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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瑜圆小心地观察了一会儿林川,悄悄靠近问:“山神大人,你知道我老公在哪儿吗?他姓皮,叫皮喜米,他的车上个月在山里失踪了。”
林川遗憾地摇头:“我不知道。”
路潇不满地杵了他一拳:“你不是山神么?”
“垚山出问题了。你把我召唤到这个位置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山里有这个地方,我感应不到这里,也控制不了这里。”林川略微思考片刻,举了个例子,“类比你们人类的话,就是我身体的这部分瘫痪了。”
路潇马上严肃起来:“对你的灵体有影响吗?”
宁兮和米染的境界已经极高,就算躯壳受到再重的伤害都没有关系,哪怕米染的肉身或者宁兮的蛟形被杀了,剁成块儿,只要灵体还基本完好,都不会阻断修行,大不了换一种法门或者推翻一切从零开始,但林川不行,他甚至不能离开自己的本体独立存在,所以本体的损伤一定会转嫁到灵体上,一旦灵体严重受损,搞不好是要魂飞魄散的!
林川遗憾地叹气:“多少肯定是有的,我们之前和智障战斗的时候,我附身的伞突然开裂了,当时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没有深究,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一个信号吧!我的本体正逐渐变得虚弱,而我竟然毫无察觉。”
他仰起头,环顾着自己,环顾着已然陌生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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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有什么正在吞噬我。”
路潇的表情重新凝重起来,追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下山不过几十年的时间,阅历不算广博,确实没见过这种情况。不过我刚才给大儿子打了个电话,他怀疑我身上有一棵贡榕。”
路潇好奇地问:“贡榕是什么?”
林川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啊,他刚刚说出这个名字,你就把我叫过来了。”
第34章 载鬼一车(6)我已经是一个废山神了……
路潇吃着薯片等着冼云泽回来,片刻之后,她的视线突然被一片白光覆盖,于是直接低头对背包里的人偶叫出了冼云泽的名字。
人偶抻抻胳膊抻抻腿,重新活络过来,立刻张开手臂抱住了路潇,而它的每一次拥抱,都仿佛久别重逢那样喜悦。
它抬头看见路潇在吃薯片,便歪着头伸出小手,凭空抓了抓,路潇会意地分给它一枚薯片,然而它无法进食,只能把薯片举到眼前仔细观察。
路潇点点它的脑门:“别想白吃我的东西,找到出路了吗?”
人偶摇摇头,举起手臂把薯片喂回了路潇的嘴里。
指望不了人偶,就只能指望林川了,他虽然已经“半身瘫痪”,但这座山毕竟是他的本体,想探索出一条离开山谷的路还是很容易的。
三个人在林川的带领下,一路顺畅地抵达了山谷尽头。
谷底的出口仿佛被薄刃劈开的豆腐,陡峭的山崖间只夹着不足半米宽的小路,最狭窄的地方必须要侧着身体才能挤过去,而百米之上的峰顶则近乎贴在一起,阳光穿过两壁之间纵横交错的蔓藤,断断续续渗透下来,落到崖底时已如萤火之微。
他们侧身钻进这道狭长的裂隙,艰难挪向百米之外的光明,蹭得一身灰尘之后,终于成功离开了峡谷。
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山谷外,郁郁葱葱的草地平整得像是修剪过的足球场,上面没有长出任何稍高的树木,只随意点缀着些白色的小野花。
路潇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舒出一口气,却意外发现林川满脸阴郁,竟然是一副极不高兴的表情。
她走过去撞了一下林川:“怎么了?”
“我们走错路了。”
“啊?你这个山神怎么当的,在自己家里还能迷路?”路潇没怎么在意,“没关系,走错路的话,我们再走回去就是了。”
林川缓缓摇头。
“我们从这座山谷里出来,本该看见一座湖泊,而这块草地则应该位于垚山西南更远更深的地方。”
路潇向左看了看山隙,又向右看了看草地:“你会不会记错了?”
“垚山是我的身体,不可能搞错,如果你原先手臂的位置突然长出了一条腿,你绝对不会怀疑自己精神错乱。”林川回首指向刚刚穿过的那条山隙,“你没发现那后面的山谷已经不是我们刚才呆过的那座山谷了吗?”
