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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说:“走吧,正好不想回家。”
两人原路返回。
“这还不简单,你弄点鲜花啊蜡烛啊什么的。你们俩都已经谈上了,这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倒是我,我人还没追到手呢。”赵珩拍拍贺少川的肩膀,“大舅哥,你给我说说你跟Mi是怎么谈上的?”
贺少川很警惕:“谁是你大舅哥,别乱叫!你说的这些行吗?”
“别的人行,Mi那样的还真不说准。”赵珩拇指朝外指着身边,忽然发现不对劲,抬头一看,“人呢?”
“什么人?”
“你妹呢?”
贺少川也抬头,只看见贺羡棠和Mi远去的背影。
赵珩拔腿就追:“跟你废话半天!”
贺家一顿晚餐有七个人吃,席间Mi只和其他人说话,笑脸转到贺少川那里,像有个自动开关一样,立刻变得冷若冰霜,贺少川浑然不觉,殷勤地给她盛汤。
林樾碰了下贺羡棠胳膊,她垂首,贫嘴:“太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林樾问:“你大佬和Mi谈恋爱啦?”
贺羡棠高深莫测地微笑,一言不发。
林樾托着腮看Mi,越看越满意:“我就说吧,他们俩多般配!”
贺羡棠有些无奈。
林樾又问:“珩仔在追求你?”
几乎是肯定式的语气。
贺羡棠更无奈了:“讲大佬的事情呢。”
林樾说:“我看珩仔也不错,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总不会差的。”
贺羡棠“哼”了声:“追我的人多了去了。”
赵珩在旁边听见了,心中警铃大作。
他们还在读书那会儿,贺羡棠的追求者就很多。大多数他都打发掉了,但总有那么几个奇葩穷追不舍。
赵珩至今还记得有个广东人,拉小提琴的,长相平平,但敢想敢干,屡败屡战,终于在有一年毕业演出结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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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对贺羡棠表白,表白词从回忆初见到畅想未来,从结婚生子到白发苍苍步履阑珊。
对此贺羡棠冷冷评价:“发神经。”
她三十几年的人生里,这样的追求者数不胜数,估计也就结婚后的那几年消停了一阵,毕竟也没人敢撬沈澈的墙角。
赵珩纳闷儿了,这才刚离婚,不会又有人追她吧?谁的狗鼻子那么灵。
他去非洲待了一阵,消息不通,忧心忡忡:“最近还有人追你?”
贺羡棠疑惑:“问这个干什么?”
“我打听一下啊。”
贺羡棠说:“没有!我跟妈咪说着玩的。”
赵珩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贺羡棠觉得他呆头呆脑的。
赵珩又问:“你还记不记得上学那会儿那个拉小提琴的?”
贺羡棠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会儿:“家里卖冰箱那个?”
“对,就他!”
Mi举手说:“我记得我记得,我在场!说想跟你生孩子,生俩!再养两条狗。”
贺羡棠捂着脸:“别说了……”
赵珩笑得不行:“到现在还没结婚呢!去年我在广州吃饭遇见他了,他当时在餐厅给人表白,那套词一个字都没换!”
满桌的人大笑。
Mi忽然说:“其实这种话要看谁说,如果是相互喜欢的人,我未来的一切规划里都有你,想想还有点浪漫。”
贺少川咬了下唇,跃跃欲试。
Mi瞪他:“你闭嘴。”
吃完饭客厅里搭麻将桌,贺羡棠不玩,Mi和贺少川被林樾抓壮丁,她有意撮合这俩人,一个坐她上家一个坐她下家,好像相亲现场。
三缺一,贺齐抖开报纸,说:“我不玩啊!”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自恋。”林樾朝赵珩招手,“珩仔来。”
赵珩凑在贺羡棠旁边跟她讲玩笑话,冷不丁被点名,应道:“来啦阿姨!”
