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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明烨带家奴架起胳膊强迫他站起身来,拖出门去。
这次,沉清叶没有再挣扎。
明心始终没有抬头,她的泪打湿了衣裙,一双眼都模糊到看不清了。
甚至,不知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听不到周围人的任何话语。
直到,那熟悉的沉水香抚掠而过,青年端庄矜贵的紫色衣摆在光影之下映出雍容的浅光。
“乘月,你走上了正确的路,怎么还在哭呢?”他的指尖探过来,擦上她的脸,一点点,将她流的泪擦干净。
可她的眼不住流泪。
与他毫无干系的泪。
无论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沈玉玹歪着头,低下身,一点点凑近,直勾勾的盯着她。
“从前,你南下离开时,有因为我而流泪吗?”
“在船舱内,你有想到我,而像这样流泪吗?”
“你有因离开我,因与我的分别,而流泪吗?”
“你有因我,而像这样流过泪吗?”
“乘月,这几日你又没有回我的信,”他一点点弯起唇,离她如此近,说话间浅缓柔曼的呼吸都与她交融,“你一直,没有看我每日给你写的信吧?我给你写了好多封信,像当年你下江南一样,写了很多封,你很忙碌吗?我每日都在询问有没有新的回信,可每日的信中,没有一封是你寄给我的。”
“信中,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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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消息告诉你,”他不知为何,竟笑了一声,“你什么都没有看到,是不是?”
泪落不止。
明心一动不动,嘴唇却忽然颤了一下。
她抬起麻木的眼,与他对上视线。
气质雍容高雅,面容端庄俊美的贵公子。
他在光影下,对她始终盈着浅笑。
那张圣洁俊美的面,却越发,宛若阴森溺鬼一般,看她流泪,他好似从心往外的满足,面上的笑意无法遮掩。
“你满意了吗?”明心只觉眼前阵阵发黑,“看到我痛苦,你满意了吗?”
她不知他从前一个人留在宫中,究竟经历了何等折磨。
但此时此刻,她只对他感到彻底的厌烦疲倦。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凑近她,“乘月,我爱你。”
“乘月,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一句句我爱你要她视线越发昏黑。
自从方才被谢柔惠扇了一巴掌后,她便用光了气力,只感觉沈玉玹将她搂紧,“我怎么会恨你?我在保护你。”
他柔和的声音不知为何,越来越远。
“这世间太危险,乘月,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一直在我的庇护之下才能得到安全,你所做的一切错事,我全都会原谅你的,这全都不算什么。”
“因为我爱你,乘月,我爱你。”
“谁会信你的爱?”
明心只感觉,呼吸越发困难。
想要抬头,却只感觉,眼前一片金星,随之,思绪也逐渐走远。
她被他抱在怀中,只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将他推开。
第64章 报复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忧心, 担心,不想他难过,不想他流泪。
更想护他周全。
她一生病弱,自知什么都留不住, 彻彻底底拥有的, 如今想来, 竟只有沉清叶。
那个愿用自身血为药引为她医治,将一切都给她, 给她陪葬, 总要她心怜, 担忧的沉清叶。
大抵是太过心心念念。
昏迷梦中,她梦到了大片大片火红的枫叶。
时日正值晚秋,明心愣望对面山间,一眼便知, 此地为香炉山, 是每年她与一众亲眷都会来赏枫的景美之地。
整个京城,她最喜欢这里。
今日, 她与谢外祖来到此地, 同行的, 还有从小到大便一直跟在她身边照顾的叶奴。
谢外祖与明心爬了一段山,便随同僚前去寺中休息,谢外祖不在,明心再也没了遮掩。
她歪着身子, 几乎是倒在叶奴身上。
今日他身上的装扮皆出自她手,海棠红色的衣衫穿在他身上,却含着股清澈净雨般的香。
她依靠在他大腿上,沉清叶不免有些害羞, 又忍不住,指尖一下下捋着她的墨发。
“贵女,”他声音很小,“您累了吗?”
“不累。”
明心从未觉得自己身体这般轻盈过,她坐起身,面朝着沉清叶,望对方那双如琉璃般的眼瞳。
“清叶。”
“啊嗯?”
乍然被她双手揽住面庞,少年明显有些不自然。
他瞳仁儿微转,又忍不住望向她,微微抿起唇来。
含情脉脉。
清叶从小便照顾着她长大,但明心始终没有看够他的脸。
反而是他越长大,越生的惊心动魄,清澈里含媚。
明心望着他,“我大抵要嫁人了。”
少年的眼一点点睁大了,“什、什么?”
