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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透有一郎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管自己亲弟弟什么反应,抬手扳着他下巴让他往上看:“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在犯蠢。”
“好好看着,无一郎,看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从新开始认识他,别把我们搞混了。”
第325章 霞云之下
他是……什么样的人?
时透无一郎恍恍惚惚,不知如何是好,就下意识听从有一郎的话,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往天上看。
狂风呼啸,红色法阵,黑色液体,对比分明的颜色把背景切割成泾渭分明的几块。绿色外衣的少年人立在所有色块的中心,看起来比他们大不了几岁,长发下的面孔却带着他在很多大人脸上都没有看到过的神情。
比有一郎桀骜,比“有一郎”缥缈,那些坐在他背上数俯卧撑的小小的亲昵仿佛从来没发生过,只剩下抬起手时那微妙的、说不上是天真还是傲慢的微笑。
环形的阵法在少年背后悬浮而起,层层叠叠互相堆砌,多得几乎令人眼花。几个呼吸间它们就像从什么中汲取了足够的能量亮起炽热的白光,因为太亮了,所以看起来几乎有种发黑的错觉。
黑色的,太阳。
无一郎被强光刺得几乎落下泪来,却愣愣地没有把目光移开,还是有一郎见势不妙,抬起衣袖拢在自己的傻弟弟脑袋上。
黑暗里他们头碰在一起,有一郎轻声问:“看出来了吗?”
“……嗯。”
有一郎没能接着问“看出什么来了”,因为强光之后是连风声虫鸣都消失的绝对的寂静。某种恐怖的威慑感不加收敛也无法收敛的铺展开,仿佛连这片地域的空气都抽干,把人对外界的感知都堵塞在了真空之中。
但却能听得很清楚的,是那声仿佛就响在人耳边的——
“啪。”
于是时间将要流动起来。
……
产屋敷耀哉正在例行检查身体。
蝴蝶忍在他对面,天音夫人在他身后,他正对着大宅的庭院。日光灿灿,照得庭院里铺地的石子都璀璨得很有层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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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清朗,榻榻米干爽舒适,就连妻子端来的茶水里都有茶梗竖立。
“天气真好啊,”不需别人搀扶就能端端正正坐直的耀哉发出了这样的感慨,“让人感觉会有好事发生呢。”
他们本来在聊“凉君最近心情不好”的话题,以平均将将二十的“稚龄”为那个几百岁的孩子操碎了一颗老父心。
尤其是蝴蝶忍皱着眉说起“凉君那天天还没亮就匆匆收拾衣物离开”时,鬼杀队的大家长几乎要深深叹气了:“虽然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智谋,却还跟孩子一样啊。”
蝴蝶忍垂眸打趣:“神明的孩子吗?”
“有什么不同呢。”
是这样的闲聊。
然后,在某个话题,某个时机,产屋敷天音首先变了脸色,抬头向某个方向的天空看去。
另外二人紧随其后,而后瞳孔紧缩。
——那是,无光的、无声的、末日般的场景。
“天之将裂,黑水荡涤,曜日坠落……”
神官之女的声音幽幽表情也幽幽,只有从来一成不变的紫色眼瞳像是被那黑色点亮,倒映着裂开的世界的缝隙,像回望着一只凝神注视的眼睛:
“预言之子……!”
