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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澳门那个项目黄了,且之后他也不可能在那儿发展了……褚明彰估摸着自己已经被拉进了黑名单,且他有一段时间不好往港澳或者北美那边跑了,否则自己很可能会被悬赏。
褚明彰只能放弃原有的规划,另寻出路,这时候他想起一个叔叔,好久以前宏天集团旗下利润最高的一家公司是他在经营的,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这叔叔被支到新加坡去了。
好几年没见面,褚明彰现在又将他请回来,如果谈好了,没准可以开拓东南亚市场,虽然东南亚市场不如欧美可观,但总比没有要好。
车开到了,礼仪小姐带着褚明彰等人上楼,那位朱先生已然落座,一位长着娃娃脸的中等个头的服务生正在为他倒茶:“先生,金骏眉。”
朱先生掀开茶碗盖子浅酌了一口,娃娃脸服务生便退到一边,此时褚明彰等人进了包厢,朱先生立刻站了起来:“明彰!多年不见,我都不认得了!”
褚明彰挂上程序化的笑容,与他握了握手:“朱叔叔,好久不见。”
褚明彰坐在了朱先生对面,娃娃脸将菜单呈上来,褚明彰接过菜单,随意地瞟了身前的娃娃脸一眼:“换人了?”
这个包厢是他的私人保厢,服务生是固定的,也不怪褚明彰会特意问一句,娃娃脸规矩地回答道:“同事生病了,我来代班。”
褚明彰没再说什么,将菜单翻开,又抬头看向对面的朱先生:“叔叔吃点什么?”
“随便、随便。”朱先生笑眯眯地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今天你是主人,我是客人,我都听你的。”
褚明彰也就不再和他假客气,点了几个常点的招牌菜,而后将菜单重新递回到娃娃脸手里,再抬眼时却见朱先生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褚明彰顿了顿,又问:“这些菜,朱叔叔不喜欢?”
“哦,当然没有。”朱先生笑着摆摆手。他叹了口气,“只是有些感慨——以前都是和你爸爸一起出来吃饭,他和你一样,也点这些菜。”
“真是恍如隔世啊!”他叹道,只是说完这句话,朱先生又察觉到褚明彰的脸色有些不对,他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他人虽然在新加坡,可是当初宏天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褚明彰他老子的下场朱先生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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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给自己倒了杯酒,又起身给褚明彰倒了半杯,他举起酒杯:“是叔叔说错话了,叔叔敬你一杯。”
褚明彰摇摇头,也举起酒杯与他碰了碰:“都过去了。”
两个人沉默地喝着茶,有侍应生将菜品送上来,娃娃脸为他们一一介绍每一道菜品,又为他们布菜,褚明彰抬头同她说:“你出去吧。没事不要进来。”
娃娃脸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很快恢复如常:“好的。”
她为褚明彰二人换了骨碟,回到包厢吧台后将东西摆好了,而后离开包厢带上门,褚明彰将身子坐正了,正色道:“朱叔,实话说,我这次请您回国,是有件事要请您帮忙。”
褚明彰先是像朱先生阐明了自己此次的来意,不出他所料,朱先生听罢,脸上果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明彰,不是叔叔不愿意帮你,只是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实体经济是夕阳行业,现在在新加坡,那群人都玩虚拟货币!”
褚明彰笑笑:“我知道。”
“那你不考虑转型?”
“虚拟货币玩不好,住处就要换地方了。”褚明彰不将话点破,隐晦道,“我可不敢冒这个风险。”
朱先生哈哈一笑:“难么你觉得做实体就安全了?”
“凡事都有风险。”褚明彰说,“至少在这方面我有经验,能控制。”
他将准备好的策划书递给朱先生看,褚明彰本就是有备而来,他有信心能说动朱先生,事实也不出他所料,朱先生看完,感叹一声:“你还真是准备充足。”
“朱叔以为呢?”
“你有备而来,我又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还不帮你。”朱先生是个爽快人,“政府有人说新加坡樟宜机场要扩建,如果消息为真,届时我帮你对接。”
褚明彰微一颔首,真心实意道:“谢谢朱叔。”
“谢什么。”朱先生摆摆手,“这是应该的——如果不是你爸爸,我哪里还有命到新加坡去,现在早就变成一抔黃土了!”
