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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明彰的人的车就跟在那辆计程车后,路开到一半, 有个与李知差不多高的男人上了车, 他似乎是个弄潮儿,脑袋上的贝雷帽压的很低,黑色的口罩,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他还穿了一身长到脚的黑色外套。
车子又开了一会儿, 那个弄潮儿下了车,依然是看不清他的脸, 褚明彰的人只随意地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也正是因为这只是随意一瞥, 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直到那辆出租车在堵得要命的s市市区内绕了两圈后, 褚明彰的人才意识到不对劲,他们被耍了——赤/裸/裸地拖延时间。
他们别停了那辆出租车, 赫然发现一张陌生的面孔穿着李知的外套坐在车内, 在他们一番盘问之下, 那人才坦白自己是被花钱雇过来的。
“我不知道他想干嘛!”他道, “他让我做什么我就照做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这人冤枉道。
一切都来不及了……拖延的功夫太久,李知的飞机早已离开了中国领空,褚明彰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无权使那架飞机折返。
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褚明彰感到无比的挫败,挫败在于——
他哭着,跪在地上告诉李知那地方里有多少洪水猛兽,又是一片多么可怕的、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然而李知还是去了。
一是他寻弟心切,身边很没个他真正信任的人能面对面地劝劝他,好让他冷静下来,理智几分。
二是对于李知来说,他褚明彰比那地方更可怕,比那边的人更不可信、更虚伪。
他在李知的心里就是一滩烂泥。
这才是褚明彰真正觉得挫败的地方。
***
有危险是肯定的。
可是这个时候的李知已经钻进了牛角尖里,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想找寻到弟弟的迫切、对褚明彰的不信任,动摇与防备、还有对自己的压制,种种复杂的情绪冗杂在一起。一座五指山一般压下来让他无处奔逃,又似源源不断的水流灌进他的心里,盖不住了,漫溢出来,浸染他的全身,没过头顶,以及高高举起的,求生的手。
没有人帮他抒解,唯一劝他的人是造成他产生矛盾心理的最大原因,这样一劝,反而适得其反。
一个心态积极向上的普通人尚且撑不住这样乱成毛线一样的情绪,更惘论李知——又或者说,他只是非常想与褚明彰作对,与自己作对,所以一切的困难都被自发的屏蔽了。
他走在一条深深的隧道里,身边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前方一片光明,那么,他只需要朝着那片光白走去就好了……这总归是不会出错的。
国内没有直飞密□□的航班,所以李知只能现在曼德勒机场降落,而后再想办法前往密□□。
陆路走不了——不仅仅是缅北,现在整个国家都乱的要命,几乎是百分百的概率会碰上抢劫、拐卖、以及绑架等事件,李知打算从曼德勒机场起飞,再到密□□机场降落。
这是常用的出行路线,按理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最近形势不好。一周前克钦邦才发生过内战,连天炮火殃及了机场,几架飞机都被炸毁,许多设施都还在维修当中,前天起机场已经关闭,所有航班都停运了。
无法直飞密□□,只好再想其他办法,李知买了飞往克钦邦八莫市,八莫机场的机票,准备到时候再坐长途车过去……没有办法了,机场关闭,铁路也都被炸了,只能祈祷坐车的这一路上不要突发意外。
李知时刻警惕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他穿着长袖长裤,戴着围脖和口罩帽子,裸/露出来的几线白皙皮肤都被他用煤灰抹上污痕,李知极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可是尽管如此,还是有本地人装束的人用一种阴暗如臭水沟老鼠一样的目光去打量他。
几个男人用缅甸语向他搭话,见他不答,便改用蹩脚的中文。
李知一句话都不搭理他们,佯装熟睡的样子,实则精神高度紧绷着,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变化。
这将近两百公里的路程,几个小时坐下来,李知连一口水都不敢喝,一点干粮都不敢吃,车子每一次在密林中穿梭都使他心头狂跳不止——就好像上一次半夜忽然出帐篷,一个人走在雨林里,李知总是这样。
那一股冲劲总能支撑着他,如同一簇磅礴的火,使他最开始无所畏惧,可等燃料渐少,火势减小了,李知才会后知后觉地产生恐惧。
只是这一次,除却恐惧,还有对兄弟相认的期待,找回弟弟的激动,那两种情绪很好地冲灭了李知的畏惧,不知是不是有神佛在天上保佑,他的运气意外的不错。
这一路开来,并没有出现李知所担心的那些事,李知安然到达目的地,除了很渴、很饿,倒也不算太坏。
李知草率地填饱了肚子,叫了车前往那所孤儿院,这不容易,当听到地址后,好几个司机都回绝了他,最后李知还是一个人包了一辆大车赶过去的。
那孤儿院原本是座佛寺,建在密密匝匝的山林里,天色渐暗,幽绿色的树随风摇曳,一枝枝从枝叶中横生出来的枯枝如同鬼手,车停下来,瞎了半只眼睛的司机转头看他,用缅甸语说:“就这里。”
李知强作镇定,尽量稳声道:““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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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也从善如流地切换成中文,报出了一个远超市场价格的数字,李知没有犹豫,很干脆地给了钱。
那司机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数目,见一分不少,面上浮现出满意的神色,而后又用中文道:“游客?”
