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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裴承珏得了首肯,离得更近了,气息又缠过来,房中浮满了无形的情雾。
乔棠额角薄汗尚未干净,又细密地沁出一层,手
指绞紧了衣袖,起伏的胸前是无声的喘动。
一只手掌慢慢地握住了她的脚踝,她忍不住启唇,泄出一丝颤声,竭力想要将脚挣脱出来。
裴承珏牢牢地锢着,浸着欲念的声音低沉,不再可怜,只有索求。
“姐姐不是要爱朕?”
乔棠一下定住,心脏突突地跳,是了,她自己亲口说的,她不能驳回。
额角细汗打湿了睫羽,细密纤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水渍浸进眸中,视线迷蒙起来。
乔棠扬颈,脱力似地将上身倚向椅背,紧紧闭上眸子,汗珠顺着眼尾淌下,流进发间。
鞋袜褪去了,温热的手掌握住纤足,而后使力一捞,狠狠摁进朝服中。
良久之后。
裴承珏还跪着,低着头,乖顺地握着乔棠的脚,另一手拿手绢擦净了,为她穿好了鞋袜。
乔棠仍在失神中,只觉椅子还在晃动,那脚还在不停地滑过滚烫。
温热指腹拭净了她的额角细汗,她听裴承珏道,“姐姐要去内殿换衣。”
颈间也有薄汗生出,若是这样出去吹了风,势必着凉。
她微微颔首,被裴承珏抱起来去了内殿,甫一进去,她就被满殿的画像惊着了。
原来去年她画的画像都在这里,她还当裴承珏都扔了。
裴承珏坦荡得很,甚至光明正大地从屏风那边拿出乔棠前日不见了的春衣。
春衣已浣洗净了,带着清香,乔棠鼻尖一动,闻出用的是她调过的香,心里一软,抿唇接受了裴承珏荒唐的行为。
换过衣后,她只觉不能再待下去了,狠心拨开了裴承珏伸来的手掌。
“陛下要好好理政!”
裴承珏还欲再说,望着她肃然的容色,话音一转,“姐姐放心,朕可不是那种昏庸之君。”
乔棠放心地出了勤政殿。
她的身影一消失,裴承珏先命宫人将她换下的衣物送去浣洗,过后再送回殿中。
再回暖阁捡了落在地上的册子藏起来,这才顾得上自己,褪下脏了的朝服,换了一身龙袍。
再说乔棠在回去路上,时不时苦恼地咬唇,她似乎出了错觉,总觉贴着脚心的滚烫温度还在。
为此一进太极宫,她也顾不上问询亲眷,先去沐浴换衣,这才将错觉消下去。
再回正殿,听宫人禀报亲眷情况。
今番进京的亲眷中,有三个堂兄堂弟,堂兄已成年,举得举人功名,被程肃手下送到魏清砚那里,和柳彰一起准备参加春闱。
剩余两个堂弟,年纪在十六七岁,读书还未见成果,裴承珏命程肃将他们送进了国子监学习。
眼下还留在太极宫的只有三个堂姐妹,其中两个堂妹年纪在十六七岁,都未成亲,亲昵地围着乔棠说话。
乔棠素来喜欢可爱的妹妹,如静仪郡主、魏若湄,都能得她呵护。
再者两个堂妹生得娇俏,乖巧懂事,口舌伶俐,她就纵容了些。
还有一个堂姐,比她长一岁,已成了婚,育有孩子,闻得乔棠怀孕,更是欢喜,拣些有关孩子的趣话与乔棠讲。
乔棠听得唇角微弯,掌心轻轻地抚过自己的腹部,倏地手指一僵。
不过几日,她的心态已发生变化,不免懊悔地去想,那日怎就那么果决地要打掉孩子呢?
