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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妍愣了愣,笑着说:“做啥?你指下午那件事?没办法啊,领导安排的。”
她心里已经有点慌,指甲掐进手心,望向窗外像在等着岑让川出现。
银清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偏偏这时白芨毫无眼力见走进来,把袋子里一块祈福牌放在柜台上。
“师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奶奶死前好像也出现过。”
一来一回。
自行车轱辘蹬得冒烟。
岑让川气喘吁吁抱着盒子出现,从窗外看发现药堂诡异的安静。
那里面三人跟被定住了般,一动不动。
她鬼鬼祟祟靠近乐薇,小声问:“她们干什么呢?”
“啊!”乐薇被吓得惨叫一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第103章 如果 “开好,五包。六百七。”银清冷……
“开好,五包。六百七。”银清冷着脸,捆好药包,在她付完钱那刻,说了句,“不要连累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
凌妍按下最后一位数密码,动作顿了下,但也只是那么一秒钟,若无其事收回手机。
药堂外。
岑让川扫了眼小妍自行车车篮。
里边又是一堆药。
花花绿绿的瓶子堆成小山,雷打不变的是里边似乎仍有一个小白瓶。
上次岑让川在医院查体就看到过,没标签、没名字,那玩意究竟是什么药?
她虽然好奇,但不会扒人隐私,便拿着盒子进门。
有岑让川这个万金油加入。
原本略微僵硬的场面略微平缓。
她刚走近就看到白芨手边袋子里的祈福牌,惊喜道:“诶,又有牌子。离你走出镇门又进一步,哪来的?白芨弄来的?”
“让川姐,你知道它是做什么的?”白芨看银清那问不出话,干脆转移目标,“奶奶死前出现过,师父也来拿过。这次为什么会有‘前校友’托乐薇拿过来?”
白芨故意把前校友三个字咬得很重。
岑让川哪能不知道是谁。
分尸案另外三名主角呗。
飞快扫一眼银清,岑让川见他没有阻止,弯腰说:“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不过我可以承诺,这个牌子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虽然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样。但,它跟死者是有那么一丁点关系,相当于旧时托孤?呸,我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岑让川干脆说:“你就把它当死者完成心愿后的记录吧,宅子里银杏树挂了一堆,跟勋章似的,有空你可以去看看。不过,现在你该陪乐薇,人家大老远跑过来,下次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你又要转学,她呢?问问呀。我看你朋友不多,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工作,不用把自己逼的太紧,试试交朋友吧。”
白芨认真听岑让川说完一大段话,默默凝视她黑亮的双眼。
总是满口谈钱大大咧咧的姐姐,实际心思比谁都要细腻柔软。
没有太多心眼,也没有太多智商。
她有许许多多缺点,却知世故而不世故,圆滑地解决问题。对自己也是尽心尽力帮扶,甚至成为托举自己的一员。心情不好时找她聊聊天,总能解决办法。
白芨在她身上汲取了敢闷头莽的勇气,更学会如何待人处事,不至于像个小人机。
“那等我回来……”白芨别扭地撇开目光,“你要跟我说实话。但凡让我抓到逻辑错误……”
“就判死刑。”岑让川好笑,又加了句,“死刑,立即执行!”
白芨没忍住笑:“倒不至于……那我下午五点左右回来,你答应我,都要跟我说清楚牌子来历。”
“行行行,我押着你师父给你亲自解释。”
“不要他……他心眼子多……”
“……”
等白芨带着乐薇离开,岑让川才反应过来,白芨刚刚的意思是不是在说,自己比较容易套话?
