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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日记里的描述和日期……应该是指的彼列吧!”
总算找到有关那孩子的痕迹了, 派蒙催促旅行者快往后面翻。
【他看上去并没有患病, 也并非须弥本地人, 为何会来到这里呢?我有些好奇, 便找他搭话了,虽然没问出所以然, 但知道了他的名字。】
【(被涂抹掉的痕迹)】
【他开朗地拍着胸脯保证要治好我们,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他的到来就是一阵来自雨林的湿润晨风, 一定不只温暖了快要枯萎的我。】
派蒙非常自信:“虽然名字被涂掉了,但肯定是那小鬼头没跑!”
旅行者翻页的手却不由停顿:-【……】-
【(为什么会被涂掉呢?)】
而且很用力的样子, 翻到纸张背面能看到透出来的墨迹。
不排除是那孩子为了隐藏自己第十二执行官的身份,抹去曾来过的痕迹时做的?
随后几篇日记的氛围很轻松,似乎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但只要一抬眸就能看到残破的魔鳞病医院遗址, 这是残酷的现实。
很快, 一篇日记提到的一段话, 打破了日记主人有意维护的美好气氛。
【……卡里姆病的很重, 他一直说想要再和他爸去钓一次鱼,但他家人已经很久没来看过他了。】
【今天醒来看到他的床位空着,我还以为他已经……好在只是医生为了更好的监护他的状况,将他调到了单人的房间。我腿脚不便,拜托那孩子代我去看看。他去了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自己办了坏事,害他撞见了死亡的残酷。】
【好在卡里姆还活着,并且很快调回了我对面的床位。】
【真是万幸,还以为卡里姆要先走一步了,听说是新研究出来的治疗方案救了他一命。他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仍有些迟钝,看来鬼门关的经历让他吃了不小的苦头。】
【只是那孩子恐怕有被吓到,今天一直守在病床边,直到被医生牵走。】
【医生虽说是带那孩子来的监护人,但长相与那孩子没什么相似的地方,应该是领养的吧。】
旅行者看到这里时,和屏幕外知道那孩子能力的工藤新一,心中同时升起不妙的预感。
日记又过去了一段时间。
【x月x日】
【卡里姆的情况没有再变坏,但也没有好转的迹象。最近医生们都很努力的在治疗他,换了不少之前没见过的药剂,却始终不见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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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宛如一滩烂泥摊在床上,意识模糊、苟延残喘的模样,我有时也会想,这样痛苦地乞生,真的比一了百了的解脱好吗?】
【(划掉而无法辨认的文字)】
【——我在写什么呢。我该珍惜自己还能记录的每一天。那孩子或许也看出我的懦弱,这两天也心事重重,都不来找我了。】
【……】
【医生要带走卡里姆去做进一步的治疗,却遭到了那孩子的阻拦。】
旅行者耳边一阵嗡鸣,似乎听到了残留的过去声音。
那是一大一小两个声音正在争执,大的那个说:“都是为了魔鳞病的研究,你也希望尽快找到彻底治愈的方法吧?”