鎹鸦成群展翅飞过,留下喑哑的鸣叫。
如他们一般看见这景象的人还有很多。为此厮杀一生的老人、正奔波在斩鬼路上的青年、刚握起刀的少男少女、还会为失去而哭泣的孩子,所有正要、正在、已经与鬼纠缠一生的人,都在各地于此时向此方抬起了头。
各式各样的眼睛里,倒映出同样的黑色的太阳。
即使刺眼也不想挪开,即使憋气也不想惊扰,因为冥冥中,他们已经预感到了——
于是时间将要流动起来。
……
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最平常的一天,此前什么预兆都没有。
但某一时,某一刻,巨大的难以言说的恐怖降临,让你毛骨悚然,几乎要惊悸得死去。
这是冥冥中的预示,鬼舞辻无惨一贯如此相信。
作为一个差点被烧死的死胎而哭喊着求生时,作为一个病秧子在被褥中与疾病抗争、每每半只脚踏入鬼门关时,作为鬼自以为无敌、却不幸遇到了月夜下的继国缘一时,他都产生过这种预感。
放到现在来说,这其实是很没有道理的。
变成鬼之后就不会再有疾病的威胁,身为鬼之始祖的强大也让他不必将人类放在眼里——尤其是在继国缘一死后,哪怕还有阴魂不散的鬼杀队也同样。
但他仍然恐惧。小心谨慎多疑敏感说到底都可以归入一个简简单单的“怕死”,他也向来不惮承认对自己生命的珍惜,尤其是大概二十年前的那一次之后——
变成鬼后也无能为力的、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操控了身体,在隔壁长了一山头紫藤花的山上看日出……!
要不是那个东西先疼死了,让他争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立刻呼唤鸣女躲进无限城里,说不定他就真的要被太阳晒死了!
饶是如此,怕死的鬼舞辻无惨也没有放下心过,一直都记得那个东西的味道——像雨后的泥土地,沾了一点草木的冷清——所以在浅草的时候他才能如此迅速地反应过来,先跑为敬。
笑话,不赶紧逃跑,被那个东西发现了再夺走身体怎么办?万一他打不过抢不回来呢?!
不过要是能把这个能力抢过来,他不就可以随便夺走别人的身体了吗?
在怕死的同时,鬼舞辻无惨还有“贪婪”,尤其是在延续生命这一方面,承认别人就是有自己没有的东西,这一点都不难。
所以在放出两只上弦搞死那个绿衣服小鬼之后,他一点都没有放松。毕竟是会附身的东西,一个小鬼死了,换一个就是了——以己度人的屑老板是这样想的。
最近上下弦的接连覆灭好像验证了他的想法,会附身的怪物夺走了他手下们的身体和生命,而他甚至在事后才能发现。
而现在——现在鬼舞辻无惨好害怕——一定是那个东西要来了!
“鸣女!!!”他放开嗓子尖叫,生怕掌控了空间的手下听不见或者慢一拍。
铮。
鸣女一如往常地迅速做出了回应,将他拉进了理论上绝对安全的无限城。
……理论上。
不祥的黑色几乎要把无限城整个笼罩,被什么东西锁定了的禁锢感油然而生,鬼舞辻无惨惊魂未定颤抖回头,恍惚间看到一个漆黑的人形。
那些黑色的东西还是流动的,像泥。
然后人形抬起手,嘴角开裂,空洞洞的眼睛却没有弯成象征微笑的弧形,就这么皮笑肉不笑的张开了嘴。
这一声,几乎是恶魔在耳边低语。
它说:
“啪。”
于是时间开始了流动。
……长虹贯日不过如此。
这一天,这一刻,所有跟鬼相关的人都看到了,天穹的缝隙里降下了神罚般的一击!黑色的光飞射如箭矢亦如流星,跨越大半个国莅临天空中的无限之城!
