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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么?”
在问前宋瑾笙曾想过好几个回答,可却没想到她还来的是一句反问。
见宋瑾笙一时哑然,卫珞漪却是勾勾唇,转过身去也拥上宋瑾笙的腰身,将脸藏进她的怀里,“人与人间,最难琢磨的便是彼此的心思,但这却又是不可说的人人都做不到毫无保留,即便再亲近的人也是,但不说便有不说的道理,这些便不必探究过多了。”
“这是母妃讲过的,我一直记着。”
闻言,宋瑾笙眸色渐深,在黑夜里变得凝重,神情若有所思。
她抚摸着卫珞漪的背脊,衣料很薄,她的指尖一寸寸地摸过卫珞漪凸起的背骨,而后把她拥得更紧了些,想要更亲密地去拥有她,更想要拥有一个更真实的她。
于是她鬼使神差的,就想问一句:“漪儿,能跟我讲讲你的小时候么都发生过些什么?”
话音落下,但并未有回应。
宋瑾笙抿住唇成线,稍稍低头去看怀中人,却只能依稀见到她乌黑的发顶。
她看不见她的神情,只是见她一动不动,似是故意沉默,又似已然阖眼睡去。
“没事。”宋瑾笙似是释然又似失落地莞尔,抬手去用拇指摩挲着她的发,“等你何时想说了再说,睡吧。”
“我夜里难眠。”卫珞漪突然开口了,让宋瑾笙的动作一顿。
卫珞漪将身子挪动一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她的怀里,像是儿时她靠在母妃身旁一般。不得不说,让宋瑾笙女装还有个好处,她不用裹劳什么的布条了,不是硬邦邦的,躺她怀里都觉更柔软温暖些。
宋瑾笙不解,迟疑地问:“那我给你讲故事?”
卫珞漪:“我给你讲罢。”
宋瑾笙又怔忡,才意识到卫珞漪要说些什么。
卫珞漪缓缓道:“从前,听闻一朝皇上与皇后不仅感情和睦,且独宠皇后,连后宫的那些嫔妃都未曾多过眼,宫里谁都道,皇上生在皇家,却是痴情种,心里只有皇后一人。”
“但后来,皇后身边换了个俏丽的宫女,于是皇上在去寻皇后时,一眼相中了这名宫女,在临幸后便当即升至妃位不说,还恩宠数日不止宫里的人又道,皇后失宠了,而那名宫女是个勾引人的妖孽。”
“终于,不过几月,那名宫女有喜了,最后诞下的是名女孩。”
“一切变故也就在女孩诞下后皇上虽是面上依旧恩宠,却不再来探望过那名宫女一回,偌大的殿里冷冷清清,不剩几人,甚至在宴上时,女孩和她的阿娘还要受尽他人的冷眼刻薄”
“但皇后反倒是又复宠了,且有一日起,莫名地总爱来这个冷清的殿里造访,可小女孩每每却总能撞见皇后与她阿娘的争吵,每回争执过后,她见到她的阿娘哭得痛不欲生”
“就这样过了几个年头,小女孩五岁了,就在她生辰前日,皇后突然宴请她的阿娘阿娘同她说了,回来便陪她,给她念书,可”
“女孩等阿等,等阿等等到夜里,不见她阿娘回来倒是听见了,她的阿娘的病逝”
幽幽轻语落下,宋瑾笙听完也是久久未能回神。
她的眉头始终皱着,在听见女孩的母妃死在她的生辰前日时,沉重的目光里更是多了抹怜惜。
她虽不能对这样揪心的经历感同身受,但却能感受到卫珞漪在诉说时,一直紧攥着她腰间的衣衫,说到最后,连身子都在颤抖起来。
似是愤慨,又似是在极力隐忍什么。宋瑾笙只能将她抱得更紧些,轻吻上她的额头。
无言良久,她才哑着声问:“所以是皇后让你的阿娘”
“不是她,又会是谁呢?”卫珞漪说完,神情倒是重回平静了,浑身都松下来,软在宋瑾笙的怀里,眼神冰冷而淡漠,“在那之前,母妃便有意无意地总嘱咐着我,当时未多留心,后来细想,才知或许是母妃她早能预想”
“在母妃死后,乳母便将母妃生前的事都告诉我了。”
“宫中人人皆知,皇后对母妃早已怀恨在心母妃那场病故的事实,怕是谁都能猜出只是无人敢再提罢了。”卫珞漪唇角扯出一分讽刺的笑。
