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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我只相信她的话。◎
“对6。”
“炸了,没事。”
“不出。”
“对3,就对3,她没对了,压不了你。”
几盘下来,林棘还是靠在姜司意所坐的沙发背上,轻转着手里装着矿泉水的水杯。
三言两语之下让姜司意赢了一盘又一盘,将宋缇杀个片甲不留。
林云汀脸色越来越难看。
林雪泊则又让管家给倒了杯酒,慢慢品着。
大杀神坐下之后,没赢过一场。
她也会算牌,却没有林棘脑子转得快。
眼前的落花流水更是让她怀疑,以前和朋友打牌能赢得那么畅快,是不是那帮孙子为了跟她蹭吃蹭喝,故意输给她,逗她开心的。
又是一对4要不起之后,被戏弄的愤怒让宋缇“啪”的把手里没打完的牌全给丢桌上了,起身就走。
林云汀实在看不了她这幅自己作孽又输不起的样子。
很烦,可也只能跟出去。
宋缇以前也常来西山老宅,她和林棘在这儿都有自己的房间。
咕咚咕咚咕咚——
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推开属于自己房间的门。
里面全是灰尘和霉味。
也不管,直接坐在盖了防尘布的床上,灌了自己一大口。
喝得太猛,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高跟鞋的声音传进房间,停在身后方。
林云汀没像以前那样,看到她不舒服就会关心她,着急她,过来抚她的后背帮她舒缓。
只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
“钱叔告诉你的?”
钱叔是林云汀一直合作的家政团队人员,老宅的水晶灯就是钱叔亲手换的。
宋缇也是他的雇主。
今天家宴突然转向无法遏制的尴尬,钱叔是最可疑的帮凶。
宋缇垂着头,没说话。
“你既然来了就去好好打个招呼,垮着个脸给谁看?我好不容易把你大姨和表姐、表嫂请来……”
宋缇抬头,咬牙切齿地打断母亲的话。
“她不是我表嫂,我不承认你听不懂吗?”
林云汀已经不会再因为她发疯和无礼生气了。
漠然地看着她,再一次确定自己已经死了心。
被打断之后也没恼怒,只顿了顿,林云汀继续说:
“如果你来是想要破坏今天的家宴,那我可以恭喜你,你做到了。你破坏我和你父亲的心血,打碎了我们的努力,让我们白白低三下四了这么多天。我们家就此穷途末路。”
说到一半,笑了,看向这灰头土脸,烂泥一样的女儿。
唯一的女儿。
“不,你早就做到了。”
林云汀没多说的心情,离开了。
宋缇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完。
难喝得要命,不喜欢酒精,甚至让她恶心。
可只有这些让她痛苦的感受,才能压下心里更多的空虚。
摇摇晃晃地走下楼。
她在院子里看到一只狗。
白白的,圆乎乎的狗。
一开始还以为是喝酒喝多了出现错觉,她们家没人养这种狗。
忽然想起,这是姜司意的微信头像,她养的狗,
对,是她的。
叫……雪球。
雪球黑漆漆的豆眼看向宋缇的方向。
宋缇还记得之前在姜司意家门口和它打过一个照面,不怎么喜欢它。
那时雪球刚被姜司意接回家没多长时间,又瘦毛发又稀疏,和土狗没两样,完全没有现在圆润可爱。
没想到居然还是一只品相不错的比熊犬。
宋缇:“雪球,过来。”
雪球可爱地歪了歪脑袋,撒开圆柱形的四肢,向她的方向*跑来。
你比姜司意有良心,还记得我。
宋缇弯腰,想将雪球抱起来。
雪球从她身侧一溜烟跑过,根本没停。
在宋缇错愕的注视下,看都没看她,往她身后奔去。
一只带着素圈戒指的手熟练地把它抱起。
林棘已经换去了礼节性的长裙,穿了一身轻便的衣裤。
宋缇紧盯着林棘,林棘却只看着怀里的雪球,细心地将它身上不知道从哪家来的半根草捻去。
雪球舔着她的手指,惬意地待在她怀中。
一人一狗看上去非常熟悉。
姜司意的狗,跟林棘这么亲?
更让宋缇难受的是,她发现林棘的发夹有些熟悉。
眯着眼仔细看,那也是姜司意的。
宋缇脑中不知哪根神经,不受控制一抽一抽地疼。
被酒精控制的大脑,藏不住话。
“姜司意的发夹。你戴她的发夹?”