缅北这种地方有个屁的游客……李知腹诽,可他没有说出来,面对他的沉默,司机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笑:“玩得高兴。”
他的中文说的不好,声带像撕裂过,所以声音非常嘶哑低沉,以至于他的这句话不像一句祝福,而是包含恶意的诅咒。
李知心头一震,转头就走了,他走过一小段路,终于看到了那座照片上的佛寺——他要比照片上更破、更旧,顶上的雨棚被风吹的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坍塌。
李知走进去,雨点子落下来,使得殿内潮热而闷,这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你好。”
中文。
李知转过身去,却见自己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搀扶着身边一位苍老的女人,她佝偻着身体,一只眼睛上蒙着白翳,用一根木拐杵地。
“你好。”李知说,“我来找我的弟弟,他的名字叫敏漂。”
他说到一半,又顿了一下:“来之前,我有联系过这里的院长……你是院长吗?”
“不是。”年轻人摇了摇头,他指了指身边的女人,“她才是院长。”
说罢又凑过去,用缅语将方才他与李知的对话说给院长听,院长听完,茫然地看向他,张开嘴啊啊着,又用手比划着什么。
年轻人用缅语安抚他,而后同李知道:“不好意思,我妈妈看不见,也说不了话。”
李知对此表示理解,年轻人又补充道:“当时跟你联系的人就是我…现在院内的事情,都是我在打理。”
“哦。”这样一说,他的声音确实很熟悉,李知点点头,“你的中文说的很好。”
“我的生父是中国人。”年轻人说。
他带着李知往里走,期间与李知说一些关于敏漂的,这些年的事——大致的那些李知都已经知道了,他便与李知说些他的爱好,以及一些琐事。
李知一边听着,一边侧首看向殿内那些依偎着缩在角落里睡觉的孩子,大一点的揽着小的,这地方根本没有条件给他们准备什么床,他们也不过是几块破布一放便躺在上面休息了。
照片已看过,只是方面再看,冲击力更大,很少能看到一个手脚健全的孩子,年轻人向他解释:“很多都是在内战中失去了父母,在逃跑时被埋下的地雷炸掉的。”
“我弟弟…敏漂,他在哪里?”
李知这句话说得格外艰难,声音有些干涩,年轻人安抚他:“快了,快了……知道今天有亲人来找他,他…特意收拾了一下。”
怜爱之心自心底升起,舟车劳顿,李知迫切地想找到弟弟,然后带着他离开这是非之地,彻底地安顿下来。
年轻人带着他走到一间简陋的小屋子前,“你们兄弟叙旧,我不打扰了。”
李知点点头,推开门,这屋子很小,里头只摆着一张小床……说是小床,也有些牵强,不过是石头垒起来,上头盖了几层布。
一个孩子坐在床上,好像很害羞,薄被裹在身上,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皮往下垂,不知他心中所想。李知忽然很紧张,咽了口唾沫,小心地向前走去,连一丁点的脚步声都不敢发出来。
“敏漂…”李知怕他不会中文,磕磕巴巴地说着自己提前学过的几句缅话,“你好。”
“我是哥哥。”
“我来带你回家了。”
他说完了,站定在原地,那孩子还是一动不动,李知咽了口唾沫,向前靠近了,“我可以……看看你吗?”
