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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关于遗憾◎
孟玦对陈与禾说的那句既是告白又是告别的“我爱你”,裴放听得很难受。
他自己说不清楚这种难受是出于羡慕还是同情,亦或者都有。
裴放羡慕孟玦跟陈与禾共同拥有的纯粹又缠绵的过去,他会嫉妒孟玦即便没有了陈与禾的爱,也依然在她心里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
同时,作为孟玦这段近十年感情的旁观者,裴放心里难免陡然升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悲观。
陈与禾曾质问裴放,凭什么她只能在他和孟玦之间选择。
是啊,陈与禾是自由的,没有人能限制她的选择。
裴放忍不住地想,如果有一天,陈与禾有了更好的选择,他会不会也不得不跟她告别。他离开的时候,陈与禾也会这么舍不得吗?
作为同样爱陈与禾的男人,孟玦的退出,裴放生不出一丝庆幸,他突然有了一种唇亡齿寒的紧迫感。
如果孟玦都不可以,那么他凭什么能得到陈与禾的爱呢?
他连认识陈与禾,都是靠着作弊。他和她的开始,甚至是源于一个他对她的重大误解,那么他们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吗?
裴放不确定。他有些慌,以至于他没有听到孟玦对他的交代。
“哥,帮我送小与回去吧。”
陈与禾这才注意到孟玦对裴放称呼的改变。
有时候人的巨大变化,往往始于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她看着孟玦,希望有天他真的能放下所有。
裴放规规矩矩地坐在病床边,若有所思,神色凝重。
孟玦收拾好心情,走过去,拍了拍裴放的肩。
裴放如梦方醒,抬头看向孟玦:“嗯?”
孟玦的眼眶有些红:“送小与回去吧,这里我来就好。”
“好。”裴放木然地点头,“我妈待会儿会过来替你。”
孟玦犹豫了一下,本想叫姨妈别再来了,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就像卢惜寒说的,他们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
“好。”
走出医院,陈与禾觉得阳光好刺眼。
裴放见她眯着眼,问她:“眼睛酸?”
被发现了,陈与禾干脆用手遮着眼帘:“嗯。”
哭了那么久,能不酸吗。
“想去哪儿,回家?还是公司?”
“去…学校吧。”陈与禾扭头看裴放,“你能跟我一起去学校看看吗?”
江宁大学,她和孟玦共同的母校,也是承载他们恋爱印迹最多的地方。
陈与禾和孟玦的感情纠葛,裴放从最开始的旁观者到后来的参与者,或许他应该补齐他们的故事。
陈与禾那双哭红的眼睛就那么看着裴放,他说不出拒绝的话:“走吧。”
一路上他们都很沉默,裴放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与禾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突然觉得时间跑得好快。孟玦还跟以前一样,却什么都不一样了。
他们在一起两年,分开六年,重逢后又不清不楚地纠缠了一年。
当年他们分开的时候,没有不爱,没有背叛,也一直都想着为对方好,但他们仍旧不可避免地走向了分离。
裴放的车没有开进学校,他们并肩走着,到了学校门口。
大学里永远不缺年轻的面孔,他们步履匆匆,站在青春的开头,感叹四年的漫长。
陈与禾抬头看着头顶“江宁大学”四个大字,想着自己也曾无数次从这里经过。
“裴放,你站在孟玦的视角看过了这段感情的始末,有兴趣再做一次我的见证人吗?”
她也要做一次告别的吧,跟从前的陈与禾,跟孟玦。
裴放温柔地看回去:“我的荣幸。”
校园其实挺大的,但陈与禾在这里读书的时候,经常停留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教学楼、图书馆、实验室,她和孟玦也不怎么刻意约会,他们的点滴都融进了学习和生活里。
那段日子,太过日常和琐碎,像月光洒在湖面上的点点星芒,灿烂却微小。陈与禾不知道从何讲起,只是回忆一段段涌入心头,猝不及防让人鼻酸。
裴放就那么跟着她,不说话,不打扰,直到他们走到行知湖边,他见到了孟玦笔记本提到过的,湖中心的石墩。
裴放沉默了一路,终是开了口:“就是这儿?”