这师徒俩……
她颇有些牙痒。
搞定了未成年,岑让川起身,把怀里的雷击木塞给小妍:“去网上取消订单,我已经下架了。”
凌妍重新把中药包放下,去网上取消订单。
她顺手点开商品栏一看,果然显示[该商品已下架]。
“你收款码打开,我把钱给你。”
“给什么给,就这破玩意。上次上山时刚好碰到捡了几块,我拿回来就用砂纸磨了下又雕了点东西,压根不费力。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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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朋友了吧,是就别谈钱,也别在我店里下东西啊,邮费还得花不少。”
凌妍望着岑让川,这人说这话时是笑着的。
认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看她。
忽然就发现,岑让川眼睛好亮好亮。
她平日里吊儿郎当居多,遇到帅哥这撩一下那逗一下,看似不靠谱,实际上在密室里勇敢又贴心。现在,凌妍还发现了一点,特别讲义气,对朋友很大方。
“好吧……”凌妍收下了,却又飞快往柜台付款码上扫了下,“我就意思意思。”不等岑让川阻止,她飞快道,“这钱不是给你的,我给白芨,你不能拦着我给药钱吧?”
银清捧着一盘圆溜溜的药丸路过,语气凉飕飕的,跟风一样:“药钱已经付过。你能不能赶紧走开,别打扰我干活。”
他还是头一回这么不客气地赶客。
要是平时凌妍说不准就要留下来跟人争辩,这次她却边往外走边说:“那我走了啊……”
“诶,两份药钱……”
这不就是通过药堂给自己付款吗!
岑让川想追上去,袖子被银清拉住。
“这是她该给你。”银清目送凌妍离开后,眼神锋利地像小刀,扎在岑让川身上,“如果我哪天没了枷锁束缚,选择离开你,你会不会挽留我?”
“你这不废话吗!”岑让川几乎不过脑。
银清以为答案是自己想听的,嘴角正要勾起,却听到她下一句就是,“不挽留,你被困了这么久,不得去外边走走?”
“你不挽留?”他难以置信,声音都变了。
岑让川去勾他垂在胸前的长发,放在指间摸索,认真说:“嗯,不挽留。我希望你像鸟一样自由,希望你想过你想要的生活。”
她自认为这番话没错,银清却恼怒地抽回头发,看也不看她一眼,端着药丸就走。
不是,他又生什么气?
趁还能抓到人,岑让川赶紧追上去。
刚跨过门槛就差点踩到药筐。
黑溜溜的药丸还在筐里晃动,银清人却不见了。
院里树木立在原地,树叶随风沙沙作响。
黑猫从瓦片上走过,背上扎着绷带蝴蝶结,脖子还圈着伊丽莎白圈,格外醒目。
“喂!银清!”岑让川知道那是他的分身,喊道,“银清!银清!”
黑猫瞅她一眼,敷衍都不愿意敷衍,径自消失在另一边。
岑让川:“……”
她下次一定违心回答行了吧!
相处这么久,她大概知道自己错哪。
对银清,要挽留,要苦苦挽留,跑着挽留,追着挽留,强行挽留,怎么狗血霸道怎么来。
他就爱这种调调。
鲛人天天宅家里看苦情剧,分身都这么玩了,主体能差到哪去。
她偶尔翻看自己视频账号播放记录,强制爱、火葬场、小黑屋,银清最喜欢的三要素。要再创新下,他能爽飞。
岑让川头疼地想晚上要怎么哄人,这时店里恰好来了个眼生的中年男人。
他一身灰扑扑的打扮,左看右看,打量这间药堂。
在门口看了好一会,中年男人才慢慢走进来,依旧是环顾四周,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你好,有什么需要吗?”岑让川走出后院门,奇怪地看着他,“要看病的话可能得过会。”
“不看不看。”男人忙挥手。
岑让川注意到他手上厚厚的老茧和皲裂的皮肤,视线往上,是他常年在阳光下暴晒显得棕黑色的脸,眼睛凹陷,牙齿不规则的黄。
她一下子想到他是谁:“你是乐薇爸爸吗?她跟白芨出去了。”
男人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显得有些凶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几分不好意思,和乐薇有点像:“不找她,我就是,就是……来看看。”
岑让川觉得好笑,招呼道:“那先去窗户那边坐着等吧,白芨跟我说五点之前回来。”
现在才下午两点半。
估计白芨住的地方是云来镇地处偏僻,又是搅进分尸案中,人家家长不放心,偷偷跟来,顺带看下小孩朋友家庭怎么样,能不能交往。
果然,岑让川没想错。
一杯黄芪药茶放在桌面。
升腾起的雾气在水面环绕,热气腾腾的。
男人还在打量店里。
岑让川也不管,把银清随手丢下的药丸用玻璃瓶分装好。
她现在大概能分清一些基础药材,知道银清为了药堂销量加上鲛人嘴馋搞出来了个补气安神糖药丸,卖一半,拿一半。
等她装完几瓶,男人终于确认这家是正经药堂后才说:“乐薇朋友听说在这帮人看诊,才十几岁的人吧,年纪小小的可真厉害。”
“是啊,别看人小,有十年工作经验呢。”岑让川知道他想听什么,也不藏着掖着,“云来镇原先有个老中医,收养白芨后就带在身边教这些。”
她说着,在柜台药材上凌空画了个圈:“白芨也聪明,学了大半。后来老中医去世,现在认了个同样厉害的师父还在学,学海无涯嘛。现在去了高中忙不过来才让她师父管。”
“原来是这样……”男人点点头,喝上一口热茶,继续问,“那她这么厉害,学习成绩也不错吧?”