“……”
而小的遥远声音,最终沉默着妥协了-
【刚才那是……】
主角一直灵感超强,扶了下自己疑似听到地脉漏的声音而发晕的脑袋。
派蒙沉浸在日记里,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嫌他翻的慢,干脆抱过去自己翻:
【就算再舍不得,为了卡里姆他最后还是乖乖让开了,但他瞧上去还是气鼓鼓的,我讲了三个故事才哄好他。】
【x月x日】
【或许是天气变热了。近日不少病友的症状加重(字迹开始有些飘忽)不断有人被带走,好消息是卡里姆回来了。他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跟他说十句话才回半句,只知道絮絮叨叨问他家里人有没有来过……唉。】
【或许是被这阵仗吓到了,那孩子脸色苍白了许多。我有些担心他是否有被传染的风险,他还那么小……】
【他听我的,多出去走了走。这个健康的孩子怎么能一直跟我们困在阴暗的病房里呢?】
【只是医生看他看的紧,只半天没见人便找过来问。我与卡里姆吐槽他监护人的不负责任,居然心安理得的将孩子放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忽然卡里姆有些太安静了,勉强爬起来去看,才发现他悄无声息的哭的一塌糊涂,几乎把爬满鳞片几乎看不出原样的脸浸湿了。】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他的长相,发现自己记不清了。】
【啊,真是的!(有些慌乱的字迹)】
【在变成这样之前,应该和他一起留下张相片的。】
【x月x日】
【我以为那孩子在外面应该玩的不错,但他比出发前更加沉默。】
【他在推我出去晒太阳时,告诉我原来这几天他去找了卡里姆的家人……原来他们一直没来看他,是又怀孕并且生下了一个孩子。吃了闭门羹的那孩子愤愤不平地说:“就该把那对夫妻打晕了押过来!”】
【哈哈哈……】
【其实我有些惊讶,我以为他会直接这样做,然后吓大家一跳的。】
【……】
【嗯。要趁着还能握笔,多留下些什么呢。】
这故事的走向叫人鼻子发酸,派蒙已经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她捂住自己的眼睛,让旅行者继续看,却忍不住留了条指缝。
【x月x日】
【不知道那孩子哪来的画笔……今天我本想教他画图,不过看看他手下线条凌乱的小人,想想还是算了,他却很机敏地瞪过来问我有什么意见。】
【天可怜见,我一个字都没说!】
【啊,他还总是人小鬼大地说自己忘掉了过去很多事,不然才轮不到我指手画脚……】
【虽然他无论怎么看,都是三岁小孩的模样就是了。(字迹罕见的轻松)我也不记得自己有着怎样的过去,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们也有相似之处呢。】
【x月x日】
【他的状况看上去不太好,似乎是头疼,夜里也总睡不踏实。】
【我不止一次被他半夜突然站到床头的黑影吓到,也只能无奈地掀开被子放他爬上来,随后他就这样饱含郁气地直挺挺躺着,睡姿比我这个病人还标准。真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大能耐,能够把他气到睡不着。】
【x月x日】
【半夜被身侧的呢语吵醒,我发现他又被魇住了。】
【梦境里有什么在纠缠不休,他无意识地晃动脑袋想要摆脱……我凑近听清他在说什么,都是“闭嘴”、“烦死了”、“安静”之类的字眼,(停顿思索的墨点)一时不知该不该叫醒好不容易睡着的他。】
【最后哼起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小调,他的睡容才安稳了些。虽然次日天一亮他就睁开眼,一副早被我吵醒的模样,说我唱的难听。】
【……】
【我知道他是怕打扰我休息,这之后却不怎么来找我哄睡了。】
旅行者心情惆怅地呼出口气,正要继续往后翻,一侧头才发现旁边的“漂浮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水漂浮灵,眼眶里直掉小珍珠。
派蒙进行着无意义的祈祷:“一、一定要好起来啊!”
她显然也注意到了日记字迹的日渐虚弱,而屏幕外的人虽然只看到了日记的翻译体,但美工组也完美的复刻了这一部分。
这文字背后的意义太过沉重,工藤新一也不得不放下设备缓口气。
而这个故事也逐渐无可奈何的,走向它既定的结局。
【x月x日】
【夜里睡不好的孩子,不知承受着什么压力,他最近总是一点就炸……今天又和医生吵起来了,据说闹的很凶险些打起来。】
【医院里关于魔鳞病的研究,应当是有成效的,悄无声息空出的床位少了许多。】
【而我在这其中,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旅行者这个时候又听到了地脉溢出的声音,还是那一大一小,只有朦胧模糊的片段,不过已经可以确定他们的身份了。
是彼列和「博士」。
“你骗我!根本不像你说的……究竟在用它们做什么……!”
“这是为了……进步……必要的……”
“放屁!”
