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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来,他下班的时间就更晚了,早上还能先送江乐阳去学校,晚上回家的时候菜都做好了。
江乐阳每天要备课、批改作业,还要写译稿,陆铠的学习她也要管,小两口只有睡前躺在一起能闲聊几句。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江乐阳刚抹了雪花膏,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靠在陆锋的肩膀上打哈欠。
陆锋抬手帮她盖好被子,任由她
往自己身上蹭,哪怕还是会心跳加速,他好像永远不能对江乐阳免疫,但还是由着她贴近。
“还行吧,挺充实的。”
工作内容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就是时间安排要紧凑一点,江乐阳还挺喜欢这样的节奏,也喜欢学校里的氛围,看着学生们的进步、对自己的信赖,都是让她发挥自我价值的意义。
她会和陆锋说班里的小笑话,说学生写的离谱作业,比如一个单词抄了五遍,每一遍被漏下的字母都不一样,看图写话能英语夹着汉语拼音写,读了两遍她才意识到那是拼音,每天光是改作业都改得她哭笑不得。
还有她的聘用证书,虽然还没办下来,但是材料都已经交上去了,应该不会有问题,月底就能按时领到工资。
“还是多亏了高老师,他没课的时候都在帮我整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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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还得交到教育局去,他就骑着个自行车,跑了好多趟了。”
想到那天在学校门口跟江乐阳打招呼的男老师,陆锋其实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总觉得有点太殷勤了,也就没接这句话,反而问道:“要不我也给你买辆自行车吧,这样你上下班也轻松点。”
其实陆锋已经打听挺久了,但是工厂产量放不开,自行车在市面上就永远都是紧俏货,黑市上花钱都换不到一张自行车票。
江乐阳倒是不强求,这点通勤时间对她来说已经很短了。
“那多麻烦啊,没事,学校也没多远,小铠都走了这么多年,怎么我一上班就要自行车了。”
“你跟他当然不一样,你回家还要做饭,他回家就能吃现成的,我再多问问,要是能换到票最好,实在没有票,过段时间应该也能买了。”
前几天有个机关的司机来店里换火花塞,跟陆锋也算老熟人了,随口说了几句政策可能又要有变化,说他眼光确实不错,靠着这家维修店,发达都是早晚的事。
还跟他说现在当个体户比铁饭碗吃香了,不少端着铁饭碗的人都想跳出来,去南方闯一闯。
陆锋笑着拒绝了他递过来的香烟,并不对政策做评论,只是说自己现在不抽烟了,家里人管着。
以前做生意有需要,他偶尔也抽几口,遇到老板会主动递烟,但是没烟瘾,结婚之后就再没抽过了,就怕江乐阳觉得他身上有烟味。
他也知道政策迟早都会有变化,现在进口汽车越来越多,却只有单位才能用车,老百姓手里开始有钱了,开放私家车就是必然的趋势,只等着什么时候下文件。
要是私家汽车能放开,自行车的产量必然也会跟上去,到时候再买估计就不需要票了。
江乐阳听了他的话,想了一下现在都1985年了,市场经济发展得越来越好,凭票购物总会被取消的,到时候想买什么东西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那就好,实在买不到也没事,对了,我过几天还想请高老师吃个饭。”
话题又绕到高培身上,陆锋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心里有点若有若无的醋意,却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最后只是低头蹭了蹭她的前额,再凑近了变成一个轻轻的吻。
他鲜少主动,江乐阳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侧头问他想干嘛。
陆锋什么都不想干,只是不想再听她讲高老师,抬手帮她把被子稍微拉高一点,说了一句:“你想怎么安排都行,现在该睡觉了。”
第35章 涮羊肉 高老师,打起精神来
高培帮她搞定了所有材料,送到教育局只等着审核,在学校也帮了她很多其他事,教案怎么写最省事、每周例会怎么坐在角落悄悄摸鱼、所有老师都要轮流带音乐美术这些副科……
每个学校都有独特的运行规律,高培帮她更快地适应了这个全新的工作环境,江乐阳逐渐意识到,他不仅是一个很好的同事,也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原本打算送个礼物算是谢礼,越相处越觉得只送礼物显得太单薄,江乐阳不想亏欠他太多,盘算着能不能帮他做点什么。
想来想去,最好的礼物大概只有帮他和田曼解决一下误会。
挑了个没课的下午,江乐阳先去裁缝店找田曼,跟她说了自己去育才学校当老师的事情。
她最近忙着学校的工作,好久没来店里帮忙了,也没来得及告诉田曼这个好消息。
“是高老师帮我争取的机会,我也很喜欢当老师,虽然没有编制,但是跟学生们相处还挺愉快的。”
不过田曼好像并不意外,只是高兴地跟她道喜:“好事情啊,这工作多好,在学校当老师多体面。”
“高老师已经跟你说过了对不对?”
