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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赵怀砚回他一个微笑,“你想避着我,也不想个聪明点的理由,这个时候你怎么可能赖床。”
说完,他转身将门关上,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拉起方沅的手开始按摩。
方沅没说是怎么弄的,赵怀砚也没问,按摩完,两人快速解决早饭,直奔地里。
因为昨天下雨的缘故,稻穗上挂满了晶莹的水珠,割稻难免沾湿衣服,不过一会就被炙热的阳光晒干了。
“赵怀砚,你割完这一亩地就别割了,今天早点回去,把新收的谷子筛一下。”方沅朝埋头苦干的赵怀砚吼了一嗓子。
新收的谷子里面掺杂着稻穗还有灰糠、枇谷,要经过风车扬谷机筛一遍才能得到饱满的谷粒。
“砰——”
装满谷子的箩筐重重地落在地上,方沅吁出一口气,“走,去把风谷机抬出去。”
两人抬出来的风谷机有些年头了,上面布满了磨损和斑驳的痕迹,但好在运作没有问题。
“你来倒谷,我来摇风谷机。”说完,方沅便站到了风谷机手柄的那一边,他一只手扶着风谷机顶部,一只手握住手柄快速转动起来。
随着风谷机内部扇叶开始旋转,“呼呼”声不断地从风谷机内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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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
赵怀砚弯腰用谷插从箩筐里铲起稻谷,从风谷机顶部漏斗状的进料口倒进去。
随着进料口里稻谷的减少,灰糠和枇谷不断从风谷机正前方排出,而饱满的谷粒则从方沅那侧排出落到下方放置的空箩筐里。
手柄要不停转动,而倒谷只需在进料口见底前添上即可,不知转了多久,方沅的手腕开始酸痛不已,他咬牙没吭声,手上的动作也丝毫不停。
因为两人各站风谷机一侧的缘故,赵怀砚并未发现方沅的异样,可是站在一旁的方奶奶却眼尖地注意到了孙子异样。
“元宝!你去歇会吧,让奶奶来转会手柄。”方奶奶走到风谷机边上,拉住孙子转手柄的手臂。
“奶奶,不用。”方沅推开老人家的手,神色坚决的拒绝了。
“你这孩子!我还不知道转手柄有多累吗,你去歇会,奶奶先替你一会,等会你手腕不难受了你再来。”方奶奶神色一凛,强硬地将方沅握着手柄的手推开,刚想握上去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抢了先。
“怀砚?”
“方奶奶,我来吧。”赵怀砚的视线不轻不重地掠过旁边的方沅,“您去歇着,这里我们来。”
救星来了,方沅连忙附和道:“是的,奶奶您去歇着吧,我去倒谷,轻松不少呢。”
话落,他明显感受到赵怀砚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思及刚才所言,他脸色一垮。
被两人轮番劝阻,方奶奶只好作罢,她瘪着嘴角,坐在一旁看两人干活。
夜幕逐渐降临,装着饱满谷粒的箩筐摆了半个院子,赵奶奶笑意盈盈地打趣道:“来年可是不愁没米吃了。”
“不愁的,赵奶奶,我给您担两箩筐过去吧。”方沅抬起箩筐,将最后一点稻谷倒进风谷机进料口。
“哎!要不得,要不得,你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稻谷怎么能白送我呢。”赵奶奶使劲摇头,脸上已然没了笑容。
“赵奶奶,您别这么说,要不是有赵怀砚帮忙,收成哪有这般好。”说完,方沅自顾自得拿起扁担,微弯下腰担稻谷,结果没担起来。
“用不着这样。”赵怀砚松开按住箩筐的手,缷掉方沅肩膀上的扁担,他的视线扫过那些装满稻谷的箩筐,轻声道:“我帮你并不需要你给予回报。”
方沅闻言一愣,他抿抿唇道:“这不是回报,只是我想给你。”
第35章 生日
10月6日上午。
国庆六天假期, 方沅每天都在各种忙活,这会他正在进行今年收稻的收尾工作,也就是把晒干了的稻谷都收到储藏间里。
所谓的储藏间就是在方爷爷方奶奶房间上空用木板隔出来的空间,只留了一个半米宽的正方形通道口进入。
方沅把差不多三米高的梯子靠在通道口, 身手利落地爬上梯子, 进了储藏间, 他把捆了钩子的麻绳扔下去,“像我刚刚教你的那样,把箩筐上的麻绳打个吊扣,然后把钩子勾上去,然后扯下绳子我就知道你绑好了。”
