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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为宗门添麻烦,但那可是韶武剑法!
一流的名门世家多有争议,但有着奠基修行道之称的三大宗却从来没有变过,显圣学宫正是其中之一,而韶武剑法更是源远流长,包括风雅门在内,不知多少门派世家的传承都是源自于此,若能有修行韶武剑法的机会,实在是让他也不能抵抗自己的本心选择拒绝。
话说回来,自己如今是大师兄,将来继承掌门位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旁观掌门师尊的日常,几乎都在宗门内镇守,是很少出门的,也就是说——
自己不需要东奔西跑,不用担心在外游历会遇到显圣学宫的人,而风雅门一个小地方的三流门派,也不会让显圣学宫的人前来找寻。
所以,其实学了也没有关系的,对吧,只要不在人前显露就好了。
沉默之中,宋问道心中的秤以不可遏制的速度朝着一端偏去,最后,带着那么一点心虚的询问:
“我如果说想学,师叔就会将韶武剑法传授给我么?”
公冶慈弯了弯眼睛,看出来他已经动心,便背手身后,一边朝着庭院大门的方向走去,一边慢慢的说道:
“如果不能传授给你,我问这个问题做什么,但你现在的心,还不足以支撑你领会韶武剑法的全部要义,至多学其形,却无法领略其神魂之意。”
宋问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能够传授给他剑法,却又说学不会精髓,总不能是打算告诉他,需要再经过多少年之后再学吧。
宋问道看着他似乎是打开就此离开的身影,不知道这是不是要自己跟着过去的意思,话还没说明白,似乎答案不言而喻,但如果真的就这么跟着出去,宋问道看了一眼庭院外漆黑的山道,还真有些迟疑不定——因为他想起来一些有关朱纳木的“前车之鉴”。
似乎也是这样的深夜,朱纳木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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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人见到过他身影,再没有他的消息传来。
宋问道不是没听说有关朱纳木消失不见的流言,靠谱不靠谱的猜测很多,但几乎每一条都和真慈长老有关。
有人说他是受了真慈长老的威胁,才选择了深夜逃离这个有真慈长老在的地方;
还有人说,朱纳木是直接被真慈长老趁着夜色杀害,埋在竹林中了;
更离谱的,是有人说朱纳木虽然没死,但他被四长老废了孽根手脚做成人彘丢到山下。
而说起来这些猜测,更是信誓旦旦的将曾经恰好路过山林,听到朱纳木的惨叫声与咒骂真慈长老的声音,真是又凄惨又恐怖,而第二天壮着胆子去传出叫喊声的竹林中探寻时,只看到一大片已经干涸的,绵延一大片,且又拖出很长一段距离的深褐色血痕。
断掉的竹杆上,挂着边缘已经风干的皮肉——
这种传闻,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弟子们都远远避开所有竹林,并且看到真慈长老时也远远躲开。
今时今日,与当时朱纳木出事的夜晚,是何其的相似。
但自己应该不会那么惨吧。
宋问道自认自己也算洁身自好,并没故意伤害什么人,或者欺骗谁的感情——等等,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锲而不舍说心仪自己的郑姑娘,如今……似乎就是小师叔的真传弟子。
真慈长老不会是想要为弟子出一口气,所以用这种理由把自己诱骗出去虐杀吧!
恰在此刻,一阵寒风吹来,叫深夜更多阴深意境。
宋问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会这样的,除却没有回应她的喜欢之外,自己可从没有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就算是,就算是……报复,也不会那么惨烈吧。
真慈长老已经走出了院门,看不到他的身影。
宋问道握紧了双拳,闭了闭眼,几乎是怀着赴死的心情,朝院外追逐去。
夜晚下的山道,比之在庭院内,更多凄清。
公冶慈走在前面,宋问道落后他两步远,就这样漫步而行——看起来小师叔似乎没打算报复他。
走出一段路后,宋问道才听见前方传来小师叔的声音:
“你知晓韶武剑法的来历么?”
来历?