“姑娘莫要多想,燕姑娘刚还说给孩子讲故事呢。”
王嬷嬷不忍她顰眉,眼神示意其中一个绿衫姑娘,那绿衫姑娘应了一声,笑得甜甜地凑过来。
这才打散了乔棠的胡思乱想。
及至晚间,裴承珏没有回来,乔棠心里踏实多了,裴承珏恢复以前的勤政是好事,她也不允许自己干扰了裴承珏理政。
乔棠和堂姐妹一起用了晚膳,又在正殿说了些话,要命宫人安排堂姐妹就寝时,忽闻殿外唱声响起,原是裴承珏回来了。
一行人行礼,裴承珏扶起乔棠,埋怨自己疏忽了,“皇后见朕不必行礼。”叫其他人起身散去了。
乔棠正要和裴承珏回勤政殿,忽见王嬷嬷望来,便寻个理由,让裴承珏先回寝殿去了。
她拉着王嬷嬷进了先前住过的寝室,两人坐下来,她疑惑道,“嬷嬷怎么了?”
王嬷嬷还拿她当孩子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我这老婆子真是糊涂了,刚才才想到,陛下送姑娘亲人进京,叫表少爷堂少爷科举,都是为了叫姑娘安心落根在宫中。”
乔棠默然,忽抿唇一笑,笑声又轻又低,她也是才想到这一点,裴承珏为她思虑太多。
“陛下待姑娘之心,日月可鉴。”
房门紧闭,王嬷嬷依然压低声音,只两人听得到,“只是陛下年轻,血气方刚的,姑娘现在怀有身孕,不便行事。”
“燕姑娘眉眼像了姑娘三分,实在不宜留在宫中,不若明日送堂姑娘们出宫吧。”
王嬷嬷一心为了她思虑,咬牙狠心道,“将燕姑娘的婚事拖着,倘若日后姑娘需要燕姑娘进宫,到时——”
“嬷嬷不要说了。”
乔棠唇边笑意慢慢散去,抿紧的唇瓣颤开了,“我知道嬷嬷是为了我好。”
她抱着王嬷嬷的腰身,将脑袋枕在王嬷嬷膝盖上,不再言语。
王嬷嬷抚着她的发,知晓了她的意思,心底叹息,姑娘为人良善,心地柔软,跟着姑娘,便是她想做恶人,也没机会做。
“嬷嬷,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乔棠的指腹擦着王嬷嬷的袖子,眸光果决。
去年秋时,太后有意让她见了陈太妃,陈太妃被先帝所负,已然痴癫。
她那时惶然,生恐被困在宫中,变成陈太妃那个模样,对裴承珏的悸动最终没有抵过惶恐。
可现今她既已下了决心,就不能有所惧怕,她要不带一丝怀疑地去爱裴承珏。
哪怕裴承珏日后变心,哪怕落得个飞蛾扑火的下场,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至少现在,她要信裴承珏。
“嬷嬷且放心,就让堂妹留在宫中,我喜欢和她们说话。”
此时传来敲门声,乔棠知晓是裴承珏来了,从王嬷嬷膝上直起身子,握住王嬷嬷的手安抚她,“嬷嬷去歇息吧。”
王嬷嬷起身去开门,果见裴承珏立在门前,她向裴承珏行礼告退了。
“皇后今夜宿在此处?”
裴承珏迈步进来,见乔棠摇头,眸中才有笑意,坐下来伸手摸向乔棠的腹部。
“朕摸摸孩子。”
乔棠见他容色平静,也无什么异常,心想隔着房门,他应听不到适才那些话,一时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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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然中,裴承珏的掌心贴着腹部慢慢滑动,乔棠想着他今日有过一回了,应不会乱来了。
裴承珏果真没有乱来,抱起她要说一起沐浴,她没有拒绝。
没过多久,浴池蒸腾起的雾气中,乔棠后悔莫及。
裴承珏当真血气方刚,且又只有她一人,难免缠着她不放。
“陛下……”
她由着裴承珏沉溺,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问了出来,“我有身孕在身,眼下不便,陛下有无想过要其他……”
颈间轻啄的薄唇一停,随即撤开了,裴承珏推开怀中温香软玉,出了浴池,披着寝衣,竟那样离开了。
乔棠身子倚着池壁,轻薄雾气中,面颊被热气熏得发红,一双眸子迷茫地眨了眨,裴承珏生气了。
大抵是误会她了,毕竟她去年还主动为裴承珏选妃,裴承珏约莫以为她又要这样做了,才一气之下走了。
乔棠无奈,身子浸在温水中,柔顺黑发湿淋淋地披散在纤肩。
她正欲起来,忽见裴承珏又回来了,穿着寝衣步入池中。
她还没开口,裴承珏靠近她后,将剪刀塞到她的手中,声音沉闷,“姐姐觉着他会不忠,索性剪了他,朕不要了。”
好半晌,乔棠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什么,一时又想气,又想笑,唇瓣张合两次,也没吐出一个字,心里直道,裴承珏又发痴了!