路潇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虽然山中树木都长得差不多,但以她的敏锐洞察力,还是发现山隙后的景色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就像客车通过的涵洞变没了村庄一样,这条山隙也变没了刚刚那座山谷。
林川总结道:“肯定有什么东西不想让我们离开,所以控制了山里的路,我们正在被那东西指挥得团团转。”
他们走走停停了很久,眼看着天色完全黑了,还是没能找到离开的路。
但林川已经总结出了其中的规律:“我们刚刚走过的一切关口,无论树洞、山洞还是隧道,都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它可以改变关口两边的地点,而我们就如同钻过管道的小白鼠,只能任由它把管道端口转到其他位置,我想想——这种变化其实有规律可循。”
他折下一节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线条密集的漩涡,然后由外向内,在漩涡里画了几个X,最后把树枝插在了漩涡中心。
“我们刚刚走过的位置看似随机,东南西北哪边都有,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每次穿越的地点都慢慢地朝这个中心靠拢,我想这就是它最终想让我们去的地方。”
路潇踢了踢漩涡中心的树枝:“那怎么办?”
“别问我,我不知道。”林川四仰八叉原地躺下,懒散地说,“我现在病入膏肓,已经是一个废山神了。”
路潇站立一边俯视他时,胸前的背包忽然动了动,人偶似乎发现了有趣的东西,竟然扒着背包边缘爬了出来,奋力一跃,重重落在了林川的脸上,再以他的脸为跳板跳到了草地上。
林川捂住脸坐起身体,咬牙切齿地说:“小路潇!”
人偶精挑细选地摘下一朵小白花,轻快地跑回路潇身边,对她张开双手蹦了蹦。路潇俯身拎起人偶,把它放回自己的肩头,人偶便灵巧地将花插在了她的头发上。
路潇歪头蹭了下人偶,夸奖道:“踩得好!”
山中四人除去林川,其他三个都是肉体凡胎,走了一下午的山路,体力消耗极大,急需补充水分与食物。
林川虽然是个废山神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熟悉垚山里的每一种植物和动物,知晓它们的药性和习性,凡人眼里神秘无情的大山,于他眼里却是温柔的故乡,因此他轻而易举为三人采集来了一堆野菜野果。
林川坐在溪边的石板上歇着,宋大师和陈瑜圆则借溪水清洗着野菜野果。
人偶可不懂人类的烦恼,它第一次来野外,见什么都新奇,开心地到处乱跑,想要看遍草地上的每一种植物和昆虫,路潇慢悠悠地追随着它,人偶每摘下一株花草,就跑回来交给她保管,没过一会儿,路潇的手里便多了一大捧青翠的植物。
突然,溪水边的陈瑜圆和宋大师一起发出了惊讶的叫声。
“哎哟!这是什么!”
林川闻声跳了起来,分秒之间,伞已在手,然而不等他赶去查看,宋大师和陈瑜圆的尖叫声又变成了兴奋的欢笑声。
宋大师挽起裤腿跑进河中,捞出一只尚自蹬腿的溺水狍子,然后把这送上门的猎物拖到了远离溪水的平整土地上。
“这是什么好运气啊!我竟然捡到了一只狍子!”
林川撇撇嘴,重新坐了回去。
动物掉进河里溺死是常有的事,偶尔捡到一两只傻狍子并不稀奇。
远处的人偶看见这只狍子,马上丢开了手里的小花,它对这些全然陌生的物种总是特别感兴趣,先是蝗虫,后是金鱼,如今再看见这个比它大上好几倍的动物,便再也耐不住好奇,雀跃地蹦过来查看。
路潇没有跟上去,她扯断一根藤蔓绑起手里的草束,然后走去溪水边,蹲下来清洗着沾满绿色草汁的手。
人偶感知到路潇走远,立刻回头确认她的位置,发现她只是去洗手了,这才安心地蹲到狍子旁边看热闹。
林川懒懒地看着宋大师和陈瑜圆处理猎物,顺便嘴欠逗着人偶。
“哎,小智障!你知不知道小路潇头上插着花的样子超级土?简直辣眼睛!”
人偶一动也不动,只亮给他一个后脑勺,仿佛根本没听懂他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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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于是林川更大胆了:“哎,小智障!听说她还是学艺术设计的,审美这么差是怎么考上大学的啊?不会是殴打招生办主任胁迫大学录取的吧?”
