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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信息素
秋绥的主动让沈执霄的急切受到了安抚, 他急风骤雨般的吻势终于变得缓和起来,开始温吞地勾着秋绥的舌尖汲取,掌心抚着秋绥的皮肤肌理, 情不自禁低喊秋绥的名字。
呼出的热气从秋绥面颊间流窜到起一阵旖旎的涌动, 很快,沈执霄开始顺着他说唇角往下吻, 在侧颈留下连绵不断的湿吻的同时, 也在不断地抵着他皮肤深嗅, 仿佛在寻找什么。
秋绥偏头压在被褥上喘息,感受到沈执霄安分下来,还以为他转好了,扭头去叫沈执霄的名字。
沈执霄还在确认地压着秋绥的皮肤反复深吸,发现自己的信息素只是薄薄覆盖在秋绥身上,并不是由内而外在秋绥的体内流窜,开始急躁的呲起尖牙:“没有味道……宝宝……里面没有味道……”
秋绥闻言心脏缩动了下, 安抚地去摸lph的脑袋,向面前不太清醒的男人低声解释:“我是bet, 没有信息素。”
沈执霄的尖牙在秋绥的皮肤上游走, 尖锐的部分划过血肉让人下意识感到强烈危机感, 秋绥不由自主揪紧了对方发丝, 听到对方口中反复的低呢:“不可以没有……不可以……”
秋绥刚动了动唇想要说话,后颈就猝不及防爆发起一道难以言喻的刺激,迫使他顿时条件反射地弓了下腰,张口的话语也变成了一句短促的低叫。
沈执霄抵着他的腺体, 尖牙在那片薄薄的皮肤上亲昵的厮磨,感受到秋绥因此而抖动,精神变得更加亢奋, 几乎忍不住咬下去的欲望。
事实上沈执霄也的确这么做了,两道尖牙划破皮肤狠狠扎在秋绥的身体里,体内堵塞流窜的信息素仿佛找到了一个缺口,瞬间争先恐后地往另一个人身上集中。
秋绥抱在沈执霄脑袋上的手指在这一瞬间用力攥紧,连手指关节都绷出了鲜艳的红。
距离上次被沈执霄临时标记已经过去很久了,平时沈执霄只会亲吻他的腺体,秋绥已经忘记了这种被硬生生钉在原地,全身无法动弹的感觉。
他感受着剧烈胀痛随着一丝细微的软麻传遍四肢百骸,条件反射的小腿颤抖,眼里漂浮起一层生理性的水雾。
埋在他怀里的lph还在尝试灌入更多的信息素,但bet的腺体容纳有限,仅有薄薄一片皮肤沾上了一丝绿茶信息素。
甚至这抹信息素并不能在秋绥体内停留太久,很快就会随风消散在空气中。
他是秋绥的lph,然而却没有任何的特殊,仿佛跟那些普通陌生的路人毫无区别,只能在秋绥身上留下片刻的痕迹。
这个念头让沈执霄心中的不甘和阴郁不断攀升,盖过了一开始的喜悦和亢奋,令他瞬间压着眉暴躁起来。
他不安地舔.吻着秋绥的伤口,感受到信息素可能消散,再次急切地咬下标记。
还没缓过来的秋绥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重咬惊愕地瞪大眼,喉口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叫让对方松口。
但沈执霄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为所动,直到秋绥手指在沈执霄脑袋上慌乱地抓动,滑到沈执霄后颈时勾到了对方还没有拆卸的颈环,发力将lph直接从脖颈上拉了出来。
被勒住喉结,沈执霄瞬间安分下来,焦躁地喘着粗气,跟他对视的双眼逐渐开始漫出湿润的泪水。
饶是脾气再好的秋绥见状都没忍住想骂人,他感受着后颈上火辣辣的胀痛,心说现在最可怜的不应该硬生生被咬了两口脖子的自己吗?!