“我啊,不建议你再做实体,也不仅是因为方才说的那个原因。”朱先生重重地叹气,“做实体,做大了势必要与政/府打交道,这点令人烦不胜烦,偏偏你还躲不了!”
“你爸爸不就吃了这亏……听说李向东的儿子也进去了?”
褚明彰一点头:“判了七年。”
“哼,那小子眼高于顶,一朝跌落谷底,定然很不甘心。”朱先生冷嗤一声,“他老子恶事做尽,他插手的事定然远比查出来的要多,判这么几年算是便宜他了!”
“都是李向东……都是他把人害惨了,害死了!”朱先生咬牙切齿。
“都过去了。”褚明彰宽慰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朱先生苦笑:“家都散了,老婆孩子都没了……再得到什么,都比不上以前了。”
“朱叔。”褚明彰问道,“当年那个项目究竟出了什么事?”
朱先生先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而后才开口:“那时候你外婆刚走,走之前将李向东提成了一把手……李向东决定在城西那里建体育馆,这个项目被我们公司承包了。”
朱先生深吸了一口气:“快建成的时候,工地上死了个人。”
“被钢筋砸死了。”
第55章 秘辛 “建好的平台结构忽……
“建好的平台结构忽然就塌了, 后来调查才知道,是材料的问题。”朱先生说,“那些检测报告全是假的, 材料质量完全不合格,甚至有些还是废弃的!”
“为什么会这样?”褚明彰眉心紧蹙, “材料供应商是谁?”
他问出口的那一刻, 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朱先生看着他苦笑:“材料供应商是李向东的表弟。”
“吃回扣吃疯了——他们把劣质材料按照正常材料的价格卖给我们,偏偏我们对此没有任何办法!”
褚明彰听出了点儿不对劲的地方:“朱叔……这事儿…我爸知道么。”
朱先生又沉默了,他的神情看起来复杂而痛苦:“你爸爸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出事了才知道的。”
褚明彰心口一震:“他知道?”
“是, 我与他兄弟多年, 唯一一次吵架就是因为这事儿。”朱先生重重叹气,“是,他知道……他发现之后也找过李向东,可你知道那姓李的说什么吗?”
朱先生冷笑一声:“你不做, 有的是人想做。”
“也是没办法……”朱先生掩面,“你爸爸也没想到会这样——李向东之前是你外婆的秘书, 看着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正是因为如此你外婆才会将他提上来, 谁知道那是只大尾巴狼, 你外婆走了,他就彻底不装了。”
“你爸不能跟他撕破脸, 孝敬他之后又另外购置了材料, 只是经费不够了, 不能完全替换, 李向东表弟那批材料也得用……谁知道就这么倒霉,刚好塌下来,刚好砸死了人!”
“差一点儿就完了, 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才把这事儿给压下来,赔了一笔钱,再然后我逃去了新加坡,这么大的事儿也就结了——只可怜了那个民工,真是无妄之灾。”
朱先生叹道:“我见过他几次,很老实的一个男人,家里有老婆孩子,哦,他儿子我也见过一面,又白又瘦,文文气气的不爱讲话。他爸爸去上工了,他就坐在阴凉的地方看书,能看一天。”
“那时候才上初中,现在……估计也跟你差不多大了。”朱先生眉头轻蹙着,“才十几岁的小少年,又不能像小孩子一样肆意地哭闹,不知道那时候他心里该有多难受。”
“去新加坡之前我还找去过他们家,想再送点钱过去,没想到他们娘俩搬家了。”
“这些事情,我总是忘不了,一直到现在我还记着那个工人的名字,说来可笑,那民工的名字与李向东非常相似,却又完全相反——他叫李向西!”
轰。
褚明彰只觉得自己脑海“嗡”的一声炸开,他的一只手抓紧桌沿,身体向前挨近,褚明彰的声音有些干哑:“您说,他的名字……叫什么?”