“愿意的话,把被子放下来,好吗?”
那孩子仍然维持着最初的姿势,一点变化都没有,简直像一座石像,李知察觉到了一点不对,他眉心拧了一下,直接伸手将那块布扯掉了——
就像抽掉了积木城堡中的一块积木,于是整个城堡都坍塌了,四肢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身躯晃了晃,而后落下来……最后滚到李知脚边来的,是那颗已然变成青白色的头颅。
李知呆滞片刻,而后无可遏制地大叫,也就在他张开嘴的那一刹那,身后那扇破木门忽然被人踹开,一块泛着怪异味道的布蒙住了李知的口鼻。
李知毫无防备,鼻腔中窜入一股浓烈的、刺激的气息,还伴随着淡淡的甜味……
等他反应过来这是□□的时候,他的眼前已然一片昏黑,什么都看不清了。
李知被迷晕过去了。
第105章 故人 痛。 身子像……
痛。
身子像被一条巨蟒紧紧缠绕着, 骨头都要被绞碎了,胃部一阵阵的抽痛,在体内不分上下左右地晃荡着, 几乎要从喉咙里颠出来了,弄的李知极想吐。
他极力地想睁开眼睛, 可眼睛却被蒙死了, 他什么都看不见, 又因为刚醒来,头昏脑胀,耳朵也听不大清, 只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些人在他耳边交流, 交谈声快而粗哑。
忽然身后有人在他身后推了一把,李知重心向前倾,滚落在地上,飞扬的尘土呛入口鼻, 李知猛烈地咳嗽着…忽然有人将他眼前的眼罩给扯掉了,随后后脑勺一痛, 有人大力扯住李知后脑的头发迫使他往后仰——
突如其来的光明刺激的李知眼中淌出眼泪, 等好一会儿目光才重新聚焦, 眼前恢复清明后,出现在李知眼前的, 是一张放大的, 明明很陌生却又诡异地让他感觉有几分熟悉的脸。
“好久不见!弟弟!”这个男人见他终于有了反应, 十分兴奋地咧开了嘴, 那张嘴里的牙齿参差不齐,好几颗都脱落了,脸颊可怕地凹陷了下去, 一双眼睛带着纵欲过度的浑浊不堪。
他的身上有一种类似于死尸一样的恶臭,李知嫌恶地转过头,这个动作好像将他激怒了,他不由分说地将李知的头扳正:“怎么,这么久不见,你看见哥哥就是这种态度吗!”
听完他的话,李知先是觉得荒唐,随后心中才浮现出一个可能性极低的猜想,李知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瞳仁倏然放大——他开始重新审视面前这个人的相貌。
若忽略掉他过于虚浮的脸色,瘦削如骷髅的两腮,其实能看出他长得很不错,甚至堪称俊朗……然而可悲的是,李知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位故人的脸。
顷刻间李知面色惨白如纸,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认出我来了吧?”他又凑近了,手上的力道加大了,脸上肌肉神经质地抽动着,“说话啊!我是谁!”
“周柏宇!”
