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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工人考
刘夫子缓缓说道:“如今蜀中另立新主,可却是彭家把持朝政,说句挟天子以令诸侯也不为过。如今朝堂之上有眼色的人都纷纷尊崇彭太师,唯他马首是瞻,可暗地里与彭家不合的,却也难免争权夺势,如今你我便可用此破局。”
几人都盯着刘夫子,刘夫子接着说道:“……你们可知三国之时衣带诏之事?当年汉献帝被曹操挟持,无奈之下,便在衣带中藏了诏书,暗中送给国舅董承,叫他联络各地诸侯,试图扳倒曹操。”
众人听在耳中,都有些明白,这是件大事,赵大说道:“如今这彭家便是那曹操,而我们的新主便是那汉献帝……我们几人若能潜入宫中,设法接近新主,将我等百姓的苦楚以及彭家暴虐告知于陛下,让他明白这朝堂之上彭家已暗中成众矢之的,若能借新主之名,发一道衣带诏,号召各地忠于蜀地的豪杰,共同起事,必能动摇彭家的根基!”
众人深觉此事有理,忙又问道:“这主意倒是不错,可那宫中守卫森严,我们如何能进去?”
刘夫子哈哈大笑,“赵大真性情中人,你去宫中,且不说进不进得去,如今新主只是几岁小童,他哪里来的心性和人脉写诏书暗中召集人勤王?”
赵大听刘夫子这么说,有些发愣,“这……那究竟该如何是好?”
刘夫子又说道:“汉献帝把密诏交给董承之后,董承便召集各路兵马,与众人商议谋杀曹操。后来此事败露,众人皆被曹操所杀,死者成百上千。此衣带诏后来流落到袁绍手中,更是让袁绍携衣带诏讨贼,使曹操名不正言不顺,十分痛恨。”
他环视众人,“如今太祖七世孙可比汉献帝,彭元祥可比曹操,却不是叫皇帝真能叫人来成都府讨贼——他也没那个本事。我们如今只要再找一个“董承”来,叫彭党来个狗咬狗,自相残杀,趁着乱时,你诸位兄弟就能逃出生天了。”
赵大眼神大亮,真觉得智灵通果然人如其名!
“既然如此,何人可为董承?”
刘夫子笑着说道:“诸位都在成都府待过,依你们之见,此人选谁合适?”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异口同声,“王府尹!”
*
七月蝉鸣声不断,苏州纺织院子弟小学的三层小楼里此时坐满了各地前来考试的织女,润州远道而来的刘真珠也在此列。
她双眉紧蹙,看着试卷上的题目,谨慎地在纸上写着答案。
五年之前,她还是个不识字的,现在经了厂里面的培训,也能认得简单的字了。
她一路从小织女做到如今的管事已是人生奇遇,没想到今日也能来到苏州府参加考试,这“考试”以前可只有学子才能考!
是以刘真珠十分珍惜,抱着考到就是赚到的心态,一字一句看题目。
这次是苏州府第一届纺织工人考试,润州听说了此事,自然也不能落下,派了她和另一名织女来此,都是东家手下的产业,她们两个远道而来,可得考出个好成绩来!
魏恬恬看着众位织女在小书桌板凳里冥思苦想,她自己坐在讲台上,也有点惴惴不安,这试题虽然经了三地行首以及官府里的人验看,可原题是她姐妹两个和远在东平的宣娘子与冯掌柜的一同出的,她怕这题出得不好,起不到个给织女“考级”的作用。
东家说了,如今要促进职业专业化,凡是考过了考试,有了证书的,那就是有专业凭证的织女,到了任何一家厂里干活,给的工资一定要比普通织女高。
她最终还是没忍住,想着从前来小学寻自家孩儿,在教室后窗趴着看到孩儿的夫子的样子,也学着在小小的教室里转悠了起来,一边慢慢走,一边看着考生都答出了多少。
前十道题都比较简单,如第三题是:在使用纱机时,首先需要将棉花进行处理,正确的处理步骤是什么?