田曼没说话,也算是默认了,主要是前些天高培经常骑着单车在她的店门口路过,可怜巴巴凑过来说想讨口水喝,那副模样她都不好拒绝,嫌他站在门口挡路。
店里最近没什么生意,两个人面面相觑地坐着也没话说,高培就跟找领导报备似的,把自己去哪里、干什么、交什么材料全都跟她说了。
两个人有交流就说明还有机会,江乐阳又接着问她:“那你肯定也知道他帮我写了很多材料吧,那些材料都还挺麻烦的,我就想着请他出去吃个饭,你说我请他吃什么比较好?”
江乐阳字斟句酌,同时还要认真观察着她的表情,每句话都说得小心翼翼。
她一个已婚女性,在这个年代单独请男同事吃饭不合适,最近陆锋又太忙,而且上次问他的时候他也说了随便自己安排,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把田曼一起叫上。
但她也拿不准田曼对高培的态度,唯一的原则就是,只要她有半点不愿意,自己绝不逼她。
可是田曼几乎没经过思考,下意识就接了一句:“他不能吃辣,最喜欢吃涮锅子。”
“啊?”
转头看见江乐阳瞪大的眼睛,田曼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我瞎猜的,你想请就请呗。”
江乐阳这才断定,肯定不是高培单相思,这两人真的有戏,否则谁能这么不假思索就说出对方的喜好?
“可是我单独请他吃饭很奇怪诶,你最近店里也不忙,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吧?”
江乐阳拿不准她会不会答应,只是看她打毛衣的手顿了顿,抬眼默默地看向自己,好半天也没说话,又赶紧补了一句:“换别的时间也行,但最好是中午,晚上我还得回家做饭。”
“是他让你来问我的吗?”
江乐阳正了正神色,非常认真地回答她:“不是,小曼,你应该了解我,如果是高老师主动来找我,我反而不会开这个口。”
是因为从来没见过谁会这么影响她的情绪,也没见过她如此关注过别人,才想从中间尽量牵个线,不要让他们最后留下遗憾。哪怕不知道从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江乐阳只是觉得,他们彼此都是很好的人,不应该怀着隔阂相互疏远。
“可是……”
她的回答是犹豫,而非直接拒绝,江乐阳心里就有底了,这个年代搞对象都保守,正需要自己推一把。
江乐阳并不急着追问过去的故事,只是凑过去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曼,千万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遗憾吗?
