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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如雪堆砌的幻影
很久以前源赖光教我该怎么跟别人谈判。
他说谈判犹如一场战争,信息一定要全。如果信息不全,那就抓住最紧要的两点下手——对方最想要的,和对方最不想要的。
侵蚀者是因对原剧情的不满而诞生的,也就是说,它最不想要的是原先的剧情。那它最想要的是什么?是报复阿紫小姐吗?
不是。
报复阿紫小姐和更改剧情,都是它宣泄不满的手段。本质上,它最想要的还是【宣泄自己的不满】。这是感情生物逃离不开的劣根性。只要理由足够,换个对象也可以。
我是个能让源赖光都满意的学生,理论学会了,在实践中也从未失手。这次也一样。
面对我伸出的手,它们同意了。
……
最后我是被海浪冲到沙滩上的。
符咒大部分都留给了太宰治,我只剩下几只小纸鹤和一张构建结界的。也没力气划水了,就忽悠侵蚀者“这都侵蚀一半了我要是半途死了多可惜呀”,让它把我送到海面上。
它现在寄居在我的影子里,还是黑漆漆的没有面目,但我仍微妙地感受到了嫌弃……
嗐,我还以为它们只会发疯呢,不过海鸣的那个影子刚开始也挺理智的。看来只要不踩雷,就不会出多大问题。
狐之助哭喊着“鹤丸殿”连滚带爬地扑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心里跟侵蚀者讨价还价。
我:‘都送到这了,再顺手拉我一把又怎么样嘛……’
对面没做声。
‘我要是就这样闷死了,还有谁愿意跟你们合作?’
还是没动静。
‘来都来了,送都送了,再拉一把嘛……’
这样喋喋不休地骚扰了它好久,老头子才声音嘶哑地说了一句【有人来了】。然后就是狐之助标志性的吱哇乱叫,叫得我耳朵都疼了。
“嘘,”我有气无力地说,“拉我一把。”
小动物含着两包眼泪点头,叼着我的衣领使劲往前拖。虽然脸在沙子上摩擦有点疼,但总算不会被那点浅浅的海水跟沙子闷死了……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狐之助的眼泪打在我脸上,它哀声叫喊:“三日月殿!你快看看鹤丸殿!他是不是要碎刀了!”
三日月走过来,蹲下,查看鹤丸国永的本体刀。
他一语不发,看起来平静得很,我却只觉窒息——这明显是气得不想说话了,回去大概就会被打断腿……但我实在没力气找借口自救了。
生气就生吧,打就打吧,大不了在手入池里多泡几天。
三日月往刀上糊了好几张各种各样的符咒,面无表情道:“动不了?”
“……”
他扯扯嘴角,笑得又冷又凶,满脸都写着“你就是欠收拾”,语气也压抑在爆发边缘:“说话。”
“三日月……”我想说你听我狡辩呀,但眼前发花,已经麻木的感知一阵阵下沉,实在说不出这么长的句子。
那些黑泥是凉的,但凉到极点就会发烫。
被侵蚀的时候,我还以为又见到了漫山遍野的紫藤花,又要被烧死了。
但我还活着。之前还无所谓,现在带着这些黑泥,我必须得活着,不能让别人蒙受灾厄。
就是有点疼,疼得人想哭。
我对他说:“好疼啊,三日月。”
三日月表情变了。
……
回到本丸又是超费材料的维修,白槿亲自动手,手入室附近的灵力充沛到凭空长出了大片的白色木槿,花开的像秋天。
但我回去的时候才四月,连初夏都没到。
这些都是来送饭的烛台切说的。我从回去以后就没睁开眼,一直到五月才出手入池,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样子。
勉强逃过了三日月的一顿毒打,但没逃过白槿的数落:
“刀上有细小的裂纹就不说了,正常情况。严重的是暗堕程度加深……你是不是在溯行军总部里住了四个月?净化的符咒呢,怎么效果打了个对折?你到底干嘛去了?”
