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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佳偶
◎他的唇,比她梦里的还要烫◎
说这话时,陈霜见理直气壮,有恃无恐。
潋滟生姿的桃花眸溢出丝丝柔媚,难得一见的旖旎多情,惹得男人口干舌燥。
他合眼,一口气压在胸口:“陈霜见,你喝多了。”
“我是喝了酒,但喝的又不是失魂酒。”
没好气地轻哼,陈霜见勾着唇角,指尖故意去挑开他衬衫的领口最顶端,微微用力,露出一小节锁骨。
她过于无法无天,谢景愠猛的睁开眼,一把捉住她,压低声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望着那双阴郁深邃的眼睛,陈霜见的喉头说不清被什么一把堵住,她用舌尖顶了顶脸颊内壁,壮胆一般。
她佯装呆愣地“啊”了声,歪着脑袋,满脸无辜:“我不知道诶,要不你告诉我?”
谢景愠的脸阴沉得更加明显。
他忘不了那天,她也是像眼下般喝得半醉,他抱她回房间,她却以为自己在做梦,用手臂攀住他的肩头,啄了他的喉结。
很不负责任的流氓行为,他纠结得一夜没睡,本来想着第二天一早和她说说清楚,但没想到,流氓本人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他气愤,却不能把责任怪到她身上,只能怪自己乱了阵脚。
而此刻,他又担心重蹈覆辙。
他犹豫隐忍的一秒,陈霜见反而果断非凡,蜻蜓点水地一个吻,直白到纯真。
谢景愠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掌心还环在她的腰身,切身真实的温热触感,鼻尖也是名为“陈霜见”的清甜馨香,混着丝丝缕缕的酒意,浓稠得仿若教人失智。
耳边又传来始作俑者回味的呢喃:“原来是这种感觉呀,好像果冻……”
:
去他的理智!
谢景愠眼底猩红,完全是出于本能地靠近。
他迅速按住她的后脑,将原本的幼稚天真在瞬间转化,力道暴起又压抑,青筋猛起,尽数埋在她的发丝下。
“唔!谢、谢景……呜呜!”
凶悍又强硬的吻伴随着他砸下,陈霜见乱了阵脚,下意识想躲,和身体又被整个锁住,无路可去。
他的唇,比她梦里的还要烫!
第一次和人接吻,陈霜见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炙热而疯狂的感觉,心口狂跳,头皮发麻,连血液和骨骼都齐齐战栗。
伴随着他强势的动作,一时间,她好像也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主导权。
狂风骤雨一样的侵袭,连带着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可每一次喘息,都是来自他身上的味道。
明明是最清明醒智的雪松沉香,但现在,却成了穿肠毒药。
空气被席卷而空,陈霜见呜呜咽咽,快要急哭了。
终于松开她,谢景愠捏着她下颌,语气生硬:“陈霜见,换气。”
“我在换呀……”语调还是绵软可欺,陈霜见一双眼睛都是红的,委屈死了。
谢景愠蹙眉:“别抖,我又不会吃了你。”
“可你刚刚就是要吃我的架势啊——”
话没说完,唇又被含住。
与刚刚的狂野不同,这次的吻温和轻柔了太多,带着热意一点点慰贴而来,克制之下,轻抚的触觉像安慰,也像教导。
学着他的动作,陈霜见小心翼翼地回应,后者似乎没想到她学的这么快,停顿半秒,又让她难以招架,任由摆布。
凶狠加深,混乱靡丽。
光影在眼前都变得模糊,陈霜见死死揪着他的衣服,指尖蜷缩,不由自主地沉浸。
唇齿相依的放纵,她算是彻底体会了。
突然感觉不到她的动作,谢景愠也随之停下,以为她又没换气导致不舒服了,可没想到低头一看——
大小姐自己亲舒服了,居然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被彻底气笑,谢景愠冷着脸,报复似的捏了下她脸上的软肉。
陈霜见,管杀不管埋,你可真是好样的!
