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正文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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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终章
回到家推开大门的那一刻,一切如常。
风中摇曳着的槐树,正是槐花盛开的时节,青石板上落满了槐花,像铺了一层雪。
从前在院中经常吃饭的石桌也落满了灰尘。
仿佛光阴都停下了脚步。
依稀还能听见从前四人围坐在桌前说笑打闹的声音。
“身如芥子,心藏须弥,以后你就叫李弥吧。”
“芥子呢,是很微小的事物,须弥则是一座大山,你姜姐姐希望你从今天开始就忘掉那些旧事,勇敢地向前走,大胆地去追求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姐姐,我也想读书,想变得像你们一样强大,等我长大了,我还想去临海市看看。”
“吃饭吃饭,就算想念书,想出去看看,也得先填饱肚子再说啊。”
姜早走过从前那些旧时光,推开了灶房门,期待着下一刻就能在灶台旁边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系着脏兮兮的围裙,回过头来,就像每一次迎接她回家时笑着说着。
“哟,回来了,上车饺子下车面,我随便整两口,你吃了好睡。”
可是当姜早拉开灯时,留给她的只有满地的灰尘,灶台上都结满了蜘蛛网。
姜早敛下眸子,不无失落。
离开的时间都快赶上末日后在这里待的时间了,她花了一礼拜才把房间打扫出来。
她学着从前姜五妮的样子,系上了她的那件旧围裙,戴上了袖套,拿长长的扫帚打扫院落,收拾菜地,白天有太阳的时候就在水井旁边用力搓洗着衣服,然后晾晒起来。
傍晚她从地上捡起那些散落的槐花,挑拣出来还能吃的,淘洗干净,循着记忆里的味道,也做了一道槐花炒鸡蛋。
鸡蛋是从农场带回来的,闻昭怕她刚回来家里没啥吃的,除了鸡蛋外还给她准备了许多吃的,都塞在姜早的那个大包里。
槐花炒鸡蛋出锅的时候,看起来就和姜五妮做的一模一样,姜早顾不得烫,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尝了一口,却在下一秒就皱起了眉头。
这和她记忆里的味道相去甚远。
姜早怅然若失,长叹了一口气。
姜五妮,你怎么光顾着给我写农业种植知识了,也该留一本菜谱给我啊。
要不然,我想你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尽管并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但也不能浪费粮食,姜早还是认命地端起盘子往外走,转身的时候,脚下忽然踢到了一个酸菜坛子。
自从做了截肢手术后,她的平衡感就没那么好了,姜早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真是的,不晓得说了多少次了,也不知道把这些瓶瓶罐罐往里面收一点噻,你一个老年人成天在这做饭,也不怕摔一跤嘛。”
姜早用家乡话嘟嘟囔囔的,看着脚下的酸菜坛子,却又好似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眸子。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放下盘子,又拿了个空碗出来,掀开了酸菜坛子,一股熟悉的腌菜味道扑面而来,几乎瞬间就让她泪湿了眼眶。
在县城中学读书时,自从上了高三全封闭管理后,她每周就不能回家了。
自从有一次她在学校里的公用电话里偶尔提了一嘴:“食堂的菜没味儿,想吃家里的了。”
隔天姜五妮便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到镇上,再坐了三个小时的乡村小巴到镇上客运站,又从客运站坐了四个小时的大巴车到县里。
当她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姜早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妇女,从来没出过远门,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去镇上赶集,是怎么一个人找到这里来的。
