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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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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睡了?”

听到男人的嗓音,温书宜意识到偷看被当场逮住了,这会想试图装睡也太欲盖弥彰了,只能干巴巴地问:“你刚醒啊?”

邵岑嗓音不急不缓:“从家里姑娘十分钟前开始偷看,就醒了。”

“……?”

温书宜脸颊微热,张了张嘴唇:“你都醒了,怎么都不说啊?”

老男人这跟钓鱼执法有什么区别?

偷看被发现了,家里姑娘反倒埋怨起被偷看的家属了。

“还睡么。”

温书宜想了想,其实也睡不着了。

又听到男人说:“不然我装不知道,你继续偷看?”

“阿岑……”

又明晃晃地逗人,温书宜微抿嘴唇,抬手很轻地砸了下男人小臂:“你老这样。”

从前怎么逗都乖,现在都会打人了。

邵岑说:“老宅有藏书房,去看么。”

温书宜眼眸亮了亮。

藏书房。

对现代人来说,是有些在日常生活里比较陌生的一个词。

温书宜还是第一次听老宅有藏书房,在很深处,穿过片青翠的竹林。

从外面看是处很古朴的楼阁,里面别有洞天,楠木和书籍的味道,甚至没有半点发潮的味道。

很符合高门大户、书香门第的想象。

这对一个书店控来说,很难对眼前的场景眨眼睛,她从前只要路过书店,就算没有买书的打算,总会进去逛逛。

温书宜左右环顾了会,眼尖,看到木梯上高处的有个暗格。

“那里也放着书吗?”

“想看?”

男人口吻似是几分耐人寻味。

眼下温书宜完全沉浸在开心和新奇里,压根没察觉到旁的,好奇地问:“可以吗?”

“自己上去拿。”

于是温书宜爬着木梯上去,有点高,看到窄柜,里面是个方方宽宽的木匣,又取了说的在下面暗格里的钥匙。

等下来,温书宜把木匣放到一旁的楠木架边沿。

看起来就很有年代感的古朴,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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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郑重存放在木匣里,还上了锁,像是前人留下来的珍贵典籍。

“阿岑,可以看吗?”

她有些担心破坏到老古董。

“不碍事儿。”邵岑口吻随常,“不算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温书宜听了这话才放心。

可一分钟后,她就发现放心早了,就是看了几秒,就脸红耳热了。

这书明明有个那么正经的封面,怎么里面,都是白花花的人,这样、又那样。

这就是传闻中的那种图吗?还明目张胆地画成了册。

“阿岑……”

邵岑薄唇微启:“金瓶梅画册,一个清朝文人绘制的,意外被曾祖母收录,放到藏书房的木匣里,落锁都为了不被家族里的小孩翻到。”

怔神间,突然就离得好近。

温书宜仰头,没站稳,被扶住侧身的同时,唇角蹭过高挺鼻梁,刮过抹馨香。

纤薄后背被抵上放满书的木架,木质和书籍的清幽萦绕过鼻尖,就在一步之外还有扇矮窗。

“咔哒”声。

是内衣扣被解开了。

薄薄雪纺材质的衬衫,在掌心如纱隔雾地撑起显眼的褶皱和修长指骨的轮廓,根本受不住把玩般的摩挲。

“阿岑,我是第一次来……”

说着,她在挡着。

被下意识覆在身前的画册,被修长指骨抽走,随意地落到了身后木架的木匣上。

下一瞬,她被抱到稍稍高了些的楠木圆台上,高了两层很小的台阶,被不动声色地按着肩膀,跪/坐到绒毯上,朝后的脚背就贴在身体的两侧。

老宅的藏书房,她还是第一次来,古书里记载的“琅嬛”二字,是描述藏书秘境,也是第一次现实跟想象中得到了重合。

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很突然地发生,让她目眩神晕,也始料不及。

“咬着。”

雪纺衬衫的下摆被不留情地撩起,又被乖乖地衔住了柔滑的材质。

“别出声。”

比起她受不住的微哑鼻音,更受不住的是自脖/颈流连的鼻息。

太过调情的手段,将触未触,勾着,又给得若有若无,尤其是在这种典雅庄重的地方,那种背德的亵渎感就愈加强烈。

愈加催化着。

“啊,那里有蝴蝶!”

“小心点,阿珠,别摔到!”