“那是相当不错。明年她想直接参加高考,申请书都递上去了,就等评估考试。反正第一回要是不理想,还有下一年高考。我们这些做姐姐哥哥的,自然是支持她的。”
没想到自家女儿会认识到这么个厉害的朋友,男人明显有点紧张:“那她应该没多少时间交朋友,太耽误时间。”
“不会。”岑让川想到白芨看到乐薇来时的表情,明显有几分惊喜,笑着说,“飞得再高,也要有个贴心的小姐妹吧。不然心里话跟谁说呢,我们这些当哥哥姐姐的还有些顾虑,跟朋友就好说多了。”
她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聊家常。
墙上老木钟悄悄走着,不知不觉到了下午三点多。
银清似是预料到下午没客人,一直不出现。
忙完手头上的药丸,岑让川闲下来后坐在乐薇父亲对面,又聊起其他。
直到快四点,门外出现另外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
满头银发的老奶奶跟着银清进门,笑呵呵地问:“白芨在吗?”
药堂内两人站起身,不可思议地望着她:“班主任?您怎么来了?”
“我已经叫白芨和她朋友回来。”银清凑到她身边,“我们走吧,已经交代好,就看白芨愿不愿意。”
“等等,客人还没走呢。”岑让川用眼神示意,又小声问,“班主任来做什么?”
银清还生她的气,不愿意跟她说话:“严森她们等会过来,会招待的。”
“别生气了。”岑让川食指扫过他脸颊上不知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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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到的水珠,“哭了?”
“我没那么脆弱。”银清瞪她,“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那只蠢猫天天喝你杯子里的水,刚刚抓它抓不住,还把水往我脸上扬。我明明提醒过你,隔夜水要及时倒掉!”
从书桌到窗口,往银杏树方向抛洒不过几秒钟时间。
怎么就做不到呢?
岑让川不知道他怎么最近脾气比起从前坏上不少,以为是新仇旧恨一块算,哄道:“我错了,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哼。”银清阴阳怪气,“哪天我不在,我看谁成天在你背后给你收拾烂摊子。”
他今天说出三次这个假设,都是不经意间说起。
可岑让川觉得,他在试探。
银清不对劲。
她正要问,药堂外涌进来一堆人。
曾在白芨入学仪式上见过的人都不约而同到了这,显得药堂格外热闹。
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声音太嘈杂,听不清楚。
直到严森和白芨她们出现,岑让川才听清。
原来是班主任听说白芨要跳级后想让白芨去她家里住,相当于一对一名师辅导。
“这得多少钱!”岑让川下意识问。
“不用钱。”银清双手环胸,看热闹般把自己摘除在外,反正他该说的已经说完,剩下的看她们安排。
左右药堂有他守着,白芨现在可以全身心投入学习,选择对她有利的道路,不至于被拖累。
“为什么?”总不能是退休后闲着没事干吧。
“她是张瑜生前朋友。福气深厚的人死前都会有预感,遗书一式多份,分发给不同的人。我不出现,白芨以后的路也不会差到哪去。”银清终于舍得给她一个眼神,“你到底带不带我走,不走等着被问东问西。看她们这样至少要到晚上才离开。”
“走吧走吧。”岑让川也不耐烦面对这种场合。
两人拉着手从角落悄无声息溜出。
正巧被刚赶来的严森看到。
望着她们拉在一起的手,严森直接怔愣在原地。
第104章 猝不及防 二人离开药堂,难得清闲片刻……
二人离开药堂,难得清闲片刻,银清不想回宅子,拉着她想去镇子外走走散散心。
冬月吹过的风寒冷干燥,他可以和她戴同一条围巾。
枯黄芦苇荡漾,她们坐在河边堤坝上看芦花漫天。
甚至可以望见远山夕阳西下,沉入地平线。
诸多浪漫猜想,岑让川全然不知。
她只狐疑来一句:“你是不是想体验野战?”