人偶用手里的草杆戳了戳狍子,还是不理林川。
林川越发贱兮兮:“小智障!小智障!今晚我就把小路潇扔在山里偷偷跑掉,你们就再也出不去喽!”
远处,路潇洗完手走回来,隐隐听林川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冷声问:“哎!你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林川笑容可掬地摇头,言辞诚恳:“没有没有!哪能呢!咱们同事之间情深似海,我发自内心地祝福你平安健康!”
这时蹲在地上的人偶突然站了起来,转回身看向路潇,明明没有张口,却自然地发出了一种悠扬的声音,音调轻柔而舒缓,像是传达神谕的歌吟。
“他说你超级土……”
“简直辣眼睛……”
“殴打招生办主任胁迫大学录取……”
“把你扔在山里偷偷跑掉,你就再也出不去……”
林川腾地跳了起来,骇然发问:“我靠!它怎么说话了?”
路潇的眼神在人偶和林川之间跳跃几次,不知道是应该先庆祝人偶会说话了,还是应该先揍林川一顿。
思考一秒钟之后,她果断决定先把仇报了,于是抄起草束追打林川,直打得他抱头鼠窜,满头绿叶,*最后林川持伞飞升到空中,跟表演杂技一样在空中盘腿而坐,怎么都不肯下来了。
路潇扔开草束,跑回石板坐下,抱起人偶放到自己的腿上。
“小祖宗,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啦?”
人偶却不肯再发出一个音节了,它固执地扭头看向地上的狍子,好像一心一意都在狍子身上。
“冼云泽,你看着我!”路潇强行把它的头扳正,“快!再说两句给我听听!”
人偶伸手指着地上的狍子,焦急地戳了两下,仿佛等不及要去观察那只动物。
林川幽幽飘到他们上方,摘下头上的草叶扔向人偶。
“呸!”
“叛徒!”
“小智障!”
“居然出卖我!”
“谁才是你上陶同道啊!”
“胳膊肘往外拐的地精小矮人!”
他们三个嬉闹得正欢,但饿得前腔贴后腔的宋大师和陈瑜圆却没精力学他们开玩笑。
宋大师和陈瑜圆用溪水清洗过狍子,准备剥皮去内脏烤来吃,陈瑜圆干不了这种血腥的活计,于是主动选择钻木取火,不过以她的手法,估计生出火来已经是明天早上的事了。
宋大师也没好到哪去,他拿着一把简易折刀,绕着已经濒死的狍子来回转圈,反反复复下了七八十遍决心,还是没勇气给它个痛快。狍子在宋大师奇怪的祝祷下慢慢丧失了力气,最后实在等不及他下手,干脆自己主动咽了气。
宋大师凭本事耗死了狍子,还谨慎地用匕首碰了碰狍子的前蹄,确认它的确不会再动以后,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突然之间,已经瞳孔扩散的狍子原地抽搐起来,一脚蹬翻了宋大师。
宋大师吓得嗷一嗓子窜出十多米远,陈瑜圆也没扛住,嗖地躲到了路潇身后。
只见地上的狍子蠕动几秒之后,忽然开始呕吐,与其说吐,倒不如说是几只体型巨大的蜈蚣从它的食道里爬了出来。
蜈蚣离开狍子的身体,立刻簌簌爬进了草丛,宋大师和陈瑜圆看不出那些蜈蚣除了大之外还有哪里奇怪,然而路潇和林川却看得真切——蜈蚣的头顶尖角与几十对足尖上都闪烁着金属光泽,那东西绝非自体生长出来的,而是一套极为精巧的人工护具,蜈蚣足上的铁套尚不到一根牙签粗细,中心还要镂空,而且一只蜈蚣就需要打造上百对如此精致的足套,可见工作量有多大。
眼前的蜈蚣与路潇在山洞中所见的甲虫与鳗鱼一样,都人工培育出怪物,那么他们的主人也该属于同一个群体。
蜈蚣钻进草丛后不久,河流上方,也就是狍子飘来的方向,突然跑过来七八个拿着捕猎工具的人。
这些人踩着草编鞋子,上身大多赤裸,下身穿着兽皮和麻布缝制的粗陋衣装,肤色黝黑,头发剃得极短,手持的捕猎工具都是铁木材质的弓箭与刀,看起来很像某个未被现代文明侵染过的原始狩猎部落。
打头的首领看到路潇几人,立刻叫同伴们停在原地,而后他远远挥了挥手,十分客气地对眼前的陌生人打起招呼,口中竟然说着生疏的现代语言。
“朋友,你们一定是误入此地走不出去了吧?不要怕,遇到我们就算得救了。”
第35章 载鬼一车(7)你的记忆到底恢复到什……
路潇冷静地把人偶抱进包里,拉上拉链,隐去身份回答猎人。
“我们的汽车水箱干了,司机去后边村子里买防冻液,结果再也没回来,我们本想去找他来着,结果却发现村子突然消失了。这座山里既没有手机信号,又分不清东南西北,还走不了回头路,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猎人首领苦笑着摇头:“如果知道就好了,其实我和你们一样,都是被困在山里出不去的普通人,不过我们来的时间更久,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为方便说话,首领谨慎地靠近了些,此时路潇注意到他腰间挂着几个拇指粗细、手掌长的竹筒,走路时还会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每个竹筒侧面都竖向钉着一排圆滑的竹质锯齿,像是某种装饰。
路潇也走上前,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陈瑜圆和宋大师前面:“那你们在这儿生活多久了?”