田曼心里是有遗憾的。
高培上高中的时候,买一份麦芽糖都要眼巴巴送来给自己吃第一口,那个时候两个人都没什么钱,买根冰棍都要犹豫好久。
田曼爸爸走得早,田婶负担不起她继续上学,所以连初中都没上,她倒是没有多遗憾,想着反正自己的成绩也不好,辍学之后还能多打零工,洗衣服、洗羊毛、帮着有钱人家缝缝补补,政策管得严她就偷偷摸摸干,什么都干。
领到的工资大部分都补贴给了家里,但是田婶总觉得对她愧疚,让她自己好好存着。后来她手里也存了点余钱,冰棍也不再那么奢侈,高培却从来舍不得让她掏钱,只是约定好了,等高考结束再一起吃顿好的。
高考的七月又闷又热,连着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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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最后一天田曼就在考场门口等着他交卷,不问他考
得怎么样,也不问他打算去哪里上大学,只问他想去吃什么。
高培说自己最喜欢的就是涮羊肉,俩人束手束脚选了个店里最角落的位置,铜锅里冒出热气如浪潮一般,将两个总是吃不饱的年轻人淹没在那个夏天。
田曼奢侈地给他点了三盘肉,让他敞开了随便吃,高培捞着锅里的羊肉,说等以后自己分配工作了,要带她天天吃涮羊肉。
田曼还骂他谁家天天吃羊肉,也不嫌腥啊。
后来他出去上大学,也没机会再一起吃饭了,承诺至今都没有兑现。
想到涮肉,好像又回到那个闷热的夏天,江乐阳看她垂着眼眸不说话,直接就拍着桌子帮她拿主意了。
“那就说好了,明天中午吃涮羊肉哈,我先去定位子。”
高培听说田曼答应一起吃饭,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今天穿的衣服,像是约会前生怕自己不够得体。
“小曼知道我也去吃饭吗?她看见我会不会生气啊?”
“她知道的,我都跟她说好了,肯定不会生气的。”
面对学生都能娓娓道来的高老师,大概只有听见田曼的名字,才会紧张得瞻前顾后。
“是小曼说的吃涮羊肉吗?”
“对,她说你喜欢吃,我都定好位子了,一会儿中午放学我们一起过去。”
“真的吗……”
高培低声喃喃自语,他不是在怀疑江乐阳的邀请,是在怀疑自己。
他又何尝不记得高考之后那个夏天,酷暑里热气腾腾的涮锅,两个人付钱时零零碎碎的纸币,还有那个还没实现的诺言,后来毫无预兆变得疏远的田曼,无数埋在脑海里的回忆跟着苏醒。
江乐阳不厌其烦地跟他确认:“真的真的,不是做梦,高老师,打起精神来啊。”
高培看见她眼里的鼓励,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哪怕江乐阳不劝他,他也想再试一试。
“江老师,我想先回家换件衣服,然后我们去店里见吧。”
江乐阳还以为他是怕不够郑重,想特意回去换身衣服,结果在店里碰头的时候,却发现他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衫。衣服已经很旧了,袖口都磨得发白,倒是很合身,肩宽和长短都刚刚好。
本来还纳闷他怎么特意翻了件旧衣服出来,转身却看见田曼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衣袖。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田曼给高培做的第一件衣服,特意准备了送给他去上大学的。当时也量了尺寸,但是田曼放量都比较宽松一点,嘱咐高培上大学一定要好好吃饭,这样等他再长点肉就刚刚好了。
高家有四个儿子,高培排行老三,没有老大能干,也没有老幺受重视,而且孩子太多,家里有金山都能吃垮了。他小时候总是捡哥哥们穿不下的衣服穿,属于自己的新衣服屈指可数,又是田曼亲手做得,这些年都保存得很仔细。
在衣柜里放到如今,再穿上倒是刚刚好了。
大概是因为穿了这件衣服,田曼难得对他的语气温柔下来。
“都当老师的人了,怎么还穿这么旧的衣服?”
“旧衣服穿着贴身,更舒服。”
高培抬手帮她拉椅子,察觉到两个人之间开始升温的氛围,江乐阳识趣地坐到另一边,全程负责下锅和捞菜,只在沉默的时候帮忙找点话题。
“小曼的手艺好,高老师要是想置办新衣服,可以扯了布去小曼的店里做啊,有生意可别便宜了外人。”
“可以吗?”
田曼看着他俩一唱一和的,脸上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朝他点头:“我开门就是做生意的,再说了,你去年的冬衣不也是找我做的吗,给钱就行。”
“那我周末没课就去,”高培坐在她旁边,又是擦筷子又是摆碗碟,整个人都闲不下来,趁着锅还没开,还殷勤地去帮她打小料,麻酱里再加点蒜泥和韭菜花,又担心她这几年口味变了,不放心地确认道:“我记得你以前不吃香菜对吧?”
