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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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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

孟姝他们还没做何反应,柳鹤眠眉头一皱,倒是觉得奇怪:“我记得每年祭祖都是在立秋时分,怎地今年换了时间”

萧玉吟轻叹着摇头:“最近不太平,恰巧立秋也要到了,你爹便想着提前去老宅祭拜,一来能慰问先祖,二来也能求个平安,希望龙麒风波能够早些度过。”

原来是这样……

柳鹤眠若有所思地点头,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孟姝下意识看向扶光,刚好瞥见他递来的眼神,随即笑着点头:“那就叨扰夫人和家主了。”

祭祖,或许是向柳正言了解王家的好时机,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要去的。

萧玉吟与他们坐下闲聊一会后,眼见夜深了,便起身告辞,带着丫鬟先走了,柳鹤眠紧随其后。

出门后,萧玉吟拉过柳鹤眠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知道你为舒云的事情挂心,这几日又出了这么多事,你难得回来,今夜喝了莲子羹便早些歇息吧。”

夜色已浓,星辰隐匿在层云之后,微凉的风拂过院中柳叶吹过浅池,二人站在游廊之下,灯火昏暗间,柳鹤眠一时没注意到萧玉吟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娘,我……”

“我知道你今日又与你爹闹得不愉快,”萧玉吟叹息着看向他,神色复杂似带踟蹰,可到底没多说,只是宽慰道:“鹤眠,娘知你心里委屈,可你也别怪你爹。”

“俗话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萧玉吟长相温婉,本就带着江南美人的韵味,彼时看向他时,眉目更显柔和:“总有一日,你会明白他的。”

第二日清早,柳宅外头停了两三辆马车,可难得的,不是宝顶琼珠,而是最简单不过的素饰单马。

孟姝的目光刚在马车上停留,前头的小厮便招呼着她与扶光上车。

“你家公子呢”孟姝看了一圈,却没发现柳鹤眠,不由得奇怪道。

按道理,柳家祭祖,作为唯一嫡子的柳鹤眠不可能不在,她方才细细瞧过,就连柳舒云也去了,就坐在他们前一辆马车里。

那小厮仿佛早就料到孟姝会问,笑道:“留盛润在别处的分行出了些事,老爷要祭祖走不开,便让公子连夜赶去了,想必过几日便会回来。”

闻言,孟姝有些奇怪,可到底没多想,她点了点头,与扶光转身上了眼前马车。

今日是个阴天,身下马车轻轻一晃,缓慢向前移动,孟姝掀起轿帘一角,微凉的风从外吹进,柳家的车队开始走了,她的目光却落在恢宏大气的柳宅门前。

此次她留了个心眼,怕恶鬼作怪,城中生变,特地让穆如癸留在柳家好作应对,也可随时给他们传消息。

但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不对,可究竟是哪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前几日还是灿阳酷暑,今日却阴云密布,看上去要落雨了。”

扶光顺着她的手往外看,轿帘外的天阴沉沉的,看似平静的天际却有风云涌动,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

“你说,柳家人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王家人接连被杀,会不会与此有关?”

外头驾车的还是柳家的车夫,孟姝收回手,特地压低声音,蹙眉看向他。

“看样子,柳正言是不会轻易透露的。”

扶光抬眸:“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并且对我们的身份格外在意。”

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发现,柳正言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打量他们,只不过他掩饰得极好,若非十分留意还真察觉不出。

孟姝点头:“方才我问过萧玉吟身边的丫鬟,柳家老宅在南阴山,但具体位置很神秘,唯有家主带路方可找到,看来那老宅也不简单。”

扶光:“不仅如此,明明是祭祖却只带了这些人,你不觉得奇怪么?”