甲:梳理,清洁,拉伸;乙:清洁,梳理,拉伸;丙:拉伸,清洁,梳理;丁:清洁,拉伸,梳理。
这道题几乎都答对了,答案是乙。
后面的题慢慢有些难了,选择题的后十题是多选题,第三十二题问:织布机在工作过程中,如果发现织物纬斜,可能是以下哪个原因?
甲:经轴松动;乙:纬纱拉紧不均匀;丙:穿梭快慢不均匀;丁:穿筘不对。
魏恬恬眼看着两个人冥思苦想之后漏选了,这题的答案应该是甲乙丁才对。
魏恬恬又回到讲台,一直到院子里面敲钟声起,考试结束,这才按着位置收了试卷,封定起来交给苏州行会考试办。
走出纺织坊,一同出了教室的考生追赶上来,“魏行首,魏行首!”
魏恬恬回头,是个没见过的娘子,来人说道:“真是魏行首,我早就在《江南风尚》里见过行首画像,今日真见着您真容了!”
来人是个织女,眼睛亮晶晶的,魏恬恬见了也不自觉露出微笑,和她一起往外走,“你是从哪儿来的?”
刘真珠说道:“我是润州来的,也是在咱们纺织坊做工的,我刚进纺织坊的时候,教习师傅就总说这机械步骤都是魏织女规范的,到哪步该干什么也都是魏织女研究的……说得多了,我们心里边都当你是个开山立派的老师,《江南风尚》上面凡事有你的,大家伙都争着买,人手一本呢!”
魏恬恬笑了,“哪里用得着这样?我那些文章都是讲怎么织布的织毛衣的,那些个技法,教习也都教传过了,哪有不会的……说到底,还是咱们纺织坊的都是自己人,肯捧场。”
刘真珠也笑了。
魏恬恬又说道:“……我知道润州纺织坊,从前纺织坊在东平起家,到江南开起的第一家就是你们,到现在也许多年了,也往江南各地输送过许多人才,真正是个好地方。”
刘真珠听了这话,也一脸崇敬地看向魏织女,若说润州是江南第一家,其实东平府的才是她们所有纺织厂起源的地方。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刘真珠忽而说起魏行首的文章来,“……不知怎的,别的文章都看得懂,上个月行首新出的《论如何纺纱》一书,大家伙也都买了,前面都能看出个门道,可最后一章却怎么读都读不懂。”
魏恬恬怔住了,她神色略有些尴尬,而后无奈笑道:“那篇文章确实需要有些数术基础的才能看懂,原也不是我所写,乃是东家的指令,他觉得织纱步骤太繁琐,师徒代代须得言传身教才能授业,而不能光凭‘教科书’传授,怕此技断代,这才叫我们想法子,要把如何织纱记录到书本上……”
刘真珠瞪大眼睛,“放到书本上?这……”
两人一同出了纺织园区,往城里走去,“……我一开始也觉得此事艰难,可凡事虽难,却总能做。依我所想,要把各个步骤拆开了写,一本地方不够就写十本,总能把如何纺纱写出来……可我丈夫听说了此事,非要说这么用白话写,字多了总会有歧义,歧义多了,就难复刻。他自己研究了一下,说要用术数里面坐标和方程法来描述织纱,又准确又简洁……”
魏恬恬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看不懂的估计就是他那些方程式,他们男人就是这样,非要闹,我就同意了,等到日后看看反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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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真珠捂嘴偷笑。
两人聊了一路,到了城里刘真珠临时住的地方,魏恬恬又在门口给两个织女签了名,这才分别。
她们今日考试,今天同样也是苏州府一年级小学生期末考试的日子。
苏州府纺织坊子弟学院被前来职业考试的人占了,本来小学生都该放假,可全苏州府的小学一年级生都在这天统一考试,是以纺织院的一年级小学生被安排到了五金子弟小学统考。
魏恬恬到得不算晚,可学校四周也都被人围住了,眼见着四周有卖绢花绒花的,今日都换了桂花样,欲意“蟾宫折桂”。
魏恬恬看了有好几对夫妻上前买的,心里遗憾自己没生个女儿,不然也买来给小娘子戴在头上,肯定好看。
这么想着她也到摊子上买了一个,这东西寓意好,看着又精致,没准能带来好兆头呢。
钟声响起,小娃娃们都陆续走出来了,卫瑾哥也跑了出来,他老远就看见了学院门外的娘亲,一路飞奔过来,“娘!”
