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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辞世 “你猜警察找到的是你破败不堪的……
接连的几天,警局发动警力勘察街道监控以及来往车辆盘查。
就连王素兰的行踪也在痕检科对比物证中平稳进行,渐渐锁定了去向,警局连夜加班。
估计今晚就能把小女孩找回来。
江浙那边也得到消息。
江许月知道后,和陈康打了个招呼,准备先回旅店。
在网上订的旅店离陈康家不远,并且再隔一条街就是陀螺巷。
去哪边都方便。
旅店一二层是吃饭的地儿,往上就是房间。
老板是个光头男人,时常抱着条小金毛,微笑狗狗眼看起来很可爱。
江许月拿了钥匙,来来回回下来几次,都能看到老板陪着金毛玩。
“叫什么?”江许月没忍住停在楼梯口,视线落到小狗奔跑的身影,“好可爱。”
老板长得凶神恶煞,但听到有人夸他的小狗可爱,有些羞涩,“雪糕。”
“糕糕,过来。”
小金毛往前拱了几下,听到主人的叫唤,爪子一刹朝这边跑来。
围在江许月的脚边转。
江许月蹲下身,友爱地摸了摸毛茸茸的脑袋,在征得老板的同意下,买了罐小狗罐头。
她的心融成一滩水,在这个异城得到仅有的温柔。
小狗舔舐的触感还残留在手掌。
眼睫微微颤动,眼泪就这么流下来。
吃得欢快的小狗察觉到悲伤的气氛,不知所措几秒,忙伸出爪子把罐头扒拉到她面前。
汪汪。
江许月没忍住笑出声,“是想给我吃?”
汪汪。
“安慰我啊?”
汪汪汪。
…
喂完小狗,江许月回了房间,先是冲了个澡,刚开始还没饿的感觉。
洗完后,腹部的饥饿感来袭。
她快速冲完,穿了件毛衣,一二层的餐厅现在没开,她从窗户看下去,能看到一个小摊。
下楼的时候,薛倩打来电话,她边和接起电话边往巷口的馄饨摊走。
街边停着辆敲敲馄饨,橘黄的油灯照出小摊的干净,这种馄饨江许月小时候吃过。
皮薄陷多,汤面漂浮一层紫菜碎和虾皮。
江许月要了一碗,继续和电话那边的人聊天,“嗯,差不多明天下午就回吧。”
“也好,”薛倩没好气地埋怨她,她刚开始知道她一个人去了芒市,在绿泡泡把她骂半死,“累死了吧?”
江许月抻了抻发酸的脖子,扫到路边玩耍的雪糕,“还好。”
薛倩笑骂,隔着手机都能想到她那要死不活的淡漠脸,“吹死牛。”
两人没聊多久,江许月解决完馄饨,刚要付钱,摊主说有人付过了,还指了指路灯下的人。
江许月看过去,认出那人。
青年走了过来,神色惶恐不安,“我妹妹不见了。”
江许月静静看着他,没作任何反应。
“我承认,是我把我妹妹藏起来了,我只是想借助媒体的传播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困境,然后伸出援手,”青年抹了把泪,上嘴唇抖得厉害, “所以我就想模凶手的方法,先一步把我妹妹藏好,利用他的热度…”
江许月打断他的话,“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青年整个人都在抖,“我把妹妹藏在废弃钢厂的小隔间,留了足够食物,警力放松的空当,我跑去看她,哪知道那里没有她的踪迹。”
江许月一针见血,“但你不找警察,找我做什么?”
