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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三合一) 巡天司仙船被屠事……
按理来说, 四百零七万的灵石怎么说都能租到一艘价值不菲的仙舟前往岭南。
但屈娆偏偏选择了一艘能容纳两百多人混搭的廉价拼好舟,把自己和华融雪一同塞了进去。
树大招风,财不外漏。这点道理屈娆还是懂的, 更何况作为这本修仙文的小说作者,屈娆比谁都明白“天上从不会掉馅饼,命运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四百零七万灵石。
没有哪个修士会花大价钱买几枚基础灵丹。只要稍微动脑子想一想,就能明白买下这东西的人是什么打算。
要不是屈娆身上还有这件能够藏匿她相关一切的臧命袍,她还真不敢接这些灵票。
而这艘拼好船虽然看着廉价, 但这是艘专门送一些不能走明面上人的黑船。五湖四海,三教九流, 被追杀通缉悬赏的修士大部分会选择这个。没钱?这只是这艘船上修士最不为道的一点。
所以选择这艘船,对方要是想找到她就得花费不少力气。
屈娆拉低了臧命袍的兜帽,将自己的面容彻底隐藏在黑袍之下。
只要她低调,到达岭南之后立刻融入人流, 大概率不会有什么意外……
“憋死我了!”
灾厄“嗖”一下从她心口蹿了出来,速度之快让屈娆都没能反应过来。
一出来, 灵剑就开始狂倒苦水:“在巡天司的时候你怎么老限制我出去?那么个破地方有什么值得警惕的?大不了来一个就砍一个呗!”
这人看着真怪!有时候狂傲得让灾厄都得称不愧是邑不渡的朋友, 但有时候又谦卑得它一把剑都看不下去——对着妖魔鬼怪就俾睨众生,怎么一换到同类的身上就忽然把其他人当作脆弱的泡泡,半点狠劲都使不出来了?
霎时间, 灾厄和前不久的妖王阿卢罗产生了同样的困惑与不解。
屈娆日常当作没听见它叨叨的声音, 手一伸一握, 就将大倒苦水的灵剑抓住,收拢到身侧。
可哪怕她速度再快,突然出现且浑身冒着寒光的灵剑也吸引了仙舟上大部分修士的注意力。有几个也已经蠢蠢欲动,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探究的狐疑。
修仙界少有将本命灵剑铸成剑心的存在,毕竟本命灵剑断了或许会重伤, 但剑心断了那就是灰飞烟灭。屈娆没办法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灾厄重新收回心口,只好拿在手中。
不过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手中的灵剑在被抓握住之后反倒得意洋洋了起来。
“嘿嘿,我知道你对人类修士颇为心软,”灾厄说得头头是道,“但这艘船上的可都不是省油的灯。瞧见右前方那个膀大腰圆肚子带油的光头没?最典型的就是他了,腰间的是两把剜心刀,专门挖妇幼的心取心头血炼制的,你再嗅嗅味儿,一股尸臭味能熏死人。”
屈娆的目光不动声色地顺着灾厄的声音看去。
那儿一个袒胸露腹,满肚肥肠,看着至少快三百斤的光头胖子正嬉笑着和身旁身形瘦弱干瘪的男人闲聊。腰间的确配了两把像是镰刀一样的弯刀,黑红色的刀身闪烁着异样的寒光。
“他旁边的是走尸人,”灾厄继续道,一把灵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八卦,“一个只要心脏,一个需要尸体。前者挖了心需要遮掩,后者就跟在他屁股后边捡破烂。”
共生关系,就像海底的寄居蟹和海葵一样。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刺眼,原本正在聊天的一胖一瘦下意识地寻找其投放在他们身上目光的源头。
屈娆赶紧收回了目光,在大厅内找了个靠边角落的桌子,按着亦步亦趋的华融雪坐下了。
这艘拼好船有两层。头顶上载着的是正常买了低价船票的修士,大多数仅仅是因为没钱所以才选择了这个。
而船下,也就是屈娆现在坐着的这片区域处于拼好船的底部,周围没有透出自然光,只有头顶上那盏大型琉璃灯作为唯一的光源,大部分修士的面容都隐藏在昏暗的光线之下。
这个地方的票价更低,但更多的是身上有债的修士……钱债、命债,基本上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家伙。买船底票的修士不会被巡天司登记在案,但同时,他们在船上的安全不会被保证。
