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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现在先不急,”清淬峰峰主似乎不太在意,“再晚一点,你随我同去清源峰。”
风暴中心的戴月当然对此事一无所知。出黑楼后,她顺利进入城主府,此时正聚精会神地蹲在墙边看姜濯筠练弓。
姜十九也住这,但她路过时看见戴月蹲着,她也在她边上蹲下来。
戴月无暇顾及她,随意问了问:“你在这做什么?”
姜十九:“……这里是我家。”
姜十九:“你现在在看的这个人,我小时候,她还抱过我呢。”
戴月:“……?”
她怎么有点听不懂?
第114章 正名
◎总要有人记得她们做过什么◎
清源峰许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了,如果戴月看见这一幕,肯定会这么想吧?祁望舒也好好感受了一番被众人质问会如何,她当然不会像戴月那样用自毁的方式退让。或许她自己也奇怪,为什么会对戴月的做法感到那么不值。
可是当她翻阅旧事的卷宗,她才发现自己可能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戴月。她从未主动了解任何人,为什么要去知道她们背后的苦衷,为什么要尝试去明白各种选择之间潜藏的无奈,要击败一个人只需要清楚弱点……要保护一个人呢?要做得比击败这个人多得多。
她发现戴月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人,戴月总是想要成为一个好人,也觉得旁人会同她一样好吧?
明明应该恨的,为什么要去原谅呢。
祁望舒坐在主位上,旁人诸多质疑竟是没让她变半分颜色。有人觉得这是强弩之末,她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还有人猜到她身有依仗,既然甘于卮轻易把代掌门令牌托付给她,一定也留下了其他东西。然而祁望舒,思绪并不在此处,已然神游天外。
许峰主一番慷慨陈词,众人正附和叫好,又有人来通传,说是清渠峰卫海真到了。许峰主一听,更是无比得意,他给齐稚初使了个眼色,两人顿时更有了几分底气。
清仪峰不问外事,从不会关心何人执代掌门令,只知道窝在她们的峰头钻研术法,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头。他们今天干脆连消息都不曾给清仪峰。
清渠峰就不一样了,峰主与甘于卮关系紧张,戴月更是和卫海真结怨过,再加之许以重利……不怕他们不表态。
至于清淬峰就更不用说,大弟子齐稚初已经表明立场。归一门五大主峰有三位支持他,他许麻黄这次真的要改写归一门历史了,毕竟他可是归一门唯一一个不是剑修的掌门。
“哎,海真师弟!”齐稚初迎了上去,“你也得了消息吧,甘掌门有些私事走得急,随意把代掌门令牌给了这样一个不成气候的小弟子……不过你放心,有我们在,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齐师兄……”卫海真先瞥了一眼主座上的岳代,含糊道,“是啊,是啊。”
齐稚初有点不满,但他想到卫海真向来只听他那个师父的,现在师父不在,他一时没了主心骨就变得有点唯唯诺诺。不过,他行事冲动,只消好好引导还怕他不上钩吗?
“海真师弟,现在我们都在,你幼时曾被戴月欺压,痛苦如斯。你只要说出来当时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们定会为你讨一个公道!”齐稚初拍拍他的背脊,颇为仗义。
“是啊,卫师兄,说出来吧。戴月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骨子里却是如此离经叛道,她们清源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卫海真还在犹豫,齐稚初已经叫来了当时也在场的几个弟子,他们如今实力不济,仍在外门打转。但是,如果话说得好,一步登天并不是没有可能。
“我当时就在现场,戴月那厮十分残暴,不顾门规对卫师兄拔剑,害得卫师兄好几日站不起来。”
“当时授课的可是清渠峰的长老,外峰之人想要听他的教诲可是一席难求!我平生最崇敬肖崇云大阵师,所以当时也在场……戴月打完人,剑鞘上还淌着血呢,竟还对清渠峰长老破口大骂,简直狼心狗肺!”
众人听了二人的诉说,不禁怒从心起。
“竟是如此恶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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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我还把她当大师姐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样的人,就算关在悔过峰一百年也不为过!”