“李…向、西?”
“对,李向西。”朱先生晃首,“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两个人的命运却截然不同……”
哐当。对面忽然发出突兀的声响,朱先生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却见褚明彰神色僵冷地站在那里,一只手紧抓着桌布,用力到青筋凸起。
褚明彰胸膛起伏着,朱先生愣了愣,关切道:“怎么了?”
“出什么事儿了,怎么……”
“朱叔。”褚明彰有些僵硬地朝他笑了笑,“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些急事要去处理,关于之后项目的一些具体事宜,我们之后再约。”
“哦,哦,好。”朱先生点点头,“行,之后再约。”
收好东西后,褚明彰与朱先生前后脚地离开了包厢,褚明彰知道自己应该再客套几句,可这时候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当初周国雄背刺褚家,随后周国雄离奇死亡,他的第二任妻子立刻查出了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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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调查就能想清楚这背后的弯弯绕绕——色字头上一把刀,周国雄是被他这个一直没放在眼里的女人阴了。
褚桦当初把那女人查了个底朝天,连汪小春是从哪个村儿里来的都查出来了,唯独查到汪小春前夫的时候,却遇到了困难。
只能查到这个男人的姓名、年龄,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能查到,这显然不正常——似乎是有人人为的将他的消息抹掉了。
且做的很干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调查在这时候遇到了瓶颈,最后不了了之……直到现在,褚明彰才豁然开朗。
当然也可能是重名,但褚明彰就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朱叔说的那个李向西,就是汪小春的前夫,李知的养父,李向西。
褚明彰后背发冷。
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那个娃娃脸服务生迎面走来,娃娃脸朝着他们鞠躬,褚明彰目不斜视地掠过她,没有理会。
“两位慢走。”娃娃脸目送着他们离开,而后转身走进包厢。
她没有理会那一桌子碗碟,而是径直走向吧台。
***
李知今天有点忙。
宫婕今天回国,中午他要去接机,晚上又约了别人,一整天排得满满当当的,几乎没什么自己的空余时间。
路上有点堵,虽然李知提早出门了,还是迟了几分钟,宫婕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戴着墨镜口罩,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几乎要跟李知一般高。
李知走过去帮她提过行李箱,“学长呢?”
宫婕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李知想她坐这么久飞机应该也累了,是以也没多问,两个人上了车,李知扣上安全带:“小婕,去哪里?”
“你饿吗?去外面吃还是我来做?”
“都可以。”宫婕低声道,知察觉到她声音有沉闷,不由问道,“你感冒了?”
“没有。”
宫婕心情似乎不太好,李知不再多说,“那去你家吧,我做几个菜。”
李知叫了点食材外卖,而后发动汽车朝宫婕家开去,宫婕现在常住的那套房子离机场不远,主要是方便她赶飞机,车开到的时候外卖也送到了。
李知将食材提到厨房去清洗做菜,他快速地将几个炒菜做好了端出去,宫婕已经坐在桌边了,口罩摘了,墨镜还带着。
“还炖了个乌鸡汤,还得等一会,先吃菜吧。”李知将围裙解了坐在宫婕对面,宫婕点点头,夹一筷子菜就着饭狂扒,那盘土豆丝没一会儿就少了一大半,李知看呆了,不由笑起来,“很好吃?”
“我还怕自己醋放多了,你不是不大喜欢太酸的么……啊…”李知的话忽然顿住,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小婕?”
“你哭了,怎么……”李知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宫婕颤抖着手接过了,她终于摘掉了墨镜,可李知却被她摘了墨镜的样子吓到了,“小婕?”
他终于知道宫婕为什么要戴着墨镜了,她的眼皮完全肿了,像是不分昼夜地哭了好几天,李知急切道:“出什么事儿了?”
“怎么了?”
“荔枝。”宫婕拿纸狠擦眼皮,力道大的李知的眼皮都开始幻痛起来,“我分手了。”
这下李知是真的呆住了,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李知下意识地反问:“什么?”