仙船负一层的灯光能让修士勉强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大厅内摆放了很多被固定在原地的方桌和椅凳。
在大厅最中心有一个被半包围的圆台,是仙舟的主干,里面被镂空了半边,里面坐着几个半不着调打着哈欠的修士。半包台面下还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银白大字——“不归当”。
名字倒是挺文艺,但其实就是拼好船上黑漆漆的小卖部。
她瞥了一眼后,就坐下了。周围投来的探究视线少了很多。
这好歹是巡天司出品的仙船,再怎么拼好船也不能在明面上动手,除非你连巡天司的面子都不放在眼里。
四四方方的小木桌上还有暗色的沉淀,透着一股似乎渗进木头里的腥臭味。她坐着的位置对面还放着一个无人认领,被卷起的纯黑色长幡,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华融雪端端正正的坐在屈娆的旁边,顺着她的目光青年也将懵懂清澈的眼神放在了桌上。
他体内的妖王忽然哼笑一声:“运气不错,选了个好地方。”
阿卢罗意味深长地将注意力放在身旁的黑衣修士。
摄魂幡……哼哼,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邪修做的小玩意儿,大咧咧地放在桌上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竟然叫这个人给碰上了。
——不,不对。
阿卢罗眼神一凝,若有所思地看向并无反应的黑衣修士。
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正是因为认出来了,所以才往这边坐?
正想着,原本正垂眸静坐的黑衣修士忽然动了起来,快如闪电般钳制住了阿卢罗的手——或者说,是华融雪的手。
他这才发现自己寄生的这傻子刚刚准备把摸了桌子的手往嘴里塞!
阿卢罗:……
每天都担心傻子宿体暗杀自己。
堂堂妖王不知道多少次被气了个仰倒,瞪着眼看见黑衣修士投向自己的目光格外复杂。
被自己看重的敌人用看傻子的目光盯着,妖王憋屈地哼了一声,偏头权当没看见。
之前他还寻思这家伙为什么只拿华邑庄人送的吃的,半点金银细软都不带走,现在看来,那点吃的也是专门给这傻子带的!
啧,对傻子这么上心,对我就恨不得大卸八块人道毁灭……
阿卢罗撇了下嘴,嗤笑。
你去问问其他修仙的人类,谁在知道华融雪身上发生的事之后还会把他当一个正常的同类?要他说,这黑衣修士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屈娆从怀里掏了掏,油纸包着的酥饼只剩下点饼渣,她沉默了下之后将油纸裹挟的碎屑放在了华融雪的面前。后者眼巴巴地接过来,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嚼着吃了。
被她放在桌上的灾厄则是悄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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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浮起来,让剑身远离暗沉的桌面。尔后灵剑一瞅这傻子可怜巴巴的样儿就想笑:“你应该知道这家伙不用吃东西吧?还把他当人类呢?身上这么大一股子妖气,难怪之前的魔修会把你当做妖修同类。”
那能怎么办?总归不能让这小子真把那一大坨细菌给吃进去吧?
拦住对方不讲卫生的举动完全是现代人下意识的行为,屈娆动手之后才反应过来。不过瞅着华融雪吃东西的样子,她也意识到自己很久都没进食过了。
这就是修士吗?只要灵力充足,炼体筑基之后完全可以摒弃吃饭的欲望。
但是这也意味着自己距离真正的正常人类越来越远吧?
屈娆直觉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算了,她修炼又不是为了成仙,吃点东西又怎么了?
于是下一秒,眼神复杂看着华融雪的黑衣修士忽然站起身,往不远处的不归当走去。
“——你别跟!”
阿卢罗紧急叫停了打算跟上去的华融雪,头疼的妖王咬牙切齿地对他开口,“那家伙是去给你买吃的,你在这儿待着就行!祖宗,算我求你了,消停点行吗!”