他拽着贺羡棠坐下,一边说“牌桌无情他绝不手软”,一边暗戳戳地给林樾喂牌,哄得林樾一晚上都合不拢嘴。
贺舒跟在贺羡棠身后,一叠声地叫“家姐”,说:“求求你了你把我的卡还给我吧。”
贺羡棠说:“看你表现。”
她顺手拿了个橘子剥着吃,因左手动作不便,剥得很慢,赵珩看见了,腾出一只手来夺过去,三下五除二剥好了又放进她手心里。
贺羡棠对贺舒说:“看见了吗?这才叫表现好,没有一点眼力劲。”
贺舒撇撇嘴,小声嘟囔:“你手又没废……”
贺羡棠神色如常,往嘴里塞橘子。
赵珩蹙眉呵斥她:“瞎说什么!”
贺舒吓了一跳。赵珩虽然比她大很多,但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没什么威严,贺舒总觉得他有时候幼稚的和自己差不多大,从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样子。一张脸板着,说话的声不高,却很有威慑力。
她说话没轻没重的习惯了,这才反应过来不合适,嗫喏地:“我,我……”
“没事儿。”贺羡棠喂了瓣橘子给她,“甜不甜?”
贺舒点头,不敢再提信用卡的事儿。
贺羡棠吃完一个橘子,拍拍手出去了。
后院花园里摆着两把摇椅,贺羡棠躺下去,身子跟着晃了几下,从白色遮阳伞的伞沿外看见黑沉沉的天。
今夜无月,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长夜岑寂,贺羡棠对天愣神,在心里计算有多少天没碰过钢琴,有点手痒。
这些天认真涂药,谨遵医嘱,休息制动,手腕好一些了,但腱鞘炎是很容易反复的病,她总是忍不住担心。
手机震动,贺羡棠拿起来看,沈澈发消息提醒她:“记得涂药。”
最近每晚她都能准时收到这样的消息。
贺羡棠没回复,把手机搁在一边,闭着眼。
有脚步声靠进,停在她身旁。贺羡棠缓缓睁开眼,赵珩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哎?你听见我过来了?”
贺羡棠说:“我视唱练耳满分。”
赵珩说:“没劲,每次都吓不到你。”
他躺在另一张摇椅上,跟贺羡棠一起看天。
贺羡棠问他:“打完了吗?”
“让阿叔替我了。”赵珩点点她的手腕,“麻咪麻咪哄。”
“什么?”
赵珩说:“我的咒语,明天你的手就好了。”
贺羡棠转头看他,像第一天认识他一样。她以为赵珩小孩子心性,爱玩爱热闹爱说笑话,第一次发现,他原来也有如此心细可靠的一面。
“说实在的,”赵珩说,“我认识一个德国的医生,要不要让他给你看看?”
贺羡棠说:“看过医生了,说不严重,让先休息。”
“别担心,你是小福星。”
贺羡棠笑了。
/
贺家外一百米路边,贺舒蹲在地上,捡了根树枝画圈圈。
“姐夫,”她夹着嗓子说,“我是很想帮你的,但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澈点了支烟,缓缓问:“力不足还是钱不足?”
贺舒控诉:“我姐停了我的卡!”
沈澈从钱夹里掏出张信用卡给她:“随便刷。”
贺舒跳起来,谨慎地问:“额度多少?”
沈澈自己也不太清楚:“能刷游艇。”
贺舒再度谨慎地问:“我买什么都可以?”
沈澈警告她:“黄赌毒不可以。不然你家姐……”
“我懂!”贺舒朝他比“OK”的手势,“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盯紧他们俩的。”
沈澈淡淡地“嗯”了声,抬头望天。
他今晚回沈宅吃饭,自然也看见了“Cecili”烟花。
35
第35章
◎“姐夫,我好像要有新姐夫了。”◎
二十岁以后,春节总没什么乐趣,眨眼就过去了。
连着周末,春节假期放到正月初五。旧历新历,都翻过新的一年,随着工作日的到来,年味被冲淡,贺羡棠回家自己住。
自从她回家,翠园的人一天跑三趟,承包她的三餐。每天下午三点,她午觉醒来后半小时,也总有花店的人来送花,今天一束蝴蝶兰明天一束百合,也不留名片。
贺羡棠以为都是赵珩安排的,照单全收。
他没回非洲,说他爸就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两个孤家寡人凑一块还能做个伴,否则家里连人气都没有了,鬼气森森的。
他很少提早逝的母亲,但讲这话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垂下去,神色落寞。贺羡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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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妈了——赵太太的祭日快到了。
正月十五过元宵,赵珩中午就过来,拎了一袋子新鲜食材,说要在她家厨房里大展身手。
蓝龙虾生龙活虎,赵珩举着菜刀和它斗智斗勇,贺羡棠倚在门上嗑瓜子看热闹,忽然门铃响了,还是翠园的人来送午餐。
贺羡棠疑惑地看着已经混了个脸熟的男人,扭头朝厨房喊:“赵珩!”
