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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无妄之灾(10)祭诵迎文武宗祖勾续……
屋檐上的路潇正准备追上去,忽闻一阵奇怪的叫声接近,回头一看,只见冼云泽附身的纸人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自己肩头,此刻正又蹦又跳地挑衅着一只飞上屋顶的母鸡,那母鸡颈毛炸开,振动双翅朝她扑来。
“咕咕哒,咕咕哒!”
路潇闪身躲开母鸡的攻击,而后又看见吴阮正拎着扫帚在地上撵着这只鸡。
“你又上房,哎呀呀!别踩坏我的太阳能板!”
两人近在咫尺,可吴阮的眼神却没有在路潇身上多停留一秒,她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的鸡。路潇察觉到这一点,便拎起母鸡的脚扔了下去。
“要不是指望你给我下蛋,我非炖了你不可!”吴阮丝毫不觉有人帮忙,还当是母鸡自己跳了下来的,她抱着母鸡刚要走,余光似瞥到屋顶上站着一个人,猛然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一瞬间,唯有路潇知道两人的视线正在对视。
吴阮能感觉到她,但是看不见她;而她能看见吴阮的身体,却看不见她的灵魂。
确认这点之后,路潇便放心大胆许多,她跳下屋檐,谨慎地靠近石匠,对方虽然看不见她,可也像吴阮一样感知到了陌生的注视,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慌张地四面张望。
石匠不明所以地拍拍脑壳:“什么唬东西老子一跳!”
路潇发现戴戒指的男人已经走没影了,便尾随吴阮回了家。
吴阮去厨房烧水洗碗,路潇趁机翻遍房间,这里的物品也生产于五年之前,只是比她初到此地时看见的更新,许是她翻箱倒柜的声音大了点儿,惊动了隔壁的吴阮,吴阮抄起一根炉钩,比比划划地闯回了房间。
“谁?谁在这儿?别给我装神弄鬼!”
路潇瞧见四下没人,干脆上前一步拽住了炉钩,铁器的手感坚实而冰冷,这东西是真实的,随后她一用力把吴阮拉了个趔趄。炉钩哗啦啦坠地,吴阮也惨叫跌坐,她惊恐地左右观望,却看不见是谁拉倒了自己。
路潇蹲在她身前,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她的眉心,她便忽然看见了路潇。
“哇哇哇哇!”吴阮一开口唱出了七八个声部,可见着实是吓坏了。
路潇往后撤了撤:“你鬼叫什么?”
吴阮正要息声,又看见路潇头顶爬上来一个小纸人,小纸人一开口还发出了声音:“哇!”
“鬼啊啊啊啊!”吴阮再次连声惨叫。
小纸人也很配合:“啊!”
吴阮仿佛一台坏掉的汽车警报器,无论路潇说什么,她都只会哇哇哇哇,迫不得已,路潇只能一手攥住纸人掐灭了复读,一手抬起吴阮的下巴手动帮她闭上了嘴。
待吴阮冷静下来,路潇问她:“现在是什么时间?”
吴阮惶恐作答:“晚……晚上?”
“我问年份。”
吴阮果然说出了五年前的年份。
如果把眼前的吴阮称为2号吴阮,那她和1号吴阮的本质区别就是——1号吴阮生活在正常的时间线里,有灵魂而无身体;2号吴阮生活在5年前的时间线里,有身体而无灵魂,而且两个吴阮长得一模一样,丝毫看不出岁月磋磨的痕迹。
路潇见过的奇闻异事太多,没有过多纠结两个吴阮,只问:“你们是在准备什么仪式吗?”
吴阮胆怯地说:“我是外地嫁过来的媳妇,老公不愿多跟我说那些的,我只晓得他们是要拜财神。”
“那你们熔的铜器就是祭品了?”
“不是的,这是财神给我们的回礼。”
“回礼?”
“我们奉献给财神铜质的东西,财神会把黄铜变成白银和黄金。”
“啊?这财神是什么玩意修成的?印钞机成精了?”路潇喃喃自语一句,继续追问,“你说具体点,怎么变的?”
“他们每年都会出去收购黄铜,然后把黄铜带回来提纯,再打成首饰或者铜锭,等到财神节这一天,财神就会把黄铜变成银子和金子,不过金子数量很少的,大多都是银子。”
路潇环指一周:“看看你们家的装修环境,再看看你们村的经济水平,我能信你们会点金术吗?”
