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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上面,开饭开饭。”他使唤起赵怀砚来越发熟练。方沅暂时没有练就无情铁手,只能托住碗底端着走。
两人来回两趟将面端到桌子上,方沅招呼爷爷奶奶来吃饭。
“怀砚,又去帮元宝干活了吧,有你在,我们老两口是放心了。”爷爷奶奶笑着说。
第26章 板栗
“您俩这话说的, 我和他指不定谁罩着谁呢。”方沅瞟了一眼埋头吃面的赵怀砚,慢条斯理地反驳道。
方爷爷方奶奶嘴角抽抽,语调拉长而缓慢 ,“只要你俩好好的, 谁罩谁都行。”
“放心吧, 我俩铁定好好的。”
方沅吸溜了一大口面条, 又咕噜咕噜喝了口面汤,他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的。
“嘿,你这孩子,就不能先吞了嘴里的再说话吗?等会呛到了可有你好受的。”方奶奶恨铁不成钢地拍拍方沅的头。
“没事的,奶奶, 我吃完了,我和赵怀砚去后山那片栗子林里捡点板栗。”方沅喝完最后一口面汤,往旁边瞥了一眼,见赵怀砚的碗底见光,便直接拉起人就走。
“捡的时候注意点,别被刺扎到了。”方奶奶点点头,嘱咐了两句便让两人出门了。
阳光透过栗子树的缝隙撒在地上, 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 光影随着树叶的摇曳而微微晃动。
“嚓嚓——”
脚踩在地上掉落的枯叶上发出一声脆响。
“栗子成熟的时候,它的毛球就会自动裂开, 板栗就会掉落在地上。但是也有些毛球会被大风刮落, 等会你捡板栗的时候也要看看那些毛球是空心还是实心。”方沅从裤兜里拿出两个红色塑料袋,把其中一个递给赵怀砚。
他接着补充道:“实心的毛球也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开裂了的,还有一种是没裂的。没裂的毛球你就用石头砸开, 或者用鞋底一直碾,就会开了,然后你就用手掰开毛球,把板栗拿出来就好了,掰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扎到手了。”
注意事项说完,方沅便和赵怀砚兵分两路捡板栗。
正直八月底,这片栗子林的毛球开裂了不少,每走几步,便能在地上看到几颗板栗。
有些板栗就落在枯叶上,一眼就能看见,但是有些板栗会落到枯叶下或是一些缝隙中。
方沅在栗子林里走走停停,不断打转,乐不开支地弯腰捡这天下掉下来的馅饼,他基本上专盯着地上的板栗或是开裂了的毛球捡。
他几步就要扒拉几下地上的枯叶,或者蹲到地上看看缝隙里有没有。
至于那些没开裂的毛球根本不在他的选择之内,原因是太麻烦了,还容易被扎到,有那闲工夫他不如多搜罗搜罗枯叶底下和缝隙里。
“哪里来的混小子,青天白日地就敢偷我家板栗。”
尖锐刺耳的嗓音惊得方沅手一抖,刚从缝隙里扒出来的板栗又掉了回去。
他从地上站起身,拍拍跪得沾上了好些泥土的膝盖,不明所以地看向来人,“李奶奶,我们没偷板栗,都是在地上捡的呀。”
“没说你,那小子,我看见他伸手掏了树上毛球里的板栗。”李奶奶冷哼一声,眼神鄙夷地看向赵怀砚。
方沅心里一咯噔,完犊子,忘说了,这片栗子林是别人家的,能捡地上的,但是不能打还在树上的毛球。
被人骂小偷,赵怀砚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波动,一脸淡然。
他轻飘飘地瞥了方沅一眼,朝突然出现的老妇人鞠了一躬,诚心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这片栗子林是有主的。”
“哎……,你这,算了算了。”李奶奶其实在远处观察了好一会,这小子在她出声前一直都在捡地上的,估摸着确实不是成心的。
“李奶奶,这事怪我,他是外乡人,不知道咱们这的规矩,是我没和他说清楚,您看今天这些板栗我们都给您,这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方沅急忙将锅拦到自己身上,语气诚恳地解释。
看两人态度都不错,李奶奶突然一笑,牵引出眼角处深深的皱纹,她语气悠悠, “今天这事就算了,捡了的就算你们的了,但是不能打这树上板栗的主意。”说完便踱步走了。
“对不起啊,我忘说了,害你被骂了。”方沅面带愧疚地看向赵怀砚,闷声道。
赵怀砚喉头滚动了一下,蜷了蜷手指,“没事,解释清楚了就好。何况你都说了捡,是我自己理解有误,不怨你。”他看向方沅提着袋子的手,问:“板栗还捡吗?”