“你是周柏宇……”那感觉像是有一柄刀抵在李知的后背,李知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体一直在颤抖,嘴唇疯狂哆嗦着。
李知自认为早已与对方两清了,这么多年过去,什么事都变了,当初周柏宇被“流放“时闹得这样难看,那样声势浩大,李知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现在想起来也早已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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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了他们一面都没见过,甚至周国雄葬礼,周柏宇也没回来过。李知与他断联多年,根本不知道周柏宇现在怎么样了,但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与对方重逢,是在这样的一个场景之下。
周柏宇好像很满意于李知这样的反应,他松了手,李知紧绷着的头皮终于得到了解脱,他这才有机会去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
他在一个破旧的房间里,铁窗子,现下窗子关着,一条缝都没露,一丝光都透不进来,根本搞不清楚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
门也紧闭着,周柏宇边上还站着两三个身材魁梧、皮肤黑黄的男人,李知看到他们佩在身上的东西,那浑黑的管状物泛着冰冷的光泽,让人脊背寒毛倒竖。
周柏宇正在抽烟,很显然,尼古丁已经无法刺激到他了,他发黄眼白处所浮现的密麻红血丝昭显出此刻的他是多么焦躁不安,渴望着更猛烈的、更能让人疯狂的东西。
他注意到李知的目光,忽然怪异地笑了一下,而后抽出身边男人那腰间的东西,咔一下上了膛,黑乎乎的洞口对准了李知的脑门,李知无可遏制地瞪大眼睛。
砰。
……
“啊啊啊啊!!”一瞬间的沉默的过后,是李知尖利到能刺破屋顶的尖叫声,当然里头还掺杂着周柏宇的狂笑声,他笑得前俯后仰,几乎要将眼泪都笑出来。
李知身后的墙上,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还冒烟儿的洞口,这个洞口距离李知的头顶不超过五厘米,李知的眼泪划过面颊,他恨恨地看向眼前的,不人不鬼的男人,嘴唇微微张开了。
这一枪在他心口打出了个大洞,回忆流泻出来,乌黑浓稠的液体,蜿蜒在地上如蛇……少年时期的不甘与幽恨。
“畜生。”
轻而有力,周柏宇的笑声渐低,裂开的嘴角也逐渐敛起了,他不笑的时候,眼底的那股阴鸷才显现出来,他缓慢地转过头,身体不动,像一个老旧机器人。
“你恨我,是吧。”他问。
李知不说话,周柏宇走过去,当他朝李知伸出手的时候,李知忽然抬头,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腕,极狠的一下子,恨不得就这样将他的骨头咬断了。
周柏宇痛的大叫,死命地要将手往回扯,李知也是死都不愿意动作,最后好不容易挣脱开,那块肉也被咬得不成样子了。
周柏宇勃然大怒,猛然将另一只手扬起来,李知就昂起脖颈,毫无畏惧地看他,周柏宇的那一耳光正要落在他脸上,又不知道为什么,在半空中生生地停住了。
他看着李知的眼睛,目光落在他染了血的两瓣嘴唇上,然后挺怪地笑了一下:“几年不见,你倒是越长越so了。”
李知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恶寒,极想吐,他定了定神,此时此刻,那十四五岁时的满腔恨意已经远远改过了最初的恐惧,李知问他:“你想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呢?”周柏宇不答反问,“你不在国内好好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知道么,褚明彰在国内都要急翻天了。”他嗬嗬笑了两声,“你真能耐。”
“连褚明彰那样的人都能被你搞成这样。”
“他拦过你吧?怎么不听他的话?早他妈看出来你不正常了,还是跟之前一样,嗯?急了疯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周柏宇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游移在李知身上的眼神阴湿如毒蛇。
“还喜欢吃芥末吗?”
李知立刻回想起芥末冲上鼻腔、直窜天灵盖的辣痛感,他好像又被牵往那眼泪鼻涕糊满脸的,十六岁的身体……而周柏宇要的就是他的这个反应,他阴恻侧地笑了。
李知回过神来,忽然发现周柏宇知道的好像太多了,他又想起来那散落的肢体,咕噜噜滚下来的头,李知身体紧绷着,声音冰冷:“我弟弟在哪里。”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哪来的弟弟。”周柏宇虽然这么说,可他那没有分毫变化的眼神却让李知确定了他肯定知道内情。
李知愤怒道:“你他妈的少装蒜,你把我弟弟怎么样了?!”
周柏宇笑着,“怎么,不喜欢我送你的见面礼吗?”
“…行了,他好着呢,我没对他做什么。”周柏宇顿了一下,“暂时还没有。”
他诚心捉弄李知,李知的情绪大起大伏,呼吸不匀地喘着气,红着眼睛瞪向他,周柏宇又说:“不过……他,还有你妈,可真是把我害惨了。”
“我们已经两清了,属于你的钱,我早就……”
“□□的,这能一样吗?!”周柏宇陡然暴怒,向前一步,枪/口抵住李知的脑门,他半蹲下身,“当初要是没有你妈,这些东西,全是我的!”
