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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少的套房在酒店一楼花园处,他平时偶尔过来住,对居住环节的要求也不苛刻,只需要每天打扫干净屋子就可以。
但他自从身边带着个姑娘以后,挑剔度直线上升。只要祝小姐要过来,小李少肯定得提前一天,亲自来督促保洁人员重新收拾屋子。
挂上白色的窗帘、米白的地毯,点上柚子味的香薰,毛毯也全部换成可爱的卡通款式,还摆满了女孩子的物品。
后来祝小姐没来以后,李少就不准别人随便动里面的东西。
那间房子几乎保持着原样。
管家看他俩这阵势,估摸着是不是又和好了。赶紧向客房部的工作人员提醒了一句。
祝宥吟跟着李叙随穿过花园,走到套房门口。
两人站定脚,都没有下一步动作,她扭头,“开门啊。”
“你开。”
祝宥吟看了眼密码锁,想也没想就说不知道密码。
李叙随碰碰她的脸颊,“你知道的。”
“忘了。”
“你生日才过,就忘了?”李叙随推推她的腰,从身后环住她,牵起她的手将数字一个一个按下。
“滴——”
房门打开,李叙随顺势扣住她的手,“记住了。”
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祝宥吟想往后缩。李叙随哪里会给她机会,牵着她就走到里面。
她有一种入侵者被降服的无力感。
其实李叙随璃院的屋子她经常进,但绝对不会有像现在一样被严密气息包裹的窒息感。这里就是他的领地,是她曾经踏足过的领地。
李叙随已经走进去了,刚把桌子上的电脑打开转头发现她还在原地打量,浅笑一声。
“喝水吗?”
他声音很低,灌进耳里痒痒的。
祝宥吟有点后悔跟着他来这地方。她视线每挪动一寸,都是充满回忆的画面,
“不了。你要拿什么快点拿,然后送我回家。”
“别着急。”
祝宥吟咬唇提醒,“门禁。”
“我看着时间呢。你别站着,坐沙发上等我一会儿。”李叙随抱起电脑,插入硬盘传输着资料。
祝宥吟屁股刚坐到沙发上,脑海里就不受控制想起一些暧昧的画面。
他们把沙发弄湿过
她猛地弹起来,自己之前来了就进浴室,结束拿着包就走,完全只把这个地方当作酒店,没想到李叙随居然是在这儿安了家。
她脸颊发烫,想赶紧离开于是走过去,看到他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据,探头问,“你在干嘛?”
李叙随:“田季找我要数据。催命一样。”
“田季,那个博士吗?之前我给他们录音的那个?”
“对。”李叙随坐在椅子上仰头,向她解释,“李渊让我跟着他们的体感仪项目。田季他这人是个急性子,我要是不赶紧传给他数据,待会儿能直接杀过来找我。”
“所以你是专门回来给他传数据啊。”
祝宥吟了然点头。说完,发现李叙随正盯着自己,眸子在昏黄的台灯下变得晦暗不明,“干、干嘛?”
她有时候挺怕李叙随这样不说话盯着她,感觉如同伏在暗处盯着猎物的野兽,那双眼睛里藏着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李叙随没说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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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移开眼睛,神情淡然地在键盘上敲下几行字,点击回车,然后郑重地把电脑挪开。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椅子,正正面对着祝宥吟,“给他传数据只是顺带的。”
他往前俯身,抬手拉住了面前女孩的手掌。
“带你回来才是主要的。”
祝宥吟垂眼,看到他的小臂上经脉清晰,青色的血管一直蔓延到手。他将拇指按在自己手背上,慢慢摩挲着。
“带我回来?”
李叙随用了些力气,往后一仰将她扯进自己怀里。“这也算我们的老巢了,那么久没回家,你不想吗。”
祝宥吟的耳根发痒,按住他的嘴巴,“不想。”
李叙随低头,把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他的唇瓣碰到她暖融融的手掌心里,潮湿缠绵的碰触让两个人沉溺。
“可我想。”
“你……”祝宥吟想抽出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错愕地盯着李叙随,那湿漉漉触感非常明显,“你老t.in我的手干嘛?不干净。”
李叙随只是笑笑,拿出抽屉里的湿纸巾帮她擦干净。“不舔了。”
他认真地帮她把一根根手指擦干净,然后放到嘴边亲了亲,“今晚是不是不开心?”