最后一声怒骂倒是字正腔圆又有气势。
【x月x日】
【那孩子在和医生又一次争吵后,跑来了我的床边。】
【(写下这几个字似乎就花费了很大的力气)】
【我想安慰他,可惜不太能发出声音。他静静站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开口,他问我:“这是对的吗?”】
【“如果……”他看上去茫然惶恐极了,看向病房里的其他人又问:“我是说如果……像卡里姆这样痛苦的活着,是好的吗?】
【“你在说什么呢?”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脸上不见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充满对魔鳞病有望攻克的慰藉与憧憬,似乎笃信自己能挨到黎明:“就算生活质量无法保证,能活着就很不错了,我们哪天不是在经受病痛的折磨?”】
【那孩子张嘴还想说什么,仓皇的眼望向我。】
【我是怎么回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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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我点了头。】
……
这篇日记主人断断续续写了很久,再往后翻,就是隔了好几天后的另一篇日记了。
兴许是回光返照,他的笔迹稳了些。
并且看描述在其他人都因为死亡率骤减,听说还有不少人病情得到控制离开后,都满是信心的情况下……日记的主人对自己的存活却持悲观态度。
【不记得今天是几号了……】
【我没有过去的记忆,在我死后,我为数不多的遗物大概是没人收拾的。如果未来有人读到这本日记,我想至少让你记住我的名字。】
【(被泪水浸湿而模糊不清的署名)】
【那孩子一直这样叫我。】
显然知道会看到这本日记的人是谁,他最后又写道:【不要悲伤……虽然知道没有意义,但还是想这样说。】
这几页纸张被捏皱了。
派蒙吸吸鼻子说:“已经有人先我们一步看过这本日记了吗?”
旅行者顾不上回答她,因为他眼前一晃,这次是直接看到了地脉的残像。
虽然看不清脸,但那个入乡随俗换上须弥衣服的孩童虚影,显然就是是彼列了,这个时候的他比他们认识的那个顽皮鬼还要再矮一些,看上去真的很小。
而旁边那个高大的男人虚影……
虽然穿着医生的衣服,也是看不到头脸的样子,但看他的行动和对话就能够知晓,他就是让彼列恨的牙痒痒的「博士」了。
彼列的能力很奇妙,旅行者之前也曾好奇过,觉得那些藏品并非是单纯的元素力造物。
随着地脉流动,他们的对话也清晰了许多。
这相当于是不同于日记记录,彼列视角里直接曾经历过的重现。
先是在一个病榻前,博士按住迟疑的男孩肩膀,诱导他配合自己进行亵渎生命的实验:“就像之前那样,你做的很好。”
随后从墙角床缝里钻出很多细密的声音:“太好了,(模糊的人名)之前病的那么重也活下来了,治疗一定有了极大的进步!”
它们像蛛网斜织在一起,将男孩包围在中间。
男孩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
一只大手从斜刺里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胳膊。
男孩保持被抬高拉着一只手的姿势,看向身后高大的黑影,男人不语,也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能见到他微微摇了下头。
不知道旅行者是否能听到,屏幕外的人能听到男孩的心声:“是啊……不能说……”
“我的能力要保密。”
“而且…就算被他们知道了,也只会像以前很多次那样,脸孔变得狰狞又可怕吧?”
工藤新一心疼地抚过屏幕上的男孩倒影。
这个残影消失,又一个残影出现。
这处魔鳞病医院里健康的男孩,他表面上是医生由于无人照看而带到工作地方的亲戚家的孩子,而实际上是刚加入愚人众,肩负辅助第二席进行相关研究的新人执行官。
一次又一次,男孩伸手如“前辈”说的做了什么。
那些残影掠过的很快,旅行者甚至无法数清总数。
最后他们统统消失,留下憔悴了些许的那一个小小的残影,在不断升起交织的无知者“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的魔咒中,用力地攥紧拳头直至骨节绷紧颤抖。
“你们什么都听不到!”
