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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已经很少再想起过去的一切,远离了过去的一切,好像他一直待在这里,从始至终都是这样,平缓的,温暖的小屋子里飘着永远也吹不干净的猫毛。
他以为以后也会这样过下去,他的心脏已经很久没有因为什么事情而大起大伏了——
直到某一天,很平常的一天,他在一件驼色的旧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小小的一寸照。
那么多年过去,相片都发黄了,边缘也磨损,照片上的那个小人已经不再清晰……可到了李知的眼里,却变成了一张清晰的脸。
那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只需要一个大致的轮廓……那个人的样子就能如此清楚地出现在他脑海当中,不论是穿着校服,面无表情的提着早餐走向他的样子,还是打了发胶,西装革履地靠在车边仰头抽烟的样子,他都记得。
李知忽然想吐。
他也确实吐了,在水池边吐的昏天黑地,当天没有吃完饭,第二天早上起来还发了低烧,李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恶心——
他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觉得褚明彰恶心,还是觉得保留有这份“条件反射”的自己恶心。
总之这两天李知的精神不大好,第一次签售会在即,他却打不起精神来,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从香港飞回s市的那两个小时他一直闭着眼睛试着补觉,偏偏一直睡不着,眼皮还狂跳不止,总觉得有些不好的事要发生。
事实证明,第六感这东西,还真是恐怖啊。
第84章 羁绊 “希恩…希恩老师………
“希恩…希恩老师……”在逃生通道边上等候良久的负责人走出来, 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李知一瓶水,“签售会就要开始了,大家都在找您呢。”
“抱歉, 刚刚有点急事。”李知说着接过他手中的水,拧开后仰头, 咽下一口水后才发现边上的负责人一直在看自己。
李知低头看看自己, 又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哦…哦…没什么。”负责人指引着他走到位置上, 请他坐下。
毫不夸张的说,当李知进入众人目光的那一刹那,方才还嘈杂不已的人群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只有后面几排看不清前方的还在不明所以的踮脚探头, 想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签售会开始了,李知低着头在书本扉页写下自己的名字,签完递给面前的读者时下意识地朝对方笑了一下,这个读者是个身高一八五朝上的年轻男人, 原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现在李知这一笑, 更是肉眼可见的面皮涨红。
他这么看李知, 李知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 抬手碰了碰,先是一顿——他脸上的口罩不见了。
应当是那时候被褚明彰拽走了, 好在墨镜与帽子还在, 李知抬手将帽子往下压了压, 又笑着问:“还需要我写点什么吗?”
这下子那个年轻男人的脸更红了, 他只是愣愣地盯着李知,也不说话,那两道目光如同灼灼烈火, 让李知不由得往后靠了靠。
这样的目光稍微让李知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尽量笑着,又重新问了一遍:“你好?还需要我写点什么吗?”
年轻男人如梦初醒,猛然晃晃头,而后接了书跑掉了,只不过离开后还一步三回头,因为没看路,险些从楼梯上摔下去。
对于这样的反应,李知一开始还会觉得奇怪,可一场签售会下来,十个里面不说全部,也至少有八个是这样,是以也就麻木了。
一场签售会下来,李知可谓是腰酸背痛,人开始犯懒,一直到工作人员将人群疏散开了,会展中心也没剩下几个人了才走出去。
夜幕降临,外头开始下雨,雨点落在窗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工作人员一直将李知送到会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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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雨太大了,门口都湿了一片,一脚踩下去的雨点飞溅起来,落在李知的鞋面上。
“我让人送您回去吧?”那工作人员说着就要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给他叫车。
“诶,不用。”李知伸出一只手在他手腕上轻轻按了一下,制住他的动作,而后又朝人晃了晃手机,手机上显示出打车界面,“我已经叫了车了。”
正巧有人从会所门口探出头来叫这个工作人员的名字,李知朝他勾了勾嘴唇:“没事儿,不打紧的,你先去忙吧。”
好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事态也比较紧急,既然李知都那么说了,这个工作人员也就转身朝里走去,一边走一边扭过头来,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到酒店了给报个平安呢!”