察觉出秋绥眼底淡淡的火气,lph的神情一变,像是强忍住泪水地垂下眼,开始低声下气的认错:“我错了……宝宝……我错了……”
秋绥见状原本窜动的火气顿时哑然了。
易感期喜欢标记是lph的本能,沈执霄平时只敢亲他的腺体,哪敢直接咬上来。
他扯住颈环的手微微松动,托着沈执霄的脑袋缓缓撑起身亲了下对方热红的眼皮,温声说:“不是不可以咬,但你要提前告诉我,被咬的感觉有点难受,我要准备一下……”
lph睫毛抖动了下,不太理智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
沈执霄再次去碰腺体时,秋绥以为他会咬,准备了好几秒,发现对方只是在舔.吻伤口。
他用手指去戳沈执霄发红的耳垂,小声地说:“咬吧,我现在准备好了。”
lph没咬,只是舔完伤口后,带着湿热的气息过来跟他接吻。
秋绥的心像是灌了温水,酸酸涨涨的晃动着,手指一点点顺着沈执霄滚烫的下颔、胸肌最终停留在小腹上。
他在沈执霄扯吻中轻声细语地问他不难受吗?
沈执霄亲吻的动作一顿,与秋绥呼吸炽热的交缠,额角突突跳动的青筋昭示着他此刻强烈的状态。
秋绥手指微微缩了缩,很快被对方扣住十指交缠。
沈执霄的手比他大,也很长,每一根手指都很灵活。
秋绥身体压着枕头,在某一瞬间抿唇仰起了脸,他的脖颈也随着这个的动作露出流畅紧绷的线条。
沈执霄含着他突出的喉结,低声喊他宝宝老婆。
秋绥敏感地咽了咽喉口,没有回话,很快沈执霄潮湿的手指伸出来,去碰到他的手背。
秋绥终于有所反应,他想要躲开但被对方十指交握起来,顿时艰难地发出短促的声音:“脏……”
沈执霄闻言牵着他的手一起放到面前轻嗅,甚至舔了下,“香的,宝宝。”
秋绥想锤人但另一只手还没伸起来就陡然揪紧床单,身型一晃,眼前的视线顿时花了。
沈执霄牵着他的手,幸福地去吻他紧抿的唇缝,想要把他紧闭地唇吻开。
秋绥喉咙里闷着低低的声音,饶是做了准备,一时间也感到晕头转向,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喝醉的一晚,眼前的场景变得五光十色。
房间依旧是这个房间,床也是身下的这张床,闷热混乱的气息缠绕在身边,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但其实不是,秋绥腰下挤压的床单变了,抱在他身上的lph关系变了。
对方叫他宝宝、小绥、老婆,他一个也反驳不了。
秋绥呼吸开始逐渐跟不上节奏,不受控制地想要张口喘息,但这么做代表着他将无法遏制反复流转在口中的声音,于是尽力地缓解呼吸,胸腔随着调整上下起伏,像一道轻缓的波浪。
但海是蓝色的,他却冒着炽热的红。
沈执霄凑上来扯咬,秋绥努力维持的呼吸霎时乱了,喘息夹杂细碎声在唇齿间回荡。
沈执霄喜欢这样,于是开始抵着他的额头看着他神情失态睫毛乱颤。
但沈执霄不喜欢秋绥身上无法留下他的信息素,临时标记留不下来,终生标记也留不下来。
沈执霄不想再咬秋绥的腺体了,因为那会让秋绥很痛,皮肤留下伤口。
权衡利弊之后,沈执霄决定继续用后者努力维持秋绥体内的绿茶信息素浓度。
这不会让秋绥留下伤口,只会流下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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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幸福的颤抖。
想到这里lph浑身充满干劲,环抱着秋绥劲瘦的腰,去亲吻他湿热的脸颊。
与沈执霄精神抖擞的状态对比起来,秋绥脑袋已经变得有些混乱了,基本的反应能力正在逐渐丧失,甚至感官也在开始产生退化,从听力、视力逐渐蔓延至全身……
秋绥这个周末过得异常混乱,控制易感期的沈执霄的确是一个大难题,白天还好说,到了晚上无论怎么做也无法缓解对方旺盛的欲念。
周六晚上秋绥在武力压制沈执霄的选项徘徊,最终还是心软没能下手,导致周日晚上回学校时行动异常不便。
离开前看着沈执霄抱他流眼泪,秋绥差点没忍住想留下来,但还是哄住沈执霄关上了门,然后跟他打了一路的视频通话,第二天上课也要跟他接着打。
lph在另一头喘着粗气喊了一节课的宝宝回家,要不是沈执霄不清醒,秋绥真的要把视频挂断了。
他真的不小心挂断了一次,因为第二节课上一半手机打视频没电关机了。