掺杂着怒骂的尖锐惨叫中,它碎了。
……
【留一点吧,】没有人听到的地方,有声音这样说,【还有用呢。】
第326章 霞云之下
修改过的神薙之阵威力依然不容小觑。
侵蚀共享视角,感知全力放开,我看着童磨口中的无限城被轰得破破烂烂,鬼舞辻无惨被从这一边创到整个空间的另一边,变回触手乱飞的鬼身原型在一堆木头渣滓中哇哇吐血吐碎肉的样子,从思维到灵魂都感受到了无比的安宁。
计划遗留的污点、无数悲剧的起源、世界失衡的偏爱、这段时间的郁闷,种种原因都促使了我这次的动手。要不是理智尚存,知道他死后所有鬼都会消失,而没吃过人的祢豆子和愈史郎是无辜的,还有变回人的希望,我会做得再彻底一点。
当然,侵蚀者的提醒也是我收手的原因之一。
此外,鬼杀队的人也不希望就这么给人与鬼千年的厮杀划上句号吧。他们是为了保护人类才奋战至今没错,但也有不少人的目的是为了复仇。就这么从天而降剥夺了他们复仇的权利,就算是我也觉得有点过分了。
【要说点什么吗?】侵蚀体贴极了,【那个鬼身上有你的气息。】
‘啊,这个,’确实忽视了,‘在我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最初,我曾经附在他身上来着。’
不过当时我还很弱小,跟现在可称天差地别,留下的那点精神力也不够我做点什么……
不,说句话还是能做到的。
我把我的影像投射到了正在指挥鸣女逃跑的鬼舞辻无惨面前。他还没爬起来,还卡在墙里艰难的吐血,一边喊一边吐,嘴角的血沫都吹出泡泡来了。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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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抖着僵住了。
“鬼舞辻无惨。”我招呼他。
什么话能给人造成最大的伤害?
“逃吧,逃得越远越好,”我咧开嘴,故意笑得不屑又饱含恶意,轻声对他说:
“在我下次想起你之前。”
“……”那个表情极具欣赏价值,恐惧憎恨愤怒厌恶,比恶鬼要扭曲千万倍,几乎连五官都看不清,“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净化心灵的反应啊。
我挂着微笑结束了这次恐吓,还有点意犹未尽——其实他逃不逃都一样,因为恢复完整伤也好全了的我随时可以找到他的位置。不过这句话还是留到下次见面再说吧。
希望他会喜欢这个惊喜。
【……】侵蚀者自觉肩负起吐槽的责任,【这是惊吓吧。这段时间过得很充实吗?上次你这么真情实感的生气还是对黑绝。】
‘还好,’我慢慢落回到地面上,告诉不死川他们该回鬼杀队本部开会了,‘也就是找回了年轻时做人的心态吧。’
【你竟然能找回来。】
‘不算轻松。’
我在心里跟它轻松问答,绕过旁人想要去找实弥。现在再用有一郎的身体显然不合适,我也已经切断跟他身体的联系了。正好现在实弥已经很会剪小纸人了,让他随便做个来用就好。
经过童磨时,他眼睛亮闪闪的想要来搭话。
经过炭治郎时,红发的孩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我都假作没有看见,最后也同样目不斜视地从时透兄弟身边经过。
他们兄弟久别重逢抱在一起,我这个冒牌货凑上去会坏人心情吧?
没有实体的情况下,我算是飘过去的,速度很快,也就一秒钟不到,不会太讨人嫌。实际上,要不是他们正好在我和不死川实弥之间的直线上,刻意绕开更显眼,我都想绕半圈过去了。
然后,就在那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
“你就这么不要我了吗?!”
我被抓住了。
被声音,被眼神,被语气,被内容。
被时透无一郎。
我差点忘记了自己不需要呼吸,但他说的跟我想象中的差别太大,让我一时反应不及。
“就因为我不是你真正的弟弟,因为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因为我很笨,也没分清你和我哥哥……”无一郎还在说着让我理解不了的话,“所以你不要我了吗?”
他的声音还在颤抖,但听起来并不像生气……?
怎么会不生气呢。
“我没……”
他打断我:“这些都可以改的,我会改的!我已经恢复记忆了,以后不会再把人弄混了,也会努力练剑,努力变聪明!”