年轻貌美的傻子看着自己被定在原地的双手,颇为委屈地含混开口:“娆……娆……”
“是屈娆,”妖王无力地给他纠正,“你怎么跟见不着娘的猫崽子一样?连带着我都没脸了。乖乖给我待在这里,再怎么说那家伙都不会丢下你这么个人类,她马上就回——”
话音还没落下,华融雪猛地站了起来,眼神执拗地看向黑衣修士离开的方向。
阿卢罗都被他这么大反应给吓了一跳,迟疑地跟着对方转头的动作看向船上的不归当。
原本独身一人一剑去不归当的黑衣修士,此刻身边站了一个全然陌生的青年和一个中年人。
妖王眯起了眼睛。
不对……
他似乎看见那个中年人身后若隐若现的妖魂……这是个鬼修?还是说……邪修?
“——这样吧,小友先去我那儿坐坐?我再叫些小菜吃食,你我小酌几杯,共商大事?”
屈娆刚走到不归当附近就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瞥了一眼过去后,她前进的脚步就此站定,要不是臧命袍的兜帽大,几乎遮掩了她大半张脸,不然屈娆目瞪口呆的表情一定会叫灾厄蹿出来惊奇大叫。
身着红白配色服饰,面容俊朗的青年在一旁听得迷迷糊糊,一看就是脑子不那么聪明的那种,听到对方说几句话后下意识地想要张嘴应答。
但下一秒,青年忽然浑身一震,像一只警觉的小动物一样突然转身朝着屈娆所在的方向看来。
青年愣了一下,喜上眉梢:“——前辈!好巧啊!”
屈娆:……
晋天佑——你这只小锦鲤怎么会上这艘拼好船啊!?按照时间点,你不是该找上狗血男主云无涯拜他为师吗!?
“前辈前辈!”
小锦鲤就这样略显欢脱地跳了过来,将刚刚和他搭话的那个中年男人完全抛掷脑后。晋天佑眼睛很大,黑漆漆的眼睛被光照着显得很有灵气,这样一个俊朗的年轻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修仙的好苗子,但现在除了屈娆之外,没有人会意识到晋天佑会是一个完全断绝仙路的人。
屈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略显古怪的目光被厚大的兜帽遮掩住,她忍了半秒之后,还是没忍住。
“你怎么会在这儿?”
黑衣前辈似乎强行抑制住自己转身离开的欲望,这让晋天佑眼睛更亮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又嘿嘿傻笑了两下,显得格外不好意思:“我、我一直想找前辈您请教,但、但上次您走得太快,我一直找不到方向,本来都快放弃了,想着继续去其他地方游学,没想到随便上了一艘船竟然遇见前辈您了!”
小锦鲤笑容灿烂:“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啊前辈!”
屈娆:……不对,是孽缘!
她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不,她也该想到的,毕竟这家伙除了不能修仙之外,运气着实是好到爆炸。基本上他想要做到的事,误打误撞也能成功。
但屈娆不知道自己被这只锦鲤给盯上了啊!?
“晋小友,这位是?”
被晋天佑遮挡的身后,屈娆听见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声。她闻声看去,恰巧与一个中年修士对上了视线。
后者似乎愣了下,随后异常谦卑地开口:“原来是同道中人……前辈好,在下宣黄。”
宣黄?饲魂翁?
……等等,那不是将燕苍炼制成傀儡的邪修吗?
再等等,同道中人?这家伙把我认成了同类邪修?
以及——晋天佑!你怎么和这家伙扯上关系了!?小心变成鱼干啊!
这一刻,屈娆明显意识到自己笔下的剧情因为她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嘴角一抽,没能第一时间接上宣黄的话。
“前辈?”
而另一边,异常的沉默让伪装成正常修士的饲魂翁有点摸不清眼前这个同类的意思。
无法勘测到黑袍之下对方的情况,修士身上的黑袍毫无灵力波动,那情况就显而易见了——对方的实力远超自己这个元婴巅峰,所以无法窥探。
化神期?不,他不是没和化神期的修士交过手,但眼前的这个人他完全看不透。
或许……这个同类要比他预想的更强!
这傻小子是怎么认识这么个人物的?
