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现代世界04 两年前(1 / 2)
<div style="height: 0px;">
第34章 现代世界04 两年前
在此之前, 许礼洲和他就走得很近,近到暧昧的程度。且许礼洲也是他喜欢的长相,两人之间本来就只隔着一层朦胧的纱。
那晚他们三个人去酒吧玩, 喝了不少酒,周墨先去了洗手间, 留下他们两人独处。
灯光朦胧, 人流婉转, 音乐动人。
昏暗暧昧的光线、缭绕耳畔的音乐声, 以及在体內蒸腾的酒精, 让许礼洲借着醉意向他表白。
坦白说,晏酒并不意外,他早就有这种预感。
许礼洲算是他的审美类型,虽然他并不特別喜欢这个人。
但在许礼洲倾身靠近,做出想要亲吻的姿态时, 他没有拒绝。
谈恋爱而已,只要不讨厌, 就可以试试吧。喜欢就继续, 不喜欢就分手, 很简单的事情。
许礼洲被一拳揍到地上。
晏酒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听见玻璃哗啦啦碎裂一地、失去音阶的清脆声响。
他抬头看向那个施暴者, 不可置信地组织语言, “周墨你他妈的疯了?!”
即便醉意上涌,他也能察觉到周墨很不对劲, 而这种不对劲不单纯指周墨疯了一般揍人的事情。
那双墨色的瞳孔宛如来自地狱深渊,又如同杀人无数的长刀,散发着绝顶冷酷的杀意。
他从未见过周墨的情绪如此激烈,如此汹涌, 像是海啸来袭,像是山洪爆发,裹挟着极端冰寒的恶意。
晏酒怔愣一瞬,没再理会周墨,转而去扶躺在地上的许礼洲,感受到手心濡湿的血跡时,他沉沉吐出一口气,当即叫了救护车。
陪着许礼洲到医院折腾了一整晚,晏酒一夜未睡。
翌日,处理完有关许礼洲的事宜后,他才分出心神去找罪魁祸首,而对方也在等着他。
“他当时要亲你?”
罪魁祸首没等他开口,就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一瞬间,他竟然认为特別好笑,他应该是被周墨逼疯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那又怎麽了?”他连连点头,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谈个恋爱关你什麽事,你就因为这个把我朋友打进医院了?”
周墨的那一击尤为精准,不仅力量和技巧到位,打碎的玻璃碎片还扎进了动脉裏。
“我还在许礼洲面前替你说话,周墨,”他气得眼前发黑,“你反而质问起我了?”
周墨的表情却很冷淡,微微抿着薄唇,长睫覆着漆黑深邃的瞳孔,带着些无机质的非人感。
他看着周墨这副没有一丝歉意的模样,怒意上涌,如同滚烫的岩浆堵在喉咙裏,即将喷涌而出。
他知道周墨的性格,但对方从没有这麽发疯过。
“不需要你替我说话,”周墨的神色淡淡,“没弄出人命,我也不会真的有事。”
他拽住周墨的衣领,将对方按在身后的那堵墙上,一双狭长的眼睛裏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你会不会说人话?!”
周墨没有制止他愤懑到极点的举动,只是静静注视着他,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仿若沉在幽潭裏的寒冰,终年不化,随后轻轻开口:
“我都不知道你喜欢男的,你们真让我感到恶心。甚至于你碰我的这只手,都让我觉得想吐。”
霎时间,那张英俊无瑕的脸在晏酒的眼前模糊,四周所有的事物都被翻搅成一片空白。
只有他,以及眼前那张模糊的面容,连成一根即将崩断的琴弦。
空气变得稀薄冷锐,边缘锋利如刀,像是硬生生割开了喉管。
他深呼出一口气,轻轻眨动眼睛,睫毛上凝着冬日的雾气,沉重冰冷。
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下并未收力,而周墨也没有躲避,结实地挨了一计清脆响亮的耳光。
那双如幽潭的眼眸裏终于泛起涟漪,像是一整块寒冰哗啦啦地,碎裂成更细小的冰层。
过了几秒后,周墨抹了抹唇角,指腹沾了些血沫。
他能感觉得到,周墨的情绪很不平静,但这种情绪不是像他的暴怒,而是更为汹涌却无声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复杂情感。
晏酒无从知晓这种情感因何而起,也不知道周墨异于常人的脑子裏在想什麽。
他也不关心。
静默片刻,他只丢出一个字:“滚。”
而那是从此之后的两年裏,他最后对周墨说过的话。
由此引发的一系列后续事件他不想再回忆。
总而言之,他与许礼洲那点暧昧不了了之,他与周墨也不再有任何联系。
他遇见苏明溪,得知了原书剧情,紧接着周墨回国。
晏酒的脸上没什麽笑意,狭长的眼尾扬起,白金色的发丝衬得那张脸庞白皙光滑,线条凌厉。
“你不用向我道歉,”他垂眸,又转了转银灰色的表带,“最该道歉的人是被你打进医院的许礼洲。”
“……我只对你感到抱歉。”
周墨的声音很低,话语像是嘆息似的从唇齿间溢出。
“所以你就是听不懂人话。”
他放下吃了一半的薄巧冰淇淋,胃口瞬间消失。
“我不应该那麽形容你,”周墨敛着眉目,“也不应该不领你的好意。我只是……有时候很难控制自己。”
“你可不是一时激动,”他的声音冷淡,“你打许礼洲的时候,像是算计好了力度和方位。”
“可能吧,”周墨模棱两可地回答,“两年前的细节,我已经记不清了。”
细碎的白金色发丝落下来,遮盖住小半浅色的瞳孔,背着光线,精致的五官变得冷郁阴沉,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
“嗯,没错,”晏酒倏然一笑,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贵人多忘事。”
“这件事已经过去两年了,”周墨听出了那话语中的讥诮,语气平和地开口,“我要怎麽做才能让它彻底翻篇?”
面对着最喜欢吃的薄巧冰淇淋,盯着那抹清凉的蓝绿色,晏酒居然感到一阵恶心。
这股恶心如同海浪般汹涌,无法抑制,无法忍受。
“我现在捅你一刀,”他滚动喉结,短促笑了一声,“两年后我请你吃饭,问你,已经两年了,能不能忘记捅刀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