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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VIP】(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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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换作如今,”他道,“若要以情相换,要你我相见不相知,同行却忘记因何同行,换通晓天地万物作蜉蝣,尾衔,你要不要?”

“你不想要,”我说,“我也不要。”

我不要白茫茫一片无归途,不要空荡荡一身失悲喜。我要爱、要恨、要铭记。

“婆罗诞于梵竺,祂也因畏因敬而生的神明,后来祂很快升变离去,再不过问人间事,只留下部分力量,供信众驱使。门徒广信的是什么,果真是婆罗吗?”

“不过皆是自己择定的路。”

神本无善恶,信众却有。

所以传说中大能开寺济世是为真,九州妖魔镇伏是为真。降妖是能者降、济世是善者济,功绩少数归于己,多数归婆罗,是以所信者愈来愈多,愈多则愈乱。

别有用心者虎视眈眈,最晓得如何逐利,其表面受训诫,实则从未被教化。瞒都无需瞒,因为祂不看,不听,不在乎。

婆罗无善恶,信者善则善,信者恶则恶。信者借力以谋私,婆罗便罪大恶极;信者借力为苍生,婆罗便普渡天下人。

可是尘世的善恶多渺小啊,博爱也好私欲也罢,说到底不过是更替。恶迫善,善制恶,更更迭迭、回回转转,百年千年便作飞灰,谁还能记得!

我。

“你我如今似神非神、似人非人,左右割舍不掉,走不了苍天无情道,”我说,“那我要冠冕堂皇的加害者永生永世困于此,为我偿还。”

“你我如今身魂相融,尾衔,只要你想,我的记忆也是你的。”他道,“去看吧。”

我就将千年纠葛看尽了。

我眼见云游者到了益原,婆罗信众渐多渐密,有和睦相处者,便会有冲突,相亲只邻里,相憎遍传闻。起初都是些小打小闹,我与应不悔看见外来客,却没有提防内里人。

祭乐自梵竺游历而归。

祭乐本是益原人,双目生来白瞳,乃是“尾衔”之前的上一任神使。他成年后渡位远行,此去莫约四五载,再见时他素衣依旧,一如往昔。

益原百乡却在悄然改变。我与应不悔在这场改变中,也曾模糊感知到疼痛,却只以为那是近来抑制地疫、力量耗损所致的虚弱,没对曾庇护过的任何人起疑心,因而被围剿时已经来不及。

血字黄绢层层裹缚逾千丈,字字都是恨,千余人吐露无尽恨,旧信仰在唱诵中扭曲得不成样,痛得应不悔无力反抗、痛得我在宫中昏死过去。

祭乐身在最前,白绢覆眼、素衣烈烈随风翻。他仰视生于益原的神,却道:“蛇妖祸世,屡降灾殃。诸位,今吾不忍再见举国悲苦,遂至梵竺,亲请持目、怒目二佛前来降服。”

这是一场筹谋已久的赶尽杀绝,凡人借神之力以弑神,何其荒诞!

越是惊世骇俗,反倒越能震慑世人,叫祭乐一朝高高登阶,得以睥睨无数人,又叫“尾衔”深囚于宫中,叫神使落难、不得不屈从于新神。

此间回忆便在其中,“尾衔”禁足于此神智恍惚,失足落于水,此后还有几日高烧、接踵噩梦。

应不悔被镇压后的第四年,天厄猝然再临,益原深陷洪涝中。暴雨断续,一载未得停,于是便有了那场祭,焚我于当场,斥我为灾殃。

彼时我只觉察出不对劲,却不知我已经尽忘前尘,可笑我到底是神明的一部分,我死在祭坛上,将当日所见之人尽数拉入囚笼。

那便是我为自己造的循环、我无穷无尽的困局,我走不出的往昔。

“后来引公一世也是如此。”应不悔说,“彼时正当百年前,引公所在村落是益原最后一处供奉地,因着与世隔绝,甚至还留着我的庙门。你转生于此,成了春澜的哥哥。可净隐借婆罗门下陀里之力,淆乱人心,叫众人不得不诵念、引公不得不溃逃。”

这便是第二处囚笼了。

记忆溯至此,我陡然忆起一件事:“应不悔,不可说的禁令还在么?”