自知理亏,但不想说,我默默地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假装屋子一角的墙壁花纹很好看。
“……”白槿还在瞪我。
目光太强烈了,让人没法不在意。
我又往被子里缩了一点,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抱歉。”
“你在跟谁道歉啊!!!”白槿终于被气到失去理智,扑到近前疯狂摇晃被子角,合理怀疑她想摇晃的其实是我……
“你跟我道歉吗跟我道歉有用吗?!临走之前我是怎么说的你是怎么答应的?!啊!啊?!我这么大个一爸……一鹤丸,好好的去了半死不活的回来,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道歉道歉道歉!你天天道歉,只是嘴上说说谁不会啊?!下次能不能爱惜一下自己啊?!手入室都快变成你专属的了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你……”
她被气到说不出话,指着我“你”了半天,一拳砸在褥子上。
褥子下面的地板发出清脆的“咔嚓”的一声。
我:“……”默默憋住自己想道的歉。
想想白槿第一次露面时的矜持高冷,再看看面前这块塌陷下去的褥子……岁月真是无情啊。
“你又在想什么?”她阴恻恻地问。
“……”
“说!”
“在想岁月是把杀猪刀。”啊,一时顺嘴说错了。
白槿:“呵呵,那这把刀的名字一定叫鹤丸。”
不,大可不必……我只是个冒牌货而已啊。
——虽然想这么说,但强烈的求生欲还是紧紧地捂住了我的嘴,没有继续激怒她。
白槿沉着脸把检查用的镊子锤子等器具都收起来,放到工具箱里收收好。箱子上用红漆写了个“五金”,被她提在手里好像随时能拎起来打人,就是看起来有点眼熟。
白槿:“那把伞剑,我修好了。”
哦对,她打铁的时候用过那个箱子来着。
“你好好休息,再敢搞事,我就把你关进手入池子里,泡个十年八年的再说。”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过头来冷笑了一声,“对了,还有三日月,他托我原话转告你来着,说——”
“‘别逼我打断你的腿’。”
我就猜到他会这么说。
不过这次确实是我过分了。虽然狐之助回本丸找人帮忙是预料好的,但一下子把自己搞成那样确实挺吓人……
我认真点头:“我知道了。”
鹤丸国永的外表认真起来还是很有说服力的。白槿虽然还在生气,但终于没再露出那种随时会抡起箱子砸死个人的表情了。
她离开后,侵蚀者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谎话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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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
【你明明已经许诺了,一切结束之后就接受剩下的侵蚀,却对同伴那样说。难道不是谎话连篇?】
‘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知……】它突然卡壳了。
‘全都是真话啊。我又没说下次不会了,怎么能算骗人?’我有点冷,把被子扯到头顶裹紧,一点缝隙都不留,‘就你话多,还管我骗不骗人,好像你没骗过人似的。’
【老夫从未骗人!!!】
它就没见过除了我之外的“人”,当然没有。我只是想要一个态度而已。
‘哦,那我要约阿紫小姐见面了。’
‘记住咱们的约定啊,你说你不骗人的。’
侵蚀者沉默了一会儿,阴恻恻道:【你又不是人。】
‘那咱们一起死吧,最好能把世界也一起毁灭了。’
它又沉默了很长时间,长到我差点就要睡了,它才费解地说你变了:【你之前不会这样想的。】
——因为我在套路你啊。
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要跟我合作,中间被我描述了那么多美好的合作前景,费了这么多力气,还把半个自己都搭上了……这个时候,更不想终止合作的反而是它啊。
就算我说要毁灭世界,它舍得吗?当然不舍得。
我空手套白狼一直可以的。
‘因为从您这里学到了很多新东西,’我随口说,“以及,你藏在我的影子里,现在是不是也在这个被窝里……?”
【……在地下。】
那我就放心了。
这样一直静养,静到六月的时候,白槿终于允许别人来探望了,但每天只能来一个。也不许我出门,更不许我跟外面的合作伙伴们联系。
雪丸偷偷跟我说白槿这次生气得厉害,之前我没醒的时候就经常修着修着刀就气哭了……她发了狠,决心要让我老老实实地待两年,其他事都交给旁人来做。
“听说其他刀剑都没有反对,”她摇着尾巴说,两只前爪搭在我手上,想要让它温暖起来,“大江山和荒川那边也没有异议的接受了。”
这可不行啊。
算算时间,“我”很快就要来了,怎么能不做好准备呢?