宋问道想了一会儿,才有些不太确定的回答说:
“听说过是显圣学宫的先祖东方前辈遍历人间界,弟子满天下,为了使更多人能够修行,才创建了显圣学宫,又将自己毕生所学所悟整合为一整套浑然天成的剑法,以便弟子修行传承,这便是韶武剑法的了。”
公冶慈道:
“这是他晚年传承剑道的故事,我问你的,不是他为了什么才开创出来的剑道,而是他因为什么才感悟出来的剑道,有这么容易让你误解这两者的不同么?”
宋问道:……
一滴汗水,无声从额头向下流落。
真慈长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叫宋问道压力倍增,竟然比面对师尊考核自己的功课紧张。
甚至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
第55章 只是问一个问题是否仍能破而后立,不……
东方前辈是因为什么才感悟出来的剑道么?
这个问题对宋问道而言,委实有些渺茫不知。
他倒是也零星听说过一点这位前辈的传闻,总之是命途多舛的人生经历,想来剑道就是在这样的经历中感悟出来的。
但若涉及到详细的内情,宋问道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了,毕竟东方前辈已经是百千年前的人物,而且历代传承下来,已经与风雅门关系不大,就显得更加遥远,没有深刻了解的必要。
结果现在栽了跟头。
宋问道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摇头——他倒也不是不能扯出一个笼统的回答,但之前几个问题的回答和真慈师叔的反应,让他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随便找个理由来糊弄出来一个答案,只怕又要被真慈师叔无情的否决。
既是如此,还是老实的说不知道好了。
他摇头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走在后面,真慈师叔是看不到他之动作的,于是又连忙开口说:
“我不知道,还请师叔赐教。”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问道还有些忐忑——毕竟这个回答,好像也显得他有些浅薄无知。
但他赌对了一次——真慈师叔没再说什么不留情的话,而是真的开始为他解释——或者说,是为他讲述了一遍有关东方和韵的平生经历:
“东方和韵前二十年是名门公子,锦衣玉食前呼后拥,堆砌十足骄纵少年气,所以剑法轻快飘逸,花枝招展;
再二十年家破人亡,亲友死绝,隐姓埋名步步沾血,尝尽人间不甘冤仇事,所以剑法怒郁深重,杀气腾腾;
又二十年,消冤雪仇,再结新缘,声名渐起追随者众,看遍世间无数冷暖心,所以剑法趋向沉稳,又有徘徊不定;
后二十年大彻大悟,再无困窘,爱恨情仇过眼云烟,不再困窘任何生前身后事,所以剑法辽阔苍茫,一剑压万法……”
所谓韶武剑法,不过是这位东方前辈一生情绪变化的写照。
公冶慈的讲述完毕,并没催促宋问道给出任何回应,也没再问他任何问题,只是漫步林间小径,欣赏着夜间的山景。
一阵漫长的沉寂之后,宋问道若有试探的声音才在身后响起:
“虽然这样说有些自鸣得意——但,父母亲友偏爱,师门前辈看重,我已经度过足够惬意的前十八年,这正是对应了东方前辈的前二十年,师叔说我现在的心,还不足以支撑领会韶武剑法的全部要义,是因为我还没有经历困苦磨难,无法体悟东方前辈二十年后经历艰苦困局的心境么?”
公冶慈并没急着评断他这些感悟的对错,因为感受到宋问道谦逊语气中的些许“不认同”,于是他无声的笑了一下,说道:
“继续讲吧,你似乎有其他的想法。”
宋问道顿了一下,才用更小一些的声量说道:
“是,晚辈不敢与东方前辈相提并论,只是想说,前些日子,我也经历了蛊虫寄生之痛,牢狱煎熬之苦,甚至到了将死之态,心态已经有很大不同,我以为这也算是经历了一番困苦,或许无法全然领悟韶武剑法的奥妙,但……但也不至于全然无法领悟吧。”
况且显圣学宫赫赫有名,不知多少出身富贵,一生荣华的弟子拜师门下,他们可是一开始就全都修行韶武剑法,也没听说显圣学宫要他们强行经历什么磨难才能修行剑道啊……但这种话,也只是腹诽给自己听就是了。
公冶慈听到了宋问道略含不满的回答,才轻笑出声,晃了晃手中的竹竿,摇头道:
“但你的骄矜从未磨灭,不是么?”