之前闹着做和尚便罢了,堂堂一朝天子,闹着要她剪这个,真是脑子坏掉了!
幸亏浴池只二人,倘若宫人也在,被宫人听去了,传出去不叫天下人笑话!
“陛下冷静。”
她将剪刀放在壁台上,手掌抚向裴承珏的心脏处,距离心脏不选的那处疤痕还未消干净。
她疼惜地拿指腹扫过,“陛下待我的心意,我已明白了,适才问也只是道出实情,
单凭陛下选择。”
“剪刀就是朕的选择。”
裴承珏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狠狠摁回心脏处,要她感受着自己蓬勃的心跳。
“姐姐,这世间男子,游街小贩也会薄情寡义,抛妻弃子,人心是脏的,和身份有什么关系?”
“难道朕身为天子,就该喜新厌旧,玩弄人心,宫妃成群?”
雾气消融了,两人坦诚相见。
裴承珏真希望他的视线能穿透乔棠那美丽的皮囊,瞧一瞧乔棠的心,看一看里面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乔棠说会爱他,他并不怀疑乔棠的话,他现在怀疑的是——
“姐姐是不是不知道怎么爱朕?”
第62章
话不落地,两人皆有惊色。
裴承珏是惊恼自己贪心不足,欲壑难填,分明姐姐愿意爱他已是天大的幸事了,他不该得寸进尺。
“是朕说错了话,姐姐忘了吧。”
乔棠自是忘不掉,就寝后埋首在裴承珏怀中,如何也睡不着,察觉裴承珏入睡后,她悄悄披衣下床,去了外间。
春夜凉意入侵,她坐在窗下,托腮望着高悬夜幕的明月,脑中闪过裴承珏那声疑惑。
心下迟疑地想,裴承珏说自己不会爱他,也许是自己用错了法子。
裴承珏性情与魏清砚不同,拿待魏清砚的法子对待裴承珏,裴承珏不高兴也属正常。
可裴承珏想要什么样的爱呢?
可叹她分明做好了爱裴承珏的准备,却也只是对裴承珏心有悸动,远没有爱上裴承珏。
她兀自沉思,心神游散,没有发觉裴承珏也过来了,就坐在不远处的扶手椅上,以手支颌,静静地望着她。
静谧空间里,两人几乎在同一时刻,想起去年诸多情事。
又在同一时刻确认一件事——
乔棠从不吝啬于满足裴承珏,她对裴承珏无意时也很大方。
乔棠将这和爱分得很开。
乔棠知晓,裴承珏也知晓。
乔棠不可抑制地想,裴承珏说得极对,她没有爱上裴承珏,也就不知怎么爱裴承珏。
一瞬里,她怔怔地落下泪,这本是她自救的一条路,也同样可以叫裴承珏快乐。
她低低啜泣起来。
裴承珏听着她的哭声,视线移到了窗外的明月,高高的,悬在天际,皎白月辉洒下来,也不会单独属于他。
他狼狈地阖眼,其实是他活该啊,他不肯放过乔棠,又爱苍黄翻覆,还不懂克制。
要乔棠在身边,要乔棠生孩子,说不要乔棠的爱了,实则巴巴地还在求……
到底是谁不会爱人?
是乔棠么?
