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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虽然官职不高,但牵扯到京城中的众多权臣,若不是有人一力推动,提审文书必不可能下得如此之快。
而能做这事的,除了周奉月,再无第二个人选。
待她这一礼行完,上头那人才接着道:“你也不必如此,此案既系善平司职份,早获案犯,也利于穷治其党羽。”
晏昭低着头,声线平直:“下官明白,然若非大人神明,焉能使罪官速伏其辜?”
随后,她便被人扶了起来。
周奉月拍了拍晏昭的肩膀道:“此事暂且搁放一旁,从今日起,你便正式入我善平司吧。举状我已上呈内闱,不日便会有受封文书送至晏府。”
她自是连连拜谢。
随后,周奉月将那封提审文书收至怀中,大步朝门口走去。
身着紫袍的善平司左使推开判事堂的大门,耀目的日光倾泻而入。
“走吧,随我一同前去提审罪官——杨思仁。”
暖光中,晏昭慢慢转过身,双目被刺得发胀。
——晴光泼眼,一时明亮.
在赶去杨府的路上,周奉月还不忘了叮嘱她:“到时候我与崔从简带人封了府邸正门,你绕去后头防止他逃脱,若拿到人,便以响箭为号。”
崔从简是大理寺正卿名讳。
“是。”晏昭难掩紧张与兴奋之色,一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匕。
马车猛地一个颠簸后逐渐停了下来,那人起身,率先撩帘下车,她自是紧随其后。
而车外,众武卫默声而立,正静候着吩咐,人人面上都是一副沉肃模样。
这场面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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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晏昭心下一震。
周奉月低声道:“着几个刀斧手随晏大人去角门,其余人跟着我从正门进,若遇阻拦——”
她举起了自己腰间的那枚鱼符。
——“格杀勿论。”
黑衣武卫齐声道。
她转过头朝晏昭使了个眼色,又嘱咐了一句:“大理寺那头估计也会有人去后门,机灵点,别叫他们抢了先。”
“是。”晏昭拱手应下。
就在这时,红案组其余人也随之赶到,图芦率先滚鞍下马,走到了周奉月身侧。
“你带五个人去前头渠口堵着,以防他府中有暗道。”左使大人立刻吩咐道。
“是。”
……
眼看着众人各循其处,晏昭便也带着刀斧手直奔杨府后身而去。
十数人分散于巷中,皆屏息以待。
晏昭侧身隐于拐角处,紧紧贴着身后墙壁,一下不错地望着前面的动静。
只是她刚带着人埋伏下来,巷口便又出现了数道人影。
身后武卫刚有动作,便被晏昭拦了下来。
“莫轻举妄动。”她藏在暗处,静静等着那几人走近。
最前面的那双黑色六合靴上,深红色官袍的下摆一荡而过,玉带勒腰,一张冷肃面容犹含霜色。
“沈大人。”
她踏出了半步,轻声道。
沈净秋先是一怔,随后眼底涌上了层层欣喜之色。
他克制地点了点头,回道:“晏大人。”
“沈大人不如去后角门那头吧,这边有我守着,应当不会漏了人去。”
在沈净秋面前漏了身份之后,她反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从容,与他说话有底气多了。
沈净秋四下打量了一眼,便大概看出了他们的人数,于是点了点头便带人继续往前走。
只是在和晏昭擦身之时,他微微低下头小声说了一句:“若有难处,将人往我那儿引。”
同时轻轻拉了一下晏昭的袖口。
一触即走。
待两边人马分开,晏昭重新站回了阴影处,静静等待着外头的声响。
果然,没过一会儿,便远远传来了高喝与打斗之声。
应当是前头动了。
他们这十数人依旧静静隐在窄巷之中,连呼吸声都浅了。
不知过了多久,晏昭半垂着的眸子倏然睁开。
——有动静!
前头有一丢弃在墙边、破损脏污的的木柜轻轻地摇动了一下。
众人皆屏息。
随后,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声传来——那木柜整个倒了下来。
后头赫然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破洞。
晏昭打了个手势,阻止了身后想要上前的武卫。
那人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来,见外面无人,这才转身取出了一个布包。
紧接着,他方从那洞中钻出。
而就在那人爬出洞口的一瞬间,晏昭立刻从拐角处冲了出去。
——连带着身后的十个武卫。
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武卫便已经反锁住他的双臂,脖颈处另架上了两柄泛着寒光的长刀。
“大大大、大大人……”那人惊惶地看了一圈,哆嗦着唇,慢慢跪了下来,“大人明鉴,我不是杨府的人,我和杨思仁没关系。”
“不是杨府的人?”晏昭从旁边的武卫腰间抽出一把刀来,挑起地上的包裹悬至他面前问道,“那这里面是什么?”