是啊,此次出行就一共三辆马车,柳氏夫妇同坐,柳舒云带着一个丫鬟在中间那驾马车,她和扶光自然就坐在最后这一辆。

奇怪的是,柳家人并没有带什么其余的小厮,除了三名车夫外,也就零散几个下人跟着,还都*是看着香烛纸钱的。

“就连张叔也不在。”孟姝突然开口。

张叔是柳宅管家,跟了柳正言许多年,但今日却难得的没见到他。

南阴山在郊外,离龙麒城不算近,粗略一算也要半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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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怪不得柳家人大清早便要赶路。

车轱辘碾过青草软泥,马车已行出城外,密云压过树荫,黑压压的一片,四周安静得出奇,只有车队前行的声音。

趁着这段时间,马车内除了她和扶光再无他人,孟姝从袖中拿出信笺,这是今早沈禛派人来送来的。

一展开,里面果然是王高茂验尸结果的摘录。

外头有风涌进马车里,目光扫过最后一个字,孟姝与扶光无言一望,神情皆有些凝重。

“尸身并无异样,怪不得官府会说他是自戕而死。”

孟姝沉下眼,有些疲惫地往后一靠。

“但你我知道,他绝非自戕。”

扶光沉吟道:“这只恶鬼太过聪明,也很会隐藏,它知道贸然杀人会引起官府注意,所以才会有附身他人,说不定这尸身也被它下了障眼法。”

“可现在王世焱死了,恶鬼的线索又中断,万一它就附身在我们身边……”孟姝是担心龙麒百姓。

谁都不能保证恶鬼下一步还会不会杀人,又会杀谁。

知她担忧,扶光不动声色坐近了些,缓缓抬眸看向她:“龙麒城有穆前辈在,你要相信他。还有不铮,我特地叮嘱,若有任何意外他会及时传信。”

青年声音低沉清冽,温柔如泉般轻缓淌过,倒出乎意料地抚慰人心。

孟姝下意识抬头,无意间撞进他的眼眸,这才恍然发觉,扶光分明是个清冷的人,但面对她时似乎总有用不完的耐心与温柔。

莫名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她收回目光,迟钝地点了点头,随即将眼神看向窗外,试图掩饰心中慌乱。

扶光越是这么好,她就越不知所措。

这样好的他,让她怎么狠心推开

看着女子缓缓攥紧的手,扶光察觉什么,抬眸看向她的脸,半垂的眼睫隐去他眸中情绪。

他察觉孟姝有心事瞒着他,但没关系,他可以等。

等她愿意向他说出口的那天。

出了龙麒城有一东一西两条路,在与南阴山背道而驰的一条小路上,随着马车吱呀而晃,倒在软垫上的年轻人悠悠转醒。

外面好似落了雨,时不时有雨滴顺着吹开的帘子飘进,带着冰冷的凉意拍打在他脸上,惊起一身寒颤。

柳鹤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待看清眼前景象后惊了一惊,瞬间清醒过来。

他这是在哪?

他想尝试着坐起,却发现手脚都被捆住了,不仅如此,就连头脑也有些昏沉。

身下的马车依旧在赶着路,速度极快,连带着车中璎珞都有些摇晃。

柳鹤眠顿时反应过来,他这不是被绑架了,这马车分明就是他家的马车!

车内宽敞,楠木榻上,白狐皮缝制的茵褥堆着芙蓉靠枕,柳鹤眠就躺在上面,越看越觉得熟悉。

脑中思绪一团麻,他只记得自己昨日分明吃完莲子羹就睡了,醒来居然不是在屋里,竟在马车上……

对了,莲子羹!

柳鹤眠目光一顿,泄气般抬头靠在软垫上,轿顶上璎珞衔珠一晃一晃落入他眼,波光浮起间,年轻人捆住身后的拳头缓缓收紧。

他怎么样没想到,算计他的居然会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马车仍在飞奔,柳鹤眠甚至听到了一帘之外男人驾车的低喝声。

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是张叔。

柳鹤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柳正言一心要送他去南川,他不从,萧玉吟就在莲子羹中下了药,想方设法将他绑在去南川的马车上。

