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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是弟弟唯一的……弟弟
大门开了,路回玉提起水桶走进,林嘉泽跟在后面想要帮忙。
跨进大门,路回玉环顾一圈,别墅内部的装修风格一点也不按部就班,没有明晰的区域规划,随性通透但又不杂乱。
他走了两步,脚步没来由就转向了右侧,好像知道那边是厨房。
路回玉眼珠横扫,表情淡然,不甚明显地歪了下头。
他来过这里,或至少了解过,有一定印象。
收回视线继续观察随波晃荡的鱼,路回玉前进一段后,身旁传来一个热切的男声:“我来提吧。”
林嘉泽说着,伸手来接。
等了两秒,那装鱼的桶没动,林嘉泽不解地抬起视线,而后霎时一怔——路回玉在看他。
没有温度,没有情绪,像在看路边一块石头。
前一秒还遍身好奇和愉快的他,就像吃着心仪美食却突然从里面发现一只苍蝇,嘴角还笑着,眼神却转变的彻底且毫无征兆。
他的眼里,就连……最近最常见的乏味和索然都看不见半分,什么都没有。
林嘉泽呼吸停止,后背和大脑一片麻痹。
“离我远点。”路回玉用一种充满矛盾的表情,直视着他,随意地道。
说完,提桶远去。
“……”
林嘉泽感觉一口气喘不上来,宛若经历了长久窒息。
路回玉厌恶他,不,漠视他,把他看的比路边垃圾还不如……
也是,林嘉泽脑袋缓缓低垂,经历过那些,被他愚蠢地怀疑、背叛、抛弃,他怎么可能那么快释怀……
原来……原来他的赞叹和喜悦只针对陆家老爷子,针对葡萄、鱼和其他不会刺伤他的一切,唯独没有林嘉泽。
林嘉泽的心脏不断收紧,一路坠到谷底,从来没被人这样当面不留情面地拒绝过,陌生的滋味让他既难堪又思维空白,只能涨红着脸埋下头,体味全身因思绪激荡而一阵冷一阵热。
这让他没有一丝侥幸地认清了现实。
……
在林嘉泽脑中漫长难捱的时间,于现实也不过瞬息,听见二人对话的陆进从厨房探出头,事不关己地点评道:“玉崽还是这么爽快啊,喜欢不喜欢都不藏着掖着……今天看在他身为免费劳动力地面子上,放他一马怎么样?”
路回玉没什么表示,一边朝那里走一边语气又染上笑意:“这鱼怎么做好吃?煎、炖还是红烧呢?”
陆进也没纠结,转眼就将这事抛在脑后:“哦,可以一鱼多吃……不过能再抓一条就更好了。”
林嘉泽肩膀垮下,气息不稳地吐一口气。
前段时间,路回玉就算不喜欢他了,也只会无视或者避开,从没像今天这样直白地表达。
凝滞半晌后,林嘉泽后知后觉感到异样。
不过……有了那些过往,路回玉怎么对他都不算奇怪。
林嘉泽的心情持续陷于无措、迷茫、猜疑和惶惑。
为了搬行李,陆棠光晚一步落在了最后,进门时发现陆应深还在门边,听见他的动静,从右侧收回视线看来。
终于能独处,终于在今天,陆应深第一次看向他了!