“外祖父给我相看了合眼的公子,再过几日自京城回江南,我便要去相看了。”
他的唇微微张着,忽的揽住她手臂。
想要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将一切话语都咽了下去。
正要捋顺明心的墨发。
便听少女道,“可我不想嫁人,也不想去相看,我只想和清叶你一直在一起。”
“贵女”
“不可以吗?”
她从小便养在江南水乡里,受足了沉清叶的溺爱,哪怕他比她还小,可对他不免有几分任性,牵住他的衣摆,不让他有任何逃避。
“清叶,我不想嫁人,也不想去相看,只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不可以吗?”
却许久也没有听到他回话。
身穿海棠红锦衣的少年只是坐在一侧,望对面火红的枫叶。
“可以。”他神态一如平日里沉静温缓,耳廓却红了,不知是红叶的倒影,还是其他原因,沉清叶看向她,目光灼灼。
“什么?”明心没想到他会如此轻易,简单的应了,不免难以置信的反问。
“我这便带您去寻老爷。”
他说着话,背着她就要起来,明心被他弄懵了,不知不觉间,已然上了他的后背。
红叶如烈焰。
“清叶,你怎能这般冲动?”明心担忧焦急,“若是外祖父打你,将你打死了,该怎么办?”
“没关系,我总得先告诉老爷我的想法,”他背着明心往山下走,稳妥的背着她,“老爷是好人,不至于将我打死,贵女的心愿,我一定要实现,我也想要和贵女一直在一起我想要一直守护贵女”
他声音越来越小。
明心听着他的话,不知何缘故,她鼻腔泛酸,笑得开怀。
四下却冷不丁黑了。
山林阴森,无一点光亮。
一片漆黑间,她的手中,正牵着一只手。
耳畔,只能听到脚踩上枯叶的声响。
这是幼时,她与沈玉玹被困的山林,却比当年的山林更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明心却能知晓,她手中如今正牵着的少年的手,是沈玉玹的。
“乘月,对不起。”
他的声音变了,是明心从前最熟悉的,温和,柔缓,却只有少年稚气,没有端庄持重的嗓音。
“乘月,母妃已经离开我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母妃走后,你也离开了,只留下我自己一个人,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明明从一开始,我想的便只有守护你与母妃,为何你们都要离开我?”
“我知晓你身不由己,是我的缘故,是我太弱,才无法护你周全,才无法将你留下不论如何,我要将你接回来,没有你在的话,我一定会疯掉。”
“留在我的身边吧,乘月,我求求你了。”
“皇后娘娘总是打我,有一次,她用烫红的烙铁烙在我的耳后,我听到我的皮被烫的声音,那声音如此近,好可怕,我以为我要死掉了,我不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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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她,母后,母后,不知道求了她多少次。”
“除了你的身边,我哪里都不想去。”
“乘月,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外面很可怖,你不知晓,除了你我之外的所有一切都会害我们。”
“你下江南之后,我每日每日,都会问有没有你的来信,偶尔你刚写了封信寄到我手中,我到了下午,又会忍不住询问信使,有没有明二娘子的信。”
“你的每一封来信,我都摸过无数次,你收笔的方式,下笔的力度,你自己都不知晓的一切,我全都知晓。”
“乘月,我是不是早已经疯了?”
她听到了啜泣声。
那啜泣声距离她如此之近。
黑暗之中,沈玉玹靠近,将她紧紧拥抱在怀中。
她又感受到了他的泪。
如她下江南前的那夜一般。
“对你,我再也不会放手,哪怕是杀掉你的至亲,将你彻彻底底毁掉,乘月,我绝对不会再次放手。”
什么?
明心只觉浑身冰冷,如坠冰窖般,阴冷缠身。
被他拥抱,宛若将要被他带着沉入河水中溺毙
清叶
“额!”