不知怎的,“悔过峰”三字一出,正剧烈讨论的人群静默了一瞬。
悔过峰,归一门的禁地,凶兽横行,归一门古战场所在地,或许还有徘徊的怨灵、难以消除的魔气。时年不过十三四岁的一个孩子,在那样不见天日的地方待了整整三年。她明明是掌门首徒,却不曾求情,自毁般地一头扎进地狱里。
但是没有人发现不对,他们只是在愤怒,嫉妒和不忿被煽动起来,所以停止了思考。
祁望舒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觉得戴月不值。戴月用明月的躯壳亲口同她说过,宗门就是她的家。没有来处的人,浮萍一样,以为暂时栖居的水面就是她的家了。所以,她只要忍让就好,这个家就会和谐,她就可以长长久久待在这里了。
可是戴月你真的知道吗?你认为的家人,在你背后肆意诋毁你。
祁望舒突然顿了一下,戴月怎么可能不知道。祁望舒总归不能理解她的,不能理解为什么她总是去渴求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非要在垃圾堆里汲取温暖呢?即使她骨子里是那么骄傲的人,为了待在这种地方,她还是会低下她的头。或许因为她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弱小、更无处可去的明霓夜吧。
“其实,我也有错。”卫海真此时竟是语出惊人。
齐稚初目瞪口呆,“海真师弟,你……”
“我当时自诩符箓一道高明,暗讽明师妹愚钝,甚至不如未开智的妖物。戴师姐伤了我也是一时气急……”卫海真声音越说越小。其实还说了别的重话,在此地不好开口。
这么多年他已经不在意了,他只是气自己实力不济大丢脸面。他看见明霓夜有时候也会心虚,他口不择言说的那些话,午夜梦回的时候偶尔会想起。他没有勇气道歉,可是现在也没有机会道歉了。
“妖物,对,”齐稚初听到妖物二字顿时来了精神,“妖物是何等肮脏的东西,戴月知道宗门有这样一个玩意,还养它安然长大了。何其荒谬!”
“戴月要伤你,定是因为这句话戳中了她的心事。若没有旁人在,她怕是要将你灭口吧!”
“我竟是不知,门中有你这般颠倒黑白的人物。”清仪峰峰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殿门口。她身旁的琚瑶低头敛容,不似平时性情外放,显得格外严肃。
清仪峰峰主宁之棠出身草莽,一直偏居清修不问门中事宜,甚少见到她言辞激烈的场面。琚瑶却是清楚,因为她这个师尊尤其护短。而明霓夜,恰好和师尊有几分师徒缘分。
“如今还有你这般仇视妖族的陈腐之人,怎么,是还想发动人与妖族之间的战事吗?我归一门向来对各族弟子一视同仁,既然她想隐没妖族身份做一个平常人,依照门规完全可行。不知明霓夜师侄犯下了哪一桩恶行,竟成了你口中的肮脏妖族?
你如今资历尚浅,不明白天下太平来之不易。魔火之乱后,朔风冰域对我鸿元大陆虎视眈眈,若不是焚川妖皇一己之力挡下妖鬼大军,你如今还能在此处叫嚣吗?
栖梧山黎氏,出身何其显赫,难道焚川妖皇之后不应当享有近似的待遇?可他们为了鸿元大陆的太平全族死伤无数,加之树敌过多,幼子只能被迫出走他乡保全自身……对待英雄之后,我们归一门竟是小气到一个栖身之所都不肯供给吗?”