厨房里噼里啪啦一阵很清脆的一阵响,赵珩的声音混在里面,不太清晰:“怎么了?”
“你过来!”
六目相对,赵珩双臂抱胸,打量着来人:“谁让你来的?小爷我今天亲自下厨啊。”
男人彬彬有礼,滴水不漏:“这是客人的隐私。”
贺羡棠挠挠头:“我以为是你安排的。”
她的手不方便下厨,连热片面包都懒得弄,有人日日来送餐确实很体贴,她连吃什么都不用考虑了。
赵珩说:“不是我啊。”
“还有花。”贺羡棠指了下玄关花瓶里的一束豌豆花,“每天都送。”
赵珩说:“我那么闲,我自己来送不就行了?还能跟你说两句话。”
他一拍掌心,对贺羡棠说:“我知道了,谁想给你下毒!”
贺羡棠:“啊?”
男人说:“赵先生我们……”
赵珩“啪”一下关上门,心有余悸:“陌生人送的饭可不能吃啊!太吓人了,还好被我发现了,真有人给你下毒怎么办!”
贺羡棠点了下头:“哦。对了,刚刚厨房什么声音?”
赵珩向后理头发,深藏功与名:“没什么啊。”
“你把我哪个盘子摔了?”
“我给你买新的。”赵珩说,“买一套!”
贺羡棠“哼”了声,要去收尸,赵珩把她按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往她手里塞了包薯片:“我收拾我收拾,你今天等着就行了。”
与此同时,沈澈正在远南集团纽约分部加班。
“那她以为是谁送的?”
翠园的人说:“或许……或许是赵小公子?”
沈澈气笑了,送饭又送花,功劳全都记到情敌头上了:“你没告诉她是我吗?”
“我们十分尊重并保护客人隐私。”
沈澈:“……”
春节假期还没结束,他就飞到纽约出差。纽约分公司以前是邢璋负责的,年底沈澈没让他们回港述职,而是自己亲自来,归整整个集团的业务和财务状况。
贺舒收了钱,每天尽职尽责地向他汇报,“今日无事发生”、“今天他们俩去逛维园年宵花市了”、“今天我姐回去住了”……
沈澈身在异国,鞭长莫及,想到贺羡棠的手还没恢复,便让翠园日日去送餐。
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么贴心?
那姓赵的知道个屁。
沈澈焦躁地转了两圈签字笔,起身给自己泡咖啡。
早日结束工作,就早日回国。
/
“避风塘蓝龙虾!”
贺羡棠鼓掌:“好!”
“沸腾鱼!”
贺羡棠鼓掌:“好!”
“沙嗲芥兰炒牛肉!白灼菜心!淮山云耳炒百合!鱼片虾子象拔蚌粥!”
贺羡棠又要鼓掌,赵珩谦虚地一挥手:“可以啦可以啦,低调低调。嗯,不过掌声再热烈一点也可以。”
贺羡棠手心都拍麻了,说:“我们商量个事。”
赵珩问:“什么?”
“你下次想做饭的话能早上十点就过来吗?”
已经下午两点了。贺羡棠快饿过劲儿了。
“我……”赵珩讪讪的,“太长时间没做饭了,我以为用不了这么久。”
他递给贺羡棠一双筷子:“快吃快吃。再说了那薯片你也吃没了,也没饿着吧?”