若说先前怀疑家中与王宅一事有关只是猜测,但现下看来,柳正言夫妇的反应已经告诉了他。

他们在瞒着一个大秘密,一个连柳鹤眠都不知道的秘密。

与震惊随之而来的,还有失望、愤怒……

年轻人被缚住手脚无法动弹,他望着轿顶自嘲一笑,无声的笑容在他脸上扩大,夹杂着泪水。

柳鹤眠啊柳鹤眠,你真够行的,自以为是了半辈子,到头来却活在亲人的隐瞒与算计中,怎么都逃不脱他们的控制,现如今还将自己的朋友搭了进去。

泪水滑过年轻人的脸庞,顺着鼻梁落入他的唇中,苦涩的味道漫上心间,柳鹤眠重重闭上眼。

不行,他不能待着这,更不能去南川。

龙麒城局势不明,恶鬼尚未被抓出,就连柳家祭祖也只是一个幌子,他的朋友还安危不定,他不能放弃……

柳鹤眠咬牙借力,用手肘撑身而起,为了不惊动外头的张叔,他尽量小心地挣扎,可捆在手脚上的麻绳太紧,这四下又没有趁手的工具,四周都是软垫珠帘,连个尖锐的物件都无。

看着那粗砺的麻绳,柳鹤眠心下一凉,看来爹娘是铁了心要把他送往南川,不惜绞尽脑汁也要防他逃跑。

可他们错了。

他们以为柳鹤眠还是多年前那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富家子弟,可经过江湖漂泊,恶鬼险难的他,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

他的目光落在腰间的三清铃上,眼神缓缓变沉。

第195章

“姑娘,公子,南阴山到了,还请下车。”

方才落了雨,孟姝刚一下地,便感到一股濡湿,青草上水珠滚滚,泅湿了她的裙摆。

她抬眸,眼前山坳不高,却草木茂盛,坐落在无人野郊,四周幽静非常,看上去并没有人烟。

他们清早出发,眼下不过午后,许是下了场大雨的缘故,南阴山的天格外阴沉,比来时还甚,黑压压地挤在山顶,远远望去好似阎罗幽殿。

孟姝不动声色地收回眼,转头看向方才叫他们的人,是云灿。

她与扶光相视一眼,没想到柳鹤眠不在,云灿却来了。

孟姝朝他点头:“今日怎么不见你家公子?”

“公子他被老爷叫去留盛润的分行了,过几日便会回来。”

说法倒是和前头小厮一致。

云灿为他们伸手引路,笑道:“雨天路滑,二位多加小心。”

扶光朝他点头颔首,与孟姝一起走向前头,在那里,柳氏夫妇已等候他们多时。

萧玉吟接过小厮递来的香火挎在手中,笑着招呼他们:“这里离老宅还有一段路,咱们最好得赶在天黑前到。”

在她身旁,柳正言丛袖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牛皮舆图,那舆图看上去已经很是古老,边缘泛着古黄,抖落时还带着点点尘灰。

一旁的马夫熟练地拉过马匹,准备驾轿离开,柳舒云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近,朝孟姝和扶光点头致意,那丫鬟还低声与柳舒云说了几句什么,随即便转身离开,与其他小厮上了马车一同走了,倒是云灿重新站回柳正言身旁。

孟姝觉得有些奇怪。

“夫人,他们不跟着一起去么?”

孟姝这才发现,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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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萧玉吟手上挎的那篮,其余香烛纸钱全都被放在原地,空寂的山林间冷风幽幽,马匹远去的声音落在后头,四处便只剩下他们几人。

柳舒云倒是见怪不怪。

她拾起地上一挎篮,笑着摇头:“柳家祭祖有规矩,为显心诚,柳氏后人必须亲捧香烛米油,徒步入山,不可带随身小厮。”

柳正言也拿起了一挎篮,远远走在前头,时不时与萧玉吟转头看向他们,似在催促。

扶光见状,不动声色地隐下眸中寒光,朝孟姝点了点头,一起抬步跟了上去。

“柳姑娘,要不我帮你拿吧?”