我手指颤抖,又竭力压制,从嗓子眼里挤出辩白:“不是,你不用……”
“你说过小孩子拥有特权的!”又一次打断,“我才十二岁,还没有长大,我还有特权吧?就算让你很生气,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他听起来快哭了,又勉强自己忍住:“你能不能听听我的?我不想这样,跟你没有关系,你要怎么办呢?你不理我也不理别人,你一个人……”
什么一个人,我明明不是。
我动动手指,转过头去否认:“一开始就错了。我不是人,也不是‘一个’。”
这次没有被打断,应该可以好好说话了。
“我跟你记忆里的不一样,无一郎,你现在还不清醒,以后就会明白了。我也没有不要你的资格,这是你的哥哥才可以说的话,我只是借用了他的身体和身份而已,是欺骗了你的怪物。”
这样说未免有自我贬低以博取同情之嫌,我想了想,带着开玩笑的笑容说:“或者说是神明?虽然跟传闻里的一点都不像。”
“你不是……”
我也没给他反驳的机会,紧接着打断他:“无一郎。”
他紧紧地盯着我,脸上眼里都写满了倔强,像是生怕一错眼就让我跑掉。
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该说的已经说明了,我的本质,我的欺骗,我们俩现在的关系。
那就是没有关系。
“我不是你哥哥。你真正的哥哥已经醒了,”我只能以此作结,“跟他一起平安、快乐的生活下去吧。”
“对不起,冒充他骗了你。”
对,就是这样。
小孩子是很容易被蛊惑的生物,仅仅只是不到一年的善待,就可以哄骗到他。
但欺骗的本质永远不会消失,只要他长大了,回想起来,就会知道这一年自己究竟处于何种境地。难道因为没有造成恶果,就可以把这恶劣的本质无视吗?
他现在会不舍、会难过、会红着眼睛哭出来,是因为他还是个小孩子。但我不是了。
如果能更早些坦白自己,或者一直都仗着力量肆意妄为,现在都不会是这个样子。
该说命运弄人吗?
还是感谢童磨吧。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转头想要继续向实弥走去——
“我说你们,闹别扭也要有个限度吧?”
相同的声音,不同的眼神,不同的语气。
这次是……时透有一郎,被我冒充了的人。
“不会说话就到一边去,好好听大人怎么说话!”
不,这应该是在对无一郎说吧,为什么我也感觉有被骂到?
“你转回来啊,跟我说要帮我养弟弟的时候不是很干脆吗?”
我躲躲闪闪地回过头,但没看他们,专注地数着地面上的石子:“也没……”
“闭嘴,听我说!”
……他好凶啊!
我心虚又茫然,下意识地照做,听到凶巴巴的有一郎凶巴巴地说:“我问你,你对无一郎有什么图谋吗?不准张嘴,只要点头摇头就可以了!”
他真的好凶!
我闭嘴摇头。
“你对无一郎隐瞒我的死去,有没有他当时失忆了的原因?换句话说,如果无一郎没有失忆,你还会说你是我吗?”
……点头,摇头。
最开始确实是这个原因……
“你在其他人面前冒充我了吗?”
摇头。
“那你这就不算冒充我,也不算恶意欺骗。”他下了结论,又在我想要提出异议前继续立眉竖眼地问:“这一年你对无一郎尽心了吗?把他照顾得好吗?”
不等我点头,有一郎就自己点头了:“我都看着呢,照顾得不错。”
“那么,你觉得无一郎是个好弟弟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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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我说过你不准说话吧?”
“……”
侵蚀者忍不住啧啧称奇:【这孩子日后必定大有作为。】
你是哪边的啊!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有一郎一把把无一郎拉过来,语气和动作都一样简单粗暴,“你现在,是要抛弃无一郎吗?像丢掉一个累赘一样?”
如果只有前半句我还能思考一下,但累赘一出这根本就没有思考的余地了!
我连连摇头,想说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这不是你说的话吗,他怎么会是累赘呢?
“既然这样,问题解决了,”有一郎语气轻松得好像在说今晚回去吃饭团,“我觉得你代理哥哥当得很好,无一郎也很喜欢你,想让你继续当哥哥。”
无一郎猛点头。我一时失语:“?”