冷汗湿透满身,头脑只觉晕沉。
明心知晓这种感觉,她又发了温病,正恍恍回神,忽觉旁侧有异。
她转过视线,第一眼看到的,是低着头静静坐在她床边的沈玉玹。
他头垂的十分低,未束的墨发垂落满身。
不知他在做什么,明心也没有余力,再关心他在做什么。
因她冷不丁注意到,许多双眼睛,正对着她。
是一尊又一尊搁在架子上的,佛像的眼睛。
佛像多到数不清,全都摆在架子上正对着她的床榻,似是察觉到她醒了,沈玉玹苍白的指尖微动,缓慢地抬起头来。
一双哪怕在昏暗之间,也能看清满是红血丝的凤眼对她静静弯笑。
“你醒了,”他一向端庄俊美的面庞因面色太过苍白,显出一种极为可怖的神经质来,他站起身,“我一直在等你,乘月,你不知你晕睡了多久,我还以为你一定醒不过来了。”
他如此说,话音却没有丝毫起伏波动,“但你又醒了。”
“这些,是什么?”
“这些?”沈玉玹坐到她身侧,笑弯弯道,“你在睡梦中,总是念他的名字,我想,乘月你定是受了他的蛊惑。”
“他定是邪祟,在你身上下了蛊,”他猛然凑近,“我如此对谢夫人说后,她便许了我为你布置这些,如何?乘——”
他话音中断。
是明心抬手,扇到了他的脸上。
她身在病中,又从未打过别人,不禁浑身发软,发抖,却紧紧抿着唇,又是几下,一次又一次扇打上沈玉玹的脸。
沈玉玹被她打愣了。
他已经太久没有被人打过。
更不要提,这个人是一贯温柔病弱的明心。
他怔怔起眼,对上的是少女一双杏眼,含着浓浓抵触,“滚开。”
“什么?”
“我让你滚开!滚!”
是她被家族禁锢,又留念过往。
如今,她已然将一切都甩下,哪怕是谢柔惠来到她的面前,再对她多加管束,她都能对生母直白说出,将此身血肉都还给她。
明心紧紧咬住牙根,沈玉玹从未见过明心这般。
她在生气。
他已不知晓多少年没见过明心如此模样。
一时间,兴奋与恐慌近乎兜头砸下。
他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沈玉玹,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怜悯你一丝一毫。”
周身发冷。
她发颤的指尖指向对面,“你给我滚出去。”
“怎么?”他坐在她面前,忍不住揽住她双臂,“你生气了,你因为他恨我哈哈”
不知为何,他竟笑了,“你因为他恨我?你与我这么多年的情意!你如今因为他恨我?!”
“那又如何?纵使没有清叶,我也不可能再爱你。”
攥着她双臂的手越发收紧。
沈玉玹那双猩红的凤眼定定盯着她,似是全然懵愣了,“什么?”
明心视线亦不相让。
她生了双太柔和的眼,此时此刻,那双杏眼却似猫一般锐利。
如她幼时的倔强一般。
“我不可能再爱你,你给我滚出去。”
“你疯了。”
他身后是数不清的正面朝着她的佛像,他与佛像一同盯着她,墨发披散,阴森艳鬼一般。
“你变心了,你因为他变心了,对不对?”
“乘月,你若是变了心,便会遭天谴。”
他的双手一点点往上,明心察觉到不对,忙要抵抗,却被他双手越发收紧。
他的视线恍似魔怔了一般,唇上还带着笑。
“乘月,你知晓天谴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去死。”
一切发生的太快。
明心被他扼住脖颈,她无法喘息,指尖紧紧勾住一侧琉璃花瓶,用尽全力拨弄,霎时,剧烈声响下,琉璃破碎满地。
“二娘子?”
莲翠的声音自外传来,沈玉玹紧掐她脖颈的手一顿,明心一把推他推打开,“莲翠,带人进来!”
沈玉玹的手松开了她,明心浑身无力,倒在床榻,同时,屋门大开,阳光紧随着映照进屋内,明心被阳光刺眼,眯着眼抬头,却见沈玉玹正微微发怔。
他盯着他自己的手,视线寸寸缕缕的瞧着他的指尖,手掌,继而,透过手指缝隙看向她。
第65章 恨意
明心浑身冷汗。
“七殿下, 您这是”
沈玉玹没有说话。
只是恍若丢了魂一般离开了明心的眼前。
“莲翠,过来。”
明心唤了一声,莲翠忙过来扶住明心,她不解, “我晕迷了几日?为何七殿下会在我的卧房里?”
“二娘子, ”莲翠忧心明心的身体, 先安顿着明心躺到床榻上,才道, “你晕迷五日有余, 府里发生了些事情, 乱成了一团,老夫人都病了,这期间一直都是七殿下在您身边照料。”
“发生了什么?”