魏恬恬笑着接住了自家小宝贝蛋,瑾哥还没说今天考得怎么样,就凑在她耳朵边上,“娘,你看那边。”
卫瑾哥一指,魏恬恬往那头看去,小孩悄悄说道:“那是小宗子……”
就是他们班潘阳!
魏恬恬遥遥看去,看到一个英气小娘子,正往马车走去,边走边喊:“爹爹!”
魏恬恬就又往马车那里看,东家也来了?
她张望着,看着马车帘子掀开,一个身穿月牙黄衣裳的男子把小宗子迎了进去,可看身影却不像是她们东家。
那人是谁?魏恬恬蹙了蹙眉,一边探看着,又领着卫瑾哥往前走了走,过了一会儿,马车帘子又掀开了,东家探出身来,叫那卖桂花头花的过来送上两个。
那小商贩笑容颜开地过来拿了款式最好的两个个,又拿了两个插到瓶子里的绢花,收了银钱走了。
魏恬恬看见东家也放心了,笑着看着马车走远,自己领着孩儿往回走。
卫瑾哥说道:“我们考完了就放暑假了,娘亲,我暑假要去和同窗踢球!”
魏恬恬点点头,“好,你要买什么皮鞠,衣裳,娘亲都给你买,小郎君就应该踢球。”
卫瑾哥见娘亲答应了,十分高兴,“那咱们今晚上去秦凤炙肉吃拉面!”
魏恬恬又是点点头,“说好了,等你考完试就吃,现在咱们就去。”
卫瑾哥又是十分开心,除却眼前这俩开心事,他还有一个半月的暑假呢!有什么比这还让人开心的事?简直没有了!他就是最开心的人!
“爹爹不和我们吃拉面吗?”
魏恬恬说道:“他忙呢。”
“那咱们等他,等爹爹忙完了,再一块去吃。”
魏恬恬摇摇头,“他家别的还好,猪血汤每天就那么多,去晚了就没了,咱们自己去吃吧,来一个秦凤拉面,一个猪血汤,嗯……再买上十串烤羊肉串,烤大虾,烤鸡翅膀,一杯酸梅饮,一杯奶茶,两个小凉菜……”
卫瑾哥忙不迭点头,口水快流出来了,拉着娘亲往东街走,一边走一边还在心里余了点位置给父亲,“爹爹晚上吃啥?”
“不用惦记你爹,等到回家路上,咱们买两个炊饼,再买一些个酱菜。等你父归家,娘在小炉子上给他做个鸡蛋馒头片,就着酱菜吃,再来一个菠菱菜汤,他就爱吃这个……”
第322章 幸福生活
魏恬恬母子两个到了秦凤炙肉,好悬抢到最后几个座位,拉面到桌上,小卫瑾一手拿筷子缠着面条,另一手拿了肉串,开始大快朵颐。
吃饭之间听到邻桌谈话,那一桌许是水泥厂的工人,也在说今天的职工分级考试,一个看着年轻的工人说:“他们纺织的都考了,咱们活水泥的是不是也快了?”
“我听说接下来的是建房子的,这个老早就筹备了,到现在也没考试呢。”
李大撸着串,“他娘的,干了一辈子活,没想到还有能写字的时候!这不难为咱们吗!”
一桌人哈哈大笑,“你不想考就不考,哪个也不会逼着你考。”
另个穿着蓝衫的年轻人说道:“不过到时候要是小弟考上了,李兄却没考上,那就不能怪小弟领的薪水比你高了。”
那一桌人又是一通笑,李大骂了两声,“就你那两下子,天天的上夜校,上两天休五天,看书看一篇就认得五个字,等你能考上,我都‘退休’了!”
曹小听了这话,紧忙给王小打抱不平,“那可不是,莫看从前,我们王小近些日子已经连着上了八天夜校了!”
什么?王小连着上了八天学了!
