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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剑尖距离她的心口仅一寸,“剑招如棋,走一步看三步。若你只防前两剑,必败无疑。”
然而甜杏盯着近在咫尺的剑锋,忽然伸手一抓——
“啪——”
邬妄神色空白了一瞬。
他手腕一翻,剑背轻拍她手背,“偷袭?”
甜杏吃痛缩手,“我哪有?再来!”
说罢,她突然抢步上前,剑锋自下而上连划三道弧光,随后连点而出,恰似三重云浪相叠。
剑气未至,袖风已惊落枝头残雪,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风大声更大,邬妄衣袖翻飞,发尾的白玉扣叮当作响,他抬起剑鞘,在第三重浪势将起时轻轻一抵——
“咔哒”的一声清响,如石子入潭,层层剑浪顿时溃散。
四两拨千斤。
甜杏只觉力道被带偏,整个人不由自主转了半圈。
她轻哼一声,突然变招,剑锋回旋。
青云除去教过她自己名扬天下的流云十八式前九式外,还教过她其他不为外人所知的剑招。
这招她使得极漂亮,也是被青云夸赞过、她最为得意的一招。
然而却在最后一寸被邬妄两指夹住剑尖。
他左手仍负在身后,右手夹住剑尖在空中画了个小圈,随后手腕微妙一旋,甜杏的剑势顿时被带得歪向右侧,猛地刺入地面。
“此招重在虚晃,要的是绵里藏针,不是莽夫劈柴。”他指尖一弹,震得她虎口发麻,“你倒实在,既然如此,不如上山替我砍些柴。”
“师兄!”
邬妄一笑,突然并指为剑,点向她咽喉。
甜杏:“……!”
她急退三步,却见邬妄指风忽转,轻轻拂过她右腕,“此处该沉。”
随后又滑至肘侧,“此处该提。”
他的指尖微凉,带着蛇类在冬季特有的冰冷,在她腕间游走,像极了蘸墨的笔,于漫不经心处带动她的剑势。
甜杏更不服气,她忽地挣脱他的手,再起剑招。
与邬妄你来我往地过了几招,他如闲庭信步而行,她却是满身大汗,气喘吁吁。
恍惚间,险些以为又回到了浮玉山被师兄当沙包遛着玩的日子,痛并快乐着。
甜杏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突然矮身横扫。
邬妄果然如她所料般一跃而起,于空中连踏数步,最可气的是他最后一步竟踩在她剑尖上,借着剑身反弹之力飘然落在枝头,震落簌簌细雪。
他抱臂倚在树干上,挑眉看她,“如何?”
“不打了!”甜杏把剑收回背上,双手抱臂,“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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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耍我!分明我是来讨教的,根本打不过师兄!”
邬妄看着她,忽然笑了,“打不过我,实乃常事。”
甜杏:“……”
“但打不过,不代表永远打不过。”
他跃下枝头,踱步到她面前,“剑道一途,胜负从来不是关键,关键在于——”
“你能不能找到破局之法。”
“破局之法?”
邬妄轻抬下巴,“难不成你那师兄不曾教过你?”
甜杏有些心虚,“没有吧……好像没有……不曾吧师兄……”
“看来你那师兄也没什么用。”邬妄哂笑,“罢了,反正他也死了。”
“若敌强你弱,硬拼必败。”
他后退两步,剑锋斜指,地上顿时划出一道凌厉的剑痕,“所以,先观其势。”
“观势?”
“嗯,任何剑招都有破绽,每一人出招都有习惯。”
他忽然出剑,剑光如电,直刺她咽喉——又在最后一寸骤然停住。
“我刚才这一剑,你看出什么了?”
甜杏被他一惊,心跳如鼓,“……快。”
“还有呢?”
“直截了当,没有变招。”
邬妄笑了笑,“不错。若敌人习惯直刺,你便可侧身避让,反手攻其肋下。”
他剑锋一转,示范给她看,“若敌人喜欢横扫,你便可矮身突进,攻其下盘。就像方才对我那般——只不过,我不爱横扫。”
“那师兄爱什么?”
