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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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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舒云点了点头:“我是柳家旁支,父母早死,儿时幸亏柳伯伯接济,方才有我今日。”

孟姝不动声色地掩去眸里暗光。

原来如此,只是奇怪,王柳两家既不合,又为何要娶一个旁支孤女呢?柳氏夫妇竟也答应了他们。

“柳姑娘是怎么跟王家公子认识的”

提起这个名字,柳舒云拿着帕子的手一紧,微微垂眸:“我们两家府宅离得很近,算是从小相识,那时候家里长辈为我与他定下了娃娃亲,但我们向来交涉不深,谁知就在半月前,王家人却突然上门,拿着婚约说要娶我过门……”

说到后面,她声音渐渐弱下,轻蹙眉头,看上去好不忧心:“我如今已是寡妇,龙麒城内风言风语众多,孟姑娘……”

她忽地抬眸看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恳切:“王高茂并非我克死的,你真的能帮我吗?”

从柳舒云的气质谈吐中不难看出,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从骨子里散发着温柔,却在此刻难掩失神,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孟姝知晓,定是这几日的流言蜚语将她逼迫至此,让她黯然神伤。

孟姝带着宽慰,轻声道:“你莫担心,这世上根本没有克夫命格,王高茂的死并不是你的错,我今日来就是为了帮你的。”

年轻姑娘的声音低柔平和,仿佛带着魔力,将柳舒云原本忐忑的心渐渐抚平。

与楼下热闹喧嚣不同,安静的厢房内时不时响起几道交谈声,白色凉雾被风吹得四处散开,飘飘然落入屏风后。

孟姝看向眼前人,经过几番交谈,柳舒云终于对她卸下防备,孟姝想,是时候可以问问那日的情形了。

“柳姑娘,那日王高茂死前可有什么异样?”

王高茂死在他们新婚第三日。

柳舒云仔细想了想,旋即摇了摇头。

她对王高茂并没有什么感情,那两日的相处可以说是相敬如宾,她更不会去主动过问王高茂的事。

“那……王高茂尸体被发现时,你可在现场”

柳舒云神情忽地一变,眼眶不自觉染上一层水雾,咬了咬牙,重重点头:“他的尸体,是在我的面前被发现的。”

那日清晨,为了准备回门事宜,柳舒云早早就在丫鬟的服侍下起床了,她刚梳洗打扮好,正奇怪着不见王高茂身影时,院子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王家夫人,也就是王高茂的母亲何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房门被鱼贯而入的家丁破开,他们个个都手持长棍,惊得柳舒云和一屋子丫鬟花容失色。

就在柳舒云要开口询问时,为首的何氏却面目狰狞,恶狠狠地指着她,那眼神带着悲恨与不甘,似乎要将她剥皮抽筋。

“来人啊,将这克夫的毒妇给我拿下,让她给我儿陪葬!”

冲上的家丁撞开正为她簪发的丫鬟,一左一右押住柳舒云,如同抓犯人般将她摁下。

何氏方才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让柳舒云迟迟不能回神,被家丁死死拽住的手臂传来丝丝疼痛,她仿佛被惊醒般,猛地抬头:“母亲,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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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

“啪——”

何氏高高挥起的手扇过她,掌风打乱她刚刚绾好的头发,女人指间耀眼的祖母绿宝石戒指划过她的脸,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瞬间多了一道血痕。

“你将我儿克死了,如今还有脸狡辩”

“柳家女儿也不过如此,一家人都是腌臜货,我当初为何要让你过门!”

说着说着,何氏竟疯癫般跌倒在地,撒泼痛哭起来。

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一句又一句,过了许久,柳舒云僵硬地扭过头,她的半张脸被何氏打红,乌发披散着,眼眸通红,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的眼神木然地看着地下痛哭流涕的妇人,心却一点点冷下。

她不是傻子,她早已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晴天霹雳下,她怔在原地,连脸颊传来的疼都感知不到。

王高茂怎么会死呢?

