔仔细细地看了很久很久。

裴淮瑾生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倘若那双眼睛认真看着你的时候,便能让你产生一种被深情凝视的错觉,误以为他早已对你情根深种。

沈知懿从前就栽在这双漂亮的星眸中。

正如此刻,尽管她想要单纯地恨他,可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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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一切便像是淬了毒的箭狠狠刺进她的胸膛,那些毒顺着跳动的脉搏涌向全身。

爱不能爱,恨不纯粹。

沈知懿仓皇别开视线,眼底的痛苦几乎快要将她自己淹没。

她知道他还在看着自己,她死死咬着唇,手中的碎瓷片向前进了半寸,有黏腻的湿感顺着碎瓷片滑到手上。

沈知懿听见男人低低开了口:

“沈知懿,我心悦你。”

他的嗓音沉沉的好不深情,然而这句话却像是触到了沈知懿的神经,她尖叫:

“可我恨你!裴淮瑾,我恨你!”

“你明明都已经有了秦茵!为何不肯放我离开!为何、为何……”

沈知懿的心痛得缩成了一团,她不敢提从前,也不敢提春黛的名字。

这些点点滴滴噩梦般的回忆似是在对她用着极刑,摧毁着她,让她几近崩溃。

沈知懿的手又用了力,瓷片没入裴淮瑾滚烫跳动的胸膛,可就是因为太过用力,沈知懿的手也被瓷片划破。

两人的血顺着一起流到沈知懿的手中,钻进她每一处细微的指纹里。

裴淮瑾低头看到她划伤的手,不禁皱了皱眉,哑声道:

“你不就是想要我死,我来帮你,莫要伤了你。”

说着,他就要抬手去拿她手里的瓷片,下一瞬沈知懿却收回了手,将瓷片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别碰我!”

“沈知懿!”

裴淮瑾神色猛地一震,脸上血色尽褪,他下意识想去抢夺她手里的瓷片。

可沈知懿比他的速度更快,她稍一用力,细白的颈上便出现一道鲜红而刺目的口子,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蜿蜒而下,很快濡湿了她的衣襟。

裴淮瑾眸色暗暗沉了下去,胸膛剧烈起伏着。

沈知懿望着他,水雾雾的眼底全是绝望的痛苦。

她没杀过人,她不会杀人。

裴淮瑾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曾经的许多年,她不止一次地渴望过它能为她跳动。

她无法用手中的瓷片刺穿它。

但她也无法原谅他。

极致地痛苦拉扯让她选择将那伤人的动作指向自己。

沈知懿笑了笑:

“裴淮瑾,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你,你放方才的那句话,我曾盼了许多年。”

裴淮瑾的眼神闪烁,渐渐地又颓靡下去:

“是我说晚了,是我意识到得太晚了,沈知懿,别死,活下去,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好不好?让我好好爱你,让我……”

“别说了!裴淮瑾!别说了!”

沈知懿眼圈通红,眼底的泪止不住一般往出涌。

她痛苦地看向他,神情几近崩溃,抵在脖颈上的手颤抖着向里刺去,“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永远……”

“沈知懿!”

裴淮瑾瞳孔骤缩,呼吸停滞。

他趁着沈知懿哭得手不稳的时候,猛地抢下她手中的瓷片,将人紧紧抱进了怀里,钳制住她想要反抗的动作,胸腔里的心跳震得沈知懿疼。

下一瞬,他箍着她的后脑,重重吻上了她的唇。

沈知懿在他的唇齿间呜咽挣扎,她重重咬上他的唇,可他却像毫无所觉一般,掠夺着她口腔里本就稀薄的空气。

这个吻同法源寺的那个吻不同,这个吻和着血腥,隔着太多恩怨是非。

两个人都绝望而无力。

渐渐的,沈知懿失去了反抗的力道,裴淮瑾的吻也变得温柔。

他一遍遍轻吻着她的唇,描摹着她口腔的轮廓,呼吸滚烫,动作虔诚得近乎膜拜。

沈知懿被迫微张着小口接纳他。

忽然,不知从裴淮瑾的口中渡了什么给她,还不待沈知懿反应,他从她的唇上抽离,虎口在她的下颌上一卡,沈知懿便将那东西咽了下去。

沈知懿皱着眉,猛地抠进自己的喉咙,可还没用力,浑身却刹那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身子一软被裴淮瑾接进了怀中。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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