“不捡了。”方沅颓唐地晃晃脑袋。他朝赵怀砚伸出手,“都倒我这来吧。”
赵怀砚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但方沅却没有拿走袋子,而是猛得抓住他的手,“你手怎么扎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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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刺啊。”
只见赵怀砚白皙的食指和中指上好大一片泛红的小点点,依稀能看见板栗球刺。
方沅只觉两眼一黑,无尽内疚油然而生,他双眼微微泛红,“走的时候奶奶不是说了要小心刺吗,你是傻子吗,手上扎那么多刺,简直要被你气死了。”
“还好,这些刺不怎么疼。”
赵怀砚抽出手,将方沅手里提着的袋子接过来,将他那袋板栗都倒进去。
方沅狠狠瞪了他一眼,抢过赵怀砚手里的袋子,拉着人急急忙忙地回家。
“奶奶,奶奶,家里的针你都给放哪了。”方沅拉着赵怀砚进门,将装着板栗的袋子往桌上一放,直奔方奶奶房间。
“就在床头那个小柜子的第一层,有一团毛线,针就插毛线上。”方奶奶回道。
方沅拉开小柜子,将毛线上的针取下来,又把赵怀砚拉到院子里,将人摁在椅子上,“做好,我给你把刺挑了。”
赵怀砚顺从地在椅子上坐好,垂眸看向蹲在他面前的方沅,眼底神色一深。
方沅捏起赵怀砚的食指,神色为难地看着他手指上密密麻麻的刺,犹犹豫豫迟迟不敢下手,
这要怎么下手啊?
“没多疼,你挑吧。”赵怀砚看着眼前手抖得不行的人,轻声道。
“食指先不要动,就这样直直地指向我。”方沅伸出两个拇指直接掐住一颗红点点周围的肉,使劲掐起这块肉,慢慢将里面的刺挤出来了点。
他松了口气,瞪大眼睛,拿起针将刺周围的皮肤挑破,缓缓将刺从肉里挑了出来。
挑完所有刺,方沅累得满头大汗,他甩甩有些僵硬的手,抬手擦擦额头的汗,语气揶揄:“真的是造孽啊……,板栗还没吃到,先挨一顿骂,再挨一顿扎。”
“谢谢。”赵怀砚眼神淡淡地扫了眼地上挑出来的刺,接着看向手指上密密麻麻的被刺扎出来的孔,轻声道。
“没事,是我的错,是我没提醒你。”方沅合理怀疑他看不上眼的没开裂的板栗球都被赵怀砚开了。
他沉吟了片刻接着说,“你那手大事没有,但就是纯折磨人,不用刻意去管,但是也别完全不管,简而言之就是可以不用上药,但还是少碰水,利于伤口恢复。”
赵怀砚点点头,看向不远处桌子上的红袋子,“好,我想吃板栗了。”
“行,但其实生板栗味道一般,你昨天是第一次那么吃觉得新奇,也就脆了点,没啥甜味,好吃的板栗要先在阳光下晒大半个月,然后再放到热水里煮熟,又甜又软糯。”方沅嘴里一边说着这样不好吃,一边从袋子里拿生板栗剥给赵怀砚吃,没一会便剥了小一堆。
赵怀砚伸手拉住方沅的手腕,“够了,我尝尝味就好,你不是说熟的好吃吗,剩下的先晒晒,再煮来吃吧。”
“好吧。你确定够吃了吗?”方沅狐疑地问。
“够了。”赵怀砚说。
得到了肯定回复,方沅便从屋里拿出一个小簸箕来,将袋子里的板栗全部倒到簸箕里,摊平刚好摆满了一簸箕。
他端着簸箕放到太阳底下,朝赵怀砚挑了挑眉头,扬声说:“等晒够了,就煮来吃,我到时候叫你,给你好好露一手。”
赵怀砚眼角一抽,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方奶奶的声音,“吃什么?还要好好露一手?”