宋问道呼吸一轻,心中莫名生出些许慌乱,而后他又听到真慈师叔说:
“就算你被蛊虫折磨,但你的心仍居高不下,你以宗门大师兄的身份去鼓舞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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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下去,纵然痛苦,却也骄傲他人视你为支撑,因你而活,甚至你真正死在牢狱中,你所想的是你以宗门大师兄的名义而死,是坚贞不屈而亡,后人会为你扬名,我猜的对么。”
宋问道:……
没想到小师叔会把自己的心情揣摩的如此精准,明明那个时候,师叔也没特意的观察过自己吧……宋问道抬眼看向小师叔的背影,挺拔飘逸,又轻松从容。
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小师叔有这样使人仰之不及的气态呢。
看了一会儿后,意识到自己出神的时间有些久了,宋问道才急忙收回视线,又不解的说:
“小师叔的意思,总不会是要我……要我为了剑道,杀害亲友来成就绝望痛苦的心境吧。”
如果先前在山谷中被蛊虫折磨之事不算数,那难道要他完全走一遭东方前辈的经历才行吗。
家破人亡,亲友死绝……这几个字浮现脑海中的时候,让宋问道打了一个寒颤,若这是他成就剑道的必经之路,那他还是继续做个平平无奇的庸才吧。
他的剑道是为了庇护亲友师门,可不是为了斩杀亲友师门来成为自己向上的阶梯。
想到这里的时候,宋问道的心中忽然冒*出一阵莫名的怒火——若真慈师叔真是这个意思,也未免太草菅人命。
但公冶慈却只是意外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敬佩的说:
“杀亲证道吗,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有成为绝情魔头的潜能。”
宋问道:……
难道不是小师叔你先给出这种使人误解的选择么。
但这样说的话……就说明师叔并不是要他杀人了,心中忽然而起的怒火又忽然而散,连被师叔调侃的窘迫也一并被压下,宋问道连忙问:
“那师叔是什么意思?”
“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公冶慈抬头看天,明月已经升入高空之上,已经步入后半夜的时辰了,他缓缓道:
“显圣学宫教导宗门弟子,其中一道训诫,是说天道若要使人有旁人不能有的成就,便要受旁人不能受之苦,那么,如果用同样的话来问你,若教你受尽身躯上的磨难熬煎,使你言行疯癫,心智摧残,你是否仍能破而后立,不绝求索之志?”
宋问道这次很快就给出了回答:
“我当然能够做到——但我不想是通过伤害亲友的方式来得到这种磨难考验。”
后半句话,是他担忧师叔所谓的“磨难煎熬”,会是伤及同门亲友换来的,那并不是他想要的。
公冶慈察觉出来他的小心思,翘了翘嘴角,说道:
“天道要安排什么意外去拜访你的同门亲友,可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但可以提前透露给你,我将要给予你的考验,不会牵涉无辜之人的性命。”
得到这种保证,宋问道松了一口气,以为就此万事大吉,有再多困苦煎熬,只要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也不会畏惧。
然后他就听到师叔说:
“现在轻松,可还为时过早,说出这些话不难,重点在真正经历考验的时候,你又会做出什么选择——时间不早,你该回去了。”
“师叔——?”
这话题转换的也太生硬了。
宋问道抬头看着前方人的背影,觉得好像变得模糊起来,而且,他不是只落后真慈师叔一两步远么,怎么忽然间他和真慈师叔间就隔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他连忙追上去,小师叔的背影却越来越远,最后化为一团模糊的光晕,待他再想继续追的时候,那团光影忽然便朝他扑来,带着一阵猛烈的大风,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估摸着风停光散了之后,宋问道才慢慢睁开眼睛。
却发现明月高悬,夜风轻拂,他竟然提剑站在庭院之中。
宋问道晃了晃脑袋,几次闭眼睁眼,甚至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确认现在不是在做梦。
那难道刚才的一切是梦?