“好。”李知朝他挥挥手,转过头时却被一束光闪了眼睛,李知眯了眯眼睛,又四处巡视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束光的来源。
李知的眼皮跳了跳,恰在此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司机到了给他打电话,李知晃了晃脑袋,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都甩出去了,而后才用一只手遮着雨朝外跑去。
会展中心距离李知的酒店大概有八公里左右,现在又下了雨,路上也有点儿堵,估摸着要开个半小时左右。
李知累了,昨天也没睡好,所以靠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就那么一会儿功夫,竟然也做了个浅浅的梦,只不过这梦对李知来说,实在算不上是个好梦——
“求你…让我抱一会,好不好?”
“求你……”
他瘦了,瘦的吓人,眼窝都深深地陷了下去,脸色惨白而毫无血色,他抱住自己的时候仍然在发抖,他想用力又不敢太用力,像是一个饥饿到极点的人面对一桌珍馐却失去了进食的本能。
他过的并不好。
李知太了解他了,几年前的李知能从褚明彰的一个眼神判断出他是真的平静还是在暗暗的不爽;现在的李知也可以看透他一丝不苟外壳下所掩藏的,那七零八落的灵魂。
从三年前李知离开s市起他就下定了决心,要斩断过去的一切,从今往后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那群人是死是活也与他毫无干系。
他做的很好,三年以来他从来没有按耐不住地去主动了解些什么,几年过去,他活成了新的样子……是,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再刻骨铭心的东西,也该被冲淡了吧?
什么爱、恨、纠缠、不甘,应该都像是上辈子的东西了。
李知是这样认为的。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实际上,当他看到如同丧家犬一般的褚明彰时,他还是会觉得畅快,觉得痛快。
好像一股积压在心底的恶气终于吐出去了,也是从这一刻起他终于看清楚了真正的褚明彰……褚明彰抱着他哭的时候李知却想笑,他心想你也有今天啊?
那些滋生出的恨意又丝丝缕缕地漫出来,原来他们并没有消失,只是暂时地枯萎了。他们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一个合适地时机再次生长,重新将李知束缚住,告诉他他这一生中有一个人,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停止去恨他。
李知享受他像个失败者一样因为自己而掉泪,又厌恶于自己还去跟他较劲。李知知道最好的状态是他看到褚明彰,心里却不会有任何的起伏,不论他哭、闹,他都能做到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他,能够将自己置身事外,只是做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这个人横跨了他的少年时代,直到今天他们认识都有十年了,所以李知一见到他就忍不住去恨,恨的咬牙切齿恨的想杀了他……十年的回忆,太深也太重了。
李知猛然将他推开,这一次褚明彰没有不长眼地来拦他,他站在李知身后注视他的背影,他说李知,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
可是李知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回头。
***
“到了。”
车子忽然刹住,李知从梦中惊醒,这梦做的浅,醒来时难免有些头重脚轻,李知按了按太阳穴缓了会儿,刚准备下车,却发觉外头漆黑一片。
“这是在哪里?”李知没忍住问道。
“哦,刚才路上太堵了,我就换了条路开,但是你看……这前面在修路呢,车子开不过去…走过这里就是酒店大门了。”
李知大致估摸了一下,也没有要走很远,外头雨也停了,是以推开车门下了车,刚走没两步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备注而后接了电话,因为疲倦,所以声音显得有些无力:“喂?”
“嗯…快到酒店了。”
“是啊,坐了一天……”李知叹了口气,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李知面上稍微挂了点笑,“那你多陪她一会儿。”
“…才不会啊,她很喜欢你……”说完这句话,李知却顿住了,他安静了片刻,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哥,你又这样。”
“好,我挂了,你也早点休息。”
李知说着摁掉了电话,这时耳畔忽然响起“卡擦”一声,又是一道光芒刺来,在黑暗的小路中显得格外清晰,李知立刻警惕起来,倏然转过头,果然看见自己斜后方的不远处站着个身量高挑的男人。
李知屏住呼吸,这里太暗了,他得打着手机手电才能依稀看清前面的路,更别说看清那个男人的样子。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的目的是什么,更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拍自己,思来想去自己又不是什么明星,也不过是个写书的,哪怕被拍了也不会有什么水花……李知不想与他做争辩多生是非,只想着赶紧走过这条路回酒店,至于别的事,明天再说。
所以他立刻挪开视线,硬着头皮往前走去,石子路崎岖,又刚下过一场雨,所以更加不好走了,这一路走的李知是提心吊胆的,他还感觉到手机闪光灯在自己背后亮起,真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偏偏也只能装瞎。
本以为不管不顾就好了,哪知那人没能引起他的注意,便开始一声声地叫他的笔名,对方的声音不住回荡在这小路中,显得格外怪异。
李知大概猜到了,这人是他的粉丝,他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写文章的都能遇到这样的事儿,真可谓是闻所未闻,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步子。
只是人越着急越容易坏事儿,那人一开始还保持着跟他的一段距离,现在他一加速,更是以更快的速度追下来,身后的脚步声愈发清晰,几乎已经紧挨到李知身后——
“嗬!”李知一时不察,被一块石头绊倒了,就在他即将倒地时却被身后那人拉住,可比起被他扶,李知倒更希望自己真的倒在地上。
“谢…谢谢。”但是尽管如此,李知还是尽量稳住心神,想要装傻,他欲将手抽回来,那人却捏着他不放。
李知咽了口唾沫:“请问…你有什么事儿吗。”
那个人没有回答,却凑近了,李知汗毛竖起,那人的手指探向袖口内,手指冰凉的,蛇一样的向上爬。
“放开…放开,我要报警了!”