那人瞥了两眼,吞吞吐吐地开口:“一些公案文书……”
她将包裹抛至身后武卫的怀里,随后提着那人的领子将他拉了起来。
“你说你不是杨府的人,那为何会从杨府中出来?”晏昭冷声问道。
那人眼神飘忽,一时未能回答。
“不说,便作罪官押走。”
她一挥手,便有武卫上前,那人吓得赶忙开口道:“下官是右军府长史,来与杨大人核对、核对军籍的,包裹里是新兵名册。”
右军府?
正在晏昭细思之时,耳边尖啸声掠过,她抬头一看,不远处的天空中擦过了一支利箭。
是前头拿着人了!
这时候,又有一队人马顺着窄巷跑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罗静衣。
她一边吩咐武卫将杨府后门围住,一边对着晏昭道:“左使叫你去前门。”
晏昭看了依然在哆嗦的那长史一眼,转头吩咐道:“将此人带去前头。”
“是。”.
“周奉月!”杨思仁被刀斧手押至府门,他看见阶下那人便明白自己这回怕是栽了,倒也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起来,“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狗,早几年见着我还要下跪磕头的东西,也敢来拿我?”
周奉月倒也不恼,反而笑吟吟地走上前去看着他道:“所以说,风水轮流转,如今不就轮到你杨大人给我下跪磕头了吗?”
“呸,”杨思仁啐了一口,眼中满是愤恨,“像你这般残害忠良,颠倒是非的瘈狗,我等着你遭报应的那天!”
“嗬,”周奉月面上笑容不变,轻轻说道,“好哇,我倒也想知道,会不会有这么一天。”
随后,她退开一步,冷声喝道:
“来人,上枷,去冠缨。”
武卫们不顾手中人的挣扎,押着依旧在骂骂咧咧的杨思仁进入了囚车。
而就在这时,前街里马蹄渐响,一人快马赶来,高声喊道:“慢——”
身着浅绿官袍的小吏翻身下马,面色涨红,显然是急匆匆赶来的。
“政事堂文书,罪臣杨思仁暂押御史台候审。”
听闻此言,周奉月转头与崔从简对视了一眼,心下都各有了思量。
她凝眉问道:“政事堂?可有官印御批?”
“自然,”那小吏一展手中文书,落款赫然有“左仆射盛华淳”的字样,“陛下御批即刻便到!”
周奉月冷哼一声,回首望着崔从简道:“崔大人,我记得,押杨思仁入善平司狱台,乃陛下亲笔所批,可非我一人之言罢?”
那看起来有些瘦小苍老的大理寺卿颔首道:“自然不是。”
他从身旁的副官手中接过文书,在杨思仁复杂的目光中,朝着囚车的方向展开道:“此乃陛下谕令,命善平司、大理寺二部同审罪臣杨思仁,即赴狱台,毋延!”
而那被押在车内的人,死死盯着崔从简手中的文书,灰败之色浮上面来。
周奉月一挥手,高喝道:“上口械,押罪臣赴狱。”
侍立一侧的两名朱衣察立刻上前,不顾杨思仁的呜咽挣扎,将铁嚼子塞入了他的口中,霎时间便有血珠从嘴角溢出。
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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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车的车轮碾过石砖,车中人更加激烈地扭动身子挣扎了起来,只是在旁人看来,都是些无用之功罢了。
“唔——”
他仰着头,血水混着汗珠从脖颈处滑落,紧握着车柱的手背上隐有点点淤痕,应当是怒急攻心,经脉破裂留下的。
这如何不是一副凄厉景象?
囚车驶过,引得路旁众人的目光都纷纷跟随。
晏昭站在巷口,身姿玉立,双眸一下不错地看着那囚车上的人,指尖已狠狠掐入了掌心而不自觉。
——三奴,你可也同我一样,始觉痛快?