祝宥吟坐在他的腿上,沉思片刻,“也不是不开心,就有点生气。”
她扬起眼,“你以前说我只会对你发脾气、只对你态度不好。现在可不了,我今晚把那些人也教育了一顿。”
“你怎么说的?”
“我就是说我很讨厌他们嚼舌根。他们真的很过分,居然敢当面议论我和祝卉乐!”
李叙随抚抚她的背,“下次可以直接骂他们,用最难听的话去骂。不用害怕,反正我在呢,你要是不解气,让我去揍他们一顿也行。”
“你?”
“嗯,你让我揍谁都行。”
祝宥吟拉着他的手,开玩笑问,“你是我的保镖啊。”
李叙随似乎沉思了一下,然后和她拉开点距离,突然问,“如果有人问我是谁,你怎么介绍?”
祝宥吟顺着刚才的话答,“保镖?”
李叙随扯起唇,“认真点。”
祝宥吟淡声笑了笑,一本正经地说,“不有人问的,我们又见不到别人。”
“…是啊,你藏得那么好,没人会看到我们。你就是怕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对不对。”
李叙随语气淡淡,片刻后他又说,“胆小鬼。”
算了,偷偷摸摸也行。
他稍稍眯起眼,抬着她的手又吻了上去。
密集的吻像羽毛般轻扫过她的皮肤,不停往上,一点点勾起燥热的气息。
祝宥吟感觉到后腰的滚烫,从她的角度,能看到李叙随后背起伏的节奏,他宽肩往下压,将她笼罩。
她扯住他的胳膊,“我要回家了……”
“嗯。”
他没什么动作,只是把脑袋放在她的肩窝处,埋在她的发丝里汲取着所有的清甜。
就这样僵持了很久,谁也没动。
最后是祝宥吟忍不住伸手,抱起他的脑袋。
“你有完没完。”
李叙随眼眶里有淡淡的血丝,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揍,“没完了。”
祝宥吟推开他,站起身往外走。
李叙随仰头靠在沙发缓了两秒,看了眼时间无奈闭眼,直到听见她开门的声音才起身跟着她出门。
折腾到祝宅,已经很晚了。
祝宥吟从李叙随车上下来,迎面碰上了祝卉乐。
祝宥吟很惊讶,走过去,“姐姐?夏叔不是早就送你回来了吗?”
“我、我刚刚看时间还早,就去找朋友了。”
祝卉乐解释完,看了一眼对面停着的车,驾驶座上的男人非常眼熟…她问祝宥吟,“谁送你回来的呀?”
“网约车。”
啊?
祝卉乐愣住,看了眼张扬的黑色跑车。
“开玩笑的。”
祝宥吟抿唇,朝她笑了一下,“是我男朋友。”
第34章 乐队“你喜欢他啊?”
因为从朋友聚会上提前离席,李叙随受到了谴责。
他们这群朋友向来是以他为中心,他是个随意洒脱的性子,不讲那些弯弯绕,对朋友也极为仗义。最近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忙公司项目,朋友们都理解。
可这晚的不告而别,还是引起了公愤。霍谷言不相信他有什么工作是非得大晚上去做。一番盘问,李叙随只蹦出几个字,“我找人去了。”
“谁?”
李叙随斜他一眼,“你不认识。”
霍谷言嘿了一声,看向兆格,“老兆,你来问。”
见他们完全是把自己当犯人去审,李叙随没耐心了,思索自己是不是脾气太好了。他站起身,不顾背后的嚷嚷走到外面。
他去找谁?这要怎么回答,祝宥吟也没给过个具体标准。
女朋友?老婆?她要是知道自己这样称呼她,估计又要气鼓鼓地骂他。那他能这么说?又不能把她名字报出来。
祝宥吟这边倒是异常顺利。因为和祝卉乐都是在凌晨一起进了家门,第二日就默契地向父母隐瞒了聚会后的行程。
祝申年并没有责备她们回来得那么晚,反而在看到祝卉乐开始融入同龄人的聚会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以后多去玩玩。”
祝卉乐点头,暗中观察着坐在旁边吃草莓的妹妹。
她认真看着平板上,唇瓣就和草莓尖尖一样红润,指尖纤细,抹了抹擦去水渍。
察觉到什么,她抬起眼睛。
祝卉乐与她对视上,赶紧露出浅笑,又看向别处。
祝宥吟吃完最后一口草莓,收起平板提起包,和家人道别去了学校。
等她离开客厅,祝卉乐就听见妈妈悄悄问自己,“宥吟是不是谈恋爱了?”