“什么?”
“确定关系。”
裴放没说全,陈与禾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明白了裴放的意思。
湖中央的石墩,是她和孟玦互通心意的地方。
“嗯,就是这儿。”陈与禾快走两步,在护栏旁边站定,指着湖里的石墩,“以前这条近道还没被封,我们每次都是走这里回宿舍。”
裴放晃了晃岸边结实的围栏:“现在为什么封上了?”
说到这个,陈与禾不免觉得好笑:“听说是有小情侣打闹掉进湖里了。”
“你没掉进去过?”
“当然没有,学姐可是很稳重的好吗。”
“稳重?”裴放也跟着漾开一个浅笑,试图掩饰心里的苦涩,“那你还在这儿告白?”
陈与禾似乎不太满意裴放的说辞:“什么告白,是戳破孟玦的少男心思。”
浮夸的词汇引得裴放笑着追问:“那为什么选在这儿?”
陈与禾转身看向湖面,还真的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为什么,就是突发奇想。”
“不怕会错意?”
陈与禾回过头来,眼睛亮亮的:“我呢,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我早就看出孟玦喜欢我。”
陈与禾的眼波流转间,裴放仿佛窥见了多年前,月光下勇敢俏皮的女孩。
孟玦从小就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壳子里,裴放想象不出来他追一个女孩是什么样子的。
“我印象中孟玦几乎不显露情绪,你能看出来他喜欢你?”
怎么看出来的呢?大概是孟玦对她和对其他人不一样吧。
孟玦的确内敛,稳重得不像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他温润有礼,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或者说,那更像是一种谁都没办法引起他情绪波动的冷淡。
可唯独对陈与禾,孟玦会着急,会生气,会害羞。
正式确定关系之前,他们做了很久的实验室搭档。
陈与禾长得漂亮,又活泼,在学院里人缘特别好,加上专业能力丝毫不输孟玦,所以很多人都愿意跟她一组做实验。
即便是跟在孟玦组成固定搭档以后,还是不断有同学想要加入,陈与禾也不拒绝。他们这个专业的实验往往时间很长,在实验室一待就是一整天,陈与禾习惯用聊天来打发无聊的等待实验结果的时间。
也因为这样,通常一个实验做着做着,话少的孟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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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陈与禾晾到一边,跟别的同学聊得火热。
刚开始孟玦还忍着,次数多了以后,孟玦就会冷着一张脸,问沉浸在八卦中的陈与禾:“你是来做实验的还是来聊天的?”
孟玦说这个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压迫感的。别的同学随便寻了个借口远离战火,只留陈与禾去堵枪口。
哄孟玦对陈与禾来说很简单。
本科阶段的实验并不复杂,陈与禾就故意犯点小错,让孟玦来帮她,然后再借机说两句好听的话,孟玦就会不着痕迹的被陈与禾哄好。
其实也不算不着痕迹,陈与禾发现,每次她凑到孟玦跟前,说些取悦讨好的话时,他的耳朵总是很红。
有一次陈与禾出于好奇,偷偷捏了一下孟玦的耳朵。孟玦不可置信地看回来,陈与禾就咧着嘴没心没肺地笑,孟玦也就不跟她多计较。
可陈与禾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她看着孟玦微微泛红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透,又摸上去,还明知故问:“这里怎么这么红啊?”
孟玦悄悄往另一边挪一小步,不敢看她,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手里的实验器具上:“被你气的。”
鉴于孟玦在学院里高岭之花和他冷脸“劝学”的权威形象,同学们生怕影响两个学霸共同进步,久而久之,陈与禾和孟玦这组固定的实验搭档,就再没有别的同学加入。
想起这些,陈与禾不禁觉得当年的自己幼稚又好笑。
至于裴放问的,她为什么能看出来孟玦喜欢她,陈与禾自信回答:“很明显啊。”
裴放若有所思,定定地看着她:“很明显吗?”