沈执霄急切地打来了好几条通话,秋绥开机时对方还在打,大有他不接就一直打的架势。
秋绥也担心对方见不到他会狂躁,所以赶紧手忙脚乱接了,看到沈执霄屏幕对面无声流眼泪,心里隐隐有种想回公寓找对方的冲动。
好在易感期第四天,沈执霄的状态好转了,可以通过注射抑制剂调整信息素,情绪也不在那么敏感,不需要再一直追着跟他打视频通话了。
看不见对方,秋绥时不时地会去软件里观测着沈执霄的情况。
直到易感期最后一天,沈执霄已经能够通过注射抑制剂控制外泄的信息素,带着止咬器回学校上课了,秋绥才放心。
他的脖颈、腰腹、大腿甚至是手臂都是沈执霄周末两天留下来的痕迹,即便已经三天过去也依旧鲜艳的留在身上。
好在秋冬穿着长袖长裤,什么也漏不出来,才让秋绥避免了被人撞见的尴尬。
因为两天的高强度运动,秋绥周三的体育课跑步热身差点没跪软在塑胶跑道上,晚上跟沈执霄回宿舍时越想越火,没忍住捏着拳头往沈执霄坚实的胸膛捶了两拳。
沈执霄重重受了两拳,低笑着道歉帮他捏腰捏腿。
秋绥穿着睡衣趴在床上享受男朋友内疚的弥补,把沈执霄那两天的易感期夸大的指责了一遍,还把位置漏出来给沈执霄看,说话时有些不受控制地朝对方动手动脚。
然后像大老爷一样将脑袋靠到沈执霄的腿上伸出手臂,凶狠使唤道:“手也要按摩。”
沈执霄看着bet情绪充沛的神情,抓着他的手指没忍住低头亲了一下。
原本气势恢弘的秋绥顿时哑然了,不自在地垂着眼皮开始假装找手机。
他一只手给沈执霄按摩一只手抓着手机在小群里聊天,忽然想到什么地偷瞄了眼沈执霄。
他发现他其实还不知道沈执霄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因为是bet,秋绥其实下意识会忽略信息素的存在,因为他感受不到也没有,自然而然的,也忘了想起来问沈执霄。
乔可然是焦糖味信息素,秋瞬的信息素是冷衫味的,就连那个变态lph的信息素他也记得好像是绿茶味,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对象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少有的,沈执霄也没有主动提。
对于许多人而言,主动去问对方的信息素味道是十分冒犯的骚扰行为,但对面的人是他男朋友,这么问那就只能算调情。
秋绥这么想着,眼里带着笑望着lph英俊的脸庞,用沈执霄正在按摩的那只手去挑对方垂低的下巴。
他在沈执霄温情看过来时,缓慢舔了下唇,带着好奇轻声问:“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啊?我还不知道哦。”
第62章 消逝
lph原本放松的神情几乎在秋绥话音落下间微不可闻地一僵, 跟身下那双灵动的眼睛对视时神经瞬间变得警醒。
他手上帮秋绥按摩的节奏不由自主的乱了,心跳也有些错拍加速,但秋绥没察觉出沈执霄微妙的变化, 还在笑着用手指去勾沈执霄的下巴。
他像是在调戏人, 这么逗自己男朋友,见沈执霄没答话还轻“嗯?”了声, 用脑袋去撞沈执霄的大腿。
沈执霄表面平静地伸手去护秋绥乱动的脑袋, 大脑正在快速而清晰回忆着所有暂忘的细枝末节。
直到想起一件留下信息素的迷彩外套, 他的指尖霎时如同血液倒流般变得冰凉僵硬。
但留给沈执霄错神惊慌的时间并不多,他听到秋绥再次疑惑地低哼,很快地回过神,故作轻松朝对方笑了下。
沈执霄唇角扬起的弧度没有往常那么自然,秋绥还没来得及看仔细,就被对方托着脑袋吻住了,口腔瞬间被lph强势的气息填满。
他的唇舌被轻柔的搅弄着, 有些舒服地眯起眼,不自觉仰着下巴温吞回应沈执霄, 短暂的把刚才的话题抛到脑后, 沉浸在这亲昵缠绵的湿吻中, 睫毛垂闭着发出细微颤抖。
沈执霄感受着秋绥的体温、呼吸、每一丝神态变化,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他的怀里,成为了他的恋人,未来他们会一起度过每一个易感期,会见家长, 会结婚……
明明这一切都将圆满了,然而秋绥只是一句普通的疑问就将这预想的幸福敲出了一丝裂痕。
沈执霄僵硬地绷着肩膀,清楚的意识到曾经的冲动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甚至那一次脑热做出的举措可能给他留下了一道隐形的隐患……
他心里无法遏制地产生了危机感。
秋绥知道那件迷彩外套上面有信息素吗?