这个男人置若罔闻,李知不可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他深吸一口气一脚踹了过去,男人及时防备了,这一脚虽没能踹向肚腹要害,却还是叫他疼的够呛。
李知不恋战,正欲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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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那男人又追了上来,李知还要还手,却忽觉脖颈一凉。
刀子。
他有刀!
“我不是坏人…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爱你……我看过你的每一本书,每一篇文章我都能背下来,你救了我,你的文字救了我,你…你……”
他诡异地停顿了下来,喉咙深处发出呵呵的声响,“你本人…和你的文字一样美……”
李知额角沁出冷汗,他侧过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那个男人,他已经认出这是签售会上那个让他觉得有些奇怪的读者,“你想干什么。”
男人不答,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爱你…我爱你……”
“好,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李知很清楚,对于这种疯子,当务之急是要稳住他们,“我知道你不是坏人,那么,先把刀放下好吗?”
“这个太利了,弄疼我了。”
李知将声音放轻了,没有一个男人能面对这样的声音还不动容的,背后的男人听了,犹豫了一下将刀子挪开了,李知正想松一口气,却发现这个男人比他所想象的要狡猾很多,他没有将刀完全挪开,只是留了一点距离。
也就是说,如果李知在这时候挣扎,还是可能被刀子划破喉咙。
那个男人很激动,他低下头来,要去蹭李知的脖颈,另一只手又在李知腰间游移,“没有你我就死了…我好爱你……”
这样的表白只能给李知带来无边的恐惧,他开始后悔自己没学些格斗知识,现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脱身,正在这时背后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喇叭声,车轮碾过石子路,趁着男人分心时李知忙挣开他,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那辆车子的车主肯定疯了,居然直直地朝那男人开去,眼见着要撞上了,才一踩刹车,堪堪停在人前。
车门被打开,驾驶座上下来个人,“碰”的一下将车门甩得震天响,此人个头极高,那个疯子男人已经算是少见的高个子,可这男人还比他高半头。
他走到男人面前,出拳的速度快的李知看不清楚,那一下接这一下砸下去,伴随着骨头碎掉的“咔咔声”听的人浑身发冷。
又开始下雨,雨水浸透衣领,湿、冷,李知想离开这里,去温暖的地方,他往后退了一步,着一点动静使得高个儿转过头来,他松开手,那个狂热粉丝如一滩烂肉般掉下去。
而他一步接着一步地朝着李知走过来,直到他走近了,李知才看清他的脸,是褚明彰。
他的脸上染上了血色,月光将他的脸映照的越发锋利且不近人情,可他落在李知身上的目光又是极尽柔和的,这种巨大的反差,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李知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可他才刚发出一个音便被人扯进了怀里。
褚明彰的心跳声几乎要盖过大雨。
第85章 蠢话 李知最讨厌下雨。 ……
李知最讨厌下雨。
阴沉、湿冷, 不管怎么躲避都会打湿的衣服,粘在鞋底的泥沙,还有一股接着一股刮过来, 将发丝吹的遮了眼的风……他讨厌下雨天的一切,以上所有都是理由, 至于这些理由则分不出个高低来。
现在还多了一个理由。
紧紧抱着他的褚明彰。
他抱着李知的脑袋, 李知什么都看不见, 因为他的整张脸都被迫埋在褚明彰肩头了,他身上没有喷香水,只有一点浅淡的衣物清洗剂的气息。
很熟悉, 李知想, 还是以前的那一种,没有变。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恼火,因为李知在心里责怪自己还记得这样的细节,心跳逐渐平复, 他刚刚抬起手想把褚明彰推开,却发觉褚明彰在这个时候搂得更紧了。
“不要怕。”他说着, 一只手抚过李知的后脑勺, 擦掉了李知颈侧的雨点, “没有事了。”
“不要怕,不要怕……”
他一直说着不要怕, 可实际上李知觉得比起他, 更害怕的好像是褚明彰自己, 李知闭了闭眼:“褚明彰, 放开。”
“……”
“放开。”李知加重了声音,“你对我来说,跟边上那个人也没什么分别。”
