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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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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用,我又不是胆小鬼。”温如琢婉拒了他的好意,虽然这份工作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周思珩的原因才得到,但她坚信自己也可以完成好这项工作的任务。

周思珩笑了下:“想太多了,只是恰好有东西要带给她。”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的缘故,车很顺利的通过了门口保安的安检,驶入钟蕴时所住的地方。这是一片独栋别墅区,地段极好,周围比邻港岛最顶尖的国际校部,也因此住着的大部分都是带孩子的家庭,傍晚时分也会显得尤为吵闹。

周思珩注意到温如琢的视线被公共区域玩闹的孩童吸引住。

他微微蹙了下眉头,不明白这样吵闹的景象为什么会夺走她全部的注意力。

周思珩淡淡开口:“几点结束,我来接你。”

他这句话用的是肯定句的语气。

那就是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温如琢微微垂下眸,发现在揣摩周思珩心思这件事上已经做到炉火纯青。

她低声回了个准确的时间,恰好钟蕴时挎着包急匆匆的要出门。

看见他们打了声招呼,手搭在车门上,脸上的妆容精致美丽,俯下身来恰到好处的香水味,就和真丝衬衫上点缀的那枚钻石胸针一样,成为她最好的陪衬。

“太巧了,我刚好要去开个会,mripz,那brn就拜托你照顾啦?有事cll我就行。”钟蕴时笑眯眯看着周思珩问,“周总,我赶时间,介不介意我蹭个车?”

周思珩抬了下手,作了个请便的意思。

他微微抬了下眸子,目光落定在坐在前排的唐钰洲脸上,只那一秒,后者便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乖乖将座位让出。

唐钰洲对钟蕴时做了个“请”的手势,顺便问她,“您要去哪?”

钟蕴时报了个地址,打量的目光落在后座的周思珩一瞬,意味深长地说,“周思珩你还真是完全变了个人。”

“现在这么有守男德的自觉啊?”

*

钟蕴时的家和温如琢走进来之前构想的完全不一样,别墅有三层,除了一层的会客厅放了一架斯坦威钢琴,剩下的装饰都只称得上“简装”。

不过即便是简单的装潢,温如琢也能从沙发下铺着的地毯、角落里堆着的照片看出她对这个家的投入用心。

在她看来,比起那些华贵的几乎堪称冰冷的器具,这些生活中存在的痕迹才更令人体会到家的动容。

她授课的地点在二楼的儿童房,brn今年刚刚好满六岁,明年也是要上小学的年纪,比起复杂晦涩的奥数题,钟蕴时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多接收一点艺术的熏陶。

至少不要再把自己当成是机器人的后代以及继承者。

和钟蕴时进行线上的短暂沟通后,温如琢确定了自己的授课方法,和小朋友讲知识自然不指望要多深,她打算以基础艺术史为根基,挑一些中外有趣的小故事讲给brn听。

小朋友都喜欢听故事,也喜欢问问题,从故事里问的问题,刚好方便她从中灌输相关艺术概念。

温如琢推开门,悬挂在门口的风铃随即响起,撑着下巴坐在床边的brn立刻转过头,见是她,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暗淡下去,被纤长的睫毛遮盖。

brn实在是一个占据基因优势的混血宝宝,精致的五官让他在这个年纪甚至有点雌雄莫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望过来,令人心肠柔软的一塌糊涂。

温如琢软着语气向他介绍自己:“你好,brn,我叫mripz,我们上次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brn的记忆出乎意料的好,他点了下头,从座位上跳下来,带着打量的目光走到她面前。

温如琢轻声说:“你妈妈临时有事,所以今天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我知道,我有电话手表。”brn确实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语气说,“哎呀,我妈妈是女强人啦,女强人就是这样,很酷吧?”

温如琢被他这幅老成的语气“噗嗤”一下逗笑。

她赞同地点了点头。

结果下一秒brn语气低落起来:“如果妈妈能多陪陪我就好了,只是这样她就不能做女强人了。”

温如琢摸着他柔软的小卷毛安慰他:“没关系啦,我还希望我妈妈能够是独当一面的女强人呢,不管哪个身份,她都是爱你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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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卓怜能够坚强一点,拥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是否也不会被温广秀伤害到郁郁一生的蹉跎光景?