原本打算诱骗对方再动手的邪修谨慎了起来。
而只是沉默没有回应的黑衣修士让他背脊发凉,那黑袍之下隐藏的目光让邪修都为之颤抖。
这家伙该不会……要黑吃黑吧??
在异常漫长的沉默过后,黑衣修士终于开口了。
“——有吃的吗?”
“……啊?”
别说晋天佑了,就连一旁浑身紧绷的饲魂翁都愣了一下。
屈娆摩挲了下手中的灵剑,深沉思考半秒之后就放弃大脑运转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哈哈。
在这一派奇怪氛围中,还是晋天佑率先反应了过来。小锦鲤立刻点头说:“有!有的,这儿可以点吃食,我、我去叫几个菜——”
屈娆没客气,伸手指向另一边华融雪所在的位置:“送那儿去。”
说完她转身走了回去。
而在屈娆身后,饲魂翁沉默地看向她之前所指的位置——那正是他放置万魂幡的桌子。
饲魂翁:……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威胁是吧!?绝对是威胁啊!!
那瞬间,邪修的大脑极速运转起来。
这个人发现自己的计划了?这算什么?威胁?黑吃黑?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不管了。
饲魂翁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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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打算,他早已做好的计划不能就此打住。这毕竟是他好不容易换来的机会……只要这把成功,他就能够跻身化神,从这百年不变的元婴中更进一步!
他想了想,随后将目光放在了还在那儿掏灵石买卖的傻小子。
饲魂翁眯起了眼睛。
正面交战或许有变……倒不如,来一手借刀杀人?
哼哼,就算是合体大能,他也能放手一搏试试水。谁叫这天时地利,还有这人和都在他这边呢?
思来想去,饲魂翁虚伪的假面上露出一抹真切的笑意,在晋天佑交代完菜品离开后,他从袖口摸了一把,随后谁也看不见的细粉就这样落在了菜肴上。
不多时,菜就上齐了。
屈娆坐在四方桌的东面,低头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几道小菜和一坛陈酿,心情复杂万分。
想都不用想,这菜肯定是被下了东西。毕竟饲魂翁是个什么货色,作为作者的屈娆心知肚明。
这家伙是个纯粹的坏蛋,坏得彻底,坏得令人吐唾沫。出生时就带着霉疠(溃烂性疫病)随后被父亲抛弃,然后被失子的母狼养大,成年后将养大自己的狼炼成了招魂幡的幡把,狼皮鞣制成了第一面魂幡,此后一直在做着天打雷劈的坏事。
杀人,炼尸,招魂,什么能迅速提升自己的实力就用什么招,完全没有一点社会人有的礼义廉耻和道德人性。
所以这菜,绝对有诈。
屈娆有点可惜。
本来还想试试修仙界里卖的吃食会有什么不一样呢,现在看来,还是先活着吧哈哈。
倒是坐在南面的华融雪口水都要掉出来了,瞅得阿卢罗这个妖王心里直叫自己面子都没了。眼神清澈如小孩一样的青年眼巴巴地看向屈娆,就差没冲着对方说话了。
屈娆:……
华融雪的体内寄存着妖王,理论上来说百毒不侵,吃点东西没什么事,妖王的力量会帮忙将毒素炼化。这也是屈娆带着他前往岭南的原因之一——这家伙也算是半个驱虫剂呢。
于是她点了点头,说:“吃吧。”
华融雪就这样很高兴地伸手抓了起来。
阿卢罗:……
“你倒是用点筷子啊!?”体内的妖王震怒,“到底你是人类还是我是人类啊!?”
华融雪才不管他那么多呢,权当脑子里的声音做为用餐背景音乐,吃得高兴极了。
坐在北面的晋天佑目瞪口呆地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豪放的样子,心想这修仙界的侠士是挺不一样的啊,就连吃饭都、都这么不拘小节!
想到这儿,小锦鲤将目光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身旁的那位黑衣前辈。
“前辈,您也试试吧?”晋天佑眨眨眼,很殷勤地介绍说,“这是店家推荐的,子虾撞豆腐,还有灵菜卷,对了对了,这道鱼——”
瞥见新上的菜,晋天佑不说话了。
姗姗来迟的饲魂翁瞅见桌上只有一个人动手,眼神阴沉了瞬,随后又扯出一抹无恙的笑容:“怎么都不吃啊?相逢即是缘,就算菜不吃,这上好的佳酿大家伙儿还是得尝尝吧?”