吴阮解释:“财神每次赐下来的银子是有数的,分到各家就不多了,旧时候银子值钱,这笔银子确实很抗用,可现在白银不值钱了,这些银子只能稍微添些财!”
“那你们怎么不勤快点儿,每年多搞几次仪式?”
“拜财神是要看黄历的,好几年才能遇到一个合适的日子,选错日子可会要人命呢!哪敢说拜就拜?而且现代不比古时候,没有购买凭证的白银很难兑现,我们只能低价卖给收首饰的人,还不敢在一个地方出手太多,必须走一个地方卖一点,不容易的,不容易的……”
怪不得金满沟的人个个穿金戴银,原来是自产自销。
如果他们单是靠奇门术数搞点儿重金属,那实在无关犯罪,只能说冶金产业大有发展。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路潇说,“你们为什么把外地人骗到村里来?”
吴阮眨巴眨巴眼睛:“不可能,我们村子特别排外,连收山货的都会被打出去。”
“你再想想,假如你们这么干,目的会是什么?”
吴阮揣摩着她的表情,嚅嗫道:“我们要……要开发农家乐?”
路潇无语,五年前的吴阮就是一个傻白甜。
她把双手举到头侧,朝空气里抓了抓:“财神在哪?带我过去!别耍花招,否则我就把你吃掉——嗷呜!”
“啊啊啊啊别吃我!我带你去!”
吴阮哭着跑出门,路潇隔着几米跟着她,小纸人则坐在路潇的衣兜里,专注于捋平身上被路潇捏出来的皱纹,难得安静片刻。
他们果然走向了那条通往山崖的岔路,曲曲折折行进十几分钟,直至一处纵深的山隙,山隙内有涓涓细流蜿蜒而出,这便是金满沟前那条河的发源地了。
只是时间一长,吴阮又看不见路潇了,她站在山隙前怯怯地呼唤了一声,没有听见回答,撒腿便跑,但不曾跑远,就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拎住衣领。
路潇重新出现在她眼前:“财神在里面吗?”
吴阮一个劲儿点头。
路潇把吴阮推到一棵树前:“看见这棵树了吗?对着它数1000个数,不准数太快,不准跳着数,什么时候数完,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如果你偷偷溜走了,我就去你家吃掉你,呜嗷嗷嗷——!”
五年前的吴阮是个不禁吓的小可怜儿,被路潇一吼,便乖乖地对着树数数,还因为太过害怕,连着几次没数到20就数错了,只能从头再数一遍。
路潇看着她掰手指计数的样子,笑了笑,然后转身走进了山隙。
汀滢细流深入幽邃的通道,将她带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山中溶洞。
此间高愈百丈,宽广得可以做飞行试验的风洞,六面石壁上长满了巨大的结晶簇,晶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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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而纯粹,五颜六色,分属于金银铜铁锡钠镁铝硅磷等种种化合物,以一己之利涵盖了整个化学元素周期表,纵使稀有金属矿藏多会产生复杂的伴生矿物,但正常情况下也不会丰富到这种地步。
溶洞各处都插着密集的火炬,火光照在或光滑或半透明的结晶体上,折射出缤纷的光线,赤橙黄绿紫交相辉映,又随着火焰的抖动而不停流淌、变幻,似让人置身于颜料的河流里,连呼吸都染上了颜色。
洞穴最里侧天然生长着一方八仙桌大小的水晶石板,如今那上面堆满了铜制器皿、首饰、工艺品,还有码放整齐的铜锭和铜砖,粗略估算下来,单论黄铜的价值都得十几万了,晶板的裂隙里隐隐闪着一点光芒,路潇俯身仔细查看,发现那是一些卡进缝隙中取不出来的银耳坠、银戒指、银项链,若是别的地方,只怕失主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些财物取出来,但在这里,这些银器就像井盖下的零分硬币一样无人在意。
除此之外,洞中还有更不可思议的存在。
水晶石板对面,伏卧着一只身衰体弱、气息奄奄的巨鸟,它有着长逾百丈的双翅、天鹅般优雅的脖颈、仲夏夜海水般深蓝的羽毛,美丽非凡,正是路潇曾于深林中惊鸿一瞥的那只异兽。
这里是五年前的时间线。
五年后,路潇见到它在月色下凌空翱翔。
五年前,它却要死在不见天日的洞穴中。
此刻洞穴里还有三个人,除了戴戒指的男人外,金满沟的村长和会计也在。
男人把戒指一颗颗放进铜碗里,而后和顺地请示村长:“有件事儿我想和您说一下。”
村长点了点头,示意他开口。
男人说:“我刚才看见石匠在打理礼器。”
村长:“这不就是他该做的吗?”