“你个野种。”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周柏宇恨极了,声音都变得沙哑,“当年那□□东西……劲还真大啊。”
不论周柏宇如何解释,周国雄都坚信是他将汪小春推下了楼,是他害死了汪小春肚子里的孩子,害得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能再怀孕。
他被“流放”去加拿大,那日本女人的东西有成瘾性,况且在国外那样的环境下,周柏宇很快就臣服在欲/望之下,一开始是叶子,后来玩的越来越大、越来越疯……
其实周国雄来国外看过他一次,这原本是个好机会,可那时候,周柏宇已然与一个废人无异了,眼见着自己的大儿子变成了一条彻头彻尾的毒/虫,周国雄与他之间的,最后的一丝父子亲情也泯灭了。
周国雄彻底不管他,一分钱都不给他,周柏宇在那边活的像个乞丐,他已经离不了东西,跟着狐朋狗友混到了墨西哥,在某个组织里当了个小喽啰。
大概几年前,他的账户里突然多了一大笔钱,这个账户是从前他老子给他打钱的账户,他老子什么时候死的周柏宇也不知道,但他也不在意……老实说,这个账户他早就不用了,要取出里头的钱,还费了他好一番功夫。
对于这笔天降横财,周柏宇先是喜不自胜,可当他看到汇款人的名字后才意识到这是笔什么钱,刹那间愤怒盖过狂喜,周柏宇根本没有半分的不配得感,他只有恨、只有怒。
原本全是他的。
拿到钱后,周柏宇动起了自立门户的心思……这是一笔巨款,可这里做的也都是“大额生意”,若是不成功,赔光了很正常。不过,周柏宇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赌一把。
他赌输了——被人坑了,他动了一批不该动的货,对面那位可是连他老大都惹不起的主儿,他先是被折腾了一通,又像个猪猡一样被送到对面跟前任凭处置。
那可是布朗家族的人,在拉斯维加斯有多家赌场,且家族产业也不止于此,周柏宇几乎都能想象出来自己死的会多惨,他简直要被吓尿了。
他也确实被吓尿了,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人,直到被人抓着脑袋提了起来,被迫往上看,也就是这一眼,阴差阳错地让周柏宇保住了性命。
周柏宇的目光先是落在了那个外国男人身边的少年身上,无他,这人长得实在是太眼熟了,周柏宇的声音都变了调:“李知?!”
说完了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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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过是一瞬间的相像,根本经不起细看,周柏宇心如擂鼓,这时候那个外国男人让人将他松开,而后走到他面前。
先是两脚落在他肚子上,周柏宇被踹得吐血,而后那外国人拽着他的脑袋往后翻。
“你说什么?”奈杰尔的眼中闪过精光,“你再说一遍?”
“你认识李知?”
“认……认识。”周柏宇敏锐地察觉到李知将成为自己的救命稻草,他要死抓住这个机会不放手。
“他是我弟弟。”周柏宇将口里的血咽下去,露出了个谄媚而僵硬的笑容,“亲的。”
第106章 贱命 奈杰尔一直记着那一……
奈杰尔一直记着那一酒瓶之仇。
那一下子他毫无防备, 是真真切切地被敲没了半条命,合作自然是泡汤了,甚至痊愈后奈杰尔勃然大怒, 立誓要让褚明彰吃不了兜着走。
可话虽这样说,他的手也不可能当真伸到内地, 伸到褚明彰的地盘上来……更何况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他的往来内地出入境被严格限制了, 奈杰尔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褚明彰家里的手笔。
奈杰尔也不至于为了此事就惊动家族,更何况若两边硬碰硬,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再者褚明彰也不蠢, 知道他在港澳有些势力,非必要不前往。