/
隔天一大早,陈霜见睁开眼睛,入目是完全陌生的酒店房间。
酒精的后遗症让她眼睛肿得酸涩,头也嗡嗡作响,她艰难地掀开被子下床,想要去洗把脸,但还没走两步,就险些和从套间书房里走出来的人撞个正着。
“小心。”
见她没站稳,谢景愠下意识去扶。
对上那双眼睛,失去意识前的一幕幕立刻浮现,陈霜见不适地甩开他的手,心虚到不自在:“昨天晚上的事……”
谢景愠轻哂:“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昨天晚上,是你挑衅在先。”
“我知道首要责任在我,”刚睡醒的脸立刻涨红,她低着头,指节弯曲抠绞着衣服,嘟囔道:“可你也不清白啊,我嘴巴都被你咬破了。”
听到有伤口,谢景愠眉间生褶,下意识就要去捏她下颌靠近。
但指尖还没触及,就被毫不留情地拍走。
他一顿,表情依然淡定:“我看看。”
“你凭什么看呀!”才不如他的意,陈霜见没好气地说:“走开走开,讨厌死你了。”
谢景愠垂眸,视线定格在她下嘴唇,确实能看到色泽不同的一小块。
“陈小姐,有关昨晚你的所做所为,需要我再强调一遍吗?”
慢悠悠张口,谢景愠如是道:“你轻薄了我,是需要对我负责的。”
“你这是趁火打劫!”
被一句话惹奓毛,陈霜见不服,气鼓鼓:“有什么好负责的,我们只是亲了嘴而已,又没做别的什么!”
“别的?”
谢景愠扬眉,朝她靠近一步:“那请问谢太太,你还想做什么别的?”
下意识后退,陈霜见小心翼翼地和他保持距离,全然没有昨晚胆大妄为的娇纵劲儿,硬着头皮撑场面:“不是你说的吗,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那接吻是多正常的一件事呀,那我当然也可以做别的呀。”
她理直气壮,谢景愠一路听下来倒是忍俊不禁。
他看着她,略带玩味:“那我倒是很期待,谢太太下次的表现。”
一句“下次”讲出来,陈霜见顿时成了被戳破的气球,没了底气。
呸呸呸!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吃过早餐后,谢景愠表示安排邱秘书送她回住的酒店,陈霜见自然不会拒绝,毕竟不用自己打车当然乐得清闲。
临下车才注意到他十分钟前发的消息:【今晚有安排吗?】
陈霜见想了想,打字回复:【还不知道呢,预计明天回北城,可能还要再跟我们交代一下相关的事情】。
谢景愠:【好】。
“好”什么?这就“好”了?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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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霜见皱眉,并不太理解他的意图,也懒得继续问。
刚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肖佳恩的视频通话就甩了过来。
随手把手机立在桌子上,陈霜见按了接听键:“怎么啦宝贝,你想我啦?”
“陈粲粲你少恶人先告状,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我给你发了十五条消息,你一点动静都没有!”
昨天晚上……
以动词角度来讲,确实没干什么。
被自己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气到,她捂脸,愤愤不平地将那些不该有的思绪都丢出去,然后扯了个理由:“我喝多了呀,你知道我的,我喝完酒就想睡觉,这不,睡到现在。”
没有闲扯太久,肖佳恩很快就不再迂回,将话题扯到了陈二小姐那位联姻对象上,笑得贱嗖嗖:“老实交代,做过没有?硬件怎么样?”
“我是那种人吗!”
陈霜见强装淡定,为自己的清白正名,不惜夸大:“他拼命色诱我,我拼命坚守,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你个没出息的!”
肖佳恩无语,恨铁不成钢。
“你们已经结婚了,领证了,合法的!这种关系你有什么好坚守的,这可是老天赏赐、名正言顺的床伴,你现在不睡更待何时!”
“你陈霜见一介颜狗,连中学时期不粉但买过海报纯欣赏的男团都五六个,怎么,现在反而看不上他啊?可我从陈炽姐那里看过照片了,相当女娲炫技的一张脸!”