训练时会有人告诉他吗?
沈执霄对自己曾经的行为感到焦躁,他以为自已不会后悔,他情有可原,他只是太生气了,但此刻却产生了巨大的恐慌。
不能,不能失去秋绥,他好不容易拥有对方。
沈执霄低头跟秋绥深吻时大脑恐慌的高速运转着,想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找到一个应对的对策。
捏造一个虚假的信息素告诉秋绥。
沈执霄大脑混乱间陡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只要不让秋绥知道他真正的信息素味道,就不会有被发现的风险了……
但这么做不仅仅代表着秋绥将永远不知道爱人真正的信息素味道,也代表着他以后将不能在秋绥身上留下任何一丝信息素向其他人宣誓主权。
他不能再让秋绥沾上他的信息素出门,因为任何一个人感受到秋绥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都有可能让他身份暴露,甚至如果以后秋绥突然带着朋友回家,家里也可能存在暴露的危机。
他的信息素只能和秋绥保持隔绝。
不。
不可以。
想到这里沈执霄又有些急躁地否决了这个念头,他托在秋绥脑后的手指不自觉地发出了细微颤动,亲吻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秋绥被亲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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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力了,手指虚虚勾着沈执霄的耳朵,喉咙里发出很轻的哼声。
一吻结束时因为缺氧他脑袋还有些晕乎,没想明白怎么从一句问话变成热吻了。
沈执霄抵着他的额头轻轻的厮磨,鼻尖偶尔跟秋绥相碰,珍惜地吻着秋绥唇角,说话的声音轻轻:“我……不想这样让你知道我的信息素。”
秋绥大口地喘着气,听沈执霄的声音还有些不真切,温笑着小声疑惑:“为什么?”
沈执霄柔情似水地望着他,眼里像是藏着说不清的东西,说话声音有些低,几乎都是气音,语速有些缓慢:“我想让你能够直接感受到我信息素味道。”
秋绥理解着沈执霄话里的意思,眼睛缓缓眨动,温声细语问:“那怎么办呀?我闻不到……”
“可以闻到的,提取我的信息素做成香水就好了。”沈执霄低声说着,掌心从秋绥的后脑一点点地挪到秋绥的脸颊上,拇指亲昵地抚动着秋绥温热的皮肤,气息里藏着微不可闻的恐慌,轻声补充:“但技术有些不成熟,可能需要点时间。”
需要一点时间让他做好解释的准备……
秋绥还没听说过信息素可以直接做成香水,虽然他想闻到沈执霄的信息素,但害怕这样会有风险,担心地说:“对身体有伤害就算了,我可以去买一瓶跟你信息素味道一样的香水……”
“不好。”沈执霄埋在秋绥的颈窝里,声音有些沉闷:“那还是跟我的信息素味道不一样。”
秋绥好想知道沈执霄的信息素味道,或许学校里或多或少有人闻到过沈执霄的信息素味道,但他作为沈执霄的对象,不仅闻不到还不知道沈执霄的信息素是什么。
秋绥想到这里有点郁闷,但沈执霄很快偏头贴着他的侧颊吻了吻,轻哄道:“提取信息素对身体的伤害不大的,只是需要些时间,宝宝。”
秋绥这么听才有点动摇,低低哦了声,侧头去碰沈执霄的鼻梁:“要很久吗?”