宋缇脚步有些乱地往林棘的方向走。
林棘无甚表情地冷眼看她,放下雪球,让不远处的管家把雪球先带走。
花园里只剩她和宋缇。
“我用我妻子的发夹,有问题?”
直接而犀利,那双眼更是锋利。
宋缇被她反诘得哑口无言。
要是以往,难反驳半句,从得知她们结婚到现在,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从未敢置喙什么。
此时酒精借了她半个胆,被嫉妒之心灼红的眼也敢瞪向林棘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从小我们就定了亲,一直以来她都是我的!你趁着我和她吵架把她抢走……你是我表姐,却趁虚而入!横刀夺爱!你怎么能这么做!”
宋缇终于把压抑在心里多时的话发泄了出来。
“我就说怎么以前我回家晚了,你总是会车接车送的。其实根本不是为了我对不对?你的目的一直都是她!你是不是早就处心积虑想把我的未婚妻偷走?!”
拳头攥得发紧。
发红的眼眶里尽是委屈的眼泪。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反复琢磨。
许多藏在时间缝隙里的细节,于某个无眠的夜里忽然闪现。
是啊,表姐对家里的同辈并不亲近,性格孤僻,怎么会愿意去接她。
车坏在郊外的那夜,也随叫随到了。
从来都不是为了她。
是为了姜司意,因为姜司意和她在一起。
表姐一直以来想呵护的人只是姜司意。
她倒是那个顺便的沾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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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当了这么多年的傻子!
相比于宋缇的歇斯底里,林棘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像看着一个失控的疯子,一只穷途末路无能狂怒的可怜虫。
直到她说出那一句——偷走我的未婚妻。
“你的未婚妻?”
淡然地反问,毫不避讳地向她走过来。
每前进一步,宋缇心中的恐慌感就增加一层,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直到后脚跟抵到花圃的台阶,喝多了酒的人根本没有平衡感可言,整个人往后仰倒摔进去。
宋缇摔得眼前天旋地转,刚刚睁开眼,看见林棘锋利的高跟鞋鞋底就在眼前。
马上就要蹬到她脸上。
宋缇立刻抬手挡脸,害怕地叫“不要”。
想象中被鞋跟踹到破相的恐怖事件没有发生。
等宋缇喘着气缓缓降低手臂,看到林棘的鞋踩在自己的脸边。
只差一点点就真的要碾到。
居高临下的女人,正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宋缇。
幸好,和司意长相厮守的人不是这废物。
不然的话,就算宋缇不出轨,往后但凡生活中遇到一点困难,都不说能不能保护,恐怕会第一时间躲到司意身后,拿司意当挡箭牌。
“当年在海岛与姜司意定亲的是我。你说的从小,是哪个从小?”
见宋缇一脸茫然,林棘冷嗤。
“你连海岛定亲的事都不知道。”
林棘缓缓弯下腰,那双眼距离宋缇越来越近。
分明没有多少情绪,但那直白的压迫感是宋缇从未感受过的。
来自于她从未涉足过的世界里凝萃出的狠,一种已经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和底色。
像黑暗丛林里顶级掠食者锁定猎物时的静然,也是真的会在下一秒撕咬到对方血肉模糊的恐怖。
宋缇之前去找姜司意的麻烦,林棘都知道。
林雪泊还愿意为她和亲妹妹翻脸,她也看在眼里。
还有表亲这一层关系,为了母亲少受点烦,林棘忍过。
换来的却是三番四次蹬鼻子上脸。
还有脸贼喊捉贼。
“趁虚而入,偷走别人未婚妻,干这些勾当的不是你吗宋缇?”