窄窗那,传来两道交错的童声和女声。

温书宜骤然发颤,所有的感官变得前所未有的分明和清晰,本就青涩的神情,像是漂亮脆弱的蝴蝶被摘取了蝶翼。

险些就没能衔住唇间的衬衫下摆。

却只能任由妄为。

都无法维持直着身跪在绒毯上。

那扇窄窄的老式窗,从没关严的窗帘,有几抹午后的阳光溜进,斜斜荡荡地在地板上浮动。

就在一窗之隔的外面,就是庭院,在陪着小朋友扑蝴蝶,女声和童声混在一起,很清脆悦耳的笑闹声。

头顶天花板的微光晕开。

被把玩。

落在地板上的那层随风影动的光条,恰好成了那层半明半暗的交界线,层层高矗的书架蒙着层光雾,室内似是笼罩着晦涩的昏暗春光,浮动着乍露流荡的暗香。

在藏书房背着人后的羞耻感。

随风时不时荡开的窗纱,隐隐约约笼出覆在一处的剪影。

被大掌紧箍着,掐进深陷的雪纺衬衫褶皱中,冷白掌背上青筋分明,很有成年男性的成熟性感。

光雾浮在半空。

埋首的男人头发浓黑,深陷年轻姑娘身前的淡淡花木馨香。

一手只能无力地搭在男人的肩头,纤细手指时而蜷紧,时而紧攥住肩头的衬衫,在掌心揪扯成皱巴巴的褶皱。

似是欲拒还迎,也似受不住的撒娇。

晴空。

也无风。

不敢放出声、只能深深闷进喉咙和衬衫材质里里,很细碎的呜.咽哭声。

……

窗外玩闹的声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了,晴光明媚,习风悠悠,庭院里馥郁的花木香味,混着太阳暴晒的好闻气味,只剩下独属于午后的慵散和倦懒。

室内。

眼前这双很弧度过于漂亮的杏眼,微卷眼睫沾着生理泪水,氤氲着层江南雨雾,像是落着场三月的小雨。

被手指整理衬衫衣摆,只能睁着涣散又委屈巴巴的眼眸,很可怜地看着家属。

像只皱巴巴的淋雨小猫。

……

下午温书宜回到老宅住的房间,都不敢乱出门了。

主要是很心虚,她身上的衣服就是午睡了会,就完完全全地换了一套。

更别说,午后在藏书房那种古朴庄重做那种荒唐事的时候,岑雲柔就陪着陈敏珠小朋友在窗外的不远处扑蝴蝶。

那件雪纺衬衫已经不能穿了,下摆被她咬着皱巴巴的,还洇着深色的一团。

内衣的另一半已经不成样子了,像是经历了场淮城梅雨热季,只能眼不见、掩耳盗铃,就着手,在房间里的浴室用清水和洗衣剂洗干净。

洗完,脸完全红透了。

她的上身已经换了身新的衬衫,是邵岑拿来盛女士年轻时的衣服,她都不敢想男人是怎么跟妈要到的,现在穿着内衣还蹭得不怎么舒服。

明明过了这么久。

仿佛还残留着那股缱绻又恶劣的触感。

老男人。

就知道欺负人。

温书宜咬着下唇,根本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她也是担心误会,结果昨晚到刚刚那会,老男人都还在蒙骗她。

还不行。

她看不行的是她自己才对。

她怎么会有过这么荒谬的想法?真想穿越回去,让自己清醒一点。

要不是时间和场合,条件也不允许。

不然真的会当场被办了-

傍晚,温书宜已经很自欺欺人地遗忘掉了午后在藏书房的荒唐记忆,跟着邵岑回了家,晚上还有约会。

耽误什么,也不能耽误跟家属的约会。

温书宜换了套合身的衣服。

走到客厅,就有这么的不巧,小猫咪在对她的拎包闻闻嗅嗅,躲迷藏。

温书宜还在被逗笑。

没想到乐极生悲——意外发生就在那么一瞬间。

从包里甩出个小方盒。

温书宜看清,顿时僵在了原地。

超薄、大号。

而男人俯身,慢条斯理地从脚边捡了起来。

这可能是温书宜经历过最尴尬的一秒,在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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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看邵岑的反应,很像是轻轻揭过。

但是,以跟老男人相处的经验,可以很准确地得知,明面上越是不动声色,她要遭受的“教育”和“审问”,就会越难以受得住。

心跳在不止地打摆。

怎么办啊?

温书宜慢吞吞走近:“阿岑。”

邵岑问:“下午和晚上的安排是什么?”