话落,他看见赵怀砚拉起箩筐上的麻绳, 双手不太灵活地开始打结,好几次绳结都散了,他嘴皮子动了动,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沉默地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握在手心里的麻绳动了动,他听见赵怀砚说, “可以拉了!”尾音微微上扬。
方沅弓着腰, 双手紧紧拉住麻绳,肌肉紧绷, 手背上青筋暴起, 装满了稻谷的箩筐慢慢脱离地面,悬在半空中。
随着 “砰” 的一声,箩筐落到木板上,灰尘四起, 脚下的木板微微颤动。
“怎么了?”因为看不到储藏间的情况,赵怀砚声音有些着急。
方沅甩甩发颤的双手,边将箩筐里的稻谷倒出来边回道:“没事,就是箩筐没拿稳,摔到木板上了。”
赵怀砚抬头望向头顶,一块块木板搭建成了房顶,木板上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看起来并不是很牢固。
他眉头拢起,额角鼓动,“你小心一点,别摔了。”
大奔上方家来的时候,两人才将一半的稻谷吊进储藏间里。
“元宝!元宝!”
方沅蹲在储藏间的通道口上,搓了搓被绳子勒得生疼的手,丧着一张脸问:“干什么?”
大奔挤开正站在通道口正下方的赵怀砚,仰起头看向通道口,看见方沅的小半张脸,他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忘了今个是啥日子了?”
什么日子?
方沅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脑子里一点头绪也没有,最后他老实道:“不知道。”
大奔轻嗤一声,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你可真是个祖宗,今天你生日你都能忘!”
方沅恍然大悟,他不甚在意地挑挑眉,没搭理大奔的话,而是喊了句赵怀砚,提醒对方继续把钩子吊到箩筐上。
赵怀砚没反应。
“……”
“赵怀砚?”他又喊了一句。
还是没反应。
“元宝,你别喊了,他刚走了,你是不知道,他那脸色黑的啊……,我看他一眼,他都能用眼神刀死我!”大奔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走了?
是累了吗?
怎么也不和他说一声。
方沅神情茫然了片刻,他抿了抿唇,“那你帮我把剩下的稻谷吊上来吧。”
闻言,大奔立马利落地抓起麻绳打了个吊扣,“吊好了,你拉吧。”话落,他抖了抖勾着箩筐的麻绳。
方沅用力握住麻绳往上拉,粗糙的绳索表面磨得掌心生疼,他面容狰狞地将箩筐拉了上来。
大奔年年都要帮他爸妈打吊扣,久而久之熟能生巧,打起吊扣来,手指灵活,分分钟就能搞定。
这会和方沅配合起来,吊起稻谷的速度比原先快了不知多少,很快两人便完成了稻谷的收尾工作。
“你先出去吧,我把梯子搬出去。”
方沅从梯子上跳到地上,将梯子横搬起来,两手挎着梯子出了房间。
他将梯子靠到后院的墙上,回了前院,院子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元宝?”
“奶奶。”
方奶奶迈步走到孙子身边,踮起脚轻轻摸了摸孙子的的头,“摸摸头,好远来。”话落,她抬手又摸了摸,“再摸摸头,幸福安康常在。”
“元宝,又长大一岁啦!”
她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眼眸如同冬日暖阳,明亮而柔和。
“奶奶。”方沅紧紧抱住老人,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眼眶微微泛红。
方奶奶轻拍孙子的背,柔声说:“元宝,不管怎么样,爷爷和奶奶永远都在你身后。”
“我知道的。”
“元宝!还有我!我也一直在你身后。”大奔从屋子里出来,猛得扑向拥抱着的孙俩。
“咳咳——”方沅连忙松开抱着方奶奶的手,将人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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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一推,一脸惊恐地避开扑上来的小山。
大奔扑了个空,刹不住车地往地上扑。
方沅拉住大奔扑腾着的手,将人稳住,“说话就说话,别扑上来。”
“元宝!”大奔一脸幽怨地看着方沅,“赵怀砚都能和你手拉手,我连抱一下都不行。”
“什么手拉手!?”方沅脸色一僵,拉着大奔走远了点,“你看见什么了?”