柳舒云臂弯处的那竹篮看着不算轻,里头还放着好几叠纸钱,孟姝想了想,正欲接过,却被她避开。

“这是柳家人的规矩,不可假借他人之手。”她笑着婉拒,眉眼依旧温柔似水,看上去并无异样。

南阴山山势不算高,可山路崎岖,再加上方才落了雨,地上泥土黏湿,如此山间野路并不好走,四周还都是杂草丛灌。

柳正言在最前头拿着牛皮舆图带路,云灿手中的香烛最多,正跟在他身后,萧玉吟和柳舒云则看上去轻车熟路,想必已来过不少次,对这山路还算熟悉,哪怕泥点溅上衣摆也并无抱怨。

孟姝和扶光则走在最后,四周幽静得出奇,除了风吹打过林叶的声音,便只剩下窸窣虫鸣。

二人一边走着,一边警惕地打量四周。

“柳舒云看样子什么也不知道。”

扶光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

孟姝点头。

她之前接触过这位柳姑娘,她心思纯良,至情至善,不像是会伪装的,若要伪装也不可能装得这般天衣无缝。

“若柳家老宅真的有危险,柳正言夫妇又怎么会让柳舒云进山”这才是孟姝所奇怪的。

除了云灿,其余那些下人小厮他们都屏退在外,他们居然会让柳舒云同行。

孟姝才不信什么为显心诚,非要独自上山不带下人的话,这摆明了就是一场鸿门宴。

可偏偏孟姝和扶光必须得去探一探,方知柳正言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为了让我们相信。”

身边的青年男子突然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扫过前头四人,眸色渐沉:“柳舒云在,可以打消我们的戒备心。”

是了,若此行只有他们二人和柳氏夫妇,孟姝和扶光必定会更加怀疑,说不定就不会上山。

可为何柳正言要把他们引来这呢

看来答案就藏在柳家老宅了。

“我方才已经沿路留下标记,若两日后我们没有回到龙麒城,沈禛就会带兵上山。”

孟姝踩过脚下枯枝,跟着柳正言他们的步伐一点点往上爬。

今日本就是个阴天,林叶茂密的山野间不见天日,眼见光亮越来越暗,一行人风尘仆仆的紧赶慢赶,终于在天彻底黑下之前走到了柳家老宅。

那是一处古老的庭院,占地极大,丝毫不亚于皇家别苑,古铜色玄铁门前还立着两尊石兽,光门前石阶便有十几阶。

它的墙瓦多呈黑白两色,上头爬着青苔,静静伫立在山林中,处处透着阴森,如同一只蛰伏暗林的猛兽。

雨珠从那残石漏瓦间滚落,被风雨腐蚀的洼洞都是百十年光阴的见证。

很难想象,在这荒郊野山上居然还有着这样一座庭院。

“到了。”柳正言掸了掸身上的水珠,将牛皮舆图收起,看着那台阶之上的荒凉庭院,眸中有暗光划过。

他率先走上了石阶,萧玉吟朝扶光与孟姝招手:“二位,请。”

待走近才发现,那气势恢宏的古铜色大门上还刻着什么。

那是一尊足足五尺高,三人宽的貔貅浮雕。通体暗色,毛发锃亮,眼窝的地方镶嵌着上好的祖母绿,散发着恻恻幽光。

“这是”孟姝眉头一蹙。

不仅是她,扶光也发觉,这貔貅浮雕与先前在昌王通看见的除了大小不同外,其余几乎一模一样。

见二人的目光落在那处,萧玉吟脚步微顿,回眸一笑:“这是貔貅神相,龙麒城各票号都尊奉貔貅,视为吉相。”

尘封已久的古铜色玄铁大门被缓缓推开,雨珠顺着门楣雕花滴落,“滴答滴答”砸在青苔地上,时不时还会溅起泥点。

这老宅看着当真荒凉,看来柳家人也只逢每年祭祖时才会回来。

孟姝跟着前头人的脚步跨入宅中,不经意间瞥见一旁的云灿。

少年人今日换了身轻便的石绿色束腕襟袍,腰间挂了块门牌,头发簪成小髻,倒和前两日没什么不同,就是话少了些。

孟姝刚收回目光,便察觉身侧青年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她低问。

扶光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四周有些奇怪。”

他抚上心口,方才不知为何,蛟月忽然发出异动。

“走吧,别让他们看出端倪。”