温如琢有时也会这样想,但她明白,人不可能完美做到每一面。

人人都有缺点。

卓怜有、她有、周思珩同样也有。

brn似乎有被她这句话安慰到,握紧了拳头语气分外坚定地说,“比起其他,我还是希望妈妈是现在的样子,因为她很快乐,这最重要了。”

透过brn的影子,温如琢隐隐约约看到某个人。

她睫毛颤了颤,想到了很小时候的周思珩,是否那时候的他,也像现在一样的brn,十分渴望母亲的爱?

钟蕴时没有按时回来。

也许因为有什么公事牵绊住她的脚步,虽然brn再三强调自己有小天才电话手表,完全可以应付得来,但温如琢还是不太放心把小朋友一个人放在空荡荡的别墅里。

半个小时后,钟蕴时拎着小挎包急匆匆赶来。

她连连说抱歉,并且表示要按三倍时薪给温如琢当延时费。

温如琢连声说不用,brn很懂礼貌,虽然有点调皮,但完全在可控范围内,教授他的课业也很简单,收原来的钱她已经觉得很多,多延时半小时完全是自愿而已。

钟蕴时一双眼睛很毒,见她不是假装客气,也不接着强求,只是笑着送她出门。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开口。”

“不过门口有个人等你多时了哦。”

……

温如琢抱着厚厚一摞法语书走出去,看见熟悉的车牌,她瞳孔猛的一缩,有点懊恼地咬住下唇。

怎么忘记周思珩这一茬了。

她的记忆里隐隐约约记得下午临走的时候他提了一嘴说要来接她,只是她当时完全没放在心上,毕竟他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怎么可能会亲自来接她。

临走的时候无意窥到窗外下了些雨,她甚至做好了要打一辆车的准备。

毕竟怀里这些书看起来也是不能够淋雨的价值不菲。

但她没想到周思珩会在门口等她。

更加一反常态的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车里,反倒撑着一把伞站在门口,因为要抽烟的缘故,他单手拨开金属盖,靛蓝色火光亮起,他咬着烟凑下去点烟,棱角分明的面孔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显得格外气质寡淡。

温如琢抱紧怀里的书,安静地站在对面等他抽完这支烟。

在她出来的第一时刻,周思珩就已经看见她,她停下了脚步,他也没有主动往前,微仰着头,吐出的烟雾模糊了视线,勾勒出她轮廓隐约的身形,薄薄的一片,像蝴蝶一样。

一支烟燃到尽头。

周思珩扔掉烟头,掸了掸缭绕在风衣上的尼古丁气息,然后单手插兜,慢悠悠朝她走过去。

在靠近她的那些时间里,他听见不算大的雨点打在伞面的声音,一声声的,有点像心跳打鼓的声音。

其实在平常的生活里,周思珩很少有注意到这些声音的时候,但不知道为什么,走向她的这几步路似乎将一切感官都放大了许多倍。

落在手心的雨不算大,雨水更多勾连成缠绵的丝线,温如琢往外面看了一眼,用手遮挡着小跑钻进了伞下。

她嗅了嗅,空气里还有很淡的一点高等香烟的味道,周思珩顺势接过她手里的书,另一只手撑着伞转而搂住她。

这迫使温如琢不得不向他的肩膀靠近,甚至是依偎的姿态。

而她仰头望着周思珩格外清明的目光,发自内心地相信,他帮助她拿走书的举动,只是出于一个良好家教使然的绅士风度。

即便是专门设计两人用的伞,真正实践起来,未免也要有一个人淋湿。

周思珩的肩头不免被泅上雨渍,温如琢望着他欲言又止。

“这是什么?”最后还是周思珩脚尖踢了踢放在地上的几本书。

温如琢赶紧说:“这Eirlys给我的旧教材,说她以前在法国留学的时候用的课本。”

其实在钟蕴时问出需要帮助这句话的时候,如果按照她以前的性格,她会因为不好意思而把这句话当成一句玩笑话。

但不知怎么回事,在那个时刻她忽然想到周思珩对她说的一句话——她不能总是处在被动承受的位置。

巴黎赴考在即,懂一些法语不是一件坏事。

虽然他当老师的场合总是不合时宜,但温如琢不得不承认,在周思珩身边,她受益良多。

而周思珩敏锐地抓住了这句话的关键点。

他问:“你想去法国?”