银清火冒三丈。
不是欲火,是怒火。
岑让川:“……”
她哪知道他的想法。
一会禁欲,一会浪荡。
说要今晚喝点酒干点少儿不宜的事,转头跳跃到跟她玩纯爱,她哪接得住。
于是,路上两人相处的稍微有点不愉快。
主要是银清这方开启冷战状态,岑让川边开车边尝试攻打心房几次,均以战败告终。
算了。
她也选择闭嘴。
谁知道她这边安静不久,银清反倒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他这段时间是不是有点作过头?两人还没确定关系,她只说给自己机会,现在他这种表现会不会被扣分?
可是……
小地瓜上是教这么谈的呀?
他平日里不玩短视频刷段子,只偶尔想不出办法时在小地瓜上发布过几个问题。
比如——
前妻总跟狐狸精厮混,不理我怎么办?
她跟别人亲嘴说是为了探口风,我该信吗?
怎么样才能让她跟我求婚?嫁妆已经准备好了。
被评论区冠以娇夫名号。
最新的一期笔记问题是:怎么才能让前妻对我终生不忘?
她们关系始终不明。
退后一步便是回到陌生人或是只有情欲关系的炮友。
想要前进一步,却是难上加难。
岑让川不喜欢他监视,但有些事,不是他能控制的。
人生奇妙在此,时间地点人物,但凡偏离中线毫厘,都会造就不同结果。他一日不算,都无法掌握后来发生的事。
银清终于肯将事情摊开讲,她的态度依旧。
“不许再监视我。”她把车停在路过的博物馆前。
银清冷哼一声,当作回应。
那是一间小破屋子,由村民自建房改建,外观上看像个日常散步的荒凉院落。门口也没设立个招牌,更别提弄个门票贩卖处。
落灰的藤椅藤条都已经松散炸开,露出里面灰扑扑的木头。像具已经腐朽的尸体,风化酥脆的皮肉剥离,内里白骨也即将成灰。
银清瞥她,“你怎么突然来这,还是快日落的时候?”
“你不是想来镇子外走走?反正没目标,来都来了,看看呗。”她也是开车途中忽然想起之前几次提到的博物馆,干脆停这,准备和银清进去看看。
银清裹着围巾,衣着单薄地坐在副驾,慢慢侧过脸看她:“你真会找地方。”
“什么意思?”岑让川拧眉。
“没什么意思。”他调整座椅,侧躺着,“这个镇子,我唯一不能进去的地方就是那。听说藏着千年前你的遗物,但在这个世界,没有你的历史。很多人就当是个故事,没多少人来看。”
他被关了上千年。
这个地方却不能进去?
岑让川起了好奇心,又想要犯贱:“你前妻不给你进去你不硬闯?”
语气里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银清听到这话果然被她挑起点火气:“岑让川,别说的我像个二手货。我从头到尾就跟过你一个人,转世就不认账?还硬闯,你知道我靠近那会发生什么吗?”