她绷紧神经,僵硬地摇头,“有吗?不知道啊。”
“之前她生日那晚看到她穿了件男士外套。”
蔡淑也只是随口一问,没继续追究下去。
祝卉乐舒口气,今天没课只能溜回房间看书。可坐在书桌前,她始终心不在焉。
昨天晚上祝宥吟大方承认了自己有男朋友,这让她觉得心中有些难受。从小到大她都循规蹈矩地生活着,养父养母生活拮据,她小一点的时候只想着努力读书出人头地,后来就算回到了祝家,成为祝家大小姐,她也很听爸爸妈妈的话,认真做着学生该做的事情。
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就要和付岸订婚了。
父亲和大伯的安排,她无法反抗,大伯是祝家唯一的标准,全家人都必须牢牢依靠着他。
祝卉乐撑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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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课本上密密麻麻的字体,最后“啪”一下把书合上,盯着窗外。
正想得出神,手机在桌上震动了几下,她拿起来看到是一串熟悉的号码,她立马接了起来。
“小吴你终于接电话了!”
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沙哑无力,“你昨晚来找我了?”
祝卉乐握紧电话,“是的,我去了你的住处,但你不在。吴彩你在哪里上班?我们能不能见一面…”
“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吴彩是祝卉乐儿时的玩伴,他们在一个村庄长大。听闻她家最近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就来了京桉打工,祝卉乐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她。可现下好友的语气太冷,让她不知如何开口,只是能小声说,“我就是想你了,我们见一面吧。”
吴彩停顿了一下,“等我忙完联系你。”
祝卉乐连忙点头,“好的。”
那边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祝卉乐听见忙音才把手机放下。
她收起思绪,打开课本继续复习。看了几分钟书,又控制不住想起祝宥吟、付岸,乱七八糟的事情让她脑袋嗡嗡疼。
被人惦记着,祝宥吟在学校里上课总觉得耳根发烫。她揉了揉耳垂,发现身边的连歆睡着了,趁老师走下来之前,她轻拍了拍把人叫醒。
连歆迷蒙着双眼,往书本上一靠,“还没下课?”
“还有十分钟。”祝宥吟把笔记本推到她面前,“划一下重点。”
这节课是她们俩一起选的法语选修课最后一节复习课,是在下午,连歆便用来补觉。她揉揉眼抓起笔,照着祝宥吟的笔记本写写画画,
娟秀的字体和整齐的排版让人赏心悦目,她问,“这些内容老师讲过?”
祝宥吟摇头,“我自己补充的。”
连歆瞪大眼睛,“你还自学了?”
“嗯,不过是基础知识。”
祝宥吟笑笑,现在她要多学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下课以后她去图书馆待了两个小时,复习了一遍期末考试的内容,晚饭点才开车去了顾川直家。
他们家在老城区,祝宥吟到的时候麻辣螃蟹刚刚出锅,翁莉和戴艾这次是分头过来的,他们还在冷战。
顾川直想让气氛活跃一些,分享了自己带来的消息,“我一个朋友是做livehouse场地运营的,七月底有个拼盘演出,观众可能不超过七十个,很小的规模。到时候柚也放假了,你们想去吗?”
“有哪个乐队?”翁莉果然从沉默中抬起头,眼睛一亮。
“现在确定了是惯犯,咱们见过的。”
翁莉来了精神,惯犯乐队前段时间来京桉演出时,他们几个一起去看过,结束后还在酒吧里玩了一晚。“好啊好啊!”