几秒钟后褚明彰将他松开了, 李知说了声谢了,而后便不再看他一眼,拢了拢风衣外套便转身离开,正在此时褚明彰叫住了他:“李知。”
李知的脚步停了停。
“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开车再绕路多麻烦。
褚明彰好像能听到他的心声,他摇摇头:“不开车,我送你到酒店门口。”
“我有伞——”说着就要折返回去替李知拿伞。
“唉。”李知出声叫住了他,“不用,没几步路了。”
褚明彰已将半个身子都探进车内,当他握着伞柄出来的时候,李知已经插着兜大步往前走去了,他没有分毫犹豫地撑开伞追了上去。
这里不好走,褚明彰的步子又迈得比李知大些,很快就追了上去,身上全湿了,李知正烦着,现在更是没好气地“啧”了一声,“说了不用送,还跟过来干什么?”
褚明彰翻来覆去的,说的还是那一句话:“下雨了,我送送你。”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李知冷笑一声:“能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你在我边上,我就放心了?”
褚明彰沉默片刻,大概是想起先前李知的一句话,所以他说:“李知,我跟他还是不一样的。”
李知在心里反问他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可他没有问出口,他知道再说下去也不过是一场争吵,他现在只想回去洗个澡,至于褚明彰,他爱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也没几步路了。
褚明彰真心实意道:“我怎么可能这么对你,怎么舍得伤害你……我是说,不论我从前做了什么错事,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天起…不,更早,从你说要跟我离婚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了,我就已经学着去改了。”
“李知,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没关系,你可以继续怪我、怨我,但……但我毕竟是你的丈夫啊。”
褚明彰还是太着急了,他一向是个很耐得下性来的人,可一遇到李知,就很容易说错话,做蠢事……他明知道李知最烦的就是跟他的婚姻关系,别说这会儿李知正烦着,就是在他心情还不错的时候提及,都能叫他恼起来的。
所以他立刻停下来,这一下停的有些突然,倒逼得褚明彰往后退了两步,李知闭了闭眼,言简意赅:“滚。”
“李知……”
李知深吸一口气:“褚明彰,我让你滚你听不见?”
“猴年马月的事情还好意思拿出来?你怎么有脸再说这些话,丈夫?哈。”李知冷嗤一声,“你?你算哪门子的丈夫?”
“我们离婚了!”李知提声。
褚明彰的脸色沉下来:“你的死亡证明被撤销了,我们之间的婚姻仍然具有法律效力。”
李知真想捅他一刀,情绪一下子起来了:“你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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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明彰你放过我好不好?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我只想和你待一会儿,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褚明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李知才会稍微消点气,所以又开始口不择言,“至少刚才……刚才也是我帮了你,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褚明彰越说越错,又一次地踩中李知痛点,“一码归一码,你现在提这个做什么?那么我倒想问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早知道你会拿这个威胁我,我倒希望你不要出现!”
“好,好了——你不要这么说。”褚明彰有些急切地捉住他的手腕,想让李知不要再说下去,李知冷哼一声将手抽了出来,褚明彰搓了搓手指,留恋着指尖那转瞬即逝的温度,“是我错了,好不好?我又说错话了。”
“我没有拿这个威胁你,也没有要拿这个跟你换什么,我找过来,也只是因为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很想你,我想多看看你。”
“……”李知懒得再与他多费口舌,抬脚又走了,褚明彰狗皮膏药一样粘上来,“小知,当心淋雨着凉…”
李知腹诽,方才与你扯皮时都不知道淋了多少了,真要感冒也躲不过,谁要你现在假惺惺的。
“小知,你要在这里留多久?这里也太不方便了,我再给你找个地方住吧?”