首领苦笑:“我们之中最老的人已经去世了,从没有人成功离开过这里。”
后方的陈瑜圆和宋大师听到他这么说,不禁发出惨叫:“我们也会老死在这儿吗?我要回家!我不相信!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老公不会真死了吧?哇——”
他们两个人鬼哭狼嚎出了四人份的紧张不安,成功掩饰了路潇和林川的镇定,直到林川回头给了他们一个“你们再说一遍谁是鬼地方”的眼神,才成功让两个人收了声。
首领见多了新来者的崩溃和绝望,此时只叹了口气,然后指着地上的狍子说:“请问能把猎物还给我们吗?那是我们很不容易找到的食物,当然,见者有份,如果你们想留在这儿,我可以分半只给你们,如果你们选择跟我们走,我就给你们找个住的地方。”
路潇倒吸冷气,故作惶恐地摇摇头:“这狍子你们千万不能吃啊!它长寄生虫啦!我们刚才眼看着它嘴里吐出一大团绦虫,掉进草丛里不见了,这些绦虫要是长在人肚子里就坏了,山里可没有打虫药吃!”
首领听到她把蜈蚣叫做绦虫,不禁笑起来:“朋友,那恐怕不是寄生虫,而是我们的伙伴。这座山极其危险,为了在这地方活下去,我们必须掌握一些特殊的自保手段,但你尽管放心,它们被驯化得很好,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首领预警完,从腰间解下两只竹筒,后方队伍里的两人也共解下三只竹筒,然后他们拧开竹质的旋纹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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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竹筒放在地上,再用旋盖朝一个方向刮动筒身上的锯齿,发出有节奏的呱呱声,刚刚潜伏进草丛里的五只蜈蚣闻声簌簌游动过来,自觉地钻回了竹筒中。
路潇本来想装着害怕的样子喊几声,可实在开不了口,好在身后的陈瑜圆和宋大师体谅她的难处,抢先一步吱哇乱叫起来,充分把气氛渲染到位了。
首领果不其然地笑笑,又说:“我知道你们害怕我,但等太阳落了山,这山里有的是比蜈蚣更可怕东西出没,如果你们不跟我走,肯定活不过一个晚上。”
他跟身边的同伴点了下头,那人立刻用绳子捆住狍子的四蹄,甩到肩上扛走了,其他猎人们也相继离开,而猎人首领在转身之前,特意对路潇几个人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们同来,之后便果断地走掉了。
等猎人们走开十几米后,林川小声对路潇说:“你能看到他们的命火吗?”
他是在说人的头顶与双肩上的三把火。
路潇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又不瞎。”
“那你没发现火的颜色不对吗?”
路潇没正经学习过术数,往常生活在一群凡人里,更没仔细观察过每个人命火的颜色,此时被林川点醒,才隐约察觉这些猎人的命火和普通人的命火之间,仿佛真差着那么微乎其微的几个色号。
林川见她面色犹疑,知道她没看出这里面的名堂,于是说:“算了算了,等你背完经脉图,米米会再给你补其他的常识的。”
路潇听他提到经脉图,脸色马上难看起来:“咱们都遇上这种情况了,副组不会再惦记着我的功课了吧?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翻篇儿吗?”