“剑修只爱剑。”
当是爱犯贱才对吧。甜杏不敢直说,只在心中轻哼一声。
“那师兄为何不要残雪?”
邬妄:“……”
他有些哑口,只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说回剑招。”
“所以……”她若有所思,“打架的时候,要先看穿对手的习惯?”
“没错。打架不是比拼蛮力,剑招与修为亦是其次,重要的是破绽。”
“那……”甜杏眨了眨眼,“若是我的破绽被发现了呢?强者一招制胜,岂不是一命呜呼了?”
“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他面色沉沉,却突然话锋一转,“你可以躲啊。跑啊。”
甜杏:“……?”
她无语道,“明日比试,场上就那般大,若躲不开呢!再躲便下擂台算认输了!”
“若实在躲不开,便借力。”
邬妄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她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几步。
甜杏险险地站稳,反手也想去抓他的手。
“这叫借势。”他却松开手,唇角微扬,“敌人攻来,你若硬挡,必受其害。但若顺势一引,他的力道反而会成为你的助力。”
他再次出剑,这次故意放慢动作,让她看清剑锋的轨迹。
“看,若对方这样劈来——”他剑锋下压,“你不要硬接,而是斜斜一引,让他的力道偏移。”
“记住,不是对抗,而是引导。”
四两拨千斤,一招学透便足矣。
两人又过了几招,邬妄忽地问道,“若观势、借力都无用,你当如何?”
甜杏全副心神都集中在对抗他的剑中,喘着气,摇头。
邬妄手中剑势未停,忽然从袖中摸出一张符箓,往她额头上轻轻一弹——
“啪!”
抛向她时分明还是一张符箓,等到额前就变成了一颗果子。
“师兄!”她捂住额头,“你偷袭!”
“兵不厌诈。”
“比试暂且不说,若真到了生死关头,撒灰扬沙、装死、咬人……什么招数都行。”
甜杏目瞪口呆。
“看什么?”他轻哼一声,“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活着,就有希望。”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吗?
甜杏忽地侧头,看向窗台上的花瓶,里面错落着插着几枝邬妄新摘的海棠,绽放得正艳。
她又看向邬妄。
他站得挺拔,换了一身新衣,却依旧是金丝黑袍,只不过滚边换成了云纹,墨发在方才的过招间也不见散乱,松松垮垮地用白玉扣束拢。
他似乎走到哪里,都精致到了头发丝,从插花到枕头被套,样样都要用最好的,不曾亏待自己一点,不比她的得过且过,含糊过日。
“怎么?”
“没什么。”甜杏摇了摇头,她故意将剑一横,“师兄教得这样好,不如再示范一次?”
邬妄已收了剑,懒得再拿出来,弯腰自雪间拾起一根树枝,重复了一遍招式。
纵使他拿着是一根细细的树枝,并非是剑,但仍感受到了他的剑意绵长,如流云缠绕山涧,剑锋所过之处,敌招尽数被引偏。
衣袍翻飞,他的每一次刺出回锋,身影都渐渐与多年前那个白衣少年重合。
“真正的剑道,不在于招式,而在于心。”彼时少年眉目青涩,笑得肆意张扬,“剑是手的延伸,心,才是剑的主宰。”
同样的轻盈,同样的少年意气。
“你主要有三处破绽。”邬妄扔了树枝,“第一,你起式时气息不稳,其次……”
话未说完,甜杏突然剑走偏锋,掠向窗台,以一枝海棠花代剑直点他腰间玉佩——正是方才示范时唯一的空门!
邬妄衣袖翻卷,玉佩却已被她挑在花枝上晃悠。
“第三,”她笑得像是偷腥的猫,“师兄演示时还是爱留三分力。”
她再次验证,又再一次感到安心,“师兄,你一直都没变过。”
邬妄伸出手,掌心向上摊开,“还我。”
甜杏把玉佩放回他的掌心。
“不是。”
“嗯?”