“就你和赵怀砚拉手啊。”看方沅脸色不太对,大奔语气迟疑道:“嗯……就前几天你们在桌子底下牵手,还有国庆放假那会,我都看见了。”
“那你……那你怎么不说?”方沅嘴唇微微颤抖,喃喃道。
大奔拧眉思索了片刻,有点不太明白元宝怎么一副天塌了的样子,“你们不是好兄弟吗?拉拉手也没什么大不了吧,但是你俩不能老是背着我去干别的,我已经看到好多次了!”
“好兄弟?你觉得我们是好兄弟?”方沅猛地握住大奔的肩膀,不可置信道。
大奔扭扭肩膀,挣开方沅的手,语气有些激动,“是啊,自从赵怀砚来了后,我就不是你最好的兄弟了!你俩经常偷偷摸摸得背着我干别的事!”
方沅嘴角微微抽搐,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忍不住纠正道:“你想多了,我和你才是最好的兄弟。”
他将手搭到大奔肩膀上,拉着人往外走,“走吧,去找找我的第二好兄弟。”
两人来到赵家,方沅屈指敲了敲门。
“元宝,生日快乐呀!”赵奶奶打开门,笑容灿然地将两人迎进门。
“谢谢赵奶奶。”方沅扬唇一笑,和赵奶奶闲聊了几句,便说想去房间找赵怀砚。
“怀砚不在房间啊。”赵奶奶闻言一愣。
“不在?”
“是啊,早上他回来之后,在房间里待了一会,便急匆匆地走了,我还以为他上你家去了。”赵奶奶说。
人不在,方沅和大奔悻悻而归。
“大奔,你说赵怀砚去哪了啊?”方沅一脸困惑地坐在凳子上,想不通赵怀砚能去哪。
大奔蹙着眉摇摇头,“不知道,村里他不就和你最熟吗?可能去村里玩了,说不定一会就回来。”
虽然心里隐隐不安,但大奔说得确实有道理,村里就这么大,顶多半个多小时就回来了。
方沅没想到的是,天都黑了,赵怀砚也没回来。
为什么确信赵怀砚没回来,而不是在赵家,因为他知道赵怀砚回来了必然会来找他。
想到赵怀砚上午招呼都没打就走了,他心里直打鼓,他出了院子,快步走向赵家。
“赵奶奶!赵奶奶!”方沅快速拍打着赵家的大门。
“元宝,怎么了?”赵奶奶打开门就看到方沅一脸焦急的样子。
方沅抿抿唇,口吻迟疑道:“赵奶奶,赵怀砚好像还没回来。”
“什么?怀砚还没回来吗?我一直以为他在你家。”赵奶奶身子一颤,嘴巴微微张开。
“赵奶奶!”方沅上前扶住老人,“你别慌,我这就去村里找找。”
赵奶奶站直身子,颤抖着手拍拍方沅的手背,“你叫上大奔他们,快去找找怀砚,我回屋叫上你赵爷爷就来。”
“赵怀砚!”
几人分散在村里,大声喊着。
“赵怀砚!”