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茫然回头,然而目光随意的下扫时,却发现地上飘落着三张写满字的白纸。
将纸捡起来之后,便发现这是三张陌生的剑谱——其中一张是写着韶武剑法相关字眼的剑谱前叙,后两张则是连着的剑谱正文,通读两三遍,又提剑试着练过之后,奇异的发现,这剑法果然与风雅剑法有着相似之处,但又比风雅剑法更为缓慢沉重——所以是韶武剑法中不同于风雅剑法的一部分吗?
是小师叔是特意留下这三张剑谱,来告知他这不是一场空梦一场么。
宋问道的心,不可遏制的为此激动起来。
只是他忐忑等待了数日,也没发生任何让他感觉“磨难熬煎”的事情——弟子们剑招错误百出,而且总是想办法逃课偷懒,让他心生气恼,觉得烦躁苦恼,应该不算在内吧。
毕竟这种事情也只是让他生气弟子们的懈怠,却不会让他有真切的痛不欲生,而且那只是持续那么一会儿,就消散了。
他也去找过真慈师叔,但无一例外,全都被两个巨大的竹节人拦在门外。
于是只能回去继续等待,但等待的时间太长,再如何激动的心情也会逐渐消磨下去。
更何况他身为大师兄,也是很忙碌的。
就在宋问道不再每天都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意外悄然而至了。
那是清晨之际,他在一阵瘙痒中醒来,还以为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没摆脱被蛊虫寄生的阴影,所以也没在意。
然而当他早课教习完毕,回去庭院内处理事务时,前来递送文书的弟子看着他的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说:
“大师兄!您要不要去找医师看一看,您的脸上还有脖子上——好像长红疹子了。”
第56章 大师兄的灾祸都是他的罪孽
疹子?
宋问道对着镜子,看到了脸上,衣襟下的脖颈肌肤,布满了红点,其实不用看镜子也知道了,因为手指手臂,也都蔓延出来这种红点。
那种瘙痒的感觉,从早上醒来之后到现在为止,都一直隐隐有存在感,宋问道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竟然是由于这些红点子引起的么。
他摸了摸脸上的红点,有凸起的感觉,而手指触摸之后再拿开,好像更痒了一点。
想要止痒,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宋问道下意识的用手挠了一下脸庞,顿时脸上出现一道红色的划痕。
不对——不可以。
宋问道立刻停止了这种动作。
他自认自己的肌肤还没娇嫩到这样随手一划就能留下这样深刻痕迹的地步,所以,很大可能是因为这些莫名出现的红疹。才让肌肤变得如此脆弱。
而根据他对这些痘疹之类的浅薄认知,如果真划破了,似乎会很容易留下疤痕——虽然宋问道面对长相丑陋,或者面有疤痕的人,也能平常心对待,但扪心自问,他也不想因为这个原因就“毁容”。
话说回来,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出疹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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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那个小孩子吗?
宋问道在前往药院的路途中,想起来几天前解决的一次委托。
委托内容没有再提的必要,重点是在事情圆满解决之后,宋问道一如既往的得到许多人的拥簇称赞,也同样得到许多小孩子热情的包围,不乏想要和他握握手或者摸摸头之类的。
其中有一个脸上有着痘印疤痕的小孩子在一片混乱中,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指,满怀期待的想说什么的时候,被父母连忙拖走了。
然后那对父母又满怀歉意的说小孩子出了痘疹,请他不要怪罪之类的云云。
是怕传染给他吧。
当时宋问道不以为然,仍然以最完美的姿态安抚了对方——那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凡人没有修行,身躯微薄,面对这些会传染给别人的痘疹,总是会如临大敌,但他可是一派大师兄,怎么可能会被染上这些东西。
然后就中招了。
“像是凡俗间小孩子常见的水痘之类,大师兄一向少年老成,这下倒是误打误撞,可以再体验一把儿童时光了。”
药师调笑的语气,让宋问道哭笑不得,这种病痛体验,真的会有人想经历么。
但这种病痛对风雅门的而言也是小病一桩,所以才会这么轻松的打趣,又给他开了几服药,按照药师的预计,最快明天早起这些麻烦的水痘就会消失不见,最晚也不会超过三天。
药师这样说,宋问道本人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本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的。
但当夜宋问道便被难以忍受的瘙痒痛苦惊醒了,于是再难入睡,想要打坐入定,却也没有办法忽略身上的痒与痛,那好像是无数的蚁虫在身上爬咬,竟然比蛊虫寄生吞噬血肉时还难以忍受。
吃下药后,不应该很快见效吗?