“大郎君与夫人闹起来了,在夫人房里摔了好些东西, ”莲翠为难道, “如此大不敬之事,府里本来瞒的好好的, 不知被哪个黑透了心的宣扬了出去, 宫里也知道了, 就在前日,宫里派人卸了夫人诰命,怒斥夫人教子无方,大郎君不忠不孝, 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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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
“又不知怎么,近些日西境战乱,朝廷派了大郎君领兵前去镇压。”
明心与明烨的生父明遮如今还在南海郡一带未能脱身。
“只他自己一个?”明心不可置信,“随行之人呢?”
“随行的, 听闻是方圆大将军的二子,也曾出谋划策,打过几回胜仗。”
乱成了一锅粥。
“阿兄如今在哪儿?”明心撑着身子坐起身,又道,“莲翠,往后没有我的允许,再不许七殿下擅入我房内。”
*
明烨自宫里回来,天色已然昏黑。
“明兄,你瞧瞧你,”方同谕亦是皇子伴读,随行在明烨身侧,“再过几日便要离京,一直黑着一张脸可不是个事情啊。”
“我妹子如今还在病榻上起不来床,”明烨都没用正眼瞧他,“诸多事情,我还要喜笑颜开不成?”
话毕,明烨瞪他一眼,快步了些。
他不喜方家人。
“可没有那个意思,”方同谕跟着他进小道,“只是到底想要提点几句,男子汉大丈夫,如此为家中琐事亲眷心疲耗神,哪是个事情?”
“那不都是女子要操心的?”方同谕苦口婆心,“至于你那个妹子——”
方同谕话还没说完。
明烨直接抬手捂住了方同谕的嘴。
“你把嘴给我闭上。”
他凶神恶煞,眉间直跳。
大抵是双生子之间确实有所链接。
自从明心放下一切,与谢柔惠摊牌后,明烨亦性格越发没有收敛,他捂紧了方同谕的嘴还不够,还要死死捂着方同谕的鼻腔,看人喘不上气了,才一把将人给推开。
方同谕:
方同谕哪里被如此对待过,偏偏怒气无从发泄,明烨抬步便走,方同谕也是一条道,憋着满肚子闷气,走在明烨后头。
只余光瞥见明烨手中还提着包时下女儿家最爱吃的琴方斋的糕点。
又想起今日,五皇子问过明烨他那妹子的情况,明烨当时道,他那妹子还没有醒。
哼。
方同谕翻了个白眼,余光里,冷不丁望见前头有明灯晃晃。
“阿兄。”
少女声音本就柔和。
又因病,更显柔和似潺潺月。
方同谕几乎是第一时间抬起头来望过去。
明府外,正有一身穿霜白色旧衫的女子提灯停驻。
她满头墨发未束,温病将她脸色熬的发白,唇却显出不大正常的红,离近了,一双黑眸黑的泛着病中水色。
浑身气质,似仙妃一般。
她没与他打招呼,只一下子便揽住了明烨的手,明烨低头瞧她,只是看着明心,他心里便发疼。
“乘月。”
“阿兄。”明心反复摸了摸明烨的胳膊,下午她入睡,又做了几场噩梦,都是梦见明烨出事,此时见他全须全尾在她面前,明心心安,许久,才注意到明烨身后的人。
方同谕见她望过来,心都一顿,女子却只是对他微微点了下头,便牵着明烨回去了。
独留方同谕,还在愣愣望她背影。
*
“方才那个,是方二郎君吧?”
“对,”兄妹二人坐在明心卧房前的台阶上,最近天气略有寒意,明烨忧心明心身体,“你是何时醒的?在外头等了多久?冷不冷?”
“今日白天时候醒的,不冷。”她身子骨比从前好上许多了,明烨依旧担心,一双手心温热的手不住揽着明心的双手揉搓。
“阿兄,我听闻你要前往西境,是真的吗?”