一场尘封多年的宫廷秘事如同画卷一般在宋瑾笙的眼前展开,她听得入神,可也失了言语,一时哑然,心底有些愧意揭开这段往事的同时,也是诧异。
她没想到,卫珞漪淡漠性子的背后是藏着这样的过往。
更没想到,皇后瞧着面善和蔼,却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可
宋瑾笙心底念头一转,深邃的眼眸里的雾色越发得浓。
可她明明觉得,皇后对卫珞漪的友善与宠爱并不似有假
她既然恨极了卫珞漪的母妃,又为何要对卫珞漪这般好呢
【作者有话说】
大家应该都能猜到这期间还隐藏着最后的真相吧?这个等番外揭秘~大家可以发挥想象~
2号和3号要外出~就不更新咯~等4号回来复更~
第64章 第64章
◎遇刺◎
虽然江南山水好景色,行过的每一处都比在京城里待着要惬意,但卫珞漪不喜外出,原本锦州之行定好是三日,被宋瑾笙软磨硬泡到了五日已是宽限了。再说,家不可一日无主,店铺的事宜总扔给谷子和阿珺打理也不是个事,于是第六日的清早,二人便从客栈离去,乘上马车回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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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个大早,宋瑾笙一坐上马车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也不知是睡了多久,等再醒来时,包厢内已然比出发时要亮堂多了,可见外头此时日光正盛。
宋瑾笙头斜靠在包厢的内侧,懵然地眨眨眼,意识到自己嘴角似乎有点湿时,连忙掏出丝帕来擦擦,而后赧然地瞥向身旁的人。
卫珞漪正专注地*看着手头上的话本,那时昨夜她们上街去书馆里新买的,草冉先生的新作,写着一个府邸的真千金被假千金欺负至死,后来又重生回府报仇,成为最终大赢家的故事。
这样的话本故事颇为新鲜也有趣,卫珞漪看得入迷,见宋瑾笙沉睡的身子忽然有异动,这才朝她瞥去一眼。
“醒了?”
宋瑾笙轻应了声,把绢子收好,伸了伸腰,而后掀起帘子一瞧,一股金灿灿的日晖便直射进来,她的眸子被刺得眯了眯,忙松手放下车帘,“这会儿都午时了吧,也不知现下到哪了。”
卫珞漪将手中的话本又翻一页,看了几行字,才缓缓道:“这里应是锦州与京城的交界,再过几个时辰,今夜便能到府了。”
“哦还挺快的。”
宋瑾笙的尾音淡淡,似乎有些沉闷。
卫珞漪目光顿住,将话本阖上,转眸去瞧她的神情,便见宋瑾笙用指尖撩开一丝帘缝,透着缝隙看着帘外与马车背道而驰的山路,沉默不语的模样似有惆怅。
“你在看什么?”卫珞漪也随着她,一同拿眼去瞧那一点缝隙里的的景色。
“没什么。”宋瑾笙将翘起的指尖收回,帘布又再次遮掩住外光,“只是觉得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过得太快罢了。”
卫珞漪听她不知从何而来,竟有些深沉的感慨,默了须臾,道:“你回京当驸马,也不见得每日需忧心什么。”
“那还是不同的。”
她也有她不能言的苦楚,如果是原主的话,她应该也是如此想吧?
宋瑾笙突发奇想,兴许原主也并未多么想复仇呢?谁想豁上一切去复一个几乎不可能的仇,说不定她和现在的自己心思也是重合的心底里都只想做个平凡人能好好过日子罢了
想此,宋瑾笙莞尔,但并没太多笑意,她看向卫珞漪,也想起那夜她曾对她诉说的故事,不禁反问道:“如果是殿下来选,是想回京城做长公主,还是做个闲散人,留在江南,或四处游历呢?”
