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现代世界22 更亲密的关系?(2 / 2)
“可我现在不在你身边,”他明知故问,“怎麽帮你啊?”
即便看不见周墨的表情,单凭声音他也能判断出周墨的情/欲。
果然是变态吧,只听声音就能解决。
“你挂着语音、呼吸、说话,随便说什麽……”周墨的声音沙哑,“就能帮我,很有效果。”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思考片刻,问:
“你是不是脱了?”
周墨:“嗯。”
他不屑地笑了一声,一条长腿随意屈着,另一条伸展,柔软的被子搭在腰腹间,再开口时声音很淡:
“你听我的声音,就能硬?”
周墨用低低的喘息回答他,声音裏的情/欲缭绕不休,穿过遥远的距离,传入他的耳畔。
“你想听我说什麽,”他饶有兴致地问,随即又补充道,“变态。”
虽然他对此有一点兴趣,但他可不像周墨,只听声音就兴奋得有反应。
他只是依旧懒散地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微抬下颌,侧耳倾听。
周墨的声音传递过来,吐息之间极尽暧昧缠绵,字句辗转着从胸腔裏震出,带着郁热的潮湿:
“……骂我也可以。”
晏酒的心间像是什麽湿热的东西蹭过,留下细微的痒意。
令他想起无数个潮湿的夜晚,想到周墨凝视着他的模样,热切而专注,眼底是一片晦涩而惊人的情愫。
纠缠不休,永不停息。
三年前,他从未想过周墨做这种事情的模样。
那个时候,尽管他比其他人都要更深入了解周墨,却还是被其表象所欺骗,从未想过周墨可以为一个人变得如此失控、疯狂,几乎走向了理性的对立面。
而他更想不到的是,这个人居然是自己。
说不清是什麽感觉,像是很多复杂的情绪纠葛在一起,无法分辨出原本的模样。
静了静,晏酒轻轻启唇:
“我讨厌你……周墨。”
周墨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琴弦受了潮,振动时失去了部分清越,多了几分沉闷的嗡鸣。
只是一周而已,晏酒想,要是一个月不见,周墨岂不是只要听见他的声音,就能立刻射出来?
靠在床头,放空思绪,耳畔是周墨的吐息,尾音低低压下去,令他无法不去想象周墨的神情。
他又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反正周墨已经到了听他声音都能硬的地步,那麽他说什麽都无所谓吧?
过了一会儿,周墨那边传来一声餍足的喟嘆,让他止住了声音。
晏酒神情复杂,微微蹙眉,滚动喉结,控诉周墨:
“你一定要在我说,昨天刚吃过联名薄巧冰淇淋的时候射出来吗?!”
简直玷污了他最喜欢的口味。
他避免将周墨射出来和薄巧联系起来,然而越是这麽想,这种奇怪的联系越是紧密。
周墨清了清嗓子,声音仍旧低沉沙哑:“解决了,嗯,抱歉?”
他知道周墨对此根本不感到抱歉。
“呵,”晏酒冷笑了一声,转而攻击其他的方面,“你有点太快了。”
明明没说什麽色/情的话语,甚至在说甜品,居然就这麽射出来了。
真是,不太行。
周墨却丝毫不恼怒,声音逐渐恢复到原本的平静:
“如果你在我身边,亲手给我弄出来,绝对不会这麽快。”
晏酒:“……”
他不想和精/虫上脑的周墨再多交流半个字,反手粗暴地挂断语音,缩进被子裏。
*
夜幕低垂,夜风猎猎。
结束和周桐在私人会所的局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他喝了酒,婉拒了任何人关于下一场的邀请,叫司机送他回家。
路上,他收到了周墨的消息。
点开是一张下雪的图片,拍摄的內容是一棵高大的圣诞树,顶着银白的积雪,孤零零矗立在庭院裏。
晏酒没多加思考,当即给周墨打过去,铃声响了三秒后,周墨接听通话。
“唉,好惨啊。”他用故作姿态的遗憾语气说,“今年圣诞节,不会只能你自己一个人过了吧?”
拐过街角,路边的霓虹灯光和柔黄的月色聚拢为一束如水波般潋滟的光源,随着车辆的行进,在那张脸庞上摇曳。
睫毛长而浓密,像黑鸦的羽翅,垂下时遮蔽了所有的情绪,在光影下呈现出一种迷离的感觉。
“也许就是这样,”周墨的语气柔和,“很惨的,怎麽办?”
这是在不加掩饰地卖惨?
