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2 / 2）

魏芙宜点头：“记得。”

沈徵彦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到她手中：“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一直带在身边。今日，我将它送你，愿你此行，平安顺遂。”

魏芙宜接过玉佩，指尖轻抚其上温润的纹路，心中一暖。她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谢谢你，徵彦。”

沈徵彦点头，目光坚定：“我们，一起走下去。”

风雪中，马车缓缓前行，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

北疆的风雪比想象中更甚。魏芙宜掀开车帘，只见天地间一片白茫茫，远处山峦起伏，宛如银龙盘踞。风卷起雪粒，扑在脸上，寒意刺骨。她将斗篷裹得更紧了些，目光落在前方策马而行的沈徵彦身上。他身披黑甲，骑姿挺拔，虽风雪交加，却未显丝毫疲惫。身后随行的护卫皆是沈家亲信，个个神情肃穆，显然此行并非寻常。

马车缓缓驶入北疆城门，城墙上巡逻的士兵皆身披厚甲，神色警惕。魏芙宜微微蹙眉，心中隐隐察觉到一丝异样。沈徵彦似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到了。”

魏芙宜点头，心中却愈发凝重。北疆虽为边陲重地，但以往并未如此戒备森严。如今这般，怕是郑钲早已察觉到朝中风向有变，提前做了准备。

沈徵彦一行人入城后，直接前往郑钲的府邸。府门前，早已有人候着。郑钲亲自迎出门，一身素袍，神情温和，却掩不住眼底的锐利。

“徵彦，你来了。”郑钲笑着迎上前，目光落在魏芙宜身上，微微一顿，随即拱手，“魏夫人。”

魏芙宜轻轻颔首：“郑将军。”

沈徵彦与郑钲并肩入府，魏芙宜则随行其后。府内陈设简朴，却处处透着边疆将领的肃穆之气。厅中，几案上摆放着一份边疆地图，旁边是一叠密函。沈徵彦落座后，开门见山：“皇上近来召见你几次，可有提及北疆之事？”

郑钲神色微敛，沉吟片刻，才道：“皇上问得不多，但试探之意明显。他似有意削弱边疆军权，尤其对我北疆一系，格外关注。”

沈徵彦眉头微皱：“可有提及绣坊？”

郑钲点头：“有。皇上问及绣坊的账目，还问及你与魏夫人之间的关系。我答得谨慎，未露破绽。”

魏芙宜一直沉默听着，此刻才轻声道：“皇上对绣坊仍有疑虑，此次彻查，虽未查出问题，但未必就此罢休。”

郑钲目光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魏夫人果然心思缜密。绣坊之事，若真被皇上盯上，恐怕不只是沈家之事。”

沈徵彦沉声道：“所以，我来北疆，是想与你商议对策。若皇上真有意削弱边疆军权，北疆首当其冲，而沈家，亦难独善其身。”

郑钲沉默片刻，终是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如今朝中风向未明，若贸然行动，恐怕反受其害。但若坐以待毙，也非良策。”

魏芙宜忽然开口：“绣坊虽清白，但若有人刻意构陷，便未必能自保。若皇上真要借此削弱沈家，必会另寻由头。”

沈徵彦看向她：“你的意思是？”

魏芙宜目光微沉：“绣坊账目虽无问题，但若有人指证我与北疆暗中往来，甚至借绣坊之名，资助边军，那便是另一回事。”

郑钲神色一凛：“你是说，有人会借此构陷你？”

魏芙宜点头：“若绣坊被牵连，沈家便无法置身事外。皇上若借此施压，沈家便只能低头。”

沈徵彦沉思片刻，终是道：“若真如此，你便成了首当其冲之人。”

魏芙宜神色平静：“若能借此，让皇上误以为绣坊只是沈家的产业，而非与你有关，或许反倒能护住北疆。”

郑钲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魏芙宜轻笑：“若能护住沈家，护住你，我愿意。”

沈徵彦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我不许你冒险。”

魏芙宜抬眸看他：“徵彦，我们是一体的。若绣坊出事，沈家便难保无恙。若北疆出事，沈家亦难独善其身。与其被动应对，不如主动出击。”

沈徵彦沉默良久，终是点头：“好，我们一同应对。”

郑钲看着他们，神色复杂：“你们夫妻同心，倒是令人敬佩。若此计可行，我愿配合。”

魏芙宜微微一笑：“多谢。”

夜色渐深，府中灯火通明。沈徵彦与郑钲在书房中商议对策，魏芙宜则在偏厅中翻阅北疆的账册，思索如何让绣坊的账目更显“独立”，以撇清与沈家的关联。

她知道，此行北疆，不仅是为了沈家，更是为了她自己。她不愿再做那个被命运摆布的女子，她要亲手掌控自己的命运。

风雪中，北疆的夜，格外寒冷。但她的心，却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