前方柳正言已经带着其余人绕过影壁,反观扶光与孟姝落下几步,因此他们时不时回头望向他们。

待走过影壁,便是垂花门,几人跨过门槛,孟姝以为会看见厅房,却没想到眼前依旧是一片宽阔。

山间天光本就昏暗,缓缓降临的夜色更是给这深处的老宅披上一层暗影,四下空寂,除了他们几人的呼吸声便是穿堂而过的山风,时不时伴有低窣虫鸣,看上去诡异极了。

孟姝心想,这不像什么富家旧宅,倒更像是凶宅。

“滴答,滴答——”

柳正言拿出火折,廊檐下,雨水从断了半截的灯笼上滴落,大红色的灯笼因被雨水打湿而变成暗色,就连上头所绣牡丹都显斑驳,在残烛细火中更显幽怪。

柳家老宅的布局很奇怪,过了垂花门眼前仍是一片青石空地,再往上走过台阶才是厅房。

今夜无星,难得的光亮就来自每人手中的火折子。

孟姝踩在长着青苔的石板上,不动声色地与扶光交换眼神,跟着其他人的步伐继续往前走着。

穿过厅房,又一扇门即将被推开。

柳正言突然回首看向他们:“前面过了二进院便是正房,两位可要跟紧了。”

他站在阴影里,黑暗隐去他的面容,见扶光与孟姝二人点头,他转回身来,将手中烛火往前一举,昏黄的烛光绕过他的脸,映出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异色。

“吱呀——”

他的手从落了锁的门栓间移开,随着一声声响,有风自门外灌入,带着森寒。

柳正言率先一步跨了出去。

与此同时,他手中纸钱被点燃。

古黄色的阴司纸被火星一点点吞噬,被人抛向半空,在夜色中飞舞着缠绕,幻化为朵朵阴云,又被空气中的水雾打湿,重重落地。

二进院远比之前空地更要阴森,在院子尽头还立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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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

石碑高耸入云,用黑墨玄铁而造,远远看去形似貔貅,与宅门处的那块浮雕模样相似,但唯一不同的是石碑上所刻的貔貅额间还带着暗红符咒,獠牙大张,幽绿瞳孔直视着眼前大鼎。

鼎中堆满了日积月累的烟灰,还有烧了一半的纸钱。

孟姝远远看着,心头咯噔一跳,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就在此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啪——”

风将他们方才走出的那扇门紧紧合上,偌大的二进院中瞬间便只剩下孟姝与扶光,以及柳氏夫妇二人。

他们背对着孟姝和扶光,直面那座石碑,站在翻飞的纸钱中,点燃而起纸灰拂过他们袖口、衣摆,火星带出的白烟与夜间山雾交融,挣扎着缠上他们的身形,逐渐模糊那对背影。

“呼呼……”

山风从这处老宅中吹过,一呼一吸间,似有什么缓缓抬眸。

幽幽绿光亮起又暗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猩红。

第196章

孟姝眼眸微眯,探究的神色刚落到背对着他们的柳氏夫妇二人上,就感觉背后有阵凉风袭来。

刹那间,手中火折应声熄灭。

凉风带着锋利的刃气从脸颊旁擦过,孟姝与扶光反应极快,几乎在一瞬间不约而同地侧翻躲过。

“嘭——”

那道风刃从二人之中穿过,直直打在石碑前的青铜大鼎上,擦出刺耳声响。

“你们果然不是寻常人。”

白雾萦绕间,站在翻飞纸钱里的男人缓缓回首。

手中火折飘忽而起的光浮掠过他的眼,略沉的眉眼间尽是深意,既平静,又复杂地望向他们。

“柳前辈,我们如此信任你,你却千方百计的引我们来此,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么”

青年幽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语气分明平淡无情,可纵使柳正言从商已久,自诩无惧无怕,可对上这青年时总觉得隐有压迫。