贺羡棠很给面子:“还好。”
赵珩手艺确实不错。美国留学生,学没学到真东西说不准,一身厨艺早已修炼出来了。
贺羡棠吃饭的时候左手也不动,绑着护腕,规规矩矩地放在桌面上。赵珩就给她添菜盛粥,问她:“你的手什么时候能恢复?”
贺羡棠说:“明天去医院复查。我觉得差不多了,最近没什么感觉。”
赵珩说:“明天我没事,我陪你吧。”
贺羡棠应下,说:“好。”
赵珩又说:“下周……”
他欲言又止,话讲了一半,又觉得这个话题不适合在吃饭的时候讲,兀自摇了下头:“没事。”
贺羡棠慢慢嚼着片百合,满口芳香,后调微苦:“下周你母亲祭日。”
赵珩低头喝粥:“你记得啊。”
“嗯。”
赵珩母亲去世的早。贺羡棠记得大概是他三四岁那年,年刚过完,天气还没暖和起来,人突发疾病,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去世了。在那之前,赵珩是很爱笑很活泼的。
那年的春天迟迟不来。赵珩总是在花园里坐着,贺羡棠小时候是能安静下来的性子,陪他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彼时他们都不能理解“死亡”的含义,这样沉重的话题似乎不该出现在童年里,贺羡棠只知道,那年冬天以后,赵家那个很温柔的阿姨再也没出现过。
他们俩谁也没说话,安静了一会儿,赵珩忽然开口:“你今年陪我一块儿去吧。”
往年他爸清早去,等他爸回来,他再自己去。贺羡棠每年去祭拜,也都和他们错开时间。
贺羡棠张了下嘴,说不出拒绝的话:“好。”
第二天她去医院复查,结果很好,护腕依旧戴着,贺羡棠开始逐渐恢复练琴。
虽然已过立春,可春天迟迟没有到来的迹象,这几年香港冷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到了三四月还能入春失败。赵珩母亲祭日那天,香港下了小雨,贺羡棠一早出门,抱着束白菊花,撑黑色长柄雨伞。
赵珩的车等在楼下。
他们俩都穿一身黑,都带了花,都是沉闷的颜色。
一路无言,到了陵园,碑前放着一束菊花,想来赵珩父亲已经来过。
贺羡棠站在赵珩身侧,沉默地献花、鞠躬,她看着那张黑白照片,才又想起来他母亲的容貌。
那是和他们一样年轻的一张脸,笑容恬静。
赵珩自己也快忘了,他妈长什么样。最开始,她每晚都会出现在他梦里,听照顾他的保姆说,这是人不愿意离去的表现。近三十年过去,她的面目越来越模糊,有时候赵珩来墓地看见她的照片,会觉得越来越陌生。
一晃他和他母亲同岁了。
贺羡棠轻声说:“我出去走走,你陪阿姨说会话吧。”
赵珩依旧沉默。等贺羡棠走了,慢慢蹲下,抚摸着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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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妈咪。我把我喜欢的女孩子带给你看,你也认识她。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保佑我吧。”
回去路上依旧无言,贺羡棠开车,让赵珩休息。她问:“去我家喝杯茶吗?”