陆棠光竭力维持表面的低落和不争不抢,安安静静往别墅里面走,但没两步他眉心收了收,偷偷瞟了陆应深一眼。
后者确实在看他,或说,一直在看他。
那目光只是静静落在身上,陆应深没做其他任何动作,却让陆棠光脚下挪动地别样艰难。
他瞬间没了庆幸和窃喜,低下头心底战战兢兢却努力保持着镇定,继续走过去。
越靠越近,陆棠光仿佛能感觉到,陆应深的视线如有实质般在忽略他一整天后,尽数倾轧而来,一瞬不瞬地像巨人注视蚂蚁一样注视着他。
陆棠光心弦倏然紧绷,他猛地想起,在抄袭事件揭露后,陆应深是他周遭唯一一个,本该密切关注却完全没对此事做出任何反应的人。
那种缺失的反应好像在此刻悉数补回,成了最平静却最让他恐惧的后果。
陆应深在看着他。
陆棠光有一瞬间的腿软,他抓紧行李箱握把,惨白着脸不敢抬头地从对方身前走过。
而在那一刻陆应深无声关掉了背后大门。
陆棠光像身后有鬼追一样,快走几步,忍不住在客厅中央踉跄了一下。
他这一动作,惊醒了不远处的林嘉泽,后者转眼看来,见陆棠光脸色很差,身体瑟缩着手臂还有伤痕,此时也向自己看来,眼眸中流露着无助和哀怨。
林嘉泽嗓眼紧了紧,撇开视线几秒,满室静默中,终是一言不发上前,接过了陆棠光手里的行李箱。
后者抱着胳膊安静跟在身后,低垂遮蔽的眼睛里,冷光一闪而过。
路回玉记挂着料理那条鱼,在冰箱、冷柜和储藏室来回几趟,陡然发现整栋别墅里竟然没储备多少食物,除开牛奶、酒、水果,米和必要的调味料,其他能吃的东西在明天就将为0。
他坐到摇椅上晃起来,望着天花板。
虽然他带了很多零食,但哪有饭好吃?
门口传来响动,回头发现陆应深拿着草帽、手套和一些工具走了进来。
路回玉歪头疑惑。
陆进拍拍手振声道:“屋里只有鱼虾水果做不成一顿饭,麻烦大家分组出去挖些野菜,要是能找到点蘑菇、野鸡、黄鳝什么的就更好了!”
陆棠光本以为下楼就能吃上饭,听到这个噩耗险些没把楼梯扶手抓烂。
什么鬼地方,过两天是不是衣*服也得自己织?
陆进说完就没影了,见路回玉没有异议地从摇椅上起身,林嘉泽想到自己经常回来,对这里还算熟悉,于是往前一步想说什么,但看到靠近的陆应深,又闭上了嘴。
路回玉沉浸在自己满载而归的畅想中,陆应深看他一眼,垂眸递来手套:“进山还是去河边?”
路回玉没在意地戴上:“去山里吧。”
两人一同出门,外面天空已经聚集起阴云,但仍然有稀薄的阳光穿透云层洒下。
山里的太阳要更毒一些,陆应深把草帽盖到路回玉头上,后者瞬间看不清路,抬手将帽檐卷了卷。
瞧着两人离开,再次确认路回玉把自己当空气。
林嘉泽沉默良久后,看了眼兴致同样不高的陆棠光:“陆爷爷习惯了靠山吃山,家里不怎么买菜……我们……也出发吧。”
陆棠光被找回不到三年,到陆家时陆进已经出门云游,几年间没回来过一次,所以说起来今天算他们爷孙第一次见面。
相互感到陌生不适应很正常。
陆棠光饿得前胸贴后背,但不想表现的不合群,出门时想起那会儿路回玉手里源源不断的零食,心里更加郁闷。
到别人家做客带一堆零食实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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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体面,陆棠光想都没往那边想,只拿了很多衣物和生活用品,还有手机电脑等等。
而父母嘴里,这边也水电充足,不是那种落后的、与世隔绝的贫困乡村,陆棠光心底压根预料不到自己会到这儿搞荒野求生。
忍着愤懑跟随林嘉泽走向原野,陆棠光告诉自己要蛰伏,悄然等待时机。
山间空气清新,此起彼伏的自然之声令人心境舒畅开阔。
路回玉跟在陆应深后面,一路左看右看,陆应深每停一次,他都要好奇一下。
“那是什么东西?”眼见一只蝴蝶跌跌撞撞飞过,路回玉发现陆应深又停了,立刻站到跟前去,仰头张大眼睛观望。