就算来了,也总有保镖在暗处护着,很难干净利索地处理掉他。
最近形势不好, 他与褚明彰之间也不是什么血海深仇,不至于搭上自己的身家, 大张旗鼓地去做事, 只为了取他性命……但是褚明彰这个人, 实在是有些让奈杰尔觉得膈应。
膈应的理由只有一个——他那个黑发雪肤的老婆,实在是太合他的口味了。
人就是这样, 吃不到就会一直想, 越是难吃到, 心里头更是发痒, 可人远在内地,丈夫又一酒瓶子敲下来,就是再喜欢也只能给自己熄火儿。
大概是两年前, 他跟洛杉矶的一个家族建立了新的生意来往,酒醉之后,还意外地得知这个家族小儿子的一些桃色过往——
听说他曾赴中国求学,看上了个中国人,不仅没睡到,还被以至于他们整个家族的对华贸易都遭到了严厉打压,几年来,这个家族的地位一落千丈,直到现在还在走下坡路。
“我从来不后悔,我只可惜自己下手太晚了,否则……早就到手了。”那小儿子靠在沙发上,迷醉地眯着眼睛,“我到现在还记得他。”
“叫……李知。”
听到这个名字,奈杰尔的酒立刻醒了,双眼迸发出精光……他毫不怀疑对方说的是另外一个人,毕竟,这样熟悉的报复手笔除了褚明彰,也没有人再做得出来了。
奈杰尔浑身上下的血都沸腾了,那些被迫熄灭的火焰又开始熊熊燃烧,这一次更强烈、更加让人欲罢不能,夜深人静的时候,奈杰尔又在回味那一天李知轻瞟过来时的眼神,仿佛一折就断的脖颈,还有露出的一截雪白手腕。
那段日子,哪怕是维密超模摆到他面前,他都再也提不起兴致了。奈杰尔也搜罗过不少人,可就算是形有几分肖似,神也不像,左不过是个拙劣的赝品,实在是烛火之光难与日月争辉。
奈杰尔做梦都是李知那若即若离,略带愁绪的神情,本以为是一时兴趣,可大半年过去,那欲望不减反升,他又被褚明彰(又或是他家里人)刻意限制了,内地的消息是一点儿也查不到。
最为心烦意乱的时候,又有人不长眼地截了他的货,奈杰尔正愁没地泻火,现在有不怕死地自己撞上来,他定要让人好好领教他的一番手段。
奈杰尔亲自过去了,哪想这不去不要紧,一去,竟然还有意外之喜——世界真够小的,这胆大包天的猪猡,竟是李知的亲哥哥。
简直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奈杰尔告诉周柏宇,饶你一条贱命,可以,拿你弟弟来换。
周柏宇早就跟李知断了联系了,当初他从加拿大到墨西哥都是黑过来的,奈杰尔去不了内地,周柏宇也不比他好多少,要他把李知带到他面前来,对于周柏宇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这种时候,周柏宇哪里还有胆子拒绝,就算比登天还难,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了。
就这样,周柏宇又从墨西哥黑到了东南亚。
***
奈杰尔在这边有些不太能放到台面上来说的产业,跟这儿的几个中大型组织头头关系也还算过得去,周柏宇“要务在身”,一开始日子过得还不错。
他自以为奈杰尔天高皇帝远的,又这么忙,自己都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想来要不了多久也就淡忘了,周柏宇在这里狐假虎威地作威作福,过了好一段时间的潇洒日子……
再者,在东南亚这种地方,对于周柏宇这种已经烂到骨子里的人来说就好像米虫掉进了米缸里,周柏宇真希望这日子就这样延续下去。
然而好景不长,某一天周柏宇正在曼谷的红灯区里释放,事还没办完就被几个纹满花臂的男人破门而入,提溜着拽了出去。
一顿狂揍过后,那坚硬冰冷的东西抵着周柏宇的脑壳,其中一个男人将手机摆在周柏宇面前,奈杰尔的脸出现在对面,视频的另一头,奈杰尔冷飕飕地笑,周柏宇险些又要被吓尿了。
原来是奈杰尔等了那么久日子,周柏宇这边屁点消息也没有,让人一看,这毒虫早他妈把该做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周柏宇听到上膛的声音,这下是真的被吓尿了,哭得涕泗横流,朝对面的奈杰尔磕头认错,说自己一定会好好办事,奈杰尔念在他跟李知是兄弟的份上,想着有这一层血缘,办事总是事半功倍,所以暂且放过了他。