第55章 明珠青年展臂揽住欲倒的少女,并俯身……
晏府门前,有人勒马停驻。
门房小跑着上前,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是自家小姐。
晏昭翻身下马,将缰绳递与门房,随后快步朝府内走去。
她如此急匆匆地赶回府中,正是准备收拾些东西去善平司内住两日。
——杨思仁的案子如今到了紧要关头,红案组所有人都整理了铺盖打算就在院里歇息。
只是还没等她走进雁回筑的门,便被晏惟身边的长随拦下了。
他一拱手,低声道:“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说是……有话要对您说。”
晏昭微微一怔,随后半垂了眼帘漫声应下:“我知晓了,这便去。”
她先是回房换下了官袍,随后便往内书房的方向去了。
约莫是与方才的事有关……
政事堂今日值守之人应是左相盛华淳,如此才有了杨府门口的那一幕。
倘若父亲也在朝,定不会批下那封文书。
她一边想着晏惟究竟要找她说些什么,一边快步往前走,却一个没留意,差点在竹径的拐角处撞上了人。
“当心。”
有些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晏昭稳住身子下意识看过去——
原是新任中书舍人。
许辞容轻轻扶住她的两臂,待她站稳后十分守礼地后退了一步。
晏昭心念一动,看见他便下意识想要躲避,只是竹径窄窄,两荫深深,竟一时找不到退路。
不知道为什么,和沈净秋坦白之后,她就特别害怕再见到许辞容。
——就好似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还未恭贺许大人荣迁,”她垂下眸子浅笑道,“前几日确是脱不开身……”
这几日她都有意避着,连他晋秩那日送来的晚宴帖子都推拒了。
“这几日善平司为那京兆府的事忙作一团,你自然也走不开。”他声调和缓,反而替她解释了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宴亲会友的,不过是按例而为罢了,不来倒也无妨。”
他口中虽然说着“犯不着”、“无妨”等字句,但晏昭却是越听越心虚。
像是察觉到了她悄悄投来的视线,面前的青年抖了抖眼睫,随后温然一笑。
晏昭一时愣怔,她张了张口,不由自主说了一句:“那五日后我请你在为溪楼用午膳,就当是贺你荣迁之喜。”
而话说出口,她瞬间又生出了几分悔意来。
……是不是有些太冲动了。
“可是今日刚缉捕了杨思仁……”许辞容微微蹙眉,似乎是在忧心她是否抽得出身。
闻言,晏昭刚想将此事推至日后,却听得他继续道:“不过既然阿昭有心相邀,我便也不推辞了。那便依你所言罢。”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已经到了口边的话咽下。
事已至此,晏昭便也破罐破摔,只想着另找个借口赶紧离开:“好……父亲方才遣人来寻我,应是有要紧之事,我便先告辞了。”
许辞容侧身让开路来,尚不忘调侃:“行路小心些,莫在与旁人撞着了。”
她垂着头不愿应声,只想快些走过去。
可谁料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在与许辞容擦身而过时,晏昭脚下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竟直直朝着身旁人的怀里倒去。!
她下意识抓住了身前横来的手臂。
竹影摇曳中,青年展臂揽住欲倒的少女,并俯身低下了头。
——“可还好?”
那人吐息声清浅,柔柔漫漫地洒在她耳侧。
晏昭下意识撇过视线,低声道:“没事,不小心没站稳。”
随着她垂首的动作,少女玉白的后颈微微露出了一截来。
衣料飘动的隐约中,一枚红记异常显眼。
直教看见的人双眸一凝。
晏昭很快重新站稳,她低声道谢后便匆匆离开了。
独剩青衣文士留在原地,一阵风过,将袖摆垂了个来回,露出了那藏于袖中的指尖——
正慢慢捻动着。
待那少女走远,竹径左侧走出来了一位小厮打扮的人。
“这几日,阿昭可有与谁走得近些?”许辞容像是有些失神地望着半空,口里喃喃问道。
那小厮——也就是松光,目露为难道:“这……小的去打听打听?”
“嗯。”许辞容摆了摆手,又加了一句,“对了,沈净秋和赵珩的行踪也一并打听了罢。”
“……是。”.
另一头,晏昭脚步匆匆地赶到了内书房。待她进去时,正看见晏惟坐在棋案前,手中捧着一本棋谱仔细琢磨着。
“昭昭,你且来看——”他头也不抬,只是抬手道,“此局何解?”