陈与禾的明显说的是孟玦,裴放的明显是问的自己。
湖边有缕缕微风吹过来,陈与禾敛了笑,迎上裴放的眼神,语调肯定:“明显。”
都说喜欢一个人是掩饰不住的,陈与禾怎么会看不出来裴放喜欢她呢?她都亲口承认了他的喜欢很明显。
那句“为什么之前会一直否认我的感情”,裴放突然问不出口,她的答案只会让他更加怅惘。
“嗯。”裴放故作轻松,转移了话题,“再逛逛吗?”
陈与禾双手搭在围栏上,水面上倒映着对岸的图书馆,偶尔有风,把湖水里图书馆的倒影吹得漾漾。陈与禾闭上眼睛,好好地感受了一下这里的风和空气。
“就到这儿吧。”
九年的牵绊,就到这里结束吧。
陈与禾看起来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留恋,裴放忍不住问:“会遗憾吗?”
“什么?”
“孟玦。”
“会吧。”陈与禾突然扭头看着裴放笑了,眼里又有了湿意,“我总觉得,他应该更快乐一点。”
无关于爱情,陈与禾只是希望孟玦可以更幸福一些。
陈与禾虔诚的祝福,裴放好像没有办法违心地附和。
孟玦应该会和裴放一样,在没有陈与禾的日子,虽不至于艰难,但总归是少了些什么。
心里有缺口的人,很难再满溢幸福。
“走吧。”
回去的路上,陈与禾心情轻快了一些。
她心疼孟玦的心没有一丝作假,可这是孟玦的人生课题,只能由他自己去面对。而她自己,正如孟玦期待的那样,会去往更大的世界。
到绿氢公司楼下的时候,陈与禾没有着急下车。
她松开安全带,侧身面向裴放。他今天特别不对劲,刚开始陈与禾以为他是在暗暗吃醋,直到他问起她和孟玦恋爱的开始。
“裴放,你怎么了?”
他的喜欢和胆怯在陈与禾眼里,果然很明显。
裴放拧着眉,缓缓看过来:“孟玦退出,我以为我会高兴。可是陈与禾,我突然很害怕,我会不会也失去你?”
他送她回来这一路心思深沉,到了目的地,安全带也忘了解。陈与禾一边好心帮他解开,一边逗他:“裴总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
裴放抓住她的手,突然不想让她就这么把手收回去,不敢看她直直望过来的眼睛,他揉捏着她的指节:“你这么好,应该也不想一天之内让两个爱你的男人伤心吧。”
裴放揉得她很舒服,陈与禾就把手抽回手:“可是,我马上就要去德国了。”
裴放用指腹蹭着她的手心:“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很不合适。但是与禾,在你出发之前,不能给我一个可以去德国看你的身份吗?”
“投资人的身份还不够吗?”
“我要的不是这个。”
陈与禾想了想说:“我刚刚伤了一个男人的心,不想再伤你的心了。”
陈与禾用裴放自己说出口的话回答了他。她利索地下了车,在关上车门之前,陈与禾还是对车里失魂落魄的男人说:“裴放,出发那天,来机场送我吧。”
112
第112章
◎你可真会折磨我◎
几天后,陈与禾先于同事们出发去德国,苏灵铃和吴浩帆开车送她去的机场。
她这次去德国,如果不顺利,估计得春节才能回来了。几个相熟的同事本来也想来送她的,被陈与禾婉拒了,让他们别浪费周末睡懒觉的机会。
因为此次在德国待的时间跨度大,陈与禾的行李很多,距离也远,吴浩帆自费给陈与禾订了商务舱。
吴浩帆好不容易大方一次,陈与禾在苏灵铃面前夸了他好几天,现在还是不忘感谢吴浩帆,她凑到吴浩帆身边,偷偷说了声“谢谢姐夫”。
吴浩帆表面上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实则扭过头的时候,嘴角也压不住了。
陈与禾笑他假正经:“跟我还装什么装?”