这下子周柏宇是真不敢再肆意放纵了,开始绞尽脑汁地去替奈杰尔办事,奈杰尔还当他跟李知这兄弟关系有多特殊呢,周柏宇自己心里却很清楚……这他妈的根本算不了什么。
近年来国内已经加大了反诈力度,但是被骗到东南亚的国人还是数不胜数,这群人的下场可想而知,不过是被当成猪仔去割……周柏宇倒是也尝试着联系过李知,可他的联系方式似乎早就换了,根本联系不上。
用点特殊手段去查新的,也是一无所获……就像是有人刻意要帮他藏着似的,周柏宇陷入了瓶颈期,心烦意乱,他早就超出了奈杰尔给他定的时间期限,而这一回,奈杰尔当然不会再跟他客气。
奈杰尔让人剁掉了他的一根手指,两根脚趾,煮熟后强迫周柏宇自己吃了下去,奈杰尔让人告诉他,顶多再两个月,再两个月他还不能把人带过来,他这条烂命就别想要了。
那噩梦一样的经历周柏宇想起来就两腿发软,之后好些日子都吃不了肉……时间当然不会等他,眼见着那条“死亡线”越来越近,周柏宇终于崩溃了。
当他想着要不就直接自己了解自己的时候,老天又给了他希望。
周柏宇在这里当然不是吃白饭的,他除了找李知,有些园区上的事也是要去处理的,他记得那天是送了一批新的“猪猡”过来,周柏宇跟着人去看、去挑,却意外地见到了一个熟人。
那人抬起头来,周柏宇觉着他眼熟,可被侵蚀的大脑却死活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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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他是谁了,反倒是对方先叫出了他的名字。
“周柏宇。”
周柏宇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记起这是哪位,这可是s市前老大的儿子,怎么他妈沦落成这样了。
此人就是s市前省w书j李向东的儿子,因为在狱内表现良好,所以提前出狱。不过,他在国内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但是受死的骆驼比马大,此人在美国还有些关系,这次准备远赴重洋投奔亲戚,东山再起。
哪想到出师不利,上错了船,自由女神像是没看到,兜兜转转地被送到密□□来了,这昔日的太子爷趴在他脚边哭着求他放自己走,周柏宇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看着他,忽然就灵光一闪。
“你出狱多久了。”
那小子擦擦眼泪,“没多久……柏宇,熟人一场,你行行好吧……”
周柏宇懒得跟他绕弯子,距离他丧命还有大半个月,国内李知的消息他是一点都找不到,像是根本没有这个人一样,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国内来的,还跟李知有些牵扯的人,所以他问:“放了你,行啊,记得李知吧?就我那个弟弟,你知道他什么消息没有?”
他还真知道。
这时候周柏宇的心情就与当初奈杰尔看到他时是一样的,周柏宇知道,这是他的最后一条路,不成功便成仁。
就好像杀人犯总是会回到作案现场……他早就知道当初害得他家跌落谷底的是汪小春,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往汪小春所在的精神病院……而命运凑巧地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在同一天了。
就在那天,汪小春死了,而他亲眼看着褚明彰陪着李知进进出出。
之后他开始筹备前往美国的事宜,正巧那段日子里李知找弟弟的消息铺天盖地,举国上下地毯式搜索,他想不知道都难……可这些事他也管不了了,一心想着出国,哪想到国是出了,却还不如不走。
“弟弟。”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劈下来,周柏宇眼前划过道道白光,他那早就被各种物质摧残成一滩浆糊的头脑终于在这时候起死回生,那些记忆如同流水一样源源不断地灌进来,周柏宇好像一下子就被拉回了那个时候……
“嗬……哈哈……”他忽然笑了,眼底的血丝像一条条扭曲缠绕在一起的幼蛇,“我就知道……”
“我他妈的就知道!!!”