“花。”邬妄唇角微扬,“还我。玉佩便当你学成了。”
甜杏又把玉佩拿回来。
她正要把花枝放到他手上,忽地察觉他掌心不动声色涌起的灵力,当机立断收回花枝,一个矮身躲过。
“师兄!你耍诈!”
“兵不厌诈。”
邬妄掌心的灵力不动,因她的闪避而打向院中的树,摇落了一地海棠花。
“哎呦!”
树上还掉下来一团鹅黄。
钟杳杳揉着屁股站起来,疼得龇牙咧嘴,“哎呦哎呦。”
见两道目光忽地射向她,她咧嘴一笑,“嗨,你们好呀。”
“钟杳杳?”
甜杏挠了挠头,“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在这呢!”钟杳杳直起腰,指着邬妄,理直气壮道,“而且还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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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块儿!”
甜杏更迷惑了,她看向邬妄。
邬妄垂眸看她,轻轻耸肩,“你认识她?”
“嗯。”甜杏解释道,“钟杳杳和我住在一个院里。”
“你们认识啊?”钟杳杳探头,“江溪,难道他就是你说的师兄?”
甜杏点头。
钟杳杳:“!”
“幸会幸会!”她笑了笑,面上神情突然变得娴静,朝邬妄伸出手,“没想到那么巧。”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钟杳杳,师从明月仙宗杨一寒,是今日第二个登上流云梯的*。”
第45章 我不明白邬妄侧目瞧她,“这么开心?……
邬妄没握住她伸出的手,只微微颔首,“邬妄。”
钟杳杳打听到邬妄一人住在这独院中,本是想着刻意来个偶遇的,却没想到自己的舍友居然同他认识。
“原来你们是师兄妹啊!怎么不早说?”她亲热地挽上甜杏的手臂,“邬师兄,既然都是自己人,不如一起练习吧!还请邬师兄多多指点!”
甜杏猝不及防间被她挽上,不适应地往后退了两步,另一只手轻轻扯住邬妄的衣袍下摆。
邬妄轻瞥了她一眼,答道,“不必了。”
“不用客气呀!”钟杳杳笑眯眯道,“相逢即是缘,我同小溪还住在一个院中,能互相照应,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呢?”
邬妄:“……拔剑吧。”
他罕见地好说话,笑得亲切,“谈不上指点,来过几招。”
“那我便不客气了。”
钟杳杳眼中精光一闪,微微一笑,手腕翻转,指尖夹着数十柄飞镖。
她手腕再翻,三枚银镖“嗖”地破空而出。
这镖打造得精巧,薄如蝉翼,边缘开刃,尾部却缀着小小的红绒球,飞起来时绒球乱颤,像几点朱砂溅在雪幕里。
第一枚直取邬妄咽喉,第二枚封他左路,第三枚却半途突然下坠,直袭他膝弯——竟是用了巧劲,让镖在空中变了轨迹!
不愧是明月仙宗的长老、人称千机叟的杨一寒唯一的弟子。
邬妄原本抱臂站在院中,闻言眼皮一撩,连剑都没拔。
第一枚镖至面前时,他微微偏头,银镖擦着耳际飞过,“叮”地钉进身后廊柱,震落一串冰渣。
第二枚镖逼近左肩,他屈指一弹,指风击中镖身,银镖“铮”地斜飞出去,削断一截海棠枝,“啪”地落在雪中。
第三枚袭膝的镖最刁钻,他索性抬脚一踩,靴底碾住银镖,在雪地上划出半尺长的痕。
红绒球被他踩在脚下,可怜巴巴地扁了。
“钟道友。”邬妄终于开口,声音清淡,“明月仙宗身为学府名动天下,教的招式,原是让你切磋时往要害上招呼。”
钟杳杳脸上浮现起红晕,神情却很自得,“我若真往要害打,邬师兄现在还能站着说话?”
闻言,邬妄的神情更加冷淡,“萍水相逢,我非你师兄,无须如此唤我。”
然而钟杳杳指尖一转,又夹住两枚镖,“再来!”