有点好笑。
晏酒的心情不错,耐着性子安慰对方:
“没事,我可以给你买一大堆玩偶装饰挂件,上次和你说的那个牌子新出了一款圣诞节主题的轨道火车。”
“很帅的,可以订做尺寸,圣诞节之前我订做一个超大的型号送你。”
周墨静静听着,呼吸声清浅。
车窗外的灯光落在精致的眉眼,眼窝深邃,眼瞳是很浅的棕色,侧溢的眸光也像是流淌着金色的蜜糖。
他继续说,声音含着笑意:
“你把它安装到圣诞树的底座,让我送你的火车24小时陪你,绕圣诞树转。”
“让你家院子裏的圣诞树,成为大洋彼岸最漂亮、最闪耀的圣诞树。”
他感到口干舌燥,顿了顿,浓密的长睫沾染了几分酒意与疲惫,不再具有平日的攻击性和距离感。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冷白的肤色透出一层极淡的薄红,呼出的气息也带着一丝酒液的醇香。
“好啊,但是我很想你,特別想你,想现在就见到你,”周墨的声音是惯常的清冷,与说出来的內容不相匹配,“晏酒。”
就好像,终于可以将积攒了十多年的思念,毫不顾忌地宣之于口。
“嗯?”他陷入座椅中,沉浸在酒精带来的、漂浮般的放空状态,“我记得我们还没谈恋爱吧?”
“没谈,”周墨顿了顿,话音一转,“但快了。”
放在平时,他早就看不惯周墨这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了,然而现在他只是缓缓呼出一口气,去看车窗上的雾气。
“你还没回来呢,”他小声抱怨,“就说这种话。”
周墨静了静,问:“你不否认?”
他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手背搭在额头上,遮挡着明明灭灭的光线,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柔软而沉默的气息,像一只收敛了所有爪牙的小动物。
周墨还是很了解他,又问:“你喝了多少?”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骤然降低,带着些醉意,又重复道,“但你还没回来……总不能就这麽随便确认关系吧。”
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之后,昏沉的脑海骤然清明过来,差点令他咬到舌头。
他在说什麽啊?
怎麽听起来,像是同意做周墨的男朋友了?!
更糟糕的是,听起来还像那种,会抱怨男朋友冷落自己的人设。
更更糟糕的是,周墨也沉默下来,令他坐立不安,心跳加速。
他懊恼地闭上眼睛,微微仰着头,脖颈拉伸出流畅而脆弱的线条,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一瞬。
寂静蔓延,他的呼吸不稳,几乎能听见耳廓裏血液流动的声音。
周墨很坏地保持沉默,他只好生硬地岔开话题,聊起刚才玩的时候,他们共同好友的近况。
然而他却无法抑制地回想着,刚才脱口而出的话语,还有周墨的沉默。
周墨静静倾听,最终开口,声音裏带着隐晦的笑意:
“我很高兴。”
他的动作一僵,皮肤因为酒精而透出的薄红,似乎一瞬间又加深了几分,令他产生了想要挂断通话的冲动。
然而如果真的恼羞成怒挂断,岂不是会让周墨在背后嘲笑他?
真可恶。
所以说,转移话题根本没有用!
车窗外的流光,霓虹灯的斑斓、路灯的暖黄、车尾灯拉出的红色光带,如同浮动的星河,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无声地流淌、明灭。
“我还没同意呢,”他张了张嘴,舌头差点打结,“我只是说假如……真的要那个……总不能这麽草率。”
他掐了自己一下。
越解释越乱,越描越黑,几乎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肯定是因为他喝醉了。
不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
绝、对、不、可、能。
果不其然,周墨笑了一声,声音动听悦耳,然而落在他的耳畔,却显得尤为可恶。
“好了好了,我要下车回家睡觉,”他有些狼狈地说,又加重语气,“再、见。”
下车后,他没立刻进小区,在外面便利店买了些东西,付款后裹紧衣服,推开玻璃门走入寒风中,不禁加快了脚步。
刚离开几步,来到灯光稍暗的地方,他就用余光瞄到一个灰黑色的剪影,但他没在意,估计是和他一样出来玩晚归的人。
寒风瑟瑟,他在心裏抱怨着讨厌的冬天,又想着过几天再去温暖的地方待一段时间。
然而谁曾想,那道灰黑色的剪影从后面撞了他一下。
他皱眉,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刚想开口说些什麽,这人就把他按在街边光禿禿的树干上,钳制住他,声音模糊不清:
“別动。”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