乔棠那么温柔坚韧,已在努力做了。
分明是他啊。
分明是他将乔棠逼到了这种地步。
他懊悔地起身,慢慢地步到乔棠身侧,乔棠闻得动静,侧目望来,眼泪淌了一脸。
裴承珏见过她好多次哭,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清晰地认知到,他害乔棠伤心。
他的爱裹挟着乔棠,叫乔棠不自由,可这该怎么办呢?
放了乔棠,叫乔棠带着他的孩子离京,从此相隔两地,他连见乔棠一面都不能。
想一想,都要难受死了。
真可恨他长了一颗爱乔棠的心,困住自己,困住乔棠。
四目相对,他动了动唇角,也未能发出一声,只默然地为乔棠擦泪。
大抵眸中痛楚懊悔过于浓重,惊住了乔棠,感染了乔棠,不需要语言,也叫乔棠明白了他的困境。
乔棠软塌塌的心又坚强起来,爱裴承珏这条路走得对,成功了就能解了两人困境,她会努力爱上裴承珏的。
一时间,两人同时开口——
“陛下想要什么样的爱?”
“姐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声音落入耳中,两人又同时一怔。
因为在发出疑惑的一瞬里,乔棠脑中闪过了陈太妃的那双眼,痴怨的,可也足够深爱的。
难道裴承珏要的是陈太妃这种爱么?想要自己不顾一切、野蛮的、妒烈成性的、占有他?
裴承珏想的则是,难不成姐姐对男人的审美是固定的?只钟情魏清砚那种冷淡的端肃的男人?
可当彼此疑惑一问出来,两人心头猜想都如灰尘般被夜风刮散了。
乔棠面颊泪痕未干,缓缓露出一个笑,起身抱住了裴承珏,心里明白。
裴承珏爱她,是不会让她变成陈太妃那样的,裴承珏是太过渴求她的爱了。
裴承珏一瞬拥紧了她,心道自己想岔了,姐姐能与魏清砚和离,说明姐姐厌弃了魏清砚的性格,怎还会喜欢魏清砚那种男人?
他抱起乔棠坐回椅子中,恨不得将乔棠揉进身体里,“姐姐告诉朕吧,姐姐喜欢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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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
他一直不知去年春时,乔棠的心为他急促跳动过,那条腰带也是乔棠在悸动中为他绣的。
事已至此,乔棠不欲遮掩,一五一十道来,裴承珏听得心头一震,原来都是去年他乱发脾气,叫姐姐失望了。
静默一瞬,他松了乔棠,拿了鞭子出来,似乎只有挨打才能缓解他内心的浓重懊悔。
乔棠接了鞭子,轻轻地放到一边,摇头道,“事情既已过去,陛下不必再想,忘了吧。”
她握紧裴承珏的手,微微勾唇,主动吻上裴承珏的唇角,唇齿相依间,泄出一声笑语。
“不如我们从陛下做夫君开始。”
裴承珏眸子泛红,攥紧了她,从椅子到床榻,他吻得乔棠透不过来气。
只要再等一日,他就是姐姐的夫君了。
翌日。
帝后即要大婚,昭告天下,举国同庆。
整个京中陷入欢庆中。
裴承珏又拟旨,大赦天下,这且不罢,他还要休朝十日。
乔棠听罢不许,眼下春闱在即,正是忙时,岂能这样荒废朝务?
裴承珏心底遗憾,面上端肃,“姐姐教训得是,朕合该好好理政,做贤明君主。”
“那便休朝五日。”
他听话得很,状似退了一步,乔棠望着他含笑的眉眼,也不好再争,点头应下了。
圣旨一下,朝臣权当过年了,马不停蹄地上折子,情真意切地恭贺帝后大婚。
不知怎都知晓了乔棠劝裴承珏理政之语,朝臣私下闲聊,都道,“皇后淑慎贤良,劝得住陛下,真乃贤后啊!”