温如琢看着他迟疑地点了下头,很快,她又摇摇头。

“我只是觉得明年去巴黎的话,懂一些当地语言会比较方便一点,而且在决赛里,我想尝试一种全新的形式。”

“毕竟昆曲里经典的那几场戏大家都看烂了,和十年功夫深的前辈相比,一点优势也不占。”

她眨着眼睛看着他说:“不是你教我的吗,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周思珩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想,这姑娘终于学会思考,不再咬着一股蛮劲拼命往下练了。

“那么,你要给我什么奖励呢?”他拖长语调玩味地问。

温如琢脸“噌”一下就红了。

她的确被周思珩教会了很多的事情,只是在某些事情上,她学的算不上太好,甚至有倒退了迹象。

现在变得更容易害羞起来,因为周思珩仅仅是讲一句隐晦的话,她就能明白他挑逗的心,从而整个人不可抑制的灼热起来。

而自从发现了这个秘密,周思珩的坏心眼,也格外喜欢挑拨她。

温如琢开始生硬地转移话题,把藏在口袋里的一张名片掏出来,努力平整塞进自己的卡包里。

她用一种非常郑重其事的语气说:“我送你一张名片吧,不过不是现在。”

周思珩有点疑惑地看着她。

在他的目光下,温如琢鼓起莫大的勇气开口,“我想要拥有一张这样的名片。”

“像这样的。”她把钟蕴时的名片递过去,最简单的白底黑字设计,她绷住声线说,“有一天,我也可以递给别人。”

而不是永远被给予。

温如琢想,她不会永远这样。

拥有一张名片,这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简直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温如琢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鬼使神差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敲打在车窗上,雨开始变得很大,她的心也变得慌乱。

带着不安抬起头,却并没有在他的眼里看到或是轻慢、鄙夷和不屑的目光。

他自始自终微微笑着看着她。

偶尔收起不吝的一面,像个成熟体贴的爱人。

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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踌躇不定的目光里,温声开口,“你会有的,我坚信你。”

“那么到时候——”

周思珩挑了下眉毛,为她抛下一个裹满甜蜜素的圈套。

“我会是第一个收到的人吗?”

第44章 chpter44进入热恋期。……

044

温如琢觉得这句话的暧昧程度不亚于“你爱我吗?”

她回答“是”,就好像给他一个未来一样。

可他们谁都不期许有一个未来不是么?

也因而,这句话在这句语境下显得尤为怪异。

她抿住唇,只是用很坚定的目光看着他说,“我一定会给你的。”

周思珩微微勾了勾唇角。

这下确定无疑,她跟在他身边,是真的学聪明了不少。

*

稀奇古怪的,周末两天温如琢在周思珩这里住下来了。

他给的理由也很正常,周末两天她都要去钟蕴时家里授课三小时,住在这这里有司机接送,可以省去很多通勤时间。

时间对现在的温如琢来说,的确是不可缺的东西。

剧团里的人几乎都把所有的时间奉献给训练上,而她有一部分时间都消耗在应付周思珩这件事上,不说焦虑是不可能的事情。

几次斟酌之下,她同意了他的建议。

周五的夜晚比她想的要平静,周思珩彻夜未归,她一个人睁着眼睛躺在柔软的床垫上,总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直到这个周末补课结束的傍晚,她收到了沈绵意的电话。

好友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下将她拉回现实,沈绵意激动地和她分享自己在某个团购pp抢到了学校附近一家新开马术场的19.9的骑马体验券,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温如琢感觉自己这一周三点一线,的确需要出去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她捏着手机,偏过头看坐在沙发上的周思珩,他也在打电话,话题不大轻松,大约是工作上的事情。

毕竟按照潜规则的约定,她周末的时间是属于他的。

正踌躇着,忽然听见对面打了一声响指。

周思珩偏过头朝她的方向点了下头,居然是同意的意思。

一种惊喜感蔓上温如琢心头,她飞快奔回房间换了一件适合骑马的衣服,然后拎着包包准备出门。

出去的时候刚好碰到陈雨生,手里拎着一串车钥匙,非说顺路要送她一程。

“可是我还没说是哪个马场。”

“就当顺路行不行?”陈雨生摸了下鼻子,脸不红心不跳说,“顺便去那找点事办办。”

顺路是可以这么顺的吗?