“别做梦了,小路潇,你从这离开后要是还背不完经脉图,真会保不住你的手机的。”
林川笑了笑,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就直说了,普通人刚出生的时候,命火最旺,随着年龄渐渐增长,命火颜色会渐渐衰微,身体好、命格强的人,颜色暗得慢;身体差、命格弱的人,颜色暗得快,可无论快慢,也都只在一个小范围内调节。除非如你一样修行过,命火的旺度才会突破极限,但这需要非常难得的机缘。前面那几个人相貌顶多三十来岁,明明都是很年轻的人,但命火的颜色却异常黯淡,甚至比不过垂死的老人,按道理少说也有三百七八十岁了,如果他们是凡人,怎么能活这么大年纪?如果他们是修行人,那把命火练成这副德行,修得也肯定不是正道。”
路潇听懂了:“所以垚山的异状和他们有关系吗?”
林川深邃地望向渐行渐远的猎人们:“可能吧,不去看看怎么知道?”
陈瑜圆带上了他们才洗好的野菜野果,几人隔着一段距离跟随着猎人,路潇还偷偷拉开了背包拉链,伸出两根手指,隔着缝隙和背包里的人偶玩你拍一我拍一,绞尽脑汁引诱它跟自己说话,但人偶意志十分坚定,凭她再怎么诱导都不肯多吐出一个字。
众人跨过最后一道溪流后,眼前展现出一座建在半山腰的村落。
林川小声告诉路潇,这地方就是那东西想把他们传送到的终点,看来山中异状肯定和这里有关。
猎人们站在村口等着路潇他们靠近,然后解释说:“这座村子就是历年出不去的人建起来的,起先大家生活得很难,后来陆陆续续来了一些新人,带来了更先进的工具和技术,日子才慢慢变好,大家都是挣扎过、绝望过的难兄难弟,所以不必客气,请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吧。”
村民相当热情地把路潇四人送进了一间两室带厅的平房,男女各占一室,又送来了丰盛的食物与被褥,然后就纷纷撤了,完全不怕他们半夜溜走,毕竟这座山进得来出不去,普通人离开村庄,恐怕就只有死在野外这唯一的下场。
林川还想和首领聊上两句,但对方借口天色太晚,劝他们先去休息,他察觉对方神色焦急,仿佛急着去做什么,便没有继续坚持,心里却悄悄记住了这件事。
几个人没动村民送来的餐食,而是吃起了陈瑜圆包里的野菜野果,路潇顺手放出了背包里的人偶,调出了手机里缓存的动画片,让人偶在一边独自娱乐。
饭毕之后,路潇惊喜地发现右室中有一个木制的浴桶,院子里竟然还有装满的水缸和烧水的炉灶。
她在隧道里钻了半天,早就感觉一身油腻腻的不舒服,于是准备洗个澡。
路潇跟林川打了招呼,然后趁人偶聚精会神看电影时,轻手轻脚走进房间,换下衣服进了浴桶。
可惜她才舒服没一会儿,人偶便发现路潇和自己不在一个房间里了,立刻丢下手机,顺着感觉找到了路潇所在的右室,砰砰叩击起房门来。
坐在外面陈瑜圆好心告诉路潇:“它好像想进去。”
路潇果断拒绝:“冼云泽你别敲了!我不会给你开门的!我知道你听得懂人话了!”
敲击声安静了两秒钟,然后再没响过,不过路潇突然感到了一种来源不明的不愉快。
门外,陈瑜圆犹豫着描述详情:“呀!它靠着门坐下了,这模样看着好可怜啊!要不然你还是让它进去吧!”
但路潇心硬如铁:“不可能的!以后都不可能了!冼云泽我不知道你的记忆恢复了多少,但你休想再装什么都不懂了!你明明都会说话了!”
人偶听懂了陈瑜圆说的话,知道她是同情自己的,便跑去过拉了拉陈瑜圆的裤脚,然后回手指向路潇的房门,示意她帮自己打开。
陈瑜圆虽然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但近距离接触时依旧怕怕的,她慌乱地摆动双手,低头给人偶解释:“那个门是从里面锁起来的,外面根本打不开,你找我也没用啊!”