屈娆:懂了,这酒绝对不能喝!!
“宣黄前辈,”小锦鲤别扭地开口,“您怎么、怎么点了条鱼呀?”
饲魂翁一怔,目光落在了那道新上的五灵淡溪鱼上。这条肥美的淡溪鱼味道极好,一根主刺无小刺,肉质软糯,佐以辣椒爆炒,扑鼻的香味就蹭蹭往人鼻子里钻。就算是早已辟谷的修士也都会被勾得食指大动。
这道菜不是晋天佑点的,是饲魂翁自己加的,否则怎么解释他过了段时间才回来?
“怎么?晋小友是吃不惯这炒菜吗?”他笑着问,极力推荐,“这菜可是当地的特色,没什么刺,味道也够浓够味,就算是辟谷多时的修士都会偶尔尝尝,晋小友何不试试?”最重要的是这够浓够味的菜他可是放足了东西,一点不尝那岂不是完全浪费了?
晋天佑欲言又止,脸上满是纠结。
他总不能说自己看到这道菜之后,总感觉自己被爆炒了一遍吧?
小锦鲤支支吾吾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敢下筷子。
华融雪来者不拒,吃了两天馒头了,碰到个浓味菜他吃得高兴极了。
当然,在小锦鲤晋天佑眼中,这家伙就是十足的食鱼狂魔。坐在他对面的晋天佑僵硬得像条咸鱼一样,在桌上那盘鱼逐渐消失的时候,他看向华融雪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天敌一样,满是遮掩不住的惊恐。
“多吃点菜。”屈娆说。
别死盯着那鱼吃了。再吃下去,她旁边这条鱼要跳起来用尾巴扇你个大嘴巴子了。
一无所觉的华融雪含糊地叫了她的名字,殷勤地招呼着大好人也吃:“娆——吃!”
“娆?”
浑身不适的晋天佑听到了这个字,好奇地重复了一次。
坐在屈娆对面的饲魂翁也支起了耳朵。
屈娆没接话。
这小四方桌上的氛围在沉寂中酿造得尤为古怪,饲魂翁也意识到船上周围的修士也若有似无地投来目光。
黑衣修士端坐在桌子的对面,像是没有听到那个傻富家公子的问题一样,仍旧静坐不闻不问。
宣黄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锐利的目光在那个大快朵颐的妖修和黑衣修士之间来回扫视。这个“娆”字像是根刺一样扎在饲魂翁的心上,他调动所有的精力来搜索,也没能在修真界大能中找出和这个字有关系的人。
这个神秘的黑衣修士,到底是谁?还有这家伙,又和这黑衣修士是什么关系?名字如此随意叫出口,关系必定匪浅……但这傻气的吃相,除了身上的妖气之外,也不像是个正经妖修。
饲魂翁正在思考,屈娆也在思考。
只不过身为作者,她思考的是——有“饲魂翁”存在,还和巡天司仙船有关的事件会是什么?
这家伙是走邪修的路子,一路上做的坏事太多了,就算是设计出这个角色的屈娆也没办法确定这到底是哪一场背景设定。目前她只能从对方头顶上的红蓝条长度,判断出目前饲魂翁还只是个元婴。
元婴啊……
屈娆面上不显,心里却在苦哈哈地努力回想。
正想着,小四方桌外忽然传来了一道清朗的女声。
“晋天佑!”
闻声而动的并非僵坐在桌边的晋天佑,而是那个被所有人注视着的黑衣修士。
修士侧身,看向从入口处而来的人。那是一位穿着淡色葛布襦裙,扎着一个利落马尾的少女。张扬明媚得如同在夏天骄阳下开得最艳丽茂盛的花朵,眼睛又如同小狐狸一般闪烁着狡黠。
更重要的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右边的脸颊还有一个小小的梨涡。
桌旁的晋天佑眼睛亮了起来,起身很欢快地冲她招手:“程姑娘!这儿!”
