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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若一生毫无惊喜
本丸没有狐之助,这是个挺久远的问题了。
前前任审神者,也就是刀剑们衷心爱戴的第一任,是自然衰老而死的。据小狐丸说那是位很温柔的人,跟所有刀剑的关系都很好,还跟狐之助单独缔结了式神契约——狐之助在阴阳道体系中属于管狐一类——她死后狐之助也跟着消失了。
从那以后时政就没有再分派狐之助过来。现任审神者催了大半个月都没结果,没想到今天来得这么突然。
——是那个任务的原因?
“我能问问是什么任务吗?”我这样问雪丸,换来小狐狸耳朵都耷拉下来的奇怪表情。
“当然可以,”尾巴摇了摇,“鹤丸也是本丸的一员啊。”
“不过,我年纪大啦,这么说也说不清楚。主人那边还在讨论这件事,鹤丸不如直接去天守阁旁听,好多孩子都在那里呐。”她鼓励地说,“不要害怕。”
“……”
我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今剑和小老虎们,想到在本丸里不会有危险,就抱着雪丸去往天守阁。可能刀剑付丧神也有第六感,我总觉得这个任务会很重要,忍不住抄了近道。
——非常不规矩地从房顶上“飞”过去。
落在天守阁外面那棵大树上的时候,高度正好对着二楼。大开的拉门里三日月正端起一杯茶来,抬眼就看到我有点仓促地扶住树干,一副随时会一头栽下去的样子——
三日月:“噗、咳咳……”
我心中暗道不好,马上借着栏杆跳到书房外的过道上、被拉门挡住的地方,跟正在旁听的刀剑们挤成一团,毫无违和感地混入其中。
书房里,没听到过的尖细声音疑惑地问:“三日月殿下?您对咱刚才说的部分有什么意见吗?”
书房外,药研无(认)奈(命)地叹了口气,用标准的“不听话的小孩会被溯行军抓走吃掉”的语气说:“这样乱来,腿摔掉了怎么办?”
其他刀剑们也好不赞同地扭头来看着我。
嗯,自从审神者检查完了,说那些蚂蚁一样的空洞是【拼接】留下的痕迹之后,他们就老是担心那个学艺不精的前任会不会做傀儡也以次充好,生怕我在某个无人知晓的时候碎掉——这也是我一直被寸步不离看护的原因之一。
我有点紧张,冲他们比了个“嘘”的手势,讪讪地笑:“待会再说啊,被长谷部抓走就糟了……”
一片心领神会的低笑声中,乱从药研另一边扑过来,碧蓝色眼睛瞪得滚圆:“等等、不要动!”
她掐住我的脸,震惊到忘记控制音量:“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笑呢!”
“哎?好狡猾!”音量更大的鲶尾越过骨喰探头:“这边都没有看到!”
“什么什么?这边也想看!”
我:“等、等等?小点声啊!”
“是啊,小点声。”啪啪两声,有人敲了敲门框,笑吟吟道:“里面正商量正事哦。”
“……”果然被抓了,好在不是严厉的长谷部。我和短刀们齐齐低头道歉,被一人弹了一下额头,听到对方音线稠丽:
“不过,年轻的孩子难得展颜,为父也不舍得斥责呢。”
……
不会吧?
我真的没对他们笑过吗?
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疑问三连,我开始纠结应该先道歉还是抬头再笑一下。虽然听起来怪怪的吧,但承蒙人家照顾这么久,连……
“不许道歉。”那位身量与短刀相仿、诞生却比所有刀剑男士都早的【小乌丸】殿一指按在我嘴上禁止发言,又从旁边捞起雪丸,轻笑一声:“你倒是会偷闲,主君等你好久了。”
小狐狸哼唧一声。
小乌丸最后看了我们一眼,叮嘱一句“好生听课”,就带着雪丸转身回了书房之内。一片大气不敢喘的寂静中,长谷部的警告和三日月和稀泥的哈哈哈越发清晰,这让我们忍不住看向小乌丸殿纤细娇小的背影……
嗯,遮风挡雨,无比高大。
不愧是本丸所有刀剑的爸爸【bushi.