众人都吃惊地看王小,只见他也神色之间也有些骄傲,“都看我做什么?这职业考试一出,我一定第一个考!咱们官府出的各项政策,哪个是害人的?你们看着吧,等到今年九月份,入学的小娃娃又得增多。从前人还想着上不上学都一样,现在咱们这辈人都争着考试了,哪家愿意把小娃娃落下?叫他们长成人了不识字?那可就真代代不如人了!大家伙卯着劲往前赶,我王小可不是那叫人落在后边的!”
李大想了想,真觉得他说得也挺对,现在各家稍微有些条件的都送小娃去学校,到时候他们长起来,岂不是都识字?他们这辈虽没赶上从小就念书好时候,可现如今厂里面也教识字,要是把握不好这个机遇,到时候过了十几年,下一辈都出来讨生活了,他们岂不是被些个小年轻落下了!
李大危机感骤增,看着王小说道:“今晚上我和你一块去!”
曹小一边扒着面也说:“我也和你俩去。”
王小却挠挠头,“……今个我不去。”
李大不乐意,“你不去念书去你去干啥?你都连着上八天学了,今天要断了不成?”
曹小也说:“李兄又有家室又有两个娃,人家都去念书,你在家里边啥事都没有,你不去念书去你去干啥?”
王小眼神闪躲,咂么咂么竹签子,“好容易放旬假了,我家里边让我和夏荷出去走走去,我俩说好了去湖边上,放花灯去。”
一桌的人一阵诶呦诶呦,“这么大的事平时咋不和兄弟们说呢!”
“放花灯去~”
“这是有旬假了,要是搁以前,一天到头累死累活的,看你有没有心思放花灯去。”
王小嘿嘿笑道:“那我也得放去。”
众人又不禁感叹如今日子越来越好起来,“……这要搁以前谁敢想?一旬给咱们放两天假,一个月整六天!干待着不敢活,东家还得照常给咱们钱!”
“谁不说?我现在真是觉得日子越过越有盼头,往常都说在城里面做工苦,年年不闲着,现在我看也不苦了,真比种地强!”
“都说大宋如何如何,虽然我没出过江南,可我不信咱们这政策北边也有!要不是咱们潘大人做主,咱们这些个家里边没土地,饱一天饿一天的,能过上现在这神仙日子?做梦都想不出来!”
王小嗦了一口面,“是极是极,我王小誓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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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潘大人!”
曹小说起他们家乡的事,“你们没听说,我们庄里有个人,从前天天在家里待着,人都说他怪,见人不说话,涨潮就往河边走,后来上了工了,眼见着人好点了,现在做四休一,你猜怎么着?脸上都有笑模样了!”
王小说道:“可不是,现在咱们江南风气都变了,以前那些商人,只想着赚钱,哪里会管咱老百姓的死活,现在不一样了,官府有了规矩,你不听话要管你!现今咱们又有假期,又叫遇见不平事就去打官司,咱老百姓的日子也是越过越好了。”
李大总结道:“这就是官府说的,提高了咱们老百姓的幸福感!”
众人把杯中酸梅饮干了,又叫跑堂的上免费的杨梅渴水来喝。
苏州府恰逢职业考试和小学一年级期末考试,不少工人又赶上旬休,是以今晚十分热闹。站在高处俯视万家灯火,街上灯笼流转,游人言笑晏晏,真有太平盛世之感。
潘邓坐在窗边看了一会儿,而后被潘昭拉着去案上画小鸡。
“来了来了……”
徐爹爹的小鸡都画好了,只见纸上两团浅墨,正好合小鸡的两个翅膀和身体,浅墨在纸上晕染,边缘毛毛的墨痕正好就和小鸡的小绒毛一样,一看就是胖嘟嘟的小鸡,之后又勾出小鸡的眼睛,嘴巴和两个小鸡脚,十分神气,身边还有浅草和小虫,便是一幅《神气小鸡啄虫图》了。
妥妥的炫技之作!
潘邓嘴角一歪,邪笑一声,拿笔蘸了墨,在宣纸上勾画,只见他先画了一个大圈,又在大圈左上角画了一个小圈,接着勾了小三角嘴,小扫帚脚和一点小眼睛,小鸡就这么画好了。
潘邓即兴而作,又在小鸡脖子上画了小围巾,背上画了背篓,身后是大山,远处是脚店,“这是《小鸡求学图》。”
“哇……”潘昭赞叹,“父王画得真好!”