陈霜见本来就心不定,听到损友这样说更快不淡定了,走到桌子前坐下,眉心皱巴巴:“跟脸没关系,我也说不清我现在的状态。”
“Tellme,我给你参谋参谋。”
陈霜捂着眼,把所有的不好意思和羞赧都藏起来,声音也低:“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有点不适应和他独处,总是莫名其妙紧张,心跳也快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你能想象吗,我对他……有反应,就是那方面的。”
越说越不自在,脸也在发烫,她纠结得不行:“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他的态度真没往那方面想,但自从国庆假回来,和他睡过一张床但什么都没做开始,就总是有那种很奇怪的感觉,没法控制。”
随着她说完,手机里的“军师”安静半分钟。
就在陈霜见以为是网络不好卡了的时候,屏幕里的人突然拍了下桌子,把她吓一跳。
肖佳恩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陈霜见眼前一亮,以为看到了救星:“你明白了?”
肖佳恩信誓旦旦:“你喜欢他。”
“我呸!”
果断否决掉这个答案,陈霜见一口咬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是我喜欢的款。”
肖佳恩皮笑肉不笑:“你确定?可你的理想型不就是这种吗?成熟理性且多金的年上系?”
“这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好吗!”
才不承认,陈霜见咬牙切齿:“反正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宁愿相信我对他只是生理性冲动,也不会是男女感情上的喜欢!”
肖佳恩啧啧两声,道:“你最好是。”
“我一定是!”
“那我现在换个问题问,你和他在□□上的接触,到哪一步了?”
“……昨天晚上*,刚亲过。”
“那还想再亲吗?”
陈霜见喉头一噎,对着屏幕里的人眼神闪烁,正想开口,突然被叫停——
看穿了她的心思,肖佳恩笑眯眯:“说实话,你骗得了我,骗不了你自己。到底还想不想?”
“……想。”
/
结束应酬是在晚上八点左右。
刚坐进车里,偏头就看到安排邱助理去买的东西,后者主动道:“谢总,您手机刚刚响了,是您外公韩老先生打来的电话。”
“嗯”了声,谢景愠并不意外:“怎么说的?”
“韩老先生说下周就回北城,说希望与您和夫人一起吃饭,希望您安排好时间。”
谢景愠抬眼:“老爷子有问谢斯越吗?”
邱秘书:“没有。”
“知道了。”淡淡应了声,谢景愠不再开口。
他坐在后座一侧,偏头看向车窗玻璃外的苏市夜景。
江南水韵的古色古韵,与高楼林立的北城有很大的不同,是气候地貌的差异,也是风土人情的区别。
他很喜欢苏市给自己带来的感觉,更温和,润物细无声一般的慰藉。也总是……让他无意识地想起幼年时,以“养病”为借口短居的两年。
印象里,苏市总是下雨,他也总是一个人站在屋檐下赏雨,照顾他的外公偶尔心血来潮,总和他炫耀自己在警队任职期间的各种荣誉奖章。
再后来回到北城,也算是再没一天安生日子。
“谢总,到了。”
邱秘书的提醒打断了他的思绪,堪堪敛神,谢景愠呼出一口浊气,带着大号包装盒离开了车里。
与此同时,酒店内的陈霜见刚洗完澡。
头发吹得半干,她换上新买的睡衣,真丝吊带的款式。前露锁骨后露背,穿感绝佳,但最适合一个人的时候穿。
换好衣服低头看了下脚后跟,陈霜见郁闷地撇撇嘴。
她很后悔,后悔不应该图漂亮带新鞋过来,这才穿着走了两天的路脚后跟就被磨伤了,简直遭罪!
摸起手机,她想着用外卖软件买个参考图应应急,但不等打开APP,就听到敲门声。
心底一咯噔,曾经看过的各种“酒店夜袭伤害案件”新闻都冒出来,她吞咽一口,试探着喊:“谁啊?”
一秒的停顿,隔着门扉,她听到了熟悉的低沉嗓音。
“陈霜见,是我,谢景愠。”
手上动作瞬间停下,陈霜见轻咳,不自觉想起早上和肖佳恩聊起的内容,顿时无所适从起来。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问:“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昨天晚上看你的脚后颈被磨红了,想着应该是鞋子不合适,给你带了新鞋。方便开门吗?”
陈霜见怔住。
全然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些小事,心口卷起一阵轩然大波。
十指的指尖相互绞在一起,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她才回了声“方便”,转动门把手。
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衣服,谢景愠下意识别开脸,生硬地问:“你需要换衣服吗?”