“但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酒味,他那个人平时总毛手毛脚的,打理礼器也不用心,这事出错可是要死人的!我跟他讲道理他还不听,村长您得管管他。”
村长把抽完的烟头丢在地上,抬起脚跟捻了捻:“烂泥扶不上墙!”
会计叹着气说:“要不是指望他爹联系买家出货,谁搭理他啊?现在还不能得罪他家,你且忍忍吧!”
村长看向会计:“我也不放心他,还是提前做好准备吧,转生符够数了吗?”
会计点头:“足够了。”
路潇听得云里雾里,男人也听得云里雾里。
男人问:“什么是转生符?”
“不该你问——”村长话说一半顿了顿,一摆手,“算了,你是本家的人,这些事早晚该告诉你的,你还年轻,第一次拜财神,只知道拜财神出岔子会死人,可不知道这事其实经常出岔子,不过就算发生意外也用不怕,咱们有补救的办法。”
男人啊了一声:“人都死了还能补救什么?”
村长解释:“假使你拜财神出了意外,也只是身死,魂魄还在,咱们有种秘法,让你能通过一个人的照片和名字找到他的位置,和他说上话,像活人一般与他相处,等你和他聊熟了,便想法子让他来金满沟找你,之后祖宗们再做法把你的魂魄换到他的身体里去,这人就是你的转生符了。”
男人连连摆手:“那不是夺舍吗?太吓人了!我可干不来!”
村长嗤笑一声:“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拜财神失败比死还要难受,你会变成鬼魂一样的东西,慢慢地消耗掉,好像有人往你的牙洞里扎一根空心针,血一滴一滴从针孔流出去,流上好几年,直到全身的血液流干才能死,那种痛苦不是人能受的,什么意志力都不好使,你别不信,最早拜财神那几年,也有自诩正人君子的人烧了转生符不肯用,最后熬不住,翻脸抢自己老娘和儿子的转生符,后来我们便把转生符统一保存,用的时候再按人头发放,免得有人后悔都来不及。”
第102章 无妄之灾(11)老鼠在柜子上嗑瓜子……
男人反应了一会儿:“那我媳妇儿是不是也要转生?万一她换个臭老太婆回来怎么办?”
村长:“你可别天真了,换魂这种事没有可丁可卯的,遇上什么身体就用什么身体,如果真出了那档子事儿,非要换魂不可,女人换进男人的身体里,男人换进女人的身体里,年轻人换进老人的身体里,老人换进年轻人的身体里,都是极有可能的。她都不一定还是个女的了,你还想媳妇儿呢?”
男人听见村长的说法,神情有些悻悻。
“那我换个媳妇不行吗?”
“咱们村里的媳妇都是算八字算来的,那是祖宗选的人,能给祖坟添运,哪能你说换就换?”
男人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山洞,路潇看见他要走,先一步跑出来,拎起第八次数到250的吴阮藏到了树上。她目视男子走远,便带着吴阮跑向村外,打算凭借自己超人的身法绕路抢先到家。
可当路潇踏出村子后,意外发现村外竟什么都没有,这里的“没有”不是指荒凉,而是说那外面的空间根本不存在,如同人打不开画在照片里的门,路潇也无法看见村外的空间,即便她强行突破了村庄的界限,那拓展出来的空间也是她自己力量的延伸,不是真正的村外,而吴阮也在走出村子的一刻消失不见了。
路潇懵住了,想了想,直接回了吴阮的家。此刻吴阮便*在家里,她神色懵懂,似有所失,路潇现身与她交谈几句,确认她的记忆退回到了丈夫出门的时刻,已忘了先前被恐吓的事,于是路潇给她情景再现了一下,重新把持住了吴阮的控制权。
所以眼下成了这么一个情况。
安静的房间里,男人和吴阮一边剥豆子一边看影碟,路潇盘腿坐在电视旁的大衣柜上,肆无忌惮地嗑着瓜子,还有一只小纸人满屋乱跑,所幸它身轻体小,闹不出太大动静,吴阮一面应付男人,一面盯着家里多出来两个鬼东西,很怕他们突然变成什么可怕的怪物。
男人虽然看不见路潇,却能听见小纸人拨弄物件的声响和柜子上持续不断嗑瓜子的声音。
“家里是不是进老鼠了?”