祝宥吟不认识这个乐队的人,当时她在准备演奏会也没有参与聚会。但看朋友们都挺期待,于是也答应了。
和惯犯乐队不一样,祝宥吟她们从未在公开场合表演过,一开始凑在一起玩乐器也就只是单纯因为爱好,甚至人员配备都不齐全。
敲定了演出的计划后,顾川直去找了个键盘手来帮忙助阵,每个人都既期待又紧张,特别是戴艾,他对未知领域和陌生环境都感到恐惧。
为了让戴艾不畏惧,也为了让他和翁莉速速和好,顾川直和对方乐队的人联系上想要先聚一聚。
因为都是不出名的小乐队,约时间就很方便。惯犯乐队恰好收到京桉一个酒吧的表演邀请,大家一拍板就把见面约在了演出当天。
祝宥吟考完期末的最后一门课程就直奔目的地,到门口,是一个高个子男生来接他们。顾川直和对方寒暄几句,互相介绍,“这位是文尊,姓翟。惯犯的主唱。”
翟文尊长得非常漂亮,五官流畅阴柔,头发偏长扎在脑后。他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背心,胸口挂着好几根链条。是一副女相却不显违和,耳垂上的钻石闪着,带着亲切的笑容朝他们问候。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祝宥吟眯眼笑笑。
晚上九点,惯犯的演出在酒吧开始,他们乐队五人在台上投入演出,把酒吧的气氛掀起小高潮。直到十点钟结束,大家都意犹未尽。
他们回到小包厢,翁莉带着气氛拍手称赞,戴艾也不那么紧张了。
因为两边的人都有相同的爱好,大家很快熟络起来,只是在光线不太好的环境下,祝宥吟只认清了他们乐队的文尊和鼓手阿娅。
“来你这儿躲个清净。”
翟文尊端了杯酒坐到祝宥吟身边,一双妖媚的眼睛里泛起涟漪。
他很漂亮,祝宥吟和他说话的时候都不自觉被吸引,更别说周围蠢蠢欲动的人,大家都想往他身边凑。
“你还在上学吗?”他开启话题。
“对。”
“那么小?”翟文尊看着祝宥吟,露出笑容。
祝宥吟问,“你呢?”
“我26了。”
祝宥吟哦了一声,“看上去才成年。”
翟文尊笑出声,喝了口杯里的酒,“当你是夸我咯。”
祝宥吟没再接话,低头扫了眼自己的手机。
李叙随刚才给她打了几通电话,她嫌这里面吵,就没有接。
他现在又发了消息过来,简单两个字好像能看到他淡淡的情绪。
【在哪】
祝宥吟发了个定位给他,身边的人突然开口,“我之前看到川直发来的练习视频,你打鼓的样子挺帅的。”
她抬头见翟文尊眼里的笑意是带着欣赏,他又说,“有机会你可以和阿娅切磋切磋,她私下跟我夸过你。”
说着,两个人都看了眼那边的短发女生。
阿娅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扬起一个笑容。
祝宥吟收起手机,和他聊天,“阿娅是专业的,我就是个半吊子鼓手。”
“挺厉害的。”
祝宥吟说了声谢谢,“你们乐队组了多久了?”
“半年。”
“才半年?”祝宥吟有些惊讶。
“是啊。”翟
文尊往杯子里加冰块,“我们是临时组队的,上了几次台觉得默契度挺高,后来就一块儿玩了。”
翁莉听见后也凑过来问这问那。聊到后面,祝宥吟连话都插不上,撑着脑袋听他们聊天时,余光忽然瞥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在人群里穿梭。
她目光一聚,立马起身追过去。
酒吧里人潮拥挤,弥散着酒精气味。
祝宥吟盯着那道身影,越过一层层的人去追赶她。可穿过走廊,那背影就消失在后门。
她只能站在原地,手扶在墙壁上。
是看错了吗,可那背影好像就是祝卉乐啊。
“怎么了?”男声从后面冒出来。
祝宥吟转身,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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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翟文尊后摇摇头,“我看错人了。”
“我就说你怎么急匆匆跑了。”
“回去吧。”
祝宥吟走之前又往那背影消失的方向看了眼。
两个人走回热闹的包厢,拉开门,文尊忽然叫住她,“我们加个微信吧,之后方便联系。”
“好啊。”祝宥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还没解锁,翁莉就在那边大叫,手指着角落,“柚!宥吟!”