“不用。”
“听话好不好?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不用!”李知打断他的话,“别多管闲事。”
李知跟他说了也没用,褚明彰安静了没两秒又开始固执己见:“你不想和我一起住也没关系,我来安排别的房子好不好?我只是想让你住的舒服一点……”
“说了不用说了不用,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说废话?”李知又火了,“你闭嘴好不好……”
李知还没发泄完,却见褚明彰脸色一变,笃然阴沉下来,这变化实在太快,竟叫李知心头一跳,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被褚明彰揽住肩膀转了个向。
那双手将李知紧紧埋在他怀里,周遭一片黑暗,通体纯黑的大伞掉在地上,迸溅起的水花彻底打湿李知的裤腿,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咚”的一声闷响,褚明彰胸膛震了震,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闷哼。
一块板砖落在地上,褚明彰松开李知,出腿速度快的几乎让李知看不清,只能依稀看见一个黑影被褚明彰一脚踹飞出去,这还没完,褚明彰又追上去抬脚往人心口肚腹等要害处补了十几脚,那个黑影蜷缩在地上,有如一条被火车碾过的、已经断了气的狗。
李知这时候才意识过来那黑影是之前那个疯子粉丝,他急忙跨步上前,拦住还要往人脑袋上落拳头的褚明彰,“可以了…可以了……停下!”
“他要被打死了!”
李知在他耳边喝道,褚明彰这才恢复了几分清明,他长呼出一口气,李知也将手从他肩膀上挪开,可掌心却一片湿润,先前还当是雨,拿近了,才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李知打开手机闪光灯照了照手心,果然看见掌心一片血红,光束将周围也照亮了——褚明彰站在边上,一只手捂着后脑勺,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他指缝间流下来,褚明彰半边脸都被血染得殷红,肩上更是被染的血红一片。
方才那一下应当敲得很实,刚才打人时还是憋着一口气,现在那口气散了,估计也撑不了多久,果然,褚明彰踉跄了两下,险些就要摔在地上,好在一只脚及时别住了。
毕竟那一下子是为自己挡的,所以李知哪怕再恨他也做不到若无其事:“……你没事儿吧?”
褚明彰一只手撑在车盖上,一手捂伤,他摇了摇头:“没事儿。”
“行。”李知点点头,既然没事儿就没什么影响了,他转过身要走,衣服后摆却被人牵住,李知尝试着往前拽了拽,竟然还没扯动。
李知抿了抿唇,略侧过半边脸来,“怎么。”
褚明彰只低着头却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在雨里沉默着,李知抬手将额前的湿发捋上去,“雨越来越大了,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一边说着,一边手上真的开始用力,欲将布料从对方手中扯出来,可褚明彰却死拽着不让他动,李知开口道:“是你说没事的。”
“那你现在不让我走,又是个什么意思?”
褚明彰不答,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动作,一直到李知耐心告罄了,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淋着雨,与他浪费时间的时候,褚明彰手上又加了点力道,轻轻拽了拽他。
“你干什么?”李知问他。
褚明彰靠过来,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蹲在地上,李知忽然感觉大腿一热,是褚明彰将脑袋靠了过来,他就这样抓着李知的裤腿,微弱的呼吸喷洒在皮肉上。
他的呼吸与冰冷的雨混在一起,让李知感觉到一种怪异的黏湿,褚明彰抱住他的小腿,不让他离开,他声音低沉地说了句什么。
李知没有听清,是以蹙眉问道:“什么?”
“不是……”
“什么不是?”
“不是…没有事。”奄奄一息的,情况好像也没比边上躺在地上的去那个不知死活的变态要好多少,“能不能不要走?”
