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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祝你们新婚快乐。”梅贞望着她,眼底浮现出一种特别的温柔与怜爱,“云微,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和你们夫妻二人一起吃个饭。”
“谢谢梅总。”沈云微笑道。
所谓一起吃饭,多半是因他们两家家世显赫,梅贞才额外客套几句。
沈云微可不认为,自己的老板是真要邀请她与秦砚修共进晚餐。
闲聊还没太久,门外隐隐传来人声。
身为董事总裁的梅贞事务繁忙,来找她的人实在太多,她无暇再继续招待沈云微等人。
于是乔南希带她们离开,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知道你们好奇,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一进门,乔南希就挺开门见山,“梅总就是我的师父。”
这句话让沈云微和李善言都为之一震,但也算情理之中。
从刚才乔南希在总裁办公室的举动来看,就知道乔南希与梅贞关系极为深厚,远超普通上下级。
“我是在法国认识师父的,她和我妈妈是朋友。那时候还没有扶光,而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乔南希回忆起往昔,“十多年后,是师父领我入行,也是她把我带到台前。”
“这么多年过去了,今天去机场接她时,她说我已经青出于蓝,可我心里……一直为她可惜,可惜她那么早就决定不再做拍卖师,转到了幕后。”
“可她自己好像并不遗憾。”乔南希笑了下,“因为她一手创立了扶光。”
沈云微想起网络百科上的资料。
扶光拍卖行是北城第一家拍卖行,成立于1997年。
也就是梅贞二十八岁那年。
“跟你们说这么多,只是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带学生。”乔南希缓缓道。
看到她们惊异的眼神,乔南希笑了:“很惊讶吧?但我确实一直没参加管培生项目,这回是师父劝我,说我不趁着年轻有精力时带几个学生,就可惜了。”
“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参加项目,还牵了头。师父说,好苗子要选一选,所以我很认真地选了你们两个。”乔南希又道。
“Nncy姐,我们是你选中的吗?”李善言有点不敢相信。
沈云微也有些意外,她们都觉得这种导师制度是随机分配,却没想到,乔南希有进行过认真挑选。
而按照她首席导师的地位,她很可能是第一个挑选管培生的人。
“当然,在我看来,你们都是很优秀的好苗子,身上各有一些我喜欢的特质。”乔南希微笑着望向两个女孩。
沈云微与李善言的性格其实很不同。
就像此刻,虽然同样都是在思考“被选中的原因”,但沈云微从容而平和,李善言则有些许迷惘与紧张。
“好了,都早点回家吧,以后日子还长,慢慢想。”乔南希指了指她们放在茶几上的蜂蜜,“两位宝贝,别忘了拿。”
待她们走到门口,乔南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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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件要紧事,叫住她们,食指贴在红唇上,比出“嘘”的手势:“我和梅总的师徒关系,还请保密。”
她顿了顿,像是在解释:“梅总习惯低调,不想走在台前受人瞩目。”
闻言,二人都点头答应。
乔南希可谓是扶光在媒体前一等一的“红人”了,如果让外界扒出这层关系,估计梅贞再难得到清闲。
而乔南希将这个秘密独独告诉了她们,也可见她对她们的信任。
身为职场小白的她们,心里涌出一股感动,第一次在Nncy姐身上真正找到了那种“姐妹”的归属感。
虽然拍卖行为了秋拍的事十分忙碌,但在乔南希的意见下,古籍善本部还是尽可能给了众人完整的双休。
沈云微原和秦砚修商量着,这两天要一起去医院陪秦砚修的爷爷,可周六一早就接到大姐沈云夷的电话。
沈云夷早就同她说过,近期会回意大利。
可她看着沈云夷一直未走,只当大姐是被爸妈和二姐劝住。
谁知,大姐最后还是要离开。
沈云夷早早订了周天下午的机票,可是没告诉父母,是打算着一个人悄悄走。
然而,两个妹妹太了解沈云夷,自然瞒不住,得知情况都说要送她。
无奈,沈云希为SG集团而忙得焦头烂额,临时的周末会议打乱安排。
于是只剩沈云微一个,明天去送大姐,又因为她心里实在舍不得,接到电话后,立刻就跑回了沈宅小住。
一两日里,沈云微听大姐感慨最多的话,就是:“北城哪里都好,就是待着太容易想到从前。”
到了周天上午,大姐悄悄收拾好了行李,派沈云微的保镖乔姐避开人运出去。
随后大姐以外出散心为由,挽起沈云微的手,在父母的微笑下双双出门。
临出门时,沈云夷回眸一望,接着戴上墨镜,上了院中那辆早就等候在那儿的车。
“小妹,总感觉爸妈这两年见老了。”沈云夷垂下眼眸,“好不容易你回国了,我却又走了,还瞒着他们,我是不是很自私?”