他昨日分明还好好的,今日出门前似乎还给她掖了被子……

见眼前女人不哭不闹,只是一味地失神盯着地面,原本撒泼打滚的何氏忽地安静,在婆子的搀扶下起身,接过递来的白绫,毫不留情地丢到了柳舒云身上。

“舒云,念在你我婆媳一场,我不会报官,可怜我儿一人流落黄泉实在孤单,你们新婚燕尔,最是如胶似漆,我也知你乖巧贤惠,既然如此,便允你去陪他吧。”

被迎面丢来的白绫扫过她的脸,继而滑落在她的脚边,柳舒云指尖轻颤,过了好半晌才重新抬头,红着眸看着眼前故作慈悲的妇人,不可置信地发问:“母亲,你在说什么,夫君不是我克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

向来柔情似水的女子突然尖声高喊,声音凄厉决绝,吓得何氏不由自主往后一撤。

“你,你……”

她眉毛冷竖,正要发怒,可话未说完,被家丁摁住的女子却突然挣扎起来,发了狠般瞪着她:“放开我,死要见人活要见尸,我要亲眼看见王高茂的尸体,我是他的孀妇,你们凭什么抓我!”

第184章

“疯了,这克夫的灾星简直疯了!”

何氏气红了眼,哪还顾得什么得体的主母风范,恶狠狠地招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拿白绫给她系上!”

她身后跟着的婆子见状,带着其余几名家丁冲上前,捡起掉落的白绫胡乱就要往柳舒云脖子上捆。

“放开我!”血痕擦过她娇嫩的脸,就如同把这柔美温和撕破了口,乌发披散下,女子眸瞪浑圆,带着毅然决然的不屈。

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挣开了家丁的桎梏,低头就是一口,狠狠咬在了那婆子手臂上,随着一声惨叫,扯着白绫的手一松,柳舒云愤然地甩开缠在自己身上的绫布,拔下头上摇摇欲坠的金簪护在身前。

“我乃柳家女!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谁敢动我!”

泪水划过她带血的侧脸,却衬得那双美目愈加冰寒,还带着一丝莫名的阴恻。

何氏被她这一眼神吓得一退,身周家丁也纷纷止步。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向来娇弱温怜的柳舒云,竟还有着这样一副面孔。

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当真是要与他们对着干。

可偏偏她说的也有道理……

身旁婆子看着自己被柳舒云咬出血的手臂,一边疼得直抽气,一边走到何氏身边低声道:“夫人,她是柳家人,若是死在府里,那柳正言夫妇定会将事情闹大捅到衙门去,到时候……”

“闭嘴!”何氏正气急,哪能容得一下人说三道四。

可她心里也明白,柳舒云怕是杀不了了。

她眼眸微眯,看向眼前女子的眼神带了些不甘与冷意。

她怎么也没想到,本以为最好拿捏的柳舒云竟然如此不好对付!

见何氏和家丁真的慢慢没了动静,柳舒云便知道是自己的话奏效了。

她环顾过这一屋子,偌大宅子下,满眼富贵中,无一知心人,竟都是些豺狼虎豹。

柳舒云握紧了手中金簪,这簪子还是那日过门时王高茂亲手给她戴上的,现如今竟成了她唯一能依靠的东西,说来也是可笑。

在这场突如其来,没有一丝情愫的婚事里,到头来夫君死得不明不白,自己还被污作克夫灾星。

笑着笑着,有泪珠滚落,浸红了柳舒云的双眼。

“我是柳舒云,是天下第一票号的柳家女,也是王高茂的孀妇!如今相公身死,我便是他的唯一的未亡人,哪怕是陛下来了没有证据也绝不能动我半分!”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克制住颤抖的手,高声道:“我到要看看,无凭无据,你们谁敢动我,当真以为这龙麒城是你们的龙麒城,这朝堂是你们王家的么?公允尚存,天理何在!”

女子分明形容狼狈,面带残泪却掷地有声,声声厉喝宛若吃人煞鬼,逼得众人不敢靠近半分。

屋内气氛一时僵持不下,何氏凶狠地瞪着她,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恨不得立马解决了她。

就在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有人慌忙跑来,连道不好:“夫人夫人……外,外头来了好多官兵,二话不说便要冲进宅里,现下已经将宅子包围了,老爷正在前厅等您呢!”

官兵

听到这二字,柳舒云握着金簪的手一抖,置死地而后生般呼吸倏然一松。

同样的话语落在耳中,何氏的反应却与她截然不同。

她不可置信地抬眼:“你说什么,官兵怎么会突然上门,还围了宅子”

她身形一晃,若非旁边婆子搀扶,怕是早就虚脱在地。

不妙了,不妙了。

“快,快……”何氏哪还顾得上什么柳舒云柳舒雨的,她面色唰地一下变白,支着手道:“扶我去前厅!”