吴阮被迫给路潇打掩护:“我下午才在厨房里看见过一只老鼠,没打着。”
路潇对吴阮抓了抓十指——呜嗷!你才是老鼠呢!
吴阮吓的一颤,路潇见状得意地笑笑,嗑瓜子嗑得更开心了。
咔滋咔滋声不绝于耳,男人终不耐烦,从床上站起来:“这耗子没完了!”
他抄起床尾的扫帚,拉了把椅子爬上柜顶,随后便看见了柜顶上方成堆的瓜子皮。
他低头对紧张兮兮的吴阮说:“嘿!老鼠在柜子上嗑瓜子呢!”
吴阮瞳仁震颤,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她眼里的女鬼在柜顶蹦蹦跳跳,轻易躲开了男人胡乱拍打的扫帚,跳烦了,蹦下来,一脚勾倒了椅子,于是男人牵扯着柜顶杂物一起稀里哗啦摔倒在地,哼哼唧唧爬不起来。
路潇踩着压在男人身上的杂物跳回柜顶,盘腿坐好,继续嗑瓜子,看他还能怎么办。
吴阮明知怎么回事却不敢说出来,蒙心埋怨男人:“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打个老鼠还把自己摔坏了,你别管它了,那老鼠明天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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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毕竟年轻,纵使摔得这么厉害,缓了一缓还是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床边,吴阮俯身替他检查摔破的膝盖,他的手却一路顺着吴阮的脸蛋滑到了脖子,接着便要解开她的衣扣。
被迫旁观的路潇当时就炸了,她可不想看什么限制级剧情,于是和冼云泽互通一下心意,小纸人立刻飘向了房间中央的顶灯,路潇扔出一粒瓜子打开顶灯开关,纸人的影子便投射到墙上,影影绰绰,似是个张牙舞爪的恶鬼,男人的余光瞥见这鬼影,登时吓得六根清净无欲无求了。
“啊——!”然而他惊叫着去盯那鬼影的时候,路潇已经关了灯,室内昏黑,影子重新消失不见。男人一把拉住吴阮,颤巍巍问,“你看见了吗?刚才那是什么?”
吴阮自是看清了状况,可还是故作不解地质疑男人:“我什么也没看见,倒是你刚被一只老鼠吓了个跟头,现在又指着空白的墙说这说那,别是中邪了吧?”
男人瑟瑟发抖:“我真的看见了,有鬼……”
“你肯定是太累眼花了,快睡吧!难道家里还能有鬼半夜剜出你的心来?”
男人被她的话吓了个激灵,无论如何不敢在家睡了,非要拉着吴阮去村头婆家过夜。吴阮往床上一歪,只说太晚了不想折腾,于是男人就自己卷着被褥出门了。
路潇赶走男人之后,跳下柜子坐到了吴阮身边,女人顿时抖得像一只看见了黄鼠狼的鸭子。路潇摸了摸她的头发,心中叹息,眼前的人如此真实,可偏偏没有魂魄。
不过她大概理解这个地方的性质了。
这是一个与现实脱节的意外空间,就像是现实世界长出来的痘痘。
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个人的身体都是由真实物质组成的,但这里的人没有真正的灵魂,他们的所作所为仅仅是对原人物的惯性模拟,好像计算机中的模拟AI,一旦输入内容超过识别范围,比如走出村庄,那么就会退回到可识别的进度,权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路潇叹了口气,坐到了墙边的太师椅上:“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骗人,鬼说话都不算数的!”
“你以前见的鬼都不合格,我是说话算数的鬼,我现在不想吃你,只借你的屋子休息一晚。”路潇说完软话,又指了指头顶单腿转圈的纸人,警告道,“但你也别想害我,它看着呢!”