“没什么自私不自私的。”沈云微握紧了大姐的手,“他们确实更想咱们三姐妹都在国内发展,可如果你在北城待着不开心,也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她想开解大姐,看大姐表露忧伤,更是心中不舍:“大姐,这次要去待多久呀?”
“很久很久。”沈云夷将时限说得无比辽远。
若是平时,沈云微总喜欢玩笑几句,逗逗大姐,可今天却说不出一句俏皮话。
机场送别时,沈云微抱着大姐忍不住哭了,大姐倒是“坚强”,始终戴着墨镜,轻拍着沈云微的肩膀。
沈云微总感觉脖颈处有一丝丝凉意,湿润的,渗入她领口的衣衫。
良久后,沈云微听到大姐一声叹息:“真好,这下真是一别两宽了。”
沈云微不觉得这样的话是说给自己听,“一别两宽”的形容更不适合家人。
大姐过于伤感的言语,让沈云微只能想到一个人,且很快为此生出强烈的恼火来。
“都是为了这个狗男人!”
送别完大姐,沈云微和女保镖乔姐一起走出机场大厅。
她的咬牙切齿,乔姐只当没听见,淡定地发动引擎,恪尽职守送她回家。
然而她很快又来了一句:“哎呦呦,真是风光无限,狗男人粉丝一千多万。乔姐,他这是买粉了吧?”
摆明了是在看野岸的微博主页。
沈云微指名道姓,让乔姐不得不硬着头皮搭腔:“三小姐,可能买了点吧,但内娱顶流的粉丝多也很正常,更何况他有实力,我看今天他不还上了热搜第一吗?”
和知根知底的人聊天就是好。
双方谁都没说出具体在聊谁,可就是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又上热搜?”沈云微无语地点开微博,“住热搜上了吗?”
点开后,微博页面的热搜第一赫然写着:
#野岸留学#爆
底下一列则是:
#野岸退圈#
#经纪人辟谣野岸未退圈#
#野岸只是深造不会停止创作#
#野岸读研#
#野岸意大利#
……
这是怎么回事?
沈云微在广场上随便点进一个野岸粉丝的微博,粉丝转发了一位大粉的爆料。
所谓爆料,看上去三分真实七分脑补,说野岸是因为年初录制一档音综时,发觉自己还有太多提升的空间,又一直向往意大利的音乐殿堂,于是下定决心申请了意大利的音乐学院。下面还具体分析了野岸最有可能去哪个音乐学院。
评论区也有路人闯入,不明情况地质疑:“意大利的音乐学院基本都要会意大利语,这他会?”
沈云微刷新了下,看到粉丝几乎秒回:“会哦,野岸意大利语B2。”
B2?
真的假的?