这家新开的马场说是在他们学校周边,但其实要更北边一点,几乎要靠近郊区的位置,把人送到目的地,陈雨生下来抽烟。

这下不给她拒绝的意思:“您进去玩,好了给我打个电话就成。”

温如琢有点跃跃欲试地走进去。

其实她没承认,之前好几次看周思珩骑马回来,她对这项运动就有点好奇。

骑马,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当真正坐上马背的时候,那种颠簸的眩晕感让她几乎要失声尖叫,温如琢双手紧紧抓住缰绳,后背张开的蝴蝶骨忍不住打颤。

她害怕身下的马儿,毕竟他们还没有建立任何深层次的怜惜。

她未曾驯服过它,因而格外担忧它发狂。

半个小时的试驾体验结束,温如琢深呼吸,小心翼翼从马上走下来。

她大着胆子摸了摸马儿的头,感受它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掌心。

沈绵意也从马上跳下来。

她抱怨道:“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呀?”

温如琢讲了自己找了一份新兼职的事情,她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现金,递过去。

“下个季度的房租,你帮我一起交给房东吧。”

“哎呀,我爸妈来的时候帮我们一年的房租都预付了。”沈绵意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用交了,这钱你留着自己花吧。”

“那我也得给你的。”温如琢坚持把钱递给她,“你把我的这份钱给叔叔阿姨吧,也替我谢谢他们的好意。”

沈绵意见推拒不了,只好塞到包里。

她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不喜欢这种推来推去场面,话题很快又绕回周思珩身体。

“你是说,他不仅给你自由,还介绍了一份高薪工作给你?同时,他还教你为人处事的道理,培养你在各种社交场合游走?”

她揶揄道:“情人不像情人,女友不像女友,我怎么感觉他在培养你?”

温如琢小声反驳:“才不是。”

“不是什么?”沈绵意一脸看破一切的表情:“不是他还亲自教你法语?”

此“亲自”非彼“亲自”。

如果沈绵意知道周思珩是怎样用一种“口口相传”的方式教她发音的时候,是断然不会用“培养”这两个字来形容的。

她再次跺脚反驳:“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沈绵意拖长语调:“温如琢,我看你们是进入了热恋期——”

……

周思珩在马场喂马,那匹他亲自驯服的烈马抖了抖喂马,毛色在阳光下呈现一种偏金的色调。

这种阿哈尔捷金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速度和耐力都是一绝,在古时有“汗血马”的美称。

周思珩对这匹马很上心,大部分时间都是亲自照料。他给这匹马取名为“珍珠”,时常在餐后牵着它在阳光下散步。

不过今天,有一件事显然打扰了他的日落时光。

别墅的安保管家把整个规划布局设计图拿过来,询问他的意见。

周思珩撒下缰绳,给坐在旁边吃甜点的周芙嘉一个颜色,大小姐欢欢快快奔过来,牵着珍珠去不远处散步。

“这两处再加装一个摄像头。”

周思珩手指叩击着屏幕,冷淡问,“放在她身边的人都安排好了?”

那边点了点头,表示都是知根知底的兄弟,人隐藏在暗处,绝对不会让她意识到一分。

周思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他吩咐人往下办,再抬头,看见周芙嘉已经用丝带给他的珍珠绑上了一个粉色蝴蝶结,她眨着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

问:“哥哥,我可以骑你的珍珠吗?”

周思珩皱住眉头,想也不想拒绝。

“不可以。”他回答的一点人情味都不留。

周芙嘉嘟起嘴,暗骂“周思珩是小气鬼。”

正骂着,周思珩*放在裤兜里手机发出“叮咛”一声响,他随手拿过来看消息,意识到是监控设备提示有人进入的提示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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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起的眉头微微舒展,浮现出一股淡淡的笑意。

温如琢从车上下来以后,就看见了别墅里来来往往的人。

她很少见到这里有那么多的人,陈雨生犹豫着说,“好像是请了工人来家里施工。”

施工?这座豪华如宫殿的别墅还有什么需要装修的地方吗?