卫珞漪看着宋瑾笙透着一丝无奈的笑,沉吟半响,才挪开眼,垂下眼帘,自顾自地用指尖摩挲着话本的封皮,只道了一句:“这世上并无如果。”
这世上并无如果,她也没得选择。
但若是非要选
卫珞漪凝着话本的目光暗暗一斜,余光描绘着又重叫回她“殿下”的人。
若是一定要选,她或许会选后者吧。
比起换上英朗的男子衣袍,束着清俊尊贵的男子发髻,合规合矩地喊她“殿下”的清秀驸马爷她更喜欢那一日在雨中,白皙纤瘦握伞,一身红裙被风拂得翩翩,风情万种而不自知,轻声柔情地喊着“漪儿”的江南女子。
人人都羡艳皇家用不尽的金银珠宝,日日吃着上好的山珍海味,但她却也许会常回想起这两日在江南买过几文钱的街头小玩,用过的粗茶淡饭;人人都仰仗皇家至高无上的权势,仰慕她身为长公主的傲然,但她也许会更愿意做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民间女子,不问世事,也不需要那些所谓根本是虚名的“权力”
但也许终究是也许。
人生就此一回,行且至此,她并不觉得自己多有幸,但也不再懊恼憎恨些什么。唯一觉得会欣喜一点,便是阴差阳错地遇上一个人。
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人,一个不知真实身份的人
一个她再一次想留住的人……
马车沿着山路而行,一路未停歇,直至要进城门前,马夫想着让二人休整半响,便在山路中途停下。
宋瑾笙扶着卫珞漪下了马车,她转身仰首望去,只见日落西山,仅剩的余晖映红了山头上那一片。
大自然的好景色阿,在府里可看不见这些。
宋瑾笙唇畔含笑,一边拿起水囊喝着水,一边眯眼欣赏着一片赤色的天。
她的眼神从隐入云层的山峰,落到陡峭的山腰间,一行看去,当视线扫到山侧一块凸起的石头旁的黑点时,她愣了愣。
她的笑缓缓敛起,皱起眉来,神情变得肃然。
只见那个黑点竟一些些在她眼底下动起来,而后黑点中忽地出现形似木枝的东西形似弯弯
不好!
宋瑾笙心间霎时慌凉,瞳仁乍缩,她猛地一把拉走身旁还在发怔的人,一脸惊恐地朝着马夫大喊:“快走!有人!”
话音刚落,“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便稳稳扎根到卫珞漪方才所站的泥土地了。
宋瑾笙揽紧同样诧异的卫珞漪,心有后怕地深深看着那支箭,她的整个人都惊得呆住了,整个身体的毛孔无一不散发着对此的恐惧。
居然有刺客跟踪!
来这那么久,她还是头一回遇上真正危及生命的事,她怎能不怕呀?要说实话,她现下腿都被吓软了。
“殿下,你们快上马车!”马夫见状,顿时脸色一变,双手抽出腰间所配的短剑,飞身到二人面前,紧张地环顾周遭。
卫珞漪闻言,回过神来,立即抓住宋瑾笙的手腕要往后方的马车走,可谁知才跑两步,又一支箭如狂风般在她们耳边呼啸而过,一下刺穿了马车的车帘!
旋即,便见从她们的头顶四方飞落四个蒙面黑衣人,个个皆是手持长剑,目的非常一致,直直往卫珞漪所在的方向刺去。
卫珞漪与宋瑾笙反应不及,紧皱眉看着从天而降的四把利刃,脚又似被定穴般,狠狠钉在原地,连动弹都动弹不得。
眼见四人就要奔到眼前,千钧一发之际,几只飞镖从四面八方朝四名黑衣人刺来,将他们的攻势彻底打乱。
而后,五名佩剑的锦袍护卫便在暗中疾走而来,随着马夫一同牢牢将几名黑衣人圈住,展开争斗。
“这这是?”刀光剑影间,宋瑾笙与卫珞漪躲在树后,听着刺耳的刀剑相交声,心底除了惶恐再无其他,连声音都是发抖着。
天老爷,她在这站着都忍不住时时刻刻往周围看,担惊受怕得整个人都快崩溃了。这一路她们行得很是安稳,马上就要进城回府了,怎么就在半路遇劫了!
该死的系统连个给她保命的技能都没有!她要是死在这还完成什么任务阿!
看出她的慌张无措,卫珞漪虽是也一时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地攥紧她的手,手心都出了细汗,“这是随行的死士,放心吧,他们会解决掉的。”
皇家人出行,身边怎么会无人保安危,连马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当然也有护卫跟在身。只是此次宋瑾笙中途女装不便示人,这些暗卫都只在周遭暗藏着,只待发令才会现身而出。
暗卫与马夫的武功皆高强,不一会儿,那些黑衣人便落了下风,眼见就要将他们彻底围住击倒,可领头的马夫却觉不对,猛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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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看去——
果然见上方有一人持利剑朝卫珞漪刺来!
“小心!”