他说完,拽下一根头发。
车窗降下,再看他手中,那缕发丝已经变成银杏叶。
寒风灌入,靠近河边的空气中漂浮着芦花。
绸缎滑落,蓝水翡翠手链箍在他腕上,随着他的动作闪烁浅蓝色微光。
岑让川盯着他的动作,那截莹白如玉的手腕有力转动,然后像掷飞镖一样,将夹在食指与中指的叶片飞去。
明黄如箭,破风刺出。
她甚至能听到“嗖”的细响。
下一秒,便看到叶柄被钉在半空。
暗红侵染,爬上银杏叶。
一缕烟雾冒出,将它包裹卷曲,燃烧成灰烬。
岑让川不信邪地下车,冬日风大,差点把人都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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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刚刚银杏叶消失的地方,试探性伸出手去触碰。
指尖轻而易举穿过,恍若无物。
银清趴在车窗上,姿态懒散:“你只会防着我,不会防着你自己。”
那语气,要多阴阳,有多阴阳。
岑让川没理他,站了会,决定走进去看看。
“你在外面等我,太冷就把车窗关……”
话没说完,银清已经缩回车里,甚至拿起保温杯给自己泡茶。
他这样闲适,那就证明没什么危险。
岑让川想着,放下大半颗心,快步走入博物馆。
冷风刺骨,吹得她头发都在风中如芦苇荡般摇荡。
他透过车窗,看着她走进去,前世今生背影重叠。
穿着黑金龙袍的女子似没有变过。
千年以前,她也是在冬日背对着自己,走入殿门。
车内暖气输送,自制药茶碾碎丢进白瓷杯,泡出一杯清亮茶水。
茶香蔓延,回忆也随着香气慢慢展开。
银清敛下眸。
一朵芦花顺着窗缝漂入,恰好落进茶里融化。
恍若千年前冬季,芦花犹似皑皑大雪,目光所及,皆是它们的痕迹。
如果没有记错,今日今时,也是她成就铁血手腕之名的时候。
那时还只是一城之主的她,名不正言不顺,朝堂无人服她。
前夜,她曾下达一份旨意,让大臣今日下午皆来议事封赏。
等到那些人抵达,茶杯水雾爬上车窗,朱红殿门与厚重木门一同关上。
她的身形隐没于暗处,似即将出鞘的杀人利剑。
银清慢慢抹去窗户上的雾气,想起那场鸿门宴。
她不让他出席,他仗着她的宠爱,坐于屏风后。
只看着她,只望着她。
哪怕到了后半夜,屏风半透明云缎上溅满鲜血,他也没有挪动半分。
杀孽深重,不得善终。
她已然不管不顾,杀得满朝文武几乎只剩中立党。
等她年老死去,到岑让川出现,他中间等待的上千年,她都在偿还血债。
上千年时间呐。
无法搜寻到她的时间里,他学会自说自话,崩溃疯癫地困在镇子里,有时坐在这家博物馆旁,一坐就是数十年。
为什么不让他进去?
里面都藏着不能让他知道的东西吗?
岑让川出来后,会告诉自己吗?
银清思绪跳跃,不知不觉间缓缓阖上眼,像两把折扇,慢慢融为一体。
博物馆内。
灰尘扑簌簌往下掉,跟掉面粉似的。
临近傍晚,里面光线昏暗。
打开电灯开关的刹那,不大不小的前院被照亮。
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地上除去她的脚印,再无第二个人。
岑让川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进老宅时的情景,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
没有人。
没有声。
她低头去看墙上和中间两个立台上的东西,没有太多新介绍,都是她曾在宅子书上看过的内容。
岑让川拍了几张,给银清发送过去。
[前面逛了一圈,都是读过的,没点新东西……]
他没有回,不知道在她车里干什么。
她也不在意,走马观花扫了一圈后往后面走去。
走廊两边种植的花已经凋谢。
观赏树也看着半死不活的模样。
跨过一座小桥,底下的水都干涸了。各种腐物与污泥沉积,黑乎乎的一条小河,堆满枯枝杂石。
这块地像是已经死去,寻不到半点生机,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外边那么大风都吹不进院落,芦花飞舞地像是漫天大雪,被狂风卷着吹向别处。
岑让川来到后院,这里上了锁,还是老式几十年前的锁链。原以为进不去,谁知道她轻轻一推,锁链应声断裂。
木门吱哟哟叫着开了一条缝。
从外往内看进去,只看到点反光桌椅。
她定了定心神,悄声问:“有人吗?”