琚瑶不知道这段往事,她倒是想起先前明霓夜坐在悔过峰下一直哭,眼睛肿得像核桃,几乎要哭瞎了。她细弱的哭声,夹在深夜的风里,被当成妖鬼哭魂。最后她被师尊带回来,自那以后她就常常来清仪峰学术法。
琚瑶记得她常说:“我要努力的,等师姐回来了,我要让她知道我现在有多厉害。”
可是妖族领会人族术法终究是差一些,她总是差一口气,没能告诉师姐自己有多么多么强。再后来她被戴月训斥不好好练剑,练术法的时候委屈地要哭出来。
琚瑶还想替她出头:“我去和戴月说,你近日都没好好休息,怎么可能有心力练剑。”
她却摇摇头,“琚姐姐,没关系的。师姐她只是太想让我变成一个人了。等我突破了……我想让师姐夸夸我。”
琚瑶当时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她们过得这样辛苦,光是求一个平安就好像花光了所有力气。
齐稚初显然也不知道这回事,他也有些呆住了。许峰主却施施然道:“若不是宁峰主提醒,我等差点忘了魔火之乱时甘于卮掌门做得有多……不尽人意。”
明霓夜身份太正当了,不好下手,但是甘于卮抵押神剑、处事懦弱还是可以说的。
祁望舒几乎都能猜到许峰主想说什么,但是猴戏看够了,她都有些不耐了。
“许峰主,能否听我一言。”
“闭嘴,”许峰主对她一挥手,“打断我说话,就凭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小辈?可笑。”
在殿外听许峰主这样对祁望舒说话,容岚都惊呆了,后来她反应过来,现在祁望舒确实是小辈……
“许峰主,多年不见,脾气倒是大了不少啊,”清淬峰峰主携着两三弟子姗姗来迟,“是什么人惹你生气了?”
清淬峰峰主万策雪,东界名门之后,富贵非常。她珠翠满头,周身环佩叮当,一进殿门便让人觉得满室生辉。
“师尊,您来了。”齐稚初忙走到她身前。
“我闭关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干呢?”万峰主拨弄着臂钏,“真叫人刮目相看。”
“师尊,为了清淬峰的荣耀,我自然是鞍前马后,不敢懈怠的。”齐稚初堆了笑,看上去颇为谄媚。
万峰主佯作疑惑,“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笑就僵在了齐稚初脸上。
“万策雪,你什么意思?”许峰主又惊又怒。
祁望舒的眼神在万策雪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这个人把齐稚初推出来搅乱风云,又颇为干脆地舍掉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驱使她选择了自己,但是祁望舒觉得这个人……真是无情。
“既然人都到齐了,便请诸位听我一言。”
容岚觉得在祁望舒脸上看到真诚的神情十分不可思议,她左思右想都不明白这个真诚到底是从哪变出来的,她是扮演自己杜撰的“月生”上瘾了吗?
琚瑶倒是在暗自点头,清源峰终于出了一个靠谱的人了。
“代掌门请讲。”万峰主含笑道。众人倒是讶异于她的态度,万峰主实力远在许峰主之上,承认代掌门居然如此干脆。
宁峰主也很奇怪,她一直觉得万策雪阴险狡诈,没想到在这种事上居然这么像人。她于是也说:“代掌门请讲。”
虽然,许峰主给的东西很好,但是师父离开之前交待过,不能跟清源峰作对。更何况,那块刻着“平安喜乐”的玉佩,他师父也有一块,就挂在参悟室里,这个代掌门必然和他师父熟识。卫海真知道自己的脑子不甚清楚,这时候还是果断选择听师父的话,他于是也站出来,“代掌门请讲。”
许峰主和齐稚初面色灰败,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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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望舒往前走了几步,“诸位归一门的同门,我名岳代,师父赐道号月生。由于事态紧急,将代掌门令牌交给某保管,暂代处理门中大小事宜。先前许峰主提出的诸多质疑,便由某在此一一解答。”
“我清源峰一脉,魔火之乱时期,除了师父甘于卮、师伯鱼泠鸢,其余众人皆已战死。是以峰内人丁凋敝,掌门之令名存实亡。
师叔卫朗,诛神峡一役拼死守下西北防线,不慎被魔将莫虬夺舍,尸骨无存。
师祖封断念,识破莫虬伪装,自爆保全后方安宁,魂飞魄散。
师叔楚铮,只身潜伏魔宫数年,被上线放弃,最终……未辱使命,夺取魔帝性命,不入轮回。
魔火之乱,自此终结。
师伯鱼泠鸢,为保归一门存续,自请投入死狱,受刑数百年。从飞升之资待到几乎仙缘断绝,天人五衰。”
“师姐戴月,金丹之身直面元婴妖修,救下所有弟子。元婴之身越级挑战化神黎氏,夺还归一神剑,扬我归一诀威名。如今却被诬为魔族,自废剑法,逐出师门。”
“某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讨个公道,我清源峰一脉众人战死之时,都是心向宗门,为天下太平死而后已。她们从未想过会被污蔑曲解,某便不愿以此为缘由,扰英灵安宁。”众人只见月生说到此处,似是触景伤情,眼中饱含了热泪。
“清源峰许久没有如此热闹,若是我师姐能见到这一幕,想必会感叹归一门人丁兴盛吧。”
诛心之言,先前群情激奋的人群倏忽间安静了下来,甚至有人还为了自己的发言而羞愧难当。
“我清源峰众人在前线拼死搏杀,而有些长老却在变卖归一门药田中饱私囊,赚得盆满钵满。魔火之乱后,门中的灵田不知怎的少了七成,用于供应所有弟子的丹药品质直线下降。
许峰主,我想请问您,为何我归一门的高品质灵药被高价售出,进入丹房的却变成南界低价收入的劣质药材呢?为何我归一门的灵田,逐渐变成了无极宗的所有物?”