宋瑾笙最先看到马夫投来的目光,向上一看,眸光一缩的同时,将身旁的卫珞漪用力一推,而她也受力跌倒在一旁,这才双双避开突然的偷袭。
可那人不甘心,待稳定落下后,又朝卫珞漪刺剑而去,但为时已晚,,马夫已然奔来,手腕使了内力,朝那人飞出匕首,匕首顿时如雷电般疾刺而去。
那人一惊,只好停下攻势,用剑劈开匕首,但就是这须臾间,他见到马夫已然护在卫珞漪面时,眼神一转,斜向后方
他骤然往身后还在愣神惊慌的宋瑾笙疾跑而去,如风似的不见影,还未待宋瑾笙想起要跑,他的大手便已拎住她的衣领,施展轻功将她持走。
“啊!!!”宋瑾笙的惨叫回响在山谷里,余音不绝。
而剩下几名受伤的黑衣人见人已被带走,也收起攻势,踮脚施功,与那人一同消失在山间树影里。
五名护卫各自对视一眼,也是慌神,也是收剑跟着那些黑衣人的身影追去。
“追啊!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目睹一切的卫珞漪先是惊诧,而后整个人透露出无比的惊惧与不知所措,眼眶霎时就红了,看着面前还守着她的马夫愤怒地斥道。
“殿下!我们的人已经去追了,我不能离开啊!若是殿下您又出了事”马夫急得也是红脸,下跪在卫珞漪面前无奈地叹着。
而卫珞漪此时早就失去理智,耳畔似乎一直回响着宋瑾笙方才的惨叫,让她心惊不已,顿时腿下无力地跌倒,又深深看向低着头不敢言语的马夫,眼神有着无尽的怨恨,“你为何方才不护着驸马!”
“这可那人方才要伤的是殿下”
“我不管!”短短片刻,卫珞漪双眸便已赤红,再无半分冰冷漠然的样子,她忍住心底将近崩掉的情绪,酸意却一阵阵涌上鼻间,泪成串地在眼角滑落,她强压着声音的颤抖,瞪着下跪的人,“我不管你们必须把驸马给我完整无缺地带回来”
“若是伤了一分一毫我要你们所有人都去下葬!”
说罢,她再也听不进马夫任何劝她先回的言语,直觉得眼前一阵发昏,心里又凉又沉,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身子发软无力。
她已经尝过一次失去的滋味,她不能再有第二次不能。
另一边,山底的破旧木屋的一处。
天色早已阴沉下,而木屋内只有一盏烛台,烛火微微亮着一些光,光影扑在宋瑾笙低着的头颅上,忽明忽暗。
待她从昏迷中苏醒来时,便觉手腕已被人绑在身后,粗糙的麻绳将她的细皮嫩肉早就划破,硌得有些微痛,比这更糟的是,她看见自己胸前的衣衫是散乱的,显然被人撕开过,已然能见到裹胸布的露出。
难道
还未待她要挣扎起身,便听见外头传来些些谈论声,宋瑾笙惊恐地浑身定住,想吞口口水,可喉里实在是干涩,只好颤抖着深吸口气。
本来极度的恐惧就让她浑身发冷,但更让她心寒的是,她听见外面的人正在谈论着她的身份
“大哥,里头这个真是驸马?”
“怎么?”
“她是个女的呀!”
【作者有话说】
为了避免有人说这章含雷,我先解释一下哈,刺客为什么知道小宋是女的,因为看到了裹胸布,上面很清楚的写着,衣服被撕开了,本来是想吓她用刑,但是意外发现她有裹胸布,发现是女的,所以才会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驸马,就是这样,这是剧情发展到这了必须这样写哈,除此之外之后也不会发生任何事,不过有宝宝觉得可能这样也不适,接受不了就不要看了哈(嘴下留情,作者只是个糊糊,不要骂我[求求你了]
第65章 第65章
◎前朝故人◎
“你说什么?”门外被尊称的男人神情一滞,粗眉微挑看向说话的手下,深沉的黑瞳里闪过一丝诧异迷惑。
他正是亲手将宋瑾笙带走的人。
明明从二人自京城出发的前几日,他便不远不近地一直跟着常在街上露脸的宋瑾笙。虽说面容看不十分仔细,但朦朦胧胧地也能知道当今驸马大概长什么样子,这人又一直伴在卫珞漪身旁,不是驸马还能是谁?
“你真弄清楚了么?那小子只是生得女相,若是女的怎会瞒过那狗皇帝的女儿的?”