方沅沿大路边跑边喊,喊了一路也没得到回应。
赵怀砚不会出事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方沅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又喊了几句。
不会的,不会有这个可能,他稳稳心神,朝村口跑去。
月亮今晚偷了闲,路上漆黑一片,石头不停地绊脚,方沅一路踉跄,心生忐忑地前进。
突然,他的目光一滞,他看见一抹光亮在黑暗深处,它起初只是如豆般大小,随着耳边响起轰鸣声,那抹光亮越来越大,直直地射入眼中。
方沅眼睛不自觉地眯成一条线,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挡在身前,手指间留下一些缝隙,透过缝隙,他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十分钟后,赵家。
“你说你是去镇里办事?结果事办了太久,才这么晚回来?” 赵奶奶看着乖顺地坐在凳子上的孙子,瞠目结舌地问。
赵怀砚点点头。
“你这孩子!那你不知道和我们说一声吗?把大家伙都吓坏了。”赵奶奶愤愤地戳了戳孙子的额头。
“对不起,姥姥。”赵怀砚语气真诚地道歉。
赵奶奶叹了口气,无奈道:“下次不能这样了,不,没有下次了。”
“知道了,姥姥。”
“办的什么事?”赵奶奶问。
赵怀砚不吭声了。
赵奶奶摆摆手,“罢了,罢了,你赶紧去和元宝说一声,你姥爷那有我。”
她话音刚落,就见自家孙子脚底生风,大步朝方家走去。
赵奶奶额角一抽,脑海里浮现出找到人时的那一幕,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赵怀砚进了方家,却没在院子里见到想见的人,他脚步不停朝方沅房间走去。
“咚咚——”
“方沅,是我。”赵怀砚说。
门没开,房间里也没任何声音。
方沅生气了。
他抬手又敲了敲门,“方沅,你先开门让我进去,不然等会方爷爷方奶奶要被吵醒了。”
“吧嗒”一声,门开了。
赵怀砚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没人,床上有一个大大的蝉蛹,他嘴角一勾。
第36章 礼物
“你不想知道我去县里干嘛吗?”
赵怀砚轻飘飘的一句话, 就让躲在被子底下的人丢盔弃甲。
方沅扭着身子从被窝里探出头来,露出汗涔涔的脸,他轻喘着气,清透的双眸瞪着赵怀砚。
“讲故事都需要观众, 你这不说话, 没人捧场, 我这故事自然讲不下去。”赵怀砚挑了挑眉,不咸不淡地说。
方沅眉心微皱,半饷没说话,但到底是好奇心占了上风,片刻后他不情不愿地开口:“你去干嘛了?”
赵怀砚唇角扬起弧度,将离开方家之后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将事情的始末讲清楚后, 他将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戴到方沅中指上,“这个是我小时候戴过的长命锁,我去县里的银店加工了一下,改成了一对银戒。”
长命锁是赵怀砚刚出生的时候,赵英兰买来送给他的,寓意“锁”住生命,健康成长, 在他带着长命锁的那五年, 他确实是无病无灾,平安成长。
或许是因为那段时光过于美好, 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在收拾东西搬到村里来的时候,他带走了这把长命锁。
而此刻他将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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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锁打成的银戒送给方沅,祝愿眼前的人此后一生顺遂,平安健康。
方沅垂眸看向自己的中指, 黝黑的皮肤上带着一枚银光闪闪的戒指,不知道赵怀砚怎么做到的,戒指完美贴合他的手指。
“另一枚呢?”他朝赵怀砚伸出手。
赵怀砚本来以为方沅多少会有点忸怩,但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然,怔愣了片刻,他将另一枚戒指放到方沅掌心里。
方沅扫了眼掌心的戒指,和他手指上带着的那枚毫无二致,他牵起赵怀砚的手,将戒指戴到他手指上,戒指闪出的银光衬得他的手指更加白皙。
“好看。”他由衷地赞叹。
视线掠过自己的中指,方沅嘴角抽了抽,“好像有点显眼,拿根绳子穿起来戴脖子上吧。”
赵怀砚眉头一皱,“你不喜欢吗?”
“喜欢啊,但是这么戴着,明天我俩就要被接连拷问了!”方沅立马否认,大声辩解道。
赵怀砚继续皱眉。
方沅笑笑,抬手抚平他额头的皱纹,恨铁不成钢道:“你老是皱眉,你这额头都快有抬头纹了,那就不好看了。”他接着说:“戴脖子上也是一样的,还安全,天天干活不知道啥时候就弄丢了,那我不得哭死啊。”
赵怀砚似乎是被说服了,他抬手将刚给人戴上的戒指取下来,“以后再戴。”
方沅笑着点点头,翻身下床,从柜子里找到了一捆方奶奶用来纳鞋底的麻线,他拿剪刀剪下一截,递给赵怀砚,“你来吧。”
“怎么只有一截?”赵怀砚问。
方沅眨眨眼,“啊,你不用戴脖子上吧。”
赵怀砚沉默了片刻,眼神沉沉地盯着方沅,“你不戴在手指上,我戴在手指上也没有意义。”
方沅抿抿唇,转身走到柜子旁,重新拿剪刀剪下一截,咕哝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啊……”
“哪样?”