里外都消停下来后,审神者向狐之助表示可以继续了。开着门的书房与走廊之间毫无隔音效果,这是我们立刻就被抓包的原因,但同时也方便了短刀和胁差们以“上课”的理由在这里旁听。
哦,现在还要加上我。
那个没听过的尖利声音就是狐之助,在本丸与时之政府本部之间担任【传信】和【监督】功能,听起来挺活泼的:“吖吖,之前说到哪里了……对了,是衍生世界之间的联系!”
衍生世界……?
狐之助:“想必白槿大人已经看完报告的文件了。实不相瞒,这些数据虽然庞大,但都是从半年前开始的。由漫画与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发生了超乎创作者限制的改变、导致世界从文字与画面中独立出来……”
“而且这次独立并非单一世界的个别现象。经过【神树】系统的演算,未来还会有大批新世界的诞生。每个世界都伴随有无数的平行世界,如果不在诞生初期就将时间轴保护起来,很有可能被时间溯行军钻空子……”
审神者打断了一下:“如果只是想派遣部队进驻新世界,这次任务也不会被列入【机密】。这种理由,身为本丸的审神者,恕我不能接受。”
三日月表示赞同:“而且,既然是从写在书面上的作品中诞生的世界,也应当有一套既定的历史……不,这里应该称之为【剧情】才对。剧情也有被改变的可能吗?”
小乌丸紧随其后:“是呐。毕竟【剧情】才是作品的基础,如果剧情被改变了,‘从作品中诞生的世界’是否会直接毁灭?如果正有刀剑付丧神在其中执行任务,是否会受到波及?”
一个比一个刁钻啊,不愧是千年老刀。
我一边速记要点加速理解,一边分心思考时政在这件事中的立场。可能是社畜工作的后遗症吧,遇到这种事我总忍不住阴谋论一下。比如说,如果所谓“新世界诞生”就是时之政府的手笔,这个时候集结部队准备进驻,不就正好能以最小的代价收获最多的掌控权吗?
但既然半年前就已经有迹象了,为什么现在才……等等。
半年……?
狐之助也不介意被连番质问,心平气和地分别回答了“还有别的理由”“还有别的可能”“不会,不会”之后,开始说新的内容:
“的确,如果只是新世界诞生,根本用不着本部如此郑重。”
“毕竟,世界就像肥皂盆里的泡泡,每时每刻都有诞生,也每时每刻都有消亡。如果嫌这个例子粗俗的话,霓虹本土的八百万神明们就是这样,无时不诞生,无时不消亡。”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不是单一世界的诞生,是大规模的、高密度的、在相近世界观下很有可能相互融合的……”
“等等,”审神者再次打断,提出疑问:“相互融合,是字面意思吗?”
“是的。同为作品,这些世界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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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相互接近。而相似的世界观就像磁铁……或者别的任何有吸引力的东西,会吸引两个甚至多个世界相互靠近、碰撞、进而融合。这本应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但是,这是针对融合世界的外部——也就是身为观测者的时政来说。在抑制力的调节作用下,融合世界内的人们根本就不会感觉到异常。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瞬间,世界就已经彻底被改变,甚至无法察觉。”
狐之助的语气,透露出一股微妙的优越感:
“只有身处剧情之外的我们,才能看透一切。”
第102章 若一生毫无惊喜
……看透一切?
何等大言不惭!
我本能地对这种话、连带说这话的狐之助都生出些不喜,但面上仍保持着不动声色的平静。过去所经历的一切都教我冷静、谋定而后动,说是心机深沉也没错,即使这所谓的【一切】都可能是在被轻视了的【衍生世界】内。
“如果新世界要融合,各部作品的时代也是一个问题啊。”
药研拧眉沉思:“不确定什么时间的作品、不确定作品中是什么时间、不确定融合后的时间轴会如何填充……”
也就是在剧情开始之前与结局之后的内容。
“人物。”我低声说,“人物围绕剧情,世界围绕人物。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剧情而服务的,甚至包括某个人物的祖上十几代。”
就跟历史一样。假设溯行军想杀死现在坐在这里的我,不仅可以杀死昨天的我、去年的我、刚出生时的我,还可以杀死我几百年前的祖先。既然已经衍生成世界了,那就把思路放开一些吧。就像时政现在计划的那样。
那么问题又来了。
为什么时政的手段,和溯行军这么像?