沈执霄带着惶恐和不安抿压了下唇角,很轻地摇了下头。
“半个多月就能弄好。”他望着秋绥乌亮的眼睛,垂眼微微笑了下,莫名有种忐忑的错觉,低声道:“宝宝到时候闻到香水应该就知道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了,希望你会喜欢……”
秋绥不禁低笑出声,那双眼睛微微弯动留下一道浅浅的眸光:“你是什么味道我都会喜欢。”
“真的吗?”沈执霄也跟着笑了下,心里的沉闷消散了些许,掐着秋绥的脸颊故意逗他:“香菜味也喜欢?”
秋绥对大多数食物保持着喜欢、无感,能吃就行的感觉,只有极小部分会让他感到讨厌。
香菜就是其中之一。
要是遇到了放香菜的食物,多的话秋绥真的会不吃,少的话他会秉承着不浪费食物的念头,忍着把全部香菜都挑出来再吃。
秋绥听出了沈执霄语气里的调侃,闻言顿时张牙舞爪,撑着床要去抓沈执霄的脖子。
他没有用力,双手环托着对方的脖颈没好气地左右晃,把沈执霄晃得发丝凌乱眉开眼笑,最后又松开,重新躺回沈执霄腿上,有点忸怩地低声道:“你的话,勉强可以接受……”
lph开怀的笑容一顿,低眉顺眼地望着秋绥,第一瞬间感受到竟不是喜悦而是隐隐的低闷。
他垂着头,虽然是笑着,但唇角的弧度却没有往常那么上扬。
秋绥还沉浸在自己的不好意思中,缩着脑袋没有去看沈执霄的脸。
秋绥对能闻到沈执霄的信息素味道十分期待,知道日期后,顺便在台历的二十五号上画了个圈。
海市的十二月已经入冬,出门穿羽绒服几乎是必备品。
臃肿的长装往身上一套,不论是什么身材都变成了一个长条,两个人穿着长羽绒服站一块就像两根烤肠。
就算秋绥想要风度,几度的天气也没力气捯饬自己,每天老老实实裹着羽绒服叩着连体的帽子就出门。
即便这样,沈执霄看着也不太满意,捞了把秋绥空荡荡的脖颈,过了两天就织了一条围巾给秋绥圈上了。
沈执霄是现看教程现学的,技术勉勉强强,秋绥可算找到他不擅长的地方了,看着那条针线好几处打叉的围巾乐得不行,而且围巾最下方还专门绣了两个人的名字英文缩写。
虽然不是特别完美,但秋绥很喜欢,出门都会戴上。
沈执霄看久了其实也觉得织得有点丑,又去专柜定了围巾,因为绣字多花了几天,才把新围巾挂到秋绥脖颈上,想要把原先那条换下来。
“诶。”秋绥见状叫了声,双手死死护着脖子上针织围巾,“我戴了还没一周呢。”
沈执霄勾着他的手,把新围巾亮到秋绥面前,温声劝道:“这条围巾戴着会比较好看。”
秋绥认真打量了会儿,专柜的围巾嘛,做工当然比较精细,每根细线都流畅地排列着,字也绣得特别漂亮。
虽然一样是秋绥喜欢的颜色,但他还是没同意换下来,只低低哼了两声:“这又不是你织的……”
沈执霄闻言动作一顿,眉开眼笑起来,最后还是没有强求秋绥换了,把那条新围巾叠进秋绥的柜子里。
新围巾秋绥也不是没戴留着落灰,只是更常戴沈执霄亲手织的那条,偶尔出门会把新围巾裹上。
入冬之后去上课更艰难了,校内的接驳车每天都是人满为患,大家都不怎么喜欢骑车,走路又觉得远。
秋绥天气一冷容易睡懒觉,每次起床都要一番挣扎,沈执霄会准点刷卡进门来找他,把他从床上拔起来。
秋绥以前高中天冷都会自己强行起床,但跟沈执霄谈恋爱后,不自觉产生了依赖性,每天等着沈执霄把他捞起来,然后再迷迷糊糊套上衣服去洗漱,从阳台进屋后再被沈执霄掐着脖子抹上一层面霜。
秋绥以前都不怎么用着玩意儿,他觉得自己虽然脸皮薄,但很耐抗,结果被风吹了两天就起皮了,不得不向沈执霄妥协抹面霜。
这个点楼下接驳点已经排满队了,如果去附近食堂吃早餐再继续等车估计得迟到,幸好沈执霄用早餐机做了三明治。
秋绥被抽骨头似的靠在沈执霄的肩膀上,埋头吃三明治。