晏昭在棋案的另一侧坐下,匀了匀呼吸,低头看起了这一幅黑白图。
片刻后,她慢慢抿起了唇。
她虽棋艺不精,但也看得出这棋形的诡谲复杂。
“恕女儿愚劣,这先人所布之图,实在无处落子。”晏昭摇头道。
“下棋,最不可露怯。”晏惟将一枚黑子落于棋盘之上,淡淡说道,“便是不知何处可走,却也要装作从容。”
他继续又拈起一枚白子,下在了方才那黑子旁。
“否则便如今日的盛华淳,这般慌乱之举,便是叫旁人知晓,他对此事的无知无觉。”
听闻此言,晏昭心头一动。
“父亲所言,莫非是说左相其实也不知杨思仁背后做了什么?”
晏惟抬眸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道:“不错。”
“盛华淳虽知道此事有蹊跷,但是杨思仁也算是他的人,只想着先保下再谈后事。”晏惟语调冷沉,慢慢说道,“只是他却不想,此时插手,反而将自己赶进了这滩浑水之中。”
晏昭微微低下头,细细思索了起来。
父亲这话的意思是……
“杨思仁的事,你切莫插手太多。”晏惟话锋一转,对她嘱咐道,“毕竟你身后还有晏家,落在旁人眼里怕是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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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儿晓得。”晏昭垂首应和。
她默然看着桌案上那黑白交横的棋子,问出了一句压在心底很久的话:“爹,晏家……到底和神仙药有没有关系?”
此话说出口后,晏昭没有抬头去看对面人的反应,只是默默舒了一口气。
愈是触及此案深处,她愈是不安。
——朝中各种关系牵扯复杂,晏惟当真对此事一概不知?
“昭昭这是怀疑起我来了?”晏惟并未恼怒,而是望着她笑道,“确实,我身为右仆射,怎么说也该有些牵连。”
“可神仙药一事,确实与我晏家毫无干系。”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拾起一枚棋子,将其攥入了掌心。
“身在局中,如何能全身而退?”身为当朝右相,他的语调中竟也透出了些许怅然,“世事如棋,有进亦有退。这官做到了头,封无可封,也就到了要退的时候……我既无心争权,又怎会冒险做下这等事来?”
他字字句句犹似炸雷,叫晏昭半晌不得出声。
此言一出,神仙药案已经不重要了。
“父亲,您这话……”晏昭微蹙着眉,声音中透出了些许不安。
晏惟将手放到了棋罐上,随后松开五指,任由那掌心中的棋子落入罐中,发出了一声脆响。
“来年便是你兄长试恩科的日子……可陛下如何容得下我晏家一门三官?更何况你现在进了善平司,日后说不准便要坐那周奉月的位置。”他看着眼前目露茫然的少女,声音温和道,“你可知善平司是什么地方,周奉月又是何人?”
晏昭怔了怔,回答道:“善平司是陛下登基后所新设,周大人从前是陛下的陪读……”
“不错,”晏惟点了点头继续说着,“我便是继续做这右仆射,在陛下眼里,也是前朝旧人……而你就不一样了。”
——“你才是由陛下一手提拔的新臣。”
晏惟站起身,转头望向了窗外。
“你虽自小走失,却也合了这曲折湃然的命格。所谓明珠蒙尘恰逢时,得来一误却是机。”
他背影挺拔,那投下的阴影,正将棋案边的少女笼罩于内。
“自有大造化啊。”.
自内书房离开后,晏昭却依旧想着方才父亲的话。
她心情复杂。
从莲花观假死回府的那日,当时的她如何也无法料到短短数月时间,自己竟能走到这一步。
也无法料到,晏家竟真是归处。
晏昭想到了中秋宮宴前自己卜的那一卦:
水天需。
——明珠土埋日久深,无光无亮到如今,忽然大风吹土去,自然显露有重新。
正合上晏惟方才的那句。
这股吹土大风,原是父亲。
心口又有些闷闷的痛。
不管为利为名,至少晏惟给了她真真切切的关爱扶持。
她定了定心神,暂时压下这百般念头,大步往雁回筑走去。
父亲既有心做这好风,那她也得有力借这好势。
不论怎么说,如今摆在前头最要紧的事就是杨思仁一案,她得加紧去收拾东西,赶在天黑之前回善平司。
一踏进院门,晏昭正与在修建花枝的雪信对上了视线。
“小姐!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她两眼一亮,连忙走上前来。
“帮我整理些衣物,这几日我便不回来了,歇在善平司。”晏昭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内走。
闻言,雪信瞬间耷拉了眉眼。
“好……原本以为前些时日已经算忙碌的,没想到这下直接便住在那头了。”她小声嘀咕着,却也照着晏昭的吩咐开始收拾东西。
晏昭扫视了一圈,转身问道:“沉光呢?这回我带她去便可。”
本就是临时歇息,若再带上两个丫鬟,倒显得她过于娇贵了。
雪信也跟着四处望了望,随后摇头道:“不知,先前还在院里见到的。”
“叫人去寻她,若一刻钟内寻不到便算了。”晏昭微微皱眉,心想着不能误了事,“便叫你随我去吧。”
再过会儿院子便要落锁了,沉光这时候会去哪儿?