人来人往的学校门口,她隔着栅栏,把那包东西塞进她怀里的时候,姜早其实是应该高兴的,但看着她花白的头发,脏兮兮的袖口,还穿着下地干活时沾满了污泥的雨靴。
一股没由来的怒火夹杂着心疼油然而生。
那已经是她能挑挑拣拣出来见人的,最好的衣服了,姜五妮满心期待着张口。
“枣儿,你上次不是说想吃家里的东西了吗?我给你拿了点自己泡的酸豇豆,还有我煮的咸鸭蛋,自个儿家里养的鸭子下的,你好好学习,也别忘了补充补充身体,带的都有多的,也给你的那些同学们都分分……”
周遭同学好奇中带着鄙夷的目光看过来。
姜早手中。
她闭上眼,愤怒大喊。
“谁让你来了?!你送的这些东西,我根本就不爱吃,你以后别再来了!”。
她还想说些什么,上课铃声也响了,姜早转过身,气冲冲地跑走了。
她每次离家返校,姜五妮都会的咸菜,姜早一开始也是很乐意带的,因为陈佳宁有一次提过觉得下饭吃味道还不错,等姜早特意从家里拿了一罐她后。
第二天,她便看见她连罐子都扔进了垃圾桶里,不过是一次拉不下面子的假意夸赞而已。
只有
她抱着这团包袱,一边跑一边这样想着:
姜五妮,你这个傻子。
你送的这些土特产,除了我根本没人爱吃。
姜早把酸豇豆捞出来,在菜板上咣咣切碎,坛子里还有泡椒,就这么和泡椒一起过油随便一炒,再撒上盐和鸡精就可以出锅了。
她直接铲到了米饭里,刚吃下的第一口,泪水就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就是这个她离家多年却一直心心念念的味道。
姜早就坐在灶房门口,昏黄的灯光将她的背影拖得很长很长,一边哽咽着,一边大口大口往嘴里扒着饭。
刚开春,又连着下了几天雨,气温骤降,趁着今早起床有太阳,姜早便打算将厚被子都拿出来晒晒,这样晚上冷了也可以拿出来盖。
被子什么的都存放在姜五妮房间里的那个大柜子里,说是她当年嫁过来时唯一的陪嫁,款式已经很老旧了,大红色的漆木,上面的漆都已经掉完了,家里后来翻修时,姜早几次三番都想给她扔了换个新的,却被明令禁止不许动,要是想扔她的柜子就连她也一起扔了。
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宝贝。
姜早摇摇头,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柜门。
也许是塞了太多东西,打开的那一瞬间,姜五妮囤积的衣物和被子夹杂着灰尘,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将她淹没。
姜早捏着鼻子,连连咳嗽。
她一件件捡了起来,发现都是她给她买的衣服,姜五妮甚至没穿过吊牌都还在上面挂着。
“你就这么节省吗?你看你从前不穿,现在想穿都没机会了。”
姜早一边埋怨着,一边替她叠的方方正正的,当把地上散落的最后一件衣物捡起来时,地上还留着个铁盒子,就是那种常见的吃完糖果留下来的铁盒,这种东西她们只有过年才买。
姜早看着盒子上斑驳的花纹,怔了一下,慢慢俯身,捡了起来。
她想把铁盒掰开,但由于年头久了,很不好扣,她不由得有些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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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猛。
“什么东西,藏的这么严实……”
话音刚落,里面的东西就涌了出来,撒了一地,她本来以为会是什么零钱存折之类的,谁知道是一沓沓金黄色折成小方块的纸。
姜早拿起来,拆开一个,上面写着“平安符”三个字,她翻到背后一看,只有一个用铅笔写的,歪歪扭扭的“早”字。
姜五妮留给她的那封长信里的内容瞬间涌上了脑海。
“我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也觉得这个字很好,于是便点了点头,就这样,早就成了我认识的第一个字。”
姜早拿着平安符的手开始颤抖,她又不信邪地继续拆开下一个,第三个,第四个……
这满满一盒子,全都是姜五妮每次去庙上给她求来的平安符,她扭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衣柜,把上面的衣物全部扒开,果然,又在下面发现了数个大大小小的铁盒子。