拽着宋缇的衣领,轻而易举将干瘦的人拎起来。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宋缇被自己的领子卡得几乎要窒息。
脚下蹬着想站起来。
可身子倾斜的角度被林棘压制着,根本无法站立,只能无措地向前踢着,脸色渐渐不自然地胀红。
林棘将这个挑衅的人轻易拖进了失序的世界。
她知道什么样的姿势,能让一个普通人最难堪,最狼狈。
“趁着我生死未卜,将她偷走。她最初对你有好感的相助,都是你缠着我让我帮你想的答案。连这一点点好感,都是你从我这儿窃走的。哪来的脸说我趁虚而入。”
字字句句,让宋缇的神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都要忘了。
姜司意母亲过世后,跟家里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糟,性格也越来越内向。
漂亮又内向的女孩,最是会被人欺负。
宋缇想让姜司意依赖她,想让漂亮的妹妹崇拜她,可她也不知道怎么解决难题。
当时林棘刚刚从国外“转学”回来,都说表姐是学霸,学霸肯定聪明,肯定有很多办法能解决问题。
所以,每次她都跟姜司意说,等我回去想一想,明天再告诉你怎么办。
然后她就去找林棘,把姜司意遇到的事重复一遍,只是没有说被欺负的主角是谁。
表姐的解决方法都非常有效。
姜司意对她越来越依赖。
林棘从来没有提过这些事,即便后来她知道宋缇的求助都是为了给姜司意脱困,也没有到姜司意面前邀过功。
没跟姜司意说过半个字。
时间一长,宋缇有了种错觉——
那些巧妙的法子和表姐无关,是她告诉姜司意的,是她帮姜司意解决的。
姜司意对她的依赖,对她的回馈,全是她应得的。
看待姜司意也是个下位者。
承她照顾,托她恩情的下位者。
在姜司意提出退婚的最初,她不能接受的原因也在于此。
一个依靠她长大的人,怎么能退她的婚?
林棘的话戳破了她心里最后的一点理所当然。
她享受的崇拜也好,依赖也罢,全都是来自于林棘。
是林棘在暗中伸出的那只手,握紧了姜司意,拉着她走过痛苦的岁月。
宋缇眼眸一点点变得灰败。
挫败、窒闷、痛苦……交杂在心头,说不出话,甚至哭不出来。
说完一直以来想说的话,林棘的神色也渐渐归于平静。
放开了宋缇的衣领。
宋缇摔回凌乱的花圃中,咳嗽不止。
“你终究有护过她,为她着想过。”
林棘用眼角觑着。
“不要再去骚扰她,如果你还有一点廉耻之心。”。
人声不见,宋缇坐在污泥和杂草间,双眼放空了不知多久。
一切都很荒谬,不该是这样的。
可为什么不该这样,哪里出了错,被酒精弄坏的脑子已经想不出答案了。
夕阳西斜,浑身发痛的她费力地将烂泥一样的自己拔起来。
脖子还疼得难受。
听到了人声,听到了从主宅里传出来的零星笑声。
感觉那笑声像是在笑她的丑态,在谈论她莫名其妙失败的人生。
有个帮佣的阿姨看到她,“哎哟”一声。
“怎么啦怎么弄成这样?快去洗洗澡换身衣服吧。”
宋缇完全没搭理。
像一抹幽影,在老宅里不知道晃荡了多久,想念姜司意的心情像针,密密匝匝地扎在她心上……
林棘找到雪球了,给姜司意打电话,分头行动的两人一起回到一楼院前走廊。
林棘摸着雪球的脑袋,把它放到姜司意的怀里。
“它没乱跑,是管家看它脚踩到酒渍弄脏了,带去擦了擦。”
刚才打牌一时注意力没在雪球身上,什么时候不见了都没发现。
看了下监控,分头去找它。
姜司意知道雪球不会乱跑的,在家里也不会有事,只是先前的遭遇让她心有余悸。
摸着雪球的脑袋,看着林棘。
没什么不对,一眼看不出任何异常。
可就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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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棘身上多了些陌生的气息和情绪。
“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司意有点担心地问。
不想宋缇的事脏了姜司意的耳朵,林棘淡笑道:
“没事,回去了。”
姜司意:“……嗯,我去叫雪泊阿姨。”
姜司意抱着雪球上楼时,还回头看了林棘一眼。
林棘在接樊青的电话。
林云汀原本正在和林雪泊说生意上的事。
姜司意上来时,林云汀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闭了嘴。
林雪泊拉住姜司意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没什么是司意不能知道的,你继续说。”
与此同时,楼下。
樊青:【BOSS,姓周的又跑到公司来了,在公司里发疯。我已经报警。】
姓周的就是最近幻维收购案的主角。姓周的认死理,很难缠,要不是他一根筋,这次收购也不会这么艰难。
樊青:【后续事宜我会处理。现在需要BOSS回来参加最终尽调审议会。法务和财务团队已经在会议室等待BOSS了。】
林棘闭了闭眼,【嗯,我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到。】
樊青:【好的。】
林棘去楼上跟姜司意说自己要去公司一趟,让她一会儿坐林雪泊的车回家。
姜司意:“嗯嗯,那晚上家里见。”
林棘指尖情不自禁地轻划姜司意的手背,眷恋地凝望妻子片刻,说:
“晚上家里见。”
林棘离开之后十五分钟,林雪泊和姜司意也准备走了。
林雪泊:“司意等我一下,我去卫生间。”
“好。”
姜司意玩着雪球的头毛,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林雪泊。
忽然看到周霓推开后院的门,斜斜靠在门边,警惕的目光扫向另一侧。
周霓出现,代表有危险靠近。
但不是严重的危险,毕竟周霓只是站在那儿,没有立刻行动。
是主动现身就能吓退对方的小事件。
“姜司意……”
听到这道声音,姜司意明白了。
缓缓转回头。
就算她知道来的人是宋缇,在亲眼看到落魄不堪浑身脏污的宋缇时,还是略有些惊讶。
也算是明白为什么觉得林棘身上多了些气息和情绪。
她们应该发生了碰撞。
看来林棘没有吃亏,姜司意稍稍安心。
宋缇看到周霓,认出了这个差点卸了她胳膊的疯子,没敢往前走,站在距离姜司意十步远的地方,边哭边说:
“姜司意……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你已经这么讨厌我了吗?”