宋问道召出镜子,透着月光——甚至不用再点燃灯火,他看到自己满脸满身都起满了透明的水泡。
轻轻一按,就嘭的一声碎裂,露出黏稠的浓水,以及裂开后的痕迹。
或许这也是必经之路,是要让这些水泡快速的生长出来,然后再衰落,才会完全消失吧。
他这样安慰自己,闭着眼睛——甚至感觉眼皮闭上的时候也有眼角的水泡被挤碎了。
忍耐,忍耐……
口中肉被咬破了一圈,手心的肉也被扣的血肉模糊,才终于挨到了天明,但什么都没有发生——是没有变好。
除此之外,就是更痛,更痒,以及更多的水泡。
宋问道一把扔开了镜子,再忍不下去,匆匆扯了一个带着兜帽的衣袍就低头打开门,结果却撞上了匆匆跑过来的弟子:
“大师兄!昨天练剑的弟子不知道为什么,身上都起了痛痒难耐的红疹子,今天可不可以——大师兄,你的手臂!”
宋问道愣在原地,下意识的抬头,将自己更加恐怖的,布满水泡的面容露出来,立刻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他看到了弟子脸上惊恐的表情,以及匆忙逃窜到院门口的身影。
“大,大师兄……我我替您去请医师!”
对方似乎也察觉出来自己的动作有些反应过度——但大师兄现在的样子太可怕了,满脸满身都是透明的水泡,甚至看不出五官,发丝上也全都是黏稠的浓水……
他也只能匆忙找补一句话,就连忙跑出去了。
宋问道看着那哐当作响,被忘记关上的庭院大门,又往下走了两步台阶,就再没有往前行走了。
是他传染给其他人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还是不要出去了吧。
不然传染给更多人就不好了。
好痒,好痛,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试试看运行灵气,看能不能强行祛除——
一夜之间,整个风雅门全都陷入了慌乱,昨日和宋问道共处一个空间的所有人全都中招,出了痘疹,药院所有的药师忙碌的几乎脚不沾地,储存的药草也如流水一样被取出,到处都飘荡蔓延着浓郁的药气。
宋问道静静坐在一张垫着厚厚雪白布巾的薄席之上,宛如一座雕像,身上湿漉漉的,好像才洗过澡一样——但从头顶流下来的,是混合了血与汗的,无数水泡破裂后流淌下来的浓水。
布巾上已经浸透了一大片红黄掺杂的浓水。
旁边是口鼻手指全都蒙严的药师,不止一个……但所有人看过之后,全都露出绝望的神情。
不该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更远处待在庭院中的掌门与长老,听到药师束手无策的回答,立刻就想进屋去,却被阻拦下来。
“会传染的……似乎不惧灵气的抵御,而且若强行用灵气祛除,后果您也看到了……”
“是,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被传染的弟子,他们可比宋师兄更危险啊,没有宋师兄的意志力,很多人都抓破了皮肉……”
“虽然不惧灵气的抵御,只要不主动用灵气祛除,其实也有那么一点抵抗的作用……但太多人了。”
“太多人被传染了……恐怖的灾难……”
水泡完全破裂后,又生出新的痘疹,而且更痛,更痒。
宋问道听着屋外传来的谈话,痛与痒让他难以忍受,可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场绵延整个风雅门的灾难是他带来的,若有师门弟子因为他带来的灾祸而死——
他才该死!