潘邓面上带着谦逊的微笑,不着痕迹地看了观哥儿一眼,而后问道:“小潘昭要哪个?”
小潘昭想了一会儿还是拿了爹爹的,拍拍父王的大腿说道:“父王画得也很好了,可是夫子要我们画家中小物,爹爹画的这个是家里的小鸡,父王画得是别处的小鸡!”
说完拿了爹爹的画,回到自己院中画作业去了。
留下潘邓一人扬着头远远看着小崽子头也不回的背影,又看那《小鸡求学图》留在桌上,颇为凄凉。
他转身看师叔,师叔正注视着他,见他看向自己,面上带着笑意,“画都画好了,怎么不题字?”
潘邓别别扭扭地写了画作大名,徐观又给他写了一串字,把长长宣纸的空白处都一列列写满,又在上面按了几个印,这幅画才算是有些大作的神韵了。
“晾上几日,装裱一番,就更好了。”
潘邓嘀咕:“这画还装裱作甚,好像也不甚好看……”
徐观说道:“谁说不好看?我爱看。”
潘邓听他这么说,再看看也觉得自己画得还可以,也许观哥儿就喜欢白描画呢,那小崽子懂什么欣赏?
“若是你喜欢,我再画两幅也行。”
徐观笑着点头,“嗯。”
说话之间有人通报,北面林将军送来战报。
江南军如今已经到了应天府,应天府坚壁清野,眼见着准备背水一战,如今江南各处源源不断地往北方运送粮草,必定夺下应天府!
潘邓点点头,“他两个出兵,我不必忧心,叫他们依原样计划行事吧。”
北面的人走了,西面的人又来了,李应派人详细通报了这两个月在成都府的情况,又说了成都府目前的各个势力,而后说了他们的计划。
潘邓看着他送来的册子,沉思良久,而后说道:“既然如此,传信给晁少古,叫他看守江陵,不必再管成都府了。”说完又写一封密信,叫人送到李应手中。
*
成都府灵泉县,胡豆自从和吕家庄的几个人一同帮着张家人安葬了张二,众人对他便慢慢接纳了,知道他是个逃难来的,既然缘分如此,到了他们吕家庄,也当他是自己人。
又兼他一直也没找到工,村里健壮汉子每日下地侍弄庄稼,就他闲些,是以家家户户有个什么事也都叫他帮把手,一来二去,胡豆真成个庄里庄外人人夸的实在人了。
赵大回来了几日,官府的海捕文书还没下来,他们和刘夫子已经制定好了计划,只是在走时出现了分歧。
赵大手里拿着他们自己伪造的仓促而就的“诏书”,看着面前几人,“事到如今又为何反悔?”
一人说道:“不是我们反悔,当初我几个跟着你回来,就是认定了以后跟随你,可是就这么回成都府去,咱们不是自投罗网?若是被抓住了,可不光是逃兵这么简单了,这是大罪名!”
“要我说,咱们这计谋还是草了些,一个环节上出了岔子,咱们全都得完蛋!”
“刘夫子不是说了,咱几个尽量不去,找一些江湖好汉来做这事。”
赵大叹了口气,“去哪找些什么好汉来!”
当天晚上,胡豆就来了赵大家里,开门见山,“让别的厢兵兄弟都留在这儿,我陪你去。”
众人吃惊地看着他,胡豆说道:“你们本来就是逃出来的,官府难免不会通缉,就这么大喇喇回去,也太不把成都府放在眼里了。你们不必都去,常言道兵不在多在精,赵大带着我去,我帮你们把事办了!”
众人面对这么个汉子,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小六说道:“兄弟,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你家人我们哥几个也给你看照了!”
胡豆摆手说道:“自我来到灵泉镇,父老乡亲助我不少,从没要过回报。如今有这时机,该我回报一二!正好成都府招兵,趁着他们没招多少人,咱们事不宜迟,明日便走!”