她的眼泪没让姜司意有丝毫的动容。
翻来覆去的纠缠,只有烦累。
怀中的雪球对着她呲牙,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声音。
姜司意垂眸看着雪球,耐心地将它毛发上的小疙瘩顺开。
“有事吗,表妹。”
“表妹”两个字,让宋缇明显地怔愣。
这是在彻底跟她划清界限。
连生气都不会再对她生了。
憋屈和不甘终究化成了浓浓的怨憎。
我一身落魄,你们凭什么能过得这么好呢?
“姜司意,你知不知道,其实最开始你的未婚妻就是林棘。”
要用一切来刺激她,要看姜司意失态的模样,要看到她们彼此误解、争吵,过不下去。
“你们从小就定了亲。”
这两句话的确让姜司意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
宋缇笑道:“但她不要你了,悔婚了,我才接手。你以为她很喜欢你吗?你只是她随心所欲抛弃,又不甘心地抢回去的玩具。记得吧?她离开J城这么久,初中的时候才回来。”
这件事林雪泊一直保密,林棘也还在看病、吃药,不会跟姜司意说的。
而且姜司意的反应,也证实了她并不知道这件事。
当然不会说出真相,宋缇已经想好无数个谎言来让姜司意怀疑,让姜司意痛苦。
终于有了主导姜司意情绪的机会了。
想要她的在乎,哪怕只有恨都行。
不能接受姜司意和自己彻底断了关系。
这就是她今天出现在此的目的。
宋缇:“你想知道她当初为什么悔婚,为什么离开J城那么久吗?她就是在逃避和你的定——”
周霓已经活动好了手关节。
林棘在离开的时候联系她说,如果宋缇再来烦姜司意,半点都不用客气。
“不。”
姜司意平静的眼眸和笃定的话,吞噬了宋缇所有一厢情愿的惊涛骇浪。
“我只想听小佑自己跟我说。我只相信她的话。”
【作者有话说】
林棘:又是被老婆宠坏的一天[可怜][可怜]
72
第72章
◎抱歉,没能跟你一起长大。◎
小佑。
家里平辈人没有人敢叫的小名,姜司意说得如此亲密自然。
醉意在宋缇发冷的体温中逐渐流失。
周围的温度在下降,越来越冷。
不知是逐渐清醒的头脑看清了无论怎么作都再也无法博得关注的窘境,还是真实的低温带来的寒意,她被冻得鸡皮疙瘩战栗,缩起肩头。
大脑无法再运作,说不出半个字。
姜司意不再看她,抱着雪球站起身,望向不远处的林雪泊。
林雪泊正用一种和林棘微妙相似的眼神看宋缇。
压抑着的怒气中,更多的是失望和觉得可笑。
管家拉开大门,从西山上吹下的风荡进客厅,宋缇像只见了光的鬼,眯着眼往后倾斜身子。
姜司意看着远处西山山巅压下的阴云。
铅灰的天空和灿烂的红枫颜色反差鲜明,切割着视野,切成两片全然不同的世界。
“你已经和小时候完全不同了。”
小时候的宋缇,起码还有一颗愿意帮助别人的心。
无论这颗心有没有前置条件,在伸出援手的那一刻,它是带着善意的。
没有惋惜,只是陈述。
说完之后姜司意很干脆地离开。
抱着雪球一起坐入林雪泊的车中。
车载着姜司意彻底消失在宋缇的视野里,她的心一点点地紧缩,拧出无法克制的痛。
你已经和小时候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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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投进宋缇的心湖,涟漪一圈圈荡开,心潮难平,让她痛苦而茫然。
为什么和小时候不同了?