不止朝中,京中乃至京外,街头巷尾都是当今皇后贤良之语,不曾听得乔棠半点坏言。
乔棠自此从惑主之人成了天下敬慕的贤后,王嬷嬷与她言时,她自己都惊呆了,她可是什么都没做啊,只劝了裴承珏理政而已。
心头忽地了然,这全天下,除了裴承珏,再无一人,能给她这样一个贤名了。
为她扶起族人,为她博得贤名,她也非草木,不是没有触动的。
及至大婚,穿上婚服,牵着裴承珏的手步入奉天殿,接受朝臣恭贺时,她的心跳得又快又急,脑中只一个念头,跟着裴承珏。
跟着他就好。
将手,将身心,全然交予裴承珏,跟着他,不会有错的。
裴承珏的手心很热,能温暖她颤粟的心脏,也将她送到了高高的
台阶上。
她是裴承珏亲手扶起的皇后,裴承珏给予她俯视朝臣的权力。
她垂眸扫过跪拜的群臣时,甚至末尾那跪拜的亲眷时,几乎一瞬心头剧烈颤动。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裴承珏执意给她的,除了一腔困住她、叫她无法逃脱的爱,还有这样叫天下人臣服的权力。
她有一瞬的茫然,站得太高了。
甚至,裴承珏将她送到最高处,自己还低了一阶,见她有些无助地望来,才步上来与她并肩,握紧了她的手,给她勇气力量。
朝臣恭贺声骤起,声如惊雷,震动殿宇,响彻云霄。
滚到乔棠耳中,惊得乔棠几乎要阖眸,又觉不够端方典雅,失了皇后仪态,竭力撑着。
被裴承珏握紧的颤抖指尖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裴承珏望着她强撑模样,在朝臣齐齐的仰视目光中,侧头笑了一声,“姐姐闭眼。”
乔棠几乎没有任何怀疑,一下闭紧了眸子,紧接着唇上落下一吻。
她愕然地睁眼,怀疑自己感觉错了,反应过来后几乎内心惊叫一声,推开了裴承珏。
这、这种场合!
朝臣也齐刷刷地垂下头颅,心里暗骂,这个年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恣意妄为、不知收敛的君主!
裴承珏挑眉,朗笑一声,真英姿勃发,也真无法无天。
也是,他都敢改祖制,在未及冠时大婚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乔棠望着他肆无忌惮的笑,张扬华贵的眉眼,恢复正常的心跳又快了起了。
一副心腔几乎躁动了一个白日。
直到天幕暗下来,宫宴散尽,泼天欢庆消弭于夜中。
她过了一遍仪式礼节,被送入到婚床上歇息,才有机会抚着胸口,低低呢喃一声,可不要再乱跳了。
窗户开了,夜风拂起床边红绸绣帐,吹得喜烛火光摇摇曳曳。
侍奉在侧的宫人举步要去关窗,乔棠抬眉望去,“不必关。”
宫人听令,无人再动,一片寂然中,夜风拂得乔棠心腔松快。
她不免阖上眸子,平静心绪,闻得脚步声匆匆,睁眸去看,却见宫人们退下了。
裴承珏阔步而进,她张口欲言,忽见裴承珏幽深眸子闪过醉意,起身动作一顿。
去年裴承珏醉酒情态闪过脑海,她不可避免地心口一颤,若是裴承珏今夜失控……
裴承珏越来越近了,她不禁扬颈望去,见他眉眼恣意鲜活热烈,不禁身子后仰。
裴承珏没有给她躲避的机会,俯身就吻了下来,直吻得她微微失神。
可同时,炽热的,浓烈的爱意也叫她心里定下来,纵然裴承珏带着醉意,头脑还是是清醒的。
很快,她就意识到,清醒的裴承珏也不好应付,她被抱进了床中。
明晃晃的烛火下,裴承珏一言不发地抓起乔棠的手摁在自己心脏处。
眸中醉意不知何时散去了,只有浓郁到化不开的爱,叫他痛苦过,也叫乔棠崩溃过。
他执拗到了这一日,他愿意为乔棠献出他的身体,献出他的心脏,献出他的权力。
他静静地望着乔棠,放纵爱意弥漫在帐中,口中是一句不言。
可乔棠躁动了一个白日的心又开始了。
半晌,在急促的心跳声中,乔棠红透了面颊,喃喃骂了一声。
裴承珏是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可炽热视线像是将什么都做了。
她受不了地别过视线,下一刻被裴承珏钳住了下巴,她听到裴承珏悍然的声音。
“叫夫君!”