“你能一眼点出重点,肯定不一样,而且你和陈警官还认识,我如果现在找警察,我怕…”
怕热度没有了。
怕背负骂名。
江许月松口,“带我去看看。”
在青年点头的时候,她回小桌上拿手机时,暗自给陈康发了消息。
两人一前一后往巷子里走,江许月突然意识一消。
耳边传来小狗的叫声。
这场昏迷让她断断续续的想起了小时候。
九岁那年的暑假,许卿到市里改卷子,隔壁奶奶做好饭交给她。
她就是那时候见到的鹤柏,彼时他刚入刑侦不久。
局长和她父亲交好,于是举荐他跟着她父亲处理案件。
警局廊角的长椅上经常有他的身影,每每她从办公室出来,他总是温吞的唤她小月亮。
他总爱逗她,不许她多吃糖,说会烂牙齿。
到时候没人要。
等给人逗哭了,才神神秘秘从警服里拿出国外的巧克力哄她。
阳光透过香樟叶打到脸上,青年的笑颜意气风发,墨绿的警服下摆由她拉着。
记得她吃得满手都是巧克力酱,糊得像个小花猫,撅着屁股就要擦他衣服上。
他憋笑后退,由她闹——
吧嗒。
江许月从昏迷中惊醒,那张松快的笑容从眼里散去。
她的视野由模糊到清晰,身上的疼痛感也在顷刻间袭来。
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是青年口中的废弃钢厂,冷风持续刮着,她的双手双脚都被捆绑,被绑处勒得出了血,可见这人有多狠。
来不及多想,江许月试图从角落爬到窗台边,这里的窗户都破得不成样子,只能期望玻璃碎能割开绳子。
她刚要动,脚踝剧痛。
这才发现,右脚踝被人用刀划了很深的口子。
妈的。
江许月暗骂。
到了现在,江许月在心中已经划去几个人的名字。
如今想来,就只有01了。
江许月不再乱动,怕牵动脚上的伤口,想着01应该离这里不远,于是大喊,“01,要杀就堂堂正正的动手,当缩头乌龟是你家族的传统?”
话落,蔓延楼顶的台阶被人踩响,人影缓步下来。
相隔几层都能从四方看清,由此可见这钢厂不高,而他们在顶层的下一楼。
江许月静静看着他走过来,没有一点惧怕的意思。
只有偶尔剧痛从脚上袭来,让她眼睫轻颤。
“我不叫、01。”
紧接着,他说出让江许月心颤的话。
“我、才是、原野。”
他停顿几秒,“牢里、是我哥。”
原野垂立在风口,任凭寒风将冲锋衣吹得鼓胀,他不紧不慢的点燃烟,轻瞥。
看着她的惨样,原野越发觉得那个小青年也是同类人。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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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找上门时,平静的承诺一定诓骗江许月过来,只要放过他妹妹,还能预料江许月醒来要逃跑,干脆利落地把脚踝给她割开。
原野:“害怕了?”
江许月死死咬唇,克制颤抖,“说的都是废话,你到底要做什么?”
原野冷笑,“你不知道?”
“我连站起来都不可能,要我和你再打一次,打死谁算谁吗?”江许月不屑后仰,脑袋靠在水泥墙上,“用这种卑鄙手段,直接杀了我不符合你的性格?”
原野听到这句话,扔了烟,大步过来。
他一把抓过她的头发,将她按在墙上,让她的耳里只有他的声音。
“我的、性格,你要是、尝尽、我的苦,就不会、这么说!”
江许月顺从地没有动,只是冷笑。
原野大吼,“你笑什么!”
没几秒他又平静下来,只不过还是没松手。
“从出生开始,我就被抹去身份,家里送我离开,想我天真善良的在养父母家平安长大,后来养父母离世,我被确诊白血病,在十一岁那年,家族的人找到我,我这才知道我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哥哥,他大我五分钟出生,命薄没活下来,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大我几轮的人,供我骨髓,名为原野,两年的父母相伴,族中兄姐和睦,但这一切都被你父亲毁了,我的家族覆灭。”
“是原野带走了我,他要报仇,我没想到他竟然对我的家族起了依恋,但复仇时却弄丢了我,致使我被对家切去舌头,只剩半个。”
江许月听他结巴说完,偏头想看他,原野松了手。
他起身,走远了一点,拿了根烟出来点燃。
“后来,我被找回,原野一改宠溺态度,对我几近严苛,我以为我们会相伴到报仇,直到他在局中失误,所有的一切功亏一篑,但你父亲是卧底的名单暴露,原野留下一大笔钱,送我离开然后独自去复仇,我知道他想我干干净净的择出去。”
“可当时我如何脱身,踩着他的肩膀吗?”
…
钢厂外的雨越来越大。
原野一根烟毕。
转头,身后哪还有那女人的影子。
暗红的血痕刺痛了眼睛,原野神色癫狂,抄起脚边的长刀,跟着血痕走。
边走边喊,意图摧毁她的心里防线。
“你以为这是他给你说的那个钢厂?”
“我早就料到你在来的路上,一定会给警察发消息。”
“所以让他给你说废弃钢厂,但芒市有十六家钢厂,其中就有九家废弃,你猜警察找到的时候,是你破败不堪的尸体,还是被烧焦的残肢?”
…
原野的话直击江许月的内心,以后再有人找她求救,她一定先给一巴掌,再给那人说,“老娘没道德!”