陆应深已经探手摘下几颗,低头摊开手掌:“野山楂。”
路回玉没客气拿起一颗,袖子擦擦就啃了一口,然后——
“嘶……”他脸皱在一起,口水开始旺盛分泌,“好酸……”
陆应深十分隐秘地勾了下唇,顷刻就回到若无其事:“哦。”
路回玉抬头看他两眼,抓起一颗:“你吃。”
陆应深接过直接放进嘴里咬碎,神色云淡风轻:“还好。”
路回玉光看着都酸,撇过脸,龇起牙咽口水:“别馋了吧,让它们再熟熟……”
话音未落,草丛里传来一道清晰而短促的弹动,路回玉本就站在长满青苔的石包上,突兀急促的一声让他脚下打滑,身体不稳地往后仰倒。
陆应深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挡了一下,将他扶正。
而路回玉一秒没陷入惊慌,站定后立马扭头搜寻,却什么也没发现。
“什么东……”
“嘘——”
正要出口的询问被陆应深凑近的炙热呼吸打断,他还没收回搀扶的手,让耳语的姿态变得自然而便捷。
“野兔。”陆应深压低了声音。
路回玉一下瞪大眼睛,却来回都看不到,只能鼓着求知的目光遥望那团草丛。
陆应深拉着他横走几步,无声无息在较高处蹲下身,往某个方向示意。
路回玉这回打眼一望就看到了,确实是兔子,而且还有两只,一只很白一只全身灰麻,趴在一处窸窸窣窣,鼻头不断耸动,耳朵和脑袋偶尔转向,像是在侦察敌情。
路回玉专注地瞧着,放轻呼吸一动不动,满脸惊异和认真,好像他看得不是两只野兔,而是某种正在发生的微小奇迹。
陆应深侧头看他,微微怔忪。
记忆里这似乎是路回玉第一次露出这种神情。
没了刻意的忽略和无视,没了压抑克制和掩藏,将真实、强烈的情绪,坦然无畏却平静自在地表达。
他好像……就是这样。
这就是,路回玉。
他……相处十几年,没有血缘关系,但依然让人感到可爱的——弟弟。
和真假、亲缘毫无关系,也无甚所谓,是让他忍不住投注视线,纵使怀疑未解,也难以不闻不问的,唯一的……弟弟。
陆应深眨了下眼睛,也去看那两只兔子。
第32章 不可以是不是要给你磕几个啊……
旁边路回玉念念有词,陆应深仔细聆听。
“红烧红烧红烧……”
*
林嘉泽和陆棠光进山后,十几分钟都没人说话。
两人一路沉默着往前走,林嘉泽偶尔采点东西,彼此毫无交流。
陆棠光对挖野菜完全没兴趣也不想动手,背地里看着林嘉泽的背影思索,在两人上到某个视野高远的坡顶时,冷不丁开口。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吗?”
林嘉泽挖茼蒿的动作顿了顿,将一把野菜摘下放进竹筐,才起身回头,但迎着陆棠光直白的眼神,仍旧闭着嘴。
这眼神陆棠光可太眼熟了,抄袭事件过后,他不被允许去学校,整天在家里用大把的时间预演自己将要面对的质问,编纂、修饰自己的辩解和陈诉。
进山之前那天,他向父母哭诉解释的时候,他们也时常露出这种表情。
失望、不信任,犹疑、审视和欲言又止。
好像他们是被他害惨了的受害者。
可笑。
他的各种说辞已经演练过千百遍,如果不是早做准备,他可能连一同进山的机会都争取不到。
此时面对“天真愚蠢”的林嘉泽,只剩游刃有余。
“比如我为什么抄袭,比如为什么针对路回玉,比如……我到底喜不喜欢你?”
林嘉泽呼吸一滞,仓促撇开眼神,僵硬着声音道:“那你怎么回答?”
陆棠光脚步挪动,没有靠近反而嗤笑着后退,靠到了一颗树干上,微垂着脑袋,断断续续,时强时弱地发出轻笑。
就在林嘉泽忍不住看回来时,陆棠光也收声抬起了视线,昭然与他四目相对。
这次他没给他逃避的机会:“我怎么能不讨厌路回玉呢?我甚至没法不恨他……他偷走了我的人生,拿走了全部属于我的回忆、亲情、朋友、才能天赋,一切的一切,包括我的名字。”
陆棠光眼眶泛红,语调压抑:“我在荒无人烟的贫困山区吃苦的时候,他上着贵族学校,享受最好的资源。
“我没多大就靠着自己的双手打工,承担家里的开销,他流连上流社会之间,还有空闲学习昂贵烧钱的艺术!