姓程,有梨涡,坐仙船。
屈娆只感觉自己像被雷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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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不是在剧情中,在求仙求学路上被算计导致毁容断根基,最后不得不堕入魔道的天才魔修程天骄吗??
屈娆麻木地将脑子里的两条毫无关联的事件拼凑在了一起:
饲魂翁擅长杀人夺魄,炼制魂幡,死掉的人越多,魂魄越多,他的魂幡将越发厉害。
而剧情中的天才,程天骄堕魔,则必须遭遇一场被人算计的极大阴谋。
在屈娆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这两个片段被一只无形大手捏吧捏吧,演变成了她接下来将经历的事——
“巡天司仙船全员被屠事件”。
华融雪体内,妖王阿卢罗忽然睁开双眼,若有所思地望向黑衣修士。
而在屈娆想通这件事之后,她的耳边响起了灾厄幽幽的声调:
“真是奇怪,你的心……怎么忽然就乱了?”
屈娆现在没时间来应付它。
黑衣修士古井无波的皮囊之下,是狗血小说作者疯狂转动的大脑。
“巡天司仙船全员被屠事件”。
其实并非屈娆详细写在正文中的故事,这仅仅是她留在剧情中的背景设定。
就像她不会费劲心思详细去写饲魂翁的阴狠毒辣,也不会让读者过多关注一个注定的反派程天骄黑化的原因,这些只是狗血文中男女主恋爱的推力罢了。
饲魂翁制造出的麻烦会让女主逐渐接近过去某些事情的真相,而程天骄的出现也是如此。
【“——世人欺我瞒我厌我咒我,可无人知晓如今的我并非最初的我!”魔修含泪大笑,嘶哑难言的声音如此世间最阴冷的毒药,“我如你一般,烬粟!我曾如你一般对这世间万物心怀善意,认定这大宗大门之中的人乃光明磊落之辈!可并非!并非啊!!”魔修字字泣血,从那殷红坠入魔道的眼瞳中,流出的不是泪,而是血。“倘若此事有利,他们什么都能利用!人?这修仙界有的是废物的人!命?这修仙界有的是无用的命!”】
程天骄,一个出生平凡但极有修仙天赋的普通少女。在芦花村长大,母亲早逝,由父亲宠溺着长大,是村里的小霸王。15岁离开村子,独自一人外出前往传说中的仙山台想要拜师修仙。然而,在她出发后的第一站就被命运愚弄,乘坐的这趟廉价仙船实则是巡天司用来灭口的幽灵船,船上载的都是见不得明面的人,哪怕全都清理了,也不会有人追查。
作为唯一一个从这场屠杀中活下来的普通人,程天骄除了毁容之外,根基尽断。她浑浑噩噩地一路乞讨来到仙山台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护山大阵击飞。正道救不了她,程天骄只能爬着迈入了魔道。她的确够优秀,够天才,哪怕只剩下半口气,她也硬撑着将自己从鬼门关里扯回来。然后再次,一点点地爬上魔道修士的巅峰。
当然了。作为狗血文作者,屈娆当时写这个角色的时候,肯定不止写对方悲惨的经历。
物是人非之后要做的是什么?那当然是回家啊!要的就是那种“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怅然悲凉感——哦对,她爹在得到她死了的消息后当然也郁郁寡欢离世了。而芦花村里,别说相见不相识,因为认识她的人都没了,村子里的人全被一场远处传来的瘟疫弄死绝了。没有悲凉感,全都是悲痛:D
根基尽毁之后要做的是什么?当然是梦想成为绝世剑修,但实际上双手经脉寸断无法持剑啊。要的就是那种“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不复来”的壮志难酬凄凉感,明明有着难得一见的天赋,却因为桩桩件件并非她种下的因,结出了她身上的恶果。
魔修天才程天骄,从名字看就能得知程天骄的家里有多么爱她,认定女儿并非凡人,迟早有一步登天万步成仙的那天。
可惜……
她不是主角啊。
屈娆看着那个阳光明媚,现在还有点小滑头的少女快步走了过来。作者心有戚戚。
没办法,在她写这本狗血修仙文小说的时候,群像还没火起来呢。所以顺应时代潮流,当时的程天骄也只能作为一个反派,最后沦为主角向上发展的背景板。
——不对,她现在搁这儿干什么回忆往事,伤春悲秋?当务之急是赶紧从这艘船上下去啊!?不然等着变成反派故事背景板中的被屠路人甲吗??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屈娆就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来。
而程天骄也来到了这个小四方桌旁。看见坐在这上面的四个人时,这位从芦花村出来的少女眼中带着警惕。但目光一落在晋天佑的身上,程天骄又笑了。
“转个头就发现你不见了,我还以为你没上来呢。”她皱了下鼻子颇为不满,但语气带笑,“这几位是?”