手下见他不信,也是急着又解释道:“千真万确啊大哥,这小子不仅脸上白白净净的,那喉上的东西也是黏上去的,而且胸前裹着布条啊,哪个大男人在身上裹布条啊,又未伤着”
闻言,男人皱着的眉头又紧了几分,沉吟时的神情一变再变。
真是有意思。
原本只想劫个驸马威胁威胁,倒没想到还能挖出这么件事。
男人的眸子眯了眯,直至拧住的眉关缓缓松开,半响,才睨向身旁人一眼,低声吩咐道:“你在这守着,我去看看。”
屋外人的声音模糊地传进来些许,当听见有人要进来时,宋瑾笙好不容易平静些的心脏又似被人猛地揪起,不轻不重得捏着,让她整个人的汗毛都顿时竖起来。
在男人踏进来那一刻,她装作未醒的样子,阖上眼,任由头斜斜地垂着,看似虚弱昏迷,实则浑身的感官都敏感得不行,现在哪怕是一根针掉下来,她恐怕都会听得一清二楚。
“吱呀——”男人关上了木门。
而后,她能清晰得感知到,他正缓缓走向她。
一步,两步,三步
最终应是停在了她的面前。
宋瑾笙不敢睁眼,甚至紧张得屏住呼吸,她已经疯狂地在心里和系统求救,但系统就好像死机了一样,在刚刚扔下一句“宿主,若检测到您有生命危险会自动为您生成保护,不用担心。”之后,便消失得干干净净,一点声音也不再发。
宋瑾笙在内心发慌着,殊不知男子正用打量的视线上上下下地扫视着她,深邃的黑眸里满是阴狠。
看了片刻,他的目光才挪开,落到绑着宋瑾笙的椅旁的水桶,他径直走去一手拎起,而后便直泼向宋瑾笙——
“唔!”宋瑾笙毫无预兆地被冷水浇头,逼得她不得不睁开眼,便见水珠成串地在她脸上滑落,难受得让她眨眨眼睫,皱眉喘气看向面前人。
男子长得高大,她的眼神从他绑着短刀袋的腰间一直向上,直到在昏暗中看清楚那张黝黑英武的面容时,她不禁一愣。
当初在街头一瞥时觉得熟悉,如今认真去看,更觉恍惚。
虽然这张脸经过多年沧桑不少,甚至脸上还有几道仿佛爬虫般的伤疤,但仔细去看,还是缓缓和原主记忆中的故人之容重合起来。
他是宋钦。
她早该想到的,宋钦既然活着,既然让她碰见了,那他必不可能是毫无目的的。
宋钦见宋瑾笙的恐慌已然消散些许,反而是怔忡出神地看着他,一时不禁疑惑,也拿眼去细细瞧她的脸。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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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这小驸马的眉眼竟有一丝熟悉,却不知在哪见过
宋钦敛眸,收起恍然,将手上的木桶随手一扔,在空旷的无力发出“哐当”的巨大一声。
“喂。”宋钦神情冷漠凶狠地凝着宋瑾笙,往椅子上踢去一脚,“你是驸马?”
宋瑾笙抬眼看着他,可宋钦身上的压迫感太强,让她又不敢直视太久,只能垂下视线,懦懦地点头。
“呵,可笑。”宋钦走去一旁,拿着另一把破烂的木椅拖曳到宋瑾笙面前,坐下来看着她,眼神里噙着一丝阴笑,“你是驸马,但你还是个女人。”
说罢,宋钦便默了默,他想看宋瑾笙的反应,但等了半响,宋瑾笙却并未又任何反驳,只是依旧垂头不语,未干的水滴顺着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滴落,落在胸前的衣衫,领口松垮可见裹胸布,衣衫湿透后纤细的腰身也可见,这副模样,论谁来都能看出是个女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见宋钦突然不明地大笑起来,宋瑾笙也是不解地再去看他。
只见他笑里满是嘲讽,等他笑够了,才冷哼一声,“真想不到啊那狗皇帝知道么?他的女儿嫁给了个女人。”
“你胆子可真大啊,你是怎么瞒过去的?嗯?”宋钦薄薄的唇边抿着一丝狠笑。
他又站起身来,似是不经意地抽出腰间的匕首,转了转手腕,在宋瑾笙面前微弯下腰,拿着匕首在她脸上拍着,“驸马居然是个女人也不知你的命能值多少?能换来那狗皇帝女儿的舍身相救吗?会吗?”