方奶奶迈步跨进院子,朝两人笑笑。
“奶奶!我逗赵怀砚呢,您啥掺和啥!”方沅不满道。
“怎么?我还不能让我孙子给我露一手了?”方奶奶笑眯眯地眨眨眼。
“奶奶!”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你先前急急忙忙地要针干嘛?”方奶奶问。方沅刚回来的那会,她赶着去给李婶送东西,便没有细问。
方沅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别打迷糊眼,老实说。”方奶奶眼神一眯,眼神不善的看向方沅。
“就是…就是赵怀砚的手被板栗球刺扎了。”方沅小声说。
“什么?”方奶奶几步走到赵怀砚旁边,拉起他的手,被他手指上密集的孔一惊,“你这……,这怎么会扎那么多。”
她转头看向自家孙子,神色严厉,“元宝!不会是你贪玩,拿板栗球扔怀砚了吧。”
方奶奶了解她的孙子,是个好孩子,但性格有点顽皮。
赵怀砚手上的伤口根本不像是不经意扎出来的,而像被人用板栗球按到手上一样。
“奶奶!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方沅皱着眉头,嘴唇紧抿。
赵怀砚抽出自己的手,替方沅解释,“方奶奶,不是方沅弄得,是我自己不小心把板栗球扎到手上了。”
听到赵怀砚的话,方奶奶眼神愧疚地和自家孙子道歉,“是奶奶错怪你了。”
“没事奶奶。”方沅明白奶奶就是怕赵怀砚受欺负。
他替赵怀砚感到高兴,无论是赵爷爷,还是他奶奶,以及大奔他们,村里的人都在慢慢接受赵怀砚。
“扎那么多刺,可要多吃点板栗才能补回来。”方奶奶笑着说。
“奶奶,我都说好了,到时候我都弄好,赵怀砚等着吃就行了!”方沅扒拉了一下簸箕里的板栗,笑嘻嘻地说。
阳光照在板栗壳上,反射出刺眼的光线,三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屋里。
第27章 开学
酷热的暑假从指缝中溜走, 开学前一天晚上的时候,方沅收拾完行李便去了赵家。
“咚咚咚——”
来开门的是赵怀砚。
“明天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学校,还是你自己去?”方沅开门见山地问。
“和你一起。”赵怀砚说。
方沅点点头,沉吟了片刻说:“那你明天早上7点在门口等着, 我们要去坐王横他爸的三轮车去镇上, 然后再坐公交车去县里。”
“知道了。”赵怀砚点点头。
“行, 那我走了,明天你别睡过头了。”方沅叮嘱道。
赵怀砚抬眸望着方沅离去的背影,须臾他眼皮垂下,掩去了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转身回屋。
第二天一大早,几人挤在三轮车上, 一路颠簸往镇上去。
到了镇上,李书第一个从三轮车上跳下来,他抬手揉揉自己的屁股,“可算是到了,我这屁股都要裂成好几瓣了。”
“哈哈哈,活该,让你平时不好好吃饭, 屁股上没肉, 颠不死你。”大奔从车上下来,朝李书扭扭屁股, 一整个幸灾乐祸。
刚从车上下来的方沅不动声色地揉揉屁股, 他悄悄瞟了一眼赵怀砚的屁股,觉得赵怀砚应该是没有屁股疼的,毕竟他屁股挺翘的,看起来很柔软。
“你在看什么?”赵怀砚幽幽地开口。
方沅讪讪一笑, 眼神闪烁,“没看什么。”
“你们到了学校要互相帮衬着,在外不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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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凡事多动动脑子。”王叔忧心忡忡地叮嘱几个孩子,读书什么的都是次要,重要的是不要惹事。
“知道啦王叔,你赶紧回去忙吧。”几人乖乖地点头。
“是啊,爸,你赶紧回去吧,我们还急着去赶公交。”王横催促他爸。