祝宥吟闻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撞进一道深邃的视线里。她立即勾起嘴角,也忘了加微信这回事,收起手机小跑过去。
女孩离开得很快,翟文尊自然也看到角落多了个陌生男人。
那人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隐在阴影下,长腿微敞开,随意坐在沙发上,修长指骨一顿一顿的敲在沙发边缘的扶手上。
祝宥吟跑过去以后他便慢慢抬起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让她坐到了身边。翟文尊看出他们关系不一般,于是走过去主动打招呼。
他一开口,那个男人突然动了动眉骨,动作自然地贴到祝宥吟耳边和她低语。
李叙随在看不见的地方搂着祝宥吟的后腰,把音量压到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大小,“这他妈是个男的?”
语气是惊讶的。
昏昏暗暗的环境下,还真容易把文尊的性别搞错。
祝宥吟不动声色,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然后对文尊说,“李叙随,我们乐队的后勤。这位是翟文尊,惯犯乐队的主唱老师。”
“叫我文尊就可以了。”
翟文尊笑起来,而李叙随却没有反应。祝宥吟一下子掐他,他才慢悠悠扬起嘴角,“你好。”
翁莉算有眼力见的,笑着把文尊拉到另一边玩游戏。等人离开视线祝宥吟才回头,抱起冰杯喝了一口,“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我就在隔壁,兆格他表弟过生日。”李叙随把脚放下,往前取了张纸巾擦了擦祝宥吟指尖沾上的水渍,“玩得挺开心啊,都不接我电话。”
“是挺开心。”
祝宥吟如实回答,靠在他旁边翘起脚,“那刚你看他们乐队的演出了吗?”
李叙随一直在酒吧,但可没注意什么人在演出。
祝宥吟噘嘴,“真可惜,他们的歌可好听,我很喜欢的。”
李叙随捏着她柔软的手,用了点力气开始咬文嚼字,“你喜欢他啊?”
“谁?”
李叙随仗着两人正好挤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于是光明正大掐住她的脸,“长头发那位。”
翟文尊。
“毛病。”祝宥吟甩开他。
李叙随展开手臂,将她圈在自己的怀抱里。嗓音沙哑地蹭在她肩头,“我一会儿是保镖,一会儿是后勤。祝柚柚,你就这样和别人介绍我啊。”
祝宥吟今天心情好,耐心和他解释,“这个包厢里来的人都是乐队成员。你不打个招呼就过来,我不得给你安排个身份呐。而且我和他又不熟,没必要向他多介绍你。”
李叙随听见“不熟”二字终于满意,整个人舒展开来惬意地靠在沙发。祝宥吟和他离得近,身上热气腾腾的就推了推他,“你去玩你的。”
李叙随知道她在赶人,站起身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就离开了。
这只是简单的社交聚会,他不会过多介入,更没太在意那个长得比女生还漂亮的人。
可直到几天后,惯犯乐队的几人频繁出现在璃院工作室,李叙随才正眼留意起那个总是和祝宥吟说话的男人。
他取消了准备出门的计划,转而推开门走进工作室。
里面有喧哗的笑声和各种乐器的声响,其中一道男声最为刺耳。
“后勤来了。柚子老师,插板不是坏了吗?麻烦他去处理一下吧。”
李叙随眯起眼,与说话的翟文尊正正对视上。
第35章 卖力“让你舒服的事儿……”……
璃院之所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院子东西两间主屋的房顶都是由玻璃制成。
工作室的半边斜顶连着落地窗,阳光能从玻璃穿透下来,洒在小阳台上。
李叙随把这间屋子租给他们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认为祝宥吟很适合坐在这儿打架子鼓。光线穿透玻璃会变得轻盈,飘着如星球般的絮子,照射出她向上的生命力。
鼓棒挥动,阳光和她是最般配。
此刻,祝宥吟就被热烈的阳光包裹着。她原本坐在架子鼓前和阿娅在交谈着,听见翟文尊的话后抬起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听说后勤人员来了,有人又接话,“对了,还需要买点电池。制冰机也坏了,顺便帮我们买点冰块回来吧。谢啦!”