乔棠怔然,他、他怎么一下变了!
她猛地记起来了,裴承珏温驯地征询过她的,那种成熟男人的掌控欲能否用。
她当时同意了的。
一瞬,乔棠后悔莫及,声音断断续续。
“夫、夫君……”
良久之后,不知何时,烛火灭了,春夜的风声低低响着。
“孩子……”
一掌捂住了她发颤的红唇,裴承珏沉沉一笑。
“夫人顾好自己吧。”
春夜慢慢过去了。
翌日,她幽幽醒来,身侧裴承珏温热的掌心滑过她腹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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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们的孩子很好。”
乔棠这才想起他不需去上朝,瞥了一眼他含笑的眉眼,侧身背对着他。
裴承珏失笑,“姐姐不信朕,就叫程英来。”
乔棠起床后果真叫了程英,程英道了无事,她才安心下来,对裴承珏正色道,“日后不能胡闹了。”
裴承珏迟了许久才应下来,乔棠原有些疑惑他的反应,也未细想,催促裴承珏去勤政殿忙朝务。
裴承珏去了,过了一阵时间,她同堂妹闲聊,不知怎地,猛地想到了缘由。
她担心这个孩子,爱这个孩子。
第63章
乔棠在脑中回想裴承珏离去时的神色,唇角微微牵起,大抵在默默欢喜。
乔棠心腔忽如开春时化了的冰河,涓涓流着春水,让她一下笑出了声,唇角翘了翘。
满殿寂然,堂妹们诧异望来,见着她的笑容,眼睛都直了,姐姐比之在冀州,更为烨然耀目了,一颦一笑让人心旌神摇。
乔棠犹不自知,身侧王嬷嬷纳闷了,她家姑娘欢喜什么呢?
正要问时,宫人来报,说是银作局送来新制的首饰,除却皇后规制的头面,另有一些可供堂妹们挑选的。
乔棠让堂妹们去选,又相中几样,吩咐宫人送到襄王府和镇国公府,给静仪郡主和魏若湄。
宫人领命去了,她瞥了一眼璀璨闪光的钗簪,叫堂妹们径自玩,自己起身去了寝殿。
王嬷嬷跟过来,她也未在意,到了寝殿镜台前坐下,翻出去年放入匣中的那枚素簪子,捏在手中半晌,抬袖拆下风钗,将素簪插入发间。
王嬷嬷疑惑,“姑娘何故突然翻出这个?”
乔棠没有出声,起身走了两步,折回来望了望镜中的自己,这才破天荒问了一声,“可好看?”
王嬷嬷吃惊得瞪圆了眼,大抵人对自己拥有的东西从不在意,她家姑娘也是,纵生得再美,素日甚少关注自己这张脸。
今日真是罕见,她笑道,“好看,姑娘就没有不好看的时候,再一般的簪子到了姑娘头上,有我们姑娘这张脸称着,也能焕发出光彩。”
乔棠抿了抿唇,也没出声,临出殿的时候,忽回头对着王嬷嬷道,“这簪子是陛下去年夏时为我买的。”
王嬷嬷呀了一声,笑道,“怪我这老婆子眼拙了,这簪子细看呢,也好看着呢。”
乔棠笑了笑,听王嬷嬷再道,“明日春闱开场,表少爷和堂少爷都准备好了,姑娘要见见他们么?”