“你,你这是妖言惑众!我从未做过这些事啊!”许峰主大声疾呼。他每次都做得极为干净,不可能有人查到他的头上。
其实许峰主早已准备过替罪羊,“一定是,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干的……”
“难道您的美名,是依靠损害门内利益,变卖祖产得来的吗?”祁望舒凉凉地问,面上的表情却十分生动,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委屈。
太能演了……容岚感叹,这真的完全不像平时的祁望舒。她几乎要以为这个人是在真情实感控诉的,但理智上她觉得不可能。
琚瑶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许麻黄,你这老登!”
“我就说为什么今年得来的筑基丹毫无药效,原来是!”有人气道。
许麻黄冷汗涔涔,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弟子,毫无根基,竟能找到这样的线索。不安在他的心中扩大,他脸上的肌肉僵了又僵。
“你说得很对,只是,”他阴恻恻一笑,“你坏我好事,也得有几条命活!”
看来门中是待不下去了,还好他早有准备。先前疯狂揽财,这时候重金雇佣的杀手就排上了用场。总之,先除去这个所谓的代掌门,再逃吧……
宁之棠顿时着急了,她手中法阵亮起,似要护住祁望舒。万策雪也想趁此机会买个好,顺便试探这代掌门是什么货色。
只是她们二人尚未来得及护住祁望舒,就见一道黑芒闪了几下,归一剑出鞘了。
神剑之威,难以估量。在场所有人只觉得自己心神被一阵极沉重的压力所慑,似乎要沉到地下了。但由于祁望舒剑技了得,这种能令灵魂战栗的重压只持续了不到一瞬。在场几位峰主脸色各异,甘于卮在时虽然也很强横,但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让人感受到实打实的威胁。
……是啊,这毕竟是得到归一剑认主的新剑主。就连甘于卮都没做到,这样的能力……怕是已经可以媲美上代剑仙封断念了。
许麻黄直直倒下,混进人群中的杀手也无声无息地湮灭了。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代掌门竟有如此令人恐惧的实力,神剑试炼果真名不虚传。
前一秒痛下杀手的祁望舒,此时却带着悲悯的神色,“师父在走之前曾说过,不论内外门,但凡是剑脉弟子,此后均可以来清源峰修剑。清源峰设比剑台,实力强劲者,可在清源峰小住。若各位同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讨论,我月生,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剑脉弟子原本进入神剑试炼就受了鱼泠鸢的恩惠,此时更是激动起来。很快,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许麻黄已经被人抛在脑后了。
事情做完后,众人慢慢散去。祁望舒往外走了几步,这时,却有几个修士走上前来问她:“代掌门,请问……”
祁望舒看几人神色犹豫,朝她们宽慰笑笑:“但说无妨。”
“戴月大师姐,还会回来吗?”