吴浩帆说她没大没小。
苏灵铃扭头看见这俩人神色诡异,撇嘴质问:“你俩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
吴浩帆已经初步呈现出“妻管严”的架势:“没什么没什么!”
家人远行,苏灵铃还是担心居多,嘱咐陈与禾:“到那边缺什么就买,别抠里抠搜的。吃不惯也得说,我给你寄好吃的来。”
这些叮嘱,陈与禾这几天耳朵都快听起茧了,陈与禾觉得苏灵铃跟何琳越来越像了,唠叨个没完:“知道了知道了,昨晚不都量过体重了吗。”
因为陈与禾有工作起来就不要命的前科,这几天苏灵铃耳提面命地交代她,一定要以身体为先。
光是说还不行,苏灵铃干脆搬出体重秤,记下了她出发前的体重,还要求陈与禾每周都要汇报体重情况,要是瘦了,苏灵铃就只能上报“皇太后”,请二老出马了。
“好了进去吧,我们就只能送到这里了。”
离别之际,陈与禾还是舍不得了,抱了抱苏灵铃,潇洒地挥一挥手:“走啦!”
陈与禾在家*人朋友的注视下,走向休息室。
突然她回头向远处望了望,机场旅客匆匆,裴放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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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铃还在冲她挥手,见她回头,问道:“有什么忘了带吗?”
“没有。”陈与禾只好扯着嘴角夸张地笑,“这回真走了。”
这还是陈与禾第一次来机场的VIP休息室,环顾一周,发现以前没见过的事物好像也就那样。
她随便找了个人少的位置坐下,对这里的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百无聊赖地划拉着手机。
孟玦知道她今天走,给她发了个祝平安的信息,说明了自己不能来送机的原因,陈与禾现在才有时间回复他:有机会德国见。
陈与禾陆续回复了几条信息,突然感觉身边的沙发塌陷下去一些。
裴放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悄悄往她身边一坐:“在等我吗?”
陈与禾举着手机扭向另一边:“没有。”
裴放往沙发靠背上一躺,身体松弛而舒展:“没看到我,一个人在这儿闷闷不乐呢?”
陈与禾气鼓鼓地回头,瞪他一眼:“我只知道,你今天要是不来,我就不要你这条鱼了。”
裴放稍微歪了下头,嘴角带着些许笑意看着她:“陈与禾,承认你开始喜欢我了有这么难吗?”
此刻的裴放好像回到了陈与禾最初见到他的那个样子,身体微微向后,右手手肘撑在他身体的斜后方借力,脸上有一抹似笑非笑的神秘,既不是得意也不是轻慢,是那个久违的,胜券在握的裴放。
“不难。”陈与禾垂下眼眸,无意间扫到裴放衬衫的第二颗扣子,她定定地看着那颗纽扣,借以它给自己一些勇气,“我喜欢你。”
似是没想到陈与禾就这么轻易承认了,裴放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他又坐直起来,捉住陈与禾的手,不敢相信地再次跟她确认:“什么?”
再来一次,陈与禾就有底气多了,她抬眸,跌进裴放期待的眼睛里。
不看不觉得,陈与禾猛然发现裴放这呆呆愣愣的样子特别傻,她边笑边说:“我说我喜欢你,裴放。”
这不是裴放第一次听到告白,以往那些女孩,她们要么羞红了脸,要么大胆直白地喊话想做他女朋友,但一边忍不住笑一边说喜欢他的,还是头一回。
这个陈与禾真是,一点不按常理出牌。
裴放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先捏捏她的脸质问她在笑什么。
陈与禾也知道自己好像有点太随意了,她重新坐直,以一个十分诚恳的表情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认真的。”
在裴放面前,陈与禾从来就不是什么恪守规矩的人。裴放见识过她的顽劣,她这样似真似假的告白在裴放看来,反倒像是一种捉弄,跟上次她故意摸他的脸说还得再养养时那样。
被拒绝了太多次,裴放实在不敢赌。他有些泄气:“逗我好玩吗?”
