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现代世界16 “求我。”(2 / 2)
他没理周墨,冷酷地抽回手,再开口时,声音很淡:
“你打算关我多久?你不可能永远囚禁我,这不现实。”
“你的生活方式,”周墨拉开距离,手指绕过锁鏈,勒紧缠绕,“就算被我囚禁三个月不出现,也没人会发现。”
他没什麽情绪地瞥了一眼周墨。
所以,是三个月?
这三个月裏,他只能见到周墨一个活人,不能出门?
他确实行踪不定,但也会有人关心的吧,哪裏像周墨说得那麽凄惨。
“这三个月裏,”晏酒扬起唇角,语气却发冷,“你负责天天投喂我,养着我?我还能见到其他人吗?”
那双眼眸素来掠过万物不带痕跡,此刻却像是被钉住了一般,一瞬不瞬凝视着他。
目光带着穿透力,仿佛无形的触须,细细描摹过他的面孔。
“你还想见谁?”
周墨反问道。
晏酒:“……”
周墨的重点总是错位,他根本没有想见的人啊。
理智告诉他,周墨又在发疯,最好不要惹这神人。然而不理智的情感却在耳旁吵嚷着,凭什麽要顺着周墨的心愿回答。
沉静片刻,最终后者占据上风,他倏然一笑:
“如果你打算关我三个月,凭什麽要求我就和你上床啊?总是和同一个人睡,会腻的。”
如他所愿,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看见周墨的眼睛裏翻涌起异样的波澜。
一片不安的寂静。
随即周墨像发/情的野兽贴过来,唇齿厮磨,凶暴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喷洒在耳边:
“你还想和谁上床?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消失,就像我曾经做过的那样。”
他料到了周墨的反应,只是不耐烦地推了推对方:
“先谈正经事,再亲我。”
周墨退开一寸,微微偏头看他,眼中的戾气一闪而逝。
“手机,”晏酒锲而不舍地要求道,“我爸、我妈、我姐给我打电话呢?视频呢?”
“小助理微信问我事情呢?周桐又约我出来玩呢?我还要看看被你下药前开的空单爆没爆仓呢?”
深邃精致的眉眼没什麽情绪波动,发色浅淡,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语调比冷厉的质问要柔和些。
一连串的追问,令周墨沉默下来,盯着面前之人,像是在评估什麽。
“你把手机给我,电脑再借我用用,”他趁热打铁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做的这些畜生事情,不会告诉任何人我被你下药囚禁。”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周墨注视着他,眼中的情绪缭绕不明,如云似雾。
略一思忖,他觉得自己说得还是太强硬,于是滚动眼瞳,缓慢轻柔地眨了眨眼睛,神色也柔和下来。
撑着床铺,他忽然靠近了周墨,用戴着锁鏈的手拢了拢黑色发丝,手指划过光洁的侧脸。
周墨对他的示好没有特別大的反应,只是稍微调整角度,轻轻贴着他的手心。
最初只是羽毛般轻柔的触碰,但渐渐地,他合拢五指,又捏着周墨的下颌,沉静注视着对方。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裏,纯粹的漠然消散,像是蜕变为小型的漩涡,深邃冰冷。
静了静,晏酒主动探身上前,亲吻落在周墨的唇畔。
一个轻轻的、温柔的吻。
他没有伸舌头,只是润湿了周墨的嘴唇,随即后退。
周墨一反常态地没什麽动作,只是任由他靠过来亲吻,再退回原位。
他看似从容且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中的鏈子,实则在努力掩盖奇怪的感觉。
这算是,勾引周墨换取手机?
不对,他在想什麽呢。
只是一个特別纯洁的亲吻罢了。
“我暂且没想着逃跑,”他垂下眼眸,声音有些奇怪,“起码不会让你身败名裂,也不会让共同熟知的人知晓。”
周墨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刚才的那个吻,依旧没有说话。
这令他很不自在,慢吞吞地挪开了视线,又向上拽了拽被子,让它堆在腰间。
多少给他点回应吧?
“好,我给你手机和你想要的其他东西。”周墨终于回答道,“希望你不会骗我。”
勾引还是有效果的啊,他有些得意地想。
周墨随即又补充,话语中隐含威胁之意:
“我还有你睡着时被我玩的照片,你也不想別人知道我们这种关系吧。”
晏酒:“……”
坦白说,他已经习以为常,不感到奇怪了。
只是这种被拍私密照片的事情,一般要在本子或者黄片剧情裏才能看到吧?
怎麽好端端的,他也要经歷这种事情?!
他不爽地瞪了周墨一眼,强耐着性子,晃着手铐的锁鏈抽了一下周墨,“神经病。”
显然,周墨对骂他的话语也无动于衷、习以为常了。
周墨安静地走出去,两分钟后回来,把手机丢给他。
他记得被下药前,手机电量只剩20%左右,此刻打开一看,居然还有87%的电量。
微信、电报、推特……各种消息弹出来。
他逐一登录进去,挑重要的回复,最后才退出去查看空单的仓位。
哇。
因为下药昏睡错过了非农数据的公布,以及黄毛总统的最新消息,他运气很差地爆仓了,一百多万灰飞烟灭。
他凉凉地抬起眼眸看着周墨,语气轻柔:
“你害我中断了连胜。”
但说到底也不能怪周墨,这和他以前喝醉了上头,乱开单亏钱大差不差,在这方面他很擅长找自身原因。
周墨很无辜地眨眨眼睛,又拽着锁鏈,揽过他的手腕,不怀好意地摩挲:
“我都给你手机了,为了防止你太无聊……”
嗯?
好大的脸。
“停停停,”晏酒听不下去,粗暴打断了周墨,“玩手机比和你上床有趣得多。”
“我寧愿每天25个小时刷手机,直到猝死。”
做做做,做到厌倦。
周墨脑子裏,能想点有用的东西吗?
况且他现在真的有点想上厕所,浑身还脏兮兮的,他都嫌弃自己。
周墨趁他睡着不备时,在他身上留下的脏污还没洗掉,就又想添上新的了?
“你明明就很喜欢,”周墨的固执一如往常,“却口是心非。”
他蜷起双腿,将头埋到膝上覆着的被子裏,摆出一副抗拒交流的姿态,白金色的发丝散落,如同小鸟的羽毛。
但周墨一向比他有耐心,并且此时他想上厕所和想洗澡的欲望,令他最终败下阵来。
“我要上厕所,”他的声音有些沉闷,没有掺杂半分恳求的意味,“我还要洗澡。”
周墨勾起唇角,手指插进那毛绒绒的浅色头发裏,又揉了揉,语调轻快:
“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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