眼见上一层已经有原野的脚步,她一咬牙,趁着外面雷声大作,从没有护栏的楼层摔到下一层。
再忍着剧痛将溢出来的血擦乱,爬进拐角处。
惊雷消弭逼近的脚步。
江许月屏住呼吸,刚才在拐角摸到的废弃渣刀正紧紧握在她的手里。
被牢牢绑住的双手,此刻攥紧唯一的武器。
她蹲在水泥槽,静待来人的靠近。
脚步逼近。
就是现在。
江许月靠着左腿的缓冲力,她握紧渣刀,猛地刺进来人的腹部——
噗嗤。
再想刺第二刀时,强弩之末的身子被人搂进怀里。
平静又缓慢的呼吸萦绕在耳边。
江许月意识到了什么,回抱那人的同时,磕磕绊绊的唤了一声。
“鹤柏?”
“在呢。”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江许月的眼泪滚落。
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她的心间,她身子颤抖不已,双膝软的厉害,奋力挣扎也只是浅浅晃动。
鹤柏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江许月发现他好像总是这样,在她需要的时候安抚她,在她不需要的时候远离她。
就像在长街那次,她想见他,所以把钱都还给他。
因为她笃定,他一定会来。
江许月想看看他,垂眸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薄底皮鞋只剩下一个,黑色的袜子全是灰尘。
这里的石子那么多,也不知道他找了多久,什么时候来的。
莫名的心酸。
很久以后,他松开她,准备把她抱出水泥槽。
正要有动作,原野窜了出来,朝这边快速跑来。
江许月正对着原野的方向,刚要惊呼,想护住背对着的男人。
鹤柏却把她拽到身前,利刃袭来,他果断侧身伸手,鲜血顺着刀尖落下,锋利的刀直接刺穿他的手掌。
紧接着两声枪响。
她的身子被他抱着转了半圈,无法看到是谁开的枪。
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警笛声。
“鹤柏。”她的头被鹤柏死死摁在怀里,声音克制不住的发颤。
鹤柏滑坐到地上,手稳稳护着她的脑袋,和她一起倒靠在水泥墙上。
“没事的,别哭。”
这个时候,他还是在安慰,只不过唇色发白像要死掉。
隐隐约约间,陷入昏迷的江许月听到原野闭眼前的最后一句话。
“来得真快,我以为你和我哥做了一样的选择。”
她当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以为她是对自己说。
直到陷入深度昏迷。
梦境里有陈九霖平稳的话——
“先生说任您怎么选,有事他自会出现。”
还有鹤柏在酒吧时问他该如何赎罪——
“往这儿捅一刀,是不是就能过去。”
又转换到他安慰自己——
“没事的,别哭。”
明明那一刀他能躲过去,为什么要伸手去挡。
明明该赎罪的不是他。
江许月从梦里挣脱出来,她缓慢环顾周围。
薛倩见她醒来,紧绷的肩膀松掉,赶忙喊来守在走廊外的私人医生。
医生细致的检查完,恭敬的将身体情况说给她听。
最后下结语,“没什么大问题了,注意休息就好。”
江许月点点头。
“鹤柏呢?”她的嗓音有些哑,说起话来像掺了砂石。
医生不知道该不该讲实情,难得默了几秒。
江许月又问了一遍,又是显见的沉默。
她挣扎得要直接下床,没人拦得住她。
第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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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辞世 “生气你丢掉定位器?还是生气这……
江许月刚被薛倩搀扶着下楼。
鹤柏就收到她来的消息,转头让陈九霖拿外套来。
陈九霖还在给他喂药,闻言,立刻起身递过外套。
他把外套披上的同时,江许月打开门。
“这儿。”招手,他微勾唇。
眼里的惊喜挥散不去,像是很开心她能下来找他。
江许月看着他的穿着,莫名的心酸。
白色衬衣紧紧的贴在身上,大衣悬挂在双肩。
只不过每次都会站着迎她的男人,此时唇如白雪,脆弱中带着矜贵。
“怎么了?”他轻轻开口,调侃,“睡了大半天,醒了就不认识了?”