裴放这一委屈,陈与禾反倒慌了神。
怎么跟他表白还不相信?她的表白这么不正式吗,她真的只是突然笑场了而已,没有在开玩笑。
刚刚他不还自信满满的样子吗?还是说,现在只是在装可怜?
不管了,管他是不是装的,她说出口的话不容置疑。
陈与禾伸手拽着裴放的衣襟,把他扯向自己,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脖子,借力吻了上去。
这个不怎么温柔的吻只停留了一秒,陈与禾放开裴放:“现在信了吗?”
“不信。”裴放心跳如鼓,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身,不容她撤退,他勾起一抹坏笑一点点凑近,“除非你再亲我一下。”
陈与禾拂开他越靠越近的脸:“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那你还上当?”
“那是因为…”
裴放不想再听她口是心非的话,用自己的嘴唇堵上她惯会狡辩的嘴。
这个吻裴放等了好久好久。
他不想吓着她的,可是一碰到她以后,所有动作都不受控制般倾注了所有心力,吻得又急又快。任陈与禾怎么拍打他,他都顾不上了,好像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因为这个吻被激活了,在身体里叫嚣着想她。
陈与禾勉强保留着最后一丝清明,近在咫尺的亲吻她的男人,怎么都推不开。她只好以攻为守,抓着他的衬衫领口,指尖划过他的胸膛。
热情中的男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喘息着放开她,低头看着被纤白指尖激起阵阵颤栗的胸前。
裴放以为她大胆至此,眉心猛地跳了一下,狐疑着看向陈与禾。
陈与禾终于得了自由,钻进他衬衫里的手也抽了出来,改为抵挡在他身前。
“不可以。”
这次换裴放笑着问:“为什么?”
“因为你还不是我的男朋友。”
裴放眸色渐深,笑了笑,伸出手,在陈与禾嘴角擦了擦:“可是,你顶着一张被我亲花的嘴说这些,真的很没有说服力。”
休息室空旷且安静,陈与禾压低了声音:“裴放!”
“我在。”
得到了陈与禾亲口说的喜欢,裴放变回了以前那个落拓不羁中带着点蔫儿坏的他。
陈与禾不想理他,对着手机屏幕查看自己的情况,胡乱地抹了两下嘴唇,起身想去洗手间整理一下自己的妆,刚站起来就被裴放拽着跌坐回去。
“做什么?”
“我帮你。”
无事献殷勤,陈与禾想也不想就拒绝:“用不着。”
裴放不肯松手:“陈总监对男朋友的要求这么高,不得好好考察一下吗?这次我会轻一点的。”
轻一点?他要知道轻一点,她的口红就不会花成这样。
不过陈与禾还是决定大发慈悲地给他一次机会。
她从包里拿出一包湿纸巾塞到裴放手里:“用这个,一点一点擦,不准把周围的粉底擦掉。”
“好的收到。”
陈与禾扑哧一声:“裴总还有说这句话的时候呢?”
陈与禾做打工仔的时候就经常给领导发这四个字,创业以后,又经常有同事发给她。她总觉得这句话是社畜对工作的消极抵抗,没想到裴放说这话时,好像还挺开心。
裴放不置可否,眼角含笑,不紧不慢地抽出纸巾:“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我不得抓紧时间表现表现?”