“我分手了。”宫婕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眼泪又开始源源不断地流下来。
“什…为什么?”李知真的觉得太突然了,“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他买了戒指,向你求婚,我以为……”
“是,我也以为……但是就在他向我求婚的第二天,我才发现他出轨了!”宫婕声嘶力竭地喊着,“他跟那个俱乐部里的妓/女赤身/裸/体地抱在一块,我到的时候,他们还……还……”
宫婕闭上眼睛,她竟然笑了笑:“那甚至不是他第一次去。”
李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不要说宫婕了,连他听到这些事情都觉得不可置信,他从来没想过宫婕与学长会变成这样——从他跟宫婕认识开始她就喜欢学长,这么多年下来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他们一直是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甚至李知有时候还会幻想,如果他跟褚明彰能与宫婕与学长一样甜蜜幸福就好了,他发自内心地羡慕他们……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
真讽刺啊。
李知沉默了,宫婕一直哭,哭累了,她靠在椅子上,极为疲怠地向李知苦笑了一下:“他是我的初恋,我一直以为我离不开他。”
“我觉得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恋爱、结婚,享受完生活后要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来延续生命,我把他当做我的丈夫,我永远的家人,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分开。”
“我也没想过你们会分开。”李知这样回答她。
“对,但我们就是分开了。”宫婕回答道,“现在,我们不得不分开,从此以后他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我要当做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
“原来没有什么是永久的,原来那么深刻的感情是真的能放下的……一直到今天我才明白。”
宫婕哭累了,李知将她扶到沙发上,又给她递了一条毯子盖身,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肥皂剧看了一个下午,期间都没有人说话。
他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屏幕,好像在看,又好像没在看。
傍晚的时候宫婕睡醒了,李知也要走了,离开之前宫婕眨巴着眼睛看他,她说荔枝,一定要幸福。
李知站在玄关处换鞋,闻言回头看她,李知朝她笑起来。
他说我会的。
第56章 刺刀 李知晚上还有约,他……
李知晚上还有约, 他将见面地点定在一家很普通的面馆。
李知喜欢吃这家的牛肉面,在物价惊人的s市,这家面馆十年如一日的保持着同样的令人感动的价格——且它要比高级餐厅里菜品的味道好得多。
对方到的时候, 李知已经将一碗面吃得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 双手交叉着看向来人:“你迟到了。”
“没几分钟……路上太堵了……”那是个中等个子的女人, 头上戴着鸭舌帽, 压的很低,使得旁人看不清她的脸,她一摸口袋, 惊呼一声, “哎呀!”
李知问:“怎么了?”
“东西忘带了!”
李知微微睁大了眼睛,可那女人看清他的表情后却狡狯地笑起来,“哈哈哈,骗你的——这种事儿, 怎么可能会忘记嘛!”
女人坐在李知对面,将脑袋上的鸭舌帽脱掉了, 李知这才得以看清她的脸, 那是一张猜不出年纪的娃娃脸, 她将一个u盘放在桌上的电脑旁边,“诶, 弄到这些消息可累死我了……这是我当侦探以来, 接下的最累的一个活儿!”
娃娃脸, 与李知相识于澳门, 两人的缘分起源于娃娃脸递过来的一张名片。
后来李知问她,“你就不怕我把那张名片当废纸一样的扔进垃圾桶?”
“你不会的。”那时候的娃娃脸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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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觉得你会联系我。”
“这么肯定?”
“就是这么肯定, 你要相信一个侦探的直觉。”娃娃脸说,“你知道我主要目标人群是什么吗?”