这回她欺身上前,镖未出手,人先旋至邬妄右侧,袖中突然滑出一把细如牛毛的针,天女散花般撒向他下盘。
那针细得几乎看不见,只听得雪地上“簌簌”轻响,像是落了一场急雨。
邬妄眉毛微挑,剑鞘往地上一插,“铿”地激起一圈雪浪,细针全被震飞。
他顺势拔剑,剑光如匹练横扫。
钟杳杳慌乱之下,从袖中掏出一截断骨,莹润如玉,见到邬妄,微微震动着。
却没想到邬妄的剑不是斩向她,而是斩向她身后的墙,她又将那截断骨收了回去。
“轰隆”一声,墙面被他自中间削了大半,轰然倒地。
“抱歉。”他嘴上这样说,面上却没有半点歉意,反倒目光探究,“损了明月仙宗的院子,我师妹会赔的。”
甜杏本看两人切磋看得目不转晴,闻言呆呆愣愣地指了指自己,“我?”
邬妄面不改色,“嗯。”
甜杏顿时耷拉着一张脸,小跑着过去,扯了扯邬妄的衣袖,“这次便算了,师兄下次悠着点。”
她心疼得快要哭出来,“这一定要很多钱。”
邬妄:“……”
钟杳杳:“……”
她轻咳一声,“这墙是因我非要切磋才倒,说起来当是我的错,邬师兄不必介怀。”
“嗯。”邬妄说道,“我不是你师兄,还请不要如此唤我。”
闻言,钟杳杳不情不愿地改了口,“邬道友。”
“既然是你的错,”邬妄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面上一本正经道,“那便换房间吧。”
钟杳杳:“啊?”
“院子已坏,我是住不得了。”他不紧不慢道,“钟道友的房间给我住,正好。”
钟杳杳傻眼了,“什么?”
“难道钟道友方才说的都只是客套话,其实还是想让我师妹赔钱?”
钟杳杳:那当然是客套话了!谁会当真啊!
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应了,“那、那好吧。”
“那、那明日我可还能来找邬道友玩耍?”钟杳杳凑上前,面上一派天真,“邬道友的剑使得真好,我还想讨教讨教。”
“自然可以。”邬妄也笑,态度出奇得好,“若是有缘,明日擂台上见吧。”
说罢,他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甜杏的发顶,“走了。”
“哦。”甜杏跟在他身后,在转身前朝钟杳杳挥了挥手,“拜拜。”
钟杳杳弯了弯眼。
目送着师兄妹俩离去,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迷惑:瞧见江溪的木讷寡言,她便以为这个邬妄会更喜欢活泼开朗的,看来其实也不是?
甜杏双手抱着邬妄的手臂,蹦蹦跳跳地走在他的身侧,指尖还甩着玉佩玩。
邬妄侧目瞧她,“这么开心?”
“嗯!”甜杏点头,“师兄送了我礼物,而且又能和师兄住在一起了!”
“和我住在一起就这么开心么?”
邬妄轻哂,再者不过一块玉佩,又算得上是什么礼物。
“那当然了!”
甜杏煞有介事地点头,“从前在浮玉山,我们就一直住在一起呀!以后也要一直一直住在一起!”
然而她蹦着蹦着,脚步又慢了下来。
邬妄轻拍她的脑袋,“你同钟杳杳不要走太近,她不可信。”
“师兄也看见了么?”甜杏仰起头,“她手里有残骨,但不认我为主。师兄可能感应到?”
“嗯。”邬妄轻轻地应了,“那块骨,尚认我。”
“师兄。”
她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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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些嚅嗫。
邬妄低头看她,忽地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拉离快要撞上的柱子,“怎么了?”
他不经意间触到她的手,冰冰凉凉的。
“待天骄会事了,玄珠的毒解了,在明月仙宗手里的残骨也拿到手,”甜杏抬起头,眼里带着希冀,“师兄,我们离开这儿,去一个没人的地方住下来好吗?”