他也尝试过给沈执霄做过一回,结果没控制好时间把面包烤黑了,吃起来又苦又干,后面就没好意思再尝试了。
小公交塞了不少人开走了,两人要等下一趟,附近等车的人还是很多,除非争先恐后去抢,不然只能站着了。
听沈执霄说温珩带着对象跑到了外面住,完全没这个烦恼,每天在外头吃了早餐,自己开车进学校,时间十分宽裕,让秋绥不由得有点艳羡。
“我们也去外面住吧,宝宝。”等车时,沈执霄低头碰着他的脑袋,忽然低声说道。
秋绥闻言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的啊了下,而后才仰脸跟沈执霄对视,下意识以为沈执霄的意思是回江边的公寓住,不禁道:“学校离公寓有点远诶。”
沈执霄笑了下,很轻摇头温声道:“不是那里,是去附近那栋老洋房。”
“我已经让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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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清理好了,一层健身区也改到了三层,去那就能住。”
他说着,搭在秋绥腰间的手隔着厚厚的羽绒服轻轻捏了下秋绥的腰,神色认真而期待地轻声请求:“我们去校外同居吧,这样每天去上课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秋绥这么听其实有些心动,不自觉地咬动自己的嘴唇,他犹豫地思考着,最后唔了声,算是同意的意思:“那水电费什么的我来交,你都找房子了。”虽然就算沈执霄自己的房子。
秋绥觉得谈恋爱付出才有成就感,就像他周末去沈执霄的公寓住,买菜逛街就得他来结帐一样。
沈执霄喜欢他去公寓住,他也喜欢自己花钱买东西和沈执霄一起使用,都是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跟多少没有关系。
沈执霄了解秋绥的习惯,并没有跟秋绥争论,最终顺从地说好哦,宝宝。
秋绥这时候发觉出不对劲了,原本有些冻冷的脸颊瞬间热红,伸手去捂沈执霄的嘴,顾及着四周,有些咬牙切齿的小声警告:“在外面呢,不能这么叫!”
lph显然是故意的,胸腔顿时发出一道道低闷的笑声,气息打得秋绥掌心高热。
秋绥不禁没好气地用胳膊肘去撞沈执霄的腰,隔着厚重羽绒服,力道跟猫挠痒痒似的,很没用威力。
虽然老洋房那边已经收拾好了,拎包就能入住,但秋绥还是磨蹭到了周末,周日下午才收拾行李箱跟沈执霄搬进去。
那间老洋房室内占地一百多平,外带一个七十多平小花园,花园已经被重新打扫布置了一遍,摆放了新的盆栽鲜花。
秋绥傍晚二楼从阳台往下看,觉得花园景色很舒适。
入冬之后天色很快就黑了,秋绥在阳台没站太久外面的可见度就下降了,他走回了室内,沈执霄正在一层的厨房切菜准备晚餐。
秋绥扶着旋转楼梯缓慢地下楼,在楼梯上就能看到半开放式厨房里沈执霄的背影。
明明只是普通又寻常的画面,他的心里莫名得冒出了一丝恍惚的想法,好像他们已经这么温馨的生活了很久,未来也会这么平常而温情继续过下去,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秋绥缓慢地抖动了下睫毛,忽然被口袋里的消息铃声惊醒,他从沈执霄的身影中收回目光,唇角还带着不由自主地淡笑,掏出自己的手机去看,发现是乔可然的消息。
对方发来了一堆打人的表情包,秋绥回消息时这人还在发。
秋绥:怎么啦?