第56章 怪尸片刻后,环于身上的手慢慢撤下。……
过了一会儿,沉光匆匆赶回。
她低头解释道:“方才在园中碰上夫人身边的晴雪,交谈时忘了时辰。”
晏昭听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叮嘱她快些收拾,莫耽误了功夫。
待她们二人上车后赶到善平司,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
院内厢房是两人一间,晏昭与另一名朱衣察高丹荣同住,不过今晚高丹荣需在狱台守夜,不在房内。
晏昭简单洗漱后便歇下了。
只是她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睡。
沉朽的木头味道钻入鼻尖,巨大虚幻感仿佛这时候才纷纷涌上。
她像是套上了一层宰相千金的皮,但是内里还是那个灰扑扑的小道姑。
所谓庄生梦蝶,这一切会不会只是童玉君死前的一个美梦?
失去了原本的茧,她竟找不到自己的落脚之处。
我到底是谁?
“晏昭”怔怔地望着床帐顶端,分不清眼前到底是真是幻。
回到晏府后,自己的每一步都像是被推着往前走,尚没有时间停下来想一想,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晏惟今日的话让她不得不正视眼前这条路的尽头——
是耀眼的权势与探不到底的深渊。
最开始,她只是想要活下来。
后来,她想活得更好。
再后来,她想活个痛快。
……
只是到了如今,放眼左右、身前又身后,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了。
她伸出手,在半空中写着“童玉君”三字。
随后又在原位上,重叠着写下“晏昭”。
真幻虚实,到现在已经说不清了。
她是晏昭,也是童玉君。
这二者,都是她无法抛下,无法割去的。
晏昭起身,摸黑走到箱笼旁,取出了自己的式盘。
她推开窗,借着月光起了一卦。
——风山渐。
是为上上之卦。
象曰:俊鸟幸得出笼中,脱离灾难显威风,一朝得意福力至,东西南北任意行.
转日,晏昭得了吩咐,跟着图芦一同前去东渡码头。
杨思仁案最主要的还是贩运神仙药一事,但如今只有宋守奎的供词,却无物证,很难叫他松口。
顺着上回的线索,这次他们直奔那黑鲤子的花船而去。
天色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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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上浮着一层薄薄的雾,西堂口中人声寂寥。那花舫褪去了晚间的热闹糜欲,显出了藏在夜色下的脏污船身与破旧的灯笼帐帘。
冷风吹过,将或朱红或青绿的纱帘悠悠荡起,竟有几分说不出的鬼气。
图芦与晏昭分为两路,分别自船头船尾包抄了过去。
“什么……”后舱里打瞌睡的伙计还没来得及惊喝出声,就被武卫一掌劈晕了过去。
晏昭打了个手势,随后轻步走到舱门旁,用匕首抵着门慢慢退开。
一股甜香里混合着腐朽的气味倏然涌上鼻尖。
她皱了皱眉,率先侧身走了进去。
——正与内厅中的数名伙计对上了视线。
“来人,拿下!”
晏昭一声低喝,立刻上前将欲跑去报信的其中一人踹倒,又赶紧回身,抬臂架住后头人挥下的木棍。
厅内霎时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不过只是片刻功夫,这数人便被黑衣武卫们绞拿着跪在了地上。
晏昭将匕首架在其中一人脖颈处,沉声问道:“你们东家呢?”