屋里静悄悄。
岑让川刚把手贴在门上,就听到有人说话。
“你终于来了。”
她吓得缩回手。
见鬼了,怎么会有人?!
听声音,怎么跟自己这么像?!
岑让川鬼鬼祟祟往里望去,灰扑扑的房间在一道黑影经过时,亮起烛台。若有似无古朴熏香传出,屋内人影晃灭手中火寸,朝外望来。
一瞬间,屋内在灯光亮起时,尽数染上昏黄色彩。
断裂珠帘上的琉璃珠重新续上,安静垂落,屋内所有景象缩小,汇聚在剔透圆珠内,如同包裹住一个世界。
她们隔着珠帘对视,似隔着千山万海的距离。
上千年时光如洪流般将岑让川推进门内,她凝视对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又是惊讶,又是恐惧。
“你是谁?”岑让川听到自己声音都变了。
她心里已经猜到她是谁,依旧想要肯定的回答。
穿着黑金袍的女人注视她,似在看自己千年后的样子。
上下打量一番后,她才回答:“我是你。”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
无人问津的博物馆。
云来镇镇西边小小的民居。
她只是在偶然的下午,恰好路过进来看看,就遇到了她。
那个瞬间,岑让川想了许多。
第一反应是让银清过来见一面。
可他进不来。
她也说,等到自己说完几句话后她也要离开。
“去哪?”
“回归虚无。”她微微笑了笑,冷冰冰的面容多了几分柔软,“我说过,我是你。你不用过于介意。”
岑让川默了默:“要见他吗?”
“不必。”她身上有股从军的肃杀气,捧着熏香坐下。
这是生者与魂灵的对话媒介。
一旦熄灭,自此两不想见。
而她存在的目的也不过是将真正的信息告诉岑让川。
“我不喜他,你该听他说过,但我一生中最对不起的人是他。长话短说,这熏香过了千年,受潮撑不了太久。我想告诉你,银清真正的死因。还有,为何会给他设下枷锁。若是你以后遇到困境,他的墓室……”她望向自己的今世,“藏着转机。”
岑让川没有坐下来,而是站在门口与自己前世对话。
冬天黑夜来得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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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太阳刚落下,黑夜与寒冷便侵袭而来。
银清坐在车里,望着博物馆旁最后一线金灿落下。
浅琥珀色眼中浮现出几分安宁。
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刻,哪怕她不在身边。
但她的气息就在周围,空气似的裹着他。
还有她的围巾,她亲手给自己准备的茶,给自己点开的暖气。
从未得到过偏爱的野木,只需给予几滴露水,它也能自己长好。
他喝下晾凉热茶,正想给岑让川发条短信,问她怎么还不出来,眼角余光望见褪色大门似是开了条缝。
她从门内踏出,冷风裹挟芦花拂过她的发,面容模糊不清。
银清无法抑制再次想起从前。
多少次,他望着她向自己这么走来,每次都只是路过。
可这次,她抬起头,理了理头发也朝他看来。
本来银清不想下车,太冷。
可是忍不住,鬼使神差的就这么下来了。
“冷不冷?”他站在原地问。
“冷啊。”岑让川笑笑,缓步走过来。
银清冷哼,朝她伸手。
这人两三步上来,一只手握住他,拥上来后另一只却往他脖子上贴。
“冷!”银清不满,嘴上嫌弃,却想着把围巾摘下来给她。
刚动作,他倏然闻到一股浅淡的熏香。
引魂香?
这地方怎么会有引魂香?
岑让川也鲜少这么主动,她遇到什么了?
银清不动声色:“你身上怎么有别的味道?”