王叔启动三轮车,调转车头,缓缓驶远。
几人走到路边,在一家银行门口等公交。龙头镇没有公交站,但公交车一般都会在这家银行门口停下,因此银行门口的路边算是约定俗成的公交站。
他们来得还算早,但是今天不仅是高中开学还赶上了赶集,除了好多好要去学校的学生,还有大批的乡亲父老去县里赶集。
几人使出了吃奶的劲也只能往前进个分毫。
方沅将左手提着的东西都换到右手上,伸手拉住赵怀砚的手腕,“等会你跟紧我。”
赵怀砚垂眸看向方沅拉着他的手,微微扭动手腕挣开了。
方沅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眼神十分诧异。
“我拉住你是一样的。”赵怀砚反手握住方沅的手腕。
未等方沅说什么,一辆黄色的公交车缓缓驶来,车头上贴着龙头——沤江。
人群瞬间变得骚动不已,互相推挤争着往前挤。
“嗤——”的一声,公交车停下了,车门缓缓打开。
来自四面八方的推力不断推挤着人向前进,方沅和赵怀砚紧紧贴在一起,明明两人一点劲没使,却被拥着不断往前。
胸腔和腹部传来严重的不适感,人群中响起急促的呼吸声,却没人退出这场挤车战。
方沅和赵怀砚赶在最后上了车,车上人挤人,肉贴肉。两人紧贴着车门,四肢动弹不动,仿佛被挤成了一块肉饼。
大奔几人也被分散着挤在车头,车中,车尾,脸上表情痛苦不已。
更痛苦的是,镇里到县里的这条路上有不少村庄,公交车一路上走走停停,乘客还要不断挪动着让出位置让人下车。
“太痛了,太痛了,开学真的是我此生最讨厌的一天。”一下车,大奔嘴里就开始口吐芬芳,骂学校不会选日子,骂县里不知道多排点车,人都快挤死在车上了。
李书难道没有呛声,一脸菜色地蹲在路边干呕。
“好了,赶紧回学校,报完道舒舒服服躺一天,明天就得上课了。”王横将李书从地上连起来,推着人往前走。
赵怀砚抬腿跟上,却发现方沅站着一动不动,“怎么了?”
方沅看向他手腕上的手,微挑了挑眉。
赵怀砚这手从上车前一直拉到下车后,这都往学校走了,他却还不松手。
仿佛是才想起这回事一样,赵怀砚无辜地眨眨眼,松开握住方沅手腕的手,“车上太挤了,我忘松手了。”
方沅嘴角一抽,没接赵怀砚的话,径直跟上大奔他们。
开学日,破落的校门前挤满了送孩子上学的家长,有些家长或站或坐目送着自家孩子走进校门,有些家长还在语重心长,絮絮叨叨地嘱咐着自己孩子。
“乖孙,你在学校要好好吃饭,听老师的话,学习咱尽力就好。”一位老奶奶拉着孙子的手,眼神满是慈爱。
那是方沅高一的同学,陈乐嘉。
陈嘉乐甩开奶奶的手,一脸不耐道:“知道了奶奶,你都说了无数遍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正好方沅从他身边走过,陈乐嘉拉住方沅,指指他说,“奶奶,这是我同学,我就和同学先进去了啊,您早点回家吧。”
“快走快走。”他把手臂搭到方沅肩膀上,小声催促道。
方沅没搭理他,不紧不慢地和赵怀砚他们往学校里。
“哎,你说以后咱俩会不会还是一个班的。”陈乐嘉也不恼,自来熟地继续和方沅说着话。
“不知道。”方沅摇摇头。
“那我先和你们一起去看分班情况,再去看寝室。”陈乐嘉说。
分班的通知贴在教学楼的大厅里面,几人过去的时候,围着看的同学已经没多少了。
陈乐嘉一脸兴冲冲地挤了进去,边挤边豪无诚心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大奔紧随其后。
没过一会,两人便一脸狰狞地从人群中挤出来报信,两人声音同时响起。
“方沅,咱俩还在一个班,高二3班。”陈嘉乐喜不胜收地报喜。
“元宝,我和李书,李正业一个班,你,赵怀砚还有王横在一个班。”大奔闷闷不乐地说。
陈嘉乐和大奔对视一眼,又猛地扭开头。
方沅对于这个分班情况还是满意的,但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道:“班里有熟人就是好事,走吧,去看看寝室。”