“我遍身都是生活打压出的伤痕,他却高贵娇嫩,小小感冒都前呼后拥有一堆人伺候……
“他是豪门最受宠的小少爷,我是路边垃圾堆里的杂草,他享受本该属于我的优渥生活,而我替他背负了十数年厄运和苦难,我凭什么不能恨!这是哪来的道理?!”
陆棠光一番隐忍的诉说和质问,洪亮震荡地回响在林嘉泽心头,他张大双眼启了启唇,却发现自己嗓子干涩,哑口无言。
“……这不是他的本意……”半晌,林嘉泽终于听见了自己细若蚊蚋的声音,艰难张口,“你报复他,也于事无补……”
“呵。”陆棠光哼笑了声,像嘲讽他的虚伪冷漠和事不关己。
“……”林嘉泽眼珠转向一旁的野草,默然半晌,又平声道,“三块手表……是怎么回事?”
陆棠光的目光不偏不移,像未有心虚:“那是订给汤年的,他的生日也快到了……呵,不过他现在,应该一点也不想跟我沾上关系了吧……”
林嘉泽嘴唇闭了闭,缓缓呼出口气,面向侧旁的表情变换迟疑几次,却终究没再开口。
陆棠光此时却从靠着的树上起身,走向林嘉泽:“你其实是想问,我到底是利用,还是真心喜欢你吧?”
林嘉泽一下攥紧手中挖菜的工具,气息紧绷,却寒着张脸,不应声,不回答。
陆棠光越走越近,到了紧贴他的身旁,体温和存在感清晰传来。
“这个……你可以自己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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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棠光路过他,走向前方。
林嘉泽全身力气一松,差点没拿稳握把。
他喉结一滚,扭头看向陆棠光挺直的背影。
真少爷假少爷、贫穷富有,从来不是他评判人的标准。
陆棠光没有回头。
他进山里带着父母的要求和任务,押上了自己的未来,必须要寻找帮手,拉拢全部能利用的资源,现在不是甩开林嘉泽的时候。
下山后,父母就会找路回玉开诚布公地谈关于抄袭,关于他,关于一直以来的所有,他一定要在那之前有所行动。
如果路回玉仗着赢了一次,提出让他离开陆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陆棠光沉浸在谋划中,走出一截突然听到身侧传来连续不断的声响,动静大得都不像某种小动物能引发的。
他心里一惊,当即高呼:“林嘉泽!”
后者也听见了,此时来到他身旁,正巧被他倾身瑟缩着伏到肩头,右手抓着他的衣服,脸靠在他颈侧,呼吸急促。
林嘉泽浑身绷了绷,很快回身拿起工具防身,另一手护着他,慢慢上前:“什么东西?”