沈云微没想到野岸会这种小语种,在她的印象里,擅长意大利语的,只有……
大姐沈云夷。
“三小姐,你是回家呢,还是回家?”前排乔姐正在讲谜语般问起她。
她被问得发懵,后来总算明白了乔姐的意思。
是啊,和秦砚修结了婚之后,在“老家”之外,她又多了一个“新家”。
“当然是回‘老家’喽。”沈云微眯起眼睛,想了两秒,又改变主意,“算了,我一个人回去,真不知道怎么跟爸妈交代,还是回‘新家’避避风头吧。”
“哦对了……”沈云微喃喃自语,“那家伙在医院陪爷爷呢,应该不在家吧。”
乔姐近日很少与三小姐沈云微见面,不了解现阶段她与秦砚修的关系如何,还当他们是最开始那么僵,以为秦砚修不在家,沈云微巴不得回家躺着。
却听沈云微懒散地下达命令:“先去医院吧。”
与此同时,某私立医院中。
正看着爷爷午休的秦砚修,发觉衣服口袋里的手机一阵振动。
怕影响爷爷休息,秦砚修立刻按了挂断,然后轻声走出病房。
走廊里,秦砚修又走出好一段距离,这才垂眸认真看了眼来电记录。
“秦牧”
秦砚修立刻按了过去,对方几秒钟后接通,温声问道:“还在医院吗?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确实还在医院。其实早就能出院了,但老爷子不想回老宅,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秦砚修无奈道。
堂兄弟几个,工作都忙,平时少有联系。但秦砚修与秦牧挺熟,说起话来并不十分客气,有时倒也能说上几句心里话。
“本来想在老爷子出院时就去探望,但家里孩子太小,我总不放心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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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也怕絮絮劳累。”秦牧解释着,接着又道,“但你可能不一样。来繁城聚聚吗?我们谈谈合作?”
果然商人重利,兄弟之间聚在一起也会兼顾赚钱。
秦砚修轻笑了声,嗓音却渐渐沉下去,透出眷恋:“但我好像……也抛不下这边。”
“抛不下?”秦牧似是听到了极稀有的字眼,敏锐地猜出缘由,“因为新婚吗?”
秦砚修不语,仿佛默认了。
“记得几个月前,你还对我说,一桩联姻,相敬如宾即可。”秦牧悠然道。
第25章
秦牧的客观陈述,让秦砚修无法反驳。
相敬如宾,夫妻间交往如同宾客般客气。
这曾是秦砚修对于自己婚姻的定位与期许。
决定与沈家的三小姐沈云微联姻后,秦砚修早就打定主意,要将沈云微好好供起来,彼此客客气气,以礼相待。
可如今才过去一个多月,他从秦牧口中听到这一自己曾经说过的词时,竟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他实在不愿与沈云微客气到“相敬如宾”的地步。
“心里在意,才会抛不下。”秦牧看穿他一般说道,“其实只要人对,进入婚姻的方式并不重要。”
有事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秦砚修还处在自我迷茫中,可秦牧却是精准地将重点点到了人的身上。
让他改变对婚姻的态度的,是沈云微。
也只有沈云微。
“早知道你这么看重这段婚姻,我们该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可惜已经错过,再过些日子,我们一家会来北城,恭贺你们新婚之喜。”
电话那头,秦牧又道。
“这你们不用太介怀。”秦砚修立刻体谅道,“家里的情况我不是不知道,前些年因为生意上的事,我父亲跟你父亲闹得不太愉快。婚礼这种场合,来了就少不了彼此客套。你不愿意见他,也是情理之中。”
“我确实不愿见你父亲,但那是因为他这个人做事不干不净。”秦牧谈起父辈的事很是坦荡,自己的心思也并不隐瞒,淡漠道,“一切与秦仲钧无关。”
“也对,这些我也明白。”秦砚修道。
论起与父亲的切割,秦家没有人比秦牧秦泽两兄弟做得更干脆。
秦砚修知道内情,当年秦牧父亲秦仲钧可以说是害死秦牧母亲的始作俑者,秦牧的恨意可想而知。
但秦牧在电话里公然评价秦世昌做事不干不净,秦砚修这个做儿子的,却也没有半点要反驳的意思。
只因秦砚修深知自己父亲的为人。
“对了,你母亲的下落,你还有继续找吗?”秦牧突然问道。
秦砚修闻言,沉默良久,才道:“我打算放弃了。”
他浅淡的语气里透出无力,让人判断不出他此刻说出的决定是真心还是假意。
于是秦牧又问出一句:“你真的相信就如你父亲所说,当年你母亲嫌弃你,所以一走了之,将你抛弃吗?”