几人步履匆匆地走到寝室楼下,分寝的通知就贴在墙壁上,同学们把贴通知那块位置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的天呐,这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啊。”陈嘉乐嘴微微张开,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看分班情况的人只有学生,而看分寝情况的人却夹杂了不少家长,导致围看的人数一下飙增。
“在旁边等会吧。”方沅说。
赵怀砚闻言,拉着方沅坐到旁边的花坛边上,“不知道要等多久,坐着等吧。”
陈乐嘉一个箭步在方沅另一边坐下,“嘻嘻,他说得有道理。”
“喂,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一直跟着我们!”大奔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扯住陈乐嘉的胳膊想将人拉起来。
赵怀砚和元宝玩得好就算了,过去一年陈乐嘉也没见着和他们玩得多好啊,这会重新分班,怕班里没熟人,就腆着个脸使劲往上凑。
“大奔!你这是干什么?”方沅眉心拧了拧,一章拍开大奔的手。
陈乐嘉没有恶意,过去交道打得少,但以后不一定,大奔这样做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先不论陈乐嘉本人怎么想,大奔定然会给围观的同学留下不好的印象。
大奔一脸不忿地松开手,抿抿唇,闷声道:“你和他还不熟,你就护着他了。”
赵怀砚看不下去地站起身,眼神扫过大奔,“跟我来。”
大奔眼神飘到方沅脸上,不情不愿地跟着赵怀砚走了。
两人回来时,大奔眉眼带笑,“元宝,你们先在这里守着行李,我,李书和李正业先去报道吧。”
“好,那你们先去,行李有我们看着。”方沅朝大奔点点头。
等人走了,他看向赵怀砚,眼神写满了好奇。
“想知道?”赵怀砚眉梢轻挑,语调拉长而慢,吊足了胃口。
方沅点头如捣蒜,大奔的性格比较单纯鲁莽,很多大道理他是听不进去的,赵怀砚能这么轻易把人安抚下来,属实是让他大吃一惊。
赵怀砚嘴角一弯,朝方沅勾勾手指。
方沅微倾斜着身子,将耳朵凑到赵怀砚嘴边。他感受到耳朵上有一片柔软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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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耳边。
赵怀砚微低下头,嘴唇摩擦着方沅的耳朵,轻启薄唇,“我和他说你一直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
方沅僵直着身子重新坐直,脸上的表情并未太大变化,但他那红红的耳尖却将他的情绪暴露在赵怀砚眼前。
赵怀砚指尖轻敲花坛边,发出的微弱声音被人群的嘈杂声湮灭。他轻挑眉头,眸底闪过一抹暗色。
“哎哎,走走走,快去看看分寝情况。”陈乐嘉没注意到方沅的不对劲,他拉着方沅挤到人群里。
两人的视线在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数字上扫过,寻找着自己的名字,“哎,我看到你了!还有我自己,我们在一个寝。”
方沅看向陈乐嘉指着的那张纸,在上面看到了陈乐嘉的名字,他自己的名字,以及赵怀砚的名字。
405,高二3班,董成,陈乐嘉,王横,刘辉宇,方沅,赵怀砚,李风,李海军。
除了赵怀砚和陈乐嘉,其他六个人都是不认识的同学。
“帮我找找李正业,李书和李正富三个人的寝室。”方沅请求道。
陈乐嘉点点头,眉头一挑,“看我的火眼金睛。”
陈乐嘉名副其实,不一会便找到了三人的寝室,都在305,就在方沅他们寝室底下。
第28章 寝室