宣示主权的小媳妇样,方沅在心里回答道,面上却打哈哈,他岔开话题,“你快给我戴上。”
银戒落在锁骨处,带来丝丝凉意,方沅低头欣赏了片刻,将戒指放到衣服底下。
他拿起另外一截麻绳将戒指穿进去,给赵怀砚戴上,随后爬到床上躺下,拍拍身旁的位置,“睡觉吧。”
赵怀砚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如果你能接受我没洗澡的话,那就睡吧。”
方沅显然接受不了,他闭上眼睛,朝赵怀砚挥挥手,“那你快去吧,顺便帮我把灯关了。”
几分钟后,房间陷入黑暗,轻微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刚闭上眼睛的人,又睁开了眼睛,方沅看向窗外,看见赵怀砚模糊的身影消失后,他重新闭上眼睛。
赵怀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方沅并不知道,一觉睡醒后,身后贴着个热乎乎的暖炉,他抹了把额头,湿濡濡的。
他摸到腰间,掰了掰箍在腰间扣得死紧的手,刚掰开一点,腰间的手就迅速收紧,勒得他有点想吐……
“啪啪——”
“松手,松手,勒死我了!”
这下也顾不得赵怀砚醒没醒了,再不松手,他真的要死了,方沅狠狠拍打腰间的手。
“怎么了?”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手又收紧了几分。
方沅现在是真的想死,加大力道拍打腰间的手,“快松……松手。”
腰间的手徒然一松,他狠狠吸了口气,转身和赵怀砚面面相觑:“你是不是想勒死我……”
赵怀砚无辜地眨眨眼,“没有,抱着你很舒服。”
方沅一脸黑线,他身形瘦削,抱起来能舒服到哪去,“热死了,你往后挪挪,还有你……”
“……”
男生早上的生理反应是难以避免的,这段时间,两人同住,方沅已经差不多对这种情况免疫了……但现在这个场景他多少有点尴尬,话不经脑子就说了出来。
不待赵怀砚有所反应,他掀开被子,逃也似的跑了。
赵怀砚瞥了一眼落荒而逃的背影,垂眸看向自己微微鼓起的裤/裆,抿了抿唇,耳尖逐渐染上红色。
他深呼了一口气,阖眼仰躺在床上,双手握成拳抵在腰间,竭力压制着小腹升起的热意,视线却不经意扫到床尾的衣物。
那是方沅昨天换下来的衣物。
赵奶奶从屋里出来,朝厨房走去,旁边洗澡间的房门紧闭,里面却传来哗哗的水声,是怀砚在洗澡吗?
“怀砚?”她走到门边,喊了声。
“姥姥,怎么了?”