李知挑起一边的眉。
“富太太,说得再准确一点……对她们丈夫失望的富太太。”
“因为各种原因已经对丈夫死心了,可是沉没成本太高,狠不下心来分开,只好找私家侦探——就是像我这种人去调查她们的丈夫,等到血淋淋的证据摆到面前了,才能逼自己清醒,从而离开。”
李知听完她说的这番话,沉默良久,而后才开口道:“可我是个男人。”
“是啊,所以我一开始也有点不确定……但你的眼神中有与她们一样的东西。”娃娃脸直了直身子,“我还是相信我的直觉。”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还是很准的,你这不是来找我了么。”
娃娃脸的直觉准得惊人,她说出来的话也是又准又狠——“才能逼自己清醒,从而离开。”
有时候李知觉得人就像上帝手中的棋子,按照既定的命运在棋盘上行走……当初汪小春将周国雄推下楼梯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我没什么欠你爸的了。”
这个“你爸”是谁?不会是死掉的周国雄,是另外一个人。
是李知那个早死的养父。
那时候李知就猜出汪小春做这一切与爸爸分不开关系,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
李知只晓得爸爸当年身亡是被钢筋砸中脑袋,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清楚,李知一直以为是意外——直到汪小春说了那句话,李知才知道可能可能另有隐情。
但是他查不出来。
真相只有汪小春知道,可是她疯了,一疯疯三年,当李知以为她会将秘密带进坟墓里的时候,她又松口了——
她说爸爸也是被贪官害死的。
早不说,晚不说,就在李知疲惫不堪,为了得到一点爱蠢事做尽,几乎再也无法忍受的时候说。
命运。真有趣。
***
“听一听么?”娃娃脸的目光落在李知面前的u盘上,“电脑都拿来了,应该是想听的吧。”
她伸了个懒腰:“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来么?”
她指间在u盘上点了点,李知沉顿片刻,终于将手伸向那u盘,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表情无比凝重,凝重到娃娃脸觉得自己话里话外地去激他有些残忍。
李知戴上耳机去听那段音频,他点播放的那只手指都在发抖,一阵嘈杂的嗡嗡声过后,终于听到两道人声。
褚明彰与朱先生的那顿饭吃了很久,但是两个人都是不大爱打太极的人,所以虽然聊得久,却没几句废话,李知生怕错过什么,是以哪怕再心急也不敢拉进度条。
娃娃脸吃着牛肉面,手机放在一边,安静地等待着李知听完,期间她一直用余光觑李知,一碗牛肉面都太冷了才吃了一半…一直到她慢吞吞地将面都吸溜完了,李知才摘下耳机。
他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薄薄的眼皮垂着,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所有情绪,他的肩膀微微向下垂着,身上这件衣服太宽大了,这显得他的身型很孱弱,李知看起来疲惫不堪。
“……你还好吗?”娃娃脸试探着问道。
“我不知道。”李知说。
“我有点冷。”他又道。
娃娃脸抬头看了看在他们头顶上吱嘎吱嘎转着的电风扇——小破餐馆里根本没什么空调,唯一能够制冷的就是这个吊扇,可这玩意儿的制冷效果还不如扯开衣领随便晃两下。
“你可以哭。”娃娃脸说,“她们都会哭的。”
李知摇摇头:“我不想哭。”
老实说,李知并不难过——他好像一个死刑犯,挨枪子儿是他的命运,死亡是必经之路,他知道的,迟早有这一天。
当未知不再成为未知的时候,好像也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他只是觉得心里空空的,回忆像一面怎么也擦不干净的镜子——他记不得爸爸的脸了。
汪小春总是说他是个笨男人,他的确不聪明,他会努力地攒钱给汪小春买名牌包包,可是汪小春却嫌弃他审美差劲,一次也没背过……也会为了李知去读那些对他来说很晦涩的书。
汪小春脾气很急躁,有时候李知会挨她的骂,当李知哭的时候爸爸回来找他,然后偷偷地带他出去玩——其实他也没什么钱,但是爸爸会带他去李知一直想去的迪士尼。
他们小心翼翼地回家时会发现汪小春坐在沙发上,父子俩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不敢进来,汪小春便“噌”地一下子站起来:“进来吃饭!”