这话问到了秦砚修的痛处。
他的呼吸声加重许多,情绪也少有这样焦躁不稳定的时候。
“我不想相信。”他深叹一口气,兀自答道。
如果相信,他就不会在这些年派人暗中寻找母亲。
可如果完全不信,他的寻找该更加积极一些,而不是推进得如此缓慢,透着认命。
“可我没有多少线索。”秦砚修沉声道,“我只有母亲年轻时的照片,还有她的名字。父亲说她过得很好,其余的从不向我透露。”
“我不知道她在世界哪个角落,我记住的名字都未必是正确的字。”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再婚,有了新的家庭和孩子。”
“更不知道……她是不是还记得我。”
“秦牧,有时候我真觉得再找下去,未必能找到我想要的结果。”秦砚修发出一声苦笑,“如果她真的在意我,会直到我三十一岁,都不来找我吗?”
秦砚修生母留下的线索是那么少,且都是秦世昌告诉秦砚修的,秦砚修找起来自然困难。
可旁人如果是要找秦砚修,却是十分容易。
一个在暗,一个在明,从来都是母亲找他更方便,更容易。
只看她愿与不愿罢了。
在多年间断断续续的寻找中,秦砚修逐渐意识到这一点,心里的执念跟着动摇,由此心结更深。
“有些事未必像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秦牧开解道,“我母亲曾经见过你母亲一面,那时你刚出生。多年后,她还感慨你母亲那么爱你……”
“是么?”秦砚修眼底一片黯淡。
秦牧知道他情绪不佳,可该说的话还要说下去:“我只是不想让你留下遗憾。”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俩的境遇有点相似。我的母亲已经早逝,与我天人永隔。但你的母亲还在。”秦牧缓缓说出最后一句话,“只要人还在,一切都有希望。”
“谢谢。”秦砚修启唇道。
秦牧说的不错。
他迫切想要知道当年母亲离开他的原因,正是因为他想要证明母亲并没有不爱他,并没有抛弃他。
如果他停止寻找,那他将永远都得不到真相,也永远无法证明这些。
“爸……”
不远处的病房门口,传来秦砚修父亲秦世昌的声音,继母裴洛珠的尖细嗓音也混杂其中。
喧哗一片,让秦砚修不禁深皱起眉。
他快步走了过去,但一行三人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
秦砚修正要推开门,便听到父亲笑着对爷爷道:“爸,别生气呀,这也是好不容易抽出时间,一家人过来看你。”
一家人。
这从来都是秦砚修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字眼。
当着他的面时,秦世昌并不会这么讲。
而趁他不在,便能这么刺刺地脱口而出。
但秦世昌没有说错。
他们夫妻二人,加上从小带大的女儿秦思敏,才是真正完整的一家三口。
而他,其实更像是一个多余又尴尬的存在。
回想过去那些年,父母因故在他三岁那年分开后,父亲一心只为工作,却又不愿意把他给他爷爷抚养,执意自己带着。
那个偌大的家,实际只住着父亲与他。
父亲是不愿分出精力照顾他的,总是惯性地将他交给家里的保姆们。
那时秦砚修觉得保姆阿姨们很亲切,因为一年里他见保姆阿姨们的时间,可要比见父亲的时间要多出数十倍不止。
然而等秦世昌发觉,秦砚修待自己不如待保姆亲近时,又在一夜之间将那些保姆开除,从此定下每一年换一批保姆的规定。
秦家老宅从此多了条佣人间彼此心照不宣的“潜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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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忠于职守就好,还是不要和家里的少爷有什么超出工作之外的亲近。
于是秦砚修最盼望的,就是假期时去秦家的山庄见身体不好的爷爷,那是他为数不多可以感知到的温暖。
爷爷再迟钝,久而久之也感觉出他受了秦世昌忽视,于是从疗养身体的山庄搬回秦家老宅。
但没过太久,秦世昌就与裴洛珠结了婚,后来有了女儿。
秦思敏降生后,秦砚修才发现,原来父亲是能记住儿女的生日的,还会特意给秦思敏庆祝。
裴洛珠实际上是个爱浪漫的女人,很爱过节,他们三人总会一起庆祝节日。
其中大多数时候,他也在场,会沉默在角落,看着他们三个人说说笑笑。
他们三人的热闹,与秦砚修无关。
每一个节日,似乎都在提醒他,他是个多余的人。
于是他宁愿不过节。
过往数年的记忆,与此刻听到的人声相重合。
秦砚修听到爷爷不满地打断了父亲的话,道:“砚修也是你的孩子,怎么总待他那么冷淡?”