*
胡豆和赵大一路到了成都府,胡豆找了空闲将此事传信给了李大官人,李大官人也意识到这是个好时机,正好他们也有人已经潜入进了军营中,便立即叫杜迁召集自己人,准备起来。
而后又和巴州的卢俊义互通了消息,他在信中详写了灵泉县百姓欲要挑动彭党互相攻奸,他们就可在其中作乱,叫蜀地军士趁乱而走一事。
阮小五听了挠挠头,“这能行吗?那姓彭的既然走到今天,必不是个能轻易打发的,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再把他们一行人搭进去。”
却不料卢俊义哈哈大笑,“蜀中有能人矣,百姓尚不畏强权,敢于以身涉险,我等岂能坐视?他之一策尚好,只有一点这信上说得不差,既然是衣带诏,又怎么能没有衣?”
众人听了卢大官人一语,阮小五和燕青慢慢把目光移到时迁身上。
时迁顿时有点毛毛的,“看,看我干啥?”
第323章 鱼游入网
成都府皇帝行宫之中。
夕阳西下,正是宫中各处换值的时候,时迁悄悄潜入宫中御书房,偌大的御书房只有四个宫人,主人不在,小宫女和小黄门们就只是在此静默地候着。
时迁脚下没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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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一挪,进了房中左偏房的书架后面,恰好此处有个放卷轴的大陶瓷缸,时迁便坐到大缸后头,一直等到两名宫女换值。
此处宫人换值不是一同换,两个宫女先换,之后才是两个小黄门,并且换职的时候是来人到了御书房内,原来的宫女才会离开。
时迁没有找到机会也没急,吃他们这行饭的,就得有恒心有毅力才行,不能轻动!
他听着脚步声来来走走,自己依旧蛰伏在此处,等待时机。
一直在此处坐了三个时辰,天色全黑,眼见着子时已经过了,那两个小黄门早已经离开,此处只剩下两个宫女。
夜深疲乏,站在原处的宫女趁着没人也不再站得板板正正,而是悄悄靠在屋里的大柱子上歇息,闭着眼睛打起了盹。
时迁这才又悄声出来,看着两人模样,走到御桌跟前,拿了两本奏折和待写的笔墨,再隐到御桌后面的屏风处,就着屋内烛火看起来。
几本看下去,全都是朝中官员字迹,不是那小皇帝的。
时迁眼珠一转,又等了片刻,把其中一个写着王希瞻名字的放到怀中,其余的放回桌上。之后又取了张纸,将桌上之印挨个盖了一遍,放到怀里,悄然离去。
夜幕如墨,狂风呼啸,卷起树叶尘土,吹得宫墙上的琉璃瓦嘎吱作响,树木哗哗,眼看着要下雨了。
时迁隐在一片阴影中,轰隆雷声阵阵,而后又有闪电照亮了半边天,紫红色的电明明灭灭,照映出他长了弯钩胡子的侧脸来。
时迁勾了勾小胡子,提气上跃,在轰雷声的掩映下到了皇帝陛下住的寝宫。
小皇帝在里间熟睡,只外间有两个小黄门看护,时迁悄悄潜入,在桌上搜搜寻寻,拿了几张小孩写的字,又慢慢走向床前。
床幔轻轻挑起,只见小皇帝正躺在床上,被窝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
时迁看了看小孩摇了摇头,感慨世事弄人,此番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姓赵吧!
这么想着便听到一阵轻微的动静,时迁心中一惊,急忙躲到屏风后面,细心凝听,原来是小皇帝翻身了。
小孩嘟囔了几句,又沉沉睡去。
时迁等了好一阵才又悄声走出来,在黑夜的掩盖下,把那小孩从被窝里拎出来,衣裳一剥,把那中衣囫囵个塞到褡膊里,再把小孩塞被窝,自己飒然离去。
*
第二日清晨,小皇帝寝宫中动静不小,小宫女惊慌失措,小皇帝迷迷糊糊,宫中人集体震惊,皇帝怎么少了一件里衣!
小宫女把寝宫附近都找遍了,愣是找不着,守夜的两个小黄门被打得哀叫连连,也不知道这皇帝的里衣去哪了,眼看着诸位大臣来上朝,宫中也只能把消息压下去,叫皇帝先上朝堂。
不过这事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彭太师。
早朝结束,彭元祥回到家中,听下人禀告了此事,“皇帝的里衣丢了?”