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陈霜见还在想这人这么古板,吊带裙而已嘛!但一低头,才猛的意识到不对劲。
新买的睡裙,没、有、胸、垫!
被顶起来的鼓点,他刚刚,全都看到了!
意识到一切,陈霜见整个人羞耻到爆炸,反手就把门狠狠关上,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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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发出一声撞击的巨响。
直接把人关外面,陈霜见低着头,脸颊在冒热气,说话也是含糊不清:“你、你等我一下!”
谢景愠默了默,沙哑着声音开口:“慢慢来,不着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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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佳偶
◎“谢太太只能是你”◎
磨磨蹭蹭在睡裙外套了件衬衣,陈霜见才慢吞吞地又打开门。
随着门缝扩大,走廊上的橘色调灯光顺势扫入房间内,男人逆光驻立,阴影折射而下。
嗅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精气息,她问:“你喝酒了呀?”
谢景愠道:“刚结束一场商务应酬,放心,没喝几杯。”
“谁要管你喝多少。”
陈霜见挽了下头发,狡黠一笑:“我是担心你万一耍酒疯,别害得我没法睡觉!”
她说得煞有其事,谢景愠哑然:“感谢太太挂念,不过我酒量和酒品都还不错。”
嘁,装模作样!
陈霜见没好气地腹诽,也不知道是谁,早上还端着架子,口口声声说让她“负责”呢。
把人放进来后,陈霜见眼看着他将那双新鞋子从包装里取出来。
米白色的软皮平底鞋,款式简洁,顶部偏圆润,风格基调也偏向温婉田园。
一眼认出这是自己常买牌子的新款,她挑了下眉梢,嘴上却故意难为他:“啊?怎么是平底鞋呀,和我明天要穿的裙子都不搭呢。”
存心阴阳怪气拉出的长调,陈霜见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双手撑在身体两侧,整个人的姿态随意放松,沁出几分餍足下的慵散。
谢景愠单膝蹲下,取出其中一只放在掌心,抬头看她:“是我考虑不周,这样,我明天早上再送来一套衣服给你。”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陈霜见乐出声,语调也俏起来,含着笑音:“你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呢!”
手伸到半空中,谢景愠主动问:“我帮你穿上试试?”
晃了晃悬空的那只脚,新涂不久的红色指甲油闪着光点,陈霜见:“可是我的脚后跟还很痛,没抹药呢,你先去买呀?”
“放心,都准备好了。”
谢景愠勾唇,从风衣口袋里取出药膏和棉签,以及备选用的创可贴。
看到他万事俱备的一切,反倒是轮到陈霜见错愕,眨了眨眼睛,无奈地“哎呀”一声:“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心眼还黑!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敢,”捧着她的脚去看伤口,明晃晃的红痕,一看就是踩着那双不舒服的鞋子走了一整天,倒是能忍:“反倒是你,外地出差还这么欺负自己,我也是头回见。”
作势要踹他,陈霜见不服,鼓着双颊:“我怎么知道那双鞋还是两面派呀,一开始试的时候明明很舒服,越穿越难受,而且真要算的话,也怪你!”
“怪我?”
谢景愠疑惑,抬眸对上她坏笑的双眼,没辙地叹气:“行,老大说怪我,那就是怪我,怪我没早点发现,新鞋子昨天就应该准备好。”
男人说这话时,本就磁性的嗓音更是诱惑力十足,醇香陈酒似的。
被一声“老大”喊得软了心窝红了耳朵,压在椅子上的手卷起指关节,她有点不好意思,含糊不清地说:“你能不能别这样喊我呀?”
“为什么?”
“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
“嗯……大概就是,你会让我误会,误会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指尖抹药的动作停了一瞬,谢景愠没有抬头,不动声色:“或许我应该问,我为什么不能对你有意思?还是说,你非常不希望我对你有意思?”
“我们是商业联姻啊,又不像普通的情侣一样有什么所谓的感情基础。”
陈霜见说得理所应当,脑海里闪过一幕幕无比可恶的画面,她咬牙,拼命抹去。
“谢总,是不是无论谁来做你的谢太太,你都会像对我这样对她吗?