“我们可以种一大片桃林,平日里在那里练剑,等花开了,就用师娘给的配方做桃花糕,再盖两间小屋,我喜欢鹅黄色的,还要养一只猫,一只山雀。”
“我还要挖一个大大的温泉,冬日里可以去泡澡,一定很舒服。”
邬妄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为什么?”
“在藏剑山庄的时候,我便觉得有些累了。”
甜杏的眼里有些迷茫,“就像小师叔,哪怕是师父还在世的时候,都未曾想过要与他争抢什么,可是为什么,他要把我们想得那么坏?”
“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浮玉山的掌门之位,师父甚至都不准我们出后山。”
“师兄,我不明白,为什么师父贵为浮玉山的长老,却连浮玉山都不能下,甚至没有师祖的允许,他也不能出后山?”
“我们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人人喊打,这么多年追杀从未停过?”
甜杏越说,脸上的神情便是越难过。
她垂下头,终于吐露,“就在进万古城的前两日,我才又解决了一批杀手。”
两人正走到院门口,邬妄垂眸,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最后道,“先进去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些东西,不是你不想要,便可以逃过的。”
邬妄微微仰起头,看着院中高大的合欢树,忽地轻笑,“其实也还不错。”
甜杏:“啊?”
“这恰恰说明,他誊连珏只是个胆小鬼。”邬妄勾唇,“而我威名远扬,他光是听到就要怕死了。”
甜杏愣了一瞬,也咯咯地笑了起来,“师兄又打岔。”
“没有。”邬妄脸上的神情很淡,眼睛却很亮。
他那双淡金色的眸,在夜色中闪闪发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徐清来,从不知“怕”字如何写。”
甜杏的心跳也漏跳了一拍。
“但、但,”她还是祈求道,“明月仙宗事了,师兄,我们便离开这些是非之地可好?我想回逐茵山。”
“那师父的冤屈如何?”
邬妄嘴角噙着冷笑,“如今人人皆言当年是师父玩忽职守,才导致他所镇守的那一处人鬼结界破,生灵涂炭。”
“如此冤屈,我不能替师父认下。”
“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甜杏有些忐忑,“师兄可还记得当年那件事具体是怎么样的?”
她紧张得手心都溢满了汗,既希望邬妄还记得,又怕他还记得。
邬妄却没答。
他伸出手,慢慢地将方才一直抓在手中的卷轴展开。
“何初逢、青云、徐清来……”
他很快就找到自己的名字,然后手指左右滑动,轻点“青云”下方的“徐清来”周围的空白处。
“你的名字何在?”
他的脸上似笑非笑,“师妹。”
浮玉山弟子名录。
不过一瞬,甜杏便立马反应了过来。
“师兄这是不信我?”她很快就明白,“我的身份特殊,师父当初并未将我写入弟子名谱,上面是找不到我的名字的。”
“既然如此。”邬妄慢条斯理地将卷轴卷好,“你要我如何信你?信你是我师妹,信你天真无邪,对我毫无图谋?”
他说话时偏好咬重尾音,微微上扬,无端带出一股阴阳怪气的嘲讽味道。
说罢,他看着甜杏,叹了一口气,“算了——”
他本想说算了,纵然如此,他也可以勉勉强强认下她这个师妹……
却没想到甜杏“啪”地将手中玉佩扔到地上,神情愤怒,“师兄原是这样想的?所以刚刚才对着钟杳杳笑得那样开心?当初认下我,是不是也只是为了残骨?”
第46章 该不该笑到底都是从哪学来的那么多的……
邬妄盯着地上的碎玉,眉心一跳。
夜风穿过庭院,将碎玉边缘的裂痕映得格外清晰。这块青玉质地普通,雕工也粗糙,只是他闲暇时的练手之作。
“师兄为何不说话?”
甜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盯着地上碎成两半的玉佩,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夜风吹散,“原来……师兄真的不记得我了。”
邬妄抬眼时,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模样,眸色如霜,看不出半点情绪。
“记得什么?”他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记得你是如何杀我,如何让残骨认主的?还是记得你口中的‘当年’?”