其他事倒没什么,但“过去的自己”,让谁说起来都有种黑历史的感觉,果然还是自己亲自来比较好吧?
我不清楚雪丸是不是帮白槿来试探我态度的,没有多说什么。白槿日常来给刀作保养、其他刀剑来探望的时候,我也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就跟刚来到本丸的那阵子似的,每天就安安静静地待在部屋里。中午会出去晒一会儿太阳,其他时候就早睡早起练字画画看花逗狐狸,作息健康得像个老年人。
这样又过了几天,雪丸终于沉不住气了,又“偷偷”问我源氏好像察觉到什么不对,真的不要去看看吗?
我跟她说只要白槿开心就好啦,源氏什么的,相信髭切膝丸三日月一定能处理好的。
我表情淡淡地坐在窗台上,倚着窗框看花看月亮:“我还是听话一点比较好吧。哈哈哈。”
这个皮笑肉不笑的哈哈哈,深得三日月的精髓。
肉眼可见的,雪丸的毛都炸起来了。她支吾半天撂下一句“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就快快地、快快地跑了出去。
看方向,跟天守阁完全相反。但这么晚了去跟天守阁相反的方向做什么?欲盖弥彰也要有个限度。
她离开之后,好半晌的功夫,侵蚀者跟我说:【没人了。】
‘真谨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危险分子。’
我一边叹气一边招手,暗处有气息凝聚成黑紫色的小蛇,吐着蛇信游动到窗框上。
【每次来见你都这么麻烦,】邪神例行吐槽了一句,【敢让神明两处传话的也就你一个了。】
“小点声啦,今剑还在隔壁呢。”
我伸手让他钻进衣袖,确保今剑突然进来也有时间让他消散离开,这才例行的低声安抚他:“神明大人不觉得这样做很有趣吗?”
侵蚀者:【骗人的,给人跑腿传话有什么乐趣。】
我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淡定地说:“看着别人都被瞒在鼓里,都想不到会有神明大人来帮忙打破僵局,只要自己少说一句话就可以改变事情的局势……不刺激吗?”
【确实,但是……】
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他又双叒叕被忽悠瘸了。我没给他机会想明白,低声问:“源氏准备的如何了?”
小蛇低头,吧嗒吐出一卷写满了字的白纸,跟我练字用的材质相同:【你自己看。】
——自己看就自己看,要不然还能怎样。
我走到橱柜边,把练字用的汉字字帖拿出来,开始一个一个的对密码。顺便把白天写好的纸条卷一卷再塞到小蛇的肚子里。
虽然都写得满满的,但这两张纸上其实加起来都不到十个字的真实信息,其他的全是注水,是源赖光先开始的第三重保险。
——所以我敢跟八岐大蛇说更改信息的话。
破译完了,我淡定地把信件展开,夹进字帖里。
邪神吐着信子想知道源赖光到底说了什么,碍于神明的矜持又不能明说,就来来回回地兜圈子。
他有时候直白得可怕,有时候又矜持得像个傲娇,这样兜圈子的时候还喜欢开嘲讽。怎么说呢,一种令人安心的熟悉感……
他最近好忽悠得过分了,虽然是好事,但总让我怀疑他也想搞事。
我一边安心地跟他胡扯,一边对侵蚀者说:‘准备一下,压压你的本能,明天我要跟阿紫小姐见面了。’
‘会提到让她自由的事,你能控制住自己的,对吧?’