不是,这个,等一下???这个是怎么出现的,怎么就说到这里了?!
可能是我太震惊没有控制好表情,那张在镜子和各种倒影里看了一年的脸上露出了很明显的笑意,明朗的得意的,真的像兄弟间开玩笑似的:“当然,鉴于你们两个加起来都没有我一个人聪明,你想当弟弟也可以。”
……更离谱了吧?!无一郎的眼睛都比童磨还亮了!
“我比你们几代祖先加起来年龄都大!”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这是重点吗,“怎么可能让十二岁的孩子来照顾我啊!”
“原来你还有年龄包袱啊,”有一郎用某种让老年人觉得很失礼的眼神看着我,“那我和无一郎的爸爸妈妈都离开了,你想当爸爸还是妈妈?”
“这是能随便当的吗?!”
我都要替时透家的祖先生气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你想让我们两个十二岁的孩子在城市里独自打拼吗?当讨不到饭就要挨饿的流浪儿?”
我……我除了否认还能说什么呢……
有一郎逻辑通顺,顺理成章,得出结论:
“所以你要来给我们当大哥!”
第327章 霞云之下
“……你们认真的?”
“要不然呢!”
“嗯!”
“……”
我脑海里空白了好久。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不过如此了。如果是在别人讲的故事里看到这个发展,我一定会毫不吝惜地送上赞扬。毕竟人人都渴慕大团圆,哪怕是我也不能免俗。
但这不是故事。
是我要面对的真实。
我不理解。
我不理解。
我茫茫然地转头去看旁人,想知道是不是我在做梦或者听错了什么,不然怎么会有人这么天真……天真到愚蠢的境地,连这种事都能原谅?!
“你们搞搞清楚,”我难以置信,又为他们的愚蠢而愤怒,“我可是差点夺走了你的身份啊!就算你活下来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但凡我有一点坏心眼,想利用你的身份对你认识的人做坏事,那你现在可就只能看着哭着求我了!还有你无一郎!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
“你吼这么大声干嘛啊!无一郎都要被你骂哭了!”
“不是……”我下意识看了一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无一郎,下意识收声,“?”
反应过来后更生气了:“我在很认真的说正事啊!你们就不能好好听大人讲话别随便撒娇吗?!我在生气啊!我做了坏事啊!你们能不能有点脑子啊!!!”
“没有脑子的是你吧笨蛋凉!我们什么时候说过原谅那种事了!”有一郎扯着嗓子跟我比嗓门,“因为是你我们才原谅的!我们原谅的只是你而已很难理解吗?!!”
“……”
“早好几天我就想问了你在自说自话些什么啊!无一郎从来没说过恨你吧?!”
他眼睛里冒着汹汹火光,几乎要隔着空间灼伤能看见的人:“到底是谁在讨厌谁啊!你就这么接受不了你是个好人很讨人喜欢这件事吗?!”
“……”
他喊累了,瞪着我大幅度喘息,我嘴唇颤了颤,被看穿的感觉像有一支箭扎进心里最深处见不得光的地方——
“哥哥,”一直没说话、含着眼泪看我们越吵越凶的无一郎忽然出声了,轻轻的,却在那支箭尾上按了最后一下,“你在怕什么?”
——【你在怕什么?】
白槿花的女孩在红狐的簇拥下眼神淡淡。
——【不要害怕……也不要哭。】
自愿赴死的过去的萤草露出的浅淡微笑。
——【……】
那些知道真相后仇恨着未来的日日夜夜。
我在害怕什么?
曾经我恐惧于未来会遇到的来源于我的恶意,害怕未来的我自己。
现在我走到了我的终点,又回过头去,害怕来自过去的我的和解。
尤其是懵懂的无一郎。
尤其是一无所知的萤草。
我是……靠着仇恨自己活下来的,从那段地狱一样的时间,从能把人埋没的罪恶感里。
如果他们都不恨我,那我迄今为止不就是在自我折磨、好让自己能心安理得的减轻负罪感吗?
