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VIP】(2 / 2)
沈卿钰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到幼时流落街头收养他的寺庙阿婆,抱着昏迷不醒的他,四处求药,却被江湖骗子骗去全部钱财,求救无果的阿婆对着游街的关羽磕头跪拜……
不知觉地,眼角流出眼泪来,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拭去,鼻尖传来一阵清冽的甘草味。
好像有人握住了他的手,在他耳旁说:“别哭,阿钰。”
声音温柔又沉稳,尾音是往下压的语调,带着一种熟悉感。
“陆、筝?”不由得呢喃出声。
然后,那张熟悉的脸突然朝自己凑过来——
睫羽颤动,沈卿钰猛然惊醒过来。
四周却空荡荡的一片,床边并没有那个熟悉的人,鼻尖充斥着药香味,床边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药罐子。
门被打开,韩修远走了进来,看到他醒来,带着惊喜道:“子瑜你醒了?”
沈卿钰疑惑问道:“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社火节下大雨,你当街晕倒,我们把你带回了客栈,这几天你一直浑身发高热,昏迷不醒。”
“我睡了几天?”
“三天,还好你醒了,不然真令人担忧。”韩修远心有余悸。
这么久?沈卿钰有些惊讶,他沉思了一下,问韩修远,“这几日是你在我身边照顾我吗?”
韩修远摆手:“不敢揽功不敢揽功,是陆筝,陆兄照顾了你三天三夜,就没离开过你的房间,可谓是衣不解带,就没见他合过眼,子瑜你这次能无恙,真得好好感谢一下陆兄。”
沈卿钰眸中沉下思绪。
——果然,这几日在他身边一直照顾他的是陆筝,梦中紧紧握着他手的人也是他。
“他现在人在何处?”
“他见你一直不醒,心中担忧,怕你出事,跑去鹭洲山找能让你尽快醒来的药引子去了。”
沈卿钰蹙眉:“什么药引子?”
“川芎。”韩修远道,“药材铺没有这个药,他听这边掌柜的说鹭洲山上有,现采去了。”
沈卿钰抬眸:“什么时候去的?”
“早上去的,估摸着现在也快回来了。”韩修远不由得有些惋惜,“他要是晚点去就好了,正好碰到你醒过来,免得来回奔波,倒是不巧。”
又道:“你醒了也正好,子瑜,这边也有正事找你。”
沈卿钰凝神:“可是孙大人来找了?”
在来之前,他便已修书过给孙大人,朝廷旨意也传达过了。
“正是孙大人,他说等你病好后,请你去府上一聚。”
沈卿钰连忙起身:“帮我回话,我梳洗一下就去。”
“不急不急,子瑜你还没吃过东西,先吃点东西再去吧。”韩修远劝道。
“让客栈掌柜打包几个包子,边走边吃。”沈卿钰已经开始穿外袍了。
他换衣服,韩修远自觉退出去在外面等。
坐上马车之前,沈卿钰却被胡斯叫住。
那黝黑健壮的大汉羞赧地挠着头,说有话想和他说,是关于陆筝的。
沈卿钰看了看时间,离孙大人约定的时间还差半个时辰,便先听他说:“胡兄你说。”
……
二人聊完后,沈卿钰坐在马车上,默了很久,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带着沉思、迷惘地看着前方。
直到马车停在鹭洲知府门前,他才回过神来。
鹭洲知府孙元正算得上是顾太师的同窗,还和顾太师沾亲带故,再加上年岁比沈卿钰大三十有余,大棠注重礼法,从世俗意义上讲,沈卿钰应该唤他一声“师叔”。
但沈卿钰还没开口,对方便自觉地拉开和他的距离,态度比他这个晚辈还要恭敬,显然是久经官场的老人了,沈卿钰地位比他高,他是不敢倚老卖老的。
二人一聊便是聊到了亥时,等沈卿钰从孙府出来后,天已经彻底黑了。
他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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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凝着寒霜,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凝重。
脑中回响着孙知府的话:
“沈大人,这官府办药铺的药价、医馆的大夫,这些都是太医院定的,每天看病的人数和药材也都是有限制的,毕竟是利民药铺,终究是能力有限啊。至于那些商人办的医馆,只要价格合理,开多少价、每天看诊多少人,更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事了。”
“江南这一带,富庶富饶,有钱的商人居多,有酒楼商人愿意出资来办社火节本是热闹的好事,谁料中途竟发生如此多的意外。”
“我知沈大人心急,可实话说,江南的情况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他们只是吃不饱饭,不至于饿死冻死,其他地方比我们这里更差,年年路冻死骨者,举不胜数。”
……
沈卿钰看着前方漆黑的夜,眼中沉着说不清的情绪。
他明白——
贫者愈贫,富者愈富,民餐露兮,蝼蚁蓬蒿,历来如此,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改之。
可他就是不甘心,既然他身在高位,就不应该袖手旁观。
沉思着来到马车前,连马车前面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没看见。
“我们的沈大人又在想什么?眉头皱这么高?”