第二天,现实时间线的金满沟迎来了准备已久的婚礼,五年前时间线的金满沟也迎来的拜财神的日子。
路潇跟着吴阮去了昨天去过的溶洞。
此时全村的人都到了这边,本族本姓的成年男子按辈分依次进入山洞,生过孩子的媳妇带着小孩留守洞外,至于吴阮这样的新妇,便只能站在更远的位置踮着脚尖观望,但路潇可不在乎这套封建大家长排位制度,直接大步流星闯进了溶洞中心。
满村男人围着水晶石板站得笔直,各将一只铜碗捧到胸前,大张着嘴,从喉咙里发乎“哼——哈——呜——”的吟唱声,金满沟的村长则站在石板中央,赤脚踩着尖锐的结晶和锋利的铜器,他面带妖异的朱漆面具,身披纯白罩袍,一手拿着燧石匕首,一手提着一只咕咕叫的斑斓大公鸡,打扮诡异至极。
他该是吃了致幻的药草,不觉疼痛,所以能踏着吟唱的节拍留下一个个血脚印,跳了好一会儿后,众人的吟唱声忽而高亢,村长也将两手高举过头,一刀抹了公鸡的脖子,热血兜头淋下,染红了白袍,待鸡血流尽,他便丢开公鸡,跳下石台,一步一跳地走向了奄奄一息的巨鸟,然后跪下来用燧石匕首割破了巨鸟的翅尖,未凝结的血沿着羽翼淋漓流下,周围人连忙捧着铜碗去接,然后再将血浇到堆满铜器的石板上。
人头攒动,奔走于巨鸟和石板之间,直到鲜血从平台边缘满溢出来,那堆铜器也在浇灌的过程中慢慢转化为了亮白的银色。
路潇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幕,非常想把她的物理老师叫过来一起研究一下。
而随着铜质物品一件件变成白银,地面上异禽的尸骨也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那只奄奄一息的巨鸟转眼间羽毛飘零,筋肉腐朽,肋下甚至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石台上转化出的白银越多,巨鸟的腐坏就越严重,当铜制品几乎完全变做白银后,地面上就只剩下一具腐朽到开裂的灰褐色骷髅了,此刻村长方停止了仪式,众人面对枯骨齐齐跪下,三拜九叩。
趁着村民专注异兽,路潇从石板上拿起了一把精致的纯银匕首仔细观瞧,正看得入神,眼前的景致忽然一晃,而后剧烈地改变了模样。
此地依旧是这间山洞,然而满目血色尽消,近在咫尺的白骨也重新长出骨肉,恢复为一具羽毛晦暗的鸟尸,路潇转回头,发现石板上堆积如山的铜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绑成粽子的徐辉,石台后方,其余外来游客也被捆住手脚塞住了嘴,脖子上的绳子还连在一起,如同一条绳上的蚱蜢。
村民们捧着地下室里的祖宗牌位围住游客,牌位上血淋淋的鸡头真的活了过来,正在疯狂地挣扎跳动,鸡舌都被抻成了拉面似的长条,一些若有似无的黑色烟气从牌位中流溢而出,于半空中凝结成高大的鬼魅,也凝结成了鬼魅手中森寒的锁链和兵刃。
此刻徐辉正被两个鬼魅摁跪在石板上,第三个鬼魅把锁链穿过他的眼眶,这虚无的链条伤害不到他的肉身,却能够贯穿他的灵魂,而后那鬼魅如拔河般向后拉拽锁链,徐辉的身体便发出了人所能发出最悲惨的叫声,他挣扎着捂住自己的双眼,可血肉的双手如何能捂住灵魂?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魂魄生生地从眼睛的位置被拔了出来,魂肉将将分裂,似烛影摇曳。
路潇就出现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刻,她现身的位置还特别醒目,恰在集中照明的火把之下,众人的视线中央。
那些从牌位中生出来的、不知死了几百年的金满沟列祖列宗们忽见一个女人横空出世,乍然亮相,都顾不得帮自己的子孙夺舍了,转而对路潇排开了一列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口中还发出凶恶的嘶吼声。
这种小场面自然唬不住路潇,如今她手里正拿着从五年前带回的纯银匕首,便直接握了握腕上珠串,然后纵身冲破鬼魅的围堵来到村民面前,她的动作快得分辨不出身形,村民只感觉凛冽的刀锋从眼前晃过,手中牌位便全部碎成两截掉到了地上,寄附于牌位的鬼魅失去依托,也跟着消散了。
这番动作震慑住了现场的所有人,路潇在村民或惶恐或愤怒的目光里坦然走向游客们,挑断了他们身上的绳子。
大伙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又互相帮忙解开了身上的绳结。
路潇抬手用刀尖指着手捧半截牌位的村长:“这次我让你死干净。”
第103章 无妄之灾(12)它就是村民祭拜的财……
村长吓得把手里的祖宗牌位往脚下一扔,掉头就跑,身边的村民也有样学样,哄然散去,路潇提步欲追,却听见身后的游客发出了呼救声,不得不回来确认他们的情况,结果看见徐辉正蜷缩着身体不住痉挛。
路潇取下珠串,翻过一颗珠子在徐辉的眉心印下一枚符文,他的状态迅速稳定下来,只睁着眼睛大口喘气,路潇把珠串带回腕上,解释道:“你的魂魄受到外力牵扯,和□□之间的连接有些松动,我已经帮你定住了,没事的。”
游客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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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破了胆,拉着路潇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家呗!”路潇理所当然地说,“难道你们还想继续跟他们扮家家酒?”