“裴放…”
裴放捏着她的下巴:“别说话了。”
陈与禾被迫合上嘴巴,垂着眼帘,看着裴放把纸巾折叠出一个角,小心翼翼地拭去唇边晕开的口红。
当红色沾满折出来的尖角时,裴放又低头去换另一张纸巾。他拿着旧的不知道往哪里放,又腾不出手去叠另一张。
裴放还是会随机应变的,旧方法用不了,就用纸巾裹住食指指尖,继续在她唇边一点点蹭。
陈与禾忍不住笑话他笨拙的样子。裴放抬头瞄她一眼,趁陈与禾不备,在露出原始颜色的唇瓣上浅啄一口。
陈与禾讨伐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心虚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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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湿纸巾堵住了嘴。
这还不够,裴放还不忘倒打一耙:“说了别动,要这样才老实?”
陈与禾没法开口说话,只能用眼睛睨他。
裴放好不容易掰回一城,又被陈与禾一掌拍在胸前狠狠制裁了。
裴放顺势捂着胸口喊疼,陈与禾完全不理他,掏出口红来给自己补妆。
见得不到某人的关心,裴放趁着她涂口红的空当问她:“怎么不晚几天,过了生日再走。”
初夏,陈与禾的生日又快到了。
陈与禾对着小镜子抿唇,淡淡回应:“生日哪有生意重要。”
陈与禾挺直了背补妆,裴放侧靠着沙发,玩着她裙子腰间的系带:“陈总监什么时候才能对工作以外的事情上上心?”
陈与禾明知故问:“比如什么?”
“比如…”裴放把她腰间的系带缠在手上又解开,如此反复,“你都主动亲我了,还说了喜欢我,那我什么时候能转正啊?”
陈与禾收好补妆用的物品,侧过身子,认真地看着他:“裴放,你觉得我,或者绿氢,会成为行业顶尖吗?”
裴放想了想:“会。”
陈与禾对他的答案很满意:“裴总对我这么有信心?”
“嗯,相信你,也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裴放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到这里,不过她既然这么认真地问了,他自然不会敷衍:“不然你以为我花3000万,真是为了跟你签那个什么假扮情侣的协议?”
陈与禾得了夸奖还不忘卖乖:“那裴总这3000万花得很值啊。”
“确实很值。”裴放眉眼温柔,直勾勾地看着她,“如果能意外收获一个女朋友,就更值了。”
“裴放。”
“嗯。”
“我想,我是个很记仇的人。”
“嗯。”裴放轻挑眉尾,示意她继续说。
爱情的甜蜜容易让人忘形。可陈与禾没有忘记她和裴放之前签订的那个荒唐的协议。那段时间里,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涌上陈与禾的心头。
裴放的女朋友,裴放带来的女人。那段时间,陈与禾听够了这样的称呼。
诚然,那段虚假关系的开始,她因为“裴放的女人”这个身份得到了一些机会,可那也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陈与禾可以自信地说,她能抓住这些机会是因为她有能力。
后来有一次,跟裴放在路边吵架,陈与禾不满自己的称呼在裴放出现以后,从“陈工”变成了“陈小姐”。
那时的裴放说,或许有一天,有人会用“陈与禾的男朋友”来指代裴放这个名字。
陈与禾永远记得裴放说这句话时,她心里发出的那声巨响。这声巨响无关于情情爱爱,是她对高位发起的冲锋号角。
她要站到高处,告诉所有人她的名字。
现在,陈与禾突然想跟裴放翻一次旧账。她说:“我是个独立的个体,我不喜欢被人称为谁的女朋友,谁的女人。”
陈与禾在慢慢跟他交心,裴放无比珍惜:“我知道。”
“那你介意吗?”陈与禾观察着裴放的反应,“如果有一天,有人用某某的男朋友来称呼你,你会不高兴吗?”