她一个一个打开,果不其然,每个盒子里,装的都是满满当当的写有她名字的平安符。
最后一个小盒子里,除了有一沓平安符外,还有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存折。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看清户名也是自己的那一刻,姜早压抑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靠着衣柜门缓缓滑坐了下来。
姜五妮辛苦一生的积蓄也不过才两万来块钱,就这么全部……全部留给了自己。
姜早颤抖着嘴唇,泪水簌簌而落,从一开始的小声呜咽,再到后来把存折贴到了胸口上,昂起头,靠在衣柜上,开始放声大哭。
还有那些平安符,她为她求了那么多次平安,却从来没有为自己求一求什么。
她想起从前姜五妮三天两头去庙里烧香拜菩萨,她还很反感,山路又那么远,一来一回,都得花上一天的时间。
“我可没忘从前她为了去赶那个劳什子庙会,上赶着去庙里去给人家当免费的厨师,连我的高中毕业典礼都没出席,别人都有家长陪着,她明明知道……她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还有那张被她撕毁又被姜五妮和小弥小心翼翼粘好的菩萨神像,也放在衣柜深处。
自那一天开始,姜五妮便再也没把菩萨神像挂出来过,姜早踩着凳子,慢慢站上去,把它挂在了堂屋中原来的位置上,又用手把纸张的皱褶抚平,边角都贴上了胶带。
“说了让你在家待着你非不听,我看你今天出门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和我们一起去砍柏树枝,你就是香烛用完了想去找新的!”
“一个泥塑的破烂玩意儿!你真的以为她能救你的命啊!我看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
“是又怎么样?!死丫头你还教训上我了你!这么多年谁供你吃供你穿!要不是我在菩萨面前,替你苦口婆心地祈福,你早就死在外面了!”
姜早点燃香烛,插进了香灰里。
她后退了一步,站在了姜五妮从前经常站的位置,看着菩萨神像,学着她的样子,双掌合十,闭上眼睛,微微低下了头。
时到今日,她也搞不清楚自己重生的原因,这是用现有的科学也无法解释的事,但说不准,正是姜五妮的那些平安符和日复一日的虔诚祈祷,才让她有了重活一世的机会。
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那么这个人应该是姜五妮才对。
山中岁月是漫长且孤独的。
好在姜早也并非无事可做,她从农场里带回来了好多农作物种子,开始尝试种菜,就从院子里的这块菜地开始,慢慢开垦翻新。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1]
下个月的时候,希望农场的人也准时到了,他们乘着直升机过来,降落在门外的田埂下,姜早还期待着能看见熟人的影子。
负责为她采血的工作人员笑了笑。
“颜主任今天有个大手术,没法过来,李弥已经加入了预备役部队,正在军营服役中。”
姜早点了点头,知道她们一切都好就行。
除了例行采血外,工作人员还为她留下了一些食物和药品,临行前,还把一个黑色的纸质盒子,交到了姜早的手里。
“这是闻指挥官从前线送回来的,托我们带给你。”
姜早的脸上溢出一抹激动之色。
“好,谢谢。”
她抱着盒子,几乎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家,拆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封信。
她徐徐展开信纸,闻昭清秀隽逸的字迹跃然纸上,只是有些时候笔尖力透纸背。
她仿佛能看见闻昭坐在直升机上,摊开纸张摆在膝头,嘴里咬着钢笔盖子,在摇摇晃晃的飞机中一笔一画地写着。
“小早,见字如面,虽然前线战事吃紧,离我们收复大城市还很远,但我有信心……”
机舱里的士兵们纷纷调笑起来。
“哟,闻指挥官,又在给谁写信呢?”
“我妻子。”
闻昭笑笑,把写好的纸张叠起来,和胸前贴身的那张照片放在了一起。
她话音未落,前方建筑物底下成群的丧尸已经映入了眼帘,直升机不能再靠近了。
她吐掉钢笔盖子,拿起了过滤面具戴在了脸上,站起身,走到了直升机舱门边拉开了舱门。
“全体都有,准备绳降。”
“是!”