“你感冒了吗?声音怎么听着有点哑。”
洗澡间里,赵怀砚放在双/腿/间的手一顿,他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没有感冒,姥姥。”
“那你水够用吗?”赵奶奶问,那水还是早上烧来洗脸的,估计半桶都没有。
“够的,姥姥。”赵怀砚看向没有一丝热气的水,面不改色地往身上浇。
冷水才能清火。
赵怀砚洗完澡后,便去了方家,院子里,方沅正陪着他姥爷和方爷爷在梨树底下下棋。
“元宝啊,又长大了一岁,今年就是19岁了,是个大伙子了。”赵爷爷落下一子,抬手拍拍方沅的肩膀。
“你会不会说话,我孙子早就是个大伙子了,人多懂事啊。”方爷爷紧跟其后落下一子,呛声道。
“爷爷,赵爷爷,喝茶,喝茶。”方沅提起茶壶,将两位老人身侧的杯子倒满,适时地打断了他们蓄势待发的战火。
赵爷爷冷哼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元宝啊,这是你们暑假采的金银花茶吧。”
方沅笑着点头,“是的,待会你带点回去吧,还没来得及给赵怀砚送去。”
“哪用得着他啊,人怀砚来了。”方爷爷嗤笑道。
闻言,方沅才发现赵怀砚正站在门口,他早就将早上的事情抛之脑后了,便神色自然地喊道:“赵怀砚,快来尝尝今年的金银花茶。”
“怎么样?”赵怀砚刚咽下嘴里的茶水,方沅便满眼期待地问。
“甘甜中带着微苦,馥郁浓香,很好喝。”赵怀砚由衷道。
方沅笑了笑,眉眼弯弯,重新将杯子倒满,“那你多喝点。”
“好喝也不能多喝,喝多了容易拉肚子。”赵爷爷打断道,随后又接上了先前的话题,“元宝啊,你这生日,怎么年年都过得悄无声息的。”
赵爷爷这一问,赵怀砚的视线顿时也投到了方沅身上。
被两人这么看,方沅眼神微闪,将茶壶放到桌子上,“赵爷爷,我去把金银花装一下。”话落,他便大步朝屋里走去。
“姥爷,方爷爷,我去看看。”赵怀砚将杯子搁下,快步追了上去。
“砰——”
房门突然被重重的关上。
院子里,方爷爷和赵爷爷被关门的巨响吓得一抖,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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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怪地说:“这俩孩子,关门也不知道小声点。”
房间里,方沅正被赵怀砚抵在门上,眼神闪烁看着赵怀砚。
“方沅。”
“我在。”
“我是你的谁?”
“是我男朋友。”方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闻言,赵怀砚松开手,他退到床边坐下,垂眸看向地面,说话的声音闷闷的,“但我不知道你的生日,我们俩天天待在一起……,你都没有告诉我。”
方沅心一颤,他在赵怀砚腿边蹲下,握住赵怀砚垂在身侧的手,轻声解释,“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自己也给忘了,过生日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如果不是爷爷奶奶他们热衷于给我过生日,我……我不会有生日,也不想过生日。”
方沅说的是实话,昨天他确实不记得自己生日,但是奶奶端来一碗长寿面,笑眯眯地和他说元宝,生日快乐,再就是大奔特意来家里给他送东西。
赵怀砚倏地抬起头,他反握住方沅的手,神色温柔,“可是我希望有那么一天是专门来纪念你的出生的,这样意味着你的降生是有意义的,而我,方爷爷方奶奶,以及我姥姥姥爷,还有大奔他们都因为你的降生感到高兴。”
他如是说。
第37章 寒假
十一月底, 在同学们的千盼万盼中,县一中迎来了寒假,方沅他们把寝室收拾了一下,便坐车回了村里。
寒风簌簌, 坐在三轮车上的几人缩着脖子挤在一起, 不停地打着寒颤。
“冻……冻死我了。”大奔吸了吸鼻子, 说话都带着颤音。
李书拧眉“啧”了一声,“你感冒了就少说话,这口水都喷我脸上了。”说完,他煞有其事地抹了把脸。
大奔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也闭上了嘴。
山路十分崎岖, 弯多得数不清,路上还坑坑洼洼的,三轮车艰难而又缓慢地前进,好几次卡在大坡上不去,好在最终有惊无险地将几人安全送回了家。
方沅推开院子的门,没看见爷爷奶奶的身影也不意外,进了屋里, 他将东西放下, 转身拿上畚箕和钉耙出门。