那人说完转头,发现所谓的“后勤”是个略带冷气的男人。
他的短发如刺猬般竖起,身上穿着简单的T恤短裤,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腿。站在门口,微抬着脑袋,桃花眼漫不经心扫过众人,完全是一副主人气势。
大少爷哪里被这样使唤过,李叙随臭着张脸一动不动。
翁莉默默转身,旁边的戴艾还没摸清情况,只有顾川直站起身,“我去买吧。”
李叙随看向那头的祝宥吟。天气热她穿得清凉,脸上带了精致的妆,和素颜时候清冷的神态不同,狭长的眼睛微微上扬,显出一丝叛逆的味道。短衫加短裙,长发扎成双马尾垂在胸前。
是他从没见过的模样。
他们无声对视,李叙随能读出她眼里的情绪。好像在说:你愣着干嘛。他脾气突然没了,把顾川直拦住,“不用,你们玩着。”
李叙随的后勤工作就是把祝宥吟伺候好,顺带把她的朋友们照顾好。当然,他个人只负责前者,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大剌剌坐到了沙发。
没多久,有人送来了新的插线板和制冰机,与此同时新鲜的果切、咖啡饮品、零食一同送达。
等大家都围在餐桌前分冷饮,他才起身走到祝宥吟面前。弯腰,目光紧紧打量着她,“满意吗?”
祝宥吟歪头眯眼,看着那边的一群人,“后勤保障很到位嘛。”
“有奖励么?”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祝宥吟大方挥手,“能力范围内的都可以。”
“那我得先留着。”李叙随双手环胸,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两人站在一起被翟文尊看见,他随手从桌子拿了一杯咖啡走过去,“柚子老师,你不喝咖啡吗?”
祝宥吟听见声音,从李叙随的身子前探出脑袋。
翟文尊将咖啡递过去,“拿铁。”
“谢”
李叙随转过身子接住了翟文尊手里的咖啡,仰头喝了一口,“柚子老师不喝拿铁。”
他咬字极重,祝宥吟听出带了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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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知道。”翟文尊露出歉意地笑。
“没事,去吃点水果吧。”祝宥吟推开李叙随,从他们旁边走过。
李叙随也不咸不淡瞥了眼旁边碍眼的人,迈脚离开了。
后勤小哥在他们排练的这几天都一直坚守自己的岗位,服务非常周到。稍微熟悉以后,惯犯乐队的人才知道他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后,也不太好意思让他继续帮忙。
刚放假的这段时间祝宥吟几乎都待在璃院,享受李叙随的服务。快月底的时候,她接到了卫斐的电话,他回国了。
他们约在一家咖啡馆,卫斐比之前黑了不少,头发长了人也瘦了,看上去非常成熟。他从西非带了咖啡和特产给她。许久未见,他们并未觉得尴尬,很快聊了起来。
卫斐这次回来主要是看望家人,其次是和非洲的合作伙伴一起过来找客户。祝宥吟经常能看到他在社交软件上更新的动态,对他的生活很感兴趣,再次听他聊起来,也觉得有趣。
当然,他们这次见面最主要的原因是祝宥吟有一些关于海外留学的问题想要咨询他。
“所以你以后不打算继续学习琵琶,想去申请法国的硕士吗?”卫斐听完她的陈述后问。
祝宥吟捧着杯子点点头,浅浅的笑容印在玻璃上,她的脸被咖啡的热晕笼罩着。
卫斐觉得她这个想法很大胆,眉头高高挑起来,“那祝叔叔和阿姨知道吗?”
祝宥吟再次摇头,“到目前为止,只有你知道。”
卫斐轻笑,并没有任何惊讶只是问,“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祝宥吟目光落在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身上,她思索了片刻又看向卫斐,“卫斐哥,你为什么不留在京桉呢?”