都是因为他的自视清高!
都是他的罪孽!
浓水流尽时,他才缓缓起身,将被弄脏的衣物布巾全都堆叠在一旁的盆子里,眼也不眨的引火点燃,然后换上新的洁白布匹铺满冰凉的席子,换上新的衣物走了上去坐下。
他本想打坐静心,最后却一点点弯下腰,直到整个人都趴在席子上,布匹上再次被水迹渗透,除却浓水,还有无声的泪水。
已经是深夜,所有人都离开了。
宋问道心中纠结许久,才一把扯开旁边堆叠的白布,全都披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悄无声息的出门,或许是对他的信任,所以只是叮嘱了他不要出门,此外没有人看守,也没有什么禁制。
他如风一样潜入深夜,落到了弟子们住宿的庭院屋顶上,已经深夜,全还是灯火通明,院子里热烈的火煮着滚烫的药草,还有睡不着的弟子在院子里闲聊。
一开始只是闲聊而已,逐渐就有弟子忍不住抱怨说:
“痒死我了,都怪大师兄,不是大师兄,怎么会被传染这些东西啊。”
“喂!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说了又怎样!难道不就是因为大师兄才这样的吗,大师兄那个人,哼,假清高一个,好像谁都看不起一样,现在是遭报应哦。”
“就是,天天说我们不要给宗门丢脸,结果现在是他自己害得所有人遭灾,倒是不说他自己有错了,也不见他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了,而且我们一群人挤在这里等死,大师兄还一个人舒舒服服的待在一个院子里,所有的药师都围着他转,所有药草都要他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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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不去死——”
“你疯了吗!水泡是起你脑子里了吗说出这种话!”
几乎是叠着“死”这个字,有更大的声音压着说出来,所有人都心惊胆战,不可置信的看向说出这种话的人,就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说出让大师兄去死这样恶毒的话。
而后,心中猛地一跳,好像是有所感应一样,抬头看向屋顶,却只看到一片漆黑的夜空。
漆黑无月的夜。
太痒了,太痛了!
不想再忍耐了。
无声地回去之后,宋问道的手轻轻放在了脸上,然后猛地一抓,一道殷红的血痕便裸露出来,而后不可遏制的,双手将整个脸,全身上下全都抓破成为血肉模糊的一团。
极致的痛苦中,他竟然感觉到有极致的痛快。
天明的时候,他血肉模糊的躺在一滩被抓下来的血泊中,听到了屋外传来的惊喜的声。
“大师兄,其他同门的状况在吃过药已经大好了!您呢,您是不是也快好——”
声音戛然而止在开门之后,就算对方蒙着脸,宋问道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惊悚与警戒,以及嫌恶。
没办法不嫌恶吧,眼前可是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啊。
宋问道裂开嘴巴笑了一下,轻声说:
“那很好啊。”
又说:
“我可能再也好不了,不要再看我,太恶心了。”
对视片刻后,对方悄声退下,然后轻轻关上了门,好像关上了全部的希望。
第57章 青丝白霜咒必须要带上的人选
宋问道把所有的门窗全都用布匹蒙上了,只留下一室黑暗。
于是连日升日落,过去多久也完全不知道。
隔着一道门,他只是陆陆续续的听到外面有人在说:
“大多数弟子已经好了,没有留下任何的遗症。”
“今天请了药王楼的药师前来!一定能治好大师兄的。”
“抱歉,大师兄,他说没有办法,但回去后会请教楼主的。”
“弟子们已经恢复日常的修行,大师兄请放心,已经让……代为传课。”
“有锦氏与远道而来的贵客登门拜访,让……代为接待了。”
“……宴会,让……代为前行了。”
“师兄,……不会再找医师来了……师兄回顾过往……自招的灾祸……”
最后的最后,他听到了掌门师尊的声音。
“已经选好弟子代你全权行大师兄之责,你——安心养病吧。”
安心养病啊,还以为是让他安心自尽死掉呢。
毕竟他已经被完全遗忘,完全代替,完全成为弃子了。
师尊走后,宋问道跪坐在早已经懒得换掉,满是肮脏血污的席子上,低笑出声,然后仰天大笑,笑着笑着,泪便全都流了出来。
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抽出佩剑,本是抹向脖颈,最后却只有剑锋在脖颈上留下一道细微的擦伤,而剑本身,却被他一把劈上了一旁早就倒扣起来的镜子。
嘭的一声,镜子四分五裂,碎片扑面而来,宋问道却没有任何的躲闪。
他也没去抹掉飞溅身上的碎片,仍是奋力的提剑挥砍,屋内所有能够映照影像的东西,连带着所有的器具,全都被他砍得粉碎——
大师兄疯了。
所有企图打开门的人,全都被大师兄打骂了出去,就连掌门也被他用剑挡在了门外。
于是所有人都不敢再来。
直到很久以后,门才被一把推开,明亮刺眼的日光照耀进来,让宋问道感觉太过刺目,以及更加刺耳的,欢快的,属于少女的笑声。
谁在笑?