“柳前辈,王家命案频发,其中隐情你是知晓的吧?”孟姝拍了拍手掌,掸去方才沾上的土灰,走回扶光身旁,冷眸看向他。

石碑上的貔貅塑像依旧光滑锃亮,于黑夜中散发着幽光,闻言,站在鼎前的男人却一言不发。

“老爷,”萧玉吟见状,神色微动,轻蹙眉心看向他,似带忧愁:“事到如今,你就说吧。”

果然,萧玉吟与柳正言是联起手骗他们的。

孟姝与扶光相视一眼,皆是心带警惕。

四周燃尽的纸钱缓缓落地,冷风拂过男人的衣袖,柳正言握着火折的手一紧,低敛的眉眼间有暗光划过。

气氛寂静下来,过了良久,他长吁一口气,认命般地闭了闭眼,开口道:“这是一个百年以来各票号人人供奉的信仰,但在我看来,却是诅咒。”

他抬眸,眼神一瞬不瞬地盯向对面两人:“你们不是一直好奇王高茂的尸体去哪了么?”

柳正言缓缓抬手,指向那青铜大鼎后,石碑上的貔貅塑像。

“那,就是龙麒票号深藏百年的秘密。”

按照柳正言的说法,孟姝摸到鼎边机关,只见她用力一按,“啪嗒”一声,石碑处显现出一道缝隙,紧挨着那塑像。

扶光抬掌运气打过,貔貅塑像被推开后,一股腐臭味从中传出,再一抬眸,在场之人皆目露震惊。

除了柳正言。

他刻意别过眼,似在强忍着什么,不愿看到这一幕。

在貔貅塑像后立着一具尸骨,尸骨脚底还落着九枚银牌。

那尸骨通身凄白,身形瘦小,看上去不过六七岁的小儿模样,眼眶处的骨骼明显有裂痕,除此之外,在其颅骨处似乎还刻有什么,密密麻麻暗红一片。

孟姝压下心中惊骇凑近一看,发现是符咒,不仅如此,还是用朱砂所刻!

这不是王高茂的尸骨。

扶光眼眸一眯,正欲发问,却见柳正言攥紧了拳,不忍垂眸。

一旁的萧玉吟哪里见过这一幕,吓得面色惨白,正挨着柳正言,柳正言见状轻叹一声,抬手安抚她。

过了一会儿,似察觉扶光目光,他缓缓抬眸,眼神从青年肩膀擦过,落在那深嵌在貔貅塑像内的尸骨。

就在孟姝与扶光心起疑窦间,只见柳正言面带悲伤,哪怕他已极力掩饰,可声音仍止不住颤抖道:“那是当年柳家嫡长子,也就是我的兄长……柳不言的尸骨。”

“若我没猜错,王高茂的尸骨当与我兄长一样,被封在了昌王通的貔貅浮雕后。”

此番惊世骇言,莫说萧玉吟了,就连孟姝与扶光都难免恶寒。

在何氏出事的那夜,他们都曾去过昌王通,也见过昌王通钱柜墙壁上的貔貅浮雕,只是他们谁也没留意,谁也都没想到。

他们找了这么久的王高茂尸身,居然就藏在那貔貅浮雕后。

“你们,听说过吞金煞吗?”

柳正言突然抬眼,幽沉的黑眸里复杂与悲愤交织,源源不断的情绪翻涌着。

孟姝第一次在这个“天下第一票号”的掌家人脸上看见这样的神情,无奈中带着厌恶与痛恨,他几乎咬牙切齿地出声:“那用朱砂刻在我兄长颅骨处的符纹,分别对应着八个字。”

也是龙麒票号世代信仰并奉为神谕的八个字——

“活人吞金,财气生根。”

……

深夜,寂静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动静,像是鸟叫。

房门被人由内打开,走出一位矮小的身影。

穆如癸随手拿了件外袍披在身上,步履匆匆,今日孟姝与扶光去了南阴山,他心里记挂着,睡得本就不沉,听见鬼鸟鸣啼后便连忙赶了出来。

鬼界中人唯有在无法用法力联络时才会用鬼鸟传信,如今孟姝不在,此信却偏偏这个时候传来。

穆如癸心下正忐忑着,果不其然,一抬头便见一只黑灰花纹的鹧鸪停在枝头,见他走近,那双暗褐色的眼睛幽亮异常,似带灵性。

穆如癸伸出手,只见一封信笺掉在他掌心,鹧鸪随即振翅离开,小小身影融入进夜色里,悄无声息地化作青烟。

“是段之芜的信……”

穆如癸眉头轻蹙,莫名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能让段之芜用鬼鸟送信,只有一个可能。

他无法联系到孟姝!