“老爷子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了是吧。”秦世昌不高兴道,“是我冷淡,还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冷淡?看着我就像是看仇人,结婚后好像更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我看他就是先天冷血,心里没亲人,没我,也没您。”
“爸……”秦思敏隐隐听出父亲言语的失格,伸手去拉他,可根本拉不住。
“你说这种寒孩子心的话,别扯上我。”秦盛国抬高声音斥责道,“砚修是个好孩子,这些年比你可要孝顺太多。是我心疼你年幼没了母亲,把你惯成了这个烂样子!秦家养出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秦盛国越说越激动,还要赶秦世昌出门。
秦世昌与他顶了几句,看他真动了怒,怕气出好歹,最后还是住了嘴,提前悻悻离开病房。
秦世昌这一走,使得裴洛珠与秦思敏格外尴尬,也待不下去。
“爷爷,对不起,我们今天先走了……”临走时,秦思敏鞠了一躬,这才离开。
待他们全走之后,秦盛国这才咳嗽起来,房间里的三个护工连忙围上前去。
而走廊中的秦砚修,也赶忙走进病房。
秦砚修忙着端茶倒水,轻拍秦盛国的后背,待他缓和后,才轻声问道:“刚才有人来看您了吗?”
“没什么要紧的人。”秦盛国笑着遮掩过去,“砚修呀,一连两天了,怎么总不见云微呢?”
“她在陪她大姐。”秦砚修解释道,“她们姐妹间感情很好。”
“砚修,和沈家比,你这辈就要疏远太多了。”秦盛国感慨道。
“我和秦牧秦泽,关系都还不错,算不上疏远。”秦砚修只当没听懂爷爷的话。
可秦盛国却将话说得更明白:“那思敏呢?”
“我知道因为裴洛珠的缘故,你对思敏很难生出好感。又加上当年你上高中时,就执意去寄宿制学校就读,那时她才上幼儿园。这些年,你跟她都没怎么相处过。可……”
秦盛国顿了顿,叹气道:“可你们终究是兄妹,我一直希望你们能互相扶持,你也能看得出来,思敏品行不坏,甚至裴洛珠对你都挺讨好的。”
“我当然看得出。但她讨好我,是为了给她女儿争取利益。”秦砚修面容冷淡,“就像我父亲,这些年培养我,也不过是看我有用,他能指望的人只有我。那么爷爷也希望,我能提携思敏,给她铺路吗?”
“不。”秦盛国却摇摇头,“我是希望能让你多得到一份温暖,不再那么孤单。”
“这两天我总梦到,从前你去山庄找我时,你哭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小小的,让人心疼。”
“还好,现在你有了云微。”
第26章
听爷爷聊到沈云微,秦砚修的眉眼柔和下去,心中仿佛涌入一股暖流。
就在这时,秦砚修的手机屏幕亮了,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秦砚修匆匆低头瞥了眼,但似乎又迅速失落下去,重新按灭了屏幕。
不多时,他终究止不住牵挂,又翻过手机,望了眼消息栏。
“砚修,你在放不下什么?”秦盛国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屏幕一直亮了灭,灭了亮,隐晦传达着主人的心思。
无需费神,秦盛国就明白了缘由,直白问起:“想云微了?”