他正要用工具拨开藤蔓,里面忽然迎面冒出一个人,皮肤黑黄,穿着粗布衣,在满是蚊虫的山林里裤腿却挽得很高,脚下还蹬着一双凉拖。
看到二人他也是一愣,而后叽哩哇啦说了一堆听不懂的,睁圆眼镜瞪着两人。
陆棠光警惕地蹙眉,林嘉泽也没太听懂,但猜测是附近山里的村民,他们确实不是谁都会普通话,而且常常进山很远去搜寻食材等。
林嘉泽见交流不能,就冲对方摆摆手摇了摇头,示意没事,让他走吧。
那人也迷茫地看二人一阵,最后放弃似得指指前路,就顺着那边去了。
林嘉泽瞟过他的背篓,装了一堆各种各样的杂草,有人食用的,有喂猪的,也有啥也不是的。
当然,也可能是他没认出来。
跟村民偶遇后,二人继续搜索野菜,气氛虽然依旧不咸不淡,但好歹没了挥不去的紧绷和尴尬。
走出不久,青灰透白的天边,突兀传来一道闷雷。
*
路回玉跟在陆应深后面,不用提框子,不用割草,全程闲逛、保持呼吸,偶尔问问菜名,手套并派不上用场。
进山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一片苍翠静谧的松树林,陆应深随手在掉落的厚厚松针中一扒拉,就能发现一个大蘑菇。
眼看着陆应深刨开落叶,拍拍露出的伞盖,“啵唧”一声清脆拔起蘑菇,路回玉心里蠢蠢欲动,有点手痒。
他也开始扒松树根。
经年累月积攒的落叶和泥土,让脚下像踩着蛋糕,不仅十分具有弹性,踩着还有酥脆细密的声响,并向空气蒸腾出陈旧的青草和泥土气息。
白色的大顶,像把小伞独立一方,油黄的小菌菇一大丛聚在一起,玉石一样有着细腻的质感,有些外表标致匀称,开成一朵奇异的花,有些却像个掉色的沙锤……
路回玉每次触碰前,陆应深都会投来一眼,确认是否是毒蘑菇,所幸生长在这附近的,大多是同一种可食用蘑菇,这让前者忙的不亦乐乎。
严格执行着敲开每个蘑菇大门,安抚十秒钟受害菇,然后将它完整接出家门。
路回玉再次扒拉开一个天窗,这次在正常可食用菇的不远处,他看见另一个白色的、被大风掀飞的小伞。
他顿了下,凑近点看,那翻过来的伞盖下还有个洁白小裙边,伞把笔直细长,亭亭玉立,脚下蹬了只沾染泥土的白靴子。
路回玉伸手绕过正常蘑菇,想拿来看看,却又停在半空,他眯了下眼,总感觉这像是个毒蘑菇,但他根本对这些没有任何了解,过去十几年的记忆里,也没记得学习过相关知识。
“那个有毒。”始终盯着的陆应深这时出声,刚看见路回玉试探了下又收回手,还有点欣慰。
路回玉指着旁边的普通蘑菇:“它们长得挺像的。”
陆应深靠近将有毒那个拔起,而后示意他摘下普通蘑菇,将两个白蘑菇放到路回玉眼下一同做对比,边让他看边讲解二者的区别和该如何分辨。
“奥……”路回玉也不知懂没懂,没什么表情地从陆应深手里接过观察。
“看就行了,不要闻。”陆应深嘱咐。
他将自己刚刚找到的可食用菌拔出放进竹筐,就这么三五秒的岔开,回头时却陡然撞见路回玉将有毒白菇放到自己嘴边。
陆应深想也没想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让他的所有动作停在原位移动不了分毫,语气不由自主带上了压迫感,淡声却透着凉意:“你做什么?”
路回玉奇怪地睨他,不以为意:“尝尝。”
“……”陆应深看着他,冷意退去却露出了更深重的凝望,他没有更进一步,说什么或做什么,就那么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的眼睛。
路回玉也很冷静,没有挑衅,也没故作大大咧咧,就是很平常地回视他,不躲不闪。
“……它有剧毒。”陆应深又强调了一遍提醒。
“我知道啊,”路回玉这回困惑了,无奈道,“听说吃这种有毒的,会看见小人,或者经历那种很神奇的体验,我还挺好奇的。”
陆应深眸子浓重一分,手上用力,直接让路回玉痛得松了手,那毒蘑菇掉在了地上,滚几圈,隐没在草丛里。
“好奇?”陆应深表情未变,声音也没有染上什么情绪,像在轻声低语,但每一个字都很清晰的传进路回玉耳蜗,“会死,你明不明白?吃那东西,会死……”
“哦所以呢?”路回玉没听他说完,有些忍痛的神情又恢复成了从前的乏味无趣,没劲地盯着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松手。”
路回玉挣开钳制,陆应深也并没有继续施力,垂下手,看着草地任由对方在自己身前站起。
路回玉活动两下被抓过手腕,没管原地沉默的陆应深,四下搜寻掉落的蘑菇。
刚看到白色的影子从杂草间露出一角,他往那边迈出一步,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巨力,将他握着脖颈拖到身后,在他还踉跄没站稳的时候,又是一道无法抗拒的力量,抵着胸口把他整个压制在了树干上。
即便动作强硬直接,陆应深的神情还是平淡的,也没人任何愤怒或宣泄感,他只是站在路回玉身前,身形遮蔽住头顶投来的阳光,半阖的眼睛、下落的视线,分辨不清意味地放在路回玉脸上。
路回玉不适地微微皱眉,抬眸瞧他。
“想死?”