气势汹汹的一帮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满地狼藉,以及形容狼狈的柳舒云。

见他们身影匆匆走远,“啪嗒”一声,柳舒云手中金簪掉落在地,她无力瘫倒,后知后觉的恐惧席裹全身。

四周忽地安静,只剩柳舒云急促的呼吸声。

“少夫人……”

旁边丫头回过神,见她面色很不好,迟疑着正要上前时,却突然被柳舒云冷脸拂开。

“别碰我。”

这满宅院都是王家自己人,方才那般生死关头,柳舒云不苛求这些丫鬟能挡在自己身前,但她也与她们相处了几日,分明是日日伺候在侧的人,却能如此漠然,连分动容神情都不曾有过。

她面无表情地扫过屋中其余人,那些丫鬟面面相觑,继而纷纷垂眸,一副避而远之的模样。

柳舒云咬牙,从地上吃力撑起。

她现在只想逃离这。

逃出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宅邸。

她要回家,她要回柳宅。

可脚步刚刚踏出屋门,柳舒云便顿住了。

她真的能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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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吗?

王高茂死得突然,虽不知何氏为何突然扬言要杀了她,但观方才模样,她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不远处有金属摩擦的碰撞声传来。

柳舒云猛地抬头,她听出来,那是围宅官兵的声音。

脑子里忽有什么快速成型,她攥紧拳头,下定决心般,不顾一切地朝院外跑去。

她要为自己赌一次。

今日能否活着出王宅,就只能看她自己了。

云霄楼内,三楼一厢房中冰雾袅袅,却静得出奇。

随着女子话语停落,故事讲到这,孟姝隐约猜到这后来发生了何事。

只是她有些惊讶,却又有些意料之内的哗然。

等她再抬眸看向桌边女子时,目光已经悄然变化,不假掩饰的赞赏流露而出。

她很钦佩她。

这位看似柔弱的娇姑娘,有着不俗的骨气与才智,这才能硬生生地从那龙潭虎穴中逃出,于冰冷白绫下搏回一条命。

当官兵的长枪抵入王家宅邸时,被围困于正厅前的王世焱与何氏皆是神魂一震,难掩惊色。

带头的官员并不是他们相熟的龙麒府尹,而是一位面生的刀疤脸将军。

那人来势汹汹,身后跟的一众官兵身着甲袍,训练有素,看样子更不像寻常城中守卫。

王世焱眸色一紧,眼底暗光掠过,故作镇定地提起手腕,目视着朝他们缓缓走来的男人。

当柳舒云跑到前院时,官兵早已将前厅围了个水泄不通,除了面色阴沉的王氏夫妇,其中还跪着一人,柳舒云认得他,正是负责看管“昌王通”的掌柜。

票号交易遍布天下,事务本就冗杂,更何况是“昌王通”这般人人皆知的大票号一般东家都不会亲自出面管事,每个分行都有自己的掌柜,而不远处那位,不是“昌王通”下任意分行的掌柜,而是龙麒城主行的。

柳舒云躲在花石后,微红的双眼飞快眨动,扶着石头的手掌缓缓收紧。

她并非寻常闺阁女子,柳家是票号世家,她从小跟在柳正言夫妇身边长大,对于票号一事也算了解。

掌柜被抓,王宅被兵围查,不用猜也知道,“昌王通”一定是出事了。

而眼下,王高茂又死得突然……

柳舒云忽地抬眸,眼神一瞬不瞬地看向那处,暗暗有了打算。

官兵搜府一无所获,王世焱又处事圆滑,滴水不漏,就在肖飞魁眉头紧蹙,纠结着要不要拿人去府衙审问时,不知从何处竟突然跑出一女子。

她穿着绸锦华锻,却乌发散乱,形容狼狈,跌跌撞撞跑来时,风吹拂起她的发丝,露出底下那张带着血痕与泪,苍白憔悴的脸。

她跑着跑着,蓦然跌倒在地,扑倒在肖飞魁身前。

见到她,王世焱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忽地一僵,强压着怒意的眼瞪向他身边的何氏。

何氏被吓得浑身一抖,方才官兵围府的消息传来,她早就慌得不能自己,哪还记得什么柳舒云的事谁曾想,她竟如此大胆,居然自己跑了出来!