“里边有熏香,我闲着没事点了闻闻。”她避重就轻,埋在他肩膀上猛吸一口,“银清,你好香,暖和和的。”
“……抱一次五百块。”臭流氓,银清心中骂道,回抱住她,“走吧,上车回去。你进去太久,落日我都一个人看完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抱怨,岑让川亲他耳垂,边亲边说:“没事,明天后天再陪你来。”
“我现在可不是闲散人员,我有工作,要上班,哪有时间陪你风花雪月。”他语气颇为骄矜,“你要见我,得预约。”
“现在跟你预约。”
“挂号费五十。”
“你要这样,我得跟你算算腰肌劳损的价格了。”
两人打着嘴仗上车。
迎着天边指引繁星回宅。
车轮碾过水泥路。
尘土扬起。
博物馆瓦片坠落,一缕黑烟升起,越燃越旺。
等到被人发现时,它已烧得只剩下框架。
重归尘土。
第105章 直球 [严森:你去哪了?白芨这边结束……
[严森:你去哪了?白芨这边结束了,她决定去李老师,噢,就是班主任那住到高中毕业,一个月回来一次。那个……还有,我想跟你说几句话,你有空吗?]
银清一字一句念出导航上空跳出通知栏信息,生怕她听不到,着重念了两遍最后一段:“还有,我想跟你说几句话,你有空吗?岑让川,都快到了,不赶紧回个信息?”
彼时她们已经从镇子外那家博物馆回来,严森发来这条信息时,正正好好路过云来镇牌坊下。眼看再开个十分钟就要到药堂。
如果严森没离开的话,说不准还能碰个面。
银清语气实在不好。
加上岑让川刚从博物馆回来,对他正愧疚,一咬牙,说道:“帮我拒绝。”
银清怔住,随即语气放缓:“这可是你说的。”
他把自己手机从支架上拿走,点开微信。
岑让川疑惑他想干什么,银清已经拿起手机,点开语音,冷静说出那万能的三个字。
“她睡了。”
夜晚,近身,能拿到手机。
暧昧程度拉满。
银清深受段子荼毒,以为这样就能击退严森。
谁知道对面直接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不要脸。”他嘟囔道,挂断电话正准备发点什么,手机被岑让川抽了回去。银清不满,“做什么,又反悔……”
眼角余光扫到车窗外,他默默闭嘴。
严森拿着手机,站在路边无语望向她们。
已入冬月,寒风萧瑟。
光秃秃的柳枝丝线般在他身后摇摆,将夜宵店里的热闹都遮笼上几分朦胧。后厨炒菜的热雾从狭小窗户里股股冒出,火光闪动,为他平添几分烟火气。
岑让川正想装看不见直接开过去,免得银清闹腾,就见到白芨从严森背后走出,她眯眼看了看车牌号,伸手招呼。
“让川姐!让川姐!”嗓音大到穿透车窗,不少路人都望过来。
岑让川:“……”
小孩视力太好也不是啥好事啊。
她迅速扫了眼银清,咽了咽口水,提议问:“要不,吃点夜宵?”
“你见我吃过?”银清瞪她。
不仅没见过,其他正常三餐都没见他吃过。
真正的植物系,只靠阳光和各种水就能活。
银清再不情愿也没办法,总归车是停下了。
买夜宵二人组坐在后座,你一言我一语。
大致讲的内容都是高中知识和跳级后课程要怎么做才能跟上。
岑让川以为能和平到药堂,谁料严森话锋一转,率先发起第一波攻势。
“银清,我听说你没上过学,真的吗?”严森问这话时一点恶意都不带,圆溜溜的黑色杏眼透着股单纯天真的味道。
车内温度登时下降不少。
岑让川假装在认真开车,没有听到。
白芨感到气氛有点不对,但说不出哪不对,情商亟需补充的脑袋瓜正飞速运转找出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银清咬牙,面容紧绷一瞬后缓和下来。
以前他面对她后宫几十人不也挺过来了吗?
论宫斗经验,一个二十几岁的愣头青而已,以前他随便吹两句枕头风就解决的货色。
“是啊,家里穷得厉害,没办法上学。”银清叹口气,楚楚可怜道,“你都不知道,小时候我们家里有多穷。节衣缩食,上山砍柴,下河挑水才供得起我们家让川的大学学费。我十四就出门打工,被人看不起,好不容易等她继承姑妈财产,这才安安稳稳吃上软饭。”
“……”
“……”
“……”
白芨严森瞪大眼睛看他,从他修长莹白的指到如白玉般的脸,真是半点看不出吃过苦的痕迹。再去看岑让川脸色,她听得一脸便秘,却是一声不吭。
严森表情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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