“对,妹妹,你听了勿着急,”明烨一张脸生的艳,他个头又大,在明心面前微微弯着身,“近些日不知怎么,我总觉得宫内风向不对,尤其不利我们明家,父亲自上月起便寄信说回京,一直到如今也没有来信,我又闹了事情,京城内也待不下去了,索性顺天子心意,就这么离了去。”
风向于明家不利。
这连一向对皇权斗争毫无兴趣的明烨都能察觉的出来。
明心想起什么,不禁闭上眼,叹了口气。
“阿兄,我当初对你的忠告,你万万要记着。”
“不可杀降,”明烨点头,“妹妹,我记着呢。”
此次回京,明烨不知为何,性子反倒更是磨炼了一番。
尤其是数日前,明心与谢柔惠不和后,他更是性情大变。
“你与母亲”明心话音微顿,到底并未再说什么。
兄妹二人坐在一起,明烨还揽着明心的手,“我是冲动了些,只是越想,越觉得你受苦太多,乘月。”
“你与母亲闹了不和,我觉得特别的好,从前只以为你当真一点脾气都没有,如今再看,倒是误解,乘月,往后定要自由自在的。”
“嗯。”
明心点了下头,兄妹二人又聊了许久,聊到不得不回,明烨才起身。
明心忍不住,到底问出自醒来后,心中最深埋的疑问。
“阿兄,清叶如何了?”
脚步微顿。
“妹妹,抱歉,”明烨神色不明,“我没能看住他。”
明烨亲自带着他出的明府。
这少年好似失了魂一般,明烨看谁都有气,看了他这张脸,更觉他是罪魁祸首。
不免一路,几次踹他。
“你多大的年纪?为了些铜臭,半分羞耻心都没有,死赖在乘月身边。”
不论明烨如何羞辱他,他始终未发一言。
明烨本想直接将他打发给人牙子,要不然就是去崇明坊,哪里来的,便滚回哪里去。
可又想起明心的嘱托。
“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明烨问他,“若是没有,明日我便将你卖给个清白人家。”
本以为这男奴这次也不会说话。
却见,这男奴抬起头来。
明烨总觉得他奇怪。
如今想来,也知晓了为何会觉得怪异。
他眼中好似没有尊卑贵贱。
并非他哪里做得不对,而是从骨子里,他便好似根本无惧权势。
只有在沙场上,明烨才见过这类人,是当真历经过生死惨痛,亲人也往往尽数死绝,不要命的凶徒。
便是连将领的项上人头,他们都能为钱财取得。
这类人往往最留不得。
更不要提,这男奴自始至终心中所求,便好似不是钱财。
明烨是当真对这男奴起了杀心。
“挽发师,”他发哑的声音念了三个字,幽魂一般,“贵女曾说过,想要我去大明坊做挽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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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去那里,可以吗?”
明烨许了他。
可当时夜深人静,到底不好去大明坊那女师傅众多的地界打搅,明烨急着想回去看明心状况,便要下人带沉清叶在马车内将就一夜。
却不知他是怎么逃的。
竟将随行的下人打晕了,就这么逃的不见踪迹,明烨这几日派人一直在京城内寻他,也遍寻不见。
如此,对明心没了交代。
“快些找到他,阿兄,多派些人手。”
沉清叶跑了,沈玉玹不可能不知道。
如今与往常再不同。
她与沈玉玹彻底撕破了脸,沈玉玹也再没有任何伪善,若是抓到沉清叶,不知会将沉清叶如何处置。
光是想想,明心便觉遍体生寒。
“我知道了,你好好将养身子,我定给你找到他。”
明烨看出明心情绪不稳,又是哄了好一番,才要明心勉强睡下。
可到底,睡不安稳。
夜半,又下起秋雨来,屋内也跟着沁染寒凉。
明心隔着昏暗的灯笼,望门外簌簌落雨。
*
雨越发大了。
沈玉玹伸手出去,雨滴砸上他掌心,只一会儿,便染湿了他一只手。
他湿透的手下意识挠耳后的伤疤。
几年前被烫的伤口,一到雨季,便时时发痒。
旁侧站着的云山忍不住侧眼望了他一眼。
此时,沈玉玹桌上尽是一沓沓信件。
那时从幼时开始,他便与明心往来的信件。
每一封,都被他好好保存着。
此时,他面前一盏红烛,沈玉玹拿起一封信件,在光影下细细打量。
好片刻,才将信高举,举到摇摆的火焰之上。
“七殿下”云山想要阻拦。
却见沈玉玹迟迟未动。
只是盯着下方火舌摇动。
“云山,你说过,那贱奴的字,都是乘月教的,是不是?”
“是。”
“乘月会与他互通书信吗?”沈玉玹抬头,对云山浅浅笑起来,“这几日,一定要好好盯着,知道吗?”