同样握紧双拳,对博士的仇恨值拉满的工藤新一,恨不得立刻快进到未来哪个版本,去副本里跟博士好好掰扯掰扯什么叫虐待未成年。
他听到小孩的旁白心声时,却又不由将这些都抛到后面,先听他要说什么。
“你们……”
“……”
“什么都不知道。”
彼列失去力气般轻声自言自语,缓慢地盖下眼睑。
在他阖眸的同时,屏幕逐渐暗了下去,彷如遁入了他的内心世界。
从耳机里传出窸窸窣窣仿佛蝗虫过境,令人生理性不适的噪音。
工藤新一正要调高音量去辨认,下一秒它们就呼啸着扑了上来,海浪一般层层叠叠地压下,将人拍了个大脑空白。
【彼列…好痛…主人】
【救……】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光是这短暂的一瞥,就足够令人窒息。
原来他能力的副作用,会导致他整夜整夜的囿于这样恐怖的噩梦。
工藤新一无法想象他过去竟有这样的遭遇,不只是亏,总是一点苦头也不肯让自己吃的这孩子,居然硬生生忍受了数月这样的梦魇。
‘多托雷……’
工藤新一发誓自己会从这个男人手里保护好这孩子!
以及根据米家给角色发刀的传统……就算知道那都是另一个世界真实发生的,工藤新一也有些担心自己可能忍住不跟着问候制作组。
忽然周遭的地脉异像消褪了,也是给观众一个喘息的时间。
旅行者打开了特殊视野,跟着能量流动的方向往前走,又听到和看到了很多过去的碎片。
这处医院原本还有一个地下区域,不少病人被送往那里,此刻不只是入口处,据说因为一次意外已经彻底崩塌损坏了。
那里一定进行着什么不人道的非法实验。
而根据某份资料里显示,两三年前的某一阶段,各种疑难病症忽然获得极大进展。这很有可能说明,「博士」利用彼列的能力,对这里的病人进行着残酷实验。
而作为其“帮凶”的彼列,同时也忍受着煎熬。
他有无比清楚地告诉那些进入“ICU”,濒死的魔鳞病人,他们死后会遭遇什么,但他们大都释然又感激地说:“谢谢你让我们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然而在变为藏品后没多久,真正体验过这场永远被囚禁在残破躯壳里的噩梦有多么可怖,那些传递给他的声音霎时卡带般变得扭曲!
不知情的、还活着的人在为他们活着回来而拍手,唱诵生命之伟大坚韧的歌谣。
藏品在配合地笑着,灵魂在躯壳里被迫清醒,承受离死亡最近的折磨。
他耳边却不时传来他们嘶哑的求救声。
藏品痛苦的,不全是因为药物和实验,更多是受身体自带的魔鳞病折磨,永远体会着濒死之前,魔鳞病带来的,最深刻的痛苦和折磨。
虽然彼列可以屏蔽藏品的声音,但这必须有意识的主动控制,半夜入梦还是会让人睡不好觉。他那几个月闭上眼就是痛苦呻/吟,俨然神经衰弱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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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好好睡一觉,可是解除后他们就会变回尸体,很快腐烂变质。
其他还活着的人都慰藉地感慨着:“太好了,”
这声音与他脑内的声音交织、撕扯、撕磨的神经钝痛。
彼列站在之前跟他期盼着变成藏品后,说不定就能回家的卡里姆床边,看着还是无法下床,无法跟父亲钓鱼,苟延残喘的男孩:“……”
他今天去看了他的父母,他们刚生下另一个健康的孩子,仿佛已经全然将他忘记。
他做错了吗?
在这之前彼列从不知道,自己能力使用起来那么痛苦。
残影手脚冰凉地站在原地,不知何时场景切换,肩上搭上了一只手,是属于多托雷的。
他在他耳边说着:“不需要迷茫,这不正是大家所希望的吗?”
彼列的残像什么都没说,只呆呆的站着。
而旅行者却听到了他崩溃的心声:“不!你什么都听不到!他在哭啊!他们在哭啊!”