“如果那个某某是陈与禾,是你,我欣然接受。”裴放目光灼灼,“我期待我们的名字可以一起出现。”
得到了裴放肯定的回答,陈与禾才说出自己的承诺:“裴放,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有人在裴放这个名字前面,加上了陈与禾男朋友的前缀,我们就在一起吧。”
终于,裴放等到了她的答复。她喜欢他,她也愿意接受他。
可她没有直接宣判他的命运,而是把这个特殊的权利,交给了一个未来的不知道会是谁的人。
这样或许对他们都公平,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时刻什么时候会来。
裴放应该要满足的,可是他真的有点等不及了。
他前三十年的人生,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独陈与禾,好像天生就是来磋磨他的,就是要让他尝尽求而不得的滋味。
裴放心甘情愿接受她的提议,却又有那么点不甘心。他一把揽住她,将人扣进怀里。
陈与禾不挣扎,任由裴放紧紧抱着。她似乎能感觉到他如雷的心跳。
抱够了,裴放在她耳边苦涩低语:“陈与禾,你可真会折磨我。”
113
第113章
故地重游远没有诗里写的那么浪漫,时光的滤镜没有赋予眼前的风景任何温暖的色彩。
当陈与禾再次抵达这个国家,涌入她记忆里的,是无尽的贫穷和窘迫,是漫天风雪中,她踉踉跄跄地推开一扇扇门去寻求一个兼职的机会,是独在异乡、孤立无援的伶仃。
陈与禾因为有些私事要处理,所以比同事们提前了几天抵达柏林。同时,她希望先把食宿都安顿好后,给第一次来柏林的同事,尽小半个“地主之谊”。
项目正式启动后,陈与禾提前做的任务规划书起了大作用。
虽然每天都有不同的大大小小的意外发生,但大家的劲儿都朝一个方向使,还算进展顺利。
第一个阶段,绿氢的同事兵分两路。
一路负责跟光伏企业柏林分公司的负责人谈合作项目。陈与禾则负责开发两到三个能源合作社谈应用示范。
这两部分工作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在德国的第一个示范项目,陈与禾并不打算贪大,也并不是非要选址在首都柏林。
她知道,绿氢单枪匹马,不可能一下子就能进入大型项目。绿氢在德国的市场定位是家庭储能,所以陈与禾的主要目标是距离城市较远的小镇或社区。
陈与禾虽然在德国待了几年,但她那几年忙着学习和生存,只涉足过这个国家非常非常少的一部分国土。
为了方便,陈与禾租了一辆车,请了一个当地的向导。陈与禾和李杭每天都奔波在路上,在各个小镇流连穿梭,走到哪里天黑,就在哪里住下。
刚开始,李杭还很兴奋,这样的行程简直称得上是带薪旅游。但接连碰了一个星期的壁过后,再瑰丽的风景也激不起年轻男孩的兴趣,他变得耐不住寂寞,兴致明显不如刚来时那么高昂。
异国他乡的日子并不好过,好在工作繁忙,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随着时间推移,陈与禾事先制定的计划在一步步的完成。
第一个月,他们初步确定了光伏企业的合作意向,同时,吴浩帆在国内启动签约前的考察事宜。
第二个月,光伏企业签约完成。陈与禾跟萨克森州的一个小型社区达成了光伏-固态储氢应用项目的初步意向。后续取得许可,针对当地特殊要求进行施工,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第三个月,陈与禾和李杭在勃兰登堡州考察的时候,她收到了裴放的消息,说孟玦已经处理好国内各项事宜,已经正式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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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柏林,不久后将入职柏林的研究所。沈吟秋也几经波折,转到柏林郊区的一家疗养院,由专业的机构照顾。
知道孟玦也来了德国,小粉丝李杭几乎称得上是亢奋,死乞白赖地求陈与禾带他去见孟玦一面。