穆如癸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展开信笺。

目光刚扫过前面几行,夜色里,小老头神情骤变,瞳孔紧缩。

与此同时在一乡野小路上,有一蓝袍年轻人正策马奔腾。

“驾!”他勒紧缰绳,扬鞭策马,衣袍飞舞间,腰间铃铛随之动作时不时溢出几声低响,震的隐匿在夜色中虎视眈眈的邪祟们纷纷避让。

快些,再快些,南阴山就在不远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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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铜大鼎前的香烛被点燃,点烛者却丝毫没有敬畏之心,只见他随手拿起几个,走到孟姝面前,随后掀起衣袍随意坐在她身旁台阶上。

不远处,萧玉吟正靠着柳正言的肩膀,男人低垂眼眸,像在轻声安抚她。

方才柳正言的一番话仍萦绕在耳边,震惊得在场之人难以回神。

孟姝出神间,眼前忽地落下一片光亮,原是扶光特地放的香烛。

他坐在她身侧,淡淡菩提香传来。

孟姝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若非掌心染上一层薄汗,她都快忘了,她也是个惧黑的人。

就在此时,身侧青年突然开口。

他的目光穿透黑夜,落在那最前方的貔貅塑像上,声色寒凉:“貔貅的背后是吞金煞,这些尸骨,都是吞金煞的贡品。”

怪不得眼前石碑上的这只貔貅与门外浮雕有些不一样。

扶光扫过那貔貅的眼眶,在那里,外头浮雕处镶嵌的是上好的祖母绿,而这一只,目泛血光,寒色凛凛,处处透着阴恻之意。

这哪里是什么祖母绿,分明是活人眼珠。

柳正言说,“吞金煞”是龙麒票号世代以来的信仰。

所谓“吞金煞”,就是指凡新票号开张,须择东家嫡子活挖眼珠,逼其吞下九枚带铭文的镇库银牌,又称吞金者,后封入墙内,并以朱砂在其天灵盖刺下“活人吞金,财气生根”八字。

待封完墙后,还需将砖墙外侧砌成貔貅浮雕,将活挖下的吞金者眼珠镶嵌进貔貅瞳孔,寓意财运亨通,银流不绝。

“留盛润之所以是天下第一票号,是因为柳家与其他票号世家不同。”

柳正言握紧萧玉吟的手,看见她眼底担忧,朝她温柔一笑,示意她安心。

紧接着,他道:“当年,是我家先祖带人进了南阴山,无意间发现这貔貅塑像的。”

大约一百年前,在临近龙麒城的一座荒山第一次迎来了活人。

为首的年轻人身穿缂丝马褂,看上去家境不菲,与之同行的还有几个男子,他们衣着简朴,气度也与前头男人相差甚远。

“柳兄,你那藏宝图是真的假的,莫不要是骗人的才好”

有人闻言一缩脖子,惊恐地打量四周,声音渐渐弱下:“这荒山阴森森的,看上去不像什么好地方,我们还是走吧……”

闻言,领路的年轻人嗤笑一声,依旧捧着手中的牛皮舆图,伸手点了点头:“胆子这么小,怪不得你们穷,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兄弟套不着狼,若想发财不吃点苦怎么行”

说着,他也不顾身后之人的犹豫神色,手脚并用地爬过眼前土坡,忽然间,他不知看到什么,眼眸一亮。

“找到了,找到了!”他神色激动地看向前头,高举起手中牛皮:“那道长果真没骗我,这荒山当真有神相!”