还有人记得戴月吗?祁望舒有点惊讶。
“那是自然,归一门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
几人雀跃着走了。
祁望舒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许久她叹息一声,戴月,似乎你的家还没有那么烂。
是夜,祁望舒把许麻黄拎起来,往他身上倒了一包紫色粉末。粉末燃尽以后,许麻黄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身在一个诡异的神庙里。
“这玩意是炼药师,严决明,以后他就随你处置了。”
“找你办事,真是靠谱。”严决明对她笑笑。
第115章 茶汤
◎我该如何表达隐晦的爱意◎
城主府的靶场颇大,戴月蹲在角落看着靶场中的人。此时晚霞嫣红,在她素白的外衫上留下几抹胭脂色,她的发丝被晚风吹起,夕辉映照下透出浅淡的金黄。戴月只觉得这一刻心里特别安宁,要是能永远留在她身边就好了。
姜濯筠手中是一架普通的木弓,弦上却没有搭箭。在她周围,数百灌注了灵气的活靶四散奔逃,速度快到让人眼花。只见她闭上眼睛开始拉弦,细如蛛丝的弦被扯出一个弧度,细碎的冰棱从弓身上骤然出现,她脚下也向外蔓延出白霜。
她松手了,弓弦在空中极静极缓地回弹。在它恢复松弛的一瞬间,戴月看见了箭,冒着冷气的霜凌如同数道白色闪电,像长了眼睛一般直直朝着靶心追去。
与先前无声无息不同,触及活靶的冰箭猛然击穿了靶心,活靶停滞一瞬,似乎没有遭到任何阻碍,可就在它们即将要继续无轨道溃逃的同时,白色霜已经覆盖住全部靶子——“砰砰砰”活靶爆裂开来,碎片散落如同盛放的冰凌烟花。
姜濯筠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漆黑。此时太阳已完全落下,照明法器尚未亮起,天色擦黑。可她的眼睛比夜色更浓,带着不祥的死寂。戴月觉得不对劲,正欲起身,可只是动了个起身念头,姜濯筠就把弓直直指向了戴月。
姜十九动物一般的直觉察觉到这一箭极其危险,可她四肢像灌了铅一样重,背后冷汗直冒,超出阈值的恐惧下身躯已然僵直了。
戴月却已经站直了,姜濯筠的弓随之寸寸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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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停在她的胸口。被她指着的时候,戴月心里闪过很多情绪,却唯独缺失了恐惧。毫无缘由地,她想起那天姜濯筠把她从地上拉起来,那时候天亮了,太阳升起来,照亮了她的整个世界。后来她才知道,从那天开始,她的天才算亮了。
所以,如果太阳要落下,那便让她落下吧。
姜濯筠的眼中慢慢浮现出戴月的身影,这时候照明法器亮了,从靶场的这一头到那一头,全部都灯火通明。戴月看着她漂亮的眼睛落下泪来,持弓的手也垂了。她的心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自己居然差点死了……她脸上却扬起笑,“希聆,贸然来访,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练弓。”
姜濯筠却害怕到身形都在颤抖,她差一点毫无感觉地杀了戴月,这个用她的「来生」换到的法门,她竟然无法控制。
“你为什么不躲,真的很危险,要是我……”
戴月让她的头靠在肩膀上,轻轻拍她的背,她能感觉到姜濯筠在恐惧。但她如果实话说,又担心自己的感情太过沉重,姜濯筠可能难以理解。
“哎呀,我们希聆的新箭法实在是太强横了,又准又快,我都被吓呆了。”戴月笑了几声,因为贴得近,说话的震动从她身上传来。
可戴月不知道的是,被诛神弓锁定的目标,只要心里流露出一丝恐惧,就会让无形之箭离弦。姜濯筠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环住戴月,脸埋在她心口,说话闷闷的,“你骗人。”
戴月本意只是想安慰她,被环住以后突然头脑空白了。她很担心异常快速的心跳会泄露自己难以言说情愫,只能边调息边道:“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
比起她当时的想法,这样说更合适些。
姜濯筠逐渐冷静下来,她发现自己可能贴得太紧了,慢慢往后挪了几步。她慎重地看了戴月的神情,对于她的靠近,戴月似乎没有厌恶,但是也仅限于此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落,她隐隐觉得有什么没有被满足,又觉得是自己贪心,要求太多。
她随即郑重地说:“好,我一定会做到的,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远处检视靶子的二人也朝她们靠近,姜昇结束护送任务归队的时候,护城使居然让她先跟着姬灭做事。姬灭现在被城主府派来指导姜濯筠,姜昇也只能一起来了。姬灭看姜濯筠魂魄已定,也没再说什么,她只是拧眉看着戴月……戴月身后似乎跟了黑楼的人,没打照面,她也没认出是谁。难道又是上次那个嬴巽?城主府是护城队的上级,姜昇在这里不奇怪。但黑楼竟要寸步不离地守着戴月,女嬴把自己的私兵都用上了,对戴月的重视还真是让人很疑惑呢。不过,这都是她职责外的事,她可无权插手。
姜昇抱臂站在一旁,“戴月,往后等她练完弓你再来。这次算你运气好,诛神弓法一旦被打扰,所有出现的活物都会变成猎物。”
“戴月,没事,你尽管来,”姬灭却说,“小阿竹总是要学会控制杀念的,如果每次都失控,这弓法也没有继续练的必要了。”有黑楼八卦的人看着,戴月还能死了?