她不太放心赵珩的状态。
过了半天,赵珩轻轻一点头:“好。”
回家时快正午了,谁也没心思做饭,贺羡棠叫自家酒店的外卖,拆了一饼福元昌圆茶,煮山泉水。
她倚在厨房流理台上,等水开,晃神片刻,伸手推开窗,雨还是淅淅沥沥的,天色不好,正午像傍晚,阴沉着,茂盛的花木都染上几分灰调。
雨声凄哀。水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贺羡棠等它自动断电,撬开一小块指甲大小的普洱,按部就班地泡茶。
赵珩倚在门上,她学过一点茶艺,做的有模有样,垂着头,神色仔细,一截白净的手腕从黑色袖口下露出来,修长的手指握着茶杯。
陈年老普洱,前两泡都倒掉,第三泡才能入口。贺羡棠倒好茶,正准备端出去,一转身,看见赵珩就在门口。
她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赵珩不言,向前几步,一把抱住她,额头抵在她肩上。
“我手里还端着茶,你……”
贺羡棠忽然愣住了。
她肩膀上一片湿润。
“别,别哭了。”贺羡棠放下茶杯,试探性地拍了几下他的背,叹一口气,“算了,你不高兴还是哭出来吧。”
贺羡棠很多年没见过赵珩哭,上一次可能还是小时候。
午餐没喝茶,喝酒。两人都醉了,贺羡棠让赵珩去客卧休息,赵珩很龟毛,又要洗澡又要换睡衣,贺羡棠醉醺醺地给物业管家打电话,大着舌头叫他送一套男士睡衣来,弄完这一切,回主卧倒头就睡。
下午四五点钟,有人敲门。贺羡棠没听见,反而是赵珩醒了,半睁着眼去开门,贺舒站在门外,瞪圆双眼。
“赵珩哥,你……”
赵珩酒意未消,又困,“嗯”了一声。
贺舒上下打量他,一身她家姐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崭新的男士睡衣,头发乱蓬蓬的。
她谨慎地问:“我家姐呢?”
“在睡觉吧,还没醒。”
贺舒心潮起伏。
还!没!醒!
这俩人做的好激烈!
赵珩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路过,我我我我我先走了。”贺舒转身就走,走了两步折返,主动拉上门。
她飘忽忽地进了电梯,头晕目眩,不知天地为何物,摸出手机给沈澈发消息——
“姐夫,我好像要有新姐夫了。”
36
第36章
◎“别逼我对赵珩动手,cecili。”◎
贺羡棠醒来时,已经快晚上了。
房子里静悄悄的。
天色阴沉昏暗。贺羡棠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搞不清是几点,以为是凌晨,慢吞吞地捞过手机一看。
傍晚六点多。
记忆才如潮水涌回。她早上陪赵珩去看他母亲,回来赵珩哭了,为了宽慰他,两人中午喝了一点酒。
头晕。
贺羡棠把手心搭到额头上,心想果然不该喝酒。
她抓了下头发,迷迷糊糊地想去厨房找东西吃,刚推开门,闻到一股饭香味,抽抽鼻子,循着味道走了几步,便愣住了。
赵珩正端着砂锅从厨房出来。他穿了身男士睡衣,尺码不太合身,显得松松垮垮的,袖子挽上去一截。
看上去他精神也不太好。
贺羡棠问:“你还没走啊?”
“我走了你吃什么?”赵珩放下砂锅,“牛肉豆芽汤,听说能解酒。”
桌上还有几盘家常菜,以清淡为主。
贺羡棠没精神,一觉睡到这个点,非但没有感到神清气爽,反而浑身乏力头晕目眩。她恹恹地在桌前坐下,伸手拿白瓷碗,赵珩自然地接过去,给她盛一碗汤:“尝尝。”
很鲜,放了豆腐豆芽裙带菜和牛肉煮的汤,十分恰到好处地慰籍了贺羡棠被酒精填满的胃。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和赵珩闲聊:“你什么时候醒的?”
赵珩说:“刚才被你妹妹吵醒了。”
贺羡棠问:“贺舒?她人呢?”
“走了,说路过来看看。”
贺羡棠“哦”了声:“没什么正经事,不用理她。”
贺舒在G大读哲学,这个学还是贺齐和林樾花钱买进去的,让她选专业时,贺舒闭着眼睛指了一个。
哲学,她既不感兴趣,也学不明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混着,日日和几个家世相当的小姐妹歌舞升平,闲了就找个男朋友玩玩。
想到男朋友,贺羡棠放下碗,看着赵珩。贺舒的声音像有种魔力,在她脑海里不停地回响——“你就不想试试吗?”
他像是又洗了次澡,头发柔顺地垂着,眼眸黑亮。
赵珩疑惑地用手背蹭了下脸:“我脸上有东西?”
贺羡棠摇头,心想她是睡糊涂了。
吃完饭以后赵珩收拾碗碟,一股脑丢进洗碗机里,贺羡棠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打趣他:“好贤惠。”
赵珩转过头,朝她眨一边眼睛,笑的很高兴:“那你娶吗?”