“是,七殿下。”
“他好大的福气,”沈玉玹将信拿离,凑近吹熄的火焰,面上早已没有了丝毫表情,“若是抓到他,定要将他的手砍下来才行。”
“是他蛊惑乘月的,”沈玉玹垂下眼睫,将桌上的书信一点点,全都抱到他自己的怀中,“乘月是被他所蛊惑的,怪不得乘月,怪不得乘月。”
他齿关越发颤抖。
“云山,去将药拿来。”
第66章 追寻
接下来的数日, 明心一直待在自己的卧房内没有见任何人。
期间,沈玉玹也没有再寄来过一封拜帖,只是具莲翠所说,宫内寄来过几封信。
明心没有拆开看过, 自然也不知里头有没有沈玉玹的书信。
她一直喝着沉清叶给她调配的方子, 身子骨已然养的不错, 虽发了温病,也比往常好的更快。
明烨再有几日便要离京, 明心过来明烨房中, 亲自给他收拾行囊。
“近几日京中将要天寒, 我给你做的那几件大氅,你都要记得穿着。”
要走的是明烨,他却操心的最多,明心听了, 对他点头, “西境地带更是天寒,阿兄, 你也要记得添衣。”
“安心吧, 还不用你反过来操心我。”
明烨浅笑, 摸摸她发顶,他的妹妹柔弱,年年都要他不安心,今年更是安心不下。
兄妹二人正要再说几句贴己话, 却听门外通报声传来。
是谢柔惠过来了。
明心与明烨都知晓她一向不喜与儿女过多亲近,往常都是在客厅等候明烨来见她,今日,却听那脚步声越发近, 接着,撩开了卧房的布帘。
“烨儿乘月。”
好几日未见,谢柔惠再不似往日般哪怕在自家也端着一副架子的模样,在清晨的日头下,她穿了身香妃色衣衫,光影幢幢间,似明心记忆中那个尚且还疼爱着她的谢夫人。
明心视线微顿,到底移开了目光。
明烨从小便养在祖母膝下多,长大了些,便是上了沙场,离了京城,与母亲也没有大多亲密。
兄妹二人都没有理她。
谢柔惠的影子在房门处僵硬的映着,她两手指尖捏着帕子,心中又有了气怒。
“你们当真不孝不义,就此不认我了?”
“乘月,你便要如此无情无义?你可对得起我?”
明心只顾收拾桌上的衣裳,她从小几乎是谢柔惠带大,谢柔惠对她搓揉拿捏,见状,又要来逼问明心,明烨却先拦在明心之前。
谢柔惠看着他,没敢再有动作。
“虎毒尚且不食子,”明烨与她无话可说,“乘月也没有半分对不起你!”
“我生你们,养你们,纵的你们如今这副模样,便是你们欠了我的!”谢柔惠紧咬牙根,“明心!”
明心始终在叠桌上的衣裳。
将边褶也捋到平顺,她才面无表情抬起眼来,一双视线陌生,要谢柔惠说不出话来。
谢柔惠近日也急。
气,又急,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彻底离自己而去。
如今亲眼见到明心的眼神,才觉什么是心痛如刀割。
“乘月”
“您回去吧。”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一句话也没有了。
谢柔惠不甘心,坐在明烨的屋里,坐了一整个下午,时时插嘴,说的都是双生子幼时出的一些趣事。
下午离去时,谢柔惠几乎哭成了泪人。
行囊整理的差不多了,明烨本人倒是不想带什么,主要是明心怕他会吃不饱,穿不暖,行囊里备了不少食粮。
宋嬷嬷瞧着谢柔惠哭着离去,过来服侍着明心用茶,忍不住道,“大郎君,二娘子,谢夫人此举虽有错,可也是因着性子太过要强,二娘子自幼药石伴着,都是天价的药材,您二位到底也不该伤透了她的心。”
“再多嘴一句,我将你一道打出去。”
明烨冷眼犀利,宋嬷嬷不敢再言了,匆匆离去。
明心忍不住,略含责怪看向明烨。
明烨却还是心中有气。
“若不是你生来便与皇室有姻缘,她怎么会给你流水似的药材供着?这么多年,药材几乎都是宫里送过来的,那些教养你的女师傅,也都是宫里退下来的,一个个全都是宫里给的,你从小便注定要入皇室,这些不都是你应得的吗?她又因为有你得了多少好处,真当我半分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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