应不悔道:“你每想出一点,里印就能松动一分,是以在庙里,我终于得以融回原身。待你亲口说出、亲自写出吾名后,禁令方可彻底解除。”

“你要我去摸竹简上的字,原是为此,”我说,“后面几日我困于城中,反反复复描摹的痕迹……”

“就是你我真名。”应不悔道,“此外,若你最终没有将表印彻底砸破,我还需要更长时间,才能使原身挣脱。”

原是如此。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救我。

我沉默片刻,拉过应不悔的手,在他掌心细细重重地描摹。

虺。

指贴肉痕作印,要我们都铭记,知晓他名是我名。霎那风吹拂,禁令就消弭掉,快如枝上霜消。

它是这样轻轻巧巧,仿佛困着我们的往昔千年,不过弹指一挥间。

“虺。”我说,“我想起来了。”

周遭霎化虚影,我们又往下坠去,此番牵引的人变成我,两只手交握到一处。我问他:“‘虺’乃是禁字,那么我这几日每每叫你‘应不悔’,也算是擦着同音,我就算不死,又怎会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夜藤灌生息后,感知随即恢复,我的力量也稍有增强。”应不悔神色如常,“我就将惩戒,尽数移到自己身上了。其实对我而言也没什么,不过穿骨烂肉,痛上一痛,血肉便能长好。”

我抬起彼此相连的手,问:“岂不是此前每叫一声‘应不悔’,你都要痛一下?”

“那该怎么办,”他无辜道,“我想听啊。”

他另一手环过来,圈住我的腰,又将头埋在我脖颈边,蹭着耳廓轻轻笑。

“现在不会痛了,”他说,“尾衔,你叫叫我吧?”

“应不悔。”

我慢吞吞咬着字:“应,不,悔。”

我的尾音没有落尽,就被他吃进唇间,我起先以为这是咬,很快发现并不是。他的舌撬开我的齿,又抵着我的舌,绞到同一处,像是在缠尾。

我的脑袋空白一瞬,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在吻我。

我曾在流浪时见过吻,曾在话本里见过吻,可亲吻是情爱的蔓生,在人世,它属于夫妻眷侣,亦或烟柳巷。

我猛地推开应不悔,他方才太用力,吻得我俩都气喘吁吁。舌尖抵一抵上鄂,果然蹭破了皮,我疑心不仅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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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中生息,津液也被他吃掉了,害我现在口干舌燥。

我别过脸:“发的什么疯?”

“是你叫我。”应不悔说,“尾衔叫我,我又正好在这里,总要回应呀。”

我气笑了:“你故意的?”

“我蓄谋已久。”应不悔也笑,“你叫我、我就来。你想破囚笼,我要一起去。”

他说着抱紧我,我们胸膛相贴,连心脏的跳动也乱到同一处。我听见他的呼吸,就能想象出生息如何在流动。

“你还想替我担着痛,”我问,“是不是?”

净隐也好,祭乐也罢,我将不甘与苦恨关起来,却没法再过多回溯,无论是法会伊始,还是祭祀前夕,两处囚笼中的原生信仰都已被扭曲。我若进入,定然是会痛的。

应不悔却不答话,他闭着眼,假装睡着了。

“扑通”一声响。

我们坠在雪原上,春澜很快跑过来,可是这一回,她耳下竟然没有了铃铛。

我短暂地迷惘片刻,随即便懂了。

铃铛也是我的幻想。我每每进入囚笼,就是反复回到伤痛里,我已经忘记应不悔,却仍在本源里记着他,所以我总能幻听铃铎声,进而化形于魇境。此境里是春澜的发饰,神使境中,就是檐下的铁马——这是千年前与应不悔的约定。

“要是想念我,就听风吹铃铎响。”

原来我是这般想念他。

我们安置好小孩,又找到引公,带他赶到时,法会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应不悔往庙门去破坏血祭场,引公钻入唱诵的人群,童谣响彻耳道,我却丝毫未觉疼痛,果不其然。

同样在意料中的,还有已被绑缚的稚童。没有了我和春澜,就会有旁人遭灾受难,名为邪祟,实为替罪。

引公扑向前,老泪纵横,要将一切委屈都吐出来。净隐想叫人阻止,却好似动弹不得,于是只好听他说。周遭人也都在听,孩子们眼神空洞地听,大人们神色冷漠地听,过去好一会儿,他们面上的表情还僵着,眼睛却已经往别处瞥,不敢再瞧引公了。

血字黄绢仍在翻飞,净隐的自矜却一寸寸崩裂了,童谣的唱诵声也小了。他气急,想再借陀里之力淆乱人心,于是嗫嚅着引导:“蛇妖祸世人……”

他的舌头分岔了。

血涌出来,淌满了净隐的下巴,痛得他满地翻滚。可在挣扎间,他的手脚也变得越来越长,将自己缠了一圈又一圈。不知是谁率先爆发出惊呼,围观者齐齐看向他。

净隐哪里还剩多少人样?他浑身都在朝外渗血,有胆大的村民哆哆嗦嗦过去查看,拨开衣领,竟然见着了蠕动中的鳞片。

“怪物……怪物!”

引公大步走过去,刚一蹲身,就见净隐瞳孔巨颤,竟像是被硬生生从中撕裂了,变作两只赤红色的竖瞳。引公见此情形,登时喝道:“蛇妖在此!”