“关你什么事?”
“……我关心你。”
“那我是不是要感恩戴德,给你磕几个啊?”
路回玉偏过头,略带好笑地看陆应深。
“发生什么事了?”陆应深静默几秒,力道稍稍放松,让路回玉呼吸不那么急促,简短道,“告诉我。”
路回玉冷下眼眸,两手一齐抓住他的手腕,第一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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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力抵抗,嘴角却仍然带笑:“你算什么东西,控制我、要求我、命令我,是老天爷吗?是玉皇大帝吗??我必须听从你,服从你的指令,不争不抢不询问,舍弃自我,放任摆布?”
陆应深手上更不施加任何力道,只希望他不要躲开说个明白:“我想你不要伤害自己,也不可以。”
“不可以!”路回玉竭力拍开他的手,抚着艰难起伏的胸膛站正身体,虽然气息不稳,脸上却没有愤怒和怨怼,只有冰冷深沉的、发自肺腑的可笑,“前不久还让我滚出陆家,放我自生自灭,恨不得我死在哪个你看不见的阴暗角落,现在倒又放不下、又嘘寒问暖起来了?你在我这有什么可信度?你哪里来的自信干涉我?你分辨得出自己身上哪一点是真哪一点是假么……”
他看着陆应深,平静微笑,声调如常:“……你自己也搞不清吧?”
第33章 谈恋爱这样也算重要角色了
陆应深注视着路回玉,没有立即开口。
在他的眼下,寂静之中,路回玉扬起的脑袋逐渐垂落,脸上笑意收敛,呼吸慢慢加快,他按着胸口,即使向前倾身也给人感觉呼吸不畅。
“咳咳……”路回玉费劲地咳了两声,脸颊迅速爬上血色。
陆应深瞬间将所有话咽下,快速上前揽住路回玉摇摇欲坠的身体,凑近听他的呼吸,观察他的神色。
“哪里不舒服?”
路回玉因为突如其来的不适,微微俯身,眼眶泛红,但不看他,用力想将陆应深推开。
但后者不愿意退却的时候,在他手下完全可以纹丝不动。
他推不动一点。
陆应深颇为不容抗拒地,一手将他躲开的脸挪回来,盯着他,眉心轻蹙:“毒蘑菇吸入中毒不是没可能,你还容易过敏,别强撑,告诉我哪里难受?”
路回玉被迫与他对视,虽然能感到病痛正汹涌袭来,但表情维持着冷淡,吃力地吐出几个字——
“关你屁事……滚。”
陆应深垂下眼帘,想起上次类似的场景,也听到过类似的话。
他顿了顿,这此能更平静更不为所动地给出回应。
“不滚。”
说着安抚性地摩挲两下后颈,然后就把路回玉整个抱起来,还能空出一手提筐子,转身下山。
路回玉浑身高热乏力,脑袋迅速变得昏沉,自己也不清楚是触发了哪方面的毛病。
轻微的颠簸中,他闭着眼,温热的鼻息落在陆应深脖颈,慢吞吞凑过去低语:“别费劲了……我只会厌恶你,觉得你烦……”
他的声音很小,但陆应深捕捉到了,他没有停顿,目光落在前路,语气沉稳笃定:“没关系,你有很多时间可以验证……这次下山前,我会给你一部分答案。”
“……”
陆应深每次轻声说话,路回玉都克制不住浑身爬满奇怪的感觉,此时闭上眼一声不吭,扭开脸把耳朵压在他肩上。
*
乌云盖顶,雷声轰隆,天光被隐去大半,暴雨随时会降临。
陆棠光跟林嘉泽也走出山林,往别墅靠近。
来到没有遮挡的庭院前,两人远远看到陆应深抱着路回玉,快步进了大门。
见路回玉一副瘫软动不了的样子,林嘉泽怔了怔,往前:“怎么了?”