姜濯筠嘴唇都是抖的,她坚决地摇头,不行,今天的事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戴月没有多想,“希聆,我会来的,我都这么相信你,你还能不相信你自己吗?”
远处隐匿的嬴离:……?你在相信什么?天天来找死吗?你敢信我就和别人换班。
姜昇:“别怪我没提醒你,诛神弓法原本就残缺,长垣城善使弓的都不会选。它确实成效快、威力大,但诛神也诛己,没修圆满就会摄人心魂,出了名的难控制……”
嬴离:就是就是。
戴月突然“啊”了一声,她突然想起来姜十九还在原地蹲着。
几人找到跪坐在地上的姜十九,她头发似乎被冷汗浸湿了,几缕碎发粘在额角。姜昇看她有点面熟,“小孩,你*是那批新去黑楼锻炼的?”姜昇转念一想,先去的黑楼那就是还没去过外面,被吓到了也很正常。
姬灭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原以为去黑楼会比留护城队更有实力,没想到在家里都会被吓到。看来黑楼不怎么样呢,娃娃,要不要去护城队试试?”
嬴离:?你再说
姜十九看到这么多人盯着她,也有些羞赧。她面如土色却一咬牙,说道:“我没事,几位大人。”
姜十九看戴月神色镇静也很震惊,这个外面来的修士,修为确实不高,但却比她冷静多了。姜十九好强也慕强,对戴月有些改观,看来这人不止有几分剑技。
戴月觉得这小女孩有几分自己当年风范,暗自点头。姜濯筠把她扶起来,总觉得瞧着有点眼熟,“你是……十九?”
姜十九这时候才知道笑,“姨姨,是我。”
姜濯筠注意到她手里还捏着钱袋子,“是要去买什么东西吗?快去吧,早点回来。”
“不是呢姨姨,”姜十九摇摇头,“城南开了镇邪市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几人于是往城南走去,姜十九蹦蹦跳跳走在前面,戴月和姜濯筠并肩走着,最后缀着姬灭和姜昇。城南是禁灵区,外来人很多,但在强力禁灵区,无人能使出术法,大家都很规矩。姜十九要和伙伴汇合,就先离开了。镇邪市集人尤其多,缀在后面保护她们的二人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姜濯筠很少出门,她只是知道一些镇邪市集的由来,自己却从没逛过。
“听家里人说,每次护城队往外拓宽一点点土地,就会办镇邪市集。好像整个南区就是这么一点一点扩出来的。市集上会卖一些平常见不到的东西,我们也可以看看。”
戴月一面听着,一面仔细拦着撞向姜濯筠的人群。姜濯筠看见她的手臂虚虚地从背后环着自己,却没有碰到丝毫,如果不是她看见了,她可能对此毫无所觉。
路边挂了花灯,有一个摊位似乎是孩子看摊,花灯也扎得不如旁人精细。走样的红鸡瞪着有神的大眼睛,条状的绿色蛇用三节竹篓拼接而成,其中的小白猫秀气可爱,放在末尾的乌龟,龟壳扎得圆润,里面的烛火看着也更亮一些。姜濯筠拉着戴月的袖子,“我们去买点花灯吧?”