“我……”
我张了张嘴,看着无一郎的视线略有些恍惚,和他越发相似的、黑发的妖怪的虚影面无表情地看过来,眼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怨气,没有仇恨,也没有我。
他只看了这一眼,就转头离开了。
我想挽留他,哪怕只说一句话,哪怕只看一眼也好,但手伸出去,却被另外两只手握空了。
“哥哥?”
“哥哥!”
无一郎焦急的面孔突兀出现,有一郎也差不多,仅剩下右手也试图来搀扶我:“喂!你怎么回……”
其他人也似乎被这番动静惊动,都从回避的状态中赶了过来,但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自然也无从揣测他们的想法。
……为什么要揣测呢?
我已经……
“喂,野凉。”
“凉?”
“凉君?”
他们这样喊我。
然后听不清是八岐大蛇还是童磨的声音问我:“你在哭吗?”
……我才没有,精神体是没有眼泪的。
“但是……”晶莹的冰片被打磨得光滑如镜,镜面上映出张没有眼泪,但一看就狼狈狼藉的熟悉又陌生的脸。
炭治郎几乎是立刻大叫起来,啊啊的怪叫几声后,抱着祢豆子问其他人能不能陪他回家里看看这里离他家还挺近的……连八岐大蛇都被捞在腰间带走了。
于是空气又一次安静下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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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透兄弟也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默不作声的固执着。
最后还是侵蚀者叹了口气:【这就是你一直在想的东西吗?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
【凉。】
它缓慢而慎重地说:
【如果不做出行动,事情就永远不会有转机,永远不会改变。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你想一直被困在那里吗?】
……
濒死以来,时透有一郎一直都在精神世界里,以这具身体的视角看着无一郎。
野凉跟无一郎形影不*离,所以他也一直看着野凉。
视角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千人千面,却唯独不会欺骗自己。所以有一郎一直以为,他比其他所有人都了解野凉。
人们觉得野凉强大可靠,鬼觉得野凉恐怖可怕,无一郎觉得野凉无所不能温柔无比,所有人和鬼都把他放在高处。只有有一郎知道,他只是个跟无一郎不相上下的笨蛋。
不然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解决不了?
明明只要他说一句“我很喜欢想要你继续当我哥哥”他再说一句“那太好了我也很喜欢你这个弟弟”就没事了,结果两个人凑不出一张嘴,还连带着他也被赶了出来……
现在靠着他捐的嘴把话说开了,又因为别的事露出这种好像要哭的样子,还要嘴硬说精神体没有眼泪。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公平所在吧。无一郎也一样,虽然在某个方面是天才,但在感情上并不比刚出生的小孩子好多少。
有一郎万分庆幸,自己能在这个关头“醒来”真是太好了。
这样杂七杂八的想着,他和无一郎也一直没有收回自己伸出的手。对笨蛋非常有耐心的哥哥和对哥哥们都很有耐心的弟弟现在非常有耐心,要等多久都可以,一天也可以,一年也可以。
当然用不到那么久。
只是一会儿,炭治郎他们识趣的离开之后的一会儿,不知想了些什么的精神体就眼睫颤颤地将脸抬起来,手指慢慢搭到他们的手上。
像雾气笼罩下来,温冷的湿意一穿即过。
他看起来恍惚得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连身为“长兄”的形象都维持不得,低声向他们寻求着什么。
——真的不是欺骗吗?
不是。
——真的没有冒充吗?
没有。
——真的不会恨我吗?