田曼接过小料碟,只是浅浅点了点头。
江乐阳一脸八卦地接着问:“你俩还挺熟的啊,你知道他爱吃涮羊肉,他知道你不吃香菜,看来交情也不错啊。”
“赶紧吃肉吧,一会儿都煮老了。”田曼不想提以前的事情,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羊里脊,试图堵住她的嘴。
高培也帮着用漏勺捞煮熟的肉卷,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开口说了几句:“我俩小学就是同学,她坐我前桌,我那时候长得又矮又瘦,经常挨欺负,她抄我的作业,就会帮我出头。”
“什么叫我抄你作业?我就是单纯看不惯他们以大欺小好不好。”
左右两边各坐了一个老师,田曼是这张桌子上读书最少的人,提到抄作业这件事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对对对,不是抄,有时候我直接帮她写。”
越抹越黑了,江乐阳嘴里还含着一块豆腐,想笑又不敢笑,拿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麻酱。
田曼彻底不想说话了,又往高培的碗里倒了一勺已经完全缠在一起的粉丝:“你也赶紧吃吧,吃肉都堵不上你的嘴了。”
第36章 青梅竹马 爱本身就不完美
高培上小学的时候一直都瘦瘦小小的,本来男孩子窜个子就晚,加上营养也没那么充足,整个小学阶段个子都跟田曼差不多,加上他成绩好、性格又比较安静,大部分男同学都不肯和他玩,有时候还会受欺负。
他俩上一年级的第一天就是前后桌,第一节课语文老师要教大家写拼音,高培坐在后面不停地翻书包,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铅笔,都快急哭了。
田曼一直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看他眼睛红红的,不耐烦地问他在找什么。
“你都翻半天了,吵死了。”
高培的嘴角往下耷拉着,没人问还好,被人关注之后就更委屈,出口的解释都有些哽咽:“我找不到铅笔了……”
“多大点事儿,至于吗?”
田曼甚至都没犹豫,直接将手里的铅笔从中间掰断,直接拍在了他的练习本上:“有小刀吗?会削吗?”
那是一根新买的铅笔,木质的笔杆连着石墨芯被一分为二,田曼把带着小橡皮的那一段给了他,只是断端参差不齐,还得重新削。
“有,我会……”
高培又开始在书包里找小刀,铅笔削到一半才想起来跟她说一声谢谢。
第二天他还给田曼一支没削开过的新铅笔,还有两颗自己藏了很久没舍得吃的奶糖,两个人的缘分大概就从那时候开始了。
上课凑在一起,放学还要一起回家,去山上摘野果子,或者去村里捡人家不要的菜叶。
小学刚开始的时候大家成绩都差不多,但是老师总能看出来哪个孩子聪明、哪个孩子迟钝,高培悟性高,数学经常考第一,老师也很偏爱他。班上有些学不进去的男生看他不顺眼,要抄他作业也就算了,考试还想让他帮忙作弊,高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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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时不时就会被他们找麻烦。
告老师稍微有点用,但是不能完全遏制,有时候反而会变本加厉。
只有田曼会拎着扫把给他出气,一边拿手帕清理他胳膊上的擦伤,一边骂他没出息。
“他们抢你的作业你不会打回去啊?打不过你就拿小刀扎、拿铅笔扎啊……”
高培一脸委屈地不说话,盯着扔在一边的扫把看。
棕树叶子扎的扫把,每个学生都要交一把,给班里做值日用,四个儿子他妈妈就得扎四把,索性一个都不扎,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高培唯一能想到的办
法就是拖着一把棕树叶去找田曼,沿路把马路都扫干净了,坐在她家门口,看着她将棕叶分成几束,麻利地扯过麻绳从中间穿过,比很多家长绑的扫把还要结实。
那个时候田曼的手就很巧了,她还会用零碎的线头给高培补衣服。
甚至补过屁股上的洞。
只是高培爱看书,各种渠道能借到的书他都看,对性别有了基本的认知之后,就不愿意让田曼给他补裤子了。
“被吓傻了?话都不会说了?”