护城队也会有回不来的人,至少要保证她们的生计。
戴月于是对小小的摊主说:“我都买了。”
摊主扁扁嘴,“你们只能买一盏。”
“好吧,”戴月一指,“我们要那个乌龟。”
“那是玄武,”摊主朝她伸手,又有些不耐烦道,“一百中品灵石。”
一百中品灵石买粗制滥造的花灯?戴月心说,这样还限购,小心卖不出去啊。但姜濯筠开口说过要买的话,那怎样都无所谓。灵石掏了,摊主也没有递给她们的意思,戴月只好自己垫脚去拿。
只不过她们要走的时候,摊主叫住她们,抛出来一个布包,“喂,拿着。”
戴月不明所以地接过,布包里面是两个面具。和花灯不同,这两个面具纹路繁复、极尽华美,五官处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神韵,一个威严一个柔和,在夜集跳动的火光下无端生出几分神性。姜濯筠带上其中一只,纯白面具上有着鬼魅的暗纹,只在眼睛和眉心处用金色油彩细细勾勒。她的眼睛眨了眨,“这面具……好看吗?”姜濯筠的眼眸从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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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透出,诡异地和面具上的纹路贴合到了一起,圣洁非常却鬼气森森。矛盾的气质糅合在一起,却分外合适,仿佛这是天生为她打造的面具一般。戴月看得怔住了,喃喃道:“很好看。”
姜濯筠替她戴上另一只,红与黑色似乎是交缠的火焰,似乎这是一捧从上古就燃起的火焰,要穿透生死与时间,迫切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姜濯筠透过面具看去,总觉得自己见过这样的戴月,可这种熟悉感却无从说起了。
戴月发觉这面具的精巧,略带疑惑地看着摊主。
摊主摆摆手,让她们快走,“你们姑且算是好人,这两个面具算作你们买花灯的添头。”
路上有不少人带着面具,按照长垣城的习俗,还是彩绘四圣使的比较多。也有一些古旧传说里的其他神祇,或许和她们的面具来自相同或者不同的地方。只不过没人买神龙王的面具,它们总是孤零零地留在货架上。
后半夜人似乎变得更多了一些,据说子时会有驱赶妖鬼的戏,一些带着乐器的修士,统一戴着女嬴面具,陆陆续续往舞台走。
只是现在离好戏开场还有一段时间,戴月二人打算再去转转。她看见姜濯筠总是若有若无地望向路边的茶汤,那茶汤确实漂亮,嫩芽绿的水面上浮了一层乳白雾气,而那雾气不时变换形态,就像一朵缓缓绽放的花。
姜濯筠感觉自己被拉了一把,戴月的声音传来:“老板,来两杯。”
戴月浅尝了一口,这似乎是长垣城独有的灵茶,喝了可以补充灵气。然而她们身在禁灵区,这个最大的助益就变得聊胜于无了。姜濯筠看见戴月的脸皱起来。
“希聆,这茶好苦啊,”戴月吐吐舌头,“看着这么美妙,没想到尝起来这么苦。”
姜濯筠没有意识到,因为这种茶从来都是这个味道,从她小时候第一次喝到的时候就是苦的。灵茶是苦的,眼泪是咸的,母亲是离开她以后一去不回的。
戴月站起来,“你等我一下。”
她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牛乳和蜂蜜,她先是在自己的茶碗里把它们加进去搅拌,再喝的时候眼睛就眯起来了,似乎是觉得好喝。
她把搅合好的那杯推到了面前,“希聆,要不要试试这个,这是……嗯,奶茶。”
姜濯筠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一样了。但是茶的味道还在,可是那种再多清水都冲不淡的苦涩,加入牛乳和蜂蜜之后,只留下了香甜。茶永远是茶,可是茶可以变成别的东西,变成奶茶的话,就可以不用那么苦了。杯中的雾气仍然袅袅升起,她几乎要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
“谢谢你。”
戴月正看着舞台的方向,“不客气,希聆。那边好像快开始了,我们也过去吧。”
【作者有话说】
嘿嘿,老师出差了,写一点
第116章 比试
◎黑楼八卦办事,轮不到外姓人置喙◎
为了配合镇邪市集的重头戏,南区舞台周围所有的灯火都熄灭了。戴月二人站在人群中,听到窸窸窣窣聊天的声响。抬头看去,结界以外弥漫着黑暗的雾气,似乎想要伺机侵入长垣城。
最先响起的,是一阵悠扬的笛声,声音由弱到强。吹至尽兴处,如泣如诉,幽怨引人心伤。鼓点悄然开始,随着鼓点的敲击,台上的红烛一支一支点燃。台上铺着纯黑的衬布,微弱的烛光照亮击鼓的人,她们整齐地站成左右两排,鼓槌上系着猩红的绸带。鼓手们统一戴着代表女嬴的黑底白纹面具,影子被烛火微光拉得很长,蠕动扭曲着铺满整个舞台。红绸带与影子随鼓点起伏,就像血色残阳下的漆黑海浪。
鼓点的节奏逐渐加快,随后戛然而止。突然,舞台上出现了一束光,正打在相拥而泣的两个人身上。
“我千不该,万不该,叫你去看更远的地方。”女嬴泣不成声。
倒地那人抓着女嬴的手,“可我未曾改变,你为何不肯信我?”