众目睽睽下,那女子就这般冲进官兵的包围圈里,毫无征兆地扑倒在肖飞魁眼前,让四周众人皆是一愣。

何氏心里突然腾跃上一抹不好的预感,她慌了神,下意识就想上前将柳舒云拉走,可她刚要动作,下一秒一把冷刃长刀便横在她身前。

那位面带刀疤的黑脸将军正眸目沉沉地看向她,长刀脱鞘而出,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倒在地上的女子突然动了。

她吃力地挣扎起身,看向何氏的双眼带着恐惧,颤抖地跪在地上向肖飞魁求助:“大人,大人!求求您,为我做做主,救救我吧……”

她看着弱柳扶风,却声音凄厉,嘶哑得不像话,随着她的开口,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落,颗颗砸在厅前的砖石地上。

那日的事情到这便算说完。

柳舒云长长舒了口气,可心底依旧压着什么,郁结于心,让她久久无法释怀。

她与王高茂虽无感情,可当那日官兵的找出他的尸体时,白布下,浓浓的血腥味传来,柳舒云还是忍不住哭泣。

她到底是个普通人,从未见过死人,直到此刻,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接受,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般消逝在自己眼前。

哪怕他不是与她有过两日夫妻之名的人,哪怕躺在那的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柳舒云也会止不住动容落泪。

第185章

但孟姝心中多少已有答案,王宅中定有鬼怪,那日银丝阵便是最好的证据。

但可惜,柳舒云并没有亲眼见到王高茂的尸体,那日王宅混乱,为了不引起惊慌,肖飞魁特地屏退了其余人,白布之下,只有浓烈的血腥味传出。

据柳舒云的描述,当她想要上前探查时,肖飞魁拦住了她,面色凝重:“柳少夫人,尸体形容可怖,你当真要看吗?”

那一日柳舒云已经承受了太多,一个接一*个的晴天霹雳传来,她强装的镇定早在看见官兵时就已被击溃。

她承认,她没有勇气,也没有什么感情支撑她去掀开那块布。

日落西沉,天色渐晚,孟姝特地等侍女接到柳舒云后,这才起身准备从厢房离开。

临走时,那女子想了又想,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回头看向她,言辞恳切:“孟姑娘,如果关于王家一案还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舒云愿意尽自己的一份力。”

她对王高茂到底是愧疚的。

他们虽然感情不深,甚至长大后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但短短两天,也算是做过一场人世夫妻,她实在不忍心看着他死得不明不白。

孟姝知晓她的心意,从袖中拿出一个绣着棠花花样的香囊。

“这里面是檀香和决明子。”

她温柔一笑:“我听柳鹤眠说,柳姑娘这几日难以安眠,于是便准备了这香囊,只是手艺粗笨,不知能不能帮到姑娘,还望莫要嫌弃。”

柳舒云接过女子手中的香囊,沉甸甸地握在手中,松软而温暖,带着淡淡香气,既能安抚人心,却又让人包含热泪。

明明素未谋面,她却能为自己想得如此周到。

柳舒云只觉得,自己心胸还是太过狭隘,才会在见面之前怀疑孟姝能不能帮自己。

无权无势的女子又如何?

这世间最最宝贵温暖的,当是这颗真心。

柳舒云抬眸,发自内心朝她一笑:“孟姝,谢谢你。”

她虽父母早死,却被柳正言夫妇保护得极好,好到让她曾以为这世上全是好人,于是乎,她也只会用自己的善意去对待别人。

可这几日的事情却让她时常梦魇,脑海中的咒骂声、议论声,常常在午夜惊醒时分与她伴随,让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这人心根本不是她所想那般良善。

直到今日,孟姝让她再次相信了这人与人之间,除了流言蜚语,还有别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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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送走了柳舒云,孟姝并没有着急离开。

她跨出厢房,却并没有转身下楼,目光淡然,平静而冰冷地扫向楼中一角。

在那里,一处厢房房门紧闭,里头人影幽幽,似有人走近。

从上楼时孟姝就察觉到,一直有人在盯着自己。

没有鬼气,更没有灵力波动。

想来只会是凡人。

她倒是想看看,她刚到龙麒城,会有何人盯上她

“吱吖——”