其实两人已经在外面吃的肚子滚圆了,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嘴里塞。吃完后爸爸主动地收盘子,自觉地洗碗,而汪小春会不是很温和地揉揉李知的脑袋:“早点睡觉。”
那时候李知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的。
李知垂下眼,却见娃娃脸递来几张纸巾,李知忽然觉得脸上有点冷,一摸,满手的湿润。
爸爸死了,就那么突然的死掉了,于是李知的家也没有了——根本没有赔偿金。
赔偿金被卷走了,汪小春去求、去讨,却差点被人强/奸,她的确有一副美丽至极的皮囊,她失去了丈夫,走到哪里都能引来无数的虎豹豺狼……后来她找上了周国雄。
李知有时候恨她,有时候又觉得不能怪她……日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到现在,他好像活着,又好像已经在十四岁那年死掉了。
“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娃娃脸说,“那些富太太,她们的丈夫有些出轨了,有些卷走了她们娘家的钱,这些情况我见得多了……但是这么复杂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很好奇,知道这一切后,你会和他分开吗?”
“其实你不管做出什么选择我都能理解——你选择和他分开,没问题,他的父亲间接害死了你的父亲;你选择继续和他过下去,也没问题,他的父亲虽然是个杀人犯,可他也死了,一命抵一命……你爱他,日子还要往前看。”
“我这边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那个男人出轨了,可我那个客户依然没和他离婚——因为那个男人给了她好多钱,好多好多。”
“……”李知缄默许久,没有说话。
之前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和褚明彰分开,褚明彰太特别了,一个特别的人,出现在最特别的时期,他与李向西明明截然不同,可有时候却会给他带来一种……类似于从前爸爸带给他的温情。
他一直觉得自己爱他,一直觉得自己离不开他,邓卓远之前说李知其实并不爱他,那些克制不住的加快的心跳,下意识的依恋,其实只是因为一种“吊桥效应。”
他一直以为爱一个人是无法放手的,可宫婕却给他举了个切身的例子……再爱也可能分开。
如果没有宫婕这件事,李知可能永远也无法想象,宫婕为他展现出一条全新的道路,至于要不要走,取决于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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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迷茫。”娃娃脸说,“这样,鉴于你是我今年最大的一个客户,我来送你一个额外的服务。”
她拿出什么东西给李知看的时候总像在变戏法,这回也不例外——摆在李知面前的是一张对折的照片,娃娃脸将它摊开,那张照片的折痕正好在照片上那人的脖颈处。
“你知道他吗?”
“见过一次。”李知说,“叫陈路。”
娃娃脸点点头:“我顺带着去调查了一下他,他跟你…嗯,婆婆,关系很不错,经常去找她献殷勤,同时他尝试着约会你丈夫很多次,吃饭、高尔夫、游艇派对……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
“之前都没有去,但是就在昨天,昨天这个陈路又约了他一次,他答应了。”
娃娃脸将地点,约定时间,甚至包厢号都告诉了李知,然后一摊手:“我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了。”
“你可以去,也可以当作不知道。”
“选择权在你。”
第57章 死心 “欢迎。”身着和服……
“欢迎。”身着和服的礼仪小姐用日语道, 她谦恭地垂着头,横摆着手将李知请进来,随后又将语种切成了中文, “先生贵姓,请问有无预约?”
“姓李, 没有预约。”
礼仪小姐微微向前倾了十五度, “很抱歉先生, 如果没有预约无法用餐,您可以……”
她话未说完,却见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指间夹着一张卡递了过来, 黑色, 顶级钻石会员,礼仪小姐顿了一下,朝李知露出优美的笑容:“先生,请这边走。”
这家日料馆是私人会员制, 非会员必须要预约,还不一定有位置……好在韩子尧是这家日料店的常客, 当李知向他借卡时, 此人也是非常爽快地将会员卡送给了他。
礼仪小姐将李知带到了某一间包厢门口, 可李知却没有进去,他转过头:“换一间吧。”
“您有指定的包间?”