温如琢想不到,而陈雨生也向她建议道,“珩哥的马场就在隔壁,不如我送您去马场玩几圈吧?”

今天在马场温如琢的确没尽兴。

30min的体验课,打量他们是周边的普通大学生,带他们的教练也不大上心,牵着走了两圈,问一句要不要办卡就走了。

这还是温如琢第一次踏入别墅以外的附近区域,令她惊讶的是,原来这座马场依山而建,沿途走过去,甚至还有一座规模不算小的茶园,风景很是秀丽。

她走进去,周思珩恰好坐在马场边的休息室喝咖啡,他面前摆了新鲜松饼,还有口味不同的纸托蛋糕,除了咖啡,看起来其他一块都没动,就像是刚刚上的一样。

难道他提前知道她要来的消息?

可是不应该啊,一路上陈雨生开车送她过来,并没有和周思珩单独通消息的可能,那么他又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的呢?

脑子里正胡思乱想之际,她已经走到了周思珩的身边。

周思珩看着她,淡淡问,“下午骑马开心吗?”

温如琢想了想说:“骑马不开心,和朋友一起出去很开心。”

“坐。”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指间捏着搅拌勺,偏过头来随口问她,“喝点什么?”

温如琢想了想,有点犹豫地问他,“有不是咖啡的饮品吗?”

这话听着倒很像和他对着干一样。

周思珩敛眸看向杯里的咖啡,问她,“玫瑰茶喝不喝?”

港岛的气温渐渐回温,眼下应该是最适宜骑马的季节。

温如琢心也有点痒痒的,也许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周思珩主动问她,“要不要玩两圈?”

她犹豫地点了下头。

下一秒,周思珩招了下手,叫人牵出一匹马来。

温如琢见到这匹马第一眼就喜欢上它,这匹马和她想象中的宝马简直一摸一样,通体银白发亮,犹如一柄长剑出鞘,既有锋芒,又不失温润。

教练换成了周思珩,她陡然紧张起来了,只感觉腿不再是腿,手也不再是手,身体的各个关节都不再协调起来。

周思珩找人要了一副安全马镫,上马前提前给她换上。

他站在前面握着缰绳,老道地安抚着珍珠的情绪,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腰,忽然抬起,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她的臀。

“腰不要往前弓。”周思珩训斥道。

温如琢立刻绷直脊背,臀后被他打过的部位火辣辣的疼,她不敢对这位严厉的老师多说什么,只咬住下唇,泫然欲泣的一双眸控诉地盯着他看。

周思珩在教学这种事情上却毫不放水,教会了她几个譬如踩镫不要太深的技巧之后,温如琢发现,自己渐渐可以在马背上坐稳了。

她甚至还能尝试在马儿小跑的时候“压浪”。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长鸣,周芙嘉两腿夹紧,勒紧缰绳,架着马在他们面前停下。

她原本是想和哥哥的朋友打个招呼的,谁知道一眼就看见那匹她梦寐以求的马被温如琢骑在□□。

“周思珩!”她惊讶的连语调都整个变了,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巨大的震惊之中。

“周芙嘉。”

周思珩也警告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善于观察颜色的周芙嘉立刻闭上了自己的嘴,一边把“卧槽卧槽有一天周思珩居然舍得把珍珠拱手让人”这个劲爆消息压在心里,一边摆出了一个还算可亲的笑容。

她主动朝温如琢伸出手:“hi,我是周芙嘉,我们之前见过的。”

她看到了什么?

任何人不允许触碰的珍珠,居然有一天,由周思珩亲自握着缰绳牵引。

温如琢没想到周思珩的马场还有另一位客人,她愣了一下,也笑着打招呼,“你好,我是温如琢。”

“我们去那边玩吧,那边风景更好。”周芙嘉建议道。

温如琢有点犹豫,也正是这时候,周思珩把一直握着的缰绳递给她,他抬了抬下巴,叮嘱道,“围着马场走两圈就行了,今天不要尝试奔跑。”

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把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毕竟从马背上摔下来可不是什么小事。

温如琢眨了下眼睛,视线向下望着周思珩,忽然发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在这样“居高临下”的一种位置看过他。

原来站在高处看别人的感觉是这样吗?