温书宜微微怔了怔,心想男人这是问了她之后要推迟吗?

如果留在家里,她还活得过今天吗?

温书宜说:“说好要一起约会。”

“去约会。”

男人口吻似是几分耐人寻味地重复。

温书宜忐忑紧张地回:“嗯。”

邵岑稍稍俯身,瞥着小姑娘脸上紧张泛起的微红:“想吃的冰淇淋给你买。”

“想看的烟花,陪你看。”

“说好一整晚的约会,就是一整晚。”

“小观音,还想什么跟家属说,嗯?”

“没有了,有邵老师陪着就好了。”

温书宜说完,才意识到男人说的都是她想做的事情:“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在家里姑娘又乖又诚心的眸光下,邵岑薄唇微启:“顺道买套。”

“嗯,顺道买……”

等、等,顺道买什么……?

明明刚刚还在说很纯爱小甜曲的约会,怎么这么突然间,话题就急转直下,温书宜怔了几秒,缓缓睁大了眼眸。

可眼前不是有一盒?难道刚刚那盒的大号还不够用吗?

对视中,男人意味不明地目光落下。

“小了。”

小、小了……?

温书宜攥紧了垂在腿侧的手指。:

可买了也不一定就是要立刻用吧,也可能是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她在心里尽可能安慰自己。

“不走?”

温书宜感觉心跳好快,连忙说:“嗯,要走,去约会。”

像是生怕晚了一秒,就要走不出去家里的这个大门了。

刚迈出了两步,又听到男人慢条斯理地说了句。

“买合适的,晚上用。”

“……?”——

作者有话说:书宜:小、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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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很行

小、小了……?

她买的难道不是大号吗?

沉默中。

温书宜也不想,可视线特别不自觉、不受控制地往下。

刚瞟不到一半,就及时回过神,转过了身,很佯装镇定地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去约会吧。”

蓬松细软的头发很自然垂在身后,乌黑柔顺,几缕发丝被伸手拢到耳后,露出微微发红的耳尖。

走出了两步,又扭头:“阿岑?”

很刻意地忽略男人不急不缓落到自己脸上的目光,几分意味深长。

“嗯,去约会。”

是道很短促的笑,低沉磁性,几分让人不易觉察。

明显是在笑她。

温书宜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住。

怎么有种自己主动按部就班、活生生走进陷阱的感觉啊?

傍晚天边的晚霞晕染着沉暮,层层渐渐的云彩都透着那股昏色将至。

这几天在降温,是临北为数不多的一小段秋天,晚风凉丝丝的,在外面罩一件长袖外套就很舒服。

约会的地点特意选在了一个比较偏的老街区,到了点时候已经天黑了,近郊,也没有什么网红点,离公司很远很远,几乎是没有碰到同事的可能性。

温书宜出门时穿了件很休闲运动风的外套,里面是连帽浅色的薄款卫衣,看起来就像是个青涩的大学生。

身前的浅色系绳,被修长指骨漫不经心地微勾了下,继而松松地垂落。

“你是来约会?”

“还是来接头的,嗯?”

温书宜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被吓了一跳,身形不稳了下,及时被伸来的有力手臂捞进了怀里。

自身后落下大片的阴影,完全笼罩住了她脚边的影子。

纤细后背抵着宽劲有力的胸膛,她其实身高并不算矮,却在男人将近一米九体型的衬托下,像是能被很随意就圈了个满怀的小手办。

这动静虽说不算大,但由于身旁过于鹤立鸡群的男人,实在太过显眼,回头率和注视率太高。

手指很轻地攥住了男人衣袖。

“阿岑……有人在看。”

“给你挡挡?”

“……?”

那估计是要越挡越显眼了。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嗓音,似裹着几分撩人的笑,共振着那股很有质感的颗粒感。

“跟我出来,你老公就这么见不得人,拿不出手?”

嗯……那也太过见得人了。

温书宜张嘴,就变成回答自家老公的送命题,生怕多一秒犹豫,就要迎接邵老师的教育小课程:“不是,你特别帅,气质特别超群,特别见得了人,特别拿得出手。”

某个穿着深色风衣的老男人,侧脸深邃又冷峻,很薄的高领毛衣,冷白喉结和脖颈被裹住,特别禁欲,也特别有距离感。

想着想着,温书宜就不是很高兴:“每次跟你出门,都有人搭讪,招蜂引蝶。”

“小朋友,讲点道理。”

“就是排了个队给你买冰淇淋的空儿,第几个跟你搭讪的了?”