“小叔。”她突然叫出这个称呼,自己也顿住。
鹤柏愣了一下,似乎被这个称呼乱了心神。
几秒后,他微不可闻地应了一下。
江许月当时试想了很多结局,要么她死,要么警察及时赶来,不管哪种她都没想把他扯进来。
丢掉手机就是为了不被他的定位找到,她总不能欠他一条命,还要大言不惭的说恨他。
经年的怨怼,到了现在早就消掉。
她不是小姑娘了,得对身边的人负责,可呼吸牵动心脏,扯得人生疼,眼眶艰涩,像塞了把沙子。
她声音很轻,看着他,而他却移开眼,“当时为什么会来。”
他回,“师父师母给我托梦了。”
在其他人眼里气氛过于沉重,以至于他说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陈九霖细心的关上门。
江许月一步一步走到他的床边,微微俯身。
“为什么不看我?”
鹤柏身子一动,脸又白了几分。
为什么不看她。
因为,害怕再失去,害怕自己忍不住。
“几个月前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吗?”
江许月总觉得自己很脏,脏到没办法再将心敞开,脏到没办法活下去。
那年趟在国外的巷子里,雨水砸到身上放大痛感。
她的哭喊声堙没黑夜。
一开始她总在下雨的时候想起他。
后来发生这种事,她连下雨都不敢多停留。
更别提想起他。
那时候,她不懂事,在国内就觉着是个人都错了。
去了国外,又觉得错都在鹤柏。
真临了回国,她开始怪自己。
“就为这事儿?”鹤柏也是贱,人小姑娘都这么说了,他还要伸手去摸她的脸,“小姑娘,这么久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江许月看着他凑上前的指骨,月牙状的疤痕淡出岁月,她突然垂眸,吻上那根干净的地方。
眼泪也随之掉落。
鹤柏被她的举动弄得鼻息都疼,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阴云密布的天际被寒风吹走云层,多日暗沉的天裂出一条缝,光顺势落下。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你不生气?”
他接话,没有犹豫,“生气你丢掉定位器?还是生气这无足轻重的一刀?”
瞧她仰头,没有察觉地朝他露出憨笑,鹤柏笑得温柔,摸了摸她的脑袋,静默一会儿。
认真道:“我不生气,我反而很高兴,学会保护自己是我最想教会你的东西。”
人教人有用么?
有时候事教才有用。
即使代价是他的命。
不知怎么,听了这个回答,江许月没由来的开始逃避。
她在鹤柏这里住了大半月才离开。
一开始她就打算回公寓,但房里的男人不是胸口疼就是腿疼。
自己这个罪魁祸首也不能不管。
只能又是喂饭又是帮洗头。
…
等他的伤稳定下来。
江许月才得空和薛倩碰了个头。
两个女人正对而坐,要了个特辣火锅。
火锅店人满为患,带着红油味的热气扑面而来,薛倩为欢送她即将回京北医研所多加了两份精品肥牛。
“补补。”薛倩开口,“周末还去江宁滑雪了,没累到?”
江许月没有化妆的习惯,但今天过来穿了个高领,还涂了粉。
“下次带你一块,行了吧?”
“这才差不多。”
“你们?做了?”
一开始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又听薛倩平静而残忍的吐了两个字,“口口。”
江许月被薛倩脱口而出呛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嗯了一声,埋头吃肉。
薛倩淡淡地瞥她。
“做就做呗,”薛倩夹了块藕,放到她碗里,意有所指,“你们俩现在培养培养感情,争取明年两证到手。”
“两证?”
“结婚证和生育证。”
连江许月都没意识到,她那堵高墙正在一步一步的瓦解。
她要离开别墅前一晚,决心把他那脏兮兮的脑袋洗一下。
观景私宅的三楼。
男人听了她的话,攀着她的肩膀,进了浴室。
大片的落地窗没有窗帘的遮挡,对外面的景致一览无余。
楼下有哪几个佣人在修剪林木,又有哪几个在清扫水池,看得一清二楚。
“不是要洗头吗?”他的呼吸在她的耳畔萦绕,凛冽的雪松香淡了不少,后劲是冷调茶香。
她应了一声。
指着大腿,让他的身子压上来,“别乱动。”
“行。”他答应得很快。
鹤柏的衣领大开,里侧的锁骨乃至以下部位大咧咧袒露,他顺从的靠在她的腿上。
心里想着这柔若无骨的腿根到底能不能承重。
到底是心疼。
在她侧首去拿毛巾时,暗自用手撑着浴缸边。
水流哗啦直流,江许月网购的呆头鹅洗头套,占据他一半的视线。
他只能闭上眼,由着她细长的手指在短薄的黑发里揉搓。
他想问她,是不是要离开了。
话涌在喉结处,始终发不出口。
江许月的动作很快,指骨沾着泡沫,在他的耳廓处缓缓滑动,似乎是她每碰一次,他的呼吸就会加速。
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是窗户没开太热,到了后面清洗泡沫,她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索性是经历太多,情爱占不到上风,也就没多大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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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多大的诉求,他的诉求好像比以往重。
她垂眼,去看那张漠然众生的脸。
因热气而泛红的面颊,瘦削的下颚,浅薄的双唇紧紧抿着。
丹凤眼微颤,高挺的鼻梁均匀呼吸。
再往下移。
她无意识的看向他单袖滑落时,露出的伤口。
江许月是医生,她仅凭一眼就能确定伤口为何。
枪伤。
他的身上除了两刀还有被手枪打穿的伤口。
密密麻麻的疑问侵蚀她的神经,她却不想再问。
就像从小到大的日记本,自搬进别墅后她再也没找到。
压根没来得及难过。
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弃生命于不顾,到了现在,也不明白。
爱在弦上,非得发出来么?