“元宝, 我们报完道了。”大奔兴冲冲地跑过来,咧着嘴朝他们笑。
方沅站起身,微点点头,“走吧, 可以去寝室整理床铺了, 给你们看过寝室了, 你们三个在305,我们在405,刚好是上下楼。”
县一中总共只有两栋寝室,一栋是高三住,另一栋是高一高二住。
几人拿上行李进了右边的大门,镶嵌在墙壁上的巨型镜子照出他们的此时的模样。
“嘿, 哥又帅了啊。”陈乐嘉凑到镜子前,扒拉了几下额前的碎发。
大奔翻了一个白眼,目不斜视地提上行李上了楼梯。
作为一个班的小团体,李书和李正业自然跟着走了。
陈乐嘉轻嗤一声,朝镜子里的自己笑笑,一对小酒窝出现在他脸上,显得人更加人畜无害。
“陈乐嘉, 你走不走, 不走我们先走了。”方沅礼貌地询问,没等陈乐嘉有回应, 提上自己的行李拐上了楼梯。
“哒哒哒——”
沉重的脚步落到楼梯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哎, 等等我,我走我走。”
身后传来陈乐嘉的声音。
方沅朝跟在他身后的赵怀砚和王横一笑,转身加快脚步,快速往四楼去。
一口气上了四层楼, 方沅喘着气,提着行李停在405门口,将半开着的门轻轻一推。
“啪——”
门后传来轻微的声响。
“哎,等一下,别推,别推。”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瘦瘦高高的男生从门后挤出来,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们是新来的室友吧,我看没人来就蹲在门后收拾东西,我这东西不太好挪动,你看你们能不能就这样进来。”
他说完往门后一站,空出仅容一人通过的位置让几人进来。
方沅没说话,侧身提着行李挨着门框挤了进去,等赵怀砚和王横都进去了。
那人又从门后出来,笑着打量着几人,“我叫刘辉宇,是清泉镇的,你们几个是一个镇的吧。”
“我是青山镇的。”
陈乐嘉刚到寝室门口就听到这么一句,顺口就接上了。
刘辉宇转头看向新进来的同学,眉目清秀,眼睛圆圆的,脸上有两个小酒窝。他伸手推推眼镜,笑着说:“那咱俩的镇合在一起可不是山清水秀。”
“山清水秀?哥们你这脑子转得快啊。”陈乐嘉略微点头,朝刘辉宇一笑。
刘辉宇挑挑眉,再次开口问,“你们几个呢,是哪个镇的。”
方沅不知道刘辉宇为何如此笃定他们三个是一个镇的,不过眼下也没否认的必要,他沉声介绍几人,“龙头镇,我是方沅,这位是赵怀砚,他是王横。”
刘辉宇点点头,也不再和几人套近乎,“你们快收拾东西吧,我这都收拾完了,我下去买点生活用品。”他说完背上书包,绕过堵在门口的陈乐嘉走了。
陈乐嘉的视线下意识地跟随着刘辉宇走,直到刘辉宇下了楼梯,他才悻悻地收回视线进了寝室。
“方沅,你们几个咋不等我啊。”陈乐嘉瘪瘪嘴,不高兴地看着踩在楼梯上,拿着抹布擦床板的方沅。
方沅踩着楼梯上了床,穿着鞋子蹲在床板上,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他顿时僵着身子不敢动了。
“方沅不是叫你了吗,你自己走得慢跟不上能怪谁?”王横插了一句。
“是这样吗?”陈乐嘉尴尬一笑,挠了挠头,行李太重了,他上楼确实是走得慢了点。
方沅蹲在床板上有点不知所措,没搭理陈乐嘉,他朝赵怀砚投去求救的目光。
“没事,我扶着了,你慢点擦。”赵怀砚双手搭在床板上,床架不高,方沅又是蹲着,即使他站在地上,两人也几乎是平视。
方沅尝试着移动脚步,床发出声音的声音小了点,他松了口气,朝赵怀砚笑笑,“没再晃动了。”
赵怀砚嘴角微微一勾,看着方沅的眼神无比柔和,“放心吧,不会让你摔着的。”
方沅抿抿唇,他垂下眼帘,开始专心擦床板,但无论是赵怀砚的话还是眼神都让他频频走神,有股酥酥麻麻的的感觉在侵蚀着他的心脏。
一张床板擦下来,抹布擦得黑不溜秋的,方沅将抹布递给赵怀砚,“我就不下来了,你去洗洗,我把你这边也擦擦。”
方沅的床是在中铺的中间,而赵怀砚的床是靠近厕所这边的,他跨过围栏踩到赵怀砚的床板上。