“我那不是……”温书宜觉得这是对她的诬陷,“第一个以为我是附近的大学生,问我要不要参加社团,第二个是问我要不要办健身卡。”

邵岑问:“那第三个呢。”

第三个……温书宜回想了下:“他是来问路。”

“路上这么多人,就来问你么。”

邵岑口吻几分意味不明:“问个路,眼睛都要黏你身上了。”

温书宜哑口无言,有些没道理地说:“也没见你眼睛黏我身上啊。”

邵岑说:“嗯,知道了。”

“……?”

温书宜不解地想,他又知道了什么啊?

之后谈谈、知道了,这两句话已经并列成为她在邵岑身上最能引起反应的两句话。

前一句危险、难测,会付出被邵老师教育的代价;后一句难以理解,每一句都她完全想不到的点上。

几秒后。

“拥有漂亮可爱的小恋人,就要承担相应的烦恼。”

家里姑娘又撒娇,这是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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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多分点关注在身上。

“家属以后努力,得看得紧些。”

温书宜被说得脸颊微微发热,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刚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我有看到甜酒酿。”

邵岑问:“想喝?”

“嗯。”温书宜问,“你要试试吗?”

邵岑逗她:“喝了,待会谁把小醉鬼带回家?”

“甜酒酿才不会喝醉。”温书宜微抿了抿嘴唇,明显听出来男人是在笑她,“我也没有那么菜。”

“嗯,知道了。”

男人嗓音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笑意。

嗯,知、道、了。

温书宜不说话了,老男人就是会嘴上哄骗人。

走回那家甜酒酿店铺的时候,温书宜被男人护在街道内侧走,走的步伐很轻松,左手摆着的幅度有些大了点,时不时就跟身侧的手背,似有若无地蹭了下。

一来二回,三番四次。

温书宜垂着眸,没怎么看前面的路,只兀自看着脚尖。

她的手背都有感觉了,怎么某个不解风情的老男人还没有一点反应啊。

神间,温书宜一时没有控制好力道,手背撞到了下,一声响,偏了偏头。

“刚刚打痛你了吗?”

邵岑口吻随常:“不碍事儿。”

温书宜还没来得及反应,又听到男人说了句:“小朋友么,走路爱摆手。”

“……?”

温书宜算是明白了,这男人撩的时候让人格外受不了,有时候又跟块老古董似的。

邵岑侧了侧眸。

家里姑娘垂头,抿着嘴,走姿也变回了端端正正,难得几分孩子气的模样。

手臂不打算摇了,也不要贴手背了。

温书宜准备好好看路,不如好好欣赏一下眼前的街道夜景。

却没想到,从身侧伸来的大掌,覆住了她的手,紧接着,修长指骨从指缝穿过,十指相扣的模样。

很突然间,那股热意就像是相扣的手指灼起来似的,漫延到了脸颊和耳尖。

这会温书宜也反应过来了。

老男人太闷骚了,揣着明白装糊涂,刚刚知道她想牵手,还坏心眼地逗她。

等她不主动暗示了,才牵她的手哄人。

简直是坏透了。

走出了一段路,没有人说话,凉丝丝的晚风刮过,却丝毫吹不散红红脸颊和耳尖上的那股热意。

明明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了,怎么就一个牵手,却这么的让人脸红心跳啊。

她真的好没有出息啊。

到了甜酒酿店铺的跟前,温书宜才舍得放下十指相扣的手。

冰淇淋get,甜酒酿也get。

夜晚霓虹灯光闪映,她在街边喝甜酒酿的时候,邵岑就在旁等着她。

扔掉了小食盒,温书宜转回头,看到男人半蹲在身前,她穿着的白色运动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

修长手指正在耐心地系着鞋带。

男人侧脸轮廓被路灯映亮,浓长眼睫半垂着,很成熟的专注。

温书宜一瞬不瞬地看着,就连邵岑起身后,也舍不得挪开目光。

“走么。”

该要继续挪步了,温书宜明知道,还是微弯着眼眸:“家属,我的手不方便。”

这次她的暗示应该够明显了吧。

邵岑说:“小观音用手走路,这事儿倒是头次听说。”

温书宜用手指戳戳点点了男人小臂:“邵老师,你又在装糊涂。”