贺羡棠意识到玩笑开过头了,她喝了酒,又刚睡醒,脑子转的慢,不知道说什么圆回去,赵珩转身走过来了,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我今天做了个梦。”
他梦里,缠绵悱恻。饱满圆润的红唇,不堪盈盈一握的细腰,以及贺羡棠胸前一点艳红的小痣。
大概是喝了酒,居然做这种梦。赵珩醒来后又冲了次冷水澡,才堪堪把心里的躁动压住。
贺羡棠全然不知:“啊?”
赵珩问:“你现在做好进入下一段感情的准备了吗?”
贺羡棠抿着唇不说话。
几秒钟的沉默后,赵珩笑了一下,又去弹她脑门儿,贺羡棠想拍开他,还没抬手,他握着的手心一松,一条亮晶晶的项链坠下来,顶端缠在他指节上。
项链晃了两下,贺羡棠才看清,下面坠着一枚素圈戒指。
赵珩弯腰给她戴上,小声嘟囔:“没关系,反正已经等了这么多年,这几个月算什么。”
他扣好项链,垂眸,戒指落在贺羡棠锁骨之间,锁骨下的风光被家居服遮的严严实实,赵珩看不见下面有没有那颗小红痣。
赵珩吁出口气,再想下去恐怕控制不住,说:“走了,回家了。”
他回次卧换衣服,贺羡棠研究着戒指内圈的一行小字,像是拉丁语,她看不懂。不一会儿赵珩出来了,手上拎着那套睡衣,去玄关处换鞋,随手扔在玄关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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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柜上,大声重复:“我走啦!”
贺羡棠回过神,松开手,高声喊:“拜拜!”
门“咔哒”一下关上。
贺羡棠回房间,把自己摔进床上,对着布满雨丝和雾气的窗户发呆。
离了婚以后没有想象中一刀两断的清爽,反而这些年的感情好像总是一团糟,朋友不像朋友,恋人不像恋人,像玻璃上斑驳交错的雨丝,想要寻找最初这滴雨水落下来时砸在哪儿,已经找不清了。
她抬手,抚上锁骨间的戒指,莫名其妙地又想到贺舒嘴里“激素分泌带来的快感”。
谈恋爱到底什么感觉?
有她讲的那么玄乎吗?
贺羡棠长长地叹一口气。
优柔寡断,举棋不定,抽刀断水水更流,这都不像她了!
还是练琴!
男人什么的以后再说吧。
贺羡棠鲤鱼打挺似地从床上弹起来,冲进琴房。
/
沈澈回国了。
纽约的工作还没处理完,他交给财务出身的助理去办,一个人乘私人飞机,连夜回国。从纽约到香港,十五个小时,飞机落地,是第二天早上九点。
一路风尘仆仆。
下飞机时,沈澈整理了下头发,问身边的乘务人员:“我看上去怎么样?”
没想到日理万机的沈董事长也会关心自己的形象,乘务人员愣住了,多看他几眼,很认真地回答:“看上去没休息好,不过依旧风流倜傥。”
这是实话。
他一夜未睡,胡茬泛青,眼中布着红血丝,眉眼间掩不住的疲态,可他那张脸又那么顶,以至于这些不过像一个三十多岁手握大权的成熟男人的装点,装点他的运筹帷幄,装点他的稳重可靠。
更何况,他的衬衣依旧挺括,西装裤笔直,上好的布料上一丝褶皱都没有,袖口露出一块低调奢华的双追针腕表。
乘务员在心里大喊:禁欲系!
只有沈澈自己知道,他的指尖正因为紧张而发麻。
在看到贺舒消息的一瞬间,他脑海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而后是一片空白,在这空白里,隐约有点“咔嚓咔嚓”的声音,过了许久回过神来,才发现那是牙齿咬的太紧而发出来的。
“新姐夫”三个字就像把电锯,不停锯在他脆弱的神经上。
赵珩,那个粉面油头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贺羡棠能看上他什么?
站在贺羡棠家门口,抬手敲开门,见贺羡棠穿家居服,头发柔顺地散在肩上,沈澈仍然保持着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含笑开口:“吵醒你了吗?”