甜杏浑身一颤,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尖泛白。
“你不是也不记得了么?从前种种,包括你的过去、我十八岁那年的大事、我死前的事,问过你数次,你也不曾告诉我。”
他鲜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说完,微微喘了一口气,凝视着她。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正好将甜杏整个人笼罩其中,“这到底是谁不信谁?”
“师兄终于肯说了。”甜杏的声音发抖,“师兄分明已认定当年是我杀人夺骨,却还能为了残骨对着我和颜悦色,也可以为了残骨对着钟杳杳笑成那样……”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渐渐拔高,尾音甚至带了一丝哽咽。
“所以我到底算什么?所以是不是只要为了残骨,师兄就可以不择手段,哪怕明明知道钟杳杳喜欢你,就算她提出要你,你也会委曲求全顺她的意?”
邬妄眸光微沉,却并未反驳。
甜杏见他沉默,心中更痛,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从我们再遇以来,也有一段时日了吧?师兄,我又不是傻子,你为什么要这样耍我玩?看我因你一句话满心欢喜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徐清来,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
她气得狠了,合时宜的不合时宜的,真的假的,该说的不该说的话,全都没有过脑,一股脑宣泄了出来。
“我……”
邬妄伸出手,替她拨开散乱在眼前的发,却被甜杏一巴掌打开。
她用的力气很大,邬妄手背上立刻浮现几道红痕。甜杏见状明显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懊悔,但很快又被委屈取代。
“既然如此!”她的手都在抖,解开一直背在背上的包袱,尽数扔在地上,“我现在便将残骨都还给师兄!”
说着,她便要强行解开与残骨的联系,一阵气血上涌,鲜血便要溢到喉间。
邬妄猛地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这是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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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甜杏挣了挣,见挣不脱,突然低头咬在他手背上。
这一口带了十足的力道,瞬间见了血。
邬妄闷哼一声,反而将她箍得更紧,任由血腥气在两人之间弥漫,“若我说,我为了残骨,的确能不择手段呢?”
“那便好了!我这里只有这么多残骨,剩下的只怕师兄是要去向明月仙宗讨要了!”
邬妄没说话,手下灵力缓缓地输送过去,为她梳理着杂乱的气息。
“师兄这是干什么?”甜杏倔强地将他的灵力又挡了回去。
“你现在也知道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卑劣、不择手段、两面三刀。”他顿了顿,“既然知道了,就该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凝视着她,眸色沉沉,“如今这般……还是唤我师兄吗?”
邬妄眼也不眨地盯着她。
甜杏眨了眨眼,眼里蓄了许久的泪就这般落了下来。
“但,无论如何,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师兄啊。”
在漫长的岁月中,甜杏早就学会了有话直说,不再像年幼时那么口是心非。
“我从来没有生过师兄的气,我只是很难过,师兄竟然还是不信我。”
泪珠挂在睫毛上,她的鼻尖也红红的,“我那样喜欢师兄,师兄却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如今还想和我划清界限。”
邬妄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心里泛起微妙的嫉妒。
他在数不清第几次的试探中再一次明白——
她的确爱他。
但她对他所有的包容,所有的赤诚,所有的义无反顾的爱,都来自于那个早就死掉的人,那个她真正的师兄。
可是凭什么呢?
邬妄伸出手,一点一点替她擦去眼角的泪,语气很稳,“捡起来。”
他示意着地上的碎玉。
“不捡!”甜杏尚在气头上,红着眼睛瞪他,“反正师兄觉得我在骗人!觉得我别有用心!”
“我没有这么觉得。”
邬妄语气无奈,试探着去拉她的手,见她没挣扎,便拉着她到院中的石桌旁,摁着她坐下。
“我没有不信你。”
他也跟着坐到她对面,“更没说过要和你划清关系。”
“师妹。”他顿了顿,换了个称呼,“甜杏儿。”
“我想着。”甜杏嘟囔道,“师兄说不准更愿意认别人做师妹。毕竟现在这个师妹又蠢又倔还不听话。”
“嗯。”
邬妄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回去,“是啊,现在这个师妹又蠢又倔还不听话……”
“嗳……你哭什么?”