口吻带着自己都没觉察的埋怨和撒娇。

邵岑瞥着她,几秒后,唇角极淡弧度地微勾了勾。

似是纵容到无可奈何。

温书宜看着男人在身前半蹲,他真的很高,随着动作肩背绷紧漂亮流畅的线条。

过了会,温书宜乖乖地趴在背上,双条手臂系在身前,而腿弯被大掌稳稳托住。

温书宜想忍住,却完全忍不住唇角轻翘起的清浅笑意:“邵岑。”

她几乎很少叫他的名字,以前是不敢,后面是没习惯叫。

“撒娇的时候,不是阿岑,邵老师,就是老公,这会就叫大名了么。”

“嗯,邵岑。”

温书宜特别故意地又叫了声。

又很特意微微抬着下巴,去看男人侧脸的神情。

她真的变得很贪心很贪心了啊。

说不清,只是喜欢看他对自己无奈又纵容,会不自觉微微蹙起眉头的神情。

温书宜又乖乖趴了回去:“邵岑,你是不是第一次压马路啊。”

耳畔扑来很轻的鼻息,小姑娘爱在耳畔柔声柔气地讲话,离得很近,小猫尾巴尖似地轻挠。

邵岑口吻几分意味不明:“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这反倒把温书宜给问住了:“那你什么时候压过马路啊。”

邵岑说:“遛狗的时候。”

这倒也是,温书宜都忘记邵岑养过狗的事情了,虽然只是只字片语,仍然能感知到他们之间很难得的好感情。

“阿岑,你没有想过再养一只狗吗?”

“其实养Nuby算是意外。”邵岑说,“我本身没有这个需求,也不打算因为就这份想念决定再养一只狗,这样对我和狗,都不算公平。”

温书宜说:“我发现你真的想的很开,也很透彻。”

“好像一切的事情都难不倒你。”

“小观音。”

“嗯?”

邵岑说:“我也是个普通人,也有会烦恼。”

温书宜更好奇了:“家属,那你的烦恼是什么?我帮你一起解决啊。”

“当知心小猫么。”

什么知心小猫啊。

温书宜纠正:“是知心姐姐。”

“还给谁当过知心姐姐了?”

“……?”

话题急转直下,温书宜说:“家属,哪有你这样无中生有审问人的。”

“心虚了么。”

“没有。”从前校园时代的时候,就有很多人会来倾诉心事,温书宜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喜欢来跟她讲,“知心姐姐有很多,知心家属只有一个。”

“你跟她说说看,没准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呢。”

家里姑娘想蒙混过关的时候,嘴就又乖又甜。

邵岑口吻不急不缓:“家里某个小朋友的心情气象表难测,跟家属撒娇的时候,又乖又黏人,跟家属也不会闹小脾气,什么事儿都压在心里,委屈和难受都自己咽,对她说点重话又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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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心家属,你说该拿她怎么办,嗯?”

温书宜默默环紧了手臂:“她对你这么不好啊。”

邵岑说:“家里小朋友对我、还是对旁人都过好,就差对自己好些了。”

温书宜感觉鼻尖就有些涩涩的,趴在男人耳畔,软乎乎地承诺:“她以后会学着对自己更好些的,也会对你越来越好的。”

“嗯,听到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温书宜却在男人随常的口吻里,得到了那股其他人都无法发给她的满满安心感。

像是一颗心脏被注入了糖水,有些重,却很甜。

就是很简单的随意逛逛走走,夜色就变得很深了,明明感觉好像没做什么,也没聊很多,跟男人约会消磨的时间,好像是只长着脚偷时间的小妖怪。

察觉到沿着这条老街走出了段距离,轻声问:“我们去哪啊?”

邵岑说:“便利店。”

温书宜问:“你口渴了吗?”

“邵老师,我请你喝最贵的水。”

邵岑薄唇微扬:“行。”

十分钟后,赶在进便利店门口,温书宜让邵岑把自己从背上放了下来。

她真的在货架上挑了瓶最贵的水,偏头不经意看了眼。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

又忍不住看了眼,彻底看清了男人手指握着的东西。

一盒。

温书宜脸颊微微发热。

第二盒。

温书宜睁大了眼眸。

第三盒。

温书宜怀疑人生。

第四盒。

温书宜不忍(敢)再看了。

直到回程路上,车行驶在高架大桥上,温书宜坐在副驾驶座上,安全带老老实实绑在身前,深色夜空被心心念念的烟花点燃,都完全分不出心思在上面。

脑子里满是刚刚的……一盒、两盒、三盒、四盒……

到底拿了几盒,她当时没敢看,现在也压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他应该没有这么丧心病狂吧……?