我对时政的了解仅仅来源于多年前山兔对我说的那几句话、在源氏时看到的表面和三日月提供的少量资料。所以我既没有信任*也没有忠诚,随时会对这“未知”产生负面的怀疑。
——凝视深渊的不仅有外面的人类,还有本就在深渊里的仰着头的妖魔。
——也可以称之为,“深渊”本身?
药研:“人物?”
“?”乱凑过来,用气音发出疑问:“先不说鹤丸,药研怎么这么了解?是不是偷看我们被一期哥没收的漫画了?”
药研一愣:“漫画也会被没收?可一期哥从来不管我放在实验室的那些……是不是你看的题材违禁了?”
乱藤四郎:“……”
少女模样的短刀好像想起了什么,脸红、懊悔之后就陷入了深深的沮丧,连亮橙色的长发都黯淡许多。我有点好奇那个“违禁题材”到底是什么了……
当然,现在并不是闲聊的时候。短暂地沉默之后书房里传来了新的讨论声音,排排坐在外听课的短刀胁差们也再次安静下来。
又听室内审神者询问新世界融合的细节,因为太过繁琐,这里就不一一赘述。而且,这只狐之助并不是跟刀剑们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愿意陪伴着自己的主人一起消失的同伴。它站在时政的立场上,如果时政高层想隐瞒什么消息,绝不会如实透露给底下各个本丸。
中途烛台切出来给大家准备了点心和茶水。
“鹤先生还好吗?”他把碟子一一分发下去,有点担心地嘱咐:“如果觉得无聊或辛苦也不用强撑,这种旁听不是强制性的,随时可以离开。”
“放心吧光君,”这还称不上辛苦,没有欺上瞒下、浑水摸鱼的内容更不能说是无聊,“好歹是刀剑啊。”
我提醒他:“与其挂念我,还不如多关注审神者的情况。人类的身体可比付丧神脆弱得多,尤其女孩子,是跟花朵一样需要悉心呵护的。”
烛台切微妙地沉默片刻:“虽然不太习惯,但说着这种话的鹤先生一定会很受女性欢迎吧。就是有点……”
“轻浮?风流?还是浪荡?”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老实人连忙否认:“鹤先生也别再这样形容自己,我知道您不是那样的人……”
“……”我看着他,没忍住笑起来:“玩笑而已,光君太认真啦。想想我可是平安京来的,这点程度不算什么——不过,关注那句是真的。一下午了,审神者的状况怎样?”
平安京时期的贵族可是以字句描绘情意的好手,走婚中也常见有某一方将夜会时的佳句炫耀出来……我虽然被玲子小姐他们勒令不许“学坏”,但在随着源赖光处理正事时也见识了不少。
而且,花朵的比喻虽然轻佻了些,却也非常贴切。虽然目的不纯,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烛台切一脸欣慰:“原来您在担心主君……请放心,有我和长谷部在,姬君不会有事的。”
说到这里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闲聊起来,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连忙示意一下带着另一盒点心进入书房。我注视着他的背影走神,猝不及防被白色布料哗啦一下当头罩住。
是今剑。
小天狗睡醒了也玩够了,带着我的羽织过来学习正事了。
“这是主人还在的时候定下的传统啊。”小短刀无忧无虑地挤到我怀里,举着丸子小声笑:“自愿旁听,适度学习。三条有三日月和小狐丸在里面就够啦,也要给其他刀派留地方嘛。”
说得三条好像本丸恶势力一样。但周围不管是药研、鲶尾,还是堀川、虎彻这些其他家的孩子,都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所以今剑是玩累了,来用学习放松吗?”
“才不是。因为鹤丸在这里嘛,”他自然地反驳,从怀里掏出笔和一个封面上画着月亮的小本本,“喏,还给你带了装~备~”
好吧,监护人心理。
我道谢,接过,打开,被里面满满的字迹震住:“……”
这竟然是三日月的笔记本,记录的是这座本丸从前开过的会议内容,已经用到三分之二的位置。以三日月的谨慎,在未经他本人允许的情况下,即使是今剑也不可能偷偷拿出来。
所以今剑和三日月,甚至整个三条的意思是……?