乔可然:猫拳.jpg
乔可然一个没收住,多发了一个表情包,而后才啪啪打字,开门见山道:敢问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相册吗?
秋绥看清他的消息不禁愕然,因为他真忘了这件事。
国庆假期结束返校后光顾着跟沈执霄拉扯,他一下子就把给乔可然送相册抛到了脑后,乔可然又没有提醒,他每天顾着跟沈执霄谈恋爱,完全没再想起来。
乔可然其实也没想起来,要不是今天秋瞬找他问相册,他才记起来秋绥的相册还没给自己。
现在十二月即将过半,一月下旬都要放寒假了,那相册还不如寒假他直接跑到秋绥家看呢!
乔可然不急着看了,但秋瞬想翻一翻。
秋瞬一直以为相册已经在乔可然手里了,这天不忙找乔可然要相册时才知道相册还在秋绥手里,于是乔可然开始发消息轰炸秋绥了。
秋绥顿时向两人负荆请罪,保证这周就把相册送过去。他的相册没带出门,还在宿舍储物柜里放着。
说起来还没给沈执霄看过自己以前的照片呢,秋绥抱着手机聊天时突然心道,但想道自己小学的长发照片,他顿时又有点不好意思把相册给沈执霄看了。
还是以后再给沈执霄看吧。
……
这天没课有空,秋绥没跟往常一样陪着沈执霄一起去上课,先带着相册去找秋瞬和乔可然。
乔可然见到他嘿得一声,像个炮弹似的笑着冲过来撞他的肩膀,唰得一下就把秋绥手里的相册拿了。
他本来没那么想看了,但相册都出现在面前,兴致也跟着上来了,直接摊在桌上翻看了起来,前面好几面都是秋绥和秋瞬留着长发的小学一二年级的照片,他看一眼都乐得不行。
秋绥那时候五官没长开,是跟秋瞬长得最像的时期,两人留着长发站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双胞胎,但很容易被认错性别。
秋瞬挺久没看这相册了,上次看还是在高一,也是乔可然嚷着想看才感兴趣一起看了几眼。
他在乔可然身边撑着下巴一起看相册,在乔可然指着照片里面其他人疑惑的时候,顺便解答。
秋绥把相册送过来就算完成了任务,这会儿坐在对面咬着吸管陪沈执霄聊天。
“嘿,这是不是有张照片装反了?”乔可然刚翻一页,瞥见最下方卡着一张反面的小照片,手指扣进去把照片转回来,“藏在这儿我以前都没注意到……”
那照片的尺寸比其他的照片要小,似乎不是秋绥洗出来的。
乔可然举着小照片的正面放到面前,仔细端详了几眼对方的神态,没忍住指着里面比秋绥矮半节的小胖墩,笑问:“这是谁啊?我认识吗?”
秋瞬闻言往那照片扫了眼,眉梢很轻地扯动了下,尘封的记忆只闪了一刹那,没能答上来。
见秋瞬有点没印象,乔可然便把照片举到了秋绥面前,毕竟这位才是照片里另一位主人公。
秋绥刚打字把叫沈执霄下课一块过来吃饭的消息发出去,抬头差点被那照片吓一跳。
他盯着小照片懵懵地眨了下眼,朝照片里牵着自己手的小胖墩面容认真看了看。
对方拍这张照片的表情很傲慢,肉肉的脸上眉毛微微竖着,眼睛轻蔑地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很欠揍。
秋绥大脑缓慢地运转着,微微想起什么地哦了声:“你不认识,这好像是我跟秋瞬五年级暑假参加夏令营的时候认识的,名字好像是叫呃……”
说着,他思考地停顿了下,不太确定地说:“叫睿安?我有点不记得了,只知道是个英文名。”
乔可然哈了声,没忍住更乐了,哈哈笑:“外国人啊?看起来有点不像啊。”
“不是外国人……”秋绥否认道,回忆着有些浅薄的记忆,九、十岁的事情对他来说有点久远了。
他参加过那么多活动和比赛集训,早就有些混乱不清了,甚至也对这个夏令营里合照的很多人都没有印象了,但这个小胖子他还有记忆,因为对方实在脾气太别扭太难缠了,“我记得他告诉过我中文名和联系方式,但是那张纸条我只看了几眼就弄丢了,后面没记住……”
对面的秋瞬听到这里逐渐有记忆,画面里模糊看着那个小胖墩冲到自己和秋绥面前,往秋绥手里塞了一团纸,仰头趾高气昂地说了几句话就匆匆跑了,那张纸条他跟秋绥一起打开看过,上面好像写着……