彭太师笑了笑,“是他丢了还是叫他扔了?他这小小年纪,难不成是和宫女胡闹了?啧啧……”
他看着前来报信的宫中人,“……这么点小事儿,以后不必说了。”
*
几日之后王希瞻也听说了此事,当时便哈哈大笑,可却也只引为笑料,并没多说,只因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侯旻真说了这事叫他办妥了?”
前来送信的侯家人笑得见牙不见眼,“那还有假?现今宅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就等着王大人光临呢!”
王希瞻面上欣喜,“那还等什么,还不赶快备马车!”
家人把马车备好,王希瞻和侯家家人一同出了成都府,来到郊外一家农庄。
此地说是农庄,却非寻常农家可比,打眼一望只见高门白墙,亮灰屋顶,庄院广阔,十分气派。
马车进了门,几人往里走,左右望去,雕梁画栋,小桥流水,景致绝美。
王希瞻看得眼睛发直,在这三进的大宅子里面游逛,越看越喜欢,此宅真称得上是一处一景,每个院子都那么雅致,“他们家真答应了?”
“真答应了!我们侯大人出马,还拿不下个小小乡绅?他家不光愿把宅子送给大人,连自家女儿也已经备好,明日就送来府上!”
王希瞻听了更是心中一喜,不过他好歹要点面皮,紧忙摆摆手,“这……这怎么能行?”
“这怎么不行?那黄老汉已说了,这几天就全家搬走,不在成都府住了,只留着女儿住在府中,这宅子就是他家的陪嫁,能将女儿托付给府尹大人,做府尹的泰山大人,那是多少人修不来的福分呀!”
王府尹哈哈大笑,跟着那侯家人到后院沐浴,然后穿上丝绸衣服,脚踩木屐来到自己肖想已久的小院子。
坐在官椅之上,一边听着美貌婢女弹琴唱歌,一边看着小桥流水,院里四处点上香,香气弥漫之间,真真有飘飘然如羽化登仙之感!
那侯家人使了个眼色,一边有个小婢女娇滴滴走过来,飘了一个香眼风,“愿侍奉仙人。”
“哈哈哈哈哈。”王希瞻简直太满意了,这侯旻真是个妙人,从前不显山不露水,今日竟然送了这么份大礼给他!以后,不,明日就提携他!
*
王希瞻在此享受,成都府内的新建宅邸也就要完工了。
衙役拿着鞭子擦擦额头上的汗,他娘的,大老爷一句话,他们下边人真是胳膊都快抡断了,说要八月份完工,慢一天都不行!
他们成都府之前的那批厢兵眼见着病的病,伤的伤,还好后来又及时招来一批顶上,这才能如期完工。
衙役在阴凉处歇着,吆喝道:“干什么吃的!走快点!今天把尾收利整了,明个开始打扫了!”
胡豆紧忙点头,“是,大人。”
胡豆入军营也有十来天了,他当初和赵大来到成都府,见了李大官人之后,便得知自己人已有不少潜入进了军营。
赵大得知了胡豆是江南军派来的,起先十分惊惧,经李大官人和杜总管劝说下,也意识到他们此时算是同仇敌忾,江南军干这件事胜算更大!
赵大便把诏书给了李大官人,叫他们筹谋,自己则是跟随胡豆,悄悄潜入军营。
这营中果真如他们所说,管理稀松,赵大就这么混进去,竟然没人觉出有什么不对来。只有之前就和他相熟,早在一个营里的兄弟见他回来了十分惊异,一群人把他带到一边,“你怎么回来了!别的兄弟呢?”
“你好容易逃出这儿,大家伙都为你高兴,咱心里也总算有个盼头了,都打算逃呢!你咋反而回来了!”
赵大见这些个兄弟,心里面也十分动容,“我赵大有福同享,不能自己走了享福!这次回来,就是带着大家伙一齐走!”
赵大带着胡豆,还有隐在暗处的江南军同伙,就这样悄悄在厢兵营里游说起来。时至如今,距离他们行动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们已将大部分厢兵都聚集起来,就差临门一脚!