小天狗仰头来看我,赤红眼瞳在廊檐下的阴影中有些暗沉,又带着几分近似于纵容的笑意:“怎么样,鹤丸?”
果真不可貌相啊。
我沉默的与他对视片刻,伸手盖住他的眼睛,轻声回答: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
那个下午在旁听和翻看以前的记录中度过。
一心二用那么久,而且被分心的双方都信息量巨大,就算社畜如我也觉得有些吃力。好在收获感人,至少我了解了这座本丸,消除了对未知的防备和恐惧,之后应该能很好地和他们相处了。
不是在源氏,也不是对港口Mfi,而是一种正常的、我从未体验过的、普通意义上的【很好】。
——毕竟三日月已经将整个本丸摊开在我面前,告诉我这座本丸有多无害了。
——既然是无害的,那我从这里重新开始,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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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紧吧?
过程可能会很艰难,毕竟这是个全新的挑战,而且从“了解之后才能放心”的前提条件来看,我依然将计算得失的本能放在一切的首位。
但这世上没有一件事,是从开头就很容易的。我决定做出这样的尝试,就做好了失败、甚至是付出代价的准备。如果真的失败了,也不过回到原点,总不会比现在更糟。
——我可是一无所有的人啊。
——连能失去的东西都没有,当然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这样想着,我缓缓地将目光垂到已经开始打瞌睡的今剑身上。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后,低头蹭了蹭他小动物一样毛茸茸的灰白色头发。
虽、虽然有点难为情,但我真的想蹭好久了。而且,如果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这样蹭蹭也不算太失礼……吧?
以前加班的时候能有毛茸茸在旁边就好了,肯定能处理更多的工作。感觉对森先生带着人型异能办公的行为也理解了,毕竟爱丽丝那么可爱。还有雪丸森太郎五虎退的小老虎……
蹭了蹭×1,×2,×3……吸毛茸茸这种事不可能半路停下的,除了零,就是无数次。
“唔、鹤丸?”
“吵醒你了吗?抱歉抱歉,”我笑笑,把手里一直捏着的水笔夹到本子里放一边,“不过我有点事做,要小小的离开一下。今剑能先起来吗?”
很清晰地,能听到书房里狐之助在努力最后一次:
“总之,作为现存资历最老的本丸之一,时政对白槿大人抱有很高的期望。新世界大量诞生、融合的机会也十分罕见,可以说居无仅有,希望大人与诸位殿下能早做决断,”
今剑睁大眼睛。
这么近的距离,那么清澈的眼睛。
我在红色的水面里,看到了倒映出的、白鹤微笑的脸。
“那好吧,我起来啦!”元气满满的小天狗一个翻身滚到药研腿上,对慢慢站起来的我使劲挥手,嘱咐道:
“但是,不管鹤丸要去做什么,都记得早去早回呀!”