“不会。”
谢景愠启唇,万般笃定。
随着他咬定的两个字眼,陈霜见怔怔地看着他,清晰地从男人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
他目色滚烫,她心尖像是被不知名的手狠狠掐了把,一时间竟然疼得说不出话,怪异又刺激的感觉。
谢景愠娓娓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们的婚姻,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的态度。”
“陈霜见,你是独一无二的,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也是独一无二的,不存在‘谁来都可以’的歪道理,也不可能有这个假设。”
“我知道你当初答应我的求婚有一定的特殊理由,我也理解并尊重,但对我而言,谢太太只能是你。”
陈霜见抿唇,指尖轻颤:“为什么只能是我?”
谢景愠笑了:“那这就是我的事了。”
陈霜见激他:“喔~搞半天我是中标上来的呀,我说呢,谢总名声在外,怎么也不会沦落到抢弟弟的未婚妻呀!”
“这是两码事。”谢景愠面不改色。
“那现在聊一点第三码事?”
“什么?”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陈霜见一把扯住他的领口,用力将人拽近,微微侧头:“谢景愠,要不要接吻?”
将她脸上的滑头乖张尽收眼底,谢景愠勾了下嘴角,半警告:“我好像提醒过你,别高估我的定力。”
陈霜见扬眉,一副没所谓的态度,学着肖佳恩的话:“谢总,我们不是已经领证了嘛,对你合法的太太需要什么定力?还是说,你其实不行啊?”
话音刚落,她作势就要亲上去。
“激将法没用。”
轻描淡写地阻拦住她的动作,看着那双气焰滔天小兽一般的眼神,谢景愠反倒是起了逗乐的心思,闲闲开口:“陈小姐,我不是随便的人。”
“呵呵!”
“那谢总可真是太不随便了!”
忍不住用表情骂人,陈霜见一把拿开他的手:“也不知道是谁喔,昨天晚上亲得那叫一个凶!咬破的地方到现在都还没长好呢!”
看着她认真翻账,满脸阴阳怪气的嘲讽模样,谢景愠笑意加深,思考半分钟,才不紧不慢问:“那我补偿你一下?”
“怎么补偿?”
“我知道苏市有一家名为‘金风玉露’的苏绣制衣店,店主姓晏,既然都来苏市了,不如定身旗袍?”
陈霜见眼前一亮,但又立刻皱起眉头:“你少诓我,谁不知道那位晏老先生的手工定制款要提前半年预约,砸钱都没用!”
“邀请我是发出了,至于信不信,赏不赏光就要看你了。”
看着他点到即止话说一半的样子,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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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见不由得更气了,但一想到那些量身定做的旗袍,还是忍不住地动心。
很早就听说过“金风玉露”东家晏平安的名号,那可是实打实的苏绣传承人,名声大技艺高,就连去年某家奢牌女装的中式新系列,都是特地请的晏平安来做设计顾问。
因为一衣难求,圈子里不少名媛,包括一些娱乐圈的女星都以穿上他亲手设计的衣服,作为风格标杆。
陈霜见在心底疯狂纠结。
到底是谁能拒绝漂亮的裙子啊!她反正是真的拒绝不了!
“明天下午两点,你来接我。”她面无表情。
谢景愠:“好。”
/
也是谢景愠走了后,陈霜见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两个多月前刚领证那天,他给过自己一张副卡。
当时因为身份的转变导致心情很怪,她发泄似的拿着那张卡刷了一大串零出去。
从限量款的包包、衣服、鞋子,到一些甚至只能提供情绪价值,但金钱价值却不菲的公仔玩偶都买了一大堆。
但副卡的主人似乎完全不在意,她假惺惺地提起消费记录,还绿茶地问了嘴他的心情,但没想到谢总比她还要假仁假义——
【只有这些的话,似乎并不太能证明你是否接受了我】。
她品出味,知道他这是嫌她刷的少了!