一朵朵蒲公英从天上飞了下来,落进了尸群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样的信每个月都会送来一封,第三个月时,她打开盒子,除了信,里面还有一个黑色壳子,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运动相机。
“小早,这是我们在城市里救援幸存者时,意外的发现,我想着你或许喜欢,便托他们在下一次去元溪村时为你捎过去。”
姜早拿着这个运动相机,微微笑了起来。
虽然壳子的外表有一些损坏,但充上电后还能开机,自那一天后她又干回了老本行,开始用视频记录一天下地干活的日常,虽然现在还是没网,但至少能干的事又多了一件。
从农场回来时,姜早也带了一把复合弓回来,她从前的那把遗忘在乌托邦营地了,这是周琼特批的,除了弓外还给她准备了若干箭矢。
是以,她偶尔也会上山打猎,那天,走到小木屋附近时,远远地在山林里看见了那只熟悉的白色影子,姜早一眼就认出了它。
是那只雪狼。
一人一狼对视良久,也许是看姜早的身边并没有那只寸步不离的狼犬。
雪狼仰天长啸了一声,在姜早想要走过去的时候,扭头跑进了山林里。
自那以后,姜早便再也没有在山上见过它。
姜早看着小木屋附近新鲜的狼粪,叹了口气,看样子,在可乐离开后它应该常来这里。
直到严冬的来临。
她才再一次见到了雪狼的影子,不,准确地来说,是雪狼给她送来的食物。
因着腿伤的关系,寒冬腊月,山里下起了鹅毛大雪,她有半个多月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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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都没出过门。
某天清晨起来,清扫门前的积雪时,意外地在门口发现了一只冻僵的野兔。
兔子脑袋耷拉着,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咬断的,地上一滩血迹都快冻成冰了。
姜早四下看了看,只在家门口通向山上的小道上,发现了一连串的动物脚印。
自那之后,也许是怕她饿死,雪狼隔三差五便会送来食物,就像从前可乐为它做的那样。
到了次年春天,她去山上为可乐和姜五妮扫墓时,才又一次地在坟前见到了雪狼。
从前威风凛凛的狼王也已逐渐苍老,毛色不再纯洁雪白,瞎掉的那只眼睛也愈发浑浊,就连走起路来,动作都有些老态龙钟的。
它见有人过来,只是扭头瞅了一眼姜早,又在可乐的墓前趴了下来。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哦,忘了,你是狼,比可乐的鼻子还要灵。”
姜早拿着上次农场送过来的火腿肠,剥掉皮,放到了可乐的墓前。
“这是可乐最爱吃的东西,你吃不吃?”
雪狼看着摆在眼前的火腿肠,嗅了嗅,又转过了脸,也许是对这种人类的食物不屑一顾。
姜早将贡品摆上,也在她们的墓前坐了下来,雪狼的目光移到了她手边的篮子上。
她今天出门前鬼使神差地把可乐从前的那个项圈也装进了篮子里,就压在了贡品下面。
“这你都闻到了?”
姜早把项圈拿了出来,一点一点凑近它,看它又耸动着鼻头,嗅了嗅,但却没有反抗,也没有目露凶光,慢慢地把项圈套在了它的脖颈上,雪狼抖擞毛发,又站了起来,仰天长啸。
旭日初升,霞光万丈里,姜早也看向了远方,山脚下的小村庄在晨曦里静静躺在那里。
“雪狼,你也很想它,对吧。”
它好像也知道姜早的身体没有那么好了,自那之后,每个冬天,雪狼便会隔三差五地为她送来食物,已经成了心照不宣的事。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件心照不宣的事,就是闻昭每个月都会寄来的信件,已经塞了满满一抽屉,她也会坐在台灯下给她回信。
“阿昭,你的来信我已收到,家里一切如常,我也一切都好,你千万保重自己。”
等到再下个月,农场的工作人员来时,姜早再托他们把回信转交给闻昭。
只是估计闻昭一直都在前线作战,接收信件没有那么及时,她有好几次在信里说的事,她隔了有好几个月才回复她。
不过没关系,只要知道彼此平安就好了,这微弱的惦念,已足够让她心生欢喜。
每次展开信件时,都是她平淡生活里,为数不多的甜蜜时刻,想来阿昭也是一样的。
除了闻昭的来信外,小弥和颜真偶尔也会托人带来东西或者口信,只是不知道是颜真现在真的变成颜主任了太忙还是什么,采血的工作竟然一次也没落到她的头上。
不像小弥,地里的红薯苗割过第五茬的时候,她一个人坐着直升机就来了。
落地的时候,姜早正在地里忙着干活呢,除了自己家里的地,她打算把村里这些无人打理的田地都慢慢开垦出来种上麦子。
她听见声音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直到慢慢回头,就看见小弥从机舱里跳了下来,扑进了她怀里:“姐姐……”
姜早也有些热泪盈眶。
“小弥,你怎么来了?”