“好痛啊。”
第86章 情人 “自己上去,速度快……
“自己上去, 速度快点。”李知坐进车内,褚明彰也慢吞吞地坐进了车副驾上,李知低头抽了几张纸递过去, “捂着。”
褚明彰听话地将纸接过来,可血太多, 堪堪几张纸巾怎么能止得住, 很快就被完全染透, 李知将车倒了出去,然后一脚油门往前踩,车子产生的反冲力使得褚明彰的身体往座椅背上砸去。
褚明彰闷哼一声, 眉心痛苦地蹙起来。
李知正在往边上打方向盘, 闻言斜睇他一眼,褚明彰感知到他的目光,还不等李知说话便强撑着开口了,“没事…我不要紧。”
李知便不去看他, 当他挪开视线的那一刹那,褚明彰的眉心拧的更紧了——他也知道如今不似从前了, 现在李知瞧见他不会有什么好眼色, 若非这一板砖是替他挡的, 恐怕他昏死过去了,李知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他又不会心疼他, 褚明彰也想硬气些, 咬咬牙离开, 至少这样还能挣得几分面子……哪想到自己还是不舍得, 也不甘心于就这样看着他走了。
那句疼半真半假,褚明彰倒也不是全在撒谎,到底还是个血肉之躯, 受了伤,还是渴望最爱的那个人能陪在身边,褚明彰一手遮着伤,一边又悄悄地用余光瞥向身边人。
李知将湿淋淋的外套脱了,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瘦而雪白的小臂,抓着方向盘的那只手五指纤长,开车时姿态利落,这一幕实在是很养眼,这样看着,倒让褚明彰后脑勺处的疼都少了几分。
“你看够了没有。”李知垂下眼睫,这一声将褚明彰的思绪抽回,他将目光收了回去,喉结上下一滚,“不好意思。”
李知冷笑一声,将车停好了后自顾自地下去了,褚明彰很识相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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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原本以为自己将他送到急症室里,自己的任务也就结了,刚要走了,又被人拉住,褚明彰目光定定地看着他:“你要走了么?”
“等会你自己找人来接你吧。”李知说着要甩开他,谁知褚明彰不管不顾地扑上来拦住他的去路,急诊医生正给他剃头发准备消毒呢,他这一动险些把头皮都给削下来了,可是把人家吓了一跳。
褚明彰挡在他身前:“别走好不好?”
“你人都在医院了,我还留着干什么。”
褚明彰低下头,李知看着他,现在的褚明彰头发剃了一半儿,脸色惨白,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这样的褚明彰还真是少见,李知盯着他挣扎不已的脸,心想着他要是真能抛下脸面,惨兮兮的跟条狗一样的求他留下,他倒也能多陪着褚明彰耗一会儿——
这绝非是因为李知心疼他,纯粹是因为从前褚明彰那傲慢的形象深入人心,从前李知痴迷于那样的褚明彰,爱他如爱神,永远仰望,永远崇拜。
只可惜后来的褚明彰光环褪去、形象碎裂,于是神变成了狗屎,爱也转变成恨。
所以李知越发希望能够打破褚明彰从前的形象,他早看透了褚明彰强撑着的伪装,他真想将真实的褚明彰从那身壳子里拽出来,拽到光天化日之下鞭挞——
其实褚明彰是个蠢货,是个没了他就活的一团糟的可怜虫,李知提起一口气来,这时候边上的医生开口了:“你是病人家属?”
“还是朋友?”
李知想说不是家属也不是朋友,他们之间不熟,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褚明彰就先发制人地回答:“我是他的丈夫。”
“噢,那你在门口稍等一会儿吧。”医生说,“处理完伤口还得去拍个片子。”
李知瞪大眼,他还真没想到褚明彰能这么不要脸,还敢什么名头都往自己脑袋上按,说实在的,他是真不想管褚明彰死活,可人家医生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直接扭头走掉——他毕竟是个成年人,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私事就在外人面前大喊大叫的。
所以只能硬生生地这口气咽下去,李知看都懒得再看褚明彰一眼,在他边上坐着。
等褚明彰结束的时候,李知还坐在原位上给人发消息,褚明彰屏住呼吸,悄悄地往屏幕上看了一眼,只见屏幕上一片绿,全是李知在发。
褚明彰本来已好不少了,现在看见这一片绿又开始脑袋痛,他还想凑近些,好看的清楚一些,可李知已在这时候扭过头来了,同时还没忘记将手机翻扣:“好了?”
“嗯。”褚明彰若无其事地转过目光,“还得去楼上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脑震荡。”
李知说:“这还用看么?”
这是明着骂他脑子有毛病,不过褚明彰也习惯了,他俯下身,用一种恳求的语气道:“我还要去拍个片子,你就在外面等我一下,好不好?”