彼列也不确定他们是否还保有完整的意识,只迫切的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他在这里有个关系比较好的病人,能称得上是朋友。
看样子也就是旅行者找到的日记的主人,叫人意外的是,从残影的身高来看,彼列的这个朋友也就只有十岁左右。并且他不良于行,长时间的只能被困在床铺上。
彼列很喜欢听他讲故事,他的身边大概是这处死气沉沉的医院里,少数能让他喘口气的地方,甚至……唯一的乐土。
第105章 Ch/105
就如日记中记录的那样, 彼列很喜欢听对方讲故事。
或者说这里的娱乐实在是太匮乏了,出去容易吃一嘴风沙,他除了听介于男孩和少年之间的同伴念故事书, 就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了。
这是这个闲不下来的E人小孩, 罕见宅在一个地方那么久。
看着那个男孩的残影乖乖盘腿坐在床上,旅行者都不由感到惊讶。
都说魔鳞病是不治绝症,随着时间的推移,能看到彼列对面的那道残影也正不可避免的日益虚弱下去。
最终……
随着治疗进程后移他身上缠满了绷带, 几乎看不到完整的皮肉, 大概是涂了什么药材辅料。尽管已经很努力地在医治他了,但这一切仍旧无济于事。
他的生命还是像缺水的植物一样, 根系萎缩, 最后地面的部分也一点点的枯败了。
彼列就这样看着却无能为力。
为了拯救这些还活着的人, 他才同意的多托雷对藏品进行药物实验, 结果久不见明显成效不说,还发现多托雷欺骗了自己!
那个家伙并不单单在研究魔麟病, 具体的……都是不该展现在一个孩子面前的残酷。
被揭穿后的男人镇静地看着他的歇斯底里, 就像面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幼童。
他也的确是最好糊弄的年纪, 会相信大人们诸如“下次一定陪你”的花言巧语。
多托雷在彼列发泄完情绪后,才将视线从被他拍掉的试管, 移到地上气得发抖的男孩身上。
他拭去溅到指尖的魔神残渣提取药剂,屈膝半跪下来。彼列因为他的靠近像炸了毛刺猬,多托雷在他做出更强烈的抗拒反应前,握住了男孩的肩膀。
他早已预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发生, 于是称得上慢条斯理地告诉他, 他并无权阻止干涉:
那反而是违背了他们的意志, 这也是他们临死前签下的同意书里写明的部分……
“不是吗?”
“才不——”
哗哗。
视线一寸寸挪过去。
彼列连反驳的话, 都因抖开在他的面前的纸张,而声音弱了下去。
“……是这样。”
才不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想面对那一张张白纸黑字上,一个个临终前笔迹颤抖,很难称之为“签名”的名字,男孩几乎落荒而逃。
而在这片陌生的沙漠沼泽里,他能去的地方似乎也只有那一个。
那间病房原本是双人间的。卡里姆去世之后,虽然身体和身份都还在,但那张属于他的床也更多时候空了出来。从一开始的三天消失一次,一天消失一次,到现在被医护人员带去整日“康复训练”。
或许是体型的原因,彼列觉得这间并不宽敞的病房,有些空旷过头了。
他走向还躺了人的那张床,闷闷不乐地把自己塞进被褥里。
很快有一只被他动作吵醒的手伸出来,轻盖在他头顶,似在是确认“它”是什么,又好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彼列在昏暗的病房里,缓缓眨动了一下自己纯白的睫羽。
不知从哪个角落钻进来的蛾子,飞累了停歇在窗台上,那里摆放着未来被人找到的日记本。
它轻翕动鳞翅,洒下细如浮尘的一场小小的新雪。
不远处病床上跟人抢床位的小孩,把脸埋在柔软的被褥和枕头间,很快沉沉睡去。
…
从夜晚到白天,又从白天到夜晚,几番明暗。
一个代表时间流逝的意识流转场后。阳光透过遮蔽严实的窗帘,顽强地撒进来一些光亮,在他脸上与发稍处留下几点暖融融的光斑。
彼列难得的睡了个好觉,没有声音惊扰他的梦泡。
忽然他觉得周遭也有些过分安静了,下意识往旁边看去。
暖床的人几乎全身都因魔鳞病包裹在绷带下面,只露出零星正常皮肤,纤瘦的侧影盖在被子下,也不让人觉得它有多少体积。
彼列甚至看不到他胸膛的起伏。
“……”
彼列愣了愣,张嘴想叫醒他,喉咙却像被抽走了全部空气,一时发不出声音。