高培还是没说话,只是把攥紧的手举到她眼前,摊开掌心里面是一颗奶糖,都快被他捂化了。
“小曼,昨天我小姨来我家了,她给我们带了糖,我想给你吃。”
田曼抬手想戳戳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水,可是看见那张皱巴巴的糖纸,终于还是没跟他动手,只是撇着嘴骂了一声。
“呆子。”
小学开始学复杂的乘除法之后,田曼就有点跟不上了,经常拿作业问他,或者直接央求他帮自己写。
高培帮她写过很多作业,抄写这一类他就直接抄两份,甚至还给田曼写过寒假日记,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一直给田曼写作业,可是五年级的某一天,突然听她说自己可能不读初中了。
“为什么?”
“我妈挺不容易的,我读书也没学到多少东西,还不如出去赚钱。”
“可是你都没成年,你要怎么赚钱?”
“我外婆在乡下有自留地,先去种地吧,农忙的时候换工也能多少拿一点。”
高培家里条件一般,但是从来没缺过学杂费,他原本以为赚钱这件事离自己很遥远,最多就是捡一些旧书旧报纸去卖废品,换来的钱可以用来买冰棍。
听见她要辍学,他才突然想到,这个学期田曼没交够学杂费,所以她只领了语文和数学两本书,其他副科的课本和练习本,全都没有。
原来赚钱这件事情已经离自己很近了。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不能像当年掰断铅笔的田曼那么英勇,他卖多少废纸都凑不够她的学费。
“那我们以后还能一起玩吗?”
“当然可以啊,你写完作业可以去找我,或者我来学校找你呗,不过以后没有我罩着你,你可得赶紧长个子啊。”
高培在她的期待中开始窜个子,人还是很清瘦,但是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会找他麻烦的同学也没有升入初中,他只需要好好学习、努力存钱。
参加居委会组织的生产小组,暑假可以去果园摘苹果,寒假可以帮邻居写春联,只为了存钱给田曼买发卡、买棉纱手套、买一整套针线盒。
在还没意识到什么是喜欢的时候,他的整颗心就已经完全属于田曼了。
高培下午还有课,吃完饭之后他直接回了学校,江乐阳看田曼还想说点什么,就主动提出跟她一起回裁缝铺。
大概是这顿饭融化了田曼心里的那道墙,一路上零零碎碎说起小时候的事情,想起来还总是笑着的。
“其实他一直对我很好,上了大学也是,老想着给我写信,买邮票都花了不少钱。”
“可是他说,你从来没给他回过信。”
田曼叹了口气,才终于说出埋在心里很久的委屈。
“他给我寄的信,好像有一封被送到他家里去了,被他妈看见了,就来找我,让我别耽误他的前途。”
说起来很简短,但是想到那一天,田曼还是很难过。
那时候刚放开个体经营,可以自己摆摊赚钱了,她连店面都没有,就在街角支起缝纫机,接点零碎的缝缝补补的活干,十几岁的小姑娘出来抛头露面已经很需要勇气,要不是为了养家,她也迈不出那一步。
可是高婶拿着那封信,蛮不讲理地跑到她的摊子前,指着鼻子骂她不要脸。
“你一个给人补衣服的,也配和我儿子谈对象吗?你也不看看自己家里什么条件!”
“他可是大学生,以后的工作都是包分配的,你这么勾引他,就是在耽误他!”
“你看看这信里都写的什么东西,不三不四的,我看着都臊得慌,你还要不要脸?”
信里没什么越矩的内容,因为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高培连思念都不敢写得太明确,只是高婶不能接受自家的大学生儿子找了这么个对象,又骂不到远在外省的儿子,所以才把怒火都转向田曼。
被推翻的缝纫机周围站了不少人,田曼被她骂得无地自容,垂头站在原地一句话都不说。
因为她说的好像都没错,高培是大学生啊,以后还不一定分配去哪里工作,他就该去找一个更优秀的伴侣。
也许从她走出学校那天起,两个人就不该再继续相处了。
第二天,田曼换了条街照常出摊,却再没回过高培一封信。
江乐阳这才明白她对高培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奇怪。
“高老师知道吗?”