玻璃窗里分明是自己的倒影,却很陌生。
骨瘦如柴,浑身污泥。
美丽、体面、笑容……未婚妻。
从什么时候开始,本该属于她的一切都不见了。
活成了没人在意的笑话。
空旷的老宅里,荡开一声无奈至极的疲倦叹息。
“何必来呢?”
林云汀已经累透,无论是家庭还是事业,无数的窟窿都在等着她去补。
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林云汀只想当个撒手掌柜,什么都不做,好好睡一觉。
转身往楼上走,听到宋缇带着鼻音的微弱声音。
“妈,连你也不要我了么……”。
山道两侧的尽是西山的旖旎风光。
当下无人欣赏。
车内很安静。
趴在姜司意腿上的雪球都感受到了紧绷的气氛,用脑袋顶顶姜司意的手,再顶顶林雪泊的手。
毛茸茸的手感很软很舒服,蹭在掌心里的感受,让林雪泊回神。
林雪泊看向身边的姜司意,想说些什么,姜司意率先对她淡笑道:
“没事的,别担心。”
很平静理智的语气,看得出来并没有沉浸在某种情绪里。
姜司意的懂事和能扛事儿,让林雪泊那颗恍惚的心有了着落。
司意不愿意从别人嘴里听小佑的过往,只相信小佑。
林雪泊很欣慰,小佑果然没有喜欢错人。
只是……
刚才宋缇所言,她都听到了。
小佑那些痛苦的过往,家人好友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的伤口,就这样被生生撕扯开。
硬要她最爱的人去目睹最狰狞的疤痕。
即便司意再好,再温柔,那也是小佑最深的创伤。
如果就此揭开,林雪泊不敢想象,好不容易有向好趋势的病情,会不会再倒退甚至恶化……
失去女儿的恐慌感,在多年之后又一次袭上心头,似冰似电,在她心口作祟。
林棘走失的那七年,不止改变了林棘的性格和生命轨迹,更是将林雪泊的心烫得千疮百孔。
此刻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
直到一只温暖的手将她握住。
“雪泊阿姨,您看看我。”
姜司意发现她双眼出神,从指尖到掌心凉得可怕,将她的手攥到掌心里温暖着,跟她说话。
让司机将空调温度往上调。
暖完了左手暖右手。
聪明的狗狗对熟悉之人状况改变是很敏感的,雪球也察觉到林雪泊的状态不对,趴到她腿上,主动钻到她怀里。
司机说:“姜小姐,冷暖箱里有罐装热茶。”
姜司意拿出热茶打开,递给林雪泊。
热茶入喉,身体从里面暖出来。
姜司意和雪球的安抚,让林雪泊心底里的冷意,随着呼吸慢慢吐出来。
脸庞也有了点血色。
“司意……”
林雪泊紧握着姜司意的手不放,刚才还冷如冰的手,此刻又渗出焦躁的汗。
“小佑从来没有想要主动离开你身边,可如果,小佑曾经……经历过不好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嫌弃她。”
宋缇的话姜司意不会相信,也不会去思考该不该相信。
可林雪泊此刻问话中透露出的担忧,验证了很坏的可能性。
姜司意心跳有些快,干涩的喉咙不自禁地微微咽动。
按下那份不安和躁动,姜司意摇摇头。
“我也有不堪的过去,小佑亲眼所见也没有嫌弃过我,还一直用心爱我。如果没有她的呵护,现在的我不知道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变成什么样的人……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已经过去了。我喜欢的是现在的她,在我眼前的她。小佑是我要用一辈子去爱的妻子。”。
林语水岸。
散装吐司:【我到家了,在家等你哦。】
洗完澡坐在沙发上,发了微信给林棘。
不想她工作分心,在微信里没多说,只说等她。
意思是不会独自早睡,再次确定会等她回家。
林棘没回。
在开会,不好回的,姜司意明白。
姜司意将手机放在口袋里,先去遛雪球。
人车分流的社区夜晚很安静,偶有人声。
这般静谧,温度适宜的夜晚,她的注意力却一直无法集中。
心思不可避免地摇晃着,双眼出神,思考都变得困难。
雪球又一次走到了她前方,回头看看她,又退回到脚边,配合着她的步伐。
“姜小姐。”
从不远处的树后传来一道女声,以及慢吞吞的脚步声。
周霓走到路灯下,双手抄在上衣口袋里,靠在灯柱边面无表情看着姜司意。
每次相见都是危机当前,姜司意甚至从来没有在松懈的状态下,有大块的时间和周霓面对面,只记得她有些阴沉。
今晚,路灯下的她已经剪去了厚重的刘海,露出漂亮的丹凤眼,额头上那道竖直的伤疤若隐若现。