浴桶里的路潇侧耳听了两分钟,没听到异常的动静,也没看见飞来白光,便觉得人偶可能真的已经放弃了,于是继续泡起了澡,没料到这澡越泡越糟心,甚至有种上刑场前最后一夜的颓丧感。
十几分钟后,她心烦意乱地走出浴桶,换上了包里带来的替换衣服,正坐在床边用换下来的内衣擦头发的时候,突然看见窗帘外有个小影子一跳一跳的,随后一双小手拨开窗帘,探头看着她。竟然是人偶自己跑出门去,顺着窗台下的砖缝爬上了窗台,难以想象它这一路是如何披荆斩棘,费劲千辛万苦,才终于像勇士攀登悬崖一样爬上了高高的窗台。
它作为附身灵,没有吃喝拉撒保暖求生等生物本能,这些本能全都一比一转化为了想要亲近路潇,堪称一秒不见,如隔三秋,刚刚这二十分钟,是它和路潇相识以来分开最久的一次,所以它再次看见路潇的时候,脸上顿时露出了因塌方被埋在地下96个小时的遇险者突然看到救援人员对自己伸手时的表情——如果你没见过人偶有这种表情,绝对无法想象它怎么会那么高兴!
人偶甚至忘记了借助窗帘滑下地面,直接就跳下了窗台,它的身体由树脂制成,极其脆弱,房间的地面又是薄石板,这要是碰上非粉身碎骨不可!
路潇眼疾手快,将刚换下的衬衫扔到了它落足的位置,人偶踩着柔软的布料卸去下坠的力道,滚身爬起来,再次如冲锋陷阵般义无反顾地奔向路潇。
路潇顺手把它拎到床上按住,附身吓唬它说:“冼云泽,你疯了吗?你的身体价值八万块!如果弄坏了,我就让你去特设处的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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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车把钱赚回来!”
人偶和她分别许久,都顾不得她凶自己了,很努力地掰开她的手,啪嗒一下如树懒抱树般糊在了她的脸上。
第36章 载鬼一车(8)我的记忆恢复了。……
路潇把这只人形抱脸虫扯下来,向后靠着枕头半躺着,把人偶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你老实跟我说,你的记忆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人偶挣脱束缚,顺着她的腰际滑到了床上,然后又一路小跑着爬上枕头,踮起脚尖接近她的头,用两只小手拢住她的耳朵,贴近耳语。
“我的记忆恢复了。”
路潇斜视着它,质疑道:“那你叫什么?”
人偶认真想了想,再次拢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小祖宗。”
路潇听见它给自己起的新名字,当下笑出了声,她把人偶拿回肚子上,耐心把它胸前的蝴蝶结抻齐。
“你倒是不吃亏啊,挺会给自己涨辈分的,行吧,小祖宗!”
人偶听见她叫自己小祖宗,居然还点了点头。
“真不要脸。”路潇嫌弃地说。
她大概明白了,这位小祖宗虽然学会了说话,但却缺乏语法基础和逻辑,所以只懂得模仿别人的语言,想要它能够自主发言,恐怕还需要学习一段时间。
路潇耐心地教他:“你叫冼云泽。”
“小路潇。”——人偶平时总听宁兮几人这么叫她,就默默记住了。
“我叫路潇,你叫冼云泽。”
人偶前跨一步与她顶住额头,欢快地说:“路潇!”
路潇没办法,只能无奈一笑:“嗯!”
此时房门外忽然有人走近,厅堂里的陈瑜圆说了句她正在洗澡,那人便停住了。
路潇知道外面来的一定是林川,于是对门扉叫出了冼云泽的名字,一键秒将这间破旧的房屋改建成了高端智能家居。
“冼云泽,给本官传案犯上堂!”
锁合的门闩自然收回,房门吱扭打开,像极了各类恐怖片中的经典桥段。
林川拉着门把手探进头看了眼,路潇继续拿腔作调。
“堂下何人,为要见本官呐?”
林川白了她一眼:“外面有动静,村民聚在一起不知道想干嘛,我过去看看,这俩无知群众就留给你了。”
路潇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知道了,退堂吧!”
林川刚带上门,却又推开了:“你趁晚上有时间,赶快背背经脉图。”
路潇嚣张地摊手:“没!带!”
“还好还好,我早替你想到了,你打开手机蓝牙。”林川拿出手机按动几下,然后对路潇露出神秘的微笑,“出门前特意帮你拍了下来,不必谢我,同事之间就是要互帮互助。”
路潇看着他用蓝牙发过来的高清经脉图,立刻火冒三丈:“我可太谢谢你了!冼云泽,把他给我扔出去!”