这伙计两眼发虚,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流出的冷汗便已浸湿了衣领。
“小小小、小的不知道。”
晏昭凝眉看了一会儿,知晓这几个约莫只是船上的跑腿工,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她转身在舱内转悠着,在经过一间厢房门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这里头的味道……
晏昭抬脚踹开了这扇门。
霎时间,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
——只是房内却没什么异常之处。
她半压着眉眼,跨步走了进去。
这船中大多的厢房都差不多,只够放下一张简陋的床铺,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晏昭只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低头望去,是一块翘起的地板。
她又用力踩了踩,只是没想到这块木板竟然越踩越松,几下之后便“咔”得一声脱落了下去。
木板下露出了一个长条形的黑洞。
——和一双青白色的眼睛。
像是藏于地下的恶鬼。
晏昭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数息之后这才彻底回过神来。
她满眼不可置信,立刻用力踩跺起脚下的地板来。
随着更多的木板破裂、掉落,映入她眼帘的——
是一个横七竖八塞满了尸身的黑洞。
这些尸身面容干瘪,眼目凸出,压在下面的几具甚至半身泡在水里,然而却都是一副干瘦如枯木般的样子,诡异而骇人。
她转过身,身后的武卫们也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为首的武卫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大人,这……”
“分三个人跟我继续往前走,剩下的在这边守着。”她被这浓烈的气味熏地有些作呕,抬手抵住鼻尖低声吩咐道。
“……是。”
一行人快步往中舱走去。
只是还没等他们走入,舱门便自那头被狠狠撞开了。
一矮短身材的黑脸汉子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几步,这才抬头与晏昭对上了视线。
“晏昭,抓人!他就是黑鲤!”
爆喝声将所有人瞬间惊醒,黑脸汉子目露凶光,拾起手边的瓷瓶便摔了过来。
她连忙侧身下避,一个弯腰自横飞的刀棍间躲过,从地上捡起了一条木板,照着黑鲤子的后脑便打去。
“咚”的一声闷响后,晏昭松开了手中的木板,长舒了一口气。
那黑脸汉子脸着地昏了过去。
图芦匆匆忙忙地挤了过来,见人已经倒下了,便朝后头的武卫挥了挥手道:“把他带走。”
语毕,她刚要转身朝外头走去,却被晏昭叫住了:“大人,后舱那里……您还是去看一下吧。”
她扭头看了晏昭一眼,似乎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之处,大步朝里面走去。
当图芦站在那厢房门口,看见里头的情况时,也不禁怔愣住了。
她沉默半晌,随后转身道:“都先抬出来吧,至少叫仵作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待武卫们应下,她又对晏昭道:“你先押那黑鲤回司,我在这儿守着。”
“是。”.
此后回善平司的路还算顺遂,晏昭将黑鲤交给狱官之后便准备赶回东渡码头,只是还没等她出门,就被人拦下了。
“晏昭?”罗静衣从回廊的那头快步走来,将手中的东西塞进她怀里,“大理寺那头点名要你去送。”
“啊?”她愣了愣,低头看向了怀中的卷册。
——大多是和林氏溺亡案有关的。
“可是码头那边……”晏昭露出了几分犹疑,“要不再分些人过去吧,那边人手约莫不够。对了,再叫几个仵作。”
罗静衣虽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却还是点点头道:“好,我马上带人过去,你先去大理寺吧。”
随后,她又急匆匆地走远了。
看着对方快步离开的背影,晏昭不禁叹了一口气。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这几日红案组中人人皆是脚不沾地,没个能歇息的时候。
她也只能苦着脸继续赶往大理寺。
依旧是过了午时,依旧是没用午膳。
恰似上回。
不过与上回不同的是,裴司直的态度倒是大改。
他容色温和地迎上来道:“晏大人,这边请。”
晏昭推辞了一句:“裴司直先请——”
二人好生客气了一番,这才继续往里走去。
在这诡异的氛围里,晏昭莫名觉得自己有几分“狐假虎威”的卑劣感。
到了房门口,裴元焕替她打开门后,便侍立在了旁边,并没有要一同进去的意思。
“少卿大人在里头等您。”他半垂着眸子道。
晏昭凝眉看了他片刻,随后扭身走入了房内。
沈净秋本坐在桌案后头,听见动静后便立刻起身迎了上来,还没等她开口,便展臂将人揽入了怀里。
他低头在少女的颈侧深吸了几口,低声道:“好些时候没见了……”
晏昭闷闷道:“这才几日。”
沈净秋没有回话,只是搂得更紧了,整个人像是兴奋到难以言喻的模样,身体甚至开始微微打着颤。
温热的手掌紧贴着她的侧腰,指尖轻轻摩挲了几下,随后顺着少女腰间的线条一路滑至后背。
晏昭觉得有些麻痒,便伸手推了推眼前人的胸膛。
——只是却毫无作用。
“沈净秋,林氏案的卷册是不是你要的?”她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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