屋门被人拉开,一道人影落在门里。

是个高瘦的乌衣男子,腰边衔剑,利落生寒,只一眼,孟姝便怔住了目光。

她眼神轻眯,神情忽而冷下。

问风得了厢房中人的授意,缓步走上前来,朝孟姝伸手引路:“孟姑娘,我们公子等你很久了。”

他似乎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被孟姝发现的打算。

踏进屋内,身后房门被人合上,孟姝一抬眸,便见窗边小几旁正站着一人。

男人一身青色烟云素纹袍,佩有美玉,头戴玉冠,身姿长立,清隽温和又似寒冰,看着分明像个温润宽和的书生公子,可拂面而来的却是难掩的贵气与压迫。

听到她走进,窗前的男人缓缓转身。

随着他的动作,一抹暗黄落入孟姝眼中,她看向他的腰间,青云涌动,美玉相衔,却有一古旧符包偏偏格格不入。

“孟姝,”他笑着看她:“好久不见。”

的确很久不见。上次分别已有多月,那时还恰逢新皇登基,可眼下,眼前人摇身一变,龙袍加身,曾经蛰伏玉竹之后的野心之势已不再掩饰。

孟姝抬眸,笑意却不达眼底,客气又疏离:“原是陛下。”

几月未见,眼前女子容貌如常,可眉眼间却什么悄然变化,沈褚礼注视着她,眸光忽而一动。

厢房中熏香萦纭,却被窗外吹进的微风带着无限拉长,仿佛在对立的两人之中化作一道若有若无的屏障。

相顾无言下,不知过了多久,沈褚礼垂眸,看向自己腰间的古黄色符包,松开了负在背后紧攥的手。

终是他先开口打破了这满室的寂静:“肖将军一事,是我抱歉。”

他就是为这事而来

孟姝眉心轻蹙,她知道肖飞魁回去后定会将碰到她一事告诉沈褚礼,只是没想到,他竟会亲自前来,京城离龙麒城还是颇有距离的……

忽然间,她好似察觉什么,目光看来。

沈褚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唇边笑意一如既往温和,眼中却意味沉沉。

“前些日子我恰好微服私访,眼下正好要回京城,这才路过龙麒城。”

他知道她在警惕什么,沈褚礼眸色一默。

幸好,他只是恰逢路过。

孟姝松了口气,纵使她对感情一事再过愚钝,可与沈褚礼三番两次的交手,她也察觉了不对。

回想着他方才说的话,慢慢的,孟姝的思绪被牵走,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原是沈褚礼微服私访,恰好这几日在龙麒城。

那么,无论是各大票号被查,还是肖飞魁的出现,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沈褚礼是怎么察觉昌王通贪昧官银的

“还记得高邱茂吗?”

他淡道:“高文检举,他与王家有纠葛,先帝在位时,他就借着总管之名与王家暗中来往,偷偷昧下了不少各地报上的官银。”

高邱茂

昌王通势大,如此招眼的位置上还敢贪昧官银,先前孟姝便起疑,觉得王家在京中定有人接应,只是没想到此人会是高邱茂。

毕竟他看上去,倒是对宁宣帝忠心耿耿。

“只是如今,高邱茂死,王家又做事警惕,滴水不漏,官府手上并没有能直接定罪的证据,便只好暂时查封昌王通。”

但好在,王家公子的死,倒是给官府多争取了一些时机。

孟姝仿佛明白什么,忽而抬头:“所以你是想借着王高茂之死,查王家贪腐一案”

“不错。”

沈褚礼今日邀她相见,本就没想瞒她。

这也是为何他会在龙麒城多逗留几日的原因。

各家票号都或多或少掌握着财和权,更何况是“昌王通”此等数一数二的票号

其背后势力盘踞,牵扯甚多,稍有不慎便会引得天下大乱,沈褚礼这一路微服私访,为的就是收拾宁宣帝留下的烂摊子,现如今微服私访将结束,余下的,只有龙麒一事尚未解决。

历朝历代,只要事关钱财,那便是一场顽疾,若不及时解决,只怕日后会酿成祸害。

“你故意引我相见,是想让我帮你”孟姝看向他。

她一向聪明。

沈褚礼笑。

前两日肖飞魁告诉他孟姝也来了龙麒城时,短暂的惊讶后,帝王沉着得可怕的理智终是压过情感,他开始想,能让孟姝一行人来龙麒城,想必这城内定还有其他古怪。

恰巧前些日子王家公子死得蹊跷。

沈褚礼一下子就明白了孟姝此行目的所在。

她也意指王家。

静谧无声的厢房内,沈褚礼抬步走近她,拿起桌上早就沏好的茶,茶香袅袅,萦然而过,不知备下了多久,正如多月前在燕凛府邸,他们第一次开诚布公相谈。

可眼下,不管是人的身份还是心境,都不一样了。

孟姝没接过年轻帝王递来的茶杯,唇角轻勾,眼神却淡漠地看向他:“陛下就是这样与我谈判的”