也不知道李杭是真的想见见“偶像”,还是只是想回柏林休息几天,陈与禾还是答应了他。毕竟从头到尾陪她在德国转悠几个月的人只有李杭一个,她得珍惜。
正好,陈与禾也需要给自己放一天假。
这段时间,她太紧绷了。
江宁的体育盛会在明年7月,按照惯例,赛会服务的公开招标会提前了一年开始。
陈与禾收到吴浩帆的消息,本次赛事的主办方提出了“赛时服务+赛后利用”的双重目标。
也就是说,由绿氢为通航提供动力模组的新能源车辆,这次若能顺利进入赛会供应商名单,以后也将有机会继续为市政交通提供服务。
这对绿氢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通航和绿氢已经成立了专业的团队应对此次公开招标。
陈与禾最开始的计划是,明年7月,绿氢的产品不仅要在国内的体育盛会上亮相,德国的应用项目也必须在那之前取得良好的示范效果。
现今市场,酒香也怕巷子深。
绿氢籍籍无名,陈与禾想趁这个机会,在明年7月,好好地为绿氢造一波势,名和利她都要。
因为有了明确的目标和截止日期,这三个月来,陈与禾几乎没休息过,在德国大大小小的小镇奔波、洽谈合作。
这次也是借着促成李杭跟孟玦见面的机会,才放任自己休息一天。
陈与禾没跟孟玦提见面的事,只发了条信息,问候了一句。孟玦很晚才回复了她,想来是刚搬过来,生活和工作,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陈与禾在酒店补了一整天的觉,又跟李杭一起出去吃了个晚饭。
晚饭过后,李杭不想这么早回酒店休息。为了怕李杭走丢,陈与禾就带他去了当初宋文林开的那家酒吧。
当年留学时,陈与禾找到的第一份兼职,就是这家酒吧里做服务员。
这里的装修变化不大。
陈与禾推门进去,李杭跟着她问:“小禾姐,这就是那个廖翰飞骚扰你的地方?”
陈与禾先是愣了一下,这小伙,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打趣李杭:“你可真会聊天呢。”
在德国各地“流浪”的这几个月,李杭这个原本不怎么多话的人,因为旅途的无聊,几乎把陈与禾的前半生打听透了。
大到学习生活经历,小到生活习惯,事无巨细,什么都聊。陈与禾在李杭面前,简直是个透明人。
对于孟玦和陈与禾的bdending,李杭这个孟玦的“唯粉”,还狠狠地惆怅了好几天。
那几天,但凡有任何跟爱情相关的歌曲或话题,李杭总忍不住摇头叹气。
陈与禾笑他入戏太深。
李杭把自己装成个大人模样,颇有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你不懂,小禾姐,孟老师真的很喜欢你。”
这间酒吧,见证了陈与禾很多心酸,但同时,很多想法和心态的转变,也跟在这里的经历有关。
现在陈与禾的酒量还不错,起源也是这里。
酒吧这个地方,哪有不闹事的客人呢。陈与禾长得好看,经常收到一些所谓的“好意邀请”,宋文林又不能随时都出面维护她,当年的她不想因为自己给宋文林惹麻烦,只要不太过分,陈与禾通常就喝一杯了事。
久而久之,酒量就练出来了。
当年在这间酒吧工作过的人大多都有了新的去处,连宋文林这个老板都回国做了一个无聊的企业家。
但陈与禾对这个环境还是有一些感情的,毕竟在这里工作获得的报酬,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保留了最基本的体面。
陈与禾给李杭点了一杯低度数的酒,让他自己先玩会儿,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老朋友。
陈与禾转悠了一圈,在舞台旁边的一张高脚凳找到了Jolene,她还是这么喜欢跟女生搭讪。
不过Jolene只是喜欢跟姐妹们聊天,顺便化身夸夸机器,时不时发射彩虹屁,也算是一种客情维护吧。
Jolene是中德混血,个子高挑,眉眼深邃,带着几分英气,按现在的网络热词来说,斩女不斩男。Jolene比陈与禾大几岁,很照顾她。她当年跟宋文林一起开了这家酒吧,后来宋文林回了国,Jolene就留在了这里。
陈与禾往Jolene旁边一坐,要了一杯酒,没喝,就拿在手里晃。她也不说话,等Jolene自己发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