陆棠光黑着脸从那边收回视线,看林嘉泽想要赶过去的背影,突然出声:“你曾经的表白,是真的吗?”
林嘉泽脚步停驻,但望着别墅那边,没转回头,空气静了好几秒,他平缓地道:“是,但无论如何你都拒绝了。”
“……嗯,”露天发出一声自嘲,继续向前,“我觉得,你不会喜欢真实的我……”
他越过林嘉泽,走向别墅:“是我配不上你。”
正拿着刀处理河虾的陆进,听见声响出来撞见两人造型,先是感慨:“俩兄弟关系还这么好啊!”
注意到路回玉状态后才一愣:“玉崽怎么了?”
陆应深把路回玉放到沙发上盖上薄毯,完全不掩饰地直白道:“他想自杀。” !!!
陆进目瞪口呆地看向路回玉。
“……”路回玉深吸口气,觉得自己浑身力气又丧失一半。
陆应深没有等他狡辩,转身去拿药箱,嘴里淡淡补充:“他吃了白毒伞。”
陆进一下丢掉刀,颤抖着扑到沙发前,呆呆道:“玉崽……”他眼里明光光的,说不出话。
在路上拒绝配合的路回玉,此时从坟墓里伸出手,断断续续道:“我没吃……”
陆应深站在一旁,拿出温度计,闲闲道:“你舔了。”
路回玉扫陆进一样,别过脑袋,有气无力为自己辩驳:“我闻都没闻……”
陆应深来到跟前,贴很近地看他眼睛:“什么都没有?”
“……没有。”路回玉牙痒。
陆应深满意,但不语,没商量地将体温计从他领口放进去,感受到路回玉确实有些发烧。
陆进脑子也恢复运转,喃喃道:“白毒伞……白毒伞,不会这么快反应,除非过敏,不过没吃没闻,基本不可能跟它有关……”他难得正经地目视路回玉,“恶心吗?头痛吗?有没有想吐?”
“……”路回玉不在乎自己死活是一回事,呛陆应深是一回事,但让一位老人担惊受怕为他忧心又是另一回事。
路回玉绷着脸,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有,我只是因为环境变化,和跑得太快,吸了点风……没事,不是中毒……应该是感冒之类的吧……”他错开视线,磕磕巴巴道。
“是么。”陆进还没说话,陆应深在一旁很风凉地插口。
他亲眼确认过路回玉没碰那株白毒伞,一路观察症状也基本能判断不是中毒,但这并不妨碍他怎么说。
路回玉掀起眼皮看过来,警告他闭嘴。
陆应深波澜不惊,又拆出一粒药。
这次上山,他在这方面准备的最为充足,针对路回玉所有状况的护理和治疗药品,他都咨询过医生,一并购置齐全。
山里会出现的特殊情况,也有考虑在内。
等路回玉体温结果出来,陆应深拿着温水给他服药:“先吃一片,剩下的等吃了饭再喝。”
路回玉绕开他,自己拿过水杯和药喝了,然后麻溜躺平,丧着脸向外散发请勿打扰。
陆进来回看看,开口:“深崽,你去厨房忙吧,这里我看着……那虾处理一半了,准备拿二荆条爆炒呢……”
陆应深点头,就要转向厨房,却又道:“玉崽病了,不如清蒸吧。”
寡了老半天的路回玉这时候突兀出声,眼如死鱼:“就爆炒……”
“哦。”陆应深面无表情往前走。
“爆炒。”路回玉垂死挣扎地拍了下沙发。
陆应深背着身,没人看到他浅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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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可能是因为生病、发烧,路回玉那阵提着一口气想大玩特玩的劲头消了大半,这会儿只乐意躺着,想到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陆进坐上旁边沙发,看他索然无味的表情片刻,问:“你们吵架了?”