他的声音响起,“什么时候的航班?”
她答,“明天晚上。”
鹤柏的喉咙滚动,到底是没说出什么。
下一秒,燥热的耳廓传来轻柔的触感。
江许月勾唇,贴到他的肩膀,埋首于他的颈窝,“给我爱,就能留下我。”
紧绷的眼角寸寸松动。
他轻轻笑,胸腔都开始震动,“爱到什么程度?”
“要我的命?”
“也不是不可以。”
那扇能看到下面的落地窗,江许月被按在上面,腿骨被迫贴近。
暖热的浴室就连扇窗都是热的,她倾靠在上时,腰杆不自觉的瑟缩。
她的声音轻颤,不止是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醒,“下面…”
只要楼下的人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他呼吸加重,发狠的动作放轻了不少,似在引导,“宝宝,呼吸,然后放松。”
江许月不再退,又担心起他的伤来。
话还没出口,他靠上来,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颈侧。
“别担心我。”
“这点伤,不算什么。”
折腾到一半,江许月实在扛不住,迷离之时,竟是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想也不想就跟他说,“鹤柏,我不是她。”
身后的人停了一下。
他将滑落的头发捋到后背,随后靠上前阭吸着她的嘴唇。
江许月想再说点什么,耳边落下他的鼻息。
他说了一句话,很轻。
江许月下意识去听他的话,却不料刚还温柔的人,在她放松的那秒,又重新进来。
窗户被热气侵蚀,她痛得发抖,牙齿紧咬着嘴唇。
又被他钳住下唇,将东西放进来,命令道:“咬我。”
今夜的鹤柏有着说不清的温柔,她被折腾到求他住手,又被他温柔的轻抚按下去。
呜咽声在浴室此起彼伏,迷糊中,他听到她的声音。
“小月亮,欢迎回到全员恶人的地方。”
他的手圈住她的脚踝,在她腾空的瞬间,将人抱回房间。
她哭得声音都哑了。
依稀想起在国外时,一个宿舍的本国人,看片时里面的女生哭得超大声。
她当时戴着耳机都能听到。
结果轮到自己,声音都快嘶哑。
白光划过眼前。
他带着笑,浑身舒爽,手指滑到她的臀部,感叹道, “宝宝,这里这么小,怎么含得住?”
又笑,“嘴巴也小。”
妈的。
混蛋。
日落降临时,他垂眸问她。
“北国除了海还有什么?”
“雨。”
“无穷无尽的雨。”
她从来不知道伴她长大的国家,在将来的一天,自己会不顾一切的逃出这里。
去到雨水频发的地方。
他突然说:“那我的世界就下了十五年的雨。”
她想看他,却被他捂住眼睛,“睡吧。”
离开这座城的前夕,江许月在公寓楼下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王警官?”迟疑道。
她哈出一口气,双手搓动。
王询解释,“我已经停职了。”
他有些不自在,来找她,是他不得已而为。
“停职?和我有关系?”