宋钦边说着,边将匕首紧握,用锋利的刀刃对着宋瑾笙的拼命想躲的侧脸,而后按住轻轻一划,一道血丝便在脸上显现。
“别!”脸颊处的微痛已然让宋瑾笙彻底慌乱,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坦白她的身份,但见宋钦连刀都拿出来了,她真是浑身都发软,只剩心脏还在重重跳着。
她真心不想卷入什么复仇,可她更不想就此丧命!
她只是个穿越来的小喽啰罢了。
她真是要疯了,怎么人家穿越的主角最后都过得飞黄腾达,就她得了个没用的系统不说,现在连自保都保不了。
“别杀我求求你,我我知道你是谁我认识你。”
宋瑾笙声音颤抖着,她的脸为了避开匕首,斜得都快抽筋了,直到看见那把匕首渐渐离开,她敢转回头,劫后余生地松出口气。
“你认识我?”宋钦反问着,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更多的是对猎物的兴致,冷笑一声,而后沉声道:“你会认识我?那你说说看,我是谁。”
“你你是前朝皇亲,对不对?”宋瑾笙盯着他的脸,虽是问句但语气很是笃定。
果不其然,宋钦闻言,眼神顿时变了变,瞪了她一眼,但很快恢复如常,“然后呢?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见过你。”宋瑾笙本想挤出两滴眼泪来装一装,谁知当话说出口,她想起那日的杀掠时,双眸竟不自觉地湿润了,“那时母妃让碧玉姐姐抱着我走然后便到了宋府”
话还未说完,宋钦的脸色已然大变,他浑浊的双眼登时睁大,神情因极度的惊讶而怔愣着,痴痴看着宋瑾笙,越看越觉得,她的脸竟和记忆中故去妹妹的脸有几分相似。
“你”宋钦想说些什么,沧桑疲倦的脸上罕见得见到一丝忧伤,他后退两步,仔仔细细地又将宋瑾笙打量一遍,似是激动,又似是不可置信地眼含泪水,“你是小笙?你还活着?”
难怪难怪他当初初次听闻当朝状元驸马之名为宋瑾笙时,便觉巧合
当初他那小侄女,也就是他妹妹所生,前朝最为年幼的九公主——楚瑾笙,与宋瑾笙只有一字之差。
原本觉得巧合,现下来看若是面前的人真是小笙,只怕她是为了活下去才要易名
宋钦心里想着什么,宋瑾笙不知,她也不知原主的名字是易名而来,只是将她在梦境中看到原主的记忆全然道出:“当时,碧玉姐姐带着我从宋府离开后一路奔波,哪知在途中遇到追兵,一路将我们逼至山里,然后”
“然后那些追兵”也不知是否是入戏太深,宋瑾笙回忆起梦境中所见的场景,心头竟真的涌起一丝愤慨,哽咽道:“那些追兵将我们的护卫全杀了,碧玉姐姐为了护着我离开,也”
碧玉被长枪捅穿腹部的场景太过血腥,宋瑾笙连回忆的勇气都没有了,一时抿唇不语,紧皱的眉宇间满是悲哀。
“不用再说了。”宋钦也是不忍再听,双拳早已暗暗紧握,他深沉的眉目凝着跳动的火光,恍惚间似见当初追兵将在府里烧杀掠夺的场面,心中的恨意更是汹涌。
二人默然半响,宋钦才陡然回神看向还被绑在椅上的宋瑾笙,连忙过去给她解开绳子,又脱下外袍披在她的身上,而后转过身去,一身黑袍的高大身影背对着她。
与方才进屋时的凶恶冷然不同,现下宋钦的脸上满是愧意,“对不住小笙,舅舅没想到你还活着,我竟没认出你”
“当年,在碧玉带着你走后,那些兵队便将宋府抄家,是宋府的老管家为我当下一刀,我才得以逃生,躲在山沟沟里整整两月,等再出来时,才知狗皇帝吩咐,将宫里追到的皇室尽数杀了,你的母妃也死在了他们手里,尸体还要被拿出来,当街游行”
说到此处,宋钦的脸皮因为愤怒而忍不住抽了抽,忿忿道:“我就这样看着你母妃的尸体在我面前被人抬走我以为你们都死了,都死在那些人的刀下我也不想活了”
“可就那样死了,我实在不甘!”宋钦说得情急,一拳打在身旁的木桌上,气力之大,让桌角都轻裂开一条细缝。
宋瑾笙听着,她长久不言。
她没有这段记忆,方才有过的悲痛也已消逝,现下有的,只剩保住自己小命的庆幸,眼神恍惚不已。
但宋钦见她沉默,以为自己提的这些又让她陷入悲伤的回忆,便止了话头,侧了侧脸,用余光去看她,“不说这些了小笙,待会儿我让人来送身新的衣裳给你,你换上之后跟我走”
说罢,宋钦又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又道:“对了,还未问你,为何会女扮男装去做什么驸马?你待在那狗皇帝的女儿身边如此之久,她就一点也未发觉么?”