第103章 若一生毫无惊喜
早去早回……
我估算了一下来回的距离和处理事情所需要的时间,一口答应下来。然后就戴上兜帽拉好衣襟,向药研示意不会出问题,踩着栏杆离开。
“只是一点小小的私人问题而已,放心吧。”
……
在每个本丸都是独立的小型空间,最外围就是时空乱流、碰到就会被撕碎的情况下,进出本丸都只能依靠时空转换器。而围墙的存在,就是为了将危险的时空乱流与内部的稳定空间分割开,使刀剑付丧神们不会误触,进而发生无意义的惨剧。
——类比一下,就像电车轨道边的站台,很高很显眼,所以人们不会无意中被撞。
——再通俗一点,马路牙子。
而所谓的“大门”,其实就是为了增加正式感的道具而已,只在有客来访和时政派人的时候才会打开。这种时候,空间转换会在大门外的空地上进行,然后再经过大门。
来去都是如此,但除了费时费力之外根本没有实际意义,所以说只是面子工程。如果不是为了这点无用的仪式感,根本就不必建立这种摆设。
第一任审神者在任的几十年中,这座本丸的生活安宁又平和,时政没有过来的必要。审神者的友人们也渐渐年纪大了,或退休或老去,或者在更久之前就牺牲在战场上,也很少再来做客。
大门就渐渐荒废了,连带着门内外的空地。很少人光顾的地方就是这样,越来越冷清,越来越荒芜,然后更不吸引人。
所以歌仙兼定在这些地方都种树栽花,做足了绿化。据左文字家的小夜介绍,当时那振有点小洁癖、喜欢洗衣服、连名字都带着风雅的刀剑是这么说的:
【竟将如此显眼的大片土地弃置、光秃秃地摆在那里!】
【——这不风雅!】
嗯,只能说,这很歌仙。
我倚在乱石随意堆砌起来的“假山”之后,看着上空令人眼花缭乱的光景,在心里通过数数计算时间。
刚来本丸时看见的残雪已经融化十几天了,加上灵力和品种差异的原因,金黄色的迎春也已经在丛丛细长的枝条上盛开了将近十天。这些自顾自开得活泼的花朵花期太早,甚至领先了春季,看起来就有些和那烂漫颜色相反的凉意。
但在晚上是看不出来相反的。朦胧的石块的阴影里,金黄色被镀了一层银,和着风中摇曳的枝子,一不小心就会错看到内里藏着的恶鬼一样的影子。
有灯光和人声的时候倒是还好,美丽的花丛与薄凉的晚风,是能勾起一些隐秘的心情的搭配。但当门扉关闭,橘黄却足够明亮的灯光变成了门缝中小小的一缕倒在地上,人声也被隔绝在厚重门板之后……
“晚上好呀,狐之助。”
我猜在狐之助眼里,突然出现的我就是花丛中面目不清的鬼。
而它吓得毛都炸起来了。
真有趣。
我又看了大门一眼,确认没有谁在那后面盯着,就上前两步走到它能看清的距离,安抚这快要炸成刺猬的小动物:“吓到了吗?哈哈哈,放心吧,是鹤丸国永,不是其它奇怪的东西。”
狐之助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是鹤丸殿啊……”
看来它确实吓得不轻,一边说话还一边抬手,试图用那短短的爪子去擦额头上的汗:“您是对之前提到的内容还有不明白的部分吗?这样的话,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咱会解释清楚的。”
听起来真体贴。
我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蹲下来递给它:“真的尽管问吗?”
“那个、是的。”
于是它接过了帕子,我掐住了它的脖子。
并非常愉悦地表示感激:
“……那我就不客气啦?”
……
疑点有很多。
比如我从前在万屋见过不少狐之助,没有一只拥有“优越感”“单独与人谈判”这样的丰富情感和独特智能。如果没算错时间,现在的时间线还在那时之前,不可能是技术上导致的变化。
比如在会议中它表现出来的对部分情报的“部分隐瞒”,狐之助的各种说辞都很完美,我刚开始也没发现。如果不是我推演的东西和它说得对不上,恐怕我也分辨不出它隐瞒了那些事。
再比如它在开会时介绍原委的方式,再比如三日月和审神者对它的态度,再比如时政将它送来的时机,再比如它一直过于坚持着的“新世界”……
太可疑了。
可疑到我甚至怀疑起自己的判断,甚至直接将其推翻。
狐之助是站在时政立场上的吗?
如果是一只有了自我感情、觉醒了自我的意识、想要获得三日月渴求的那种自由的反叛型狐狸式神,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我很期待。
……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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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很和谐了,和谐又友好。
我抱着狐之助坐在刚刚那块石头上,背靠花丛与本丸的大门,面朝洋溢着寒凉的、冬天般的冷风的外围时空乱流。
在这个平台的最外一层是有结界的,就跟围墙外的其他地方一样。从贴近地面的这里看去,上空结界的程式里显露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线条与节点,像冬天里的星空。
当然,现在是春天了。
“第一个问题,”我还掐着它的脖子,和谐友好态度温和,总之非常有礼貌、是个谁都不会错认的、好人的神情:“啊,这大概可以列入私人问题……”
“请……请说……!”