路回玉虚着眼:“……没有。”
陆进点头:“我说呢……他不可能跟你吵哇,从来都顺着你,比你爹妈还慈祥……”
“……”路回玉默了默,出神,“顺着我……他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过?”
“一直不都是嘛,哦……反正我三年多前走的时候还这样,那时候他刚执掌陆氏不久,还没这么老成呢。”陆进想了想,靠进沙发里脑洞大开地支招,“你不用跟他生气,想怎么着直说,不开心就抽他呗,反正他也不会还手。”
陆进说着瞟路回玉一眼:“不是爷爷看不起你啊,你们体格差距太大,基础条件都不一样……你从小体弱多病的,药罐子似的,他年年山里跑,那身高那肌肉,啧,还健身……要不让着,躺那都能把你压坏咯……”
“……”路回玉彻底变成一条风干咸鱼,直挺挺的,“爷爷我要睡了。”
陆进随意:“你睡你的,我得看着啊,这不是有任务嘛。”
厨房离那边不算远,陆应深片着鱼,爷孙俩的对话全进了耳朵,但他一直没有出声。
大雨在所有人进门十分钟后,瓢泼倾泻而来,哗啦啦不绝于耳的雨点砸落,伴随着雷鸣、闪电,身在深山之中,场面不仅壮观还有些恐怖。
陆棠光在沙发上心惊胆战地涂着止痒膏,一道雷吓得他一抖,回头看着开阔屋檐下,盖着毯子躺在摇椅中看雨的路回玉,只觉得嫉恨又憋屈。
食材有了,米饭陆进也已提前闷上,不到半个小时菜全上齐,有菜有汤,一条鱼三种做法,汤鲜味美,光看就很有食欲。
陆棠光早饿的失去知觉,席间对林嘉泽犹犹豫豫试探着想搭话却被路回玉无视,都冷淡着脸没作出任何反应。
晚饭结束,路回玉把剩下的药吃完,发热等不适症状有所消退,但也让他最后一点精神一同消弭,只觉得困,于是打着呵欠,提前回了房间。
门正要关上,被一手抓住边沿,平稳推开。
陆应深走进:“今晚我看着你睡觉。”
路回玉瞥他一眼,萎靡不振、没甚所谓,扭头进了卫生间,很快就出来缩进了被子里。
别墅每间卧室的床边都配置了沙发,陆应深搬来单人座,守在路回玉床边,于远处蔓延来的昏暗灯光下,看着他平静的睡颜。
八点、九点、十点…零点……陆应深每隔一段时间就探探路回玉的额头,拿不准便用体温计测量,路回玉的体温在十点多回归正常。
直到凌晨两点多,陆应深闭上眼睛,在单人沙发中陷入浅眠。
……
……
……
一处河边宽阔畅通的堤坝。
陆应深站在绿草葳蕤的坡道之下,耳边有潺涌的水声,和穿天地而过的微风。
那好像即将黄昏,太阳西斜,但还未变得金黄,只是刚刚将云染上一抹淡彩。
陌生的地方,不是陆应深熟知的任何一处。
他的面前有个湿淋淋的人,一手撑着地面坐在河边,头发、衣服,全身都在滴水,将身下沾湿了一大片。
那人把头发撩到脑后,但还是看不清面容。
他只能看到他下巴上凝聚的晶莹水珠,但怎么也分辨不了他的五官。
“咳咳咳……”那人咳嗽起来,很久都没止住。
陆应深俯身想做什么,但被挡开。
“不用管我。”那人道。
是个男生,听着年纪不大,嗓音清透,带着些许颤抖和沙哑。
良久,那男生自己平复,破漏风箱一般的气息,只是比刚刚顺畅了一点点。
他艰难地、却表现没什么大不了地呼吸着。
他抬眼看着河那一头的太阳,静静坐在原地。
陆应深好似感到不知从何而来的重压和窒息,周遭的一切,艰涩凝滞。
“你……”他听到那人开口,淡然轻松,“你跟他们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