林川脚下的地砖应声变换,像传送带一样把他运向门外,他立刻往身上加了几十吨的重量防止摔倒,不过身体最终还是随着地砖越走越远。
“别推别推!我走!我自己走!哈哈哈哈哈!”
林川幸灾乐祸的笑声渐渐消失在了院外。
路潇拎着人偶走进厅堂,看见无知群众一号和无知群众二号正坐在桌边战战兢兢,无论是自动开启的房门,还是传送带般的地砖,又或者林川精神病一样的大笑,都相当吓人好吗?
路潇挪了把椅子一同坐下,笑嘻嘻地喊宋大师:“大哥!”
宋大师立刻把头摇成了陀螺:“你别瞎叫啊!这儿没你大哥!”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从今天起你我二人就情同兄妹了!明天我就去青江边发宏愿,如果一天不能解决世界性的饥荒、战乱和教育问题,我大哥就一天赚不到钱!”
宋大师缩得离她远了些:“没有的事儿!咱俩没那么熟啊!你往后赌咒发誓千万别带上我!”
路潇正闲着逗宋大师玩的时候,屋内的烛火突然一起黯淡下去,室内瞬间被蒙蒙灰色笼罩,宋大师和陈瑜圆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路潇伸出食指晃了晃:“别怕,我们小祖宗干的。”
桌面烛台上,最后那点如豆的火光像箭头一样指向厅后的小窗,路潇走过去查看时,窗框上的树皮纸便自行揭开一角,于是她发现一队人影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后山。
那些人既没有打着灯,也没有发出一点响动,看起来像是在逃跑。
她顺着这群人的来路望去,只见他们是从村庄末尾的院子里出发的。
路潇返回厅内让冼云泽附回人偶,然后带着两名群众一起溜去了那间尾院。
两个院子中间只隔着几道篱笆,他们很快找到了目的地,透过尾院后窗的破洞看去,里面空点着几支蜡烛,但是一个人也没有,室内只剩遍地垃圾和凌乱的桌椅,被子褥子都掉在地上浸了水,可见那些人走得极其匆忙,而且不准备回来了。
路潇和宋大师两个人倒没什么,可陈瑜圆看见窗底小桌上坏掉的眼镜后,呀了一声就往房子里跑,那样子比见到人偶闹鬼都更加惊讶,两个人虽不明所以,也赶快追着她进了门。
“这是我老公的东西!”陈瑜圆捏着眼镜甩了甩,急切跟路潇汇报,“他来过这儿!他去哪儿了?”
路潇攥住她乱挥的手腕,认真问:“你确定吗?”
陈瑜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给她看眼镜腿上的字母:“我老公的眼镜是高端定制款,这是他的名字拼音,皮喜米,绝对错不了!”
事关重大,三个人顾不得礼貌了,一同翻箱倒柜之后,又在餐桌边发现了用过的面巾纸、在墙根下发现了烟盒、在床底发现了空矿泉水瓶,这些东西都是现代产物,而且水瓶的生产日期就在一个月前,刚好是前一辆客车失踪的时间!
路潇心中了然——刚才那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一定是上个月的失踪者们,他们和自己一样误入了这个村子,滞留一个月后,可能是被村中诡异的生活和捕猎方式吓坏了,于是决定趁夜溜走。
她估算了一下对方离开的时间,应该还没走多远,果断决定追上去!
她自己有灵视,夜晚视物亦如白昼,但跟在身后的两个拖油瓶可都是普通人,这一路跌跌撞撞摔摔打打,简直活要了人命,宋大师无数次被树藤绊倒,又一次次爬起来,恨不能也变身成路潇包里的那个玩具让她背着走。
宋大师迭声叫苦:“慢点儿!要摔死我了哟!”
陈瑜圆虽然也走得艰难,但她心心念念着自己老公,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来劲儿,此刻见宋大师拖了后腿,便回首抓住他的衣领,跟放风筝似的带着他跑,勒得宋大师翻着白眼儿嗷嗷叫。
那些静音潜行的失踪乘客们本就心惊胆战,两方接近以后,又听见了宋大师撕心裂肺的警铃声,两条腿顿时倒腾得更欢快了。
眼看着对方越发接近一道峡谷,路潇知道不能再犹豫了,山中关口随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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