宋瑾笙回过神来,惊吓过后过于空洞的眼睛终于动了动,轻声道:“她与我只是契约成婚,不曾同房,并未知晓。”最后几个字,宋瑾笙说得有些心虚。
“至于为何成了驸马,说来话长,但目的与阿舅一样,那时咽不下那口气,想要复仇,才故意接近公主罢了,但现在”
宋瑾笙还未说完,宋钦便大道一声:“好!”
惊得宋瑾笙愣住,抬眼去看他。
“不愧是我宋家人!这狗皇帝灭了咱们的国,毁了咱们的家杀掠无数,性情暴烈,对百姓也毫无怜悯之心,实在是该死!”
宋瑾笙被他一时间迸发的怒气所镇,欲言又止,最终话在唇边绕来绕去,还是没能说出口。
只听他又道:“既然我们还活着,便不能善罢甘休,定要为国、为家,报仇雪恨。”
“小笙,你说狗皇帝的女儿并未发现你的身份,那你便是在暗处,我在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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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过几日放你回去,你做回你的驸马,探听内朝之事,而我则在外扰乱他们”
“我们来个里应外合。”
【作者有话说】
这章是与配角的对手戏,后面会开始小虐了(即将进入本文高潮情节~
第66章 第66章
◎她不能为了谁去牺牲什么。◎
这两日,京尹兆府内忙得不可开交,有些官员查不出事情的一二,甚至连府门都不敢出,生怕被卫珞漪的人盯上,最后告到圣上那去,连官职都不保。
但说来也是离奇,长公主驸马光天化日之下,被一群来历不明的匪徒劫走。这群匪徒武功高强,连长公主的暗卫都没能追上,于是长公主怒气冲冲地亲自去京尹兆府叫人,命他们势必查个水落石出。
此事在京尹兆府内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就连圣上也得知些许,但并未派军协助调查,说是事关皇家,若是闹大了给百姓得知,岂不是表明京城治安不行,免得闹得人心惶惶。
但圣上虽未施压,可卫珞漪却是日日去京尹兆府拿人试问,可奈何查了两、三日,这群匪徒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就是查不出任何线索。
就在官府的人快要顶不住时,终于有了消息。
一日午时,一支暗箭射在京尹兆府正厅的门柱上,上面的纸条写明,在翌日带好十万两白银到那日他们所经的黄峰崖脚,钱到人到。
就这么一张纸条,就这么一行字,还不知是真是假,卫珞漪便立即命人带上十万两白银,一箱一箱地装在马车上要去寻人。
这可把京尹兆一个近花甲之龄的人给急得团团转。
那到底是十万两白银阿,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他不断去让人劝卫珞漪不要前去,再给多两日他们或许就能查出下落,可卫珞漪却硬是不听,翌日一早便亲自带上白银携着府兵去找人。
京尹兆听闻,只能在府内无奈地摸着花白胡子哀叹。不都说这长公主性情淡薄么?怎么为了一个驸马作出如此冲动之事呢就连皇上也不管管,万一公主前去又落难可该如何阿。
黄峰崖的山腰一处木屋内。
屋内昏暗,唯一有光处是侧面的一扇破窗口,窗扇随风摇摆着,发出“吱吱”的响声,云白如雾的光亮直射进屋里,光束间有细微的灰尘在飘荡着。
屋内太暗,显得外面的光如此亮眼,让宋瑾笙时不时转头看去,神情怔然凝重,眼神恍惚。
她原本白皙的脸蛋,如今被尘土染得东一块、西一块的,像是生了灰斑,那被划破残留的血痕还未愈合,面色无光,唇皮干涩,唯独一双凤眼的眼尾有着自生的红晕,此时看来倒显得更是脆弱,让人怜惜。
她的发髻被弄得松散,衣衫也是换回了那条被人撕破的,这些都是宋钦让她刻意而为之的,就连此时将她绑在椅上也是装模做样的,为的就是演一出戏给卫珞漪看。
眼见屋外的日光愈发刺眼,宋瑾笙呆呆望着,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宋钦要卫珞漪换回她的条件是给出十万两白银,这笔数目对于皇家来说都并不小
其实就算卫珞漪不来,宋瑾笙知道,宋钦也会用另外的方式将她放回去,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潜伏在卫珞漪身旁。
所以,没了性命之忧,宋瑾笙倒是不慌了。只是目光依旧沉沉,心事不断,望着窗外的眼睛,似是麻木的等待,又像是还含有一丝可耻的期待
她等,她一直等,一直等到光亮变沉,一直到她都快阖眼睡上时,却听见门外传来声响——
“嘭!”门被人大力踢开,本就破烂的木门成了两半碎片飞进屋内。
宋瑾笙被惊醒了。
她看着几名身着轻甲锦袍的佩剑兵向她走来,戒备地看了两眼周遭后,才向她下跪拱手:“驸马爷!我等救驾来迟!让您受惊了!”