【老夫尽力。】
‘那你加油。世界的安危就靠你了。’
【……】
第132章 如雪堆砌的幻影
侵蚀者说“你变了”,其实半点没有说错。
那些黑泥就是精神污染,会放大人心中的负面情绪、降低安定阀值的那种,再加上一直被白槿这样关着,我没搞事都全靠以前源赖光和森鸥外给我培养的习惯:
靠利益权衡做事,而不是自己的感情。
但影响就是存在了,我又还没到森鸥外那种除了横滨别无所求的境地,难免会做些小动作……不,还是不替自己开脱了,我利用了白槿三日月他们的感情,这是事实。
没什么好辩驳的。
感觉很不好。愧疚也是负面情绪,跟某种奇异的愉悦感一起放大,糟糕到让人心生烦躁。然而烦躁也是负面的……
我现在都不想看到白槿三日月他们了,但理智上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不可能的,所以还能维持原样。还是那句话,多谢源赖光和森鸥外的言传身教、精心栽培。
跟雪丸说“我还是听话一点比较好吧”的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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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白槿终于捱不住心中的不安,松口说我可以出去了。
“可以归可以,”她哼了一声,“不要出本丸,免得别人去救你都来不及。”
我笑眯眯地看着她,没说话。
然后白槿咳嗽一声,不怎么自然地说:“其实出去也可以,就是别走太远……对了,藤原小姐一直想找你,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带着今剑去看看吧。”
“怎么不请她过来?”
“最近本部对这边起疑心了,她是大妖,过来不方便。”
骗人的,本部那边的人早在我没醒的时候就处理好了。狐之助现在虽然在外面活动,但该告诉我的早就告诉了,乖巧又可靠。
但我没说出来,只是用一种“好的好的你说的都对”的纵容态度点头,应了一声:“哦,这样啊。”
白槿瞪大眼睛:“……”
她大概觉得羞恼,抿着唇收拾完东西丢下一句“不想笑就别笑了”,快速离开。虽然动作很快,但还是能看到她脸都红了。
我还坐在原地,有点微妙地心想雪丸以前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我笑得很假吗?
以前我也是这么笑的,中也他们也没说……哦对,中也嫌我笑得恶心来着,不过也就一两回,别人就没说什么了。
‘还是好难啊,’我跟侵蚀者吐槽,有些话跟别人说太伤人了,但是被黑泥泡大的侵蚀者就没有这个问题,‘我还以为自己能很好的理解别人的感情了。’
【你那叫利用,】它难得心平气和,【我以为你对自己有正确的认知?】
‘我有啊。’
【你看,你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你一点也没有。】
‘……’
我是不是不该套路它去“守卫世界”?
这好像已经不只是“忽悠瘸了”的范围了。
这个问题直到我带着乱藤四郎去到本丸下方的离岛,都没有得出确切的结论。
但我一直带着笑,小短刀也没有多说什么,一直都很轻松雀跃的样子。之前见到的刀剑们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就拘谨得难受,乱的表现反而让我松了口气。
远远看见那抹天青色的身影时,我将被白槿修好的伞剑交给乱,让他代为保管:“乱在这里等我一下,可以吗?我很快就回来。”
乱有些为难地眨眼:“鹤先生真的不会出问题吗?要是遇到危险的话……”
“遇到危险还有阿紫小姐啊,”我对他说,“放心吧,我就在离岛,哪儿也不去。”
“那好吧……真的真的不要出事啊。约好了。”
“约好了。”
……
我跟阿紫小姐很久没见过面了。
上一次还是在新年的时候,万屋庆贺成立的庆典上。别的妖怪都成群结队,唯有她自己独来独往。
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不高兴,但这种“我熟悉所有人却没人认识我”的状况,只是想想就让人觉得难过。
因为本丸的刀剑们不能随意过去,我本来还想拉她进大江山的队伍里一起玩的,但她拒绝了。之后我又和源赖光提前遇上、去酒馆打机锋了,之后还被三日月抓了个正着,就再也没见到她。
“别来无恙,阿紫小姐。”我先冲她打招呼。
少女模样的大妖转过头来回应,然后很困惑地看了我一会儿,迟疑道:“你这是……”
“怎么了?”
“不,没什么。”她又把头转回去,静静地看着海面:“前几天你让狐之助找到我,说今天要见面……有什么事吗?”