她的眼神落在他手中那杯茶,唇边忽而溢出一声浅笑,似带半嘲:“看来陛下的诚意,也不过如此。”

闻言,男人眉梢一扬,幽深如渊的黑眸静静看来。

屋中气氛一下僵持。

沈褚礼此人城府莫测,如今又站在了权力的顶端,孟姝本不想与他多有牵扯,但一想到方才柳舒云的话,想要查清王高茂死因一事并非易事,于是乎,她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沈褚礼可以利用她,那她为什么不能借用他的手,帮她打通光明正大进王宅查案这一条路

所以她想看看,沈褚礼的底线究竟在哪。

孟姝的一番话无疑在挑衅其威严,本以为年轻的帝王会发火,谁料,他只是静默半晌,收回了举着茶杯的手,漆亮的深眸看来,带着意味不明的光:“你想要什么?”

不知不觉间,眼前女子的气势更甚从前,举手投足间流露的上位者威压,一点不亚于他,甚至隐隐占了上风。

沈褚礼不动声色地握紧杯盏。

虽不知她经历了什么,但沈褚礼能感觉的到,这一次的再见,他们谁都回不到从前了。

第186章

龙麒城毕竟是凡间,事关王宅,如今昌王通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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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的眼皮子底下,孟姝不欲与官兵起冲突,也不愿惊动太多凡人,若能与沈褚礼联手借他之机进王宅,倒是个好机会。

眼前的年轻帝王眸色幽沉,晦暗不明,正静静的看着她。

过了半晌,他轻扯唇角:“简单。”

正好他是微服私访,不便出面,肖飞魁又是莽夫一介,龙麒城官衙那需要有人看着,孟姝倒是一个好人选。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能让他心甘情愿地与自己做交易,定是因为自己身上也有他需要的东西。

孟姝直言道:“但我亦有自己的要紧事,虽可以相助,但是不能时时盯着,也不想过多插手朝堂之事,贪腐一案,你还需再找一人负责。”

沈褚礼点头。

这是自然,哪怕孟姝不说,他也会再多派一个人全力接手贪腐一案。

“我不能离京太久,肖飞魁也要跟着我回京,至于人……”

他道:“过两日吧,想必已在路上,就快到了。”

眼见外头天色彻底暗下,该商谈的要事都聊完了,孟姝正准备转身离去时,却见问风敲了两下门,继而匆匆走进,附在沈褚礼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男人脸色一变。

孟姝蹙眉,本不欲多问,却见沈褚礼抬眸朝她看来。

她心中咯噔一跳,莫名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下一秒,便听他道。

“王夫人死了。”

待孟姝和肖飞魁赶到昌王通时,官府的衙役已将那三层高的飞檐建筑围了个水泄不通。

夜晚的龙麒城灯火通明,热闹人声交迭而起,处处透露着富庶繁华,却唯独眼前这处。

衙役已将四周街路封锁,一时间除了官兵衙役再无他人。

橙黄火光从檐下的悠悠灯笼里传来,笼绕过那恢宏大气的鎏金牌匾,“昌王通”三字在夜晚中泛着诡异的光。

见到肖飞魁,门前众人纷纷朝他行礼,有一身穿深色圆襟便袍,身材宽胖的男人从昌王通内匆匆走出。

他脖前有粒衣扣尚未扣好,看上去神情恍惚,应是突然得了消息赶来,却在看到肖飞魁后眼睛一亮,如同看到救命恩人般快步上前。

“肖将军,你终于来了!”