好在赵怀砚的这张床比较结实,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他安心地蹲在靠厕所的这头,接过赵怀砚递过来的抹布,用力擦着床板。
擦完床板,方沅踩着楼梯下来,洗完手后,他问:“你是想站在下面递铺子,还是上去铺床。”
“我上去铺吧。”赵怀砚说。
方沅没意见,等赵怀砚脱鞋上去后,他将铺子一一递给他,两人合作间真快两张床便被铺好了。
“走吧,王横,下去报道。”
王横的床就在方沅下面,一个人铺床也很快,等方沅和赵怀砚弄完他早就弄好有一会了。
“哎!方沅,你们等等我啊。”眼看方沅他们要走了,陈乐嘉将手头上弄得乱七八糟的被褥一丢,怕被丢下似的,慌慌张张地踩着楼梯下来。
方沅无奈扶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陈乐嘉突然就这么粘上他了,“我们要下去找大奔他们,你确定要一起?”
陈乐嘉蹬上鞋子,点头如捣蒜,眼神坚定得像要入党。
“那好吧,先去看看大奔他们,然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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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教室报道。”
四人微微关上寝室门,去了三楼。
“咚咚咚——”
方沅伸手在掉漆的木门上叩击。
“谁啊,直接推门进来就行了。”
门后传来大奔洪亮的声音。
方沅推开门,便看到大奔皱着眉头跪在床板上抖着被褥,脸上的痛苦表情就像和被褥有什么深仇大怨一样。
“元宝?你们怎么来了。”看到进来的人是方沅,大奔眼神一亮,喘着粗气道。
“我们都收拾完了,来看看你们怎么样了。”方沅笑着说。
李书哂笑一声,“我和李正业早就弄好了,就这大胖子,连个褥子都抖不动。”
“大奔,你怎么回事,你那一身肉,使出劲来啊。”王横坐到李书床上,忍不住打趣道。
大奔颓废地将褥子一丢,耸眉耷眼,“你们两个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妈给我这褥子不知道比你们的沉多少去了,根本就抖不开。”
方沅好笑地看着几人斗嘴,他拉住赵怀砚的手腕,边往外走,边扬声说:“我们先走了,你们几个慢慢吵。”
赵怀砚顺从地跟着方沅往外走。
王横几步跟上来后,还不忘转头嘲讽大奔,“你个小废物,别等我们回来了,你还没弄好。”
“王横!你怎么和李书一样贱了。”大奔的怒吼声在寝室里回荡着。
县一中面积不大,几人从寝室大楼出来,绕过一个三米宽的小操场,便到了教学楼。新班级就在靠近楼梯的二楼,上了楼梯便是教室的后门。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几人来的时候,教室里只有新的班主任在。
脸圆圆的,下巴很尖,单眼皮,有一头时尚的卷发。
看到方沅他们,新班主任抿唇一笑,朝几人招招手,“快来,来这签字。”
“老师好。”
“你们好,我姓郭,以后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你们可以叫我郭老师,我是教化学的。”
郭老师把桌上的签字笔和一张白色的表格递给过来。
方沅伸手接过笔,在自己名字后面的空格上签字。
签完字他把笔递给赵怀砚。
“签完啦?签完了就可以走了,新学期新气象,各位同学好好开始新生活哦。”
郭老师接过陈乐嘉递过来的笔,看着眼前的新面貌,她忍不住嘱咐了几句。
报完道,四人便回了寝室,索性时间也不早了,他们便直接省了午饭,睡了一下午后直接去食堂吃晚饭。
食堂就在寝室前面,空间很小,光线昏暗,空气中萦绕着一股饭馊味。
“学校真的穷死了,食堂又破又小,还没有灯……真不知道每年收那么多钱都干嘛去了。”大奔跳过地上的水坑,喋喋不休地吐槽道。