“‘我’快要来了。”我直接说:“我想把该做准备的都做好,以防生变。”
“我有什么能做的?”
“打开星火幻境。”
“现在?”
“嗯。”
“……”
沉默一会儿,她叹了口气:“你不想问问狐之助的近况吗?你们也两个月没见了吧。”
我不太明白,疑惑地歪了歪头。
我们说话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干脆果断,很少说废话,因为大家都有迫切想要达成的夙愿,不想浪费时间。偶尔我会啰嗦一点,想让她开心一点,但她从没开心过,所以我干脆放弃了。
但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在看着我,我想了想,说:“其实前几天刚通过话。”
——所以没必要特意询问。
阿紫小姐又不说话了:“……”
半晌后,她直接向前迈开一步,旋身展袖。蓝粉色的灵蝶带着羽翼状火光虚影冲天而起。从海水开始,满地焦黑的离岛被一点一点铺上幻境,枯白与灰黑的砂砾恢复成被烧灼前的白色,连植被都重新变得郁郁葱葱。
是了,真正的离岛与星火幻境的不同就在于此。被不知火爆发时的妖火焚烧过,离岛的土地在几百年内都将是焦的。而幻境就要好很多,是只存在于当事人记忆、以及绘师插画中的唯美。
阿紫小姐在她站的地方留了一只粉蓝色的灵蝶,说这就是出口的标记。等我做完想做的事要出去的时候,直接跟着灵蝶出去就行。
我问:“阿紫小姐有事要做吗?”
“是临时想起来的。”她回答:“没关系,岛上什么都没有,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必问我。”
……她今天真的怪怪的。
不仅话变多了,还突然想起临时有事把正在交谈的对象直接丢下,这对向来温和从容的阿紫小姐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现在就是发生了。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皱眉,问侵蚀者说:‘你们没对阿紫小姐下手吧?’
侵蚀者冷笑:【……不如老夫现在就侵蚀她给你看看?】
‘那她为什么突然这样?’
【说不定是被谁吓到了呢?】
‘我要不要让八岐大蛇跟踪她试试看?’没等侵蚀者回答,我就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算了,反正阿紫小姐不会做对破坏剧情有妨碍的事,没有必要管这么多。’
【……呵。】
好像有哪里不对,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侵蚀者那声冷笑说明它知道哪里不对,但不想告诉我。
我也不想追问它,就一边调整转换器的时间一边继续思考。虽然没有确切的数据,但上次的我是非正常途径过来的,还制造了一个复数异能的特异点,只要找准能量波动最大的时间就可以了。
顺便说一句这个转换器是狐之助偷偷给我的。之前白槿送的那个被没收了,狐之助就从别的本丸的狐之助那里拿到了几块旧的,拆分重组化零为整,偷偷送回来一块新的。
它跟刀剑们还有雪丸都不一样,跟其它的狐之助也有点不同。吞噬过别的审神者还有妖怪的灵魂,它现在的存在形式已经更倾向于平安京这边的妖怪了,但内核还是时政为了方便克隆而更改过的狐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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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这到底该怎么形容。一定要说的话,四不像吧,就跟它拼起来的那块转换器一样。
指针自动搜索最近最大的能量波动,自主锁定了时间。我把指针向前调了一圈,按下确定按钮。
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织田作。
这才一年半的时间,我却感觉好长时间没见到他,快要忘记阿爸作的样子了。明明跟玲子小姐分别的时间更长,但关于玲子小姐庭院的一切我都记得,都没有忘记。
我以为自己不怎么记仇来着,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只顾着回忆森鸥外那个泥巴怪老板,连任劳任怨的阿爸作都差点忘了。
这可不行。
没有阿爸作的悉心照顾,我早就莫得良心、早就走上森鸥外的道路了。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做人可不能太森鸥外。
说起来还有武装侦探社的诸位,怎么回事,我是选择性遗忘了好人吗……不,其实好多人我都快忘干净了……
我贴着隐匿符咒坐在海边的一块石头上,一边等他们出现一边发散思维,骚扰侵蚀者:‘你说这是为什么?’