“真哭了?”
邬妄低头去看她的脸。
她越是躲,他便越是看。
瞧见甜杏的泪眼,他难得有些慌乱,也顾不得拿帕子了,直接拽着袖子,给她擦眼泪,“不是树妖么?怎的水这般多,都要将院子淹了。”
甜杏拍开他的手,偏头看向另一边,“师兄给我擦泪做什么?”
她抽抽噎噎道,“还不赶紧和我划清界限。”
邬妄有些无奈,“我何时说过要与你划清界限了?”
“那你还对着钟杳杳笑得那么开心!”
甜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变得这般小心眼,对他冲着钟杳杳笑得温和亲切如此耿耿于怀。
“笑一下也不行么?”
“……也不是不行。”
邬妄被她逗笑了,“那我是该笑还是不该笑?”
甜杏愣了一下,甚至忘记了要哭,神色很是纠结,半晌没说话。
“噗嗤——”
邬妄忍不住了。
他伸手,揉乱了她的发,“那以后不对她笑了。”
“可是……这样好像不太礼貌。”
甜杏迟疑道,“师兄从前教我,面带微笑问好,是最基本的礼貌。这些年我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那怎么办呢……”邬妄尾音上扬,那双淡金色的眸里闪过戏谑,“要是笑了,现在这个师妹又会吃醋,万一从此不再理我了可怎么办?”
“甜杏儿,你快教教我怎么办?”
“……”
甜杏眨了眨眼。
邬妄坐在她对面,乌发瘦瘦地拢成一束,随着他支肘倒在颈窝,往下垂着。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拽他的发。
他并未设防,真叫她拽到了手里,入手冰冰凉凉,像是上好的丝绸,黑得发亮,与衣袍上的金边相映生辉。
邬妄被她拽得微微偏头,却也不恼,只是用那双淡金色的眸安静地看着她。
月光落在他眉间,将那道常年不散的冷淡都浸得柔和了几分。
“解气了?”
甜杏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慌忙松开手,指尖却不小心缠上了几根发丝。她手忙脚乱地想解开,反倒越缠越紧。
“别动。”邬妄按住她乱动的手指,凑近了些,“我来。”
月光斜斜地照在两人之间,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呼吸轻轻拂过她手背。
甜杏突然觉得心跳得厉害,连耳尖都开始发烫。
“解、解开了。”她结结巴巴地说,猛地缩回手藏在袖子里。
“甜杏儿。”
“嗯?”
“你可知在凡间,女子若主动握住男子的发,是何意?”
甜杏茫然地摇头。
“罢了。”看着她懵懂的双眼,邬妄轻叹一声,“是挑衅的意思。所以你以后不要再这样拽了。”
甜杏乖乖地点头,“哦,我记住了。”
她在石凳上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忍住,猛地向前,扑进了邬妄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邬妄身子一僵,故作嫌弃地推了推她的肩膀,“松手。”
甜杏却抱得更紧了,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不松不松我就不松!我最喜欢抱师兄了!”
她如此直白又热烈地表达自己的喜欢,却只是单纯不过的喜欢。
突然夜风拂过,带着几分凉意,甜杏从邬妄怀里退出,偏过头,打了个喷嚏。
邬妄蹙了蹙眉,“风大,进屋吧。”
甜杏按住他起身的动作,眼睛亮晶晶的,“师兄是在关心我吗?”
闻言,邬妄别过脸去,轻哼一声,“没有。我只是怕你病了,耽误明日的天骄会。”
他伸手戳了戳甜杏的额头,“站好,别靠那么近,没大没小的。”
甜杏捂着额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师兄又凶我……”
到底都是从哪学来的那么多的撒娇手段?
邬妄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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