卫斐说,“我本来也一直在国外念书,不想按部就班地生活,也不想照着爸对我未来的规划一步步走,想闯一闯。”
他说完总结了一下,“其实主要是对于我来说,留在这里没什么发展前景。”
祝宥吟耸肩,“我也差不多。”
自从生日演奏会结束以后她就已经清楚意识到,在将来,她不会从事琵琶演奏的相关行业,所以对于她来说,硕士留在京桉继续学琵琶没有任何意义。
她想离开这里,去更远的地方。
“我有在欧洲工作的同学,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卫斐很乐意帮助祝宥吟,很快就把他四处打听来的消息和人脉提供给了她。为了能顺利实行这个计划,她暂时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其他人。
无论是精神和物质层面,她都不想依附于祝家。尽管自己的小金库充足,还是在课程学习、乐队排练之余,从以前的老师那里得到一个兼职工作。
总之,整个七月她忙得不行,有时候晚上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她一忙,就没时间想其他事情。
这让不知情的李叙随很不满,他琢磨着自己勤勤恳恳做了那么久后勤,眼看那个翟文尊和祝宥吟越走越近,自己到头来什么都没捞到。
于是找了祝宥吟休息的周末,把她带到了自己屋子里。
什么都没做,就是拉着她窝在沙发里看了一天的电影。电影放到高潮,他故作不经意地问那些人什么时候走。
祝宥吟看得入迷,“哪些人?”
“那个乐队的人。”
她哦了一下,说等演出结束。
李叙随一看时间,还有好几天他们才正式演出。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她和翟文尊都会经常在一起玩。
李叙随心里发涩,等电影到了尾声就开始耍赖不给她走。他搂着祝宥吟东拉西扯,说了半天没有意义的废话。
“你是有事要说吗?”
祝宥吟听到他开始谈论今天的天气时候,终于忍不住打断他。
李叙随看了眼她身上的裙子,诚实地说,“我想你陪我,好不好?”
屏幕上的电影还在播放,是主角在重逢的街头深情地拥吻,缠绵的音乐响起来。祝宥吟伸手推他,“很热,先放开我。”
“好不好。”
“今天吗,我等会儿还要去练习,文尊说”
“你忘了?上次说要给我奖励的。”
要留住一个人,对李叙随来说不是件难事,可他也不想从她嘴里听见其他人的名字。于是他主动堵住她的嘴,身体力行挽留她。
他把人抱到自己的怀里,“陪我。”
他鼻息的温热喷涌在自己脸颊上,祝宥吟闭了闭眼睛。
今天难得能放松一天,她抬起手环住了李叙随的脖子。
察觉到她并没有抗拒,李叙随便探进香甜的缝隙中,掠夺她的气息,吻得很小心,想让她舒服。
到最后,他后背湿了一片,祝宥吟被压在沙发上,发丝凌乱散落在边上。他克制着情绪,俯身靠过去说了两句话。
“嗯?”
祝宥吟没听明白,看向他。
李叙随有点受不了她这样直白的眼神,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皮,翻身站起来往浴室走,他们体型差异较大,祝宥吟腿大.腿被他轻松地挂在腰部。
等她到了浴室,听清他的话,不可置信地睁眼。
“你、你做梦呢?!”
李叙随俯身下来,把脸埋在肩窝里哄她,“很快的。”
“不可能!你凭什么?!”
她尖锐的声音在耳边,李叙随一下抬起脑袋,碰了碰自己差点聋掉的耳朵,面露不满,“嘶,别叫那么大声小祖宗。”
祝宥吟直接上手抓住他,“李叙随这种事情你想都不要想,恶心死了!”
“怎么就恶心了?”
李叙随把手撑在床边缘,盯着她,“让你舒服的事儿……”
后面的话没说完,祝宥吟就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表情慌张,“不许说!”
李叙随拉开她的手,眉眼间浮起涟漪。
他想让祝宥吟只和自己在一起。
可这太难了,至少到现在他还是没有个合理的身份能出现在祝宥吟身份,每次和她在一起都要像偷.情似的小心……
李叙随突然又吻上去,庆幸她穿了裙子,在她意识飘走的时候撩起那些束缚,情不自禁压低声音与她说话,可祝宥吟听后就一个劲儿摇头。
“不行!”
“你就歇着,我来。”李叙随边哄边亲。
他了解祝宥吟的喜好,以前让她来行动,没几分钟就哼着松开手,罢工不干了,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亲力亲为。
“脏死了!”
祝宥吟一激灵,他头发太短,碰到的那块皮肤像被扎了似的,是痒痒的,可身子动不了。也只能伸手去胡乱地抓。
浴室喷头的水流颤抖而晃动,她想停下。
可她的厉声毫无威力,带着颤音犹如悦耳的音乐传入了努力耕耘的男人耳而。他更加卖力,但又不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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