【……】
‘阿紫小姐到底怎么了。你说她被吓到,被我吓到了吗?’
【……】
我意识到了什么,拿刀鞘戳戳地上散发着浓浓烦躁气息的漆黑的影子:
‘我笑得,真的很假吗?’
第133章 如雪堆砌的幻影
溯行军说“你对自己没有正确的认知”,好像也没有说错。
我坐在大石头上等了很久,等到了特异点和仿佛凭空出现的纪德与织田作。他们出现时正在对峙,周遭环境发生变化,第一反应就是先攻击对方、抢占先机,而后才谨慎地停手后退,拉开距离。
我看到织田作,就终于想起来他的样子了。蓝眼睛红头发,下巴上总是带着一点胡茬,明明年纪没多大,行事作风却像是某人的爸爸。
这就像一个开关,打开了关于我过去某些记忆的匣子。曾经逛过的祭典、分享过的金平糖、说过悄悄话的不粘人的猫、遇到过的小姑娘、吵架过的幼稚的大侦探,还有那些素不相识就帮忙的陌生人……
在上一个世界里,我也是遇到过好人好事的。
但我无视了他们,只追逐着过去的幻影,毫不犹豫地抛弃了那个世界所经历的一切,连带着那个时候的我一起。
我现在笑得很假,那我以前笑得不假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不记得了。
织田作应该记得。我指尖颤了颤,生出现在就上前与他对话的冲动。他向来宽容,当初知道我要离开也没有不满,还尽心尽力地帮了很大的忙。如果现在去找他的话——
“这是哪里?”
披着青绿羽织的“萤草”从不远处走近,少年体型,披头散发,颈上扎一条天青发带,怀里还抱着笔与小本子。看到织田作的时候,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那是刚刚从太宰君身体脱离的我。
——会打扰到别人的告别时间吧。
还是算了。
我收拢心思,安静地坐在石头上,当一个合格的背景板。
旁观者的角度能看到当事人不曾发现的很多事。比如纪德的安静也不是全然的安静,他打量周围很久,然后不知脑补了什么,露出了一闪而逝的悲悯的神情;比如“我”在低着头唰唰唰写字的时候,织田作也看了周围很久,表情中透露出隐约的担忧;比如“我”和纪德战斗的时候,织田作几次抬手又放下……
最后他们告别,织田作嘱咐说“家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微笑着化作幻影,渐渐消失。
即使是当时的我都不知道,“我”下意识地回了一个笑容,弧度很小很细微,眉眼也没有弯起来,不注意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但却很真实。
真实得一闪而逝。
他沉默地站了许久,眼神放空,原地坐下。说是等待,其实就是在走神,自顾自地思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开头的一点点,之后想的全都是关于“以后要怎么做”的事。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或者说他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了,但为了能更理智、更有效率地实现目标,把那些东西都强行忽视、压进记忆的最底层,刻意地遗忘了。即使是织田作也不例外。
直到今天重见天日。
——竟然还是在侵蚀者提醒下才想起来的。
我觉得好笑,但想想之前他们说的话,还是没能笑出来。他一直在安静地坐着思考,我就一直安静地看着他,同样一语不发。
把大脑全都放空。很久以前我喜欢这样做,因为只要听话就好、只要什么都不想,就不会感受到更深刻的东西。现在我还是喜欢这样,作为放松,但已经挺长时间没这个机会了。
侵蚀者问我:【你就感受不到悲伤与遗憾吗?】
‘……’我还在放空。
【只为了一个过去的悲愿,便将自己手中现有的宝物丢弃,你都感觉不到悲伤和遗憾吗?值得吗?甘心吗?这真的是出于你自己的意愿吗?】
【如果只是被情感和道德束缚才被迫承担的责任,你根本就没必要为此放弃一切。不是吗?】
【你就一点都不——痛苦吗?!】
‘……不。’
我警告性地语气把语气放冷:‘就算有,只要继续忘掉就好。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其实是有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大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