“我当时其实答应过回家用我爸的手机加他好友的,但是纸条丢了,没记住他的电话号。”秋绥还在说话,他有种记忆逐渐复苏的趋势,对照片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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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开始变得清晰,但还是没想起来那张纸条上面的中文名。
乔可然闻言啊了声,开玩笑:“那他会不会突然半夜起来想你为什么不加他好友啊哈哈哈。”
他说着,正准备将照片插回相册里,一旁的秋瞬却突然伸手将照片接了过去。
他目光从眼睛、鼻梁、嘴巴认真地扫了几眼,还没等乔可然发出疑惑,冷着脸将照片塞回了相册里——
作者有话说:来晚了,码到一半被人叫走了,跪[求求你了]
第63章 异常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 当时那张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的名字是……
沈执霄。
秋瞬唇角微不可闻地下压,再次确认地回忆想看到的内容。那些原本用巧合概括的东西瞬间被推翻,他脑中杂乱的思绪开始一点点从细枝末节连通。
不知是不是乔可然的错觉, 虽然同样是没什么表情, 但秋瞬放完照片神态好像比一开始要更凉了,不禁疑惑问他:“怎么了?”
秋瞬闻言目光从那张照片上的面孔挪开, 手指松开相册, 完全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
他微不可闻地朝他哥瞥了眼, 对面的秋绥撑在桌边,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关注着他和乔可然的同时,时不时地低头去看手机里消息。
秋瞬在乔可然的注视中斟酌的沉默了半秒,最终缓慢扯动嘴唇,摇头说了句没事。
乔可然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多疑,毕竟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嘛, 继续乐呵呵翻相册。
秋瞬看着他哥,不知道自己这么想算不算恶意揣测。
虽然那张照片里的人跟现在的沈执霄区别很大, 但仔细的观察来看还是能找到一丝丝共性。
照片里的人当时一直用英文名在夏令营活动, 而沈执霄以前虽然在国外上学但假期会回国, 说不定……
他已经不能用单纯的巧合来解释二者之间的联系, 照片里的人极大概率就是现在的沈执霄。
秋瞬当初在夏令营和秋绥不在一个大组,没有跟照片里的沈执霄相处过,但他没记错的话,秋绥当时被对方缠了半个多月。
既然以前认识, 那么第一次撞见沈执霄自己喊出对方名字时,对方眼里的意外或许根本不是正常的反应。
他跟秋绥现在虽然跟十岁的模样有些区别,但通过以前的记忆还是能够将他们认得出来。
沈执霄开学那段时间对他哥一见钟情, 很大可能一开始就认出了他哥,甚至可能也认出来他,所以当时撞见他时被他念出了名字,暴露出来的那一刹那的意外可能是误以为自己认出对方?
那为什么对方后面要否认他们认识呢?
秋瞬搭在桌边的手指缓慢地敲动,这是他思考时的小习惯。
沈执霄显然是个很聪明的lph,即便一开始是真的没有认出他哥而对他哥一见钟情,那么听到他哥的名字时应该也回想起来了吧。
就算这样也没想起来,跟他哥相处这么久也该有所发觉了,但以他哥刚才的反应显然不知道以前跟沈执霄认识。
秋瞬的思考再次回到第一次撞见沈执霄的时候。
想到自己当时的确对沈执霄没有印象,对方应该也是第一时间察觉出来自己并不记得对方,所以才很快稳住了意外,并否认了他们认识。
由此,秋瞬推出沈执霄并不想他哥跟自己知道他们以前认识。
那么沈执霄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呢?
秋瞬顺着推出了两个结果,第一,对方只是想在他哥面前维护当前完美的形象,第二,对方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发现。
动机一显然无法继续推算了,秋瞬直接跳到动机二,继续深度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