当晚果断又是一串数字。
按照原定出差计划,第二天上午陈霜见应该是要和包绒以及温子默回北城的,但因为再后面也是周末,包绒便很痛快地批了她没有同程的假,只好心提醒计划外的行程不报销。
因为熬夜修改设计稿,加上研究比赛流程,陈霜见一觉睡到中午。
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拿过手机按亮屏幕,一下子就看到谢景愠一个小时前发的消息:【一起吃午餐?】
中间隔了二十分钟,见她没回复,他似乎也猜到了原因:【还没醒?】
有些不好意思,陈霜见敲字:【刚醒】。
谢景愠:【好】
谢景愠:【我快到你住的酒店了,午餐想吃什么?】
陈霜见有些意外:【你也还没吃?】
谢景愠:【没办法,想约的人一直不回我,我只能干等着了。】
盯着那排字,陈霜见看得有些无地自容。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起床发的什么疯,居然从冷冰冰的微软黑体里感觉出丁点儿无辜的意味。
真要命。
因为刚睡醒,她没什么食欲,说了句【随便】就去洗漱、化妆,大概半小时后拉开房间的门,一下子就被他带来的东西勾起馋虫。
看到保温盒里的都是苏市本地的特色美食,陈霜见气呼呼:“哎呀你这个人真讨厌,不知道我在减肥啊!”
谢景愠笑而不语,将几样风格不一的早餐摆好,好整以暇地看她想吃但不不敢多吃,最后一脸决然好像烈士赴死般认命地大吃。很有趣的表情变化。
吃过早餐,他坐在一旁等她化妆、换衣服,后者似乎很不乐意看到他有点悠闲随意的模样,故意用粤语阴阳怪气。
“才发现谢总今日着得很骚包啊,怎么,早上还抽时间约了其他靓妹?”
谢景愠勾唇,淡定道:“最想约的靓妹说下午见,现在正站我面前。”
喔呦,还挺会。
承认有被取悦到,陈霜见坏劲儿十足地哼了声。
踩着他昨晚送来的那双平底鞋下楼,两人并肩站在电梯间里,透过光滑透亮,完全能当做镜子用的银色电梯门,陈霜见发现她的头顶居然才到谢景愠的喉结。
一贯对自己一米七二的身高很自信,越看越不爽,她扭头,发自肺腑的问:“你多高呀?”
没想到会突然被问这个,谢景愠单手拿着手机,平面还停在回复微信的聊天页面,回道:“一米九整。”
她小声接了句:“难怪。”
声音太含糊,谢景愠没听清,以为错过了重要信息:“什么?”
“没什么!”
没有在身高的话题上纠结太久,陈霜见只默默决定回去就再买几双舒服的高跟鞋,要不然再和他站在一起,岂不是太没有气势了!
抵达“金风玉露”时刚好下午两点半。
占地三百平米的一整间店没有看到一个顾客,视线之内只能看到两三个穿着同样衣服的工作人员,以及分门别类的样衣与布料展示柜。
“小景,你可来了。”
不远处传来声音,陈霜见和谢景愠同时看过去,入眼便是穿着中山装的晏平安。
听到那个熟稔的称呼,陈霜见很敏锐地就想到了谢家父母,当时他们也是这样叫的。看来这位晏老先生和谢景愠是旧相识,而且关系应该很近。
并不知道此刻身边人的想法,谢景愠和晏平安打招呼,主动介绍起陈霜见的身份,在听到“妻子”二字时,后者明显表情僵了一瞬。
但毕竟是长辈,晏平安掩盖的很好,得知是来定做旗袍,他喊来一位女工作人员,带陈霜见去量尺寸,选布料和样式。
这也是金风玉露衣服珍贵的原因,量身定做是实打实的独一无二,不仅仅的三围的区别,包括衣服的版型、样式甚至是花纹都要根据顾客的气质与相貌全新设计,确保每一件都是孤品。
只剩下两个人,晏平安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我记得你三年前说过,不会接受父母要求的联姻,拒绝将近自己的婚姻,怎么,转性了?”
谢景愠促狭一笑,坦然:“没有将就。”
晏平安有些意外:“是真心喜欢的?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这话锋针对得太明显,谢景愠神色无奈,只能装傻地岔开:“说起来,我还没恭喜您得了奖。”
晏平安佯装生气:“少来这套,我怎么说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现在从你这里套点真心话就这么难?”
谢景愠侧目,八风不动:“如果是您本人问我,我或许会实话实说,但若您是替外公来探我口风,那我就真的不能再讲了。”
晏平安:“……”
这小子心眼黑真是十几年如一日。
没有聊太久,陈霜见已经量完尺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