不会。
——真的……
真的什么都不会,别问了。你不是会用幻术吗?快把自己变成真的,这样我们都没法抱住你了。
还没谢谢你照顾笨蛋无一郎呢,大哥。哦,还有让我活下来。
等一下,你不会是想哭吧?……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无一郎也被带哭了的话我可不会哄你们啊。
——谁要别人哄,都说了精神体没有眼泪了。
这么说着,借助无所不能的幻术,他们进行了一个并不温暖的拥抱。无一郎忍了好久的眼泪还是哗啦啦流了出来。他作为霞柱的时候是很冷漠的,也很厉害,深为队士们所敬畏,唯独在两个哥哥面前,还是那个会被有一郎骂哭的笨拙的弟弟。
有一郎都要被逗笑了。
要不是八岐大蛇骑着蛇魔挨挨蹭蹭地硬要挤过来,那两个笨蛋还能抱在一起哭第二轮。
倒不是他们被蛇神安慰了,也不是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面子这种东西。主要是蛇神小小的身体大大的存在感,挤进来之后硬是把无一郎挤开,第一时间吸引了无一郎的注意力。
无一郎沉默了一会儿,看表情好像是在头脑风暴。
然后他指着若无其事的八岐大蛇说:“早就想问了,哥哥你一直抱着的小孩,是你新捡来的吗?因为他你才想不要我的吗?”
野凉:“……”
蛇神:“……”
有一郎:“噗。”
这段话的槽点也太多了。他都不知道是该先问“什么叫早就想问”还是“为什么觉得凉会在外面捡小孩”还是“跟蛇神有什么关系”……
但最重要的果然还是最后那句话。
“没有不要你。”
有一郎忽然开始怀疑。
无一郎不会一直没跟上他跟野凉的对话……吧?
……
回程的列车上,哭累了的小孩和刚醒来还没适应身体的哥哥挨在一起睡着了。
我附在童磨身上,端着八岐和炭治郎坐在一起,扭头看着窗外的夜景。
期间无一郎哼哼了几声,有一郎跟着乱动,我只好把八岐塞到他们中间,对蛇神不可置信的眼神假装没看见。
实弥自己一个人臭着脸坐在过道那边,时不时也会拿不满的凶恶眼神看过来,把淳朴的卖炭少年看得坐立不安,抱着箱子又往我这边挤了挤。
“炭治郎不怕这具身体其实是鬼吗?”
我慢吞吞开了个玩笑:“说不定你放松警惕睡着以后就会出来咬你和你妹妹一口呢。”
“不会的,我相信凉君,不会有那种事发生的。”
不死川就啧了一声,隔着一排车座,在炭治郎警惕的目光中咂舌:“我说你是哪个级别的啊!怎么连不能可怜鬼、不能信任鬼的常识都不知道?”
“啊,是,我还没参加入队选拔,还不是鬼杀队内的人员。这次进入本部只是为了探望我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们。”
“啊!你就是那个灶门家的!妹妹变成鬼的那个!”说话间实弥拿起刀又放下,眼神逐渐变成看着就让人很是火大的样子,恶人标配的语气也慈爱了很多,“那你还敢走在凉的身边。”?坐在我身边怎么了?
我实在不想动,托着脸坐在他们的喧哗之外,听不死川说得越来越可怕,把炭治郎吓得几乎要把箱子揣进兜里了。
“别吓唬新人啊,”我对他说,又转头安慰炭治郎,“别担心,所谓常识,是针对寻常环境来说的。鬼杀队的环境很快就要变了。”
炭治郎:“改变?”
“对啊。”我说。
很快就没有鬼了。
第328章 霞云之下
回到蝶屋的我受到了热烈的注目礼。
原因有两个。
其一就是,我和不死川先进门,后面跟着一二三四五个最大十三岁最小看起来只有五岁的小孩子,看起来真的很有不靠谱的爸爸带孩子郊游回来的既视感……
用侵蚀者的话说更像是鸭妈妈带着一群小鸭子招摇过市。
就很滑稽。不死川进门前还闹过别扭:“我说,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奇怪吗?”
我眨眨眼,就很无辜:“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左拥右抱着进去也不太好吧?”
童磨这具看起来糟糕透了的身体我一点都不想让可爱的有一郎无一郎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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