鼓点响起,四人走入光束。
“莫要被蒙骗,她已是另一人!”红色面具人大声疾呼。
两人架起女嬴,可女嬴紧紧抓着倒地之人的衣袖,外人难以分开。笛声出现,哀婉难绝。女嬴被拉远,又跪着膝行,想要回到倒地之人身边。
“是我之过,苍天有眼,只惩罚我吧!”
白色面具人抄起一把物什嵌入倒地之人的面具,青色面具人把头转向一旁,黑色面具人站在角落一言不发,似乎面有怨色。
随后便是歌颂长垣城的赞歌,或许是因为常年隐匿在镇邪山以北的魔瘴里,曲风与外界多有不同——恢弘又哀婉,带着一种阴郁的盛大。
戴月把姜濯筠送回城主府,此时天色微亮,她该回黑楼了。她原本想目送对方回去,只是姜濯筠或许也是这样想的,一时间她们都没走。
戴月试探地问道:“我们……傍晚见?”
“好,”姜濯筠眨眨眼睛,“你快去吧。”
戴月朝她笑了笑,走出一段距离以后,鬼使神差地又回头看。希聆还是站在城主府门前的石阶上望向她,戴月朝她挥挥手,想让她早点回去休息。挥手的动作在这个世界似乎不常见,戴月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有表达不清的嫌疑。她正想着,就看到姜濯筠学着她的动作,小幅度地也朝她挥了挥。
戴月突然觉得心里被猫爪挠了一下,不敢再看,脚底加快跑路了。
黑楼还是像平时那样,即使在白天也点蜡烛。姜十九仍是在先前练剑的地方,戴月翻剑法的时候再次碰见了她。这次天色还早,她没有像那天一样着急地找大傀儡对练。
姜十九是个急性子,但剑道不那么容易一蹴而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层死磕。
不过,戴月也算发现了这里年轻修士的一个共性,她们术法一道的造诣远超其它。
戴月觉得这个现象大概需要两个条件。首先,在长垣城灵气浓郁的特殊环境中,同样的术法用出来比外界强上数倍,修习术法容易成为首选。其次,术法具有更容易速成的特殊性。相比之下,若想成就剑道,需要夜以继日地练习,会花费更多的时间。
戴月于是问她:“十九,你为什么会对剑道感兴趣?”
姜十九心道戴月到底是外界人,“长垣城的战士一般有两个地方可以选,黑楼或者城主府。选城主府就要早早进护城队驱杀妖鬼,选黑楼可以先琢磨一下自己适合什么……我还没想好自己要做什么。”
“不过护城队和黑楼都要学御器,选剑的话好入门一些。只会术法,自保能力就差了,所以需要御器补足自身。光修术法的话,除非有嬴坤大人那么强……”
戴月想起来嬴巽第一次带她来的时候说过,黑楼一开始是为了女嬴血脉建造的,毕竟她们不太方便去外面,妖鬼一见到她们就会成群地扑上来。现在为了彰显女嬴对长垣城各姓的平等,所有血脉都能进黑楼学习,只不过不像嬴姓那样可以免去考核。
“还有哦,不论去城主府还是黑楼,每一个战士都要去长终城碰运气找玄武龙神血。长终城几乎所有地方都是禁灵区,如果只会术法不会旁的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戴月在这层看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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