他后怕地抚了抚胸口,方才屋里那幕仍萦绕在他眼前,那股隐隐作呕的感觉又要翻涌而上。

好不容易缓和下后,他的目光一转,忽地落在了身旁的孟姝身上。

“肖将军,这位是……”

沈褚礼微服私访到龙麒一事保密得极好,若不是昌王通出事那日肖飞魁拿着令牌带兵登门,杨算根本不知道沈褚礼来了龙麒城。

肖飞魁颔首:“这位是孟姑娘,特来协助查案的。”

他上前一步,意味深长地看着杨算,低声道:“是公子派来的人。”

闻言,面前这位龙麒府尹一愣,眼神闪烁间霎时明白过来,正了正衣冠,朝孟姝点头拱手道:“原是贵客,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孟姝与肖飞魁不露痕迹地交换了番眼神,隐去眼底笑意,同样朝杨算拱手回礼:“杨大人言重了,在下孟姝,初来乍到龙麒城日后定少不了麻烦大人,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哪里的话。”

杨算抹了抹额头的虚汗,抬手将他们迎进昌王通。

昌王通门前守着一圈衙役,以及肖飞魁带来的甲衣士兵,见状纷纷给他们让路。

昌王通内静悄悄的,行止门前,隐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就在孟姝即将跨入门槛时,她耳尖一动,抬头间,正好看见一角白袍从旁边檐顶掠过。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眼,随即跟着肖飞魁的脚步踏了进去。

昌王通共有三层,一层就是钱柜大堂,正中央墙壁处还刻有貔貅浮雕,那是许多票号都会有的象征,彼时堂内灯火正通明,四周角落还站着衙役。

孟姝刚一走进,便有一股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

许是有过挣扎打斗的痕迹,钱柜里的铜钱银锭散落一地,从台前一路滚落到地,而彼时前头的地面上正躺着一人,身体被白布盖着,大片大片的鲜血从白布底下溢出,泅成数滩。

那刺鼻的血腥味就是从这传来。

“肖将军,孟姑娘,你们可一定要帮帮下官,龙麒城平安顺遂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怪事!”

杨算叹息着,哪怕隔着白布,眼前还依旧浮现着方才看到的情形。

他是文官,担任龙麒府尹多年,一直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失了自己这颗脑袋,可眼下龙麒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几日给他愁得简直夜不能寐,再加上沈褚礼来了,这个消息就如同悬在他头上的一把他刀,他深知若是龙麒城不能度过此关,他这官做得怕是到头了。

龙麒城不是没有出过命案,可死状如此蹊跷惨烈的还是少数。

眼下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肖飞魁和孟姝的身上,看向他们的眼神要比原来更为真切些。

见杨算如此担忧,孟姝观察了番四周衙役的神色,他们并非训练有素的官兵,脸上最是藏不住事,自孟姝他们进来这么久以来,他们的眼神就没往地上白布看过,看上去很是忌惮。

想着,孟姝上前一步,蹲下身,正欲抬手掀开那白布时,杨算突然出声:“孟……孟姑娘,你要不别看了,让肖将军看吧”

看着地上溢出的那大片血渍,肖飞魁多半能想到白布下尸体的惨状。

“杨大人说的是,还是我来……”

话音未落,眼前女子却好似充耳未闻,伸手掀开了白布。

“呕——”

四下有衙役受不了这场面,捂着嘴朝外跑去。

白布被掀开,一切血腥暴露在灯火下。

蜿蜒而至的鲜血,诡异扭曲的姿势,尸体上狰狞的爪痕,最为可怖的是……

孟姝起身,目光沉沉地看向那处。

在这具女尸的瞳孔处,有源源不断的鲜血从森森黑洞里冒出,顺着血迹往旁看,在尸体的左手边有两个血球滚落,没被染血的地方还留有凄白。

那是何氏的眼珠。

肖飞魁倒吸了一口凉气。

纵使他征战沙场无数,见到的死人数不胜数,可这样血腥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何氏死相之可怖,连他都为之震惊。

也怪不得杨算会露出那样的神情,这些官差衙役如此忌惮。

让他更为惊讶的是,孟姝反应平平,除了神情有些凝重外却看不出丝毫惧怕。

“孟姑娘,这难道是猛兽所为”

他之前在京城中暗地里为沈褚礼办事,是听说过孟姝的奇人之处的,好不容易接受了眼前场面后,他咽了咽口水,问道。

这尸体的身上布有爪痕,看上去倒很像是猛兽所为。

“你见过会摆姿势的猛兽吗?”孟姝回眸道。

肖飞魁一怔,随即蹙紧了眉。

这尸体四周皆是翻落的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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