“不必。”乔棠也不想给他们那么大的压力,“事在人为,他们尽力了就好。”
目光瞥见王嬷嬷腰间挂着的荷包,心神一动,“嬷嬷真不嫌弃我的手艺,天天戴着。”
“姑娘手艺好着呢。”
王嬷嬷佯装瞋了她一眼,她想起去年裴承珏冷嘲热讽的劲儿,心绪一沉,“可有人说我手艺差呢。”
“那必定是他得不到,心里酸着呢。”
乔棠大为吃惊,步子骤然一停。
是了,以裴承珏对她的重视程度,为他缝了一条腰带,他且能珍视地绑在臂间,那大概真如王嬷嬷所讲的,他想要自己缝的荷包罢了。
乔棠当即要王嬷嬷备了针线笸箩,坐在窗下做起了荷包。
王嬷嬷一看心里了然,在身侧陪着她,心道姑娘是越来越看重陛下了。
临近午膳,裴承珏回太极宫,王嬷嬷瞥见他过来,起身告退了。
乔棠也未抬头,裴承珏立在窗外,目光一下落在发间的簪子上,探手将簪子从发间勾了出来,看了数眼,才确定这是去年那枚。
他看了看低眸专心缝荷包的乔棠,喉结滚动,又将簪子轻轻地插入发间,抚了抚乔棠的额发。
很多时候,他都要抱乔棠,亲乔棠,以满足心腔中因乔棠翻涌起的情绪。
隔着窗户,他俯身,一只手臂枕在窗台上,另一只手托住乔棠后颈,拉进两人距离。
薄唇吻了吻乔棠面颊,又放乔棠坐回椅子上,视线扫过针线笸箩,眉峰微皱。
“朕瞧王嬷嬷也不缺荷包,姐姐不要劳神做了。”
乔棠手上动作不停,声音轻描淡写的,“这是给陛下做的。”
她抬起头,颊边笑意清浅,“不过我的手艺是比不上宫中,陛下若嫌弃,我就不做了。”
她作势收起东西,手指被倏地伸来的手掌摁住了,她听到裴承珏懊悔的声音,“是朕不会说话,姐姐手艺很好。”
她反手握住裴承珏的手掌,“日后陛下想要什么都可明说。”
声音停了一下,她望向裴承珏,嫣然一笑,“身为陛下的妻子,我会尽量满足陛下的。”
裴承珏眸色震荡,薄唇轻颤,实在无法言出声音。
于他来讲,这一刻的时光已然凝滞,将永久地刻在他的心底。
原来先前尝到的诸多痛楚,只要乔棠愿意爱他,这些痛楚都会以成倍的快乐反馈过来。
痛到极致,得到爱时,才会如登极乐。
良久,窗前响起他的声音,“朕命人为姐姐制了新琴。”
不远处抱琴的宫人过来,将新琴奉上,他接过抱在怀中进去。
乔棠惊讶地看着他将琴放在长案上,听他缓缓道,“朕下午就召见镇国公和魏清砚。”
“朕会告知魏清砚他和裴静仪婚事暂缓。”
暂缓只是委婉说法,缓个两三年,这桩赐婚就随风而逝了。
“镇国公要回边关了,朕会将虎符和金锏都还回去。”
乔棠眨了眨眼,泪珠落下来,啪嗒滴在新琴上。
裴承珏抱住她,替她擦干了泪,“姐姐不要哭,朕再不犯糊涂了,朕会做得比以前更好,做个叫姐姐满意的明君。”
“先前……也不全怪陛下。”
乔棠哽咽一声,伸出双手,回抱住裴承珏,掌心温柔地抚过他的肩背,柔言细语。
“也有我的错。”
去年种种,两人彼此怨愤时那些言语、那些行为,都已随着去年死去了。
只是牵连到了镇国公府。
乔棠思付着得见魏清砚一面,无论如何,魏清砚都为此失了一只手,她每每想起都觉愧疚。
断掌难续,她总要和魏清砚说声歉意,忽地有手指抚来,轻轻地抚平了她顰起的眉心。
“过两日就是魏清砚的生辰了,姐姐要见见他么?”