满场哗然!

信与不信的都涌过来,将净隐围在正中央,净隐呜咽着想说话,口中涌血、喉咙嗬嗬耸动不止,却只能发出“嘶嘶”声,再无法吐出一个字。

人群里钻出个年轻人,惶恐道:“我……我几日前听信这妖怪谗言,去庙里捉引公,方才见着了满地蛇尸。如今想来,引公守庙门半辈子,我们何曾见过蛇呢?”

“原是这蛇妖贼喊捉贼!”

我站在高处,垂眸看着这一切。

不知是谁拔高声音,怒斥道。

“杀了它!”

“杀了这蛇妖,请神公归来!”

声潮迅速层层相扑,一浪更高过一浪。无数东西被掷出,砸得净隐脏污溃烂不成样,可惜他偏偏晕不了,也死不掉。人群声讨至慷慨处,愤怒已达顶点,引公也被推举至法坛最中央,他猛地仰首往天穹,振臂高呼。

“神明啊,”引公声嘶力竭道,“你睁眼,瞧一瞧世间!看山开裂、江枯竭,蛇妖横行、益野枉死者万千!若你听得见,若你肯垂怜,便叫天阴落雷电,给我们些甘霖吧!”

人群骤然静默,仰头向上望。天灰灰雪簌簌,人人都知神公上回没有应,蛇妖毁了祂的庙、又逼走了引公,祂还会再听、还可能再应么?

不知是谁先悚然呼出声,我随着这一声向上看,见深灰色穹顶乌云密卷,随惊雷裂开一线天,随即雨丝密密如珠帘,叫残雪尽融、寒风停歇。人群骤然叫嚷起来,哭起来又笑起来,我垂眸,见春澜已经在这一场喧闹中醒来,“母亲”抱着她,后者听声看落雨,黑白分明的眼眸缓缓弯起来。

我移开了眼。

乡民仰面望着天、伸手承接今岁第一场春雨,顾不上再管垂死挣扎的净隐,后者却在此刻爆发出扯裂了的哀嚎,吓得周遭退开几步远。

在乡民眼里,净隐浑身的血都被雨水冲淡了,露出残缺的骨和肉;但我看得很清楚,落在他身上的雨都变作蛇,无数条小蛇啃噬他,在他皮肉间钻进钻出,吃它的血肉,嘬他的骨头。

他这样肖想祸世蛇妖,我便赏给他了。叫无数蛇颤在他身上,吊住他的命,与他抵死缠绕。

应不悔落到我身边,他还是虺身,不过刻意变小许多,青首白尾的虺盘在我身边,问:“降雨时看见我了么?”

我“嗯”一声,说:“之前的法子,你再使了一遍。”

旁人都只瞧见云和雨,可我又见到了那只巨大的金色竖瞳。上回在囚笼中见它时,我受火灼烧;此次再见它,应不悔却已经回到我身边。

我们静静看了一会儿,我顺手摸到虺的角,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长得很大。”

应不悔说:“你的角比我更小些。”

我吃惊:“原身不是你我共用么?”

“是也不是。”应不悔道,“我有一具,你自己其实也有一具,是红首白尾的。怎么样,变回蛇身,我们就能缠尾了。”

“这也是蓄谋已久?”我推开凑过来的脑袋,抵住祂的尖吻,不许应不悔再凑前。

“那你再谋一会儿,是时候去寻祭乐了。”

檐下铃铎一响,枝山急慌慌闯入房,接着父亲带我往祭坛,应不悔变成小小一条,钻进我的袖袋里。

足踝铃铛声脆响,应不悔沉默片刻,道:“这铃铛……”

我说:“闭嘴。”

这铃铛,自然同发饰铁马一样,想来是因着祭祀时没了他,我的本源分外想念。

我们已经攀至最高阶,绕过高耸的焰火、走入松香浮荡的旌旗后方,宫侍跪拜而出后,祭乐如同之前一样背对着我,似乎在逆光远眺万千宫阙。

“神使。”他就着背身的姿势,轻声问。

“你怎会一个人来呢?”

不对!

袖中的应不悔立刻绷紧身子,我也迅速退后半步,当即意识到——囚笼里的祭乐,竟然保留了上回的记忆!

可他究竟知道多少,我此前循环往复的每一次么?

“这次怎么不去静海阁了?”祭乐施施然转身,面上依旧以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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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巾覆眼。

他正对着我,单手拈指,行了一个礼:“上上回,你杀了自己的养父;上一回,不仅尾公死了,静海阁前的守卫也死了。听闻彼时和你同行的,有个与我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你怎么不把他一块儿带来?反叫我的人等在静海阁门前,扑了个空。”

他温声细语道:“神使大人,真会给我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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