那衙役突然说道:“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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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豆身影僵住一瞬。
“还有你,过来!”
胡豆和赵大慢吞吞地去那衙役身边了。
衙役手里拿着皮鞭子,打量着他俩,“知道为啥叫你们过来吗?”
赵大头上渗满了汗,胡豆咧开嘴讨好一笑,“不知道,官人有啥吩咐?”
那衙役哼哼一声,“可别说本押司不抬举你们,今晚上跟着侯大人家人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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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豆和赵大对视一眼,到了夜间随着侯大人家人一同到了大理寺。
那侯大人家人在前面走,他两个做个官差样子,在后面跟着,一同到了牢房前面,把那黄家大哥放了出来。
赵大拎着血葫芦似的人,和胡豆一齐将他抬上板车,推回到乡下家中。
胡豆这才明白事情原委,原来是王希瞻看上了府里黄大户的宅子,又要女儿又要家财,可别人怎会白白给他?王大人望宅兴叹,朝中大理寺卿侯旻意欲攀附,因此给那黄老汉家编造了个罪名,将他家的大儿子抓了,可怜一根独苗苗,被关在监狱里差点打死!
黄家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妥协,将女儿送到府里,还送了自己家的宅子,如此一来,全家好歹能保住性命。
胡豆冷哼一声,“猪狗不如的东西,正愁没个证据,你王希瞻就自寻死路,还省得我们自己造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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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六,成都府城南消耗重金打造的园林已经建好,恰逢彭太师寿辰,文武百官前来祝贺,曲水流觞十分文雅,席间王希瞻玩笑似的提起前一阵子的事,皇帝小小年纪夜里玩耍,竟然把里衣弄丢了!
众人一同哄笑,却不料彭太师没什么笑意,反而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东面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众人止了笑声,大理寺官员侯旻问道:“太师担忧江陵府出兵?”
彭元祥捋捋颌下短须,“不得不防。”
新任兵马杜都监王擎拱手说道:“回太师话,东面层层把守,又有探子在江陵府一带活动,三日往返一次,但凡有异动,必定禀报州府!”
王希瞻也说道:“太师何必担忧?那江陵府离我们成都府差着十千里,他江南若是兴军,从江陵翻山越岭,到咱们成都府,便是急行军,也少说要走一个月,我们到时候早就察觉了。”
一旁官员也说道:“那江南自从被朝廷攻打,就撤了兵,想来他们也无暇他顾,现在听说还在和朝廷军对抗,哪里有兵力前来来讨伐?太师且放宽心吧……”
彭元祥将这几人一一看在眼里,而后点点头,冷声说道:“既然如此,想必我成都府固若金汤,我等也可高枕无忧了。”
宴席顺顺当当开办,一直到众人都喝尽了杯中酒,杯盘狼藉之时,席上人才摇摇摆摆地准备打道回府了。
彭元祥率先出府,王希瞻紧随其后,众人道别之间,彭太师却见有宫中人在此等候,他皱皱眉头,把人叫来,“可是陛下吩咐了什么事?”
来人是个生面孔,低着头,“陛下并没吩咐什么事,只是听说知府大人夙夜公干,这些日子天气转凉,秋风渐起,叫属下送来一些衣物,以答府尹爱民之心。”
皇帝送衣物?众人遂都把眼神放到了那侍卫手中的托盘上。
其上正是层层叠叠的衣裳布料。
第324章 多疑猜忌
彭元祥看见那衣裳,顿时不知怎的,心中生出疑窦来,面上却还是带着笑说道:“陛下真是一片慈心。”
王希瞻也走近,笑着躬身,“多谢陛下体恤,臣感激涕零。”
他上前一步,亲自接过了那托盘,入手沉甸甸的,看着衣料是上好的蜀绣锦缎,触手生凉,针脚细密,确实是宫中之物。
那侍卫依旧低着头,恭敬道:“府尹大人诸事辛劳,陛下特命属下将衣物亲手交到您手中,若无其他吩咐,属下告退。”
“且慢。”彭元祥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缓缓地把漆盘从王希瞻手中拿了过来,“既然是陛下赏赐,王兄何不与我等同僚共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