很平常的疑问,却让王询想起芒市的废弃钢厂。
想起男人点了点耳里的私麦,碎发长得遮住眼睛。
他手臂鼓起青筋,搂住怀中人。
腹部汩汩而流的鲜血在桀骜的脸上,增添几分淡漠。
男人漠视被击倒的原野,腾出一只手,握住王询的枪。
无声示意。
要打死我,你还嫩了点。
枪口被他拉得被迫低下,从眉心划到肩膀。
你想交差,我他妈给你这个机会。
打这里。
李局下命令让王询跟随过去,趁乱打死鹤柏。
当时他解释不了第二颗子弹为什么在鹤柏身上,而打伤鹤柏他也算失手伤害公民,于是被停职。
都被停职,他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你知道原野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江许月静静凝视他。
“从始至终都是鹤柏,当年你父亲暴露不是偶然,是必然,有人在卧底档案里,做了手脚,而那个人就是鹤柏,他调离长生区,来到我们江浙,恰恰是你父亲知道他年轻所以心不稳,容易被误导,”王询抽完烟,一鼓作气,“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长生区的警局是我实习的地方,实习完后才去了江浙,到了他的手下。”
“你来警局那一天,我为什么一直叫他鹤队,是因为提醒他不要忘记了,转业前害死了前辈,转业后也别把手伸到你这里,我怕你知道真相,会受不了。”
江许月轻嗤一下,眼睑微垂。
热络的面容下藏着冰冷的脉络,她的血不热,和江浙的雨一样。
她不了解原野,难道还不了解鹤柏?
他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至于在别人的嘴里熟悉他。
当时的七年,是死人和她住一块的么?
王询看她默不作声的样子,刚想安慰。
却听她开口。
“我可以问问,你是因为什么停职?”
…
王询又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答:“擅自开枪,没有进行警示。”
江许月继续问,“鹤柏身上的枪伤是你打的?”
持续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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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出惊人,却也接近了,“你要杀他?”
王询还未吐出的半口烟气卡在喉咙里,嗓子痒得厉害,“是他用现在的权势施压,并且你的行踪原野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你难道就不怀疑么!”
江许月忆起酒店时原野的出现,再到精准找到公寓,最后是钢厂。
略有疑虑,但坚持己见。
“王警官的态度,让我觉得您是在恼羞成怒。”
“到底是他间接害死我父母,还是另有其人,我想话不用多说。”
“故人已逝,何必纠结。”
王询怔愣地看着女人朝他莞尔一笑,随后拖着行李箱,大步离开。
第43章 辞世 “她踏出那一步,发现十五年来的……
同一时间,鹤氏高楼。
亓墨忙完手里的事情,闲来无事,过来找鹤柏。
他们四个人自从江许月离开就没有完整聚过,林叙白因为小辈的事情,没脸在他面前。
而陈泽懒散惯了,兄弟们暂时有隔阂就先搁置。
多是他攒局,偶尔鹤柏会来一次。
“这么大个鹤氏,还需要她出去挣钱,在你身边发挥自己最大的价值不是更好吗?”
他的本意是,回来了不应该抓得死死的,怎么还敢放出去。
“她是需要依靠我才能有自己的价值?”
鹤柏语气森冷,挺直的脊背犹如标枪,姿态清冷,手上的钢笔一合。
亓墨一哽,品出自己那话确实不对,挠了下眼皮下的皮肤,不好意思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你真放她走了,万一和以前一样,不回来了怎么办?”
鹤柏反问,“你真的以为,她还走得掉?”
“今天我能站在这儿跟你好好说话,并不代表我妥协了,我只是在赌,赌她心里还有我一寸之地。”
亓墨本想问他赌错了怎么办,就听到他继续开口,“若天命难违,那我便相悖而行,这个人我要定了。”
当警察这么多年,救过那么多人,只要一个她而已,于天而言,是它赚了。
亓墨只好说是,说来说去又提起他要的培育鲜花已经运去北国。
提到花,鹤柏突然柔和下来,“知道了,谢了兄弟。”
“你能幸福就好。”亓墨扫到他边角的求婚计划,又移开。
陈九霖敲开门朝他示意,鹤柏秒懂,起身拍了拍亓墨的肩膀。
“我先去趟机场。”
“回聊。”
亓墨点头,注意到他在北国的那套二层洋房图片,已经开始拔草除花了。
房都给她住了,人也跟着她跑,非得藏着。
“恋爱脑啊。”亓墨说了一声,看到还在门口的陈九霖,想和他来个共鸣。
“怎么?怕你老板被老板娘抢走?放心了,你这是老功臣,谁敢开你。”
陈九霖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下头。
亓墨看他情绪不太好,也没扭着他说。
…
机场这边,前往京北的飞机起飞。
飞机的尾翼在高空拖出一条冗长的尾巴,机舱的闹没能让她从江浙的高楼中收回。
江许月身处商务舱,是鹤柏的安排。
她本该想起刚才男人送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