于是他一错不错地睁大眼,注视今天有那么些不同寻常居然赖床的人,彼列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去听。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无论是心跳、呼吸声、或者窗外呼啸的风沙……只要能驱散这死一般的寂静!可是他听不到。
安静过头了。
彼列感觉自己像一觉醒来聋了一样,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
旁边的人一动不动,他好似怕惊醒对方,紧绷着身子同样保持睡醒的姿势。
那只盖在他发顶,缠满绷带的手,在画面昼夜切换的刹那已经消失了。
原本透过小窗缝隙钻进来的几星光斑,随着日光偏移,落到男孩的脸上。
彼列睁大双眼,那光斑就像从他眸中垂落的眼泪。
很快,他似乎真的被晃到了眼睛,有大颗大颗的水珠分泌出来,滚落在枕套上,打湿了他鬓间的碎发。
彼列已经意识到生命的消逝。他被子下的手悄悄摸到旁边的人,不是从似乎尚存余温的脉搏判断,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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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尝试着对旁边的人使用能力。
他发现那是可以使用的对象。
霎时间绷不住露出最真实的生理反应,像其他孩子那样不知所措地哭了出来。
彼列很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让他变回还能动的温暖模样。
他总是放纵又恣意的,好像这整个世界都奈何不了他。
他几乎就要任性地留下他了!
但在最后时刻,男孩的手紧握成拳,颤抖着收了回去。
不行……
他不能这样做。
他最清楚不过了,这只是掩耳盗铃,死了就是死了。
生命是只此一次的东西,将灵魂强留在躯壳里,并不能改变什么。
况且是这样一具被病痛折磨得濒临崩溃的身体?那个人轻盈的灵魂好不容易才摆脱的这份沉重,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舍不得,延长命运对他的折磨与捉弄。
在这天来临前,他似乎从未细想过,或是下意识回避对方也会像其他病人一样失去呼吸。
彼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他努力地消化着哀伤的情绪,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在想起还没能跟对方好好道别而决堤。
窗台上。
他找到了那本常见对方记录的书,有时候拿不起笔,就算让他帮忙把笔和他的手捆在一起也要写。
彼列偶尔会支着下巴,不理解地翘腿坐在凳子上看着他动笔。
有一回对方抬头看过来,绷带下露出的一双眼睛,含着宁静温和的气质,终于跟他解释了这一行为背后的含义: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些什么。
想要去拿时,看到趴在上面的一抹白色。
蛾的寿命通常只有几天到几周,此刻它的身体已经僵硬了。
彼列伸手轻轻拢住它,手挪开的下一秒,它已然扑腾着翅膀起飞了。
他努力踮脚开窗,目送它摇晃着飞向外面的广袤与自由。
他应该做的不错吧?
在对……■■的这件事上。
这段过场动画最后出现刹那卡顿,仿佛信号接触不良,字幕出现异常的同时,把男孩的心声也一并模糊了。
…
画面从过去的短片切换回可操作界面。
工藤新一久久没能回神,床上什么都没有,但那里应该有个人死了。
「曾经」。
并且他灵活的侦探头脑,在观看的同时就结合前面从日记本上获得的信息,大致推理出了这里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博士组织的邪恶实验基地里,这个魔鳞病患者对彼列而言,显然是不一般的存在。
彼列对博士的情绪如此强烈且复杂,他究竟对那孩子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那残酷的真相,也很快揭露在屏幕中。
追逐地脉的残影过来,旅行者看到“彼列”沉默地伫立着。
他小小的一个,仿佛要站成一个永恒的塑像。
“你怎么了旅行者?