淡化了阴冷气息,整个人清丽了不少。
看她松弛的样子,眼下应该没有危险,只是有话要说。
很有边界感的周霓,还是第一次在没有危险时主动现身。
周霓:“方便吗?说两句。”
姜司意点点头,抱着雪球,坐到距离周霓最近的椅子上。
周霓紧贴着扶手坐下,和姜司意隔着足足一个人的距离,也没看她,只看向夜空。
“我和樊青命都不好,为了活下来做了很多……不太好的事。想改过自新,不愿意一辈子活得像只狗,只可惜没人愿意给我们机会。能理解,毕竟要承担风险。谁愿意为陌生人担风险呢?樊青比我幸运一些,两年前就遇到了她老板。我记得她得到这份工作那天,兴冲冲跑过来跟我说,有人愿意相信她,给她一次机会。她终于可以重活一次了,可以试着当个人了。”
周霓的话,让姜司意想起樊青脸上那道明显的疤。
有那道疤在,别说是贴身助理,就是最最普通的工作,面试时恐怕也会失利。
林棘不仅给了她这份工作,看上去两人相处得更像朋友。
想起樊青那天傻子一般开心,周霓总是紧绷的嘴角浮现了些许笑意。
目光自夜空收回,看向姜司意。
“后来我出了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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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需要用钱。樊青将我介绍给林老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脸上都是伤,看上去就不像个安分的人,开价也很高。很莫名其妙吧,但没办法……本来以为这工作应该是没戏了,没想到林老板接纳了我。说她相信樊青的朋友。一天班还没上,就愿意预支一个月的薪水给我。她看上去凶神恶煞,其实比许多慈眉善目的人更有善意,更慷慨。”
姜司意听得入神。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林棘,了解林棘的另一面。
“这世界上大多数都是伪善者,施舍一点善意,以此来获得更多的好处。林老板恰恰相反。我也想过,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对我们这样的人有同理心……”
思绪微有蔓延,周霓很是时候将它收回。
“樊青说,作为下属为她奉献一生,不会有任何负担,她愿意为林老板做任何事。我也会一直记得这份恩情。嗯,我是说,林老板绝不会是个喜欢玩弄人心的恶人。”
宋缇的话,她自然都听到了。
一向只卸人胳膊的周霓,意外说了这么多。
姜司意明白的。
林棘看上去很凶,其实是个外冷心热的人。
是个值得爱的人。
她如何被人仰慕、深爱,都不稀奇。
……
抱着雪球回到家,在门口给雪球擦脚的时候,手机震了几下。
觉得是林棘的微信,就真的是。 ,:【我在回来的路上了。】 ,:【有样东西想给你看。】
看到这条微信时,姜司意的心跳被催着加速。
林棘应该知道宋缇在老宅里说的那些话了。
那,她要给我看什么。 ,:【在二楼,那个恒湿恒温柜里,有封信。你去看看。】
姜司意有些忐忑地走到二楼,打开了恒湿恒温柜。
里面躺着一封已经泛黄,明显有年代感的信纸。 ,:【在取出信之前,能不能戴上手套?】
是真的很在意这封信了。
姜司意心里有点儿酸劲,还是听话地从柜子下层拿出手套,戴上,取出信。
之前她就知道,这个柜子里一定存放在非常重要的东西。
可能和林棘心里一直深藏的那段感情有关。
是她头像的来源,是她心口的“朱砂痣”。
这封信,应该就是林棘用了许多年的头像。
姜司意的心还没来得及更难受,展开信,匆匆扫了一眼开头后,眸光有些停滞。
怎么觉得字迹有些眼熟?
信的开头,是一行清秀却稚气的蓝色圆珠笔笔迹。
【小梨妹妹,展信佳。】
小梨妹妹?
不是写给林棘的信?
不对……好熟悉。
这个“小梨妹妹”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将要想起某件事的感觉,如同看向水面上的波光粼粼。
明明很耀眼,明明就在眼前,想要锁定具体是哪一朵光亮时,它又在下一刻消失不见了。
“就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林棘什么时候回来,站到她身后都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