“京都一或者京都三都可以。”
“稍等, 我问一问。”礼仪小姐用日语同对讲机说了什么, 而后将李知带到了京都三包间内。
“先生要不要尝尝看我们主厨今天推出的套餐?我来为您介绍, 酒肴七道, 分别是……”
“可以。”李知没有耐心再听下去,反正他也不是来吃饭的,“就这个吧。”
“但是不用上。”
礼仪小姐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 李知看着她,十分肯定地再说了一遍:“不用上。”
“好……那么我先出去了,先生如有需要,可以按铃叫我。”她又做了个曲臂式手势向李知示意完呼唤铃的位置后便离开了。
李知看着她离开,等脚步声变得愈来愈轻,确定她彻底离开后,李知才呼出一口气——他直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出包厢,左右巡视一番确定暂时有人不会来后,李知快速地窜进了一边的京都二包厢内。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黏在角落里后迅速地离开,回到自己的包厢里。李知惊魂甫定,胸膛仍然大起大伏着……一直到门外响起脚步声,隔壁包厢的的移门被推开。
李知的心被吊起来,他带上耳机,一阵嘈杂声后,一道熟悉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你今天约我,有什么事。”
“你想吃点什么?这家店的主厨是老板从东京的一家居酒屋挖来的,那家居酒屋还挺有名的,是《Killbill》的拍摄地……你有看过这部电影吗?”
“你今天约我,有什么事。”褚明彰没有与他多说些什么,翻来覆去的依然是那句冷冰冰的话,陈路缄默片刻,似乎笑了一声,“朋友之间聚一聚么,能有什么事?”
“我们好像不是那种闲来无事能够相聚的朋友关系。”褚明彰口气生硬,他一直这样,无论做什么都不拖泥带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从来不会给任何人留情面。
陈路果然被这话噎住了,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侍应生上了第一贯寿司,陈路才开口:“这里的三文鱼是挪威空运来的,很新鲜,你尝尝看。”
“谢谢,但我不太喜欢吃日料。”褚明彰没什么温度道,“你自己吃吧。”
陈路好像有点受不了了,他的语气带上了一点委屈:“为什么?既然你来赴约了,为什么又要这样?”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褚明彰道,“我来赴约,是因为我想知道你约我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事,仅此而已。”
“这些问题还需要问吗!”陈路好像再也无法忍受褚明彰如此冰冷的态度了,“难道你会不知道?”
“……抱歉,我没控制好情绪。”陈路低下头捏了捏鼻梁,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褚明彰打断了。
“你说我知不知道——你的想法我大致知晓,但我认为,我的态度也表现的很明确了。”
“……那你今天为什么又要来呢?”陈路问。
“将我的想法说清楚。”褚明彰道。
“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不考虑离婚,不看好商业联姻,不接受为了利益结婚。”褚明彰连说了三个不字,“如果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陈路家底丰厚,是个不折不扣的富家公子,从小到大估计也就在这事儿上吃过亏,他约了褚明彰这么多次,褚明彰每次都不出来,好不容易出来了,又在他这儿碰了一鼻子灰。
这可把陈路气得够呛。
“不考虑离婚?你敢对天发誓说你结婚的这三年以来没有生出过离婚的念头?你敢打包票说还了钱还清那个人情后没有感觉松了一口气,生出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将他甩掉的想法?!”
“不接受为了利益结婚,难道你跟那个李知就不是为了利益结婚?”
陈路承认,那时候他火气上头,有些口不择言,一不留神将自己的许多心里话也说出来了,他本以为褚明彰会冷下脸来说与他无关,但意外的是褚明彰没有说话。
他端坐在那里,神情没有分毫的变化,但陈路就是觉得他好像愣住了。
对,好像陈路那些话是石头,把他砸懵了,以至于褚明彰甚至于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路觉得褚明彰不应当有这样的反应,至于他为什么突然如此反常……陈路不愿去想,他继续说下去,“至于商业联姻……我……”
“褚哥,我说句实话,我一直很崇拜你。”陈路说着,顿了一下,“咱们这个圈儿里,也没有人不崇拜你。”
“以前我们私底下经常讨论,讨论你以后会跟个什么样的人结婚,那肯定得集外貌、家世、身份、能力于一身,我记得当初有个人说过,说褚明彰肯定得找个公主一样高雅的人,这样两个人站在一起才登对,才相配。”
“褚哥,你知道吗?我很早开始就喜欢你了,但我是个男人,我一直不敢想。我就等着你找个完美的女朋友,然后真心实意地祝福你们,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跟这样一个人结婚。”
“这个李知究竟好在哪里?除了一张脸还算看的过去,他从头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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