“不会很久的。”
因为后脑勺有伤,所以褚明彰被剃了发,只剃一半不免让人联想到“阴阳头”之类,所以褚明彰让医生将他整个脑袋的头发都剃了。
寻常人若是顶着这样一个发型,应当会很辣眼睛,可褚明彰毕竟生了一副能让当年的李知一眼倾心的皮囊,头发剃了,反倒是显得眉眼愈发深刻,面庞越发英挺。
“没事,你笑吧。”褚明彰还想着用自己此时的尊容将李知逗笑,好缓和一下二人之间的气氛,“挺像个和尚的,是不是?”
褚明彰手段拙劣,李知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笑,反倒是嗤了一声——和尚,褚明彰能有三分出家人的清心寡欲倒也好了,倒也还他几分清净。
褚明彰又在李知这儿吃了瘪,也知道自己很不受人待见,又说了一句“我很快就回来”便走了,他的身影消失在医院走廊尽头,等他走进电梯的那一刹那,李知从位置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医院大门。
***
自打三年前被李知那一花瓶敲下去后,褚明彰的脑袋就留下了后遗症,有时候莫名其妙的会隐隐作痛,当初出院时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说不好再受到重击,否则很可能会复发脑震荡。
不过今天这一下,褚明彰也是挨得心甘情愿,不要说脑震荡复发,就是说今天挨这一下,他这颗脑袋就保不住了,褚明彰还是会一不做二不休地挡在人面前。
其实褚明彰觉得这一下还挨的挺直的,他就是吃准李知了,李知要是心够狠,哪怕他当场就死在那里也不会管他——总归两个人已经闹的那么难看了,你挡上来是你犯贱,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是李知不会这样,李知太好了,他离开褚明彰越久,褚明彰越是咂摸出他的好来,这种好是李知独一份儿的……褚明彰越是深切地意识到这一点,越是渴望他,越是无法放手。
等片子出来的时候,褚明彰在心里祈求自己伤的重一些,最好那一板砖给他敲出什么绝症出来,只可惜他的心愿落空了,ct报告显示他也就一点轻微脑震荡,主要是皮外伤。
褚明彰挺失望地将报告收起来了,等他下去的时候,医院大门前的走廊早就没有人影了,褚明彰一颗心咯噔一跳,好像什么东西被抽走了,心里空落落的。
他向前走着,在李知方才坐过的位置前停了下来,那上面一把黑伞,那是褚明彰的伞,他垂首站了一会儿,而后撑开伞走出了医院大门。
李知走了。尽管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
褚明彰坐在车内,车门敞着,雨丝从外面飘进来,褚明彰半边手臂已然湿透,可他浑不在意,另一只手指尖还夹着烟——半个小时前医生才嘱咐过最近戒烟戒酒,可现在早就被褚明彰喂进狗肚子里了。
他抽完了一只眼,准备合上车门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边上还搭着一件外套,这是李知脱下的外套。
褚明彰的眼中立刻焕发出光芒,他将那件风衣细细地叠好了,又一脚油门踩下去,开向了李知落脚的酒店,这一路褚明彰开的格外顺畅,才二十分钟就开到了。
他将外套搭在手肘处,就这样径直走向了酒店电梯处——早在今天刚见到李知之后,褚明彰就让人查出李知的酒店,包括酒店房间,助理也早就帮他开好了与李知同楼层的房间。
褚明彰刷了卡坐电梯上去,又找到了李知的房间,他清咳了两声,抬手按响了门铃。
门铃是响了,可里头却无人回应,褚明彰又抬手在门板上叩了几下,依旧没有人应声,褚明彰又不死心地按了两下铃,这次过了几秒后终于听见有人说话了:“谁?”
这一声出来,褚明彰瞳孔骤缩,四面八方都好像有石山压过来,堪堪停留在要将褚明彰压爆的那一临界线上。
褚明彰又抬头看了眼房间号,是,就是这个号码,绝对不会走错……
他不出声了,里面的人反倒奇怪起来:“请问你是?”
“……如果是客房服务的话,我们不需要,谢谢。”
我们。
褚明彰几乎站不住了,好像有一只铁钳在无形之中扼住他的喉骨,使他发出了“嗬嗬”的响声,喉咙间有血味,五脏六腑都好似被一只铁钩吊了起来,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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