乔棠视线落在琴上,须臾抬起泛红的眸子,还未言语,裴承珏凝视着她的面容,已然明白了,“朕去年要了魏清砚一把琴,姐姐替朕还了吧。”
琴可以还,姐姐却已是他的妻子了。
“在还之前,姐姐能为朕弹一曲么?”
他松开乔棠,退了一步,让乔棠坐回去,乔棠抬袖,手指落在琴上。
一阵清越琴音流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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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珏抱臂立在椅后,慢慢地,手臂松开,从背后抱住乔棠,手指作乱地挑了挑琴弦。
杂音一出,乔棠收回袖子,回头亲了亲裴承珏,裴承珏满足地笑了笑,抱起她去用膳。
下午,乔棠同裴承珏一起去勤政殿,裴承珏派人去接镇国公和魏清砚。
两人到时,乔棠抱着琴进了暖阁,坐在扶手上,手指抚弄琴弦。
少顷,脚步声传来,她抬头望去,见是魏清砚,微微笑着起身,将新琴放在案上。
魏清砚要行礼,被她免了,魏清砚道,“娘娘如今怀有身孕,不宜劳累,臣请娘娘坐下。”
“无妨,我的身子你也知晓,向来康健,站一会儿也累不着。”
乔棠视线扫过他的手掌,望向他时才发现他的面容带着浅笑,面上笑容愈盛,“我还当你回京,要按京中生辰过了,不想还是按冀州的来。”
言罢她心底一动,魏清砚对温家并无什么情意,执意按冀州来,怕不是……
她咬唇,暗叹自己失言,耳边传来魏清砚的温和声音,“只这一年了,往后就按京中来。”
她紧绷情绪骤然一松,唇边再度绽开一抹笑,落入魏清砚眸中。
魏清砚只多看了一眼,就别过视线,垂落视线看到了新琴。
乔棠随即转身,“去年陛下要了你一把琴,今年逢上你生辰,陛下特地命人制了一把。”
她抱起来递给魏清砚,声音低下来,柔柔的,“魏清砚,这是我和陛下送你的生辰礼物。”
还琴回去,意味不言而喻。
乔棠不愿魏清砚沉浸在过往中,她和魏清砚那段年少婚姻已结束了,魏清砚该往前走了。
魏清砚望着她。
她柔婉动人,烨然耀眼,通身流泄着高雅光华,比做他妻子时好了上千倍。
裴承珏是比他更好的夫君。
他没有一丝道理不接,他靠近一步,匆地抬袖,却用错了手。
那只接起来的断掌力气不够,接琴时琴身压下来,压得他整只胳膊都在抖。
乔棠容色一变,靠过来扶住那只胳膊,他浑身一僵,忙地用另一手臂抱过琴,将琴牢牢地抱在怀里。
两人离得有些近了,乔棠在他的视线下垂头,唇角一动,哽咽声在暖阁里响起。
“对不起。”
裴承珏立在隔断处,看着凑在一起的两人,听见这一声,薄唇抿得紧紧的,慢慢别过了视线。
他听到魏清砚的声音,带着笑意,“娘娘莫要愧疚,更不必伤心,不过是只手,也不影响什么。”
“臣也该回去了。”
魏清砚抱琴退了出去,同镇国公一起向裴承珏行礼告退。
裴承珏步到暖阁里,乔棠坐在案前,垂着颈子不语,他张了张口,发觉喉咙里堵得难受。
他早该知晓的,以姐姐的性子,伤了任何一人,她都会难过愧疚。
只是,他坐在生杀予夺的皇位上,剥夺他人的一切,不过是他一念之间。
他恣意妄为惯了,遇到乔棠前,不曾跌过什么跟头,是乔棠叫他吃了苦,尝到了追悔莫及的滋味。
默然间,乔棠忽然抬头,似才发觉他进来了,眉眼蓄着的郁气如遇风的云雾,一瞬散了,笑着喊。
“陛下。”
她真生了一副柔软心肠,爱魏清砚时不遗余力,轮到裴承珏,也是一样的。
裴承珏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得不到时恨得不到,得到了又恨自己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