“饭也难吃……食堂除了便宜真的没任何优点,通学生好歹能出去吃,寄宿生只能天天吃食堂的猪食。”王横接了一句。
几人排着队打完饭,在角落里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
“感觉你们班主任还不错啊。”听完方沅他们报道的事,大奔有些艳羡地说。
他们报道的时候那老头恶狠狠的,也不知道急着去干嘛,看他们来的那么晚,唠叨了好久。方沅比他们去得还晚,结果老师还这么温柔。
李书难得没有呛声,他赞同地点点头。
“严厉的老师说不准你们三学习就上来了。”方沅说。
这安慰还不如别安慰,三人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把手上的捧着的碗往桌上一砸,“不要啊。”
方沅将最后一口饭送入嘴里,含糊不清地火上浇油,“以后我的学习就靠你们三了。”
三人脸一垮。
“吃饱了吗?”赵怀砚适时地打断了三人的悲伤。
“饱了饱了,被元宝气饱了。”
“饱了。”
除了大奔、李书和李正业皱眉苦脸地拿起桌上的碗到水池里清洗,其他四人都是一脸餍足。
县一中的食堂只提供餐食,不提供餐具,餐具都是学生们从家里带过来的,食堂角落里立了好几排柜子用来放餐具。
“我服了,咱们吃个饭的功夫,就没放碗的地了。”大奔洗碗较慢,等他回来,柜子里的碗一个挨着一个,蚊子进来都找不到地。他更丧了,感觉事事不顺。
方沅憋着笑拍拍大奔的肩膀,体贴地挪了挪柜子里的碗,给大奔空出放碗的位置。
“呜呜…,元宝,我好惨啊。”
第29章 吻
县一中的寝室里面没有浴室也没有厕所, 每层楼有一个厕所,一共五个坑位,但是洗澡得去大澡堂洗。
几人吃完饭回寝室拿上桶、毛巾和热水瓶往澡堂去。
“天呐,人好多啊。”
洗澡水要从澡堂外面的池子里舀, 而此时池子外面已经排了四条长长的队伍, 男女混杂的长队直接排到了澡堂前面的食堂, 每条队伍足足排了四五十个人。
外面接水的人都那么多,遑论里面澡堂洗澡的人会有多少,只怕只多不少。
“怎么办,这人也太多了,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去,晚上不是还要上晚自习吗?”陈乐嘉愁眉苦脸地原地踱步。
方沅皱了皱眉, 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这么长的队伍,先不说能不能排到他们,就是排到了澡还没洗完就要上晚自习了。
要是不洗吧,这今天赶了一天路,身上的黏腻感让人十分难受,这晚上也睡不了好觉。
“上了晚自习再来洗吧。”赵怀砚一句轻飘飘的话搅散了几人头顶的乌云。
方沅诧异地望向赵怀砚,他舔舔有些干燥起皮的唇, “晚上洗?晚上没水怎么洗。”
澡堂开放热水的时间只有五点半到七点, 过了这个时间就没有了。
赵怀砚垂眸看向手中提着的热水瓶,语气不急不缓的说:“用热水瓶去接开水, 晚上的时候去接澡堂外面的冷水就可以洗澡了。”
方沅确实没想到还可以这样钻空子, 之前他们洗澡都是一下了课就赶紧来排队洗澡,连桶都直接早上就放到澡堂来,很多时候根本顾不着吃饭。
再就是也有人会用热水壶接水来洗澡,不过是接着水提到寝室厕所洗, 好像没听说过有人晚上下了自习后来澡堂里洗。
本来就周转不过来的坑位变得几乎周转不动,好几次方沅想上厕所,推门进去,热气腾腾中,一片白花花的□□,那一瞬间他恨不得自戳双目。
水汽混杂着厕所的臭味,黏附在鼻子上,简直恶心得人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哇塞,可以啊!”
大奔他们向赵怀砚投以赞许的目光。
“那我们现在赶紧排队接开水吧。”李书建议道。
接开水的人虽然不如舀洗澡水的人多,但是队伍也算不上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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