贺羡棠揉了把头发,点点头。
她昨晚失眠了。练琴到十一点,准备睡觉,结果躺上床发现,精神的不得了,大脑里好像有根神经异常活跃,干脆爬起来,拿出pd研究她的独奏会。
三月下旬举办,提前四十五天售票,在悉尼歌剧院。
结果一看更睡不着了,到凌晨才扔掉pd准备入睡。
大概一直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过去。
上了三十岁,偶尔熬一次大夜,贺羡棠觉得身体受不了了,早上醒来后根本不想起,赖床又睡过去,直到被门铃吵醒。
她打开门,以为是赵珩,没想到是沈澈。
他看上去像一夜没睡。
沈澈趁她愣神的空隙,光明正大地进来,反手关上门,垂眸瞥到玄关矮柜上一身男士睡衣,开始解衬衫袖口的纽扣。
他表现的很有风度,嘴上寒暄般地问她“饿不饿”,贺羡棠便没什么警惕心,以为他是来蹭早饭的,说:“还没来得及吃,你呢?”
沈澈微微一笑:“也没吃。”
他摘下腕表,放在那身男士睡衣上。
沈澈被一股强烈的嫉妒心冲昏头脑,简直不知道靠着什么在这里和贺羡棠平和地一问一答。
贺羡棠随着他的动作看过去,略一挑眉,想他可能要误会。
但她没有解释的义务。
敌不动我不动,沈澈不讲话,贺羡棠也不讲。
敌动了。
敌把她抱起来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径直推开主卧的门,把她摔上床,贺羡棠心想他疯了吧,刚要起身,他便压了上来。
“干什么!沈澈!一大清早发什么疯,你快起来!”
贺羡棠推他的手,根本推不开,碰到他胳膊时,摸到紧绷绷的肌肉。他用好大的力气,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像要捏碎她一样,另一只手沿着家居服下摆探进去,在她腰眼上打转。
贺羡棠气的眼冒金星,挥手打他,沈澈挨了一巴掌,却附下身来吻她,那根本不叫吻,叫咬,叼着她的唇瓣吮磨,不多时就尝到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贺羡棠一抬眼,这才发现他眸底正刮着一场酝酿已久的飓风,满着毫不掩饰的最原始的欲望。
刚进门时的风度,都是伪装。
沈澈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一只手又危险地搭在她裤腰上,仿佛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剥下。
贺羡棠用了偏开头,得了片刻空隙,说:“我要去告你!”
“去吧。”
他不怕身败名裂,他很怕贺羡棠喜欢上赵珩,从此便要他生未卜此生休。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沈澈觉得他一秒钟也忍受不了。
沈澈动作不停,一只膝盖顶进她腿间。
贺羡棠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心里忽然很难过。
她觉得她以前看错人了。沈澈不是什么君子,他根本就是个衣冠禽兽。
她平静地开口:“别让我恶心你。”
“恶心”,这个词拽回了沈澈所剩无几的理智。
他忽然停下来了,把脸埋在贺羡棠颈窝里静了片刻,抬头,伸手要去摸她的眉眼。
贺羡棠一偏头躲开了。
“抱歉,你不情愿,我不强迫你。”沈澈语气危险,“但别逼我对赵珩动手,cecili。”
【作者有话说】
晚上试试能不能再码出来一章,不过大家不用等~本咕咕也不确定(>﹏<)
ps:大家真的真的不要开一整夜的空调啊!发烧好难受π_π
37
第37章
◎“那姓沈的疯狗一样乱咬!”◎
沈澈说到就能做到。
赵家是做股票起家的。相较于沈家这种底蕴富足的家族来说,赵珩祖父称得上白手起家,他靠进出口贸易赚了第一笔金,然后在遍地黄金的股票市场上通过低买高卖控股套现吸金,而在香港地产起飞的黄金年代,又开始进军地产生意。
赵珩的父亲却没他祖父那么敢想敢干,是守成之人。
赵家辉煌,在媒体盘点香港顶级豪门时也榜上有名,但却远远不及能插手石油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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