“可这里没有手机信号,想报警都不成,我们怎么逃出去啊?”
路潇不屑一笑:“逃什么?几只孤魂野鬼而已。”
她掂着刀大放厥词之时,突然察觉出一道视线自后方窥视自己,心头一凛,循着本能向后挥刀,刀刃砍在一种质地轻薄的物体上,轻易剖开了那东西,她的身姿亦随刀逢转向,回头之时,但见一片黑色的羽毛从眼前飘然落下,而那只巨鸟的尸骸竟已死而复生。
巨鸟偷偷将脑袋罩在翅膀下,一只眼睛正透过羽隙观察着路潇。
路潇大概是遭到了冼云泽的精神污染,对眼前美丽的飞禽生出了莫名的好感,又觉得凡是有灵之物都应该能分辨善恶,于是将刀背到身后,伸出一根手指摸摸它的头:“乖,你是被它们捉到这里的祭品吗?”
不料她的指尖刚刚碰到异兽的羽毛,便激起一阵悚然之感,倏忽撤回手,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接触到羽毛的食指好像被吸走了生气,刹那间变得干枯而褶皱,好似耄耋老人的手。与此同时,伤害到她的这股气息开始弥漫,她追溯这股气息的起源,才发现巨鸟以翅掩首之时竟早已啄破了翅根,翅下血涌如泉,血水顺着地面罅隙无声漫延,快要浸没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路潇手中刀向下一划,蓝色的光电刺向血河,升起一道无形的屏障护住众人,而屏障之外的空间则开始剧烈变化,地上那些散落的牌位、匕首、大刀、跑丢的鞋、掉落的手机,转眼皆已腐朽不堪,变成了尘埃一样的东西,被血浸润的矿石结晶形态和色泽都产生了细微转换,似是改换了矿物成分。
异状频生之际,那无名的珍禽抖抖羽毛站了起来,漫舞双翅展示出典雅的身姿,它如此的美丽、健硕、生机勃勃,再没有半点死气沉沉的模样,没有人能将眼前灵动的神鸟和死亡联系到一起。
路潇管中一窥过五年前的世界,亲眼看见它由尸骸化为白骨,可五年之后,它不只重现人世,还当场演示了一遍死而复生!联系到洞中迅速腐朽的物品和自己瞬间枯槁的手指,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怪物居然能够逆转生死!
不!没这么简单,这家伙的能力是控制时间流速和流向!
路潇一道刀风驱散了出路上的积血,吆喝吓傻了的众人:“别傻了!出去啊!”
众人被一语唤醒,手脚并用地朝外逃窜,路潇为护大家安全,滞留在后,持刀与巨鸟对峙,当所有人的脚步声都离开洞穴后,她转了转刀准备动手,可手中金属质地的刀忽然像空气一样凭空消失了。
如果说木头和皮肤还可以用“时光流转”解释,那么一把铁制的刀再怎么随时代延续,顶多也就是锈蚀而已,完全不可能挥发殆尽啊!
路潇迷茫了。
她很后悔没有好好学习物理。
更后悔每次米染要教她辨识珍奇异兽,她都找机会溜了。
她如箭一般弹出溶洞,很快赶上了那群脱缰野狗似的游客。
“快跑快跑,它要追上来了!”
“哇,你那么厉害都打不过它!”
“我都搞不懂那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打啊?”