“那么我想知道,那个在半年前就开始诞生的第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那个……”
趁着它踌躇,我腾出一只手来拉扯兜帽。
“那个……”
它的眼睛左看右看,眼珠子乱晃。
“咱被这样掐着,可能想不起来,而且那些都记载在资料里了,咱得看一眼才能……咿呀啊啊啊!鹤丸殿下!鹤丸殿鹤丸殿鹤丸殿!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别杀……!”
我松手,把从狐之助脖颈边摘下的两根毛发放到它眼前。
“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可不行,狐之助。我只想听你回答问题。”
结界中洋溢出来的、冬天般的寒风。
“如果还是想不起来的话,就受点刺激吧。”
风从哪里来?从结界上的漏洞。
我把那两根狐狸毛放到漏洞之前,伸开手,吹气,让毛发像蒲公英一样飘飘悠悠地向前飞起,飞进时空的乱流,被瞬间撕碎成烟雾状彻底消散。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咱都想起来了!”狐之助发出聒噪刺耳的哭喊声,四肢划水一样疯狂摆动,“那个世界!衍生的世界!名字叫做《文豪野犬》!”
“用异能力战斗的世界!主角是中岛敦太宰治芥川龙之介地点是横滨时间是五百多年前!有武装侦探社港口黑手党组合老鼠我是猫——啊啊啊啊啊咱都说了!别、别……”
哦豁,听到了不少关键词。
那就基本确定了。
我又问:“半年前的迹象是什么?你们怎么确定变化发生了?”
“【书】……是【书】……作家的剧本……”
我直接把它的头按到漏洞边,微笑着请求:“别让我手滑。”
“是剧本自己撕页了啊啊啊啊啊!”
第104章 若一生毫无惊喜
“剧本自己裂开了才被时政注意到的啊!本来那就只是动漫作品而已!真的真的真的鹤丸殿你信咱别手滑啊嘤嘤嘤求您了……”
“嘤、嘤嘤嘤……”
我看着它哭得眼泪鼻涕都打湿了脸上的绒毛。也是,被掐着脖子按在离死亡近在咫尺的地方,谁会不害怕呢。好歹是只弱小可怜的毛绒绒,换做是别人在这里,可能会被这幅作态打动、心生怜悯,继而放开魔爪吧。
但我不会,甚至有闲心嫌弃它哭声难听:
“那确定变化发生的方法呢?”
时政说新世界诞生的契机是发生了连创造者都始料未及的改变,时间又正好是半年。这个时间实在微妙,很难让人不多想——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那【刀剑乱舞】那部游戏的来历应该也能够解释了。
狐之助断断续续:“有重要剧情、被改变了呜!其实第一批次的队伍已经派进嘤呜、去了!他们、他们建立了……嘤……”
我面无表情地把它往里一推。
狐之助疯狂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面无表情地把它往外一捞。
狐之助继续惨叫:“啊啊啊……啊?”
几乎能刺穿大脑的污染性高音骤然一停,一秒钟的停顿后,狐之助疯狂地用那又小又短的爪子在自己身上乱摸,又揉又搓,爪速快得带起残影。
若非它是二头身的丑萌狐狸外形,换个人来,这动作简直不堪入目。
“咱、咱没死啊!咿呀啊啊啊鹤丸殿下怎么能这样吓死咱了吓死咱了吓死咱——”
“没有关系,之前我拆结界的时候顺便学了点皮毛,暂时隔开乱流还是没问题的。”我也很苦恼啊,“可是你说的废话太多了,哭起来也很耗时间,不这样吓唬一下,我是不是到天亮都听不到想问的东西?”
我盯着它,手晃了晃,“还是说,狐之助本来就是在拖延时间?本丸在时政的名声被谁抹黑了吗,你在借此拉帮结派?”
“……”
它露出见了鬼的空白表情,震惊甚至惊恐地看着我,连一直筛糠似的颤抖都不自觉地停住了。
这表现让我想起当初那位黑蜥蜴的……忘记了名字的某位人员,明明是被广津先生派来协助我的,却在帮忙后害怕的不行。难道我其实很吓人,笑起来超凶超扭曲什么的?