太久没有见过日光了,宋问道瑟缩了一下,然后爬了起来,提起旁边的剑,颤抖着指向门口站在光辉中的身影。
“你是谁?你也来嘲笑我?”
对方好像被他吓了一跳,站在门口不敢在动,又支支吾吾的说:
“我,我是——”
不,是谁都不重要,反正没区别,都是来嘲笑他的,都会露出嫌恶的神色。
宋问道忽然大叫了一声,急促颤抖的声音压过了对方企图自报家门的声音:
“滚,给我滚出去!”
“宋师兄我是来给你送药的,你试一试——”
“滚啊!我不吃,你一定是想毒死我的,哈哈哈哈你们想让我死,让我让出来大师兄的位置对不对,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宋师兄……为什么——”
欢笑的,激动的声音,变成了哭泣的,悲伤的声音。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不是这样的,你连蛊虫都不怕,明明是光风霁月的,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
为什么,他怎么知道!
他哼笑一声,不知道是为了刺激对方还是刺激他自己,他充满嫌恶的说:
“我本来就是这样,什么光风霁月,都是装出来的样子,我就是个虚荣在乎名头的人,你想用这种抬高我的说法让我放弃吗,死心吧,不可能的,你们就这样忘不了的嫌弃我,直到我死吧。”
似乎说出的话真的伤透了对方的心,漫长的沉默后,门再次被关上了。
宋问道脱力的坐了下去,然后用双手蒙在了脸上,温热的血泪流了出来。
他真正想说的是——
不要忘记我,不要嫌恶我,不要放弃我。
我都还没放弃我自己啊。
可这样漆黑无光的停滞时光中,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声。
没有人能够拯救他。
他呆呆地望着漆黑的虚空,脑海完全空白的时候,缓缓出现了一道道的文字,他慢慢的,无声地背诵着那一段文字,在这样完全绝望的黑暗中,竟然只有那段文字让他生出感同身受的想法——
那是三张剑谱中写着序言的一张纸张——
“……吾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咸有天资,享尽荣华,常怀骄奢玩乐之心,而无刻苦奋发之志,自以为繁华长久,却不知世道无常……忽一日魔祸突降,火焚全城,亲友尽绝于此,独吾苟活……披发如野,骨瘦如柴,心死如灰……过往种种,恍如前世之梦,然痛刻灵台,岂能抛为前尘……”
“……弃己身于莽林山野,何异蝼蚁,寄希望于天道神将,终究渺茫,唯提剑于混沌乾坤,方见天光……”
逐渐模糊的视线中,无边的漆黑中,他恍惚间似乎看到有一道褴褛人影,提起锈迹斑斑的长剑,一步步从躲避世俗的高山野林,走入爱恨交织的凡尘世俗之中。
***
郑月浓得知宋问道患上不可治愈的痘疹,是在他一开始发病的十天之后。
虽然从未明说过,但所有人都已经默认入微山上的真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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