“我没跟他说过,我都没想过他会分配回来工作,不过他现在是人民教师了,我跟他的距离就更远了。”
高培刚毕业回来的时候,她心里惊喜又犹豫,为他分到这么好的工作高兴,又为自己的个体户身份感到难堪。
就连陆锋这样的退伍军人回来开店,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更何况她一个单身女性。
她舍不得,但又必须远离。
“小曼,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只要你们俩还相互喜欢,就没有距离。”
“哪有那么简单啊。”
田曼脸上只剩下苦笑,她明白江乐阳的意思,可就是因为喜欢,她才希望高培能找到更好的伴侣,一个身份、学历相互匹配,能让他妈妈满意的伴侣。
“你怕他妈来找麻烦吗?我觉得要是以后有婆媳矛盾,高老师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乐阳,你别跟他说这些,他家里供出一个大学生也不容易。”
真的弄清楚原委,江乐阳心里的无力感反而更多,两个人相互在对方的生命里都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却要因为世俗的眼光分开。
她知道爱会让人生出自卑,接受馈赠之前总希望自己变成完美形态。
刚结婚的时候陆锋大概也是这样的想法,可是爱本身就不完美,需要两个人一起打磨。
“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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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不告诉高老师,那你答应我,以后就别再拒绝他示好,就当给彼此一个机会,好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
田曼没有正面回答她,很多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选,就像明明觉得两个人不可能,今天还是答应出来一起吃饭。
大概人本来就是矛盾的吧。
受到她的情绪影响,江乐阳也有点闷闷不乐,不想在陆锋面前说朋友的长短,任由他怎么问都只说没事。
睡前给陆铠检查完作业,关了灯还在想他数学又做错了一个附加题,想着想着,她突然很郑重地跟陆锋商量起来:“以后小铠要是找对象,你千万不能限制他,只要找个好人就行。”
话题有些天马行空,毕竟陆铠连小学都还没毕业。
陆锋也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还限制他?有人能看得上他就不错了。”
“那要是咱们有孩子呢?”
陆锋认真想了想,如果是他和江乐阳的孩子,大概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都不够,找对象这种事情,自己更得好好把关。
不过他心里叫嚣着的是另一个念头——
江乐阳这么问,是不是说明她愿意跟自己生孩子?
第37章 书法 他是我的丈夫
陆锋什么都没敢问,在这段感情里,他一直把自己放在低位,从不敢主动索求什么,只会努力感受江乐阳的情绪,反思自己还能给她什么。
好像永远都不够。
虽然身边很多人都劝他年纪不小了、该要孩子了,可他不想让江乐阳这么早就生孩子,她那么喜欢讲台,就应该永远当学生们喜爱的江老师,而不是早早就成为母亲。
一直到月底他才有空去学校接江乐阳下班,店里新招的两个小伙子算是勉强出师了,给电器换个零件、或者解决汽车的小问题都能上手,麻烦一点的就等着,反正也不可能当天修好。
那天难得店里清闲
点,也是陆锋年后头一次早退。
早上送江乐阳上班的路他走了很多遍,七点多的时候天气还很凉爽,下午要热得多,尤其是入夏之后,沿路的月季花被太阳晒得蔫蔫的,更加坚定了陆锋要买自行车的想法。
他可以把江乐阳的课表倒背如流,估摸着她这会儿应该还在上课,整个学校都静悄悄的,只有操场上还有一个班在上体育课,学生们零零散散地自由活动。
以前给陆铠开家长会、或者是被老师叫家长的时候,陆锋进来过几次学校,但是他不知道江乐□□体在哪个教室,在操场边随便找了个学生问初一的教室在哪里,沿着他指的方向上了三楼。
三楼左边最靠近楼梯的一间,上楼之后转身就是教室后门,在外面都能听见江乐阳讲课的声音。
最近天气热了,江乐阳上课的时候都会开着门窗通风。
她在讲现在进行时,陆锋听不懂,但是能透过后排的窗户看见整洁的板书,江乐阳写的花体字像一幅画,在重点的位置用粉笔圈出来,讲了几个例句之后又让学生们仿写句子。
讲台下的学生们听得认真,角落里也有几个男生因为下午的闷热昏昏欲睡,一听见江老师要叫人起来回答问题,激灵了一下又清醒过来。
江乐阳鼓励每一个学生开口,对错可以纠正,但是只要站起来,都能得到她的夸奖。
她永远是笑着的,很少会有不耐烦,遇到讲不明白的会稍微撇嘴,眉目间写着发愁,却不是生气。
站在讲台上的她,远远比困在家里更好看,整个人是那么自信、引人注目。
“第三人称复数要用re。”
“可以再说一个否定句吗?”