“我拿到了飞行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姐姐你看,我是特意来跟你报喜的,明天……明天就要坐运输机去学院报道了,今天农场的人刚好要过来,我就去求周主任让我跟着一块来了。”
看着印有蓝天白云与飞机的金灿灿的录取通知书,姜早也不禁一把将她拥入了怀里。
许久未见的两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可惜的是李弥并不能留下来吃饭或者过夜。
临走之前,姜早又把自己种的那些红薯啊玉米啊,还有泡菜坛子里泡的那些豇豆,装了满满一个塑料袋,塞进了她怀里。
李弥趴在舷窗上,红着眼眶,依依不舍地向她挥手告别:“姐姐,下次,下次我自己开着飞机来看你!”
“好,一路顺风。”
姜早微微笑起来,也冲她挥着手。
直升机引擎轰鸣声将一切吞没。
李弥的到来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全国80%的电力设施已经回收,陆续准备重启,或者正在重启中,这也就意味着,离战争结束的那一天,或许已经不远了。
当天晚上,元溪村久违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姜早站在阳台上,看着昏黄的路灯顺着小路,一路蔓延着直到远方,微微红了眼眶。
她本来以为,自那之后传来的都会是好消息,直到,那年冬天雪狼再也没有在她家门前放下过食物,她等了一礼拜,都没有看见它的影子,终于按捺不住,拿着弓箭上了山。
走在齐膝深的雪地里,忍受着膝盖处传来的剜心的剧痛,姜早总算是在可乐的墓前,发现了雪狼的影子,它几乎已经快被积雪淹没了。
姜早七手八脚地刨开它身上的积雪,这才发现它已经去世有几天了,身体都冻僵了,脖子上还戴着可乐的那个项圈,皮毛上却没有什么伤痕,应该是察觉到了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才会颤颤巍巍地从山林里走出来到了这里。
姜早抚摸着它的脑袋,颤抖着嘴唇,忽地滚下热泪来,这一次她没有取下项圈,就在可乐的旁边,就地挖了个坑,将雪狼埋了。
那天晚上,她罕见地发起了高烧,裹着被子,蜷缩在椅子上,用手背掩住唇角,剧烈咳嗽着,一边给闻昭写信:
“阿昭,陪伴可乐的那只雪狼也已经去世了,我把它埋在了可乐的旁边,元溪村里最后一个可以陪我说话的人也离开了,仔细想想,可乐离开我们的时间,比陪伴在我们身边的日子都要长了……”
泪水一滴一滴打湿了纸张。
“阿昭,我……想你了。”
春暖花开的时候,她收到了闻昭的回信,信封里还夹着一张照片,是她的近照。
照片上的人剑眉星目,似乎还是冬天的时候拍的,穿着黑色的军装大衣,贴身裁剪的制服勾勒出了她的腰身,腰间还细着白色的皮带,更显得身姿挺拔,只是左眼上还戴着她给她做的那个眼罩,看起来多了几分冷峻。
“少校,指挥部的电话。”
营帐外传来话务员的报告,闻昭放下笔,将照片连同信件一起塞进了信封里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