“在下宣黄。”饲魂翁迅速判断了下这个年轻人的实力,确定对方不是什么夺舍类的家伙后,脸上的笑容真心实意起来,“与晋小友一见如故。”
一见如故?
程天骄眼睛一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好,我是程天骄,芦花村来的。”她笑着开口,转而看向坐在桌上不言语的另外两个人。“你们呢?”
哪怕作为设计这个人物出来的作者,屈娆也只有近距离接触后才像是真切认识这个人一样。华融雪如此,程天骄也是这样。
毕竟修仙界哪有在筑基期就大咧咧地告诉不明身份的家伙自己来历的?不过这也是前期程天骄的一大特点吧,刚从村子里出来的天骄哪里会想到修仙界的人大部分阴险狡诈。
而且老实讲……
屈娆抬头看向她,程天骄那双明亮的黑色眼眸也恰好和她对视。
“屈娆。”明明在阴凉的船上,却仍然穿戴着黑色不透气长袍兜帽的修士轻声开口,“你好,程天骄。”
虽然在剧情设计中,程天骄的确是站在狗血文男主对立面的存在,但屈娆其实蛮喜欢这种有野心的角色。只不过因为剧情需要,程天骄的修仙路从未一帆风顺过,否则……
她望着那双夏日水塘般的明亮眼眸,屈娆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
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她把程天骄带起来呢?屈娆身边或许会多一个全新的强力队友,在反制狗血文男主(以及其他对女主造成伤害的家伙)的路上一定会更轻松。
而且,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比她更知道因材施教了。
听到她的回答后,程天骄的眼睛亮了下。随后连一旁的华融雪都没问,而是看向了四方桌上的那把无鞘长剑。
游龙把,兽眼核,刃口一线寒芒。
“屈娆前辈,”小姑娘讨好似的笑了笑,毫不客气地将晋天佑挤过去自己靠着黑衣修士坐下,然后厚着脸皮凑过来问,“这是您的剑?您是剑修?”
程天骄的一大特点,就是这个人表面上能屈能伸,只要你的身上有她看中的特质,就会放低姿态向你请教,整个人看着精明得很。而她很喜欢剑,毫不客气地自认是绝世的剑修天才,所以看见屈娆放在桌上看着就不凡的灾厄,轻而易举地就被钓到了胃口。
“——这小孩挺殷勤的啊。”
灾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屈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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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不变,听着这柄灵剑絮叨着点评,“我看看灵气脉络……刚筑基?这是自学成才?不错嘛,也有点练剑的天赋。你就因为这个心乱啦?唔……倒也符合你爱这些个凡人的心思。”
练剑?练什么剑?
屈娆心中呵呵。在设定中程天骄的确有成为剑修的潜力,但和女主烬粟比起来,这种天赋还是差了很多。
“前辈,您这剑看着可真漂亮——您看我能不能跟着您学剑啊?”
一对亮眼的招子恋恋不舍地从那把无鞘之剑上移开目光,程天骄端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捧着自己那漂亮的脸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屈娆。她身后是手足无措的小锦鲤,同样眼睛亮晶晶投来视线。
“我可能吃苦了,也很有天分!”