不应该啊,明明太宰治和鹤丸都长得很好看。
“咱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装傻只是给自己的心理安慰而已,对客观事实一点作用都没有。”我看了狐之助一会儿,轻轻地把它放下了,“而且你真应该锻炼下自己的演技。现在,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你没有证据!不管你知道什么都只是猜测而已!时政不会……”
“不会因为区区一只新生狐之助得罪这座本丸的。”
“……”
“毕竟比起克隆后还要培养一番才能用的刀剑付丧神,狐之助这种不需要其他能力、做出来就能用的传讯物品,更卑微吧?”
“如果说刀剑付丧神是被圈养的家犬,狐之助这种小东西就连蚂蚁都算不上。和我对立,很可能会连性命都丢掉,这样也可以吗?你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吧,都努力到现在了,却因为这种小事丢掉,甘愿吗?”
“……”
小动物陷入了纠结的沉默,踩地跺爪子,还有点焦虑。我给它思考的时间,把手按在结界漏洞的边上,一点一点的连接上那些被断开成一个窟窿的灵力的“线”。
作为时政的克隆品,各本丸刀剑付丧神的灵力都来源于审神者,而身体就像是一个储存灵力的容器,是不能像人类妖怪们一样,从周围的环境中自行补充的。
——只进不出,可以这么说。就像手机,只能在电力耗尽时关机,而不是自己发电。
我也一样,而且因为半傀儡的原因,灵力的消耗速度比别的刀剑都要快许多。但跟其他付丧神不同的是,我以前曾经当过七年多的妖怪,对灵力的使用非常熟悉。只要控制的精细,修补结界也没问题。
至少不会一下子变回刀剑的本体。
找线头一样连来连去,大致补好后,狐之助也下定了决心。
“咱愿意……向鹤丸殿坦白,告诉您您想知道的一切。但是,也请您不要太过分……”它咧开嘴露出犬齿,虽然是毫无威胁性的、只能吃油豆腐的牙口:“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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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也能咬死大象,还请您知晓!”
这次轮到我沉默了。
其实之前说的那些确实是猜的……就跟MIMIC的时候一样。大致都猜对了其实不算什么,但一只哭得昏天暗地嘤嘤嘤的小狐狸竟然能爆发出这样的气势……
——这个时候说一句“傻狐狸,我骗你的”会不会被咬?
不过,意外之喜也很棒。
我微笑着摘掉手套,把手掌伸到它面前:“好说。毕竟大家以后都是一个本丸的了,会变成同一条船上的也说不定。”
礼尚往来,surprise~
狐之助高兴地都快傻了:
“——?!”
……
隐晦地达成共识之后,狐之助果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之前观察的没错,有能力和本丸的大家一对多辩论一下午,这只狐之助,就算是不受重视的新生式神,也能得到相关事宜的大多数资料。
判断它是新生的,则是因为,本丸现在在时政就相当于刚刚炸过膛的炮|筒,不管谁来都烫手得狠。要不是新生的、地位低微的新人,谁会愿意来这里呢?
职场欺压、阶级压迫,哪里都有呀,可不只是人类,可不只是“高贵”的阶层。
但是,就像刚才狐之助说的,蚁多也能咬死象。相比之前说过一次就没再作声的三日月,在底层中也被欺负着的新生的狐之助,更有“反叛者”揭竿而起的行动力。
成功的机会有多渺茫就不说了,胆子小到一吓就哭也不用说了……这么怕死的小东西,为了追求自由,也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
非常勇敢。我有点喜欢它了。
回到情报。
因为【新世界诞生融合】的事情比较大,就算是狐之助也收集的比较繁琐、细碎,一时半会儿数不清楚。只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在向不同的本丸派发这个任务之前,时政本部的特殊部队就已经去各个新世界探查过了。
以【文豪野犬】为例,在【书】自行撕页的半年前,时政就已经派部队过去了。他们选择的时间线是在我附身太宰治之前的十几年,为了给不同世界融合之后的出场做铺垫,还开了不少商务会社,其中有一家就做了名为《刀剑乱舞》的游戏……
——也就是我所看到的、与《源氏物语》联动了的那款。
——不得不说,时政请的画师真不错,立绘画得非常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