那个毁了他一生的孩子…那个所谓的弟弟,根本就没有死。
而更加巧合的是,周柏宇还真去找过这个“弟弟”的下落。
第107章 土匪 不过这也是十年前的……
不过这也是十年前的事了——周柏宇让人暗中去查, 事情的确是有了点儿眉目,汪小春将自己的亲儿子跟一个死胎掉包了,他又沿着这个线索顺藤摸瓜地往下查, 大致地找到了那个孩子在什么地方。
只是这个消息不知真假,还不等周柏宇求证, 力证自己清白, 他就被周国雄敢去了国外——那时候汪小春在他身边哭哭啼啼, 时不时煽风点火,周国雄哪里还有耐心去听他解释。
真没有想到,当年的那一查, 如今还真派上了用场……周柏宇什么都忘了, 唯独这些事是不会忘的,再说他在这里待了一年多,多了不得算不上,但好歹也算是个小地头蛇, 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排查下去,还真将人给找到了。
同时周柏宇也意识到, 这是唯一一个能将李知给引过来的理由。
他不知道李知跟褚明彰怎么会闹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结婚了又离婚, 离婚了褚明彰还一个劲儿地想复合——这些事也是从李向东儿子嘴里听来的(勿怪他在牢里头还能知道这些,实在是当年的这些事闹得太过沸沸扬扬, 他想不知道都难。)
他设了个骗局将褚明彰助理的女儿引过来, 又以此为把柄去让他放出这个饵, 诱使李知找过来, 周柏宇全程都躲在李向东的儿子背后,所以,还真没让褚明彰等人给查出什么端倪来。
现在人已经弄到手, 周柏宇的小命也有了着落,他看着面前这个眼神阴狠的恨不得将他就地弄死的弟弟,忽然就想起了奈杰尔的那些手段,忽然扯了扯唇角。
他蹲下来,目光与李知平视,在李知看来,他笑得十分面目可憎,“怎么?想杀了我,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也横不了多久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他直起身,超身后人招了招手,而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又用英文道:“老大。”
奈杰尔的声音在另一边凉飕飕地响起来了,“怎么。”
“要不要我提醒你,距离我定下的日子还剩下三天……不。”奈杰尔的声音蓦然沉下来,“半天。”
“需要我提醒你超出时间会发生什么么?”
“不敢,不敢。”周柏宇呵呵笑,“哪儿敢劳您费心,我记的清清楚楚,所以说,今儿才有胆子给您电话啊。”
“我弟弟……”
周柏宇耐人寻味地停顿了一下,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现在就在我面前呢。”
那头又传来一阵丁零当啷的声响,像是奈杰尔忽然从什么混乱的环境之中站起身来了,周柏宇没开免提,也能听到奈杰尔在对面猩猩捶胸似的大吼:“把他看好了!看紧!!”
“一定、一定,您什么时候过来?”
奈杰尔在那头报了个日期,周柏宇听完,笑眯眯地应下来了。他又看向李知,眯起眼睛,游移在李知身上的眼神如同黏湿的水蛭,他凑到李知耳边:“知道什么叫两清吗?”
“不是你把钱分老子一半,这个就叫两清了。”周柏宇的脸色变得很阴沉,“那他妈原本就该是我的。”
“是拿你换了你哥我一条命,这个才叫两清。”
周柏宇笑嘻嘻的,忽然伸手掐住了李知的脖颈,他仍然笑着,可眼底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你账户上还有多少钱。”
喉咙被人扼住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令李知更加作呕的是周柏宇逼近的脸,李知痛苦地蹙起眉,他强忍着不适睁开眼睛去看他,浓密的眼睫颤如伤了翅的蝶。
李知厌憎地看着他,他说不出话来,往周柏宇脸上啐了一口。
他自以为是羞辱,可周柏宇倒是好像不要在意这些,嗤笑一声,伸手擦掉了,甚至还故意调笑道:“这又是个什么招数。”
他松了手,李知再次得以呼吸,闷热的空气忽然重新灌进来,李知猛烈地呛咳起来,周柏宇冷眼看他:“识相一点,告诉我,我可没多少耐心。”
“快点说,多少钱!”周柏宇懒得再跟他拉扯下去,眉毛不耐地挑起来,可谓是匪相毕露。
“我账户上一分钱也没有。”李知哑着嗓子冷沉道。
周柏宇气极反笑:“你跟我闹呢——少他妈放屁了。”
李知还绷着张脸,周柏宇倒不知道他骨头有这么硬,他有点儿急了,脸色变得愈加可怖,他压低声音威胁道:“你自己不要命,也得为你那个便宜弟弟想想,说起来……”
“因为你妈做的那些好事儿,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可实在算不上和睦啊,嗯?”
周柏宇满意地看到李知的脸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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