总觉得周思珩那副无可挑剔的好皮囊被她一眼尽收眼底,连那副坏脾气都没那么令人讨厌了。

周芙嘉一直夹着马跟在温如琢后面。

没办法,她的金主哥哥发话了,可不能让人有一点闪失,不过珍珠是那么听话的一匹马,要出点事情也很难吧。

周芙嘉忽然快步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和她并排的位置。

她是个自来熟的性格,长得又是一副甜妹的面孔,任谁都无法对一个笑嘻嘻闪着两颗酒窝的小姑娘说出拒绝的话吧。

当周芙嘉言之凿凿说出:“我哥哥一定喜欢你。”这样的话时,温如琢惊讶地差点从马背上跌下去。

她别过脸,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句话。

这姑娘实在太坦率了,有什么话都不藏着,更关键的是,在她和周思珩两个人身上,很少有人用“感情”这两个字来衡量他们。

几乎大部分的人认为他们两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她拥有年轻美貌,而周思珩拥有掠夺美貌的资本。

只有周芙嘉,用一双天真纯澈的眼睛,看着他们说“爱情”。

她和周思珩之前会产生爱吗?

其实从踏入这段关系的一开始,温如琢就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她当时给的答案是“不会”,她无比肯定。

现在,她犹豫的心在马背上颠簸,早就分不清方向。

偏偏周芙嘉夹着马腹,非常肯定地说,“我赌一百万。”

温如琢抿抿唇:“可我没有一百万和你赌。”

周芙嘉立刻夸张地尖叫起来:“周思珩虐待你?他谈恋爱怎么这么抠搜啊。”

啊……温如琢张开唇,想要为周思珩辩解什么,可这样又好像坐视了某些传闻,于是她再度抿住唇,只是庆幸,好歹话题是成功转移了。

马绕到终点的时候,周芙嘉忽然在衣服的拉链口袋里摸到一个小的首饰盒,大小姐手一抛,以一个很利落的姿态扔进她怀里。

“送你的生日礼物。”她昂起头,“这是我自己设计的。”

温如琢单手打开这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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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盒,里面放了一对很小的彩宝耳钉,矢车菊蓝很特别,在她的独特设计下,这颗耳钉超越了珠宝本身的雍容华贵,反倒显现出一种小女儿家的可爱。

“我的生日?”她的生日已经过去……有两个多月了吧?

“哎呀你不要怪我送的迟,我一直想来见你的,但是周思珩那个狗东西一直不肯,藏你跟藏宝贝似的。”

温如琢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被一个陌生人记住生日的感觉,实话说,有点奇怪。

“1月6日嘛。”周芙嘉脱口而出,“去年过年早,你生日离春节不是没几天了嘛,那段时间周思珩忙的脱不开身,结果有一天忽然跑过来问我喜欢什么。”

“我还以为他要给我买新年礼物,开开心心报了一大堆,结果这个狗一件都不是给我买的,后来刚过完年他不就飞到港岛找你了?”

“听说爷爷被他气的不行,骂他成天不着家,没正形。”

温如琢彻底哑然。

回港岛以后她一直在刻意回避那段时间,自然不知道周思珩远赴南城的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原来他是有给她过生日的打算的吗?对于温如琢这样的人来说,世界上又多一个人记住她的出生日,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她的心脏溢出一种发胀的酸麻感。

回去的路上她显得有点沉闷不语。

周思珩注意到她的情绪,开口问她,“怎么,和芙嘉哪里相处的不愉快吗?”

“啊?没有,和她在一起挺快乐的。”温如琢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终还是问出口,“你是特地找她来陪我的吗?”