一行人跌跌撞撞闯向村口,结果在村口的大槐树上看见了冼云泽的身体,原来这帮村民被路潇赶出洞穴之后非常愤怒,一路上踢踢打打,结果不小心踢出了冼云泽藏在草丛里的身体,虽不知活人怎么变成了人偶,还是气急败坏地把它吊到了树上。
真是想瞌睡就来枕头。
路潇远远对人偶喊了一声冼云泽,那挂在树上的人偶立刻活了过来。
冼云泽扯了扯脖子上的绳套,还蛮结实的,一时解不开,干脆拎着头发摘下了自己的头,身体分两截落地,他又混若无事地把头装回了脖子上。这套自由拼装的操作吓得游客们嗷嗷叫,路潇喝了一声“自己人”,压制住了他们的鬼哭狼嚎。
路潇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黑天鹅一般的怪物已俯冲而来,和他们只隔着不到千米的距离,她果断叫冼云泽带游客走,然后孤身跑向反方向,途中还刻意扭头对黑天鹅吹了声口哨,这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果然吸引了巨鸟的注意,那异兽不再理会别人,径自追随路潇拐了弯。
黑天鹅每扇动一次翅膀,路潇所在的方位便发生一次奇妙的变化,或是地面上花木枯萎,或者泥土中生出结晶,幸亏她的身法出神入化,总能赶在黑天鹅发力之前移动位置,这才屡屡逃脱致命伤害。
路潇边跑边捡石块和树枝投掷它,然而不管她用多大的力气,扔出去的东西都会在半空灰飞烟灭,碰都碰不黑天鹅的本体,眼见物理攻击无效,她被迫发动精神攻击,也不管那畜生听不听得懂,只拿出哄冼云泽的音调胡乱喊着“乖宝贝”“不许追”“停下”,如此奔波十几分钟,她最后把黑天鹅引入了深山。
夜色掩映下,黑天鹅根本无法寻觅出藏在植被间的小小人形,愤而挥翅将大片的森林化为枯木。
大鸟发疯的时候,路潇则借树木掩护潜伏回了村庄,靠着与冼云泽的感应与大家顺利汇合。
一伙人藏在村民收纳蜂箱的铁皮房中,各自拿着手机搜索信号。
路潇也拿着手机上蹿下跳:“天灵灵地灵灵,无线电波快显灵!”
可惜一切努力都徒劳无功,众人情绪黯然,此时一人忽然开口:“刚才他们来抓我的时候,我看见有个人拿着卫星电话。”
路潇眼前一亮:“哪个村民?”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我知道他家在哪儿。”
这人为了给路潇指引方向,拿起一块石头在蜂箱木板上画村中房屋排布,然后圈住了吴阮家,他的最后一笔不慎推倒了蜂箱,整箱蜜蜂爆炸似的喷了出来,冲着破坏家园的恶棍万箭齐发。
路潇祭出长明火驱散了蜂群,忽然看见破碎的蜂箱里掉出了一些红色粉末,她弯腰捡起一块蜂箱挡板,只见木板内侧涂了厚厚一层干涸的血浆,而血浆的气息与黑天鹅一模一样。
五年前的时间线里,村民便是用黑天鹅的血把铜变成了银,刚才在洞穴里,那些牌位和匕首也是沾了血才腐朽的,血液应该就是它施法的媒介,可刚才路潇与黑天鹅缠斗的时候,森林里明明没有血,它却依然能随意毁坏大片树木,此刻看着这些蜜蜂,路潇终于得到了答案。
金满沟有上千只蜂箱,蓄养着几百万只的蜜蜂,如果每个蜂箱里面都涂满了黑天鹅的血浆,那么血粉便会被蜜蜂传播给方圆两三公里内的每一株青草、鲜花、树木,更会深入泥土之下,弥漫空气之中,同时污染本地的食物和水源,凡蜜蜂的活动范围,即异兽的能力范围,它以蜜蜂为军伍,给自己开拓出了一座予取予求的绝对王国。
这只黑天鹅才不是财神的祭品。
它就是村民祭拜的财神。
路潇想通之后拍了拍手,众人闻声看过来,待要聆听她的高见,却惊骇地目睹了她原地消失的全过程,不等他们喊叫起来,蜂房的屋顶突然隆隆震响,铁皮棚顶上旋即印出一枚巨大的爪痕,锋利的鸟喙像撕开零食包装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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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开了铁皮一角,而后一只狡黠的圆瞳无声挪过来,透过这小小的空隙观察起这群瓮中之鳖。
众人反应过来后立刻逃向房门,可惜未迈出门槛,幕布般的黑色羽翼便挡住了门洞,黑天鹅用翅膀环抱住蜂房,长颈低垂,俯瞰着吓破了胆的人群,愉悦的像是一个捧着零食罐的小孩子。
满屋子人跟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的时候,唯有冼云泽依然站在原地,仰头注视着那雍容而傲慢的生物。
路潇正在召唤他,他很想响应召唤追随而去,然而放任这些人类就此死去的话,她肯定会不开心的吧?
路潇这么好,怎么可以让路潇不开心?