“我……”秦砚修一时愣住。
这两日见不到沈云微,他的心中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晚上单独吃饭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望向身侧空着的位置。
给Astr添上几勺狗粮,被Astr使性子撒娇扑裤腿时,也会不自觉转头,像是想对某人说句话。
他终是尝到了思念的味道,开始有了牵挂的人。
“和云微聊过后,我就知道我的安排没有错。”秦盛国看他想得出神,更是笑容满面。
但紧跟着,秦盛国想到这些年发生的种种事情,秦砚修的不易,与他自己的日薄西山,笑意就渐渐勉强下去。
“近几年,我越来越感觉身体力不从心。”秦盛国语带忧心,“去年就总在想,八十多的人了,土早就埋到脖子,死也没什么好怕的。可我又怕我一死,秦家就分崩离析了,你又成了孤零零一个。所以想着至少要在死前,看到你成了家。”
“砚修,你就是我在这世上最大的牵挂。看到你得到世间最好的爱,和爱人相互扶持,幸福安稳地过着日子,我就安心了。”
年过八旬的秦盛国,大病一场后,说起话来已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只剩下那双凛然有神的眼睛,还有盛年时纵横商界英姿勃发的影子。
秦砚修是听不得那个字的,皱眉握住秦盛国的手:“爷爷……”
“没什么可避讳的,人固有一死。”秦盛国倒是看开许多,笑道,“现在我了无遗憾,阎王什么时候收都行。”
秦盛国顿了顿,像是想起往事,清明的双目似有泪光:“阎王收我那天,就是我跟你奶奶团聚的那天。”
秦砚修极少见到爷爷这么失态的模样,在他的印象里,爷爷总是乐观且旷达,可今天却流了泪。
同样,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爷爷在他面前主动谈起奶奶。
在此之前,爷爷总是刻意避开这个话题,全家人也都知道这是爷爷的伤心事。
“爷爷,Surprise!”
正当秦盛国流泪之时,门口传来女孩欢快俏皮的声音。
秦盛国听出是沈云微的声音,仓促地将眼泪擦了,清了清嗓子欢迎她:“是云微来了啊。”
“我刚送完大姐,就过来找您啦。”沈云微观察仔细,看出爷爷方才流了泪,但并不打算揭穿,只当不曾看到,“爷爷,你和砚修在聊什么呢?我也想听。”
积压心口多年的心事,总是需要旁人的倾听。
秦盛国方才已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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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修聊到话头,此时沈云微也来了,他更想起年轻时的往事,有了倾诉的欲望。
“砚修,上回让你一起拿来的铁盒子,你放在哪儿了?”秦盛国问道。
“我去找。”秦砚修立刻起身,打开书桌一侧的柜子,从堆起的那摞字帖上,拿起铁盒。
他将铁盒双手捧到秦盛国的面前,秦盛国格外珍视地打开了铁盒,从里面拿出几张照片,小心地捏在手里。
“这是……”沈云微好奇地看着。
“这就是砚修的奶奶,我的妻子。”秦盛国长满皱纹、瘦骨嶙峋的双手,爱惜地抚摩过照片。
“我们是在香港读书时认识的,是北城同乡,所以一见如故。毕业后,我们在香港结了婚,生了孩子。孩子稍微大些时,我们经常乘着轮船周游世界,那是我们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
“可谁也没想到,后来……发生了海难。”秦盛国闭上眼睛,捏着照片的双手止不住在发抖,“我和她都落了水,当时她离我太远了,我拼命游向她,将她抱进怀里时,只感觉她浑身虚弱透了。”
“我们都得救了,上了小艇。可她一个月后,还是因为肺炎并发症去世了。”秦盛国的双眼重新溢满热泪。
“她没得太早,甚至没留下一张真正的彩色相片。”
人生就是如此造化弄人。
两人周游世界时,都不爱拍人像,只喜欢拍风景。
直到妻子去世后,秦盛国翻遍她的遗物,才发现她的照片少得可怜,其中一张还是他们的结婚合照。
其余几张,拍照时也没有太过讲究。
六十年代末的照片,虽然看着是彩色,但那是摄影师手动洗胶片时上的色,终究失了真。
不像现在沈云微给他拍的那些兰花,都那么色彩缤纷,如此鲜活。
“她喜欢兰花,又总说,养花如爱人,养兰花更是如此,要我戒掉毛躁,争取成功养出开花的兰花。”
“而我养了这么多年兰花,其实也总想着,她的名字里有个兰字,兰花开时,就像她还在。”