周思珩双手插兜,风衣被风吹的大敞。

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只是觉得你们两个年纪相仿会很玩的来,与其放纵她在外面交不三不四的朋友,不如和你。”

温如琢“哦”了一声,跳过了他的口是心非。

直接说:“谢谢。”

周思珩倒是有点意外地挑了下眉毛。

要到家了,他充满暗示地看着她说,“bb,我喜欢实质点的奖励。”

别墅的工人已经全部离开,打眼瞧过去,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温如琢在门口站定脚步,全部的注意力又被他的这句话吸引走。

她有点紧张地捏住衣角,结巴着问他要什么。

周思珩轻轻笑了一声,长指搭上她的肩头,语调拖得长长的,俯下身在凑在她耳边低沉地说——

“其实那天你逃跑,我买了很多惩罚你的玩具。”

“不如……”

第45章 chpter45“在我身边,你可……

045

这种东西也能称作玩具吗?

刚刚散步平缓下来的气息又开始起伏,甚至比骑马时候喘息的更厉害。温如琢指着房间里的那一堆东西,连指尖都颤抖。

她什么话都骂出来了,“臭流氓”、“不要脸”和“变态”这三个词汇轮流来。

周思珩“嗯嗯嗯”应下来,双手扣住腰带,笑嘻嘻地威胁她,“你都这么形容我了,我不践行到底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温如琢自觉不妙,反应极快地就要往外跑。

但她没想到周思珩进来的时候反手带上了门,感应锁如此复杂,任她怎么开都只有密码错误的机械音。

属于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危险的感觉就像晨起的大雾,即将要将整个城市吞没。

在千钧一发之际,温如琢举起双手投降。

她转过身正对着他,用一双非常诚恳的眼睛看着他说,“周思珩,我们聊一点健康的话题吧?”

周思珩前进的脚步堪堪止住。

事实上,他也并不完全都是那种被欲望支配的庸俗男人,腰上的皮带没有解下,倒是束缚住领口的领带早已被撤下,酒红色的鲜艳握在手里,更衬得肤色发冷。

他只是一时兴起,想要逗逗这个姑娘而已。

周思珩继续绷着脸色:“说吧。”

大有她说的不好,他就要拿起手里的领带继续下一步的架势。

温如琢心里瑟缩了一下,撇撇嘴心想,以前这样的惩罚又不是没有过。

“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天第一次骑马的时候在想什么?”

“嗯哼?”周思珩接着她的话问下去,“你在想什么?”

“骑马的时候,我很害怕,因为我没有驯服过这匹马,所以我很怕它会伤害到我。”温如琢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沙发的安全地带移动。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周思珩的脸色,忽然意想不到的说,“那么周思珩,你对我也是这样吗?”

因为担忧受到伤害,而要让一切的人与物尽在掌握之中。

这种极端强者的行为,本质上,也是为了保护曾经那个幼小无助的自己吧。

……

周思珩承认,已经很少有人能用这么尖锐的语言刺中他的心了。

他冷静地反问她:“你怎么想?”

温如琢也聪明地回复他:“我怎么想都不是你的想法。”

隐隐约约,周思珩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有什么在改变了,这种改变就像时间沙漏里的流沙,大海里汇聚的每一簇水流,微小的几乎不会让人有察觉的空间,却会在某个时分,发出震天撼地的力量。

他感受到这个少女正在狡黠地夺走他们之间的主动权。

这是周思珩决不允许的事情。

他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在一片幽暗的房间里,双眸好像簇了一团发亮的火焰,就这样沉着镇静地看着她说——

“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想法。”

而且,他会克制任何一切想法。

不然她就会变成一个肆意妄为的人,握着他的心脏,拥有了最锋利的武器,下一秒就能刺穿他的心脏。

然后头也不回的逃离他。

想到这里,周思珩浑身过电一样的颤栗起来。

他手指紧握成拳,发誓绝不让她有任何逃离的心。

*

温如琢不知道听完周思珩这一席话该有什么反应。

她的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提不上劲。不过好处是,对戏里的情感她能更沉浸了,在练习的过程中,她仿佛真成了那个世界的主角。

所谓爱恨情仇,悲欢离合,皆在她一唱一念之间。

这场戏由拟定好的三名赴巴黎比赛的人共同演绎,曲目选定经典的《桃花扇》,由温如琢扮演其中李香君一角。

戏唱到一半的时候,扮演另一角色的阮芳芳忽然念错了词,同她搭戏的温如琢愣了一下,随即如常接住了戏。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戏结束在后台卸妆的时候,温如琢忍不住找她问清楚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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