他这样想着,便对黑天鹅抬起了手,蓝色的符文链条自他掌心脱出,缠绕住了黑天鹅的脖颈。
其实身为封印者,路潇本有任意驱使冼云泽的权力,只是从未使用;路潇当然也能限制他分享自己的力量和记忆,更是从未尝试过,所以她能使用的法术他也能够使用,只是水平远远不及路潇罢了。
早在烟城处理墙中人的时候,路潇便在他的手腕上压印了符文,陶瓷不同于皮肤,符文印上去后如不主动复原就不会消失,他当然没理由去掉路潇留下的印记,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奈何冼云泽真的不会打架,就算他明知道眼前不是一只正经鹅,一旦被它攻击便会迅速腐朽老化,仍旧只会呆呆地站桩输出,他的力量比路潇小太多,即使陶瓷有着不惧腐朽的优势,还是撑不了太长时间,符文链条不可避免地被一根根挣断,黑天鹅用不了多久就会脱困了。
冼云泽回头看了一眼蜂房,确认游客们都已逃走,终于放下心。
黑天鹅趁他分神之际,挣断了最后一道符文,可是它看清冼云泽的面貌后,却终止了攻击。
黑天鹅上下打量了冼云泽几眼,灵动的眼中生出轻蔑,然后舒展羽翼飞走了。
冼云泽看出了它最后那个眼神的意思。
它嘲笑他只是一个没有自由的傀儡,甚至不屑杀死他。
他忽然有些自卑,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副身体因对抗而生出干涸河大地一样的细碎纹路,甚至剥落下些许陶片。
好丑,他心里想,我变成一个丑八怪了。
第104章 无妄之灾(13)赌你能不能活到天亮……
冼云泽拖延黑天鹅的时候,路潇再次回到了五年前的时间线。
她拍了拍胸前口袋里的纸人,叫出了冼云泽的名字,等了片刻既不见白光飞来,也不见纸人复活,便感应了一下他的处境,然后不禁慌了,她可不敢把几十条人命交给一个只会原地站桩输出的智障。
联想到她第一次是从山洞回归现实的,这次她也马上赶去了山洞。
村民们正用推车往外运送着银器,路潇与人流逆行进入洞窟,平台上堆积如山的金银制品都已经被运了出去,徒留一具森森鸟骨倒在地上,路潇带着探究之心走近,看了一会儿,忽见那把骨头凭空生出血肉,几息之间变回了一只优雅孤傲的黑天鹅。
黑天鹅淡定地用长喙整理着新生的毛发,看都不看路潇一眼,似是不知道她的存在。
路潇了然,隔空描画起它羽翼的轮廓:“原来你也只是记忆的残影而已。”
黑天鹅果然听不见她的话,径自舞动双翅,翩然飞出洞窟,便在它离去的顷刻之间,洞窟之中又凝聚出了更多的矿物结晶,空中流溢的光彩更加绚烂了。
路潇摸了摸身旁岩壁上不知名的结晶,思考着回去的办法,脑中忽而灵光闪现——她既然能从五年前带回银制匕首,那是不是也能带回卫星电话?
想到这里,路潇立刻调头去了吴阮家。
吴阮正和老公点验今天分到的银器,她一边干活,一边一惊一乍地张望房前屋后,那女鬼就好像爬她家里的蜘蛛,看见了害怕,看不见更害怕。
这时路潇直接推门闯入,拉住吴阮的手:“你家有没有卫星电话?”
吴阮做足了心理准备,只吓得嗷了一嗓子,倒是吴阮的老公被突然破开的大门吓得仰面摔倒,未及开口,已被路潇一脚踩住胸口,他在看清路潇的瞬间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吴阮看见男人的下场,悚然点头:“有、有的……”
“拿给我。”
吴阮小跑着从柜子里拿出卫星电话,双手交给路潇。
路潇得到卫星电话,转身走出两步,却在临出门时回头说:“要是一会儿发生恐怖的事,你就往村外跑吧!”
虽然她知道这条时间线上的人都没有灵魂,可还是忍不住想做些什么,吴阮逃不出村外,但那样至少能让吴阮跳过最恐怖的瞬间。
吴阮想起了男人说过的话,惶恐问道:“拜财神的仪式出错了?”
“哪有什么对错?那些繁琐的仪式都是你们一厢情愿的表演罢了,决定成败的从不是你们的仪式,而是那只东西的主观意愿,它想让你们成功就成功,想让你们失败就失败,这一次它觉得弄死你们比较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