派蒙看不到这些残影,只奇怪旅行者为何突然跑动起来。
旅行者解释自己看到了什么,随即竖起手指让她安静一些,屏息去听面前过往的投影。
彼列没有将他最喜欢的朋友“复活”,这令博士有些意外。
关于这点他确实低估了这孩子,他远没有看上去那么任性妄为,又或许只是看得太多了,所以害怕对方也遭到利用?
博士拿出一纸同意书,递到男孩面前,像递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
“xx02,是他的编号,认不全字,至少也还能认清这几个数字?”
彼列不去确认,只是厌厌地瞪着这个糟糕的大人,以消极态度做对抗,说什么也不愿意使用自己的力量。
他笨拙地准备着入殓所需的东西,想要将朋友好好安葬。
博士只是看着他做无用功。
彼列给友人整理遗容,准备将他放进自己精心准备、摆满鲜花与摩拉,试图上务实和美观并存的棺材里时,那个男人终于发话了。
这一次他的嗓音像来自深渊的诱惑呓语,“为什么试一下呢,不想最后跟他说一声再见吗?”
彼列忍他很久了,就要搬过一旁的棺材盖合上。
忽然多托雷扣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他匆忙逃避什么的的动作。
“放开我!”
彼列立即挣扎起来,尝试去攻击对方,但手腕上的那只戴手套的大人手掌,居然轻易就化解了他的元素力。
那只手戴着他的手伸向棺材里,彼列奋力与之角力,却还是满脸惊恐地看到自己的手掌,接触到了那个人僵硬的躯体。
幼小的手掌轻轻贴上逝者包裹在绷带下的额头,死亡的冰凉透过肌肤传来,与之一同升起的,还有能力得以触发的反馈。
彼列不择手段地踢踹旁边的坏人,又急又气,眼眶瞬间湿润了。
“放手!让你放开我!”
他真的好怕自己会忍不住,去亵渎友人的遗体!
终于在他上嘴咬可恶的多托雷时,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松了牙关,整个人诡异地静止下来。
他目光颤动了一下,而后一寸寸移向棺椁内,他的手正触碰着的躯体。
视线没有固定的落点,他正凝视着尚且留存在躯壳中的灵魂
“……”
彼列看到了奇怪的异常,而面前卑劣的大人见状笑了笑,强迫他看清因为抗拒,一直没敢确认的画面后,松开了钳制。
却又像施行过严厉手段后,又不忍心软和的言语的导师一样,多托雷蹲下身来,替男孩擦去脱出眼眶的仓皇泪滴。
“还有这张脸……”
多托雷问:“你想到最后,连他完整的长相都不知道吗?”
相似的蓝发随着这句近乎明示的话语,猛然撞进彼列的眼瞳,让他霎时窒息般停止呼吸,博士面具下的下半张脸,和少年绷带下尚显青涩的面孔交错重叠。
多托雷的手在这时,又越过彼列伸向棺材。
彼列愣愣地看过去,来不及制止。
多托雷准确找到了绷带的一头,像揭开礼物扎带一般,一抬手抽走它。
交错的白色绷带在彼列眼前下了一场大雨,它们轻飘飘,在他的世界里倾泻而下,浇灌在干燥沙粒之上,让他的周遭一片泥泞,不知如何落脚的无所适从。
彼列看着解开绷带后出现的,一张虽被魔鳞病污染,但分明没严重到需要全脸包扎的年轻面孔,只觉得陌生又熟悉。
“他是谁?”
“……”
彼列像一只撑到极限快要爆炸的气球:“——我问你他到底是谁!?”
“……”
多托雷但笑不语。
最后,他一只手仍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温和地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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