秦盛国对早逝妻子的追忆,让沈云微与秦砚修心中触动。
沈云微虽从小见父母恩爱,但这种恩爱与秦盛国夫妻之间的刻骨铭心比,似乎又是另一番心境。
她也总算明白了秦家所谓的对于沉船的忌讳。
原来秦盛国的妻子,因海难而死,造成秦盛国一生之痛。在这种巨大的阴影与伤痛下,他自然是不愿再见到沉船了。
至于秦砚修,也是第一次听到爷爷奶奶的爱情故事。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爷爷为什么不怎么提起奶奶,却又经常手里捧着个铁盒子,呆呆坐上一个下午。
随着年岁渐长,爷爷身体不好了,偷偷抱着铁盒子的时间却更长了,嘴里总念叨着。
这些都是听家里的佣人说起的,秦砚修以为爷爷是帕金森开始加重,却没想到他是在悄悄思念妻子。
“奶奶她真漂亮。”
在秦盛国将照片递给沈云微时,沈云微歪过头,看得很认真。
“是呀。”秦盛国受了她的感染,悲伤默默被敛去,回忆起过去的美好,“看她这两条辫子,她头发多,总发愁扎起来毛燥。我就跟她说,我头发多,求她给我匀点头发,别让我老了时成了秃头。”
“她不愿意给我匀,还说等我老了时,如果我头秃了,她要第一个笑话我。”
秦盛国接着便笑了,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前额:“我真成了秃头了,可没等到她来笑话我。”
“奶奶才舍不得笑话您。”沈云微低声道。
她捧着另一张合照,指着照片里的年轻恋人:“您看,奶奶的目光总在您身上。您……也是一样。”
他们是真正相爱的人,虽然相聚的时间那么短,可却是刻骨铭心的爱恋,终其一生的唯一。
“是啊,她总是刀子嘴豆腐心。”秦盛国喃喃道,“她是世上最爱我的人,我知道的。”
“那一个月里,我一直住在医院,同她一起睡在她的病房。最后那天,看她越来越虚弱,我抱着她的手哭,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当年我就不该向她求婚,不该让她嫁给我,不该带着她乘轮船……没有这些事,她就不会这么年轻就……”
“可她对我说,她从不后悔和我相爱。”
秦盛国从铁盒中拿出用红布包着的东西,那是他珍藏五十多年的宝贝。
在红布褪去之后,沈云微看清了全貌。
那是一张银制的婚书。
上面写着爷爷奶奶的名字,秦盛国与吴佩兰。
以及长篇正式且极美的吉祥话,是比照着民国的样式做的。
沈云微从前见到过不少婚书,年代更远的民国时期的婚书也有一定文物价值,她鉴定过真假。
可此时此刻,她再无半点职业上的下意识。
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这对恋人间的真情。
婚书是他们短暂爱情的见证。
然而,短暂或许并不准确,爱情并不以一方的逝去作为彻底的终结。
妻子去世后,秦盛国五十年来,不曾再娶妻,也没有恋爱,甚至不曾传出过半点绯闻,这些都是众人知情的。
可见,真正认定一生的爱情,具有永恒的排他性,一切都只是“除却巫山不是云”罢了。
于是,纵然妻子死去,秦盛国仍能带着他们的那份爱情继续走下去。
“砚修,云微,其实我想把这份婚书给你们。”秦盛国下定了决心般,郑重道。
沈云微闻言,是绝对不敢乱收的,连忙要推辞。
可秦盛国打断她,先说出他的缘由:“活了一辈子,最后细想想,很多东西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什么要紧的。虽然我早就立了遗嘱,可那些不过是为了让我百年以后,不必看到家里因为钱的事闹起来。而我自己,我最看重的还是这铁盒里的东西。”
“我受不了一个人孤孤单单走,但也舍不得带着这些全化为灰烬。”
“所以我早就想好了,相片我会带着。但这婚书……”
“我总觉得,婚书该由你们保存。”
见证老一辈爱情的婚书,或许有着这样的宿命,去见证年轻一辈的爱情。
与之绑定的,是他们无比鲜活的人生。
第27章
秦盛国将银制婚书轻推到沈云微的面前,要她保管。
沈云微最终还是收下了,但话题一转,转到了兰花上:“爷爷,您既然那么喜欢那些兰花,不如我们把兰花搬回家?”
她说的家,自然指的是她与秦砚修共住的别墅。
“您不知道,家里可空了,外面虽然有个花园,可屋里基本只有那些没什么趣儿的富贵竹、发财树。”沈云微懊恼道。
她隐隐透出有求于秦盛国的意思,倒不像是在帮秦盛国找到个兰花的好去处。
“行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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