“没事,他们没伤着我”宋瑾笙微微诧异地怔愣了下才开口,原本只是想装一下,但近半日不饮水,喉咙到真干哑得不行。
她任由首领的人上前给她解绑,本还想扶着她起身,宋瑾笙只摆摆手,自己起身动了动酸痛腰身,垂眸一步步挪动着走到门口。
察觉到有人挡在了门前,她一愣,还未抬眼已然心有所感
“殿下”宋瑾笙怔怔地看着眼前人,明明只是几日不见,明明她也并未真的被人所伤,但此刻却莫名有种大难之后,重逢的欣喜。
可这样的欣喜又有些怅然,并不是甜的,反倒是有些泛酸,一点点流进宋瑾笙的心间,像是酸水滴过似得涩然。
让她忽然有些不知说什么了。
她不语,卫珞漪也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平淡的眉毛拧起不松,眼神看着很静,实则却蕴着许多宋瑾笙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而后视线从她的脸上的血痕,又落到她被撕坏的衣襟,扶门的手
卫珞漪什么也没说,可宋瑾笙却觉她什么都说了。
她很少与卫珞漪用这样深沉的眼神对视,有话在心底酝酿着,刚想开口,卫珞漪便上前一步,拥上了她,将额头抵在她的肩上。
首领侍卫见状,忙朝身后的几人挥挥手,一群人便退在她们身后的几步,背过身去,不再打扰二人的相聚。
卫珞漪只是这样抱着她,依旧不语,但宋瑾笙从她微微发颤的身体似乎能察觉,她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而后搂在她腰间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紧到让宋瑾笙的心口觉得有些窒息,闷到也有些酸意痛意。
直到有滴泪真的从眼角滑落,她才回过神来,迟疑地抬了抬手,最后同样拥紧她,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我没事那些人忌讳我的身份,不敢多伤我。”
说罢,宋瑾笙心间又似被刺般一痛,让她咬了咬下唇。
这是宋钦教她的说辞。
卫珞漪救她,她却骗她。
宋瑾笙忽然间觉得自己好自私、好虚伪,好羞愧
可她又能怎么样呢?她不是什么驸马,也不是什么前朝公主,她只是个无辜的、无意间闯进这个陌生世界的人
那日宋钦与她说出那番复仇之言时,她都不知自己是否该拒绝或者说,她若是拒绝,她知道宋钦不会再放她走,或者还有些什么意外的事她不敢赌。
她怕极了,她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她不能为了谁去牺牲什么。
这一个可耻的真相,在她见到卫珞漪亲自来寻她的那刻,在心里显现得更甚了。
感受到肩头那块的衣衫已经湿了一片时,宋瑾笙目光低垂,不断在心底默念着那三个字,也将怀里还在颤栗柔弱的人儿拥得更紧了些。
对不起
宋瑾笙疲倦地阖上眼,鼻尖亲昵地去蹭卫珞漪的颈间,唇角似有若无地微微扬起,像是珍惜拥有的喜悦,但若仔细一看,却更能品出一分淡淡的苦味……
宋瑾笙回府后,卫珞漪又请来神医为她诊治,但除了受到些惊吓,心神不宁外,身子倒是安康无事。
虽说是无甚大碍,且她在卫珞漪面前倒是与从前无异的模样,可无人时,她却日渐恍惚起来,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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