沉默地装睡,沉默地坐私人电梯上楼,沉默地跟男人走进了玄关。

这种沉默也太磨人了,温书宜有些忍不住开口打破:“阿岑……唔……”

满眼昏暗中,玄关处响起了一小阵的错杂脚步声。

衣物随意地散落在脚边。

纤薄后背被抵上冰冷光滑的墙面,在墙边胡乱摸着灯开关的手指,却被大掌握住,十指相扣地按在了墙边。

很有力,又让人无法挣扎的强势。

高挺鼻梁抵着侧边脸颊,她被迫仰头,整个人被吻得晕晕乎乎、意/乱情/迷。

不知道过了到底多久,就连被声响惊动来拽裤脚喵喵叫的小猫咪都跑走了。

额头抵着额头。

鼻息藕断丝连般地地融到一起,沉沉呼吸的声响好像变得很大,十几倍放大,很吵,催化着疯狂跳动的心跳。

“约会开心么。”

近在咫尺的男人嗓音沉哑,性感低沉的鼻音,特别的撩人。

温书宜刚缓了点气,又被蛊住了:“……开心,跟家属约会很开心。”

“既然开心,是时候该谈谈了。”

随着这句话,“咔哒”声,最柔和一档的壁灯按钮被准确地打开了。

谈、谈。

简单的两个字,往往跟着邵老师给的爱的教育。

温书宜在看清男人神情的同时,那点恃宠的得意顿时就像是翘高了的猫咪尾巴尖,被毫不留情地攥住了。

邵岑瞥着神情瞬间变得很乖的姑娘:“韭菜虾仁。”

“清蒸牡蛎。”

温书宜解释:“因为小朋友当时很喜欢这两道菜,吃得很香,我也就顺道用公筷给家属夹了那么两筷子,压根没往那想。”

特别小声

地说:“绝对不是有那什么……说你那什么的意思。”

完蛋,她说什么这句话,老男人现在的目光真的好危险啊。

邵岑听着家里姑娘狡辩:“那方面出了点障碍。”

温书宜又连忙说:“这个是误会……很彻头彻尾的误会……”

在男人逐渐逐渐危险沉下的目光,温书宜又乖又怂,别无他法。

“老公。”

“你行,真的。”

“你特别行。”

家里小朋友今晚无事邵岑,这会有事就老公。

邵岑说:“不是说我行么。”

“不得让你好好亲身检查下,才眼见为实么。”

“上来。”

温书宜眼睁睁看着,男人随手把刚开的壁灯又关上,被托抱起来时,整个人悬空,只能面对面考拉抱似地,双手和双腿紧紧地缠上,黏在他的身上。

老男人心思真的好难猜,怎么说不行,不行,说行,也不行啊。

完了,她感觉今晚自己真要糟了。

……

夜色很深,主卧里只开了盏橘黄色的小壁灯,撒下层朦胧的光雾。

“你都不脱掉外套……”

被困的身前,传来声很委屈巴巴的埋怨和埋怨。

修长的指骨如玉。

涣散,也失神。

隔着眼前模糊又朦胧的视线。

浓黑的头发和眉目,高挺的鼻梁,冷情的薄唇。

男人身上深色大衣挺括,很薄的高领毛衣,冷白的喉结和脖颈被包裹住,那股不近人情的禁欲。

明明他穿得这么严实……

却性感得不像话。

那股被蛊惑的感觉又来了,手指只能紧攥着无辜的床单,在掌心揉出大片的褶皱。

“宝贝儿,哭得这么漂亮。”

“着急了?”

“乖,听话。”

偏偏耳畔又是一句又一句缱绻到恶意的骚话,温书宜本就是张堪称是空白的白纸的经验,尤其又是平日里禁欲冷情到极点的人,所展现的反差这么大,那股被肆意对待的刺激感就更强烈。

那双冷情的薄唇,偏冷磁性的声质,冷白禁欲的喉结。

她根本就受不住半点,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方面上。

……

这是个很长的夜晚,比任何梦还要沉,也还要久。

她只记着自己实在是太过陌生、青涩得不像话,全程只会抖,薄薄的眼睫也不停泛着微光。

全身都泛着层红意。

撑到眼前想挡住视线的手臂,被单手箍着双腕,按到了头顶。

又被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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