冬季的太阳高悬于空中,却没有什么威慑力, 寒意萦绕四周消散不去。
方沅缩着脖子, 半张脸都埋在衣领里,只留一双眼睛看路,沿着黄土小路走了一会,拐了个小弯, 院里没瞧见的两位老人出现在他视野当中。
“爷爷,奶奶。”
方奶奶拍干净手上的泥,将孙子拉到眼前,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刚回来,怎么就上地里来了。”
方爷爷也是不赞同地看了孙子一眼。
方沅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回家没看到您俩,我就猜到您俩在这,回家了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来地里搭把手。”
“唉……,你这孩子。”方奶奶皱了皱眉,却也拿孙子没办法,“今天你就别干了,你坐着就好。”
方沅抽出手,眼疾手快地拿起钉耙就开始挖,“那怎么行,我人都来了,不干活我闲得慌。”
红薯是暑假那会种下的,现在他们挖的这块地已经割了红薯苗,只有一小截红薯藤还留在泥土表面。
挖红薯的时候就围着这截红薯藤挖,但是钉耙不能离它太近,太近的话会把红薯挖烂,一般是距离15公分左右的位置开始挖。
第一下力道要重,挖得要深,才不容易伤到红薯,在红薯微微露头之后,再小心扒开周围的泥土,这样一大串的红薯便被完好挖出。
方沅扔掉手里的钉耙,半蹲下身,将刚挖到的红薯从土里扒拉出来,他起身将这串红薯提了起来,上面结了六七个红薯,个个硕大饱满。
长得不错,没白费他和赵怀砚浇的水和施的肥。
看着眼前的红薯,他神色有些懊恼,出门的时候走得有点急,忘记和赵怀砚说一声了。
“元宝?你愣那干嘛呢,手不累吗?”方奶奶神色怪异地看着孙子提着一串红薯一动不动,忍不住开口道。
方沅蓦地回神,他走到畚箕前,将上面结的红薯一个个扯下来放进畚箕了,再随手将空了的红薯藤往地里一扔。
“奶奶,走神了,没注意呢。”他朝方奶奶笑笑。
“是不是太累了?”方奶奶问,毕竟坐了一天的车,这孩子也不休息一下就来地里帮忙,还能缺他这一下午吗。
话落,她看见孙子神色有些不自然,嘴唇翕动了几下,方奶奶没听清,皱着眉问,“说啥呢?”
不是太累,是想男朋友了,方沅说的是,但这话肯定不能和奶奶说,他挑眉一笑,“是太想吃您做的米粉辣椒了,这不就出神了。”
闻言,方奶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几声,“你这馋虫,晚上回去就给你做,等会回去的时候,上后院那块地摘点青椒。”
“那可太好啦。”方沅笑着点头,他确实是馋了。
因为要做米粉辣椒的缘故,三人没等天黑便赶回了家,方沅稳稳当当地担着两畚箕红薯跟在爷爷奶奶身后,听着两人眉眼带笑地互相揭短。
“奶奶,您在家坐着吧,我去摘青椒。”进了院子,方沅卸下肩膀上的扁担,回屋里拿了个竹篮挎上,便出了门。
他刚走没几步,身后就传来脚步声,方沅以为跟上来的人是奶奶,便头也不回地说:“奶奶,您就歇……赵怀砚?”
“你去哪了?”赵怀砚松开拉住方沅胳膊的手,脸色有些阴沉。
方沅干笑了两声,老老实实地把下午的事交代了。
“我是忘了告诉你,但是没忘记你啊,我干活那会可想你了。”眼看赵怀砚脸色越来越阴沉,方沅连忙表忠心。
赵怀砚冷冷扫了他一眼,拿过他手上的竹篮,“去哪?”
“嘻嘻……,去后院那块地里摘点青椒,晚上奶奶做米粉辣椒,可好吃了,晚上你来我家吃吧。”方沅眉眼弯弯地拉着人去摘青椒。
青椒地不是很大,但青椒长得又多又大,两人都没挪动几步,便装满了一篮子。
“奶奶,青椒摘回来了。”方沅把篮子给赵怀砚拿着,回屋搬了个大盆出来,放满水,又将辣椒倒了进去,他边蹲下洗青椒边指着不远处的凳子说:“你坐那看着就行。”
赵怀砚没说话转身走了。
方沅专注洗青椒,也就没关注着赵怀砚,直到屁股底下被塞了一张凳子,他才反应过来人走了又回来了,他轻“啧“一声,“没多少,我一会就洗完了,不坐着也没事。”
“嗯。”赵怀砚把另外一张凳子放到旁边,坐下洗青椒。
这也太冷淡了……,方沅无声地叹了口气,但人是他惹毛的,也只能受着了。
两人把洗好的青椒端进厨房,“奶奶,青椒洗好了。”
“洗好了就拿菜刀划一条口子,然后往里倒点盐。”方奶奶手起刀落快速剁着馅料。
“啊?但是我…我掌握不了量啊。”方沅垮着脸说,他可不想一道好菜被他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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