柳正言抬手指向那石碑貔貅,冷笑道:“我家先祖当年以为的神相,就是这尊貔貅,不过那时候的它,并没有眼睛。”

当年几人在找到“神相”后激动不已,眼见天色即将变暗,便商议决定在山上将就一晚,待天明再将塑像搬下山。

于是乎,几名年轻人便挨在貔貅塑像底下睡着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睡着睡着,那位被唤作“柳兄”的男人忽然抬眸,感到脖颈一凉,似有什么东西滑过。

半梦半醒间,他迷糊着摸向脖颈,却突然摸到一手黏腻。

眼前忽地闪过一道红光,借着月色,他不耐烦地眯起眼,待看清自己手掌后,惊惧的尖叫声彻响山林。

他颤抖着从地上蹦起,面色惨白。

“血……血,是血!”

他的尖叫声惊醒了其余人,待众人反应过来时,队伍中的一人已虔诚地跪倒在貔貅塑像下,眼窝处一片空洞。

大家一抬头,发现方才靠着的貔貅不知在何时装上了眼睛,而柳家公子摸到的血,就是从那貔貅眼球处流下的。

除此之外,在他们脚下还散落了一地金银。

第197章

这是柳家公子率先发现的。

于是乎,他起了歹心。

夜黑风高,趁着大家都对此震惊并吓得魂不守舍时,他伸出了那只沾血的手,将身边人往前一推。

刹那间,貔貅眼睛开始浮现红光,一声痛呼传来,方才被他推出的男子早已没了生息,众人眼睁睁地看见从貔貅身上冒出一团黑烟,那黑烟在夜色里化作枯手伸向那人眼珠。

紧接着,四溅的鲜血落到在场每个人的脸上,诡谲的红光乍起,映亮了他们眼底的狰狞。

“那一日,这几个年轻人获得不少的财宝,可没人知道,为何将近十人上的山,最后却只有五人走出。”

其中获得财宝最多的便是领头的那位“柳公子”。

他生出了一个“钱生钱”的主意,招呼着这五人用这笔钱在龙麒城经营起了票号,慢慢的,那夜之事便成了五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吞金煞”的传说也是由那时起。

他们用这笔沾了血的钱做大了买卖,开始在龙麒呼风唤雨,其中就数柳家经营的“留盛润”最为势大。

可“柳公子”并不甘心于现在的财富,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他的贪婪之心便愈发不可收拾。

他花了大价钱开辟荒山,决定在发现貔貅神相的地方建一座老宅,供子孙后代侍奉,并将当年找到神相的藏宝图当做传家宝世代相传,美曰其名为“老宅舆图”,由家主保管,不可为外人所知。

果不其然,从那以后留盛润的生意愈发红火,日进斗金,渐渐坐稳了“天下第一票号”的名号。

百年的光阴过去了,当年上山五人所经营的票号越做越大,慢慢衍生出数个分行,并由此萌生出许多新的票号,龙麒商贾云集、富甲一方的声望就此打响。

与此同时,随之流传下来的还有“吞金煞”的传说,凡是大票号均会在家里或店肆中建有貔貅浮雕,日夜供奉,并在新票号开张时以嫡子作祭,献眼球给貔貅神灵,以保财源广进。

可随着后人的贪念越来越大,除了票号开张外,若遇有商路不顺的大难时,也有人会选择奉献嫡子以保亨通。

但“吞金煞”亦有忌讳。每隔五十年必须要供奉一个东家嫡子,若有不从,貔貅神相便会降下罪责,惩罚后人。

“那一年,献出嫡子的东家轮到柳家,可我爹不愿杀子,便想着糊弄过此次供奉,但没想到的是,貔貅神相真的降下了罪责……”

柳正言沉重地闭上双眼,似不想再回忆起年少那幕。

不单单是留盛润,几乎全龙麒的票号生意在那年都跌入谷底,更有甚者家破人亡,引得各票号人人自危。

听到这里,孟姝眼神一动,不知想到什么,朝扶光看去,却恰好对上后者投来的目光。

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那柳家先祖口中的“道士”多半就是那个白眉道士,他有意引他们发现貔貅塑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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