要不是知道程天骄是纯种人类,屈娆都以为她也是哪个小妖变成了人。
眼睛亮亮的天之骄子用崇拜的眼睛看着你,哪怕知道程天骄这小孩老会装乖了,屈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这样的她。
剧情后期的程天骄可没这么平和,被生活磋磨得再无锐气的魔道天骄有的要么是燃烧一切的愤怒,要么就是静如死水的冷漠。她的情绪是极致的,一点也不适合练剑——哪怕她也曾拥有仅次于女主烬粟的天赋。
于是屈娆说:“你不适合练剑。”
谁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晋天佑瞪大了眼睛,无措地看向她,又转而看向笑脸僵住的程天骄。
“我……不适合练剑?”天之骄子茫然地重复了这句话,紧接着脸上染上一抹薄薄的红晕,她憋着股气,勉强耐心询问,“敢问前辈,我怎么就不适合练剑了??”
村子里的人都说她是难得一见的剑修天才!自学筑基之后,程天骄就更对此深信不疑了,手里面拿着她爹专门给她定制的小木剑整天挥剑,脑子里幻想着自己成为天下第一剑客的未来。
但现在,眼前的这个人竟然说自己不适合练剑!?
要是还在村子里,程天骄肯定就要气得跳起来反驳了,但现在在外面,小霸王只好不甘不愿地憋着气,问对方为什么。
不过说是憋着气,实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脸上的不满。
屈娆更是差点没崩住,硬生生将笑声咽了回去。这十五岁还没堕入魔道的天之骄子还挺活泼的。
她的眼神柔和下来,问:“你如果练剑,悟性虽不低,破境也快,可终究会卡在合体期,除非参破天机,否则不会再有任何进展。”
合体期?她?真哒?
程天骄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种回答,看黑衣修士这样子也不像是在鄙夷她?小姑娘原本做好了反击的准备,但现在却只能懵懵地听着。
“——合体期?你对她的期望还真大。”灾厄啧啧称奇,语气懒散,“像这种年轻一头热的孩子,能爬到元婴就不错了。怎么?你以为这天底下谁都和你一样,有着变态一样的参悟能力?”
屈娆没管这个泼冷水的灵剑,继续道:“但,要是换条路,你或许会有更长远的未来。”
“换条路?”程天骄皱眉,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吊起了胃口。她眼睛一转,原本有些不满的脸上再次出现了眼熟的讨好笑容,“天骄恳请前辈指点!”
于是小四方桌上的四个人就看见黑衣修士抬起了手伸向程天骄,然后在对方下意识想要躲开的时候,说:“别动。”
程天骄僵硬地坐在椅子上,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手指落在她的眼前,耳边传来了黑衣前辈带笑的嗓音。
“闭眼。”
微凉的指尖轻轻覆在她颤动的眼皮上,紧接着迅速的滑动,似乎刻画了什么。
“睁眼。”
她几乎本能地听从着对方的指令,再度睁开眼睛时,除了晋天佑之外,小四方桌上的人剑妖都看见了她颤动的眼瞳。
似乎在程天骄的眼中,她看到了什么格外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
“这、这,”程天骄语结,在一片她看不懂的符号与线条之中,她慌忙转头看见这混乱无序的图形符号中唯一真实的人。“前辈,这——”
唯一还是正常人形象的黑衣修士嘴角带着笑意,眼神温和地安抚她:“安心,天骄。看到什么都不用奇怪,这就是符修眼中的世界。”
符修……
程天骄喉头滚动,脖子僵硬,不敢往那个坐在小四方桌西边的混乱线条与亮眼红黑光芒的人体对上视线。只能竭尽全力将自己的注意力落在黑衣前辈的身上。
小姑娘欲哭无泪,讷讷开口:
“前辈,那、大家身上都挂着‘爆破’字样的红符……这也是正常的吗??”
第17章 第十七章 战斗,一触即发——……
程天骄瞳孔地震。
别唬她呀!她识字的!这两个字……是不是会炸的意思啊!?正常人的身上怎么会出现这两个字!?
不是一个两个, 是几乎整艘船上的人,都挂着带着红黑色的字符啊!
“……”
饲魂翁的表情骤然僵住,然后唰一下看向对面端坐着的黑衣修士。
他看见了黑衣修士投来的目光。
那是看透了一切的平静, 还有对他小心思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