一道戏谑轻佻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思绪被骤然打断,沈卿钰抬头去看。
只见马背上懒懒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手上甩着细长的马鞭,正抱胸看着他,月光洒在他清俊的脸上,点亮了他脸上盈盈的笑意。
沈卿钰看着他脸上的笑,一时之间有些出神。
自他遇到陆筝,他好像发现,无论发生什么,只要看见他,他脸上总会带着笑容,似乎没什么事是可以让他烦心和忧愁的。
“你何时回来的?”沈卿钰注意到他靴子上的雪泥,显然是从鹭洲山带来的,又看到他怀里露出的川芎一角,有些了然,“你是特意来接我的?”
“对啊。”陆峥安挑了挑眉,“刚回来就听他们说你在这里,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马不停蹄赶过来了。”朝他伸出手,示意他拉住他的手,“来,上车。”
沈卿钰没拉他手直接自己上了马车,蹙起眉头:“为何不放心,我能出什么事。”掀开车帘,走了进去。
梅香浮动,陆峥安看着掠过自己身旁的优美侧脸,在夜色中泛着皎洁的光。
不由得在心里补了一句——长这么美,他怎么可能放的了心。
随后掀开马车帘子,随他一起进去,让车夫驾车。
“手给我。”进去后,他朝他说道。
沈卿钰拧起眉头,刚想拒绝,手腕就已经被对方扣住了。
“做什么?”他冷着声音。
“别动,看看你病好了没有。”
男人的力气很大,他几乎挣脱不开,但他也没奋力去挣脱,而是垂眸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男人漆黑的眸子凝着神,褪去平日里的随性,多了些从未有过的认真。
就是眼下的乌青和风尘仆仆的装束,可以看得出来,为了他的事,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联想到胡斯说的话,他渐渐放下了挣扎,任由对方握着他的手,安安静静|坐着。
陆铮安替他诊完脉后,发现余热已经清了,松了口气:“已经痊愈了,看来我没白费功夫,川芎也派不上用场了。”
说完他都准备松手了,却发现对方仍是一动不动,不由得有些诧异,抬头去看。
看见那张清冷的脸不似以往一般的冷漠,安静地坐在那里,表情也没有抗拒的意思,竟是乖顺万分。
这么乖?
陆峥安手指一动,突然想将他拢入怀里抱住。
“胡斯说路过的猎户看见你在后山采药时遇到了猛兽,你没事吧?”
头一次,沈卿钰主动开口问道。
陆峥安心里更热了,手攥了几下后还是松开了,神情不变:“我没事,要是有事现在也不可能好端端站在你面前了。”
沈卿钰敛眉:“深山猛虎不通人性,一不小心便会丧命,下次你不要再轻易涉险了。”
“关心我?怕我出事?”陆铮安撑着下巴,敲了敲桌子边缘,眼里含着光,语气十分笃定。
沈卿钰抿唇没有说话。
“阿钰。”见他不语,陆峥安又凑近了点,声音放低,“假若……今天我回不来了,你会去后山寻我吗?”
“你行事太冲动了。”沈卿钰看着他静静道。
——你亲我一下,我就不冲动了。
陆峥安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喉结滚了滚。
嘴却比脑子更快:“没办法。见到你,我总是忍不住冲动。”
沈卿钰一愣,带着诧异地看着他。
陆峥安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看着对方逐渐变得深意的眼神,他噎住,连忙想找个借口解释。
谁料对方却更快开口:“我知道你的意思。”
这下轮到陆峥安愣住:“什么意思?”
沈卿钰微微垂下眼睫,脸上的表情不辨情绪,仿佛隔着一层朦胧的雾。
空气寂静的只可以听见马车压在路面的阵阵轮毂声。
许久之后,在陆峥安的注视之下,那清冷如雪的人缓缓开口道:
“前几日我卧病在榻时,你做的事,我全都知道了。”
瞳孔剧烈收缩,
陆峥安神色骤变:
“你全都知道了??”
——知道他这几日在床边,是如何拥着他亲近亵渎、把玩狎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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