江乐阳从第一排逐一提问下去,走到靠窗的一排时无意间抬眼,就刚好看见站在走廊上的陆锋。
她的眼睛瞬间一亮,脸上的惊喜根本藏不住,却忍住了没开口叫人,陆锋也朝她笑了笑,示意她先上课,毕竟还没敲下课铃,就得把这节课放在首位。
江乐阳回了回神,走到下一排,继续问:“如果改成一般现在时要怎么说呢?”
窗外的陆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江乐阳惦记着教室外的陆锋,连预习都没有布置,快速收拾好讲台上的课本就跑出了教室,无比自然地牵上他的右手。
“你怎么过来了,今天店里不忙吗?站在外面累不累?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她有很多问题,嘴上问得很急,牵着陆锋下楼的步伐却很稳。
他拄着拐杖上下楼不方便,现在又是下课时间,楼梯间还有不少学生,两个人尽量靠墙往下走。
“我来接江老师下班啊,今天不忙,新人都快能出师了,多让他们练练手。”
“我带你去找找我们办公室,下次你过来可以在办公室等我。”
学生们很少见到残疾人,哪怕江乐阳把他围在靠墙的一侧,还是有很多学生凑过来看他的拐杖、看他下楼的姿势,跟在后面窃窃私语,好奇更多、恶意很少,但江乐阳还是担心他不自在。
“没事,我都习惯了。”
江乐阳还是有点不高兴,可是又不能强行安慰他,生怕他又多想,两人都快到一楼了,突然又听见身后有人在叫江老师。
回头发现是班长章雯,从人群里钻出来跑向她,手里还拿着一支钢笔。
“老师,你的笔忘记拿啦。”
下课的时候江乐阳的心思都在陆锋身上,收拾好东西也没好好检查,章雯擦黑板的时候看见讲桌上还有一支钢笔,追下楼才看见,江老师还牵着一个男人。
她的性格外向,自习或者课间的时候经常和江乐阳闲聊,聊班上的同学、聊自家的闲话,还会帮着收作业,几乎是兼职了课代表,两人之间就少了些师生间的严肃。
所以把笔递给江老师的时候,眼睛就一直盯着她的手看,一脸吃瓜的表情。
“谢谢你给我送下来。”
江乐阳抬手接过钢笔,牵着陆锋的手一直没松开,很自然地介绍着:“这是我丈夫,别看啦,赶紧回教室吧,一会儿该上课了。”
陆锋被她牵着的手紧了紧,其实被学生打量的时候,他并不觉得难堪,只是担心会给江乐阳丢人,可是听见她对自己的称呼,心里那点不自在好像全都被抚平了。
窥见漂亮老师的家里人,好像跟老师的距离也更近了,章雯一直盯着他们笑,随口说了一句:“原来江老师已经结婚啦,我们还以为你跟高老师……”
她没说完,只是抬手将两个拇指对在一起。
主要是因为江乐阳来的第一节课就是高培陪着的,两个年轻老师在办公室又坐在一起,不怪学生们私下瞎猜。
“别瞎说啊,以后再耽误高老师找对象,你们负责啊?”
江乐阳没往心里去,只当她在开玩笑呢,随口应了一句就让她赶紧回去上课了。
陆锋和高培的气质截然不同,他的身材更健壮,眉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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