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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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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后来,江知味就发现,这叶片信有问题。没有防伪标识,导致有人浑水摸鱼,意图在摊子上吃白食。

昨日领走叶片下定的客人一共十二人,今日收回的却有十四张。她行事匆忙,只在叶片上写下了罗马数字和后世的简体字,没想到遭人模仿,连自个儿都断不出真假。

有今日的前车之鉴,明日贪小便宜的恐怕会更多,准备防伪号牌的事情,便刻不容缓了。

时至午夜,江知味收摊回家。

白日里走得太多,又在摊子前站了这么些时候,而今的双腿跟灌铅似的,走得一步一个沉重。

这个点,横桥子东巷的其他人家都已经熄灯安睡了。

只有江家的院子里,总会留有一盏凌花点上的油灯。微弱的光亮在漆黑的天穹下跳跃着闪烁,以绵薄之力暖暖地护住了江知味的回家路。

江知味走得缓慢。一阵风过,背脊上莫名起了寒意。回头看去,身后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等再次转头,家里的油灯不晓得为何熄灭了。偏偏乌云厚重,没有月华,整条巷子黑洞洞的,除了车轮碾过泥沙石粒的滚滚声响,再无其他。

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江知味想起白日里看过的那张告示。上面饮子摊主的狞笑犹在眼前,她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走得慌慌忙忙。

咚的一声,有石块跳到了小食车的轮毂上。

心头随着石块的弹跳声猛地一颤,江知味再次回头,瞥见身后并排放着的一双布鞋。布鞋之上,是那人绑好的裤腿。

肥圆的下肢萝卜似的扎根在地上,还有不明生物在他的上衣摆边扭动,乍一看仿似长了一条人形的鱼尾。

江知味差点惊叫出声。丢下小食车,转身要跑,却被那人伸手,一下抓住了肩头。

第38章 香辣烤鱼

江知味刚拔起的腿落回地上,却惊魂未定,胸腔里砰砰砰地响个不停。

“连池啊

,嗐,吓人嘞。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儿?”

连池笑着挪开手:“是江娘子走路走得太专注了。我从你下桥就跟着了,就等着你回头呢。”

见鬼,她方才明明回过头啊,这家伙是从地里冒出来的么。

再看他手里的人形鱼尾,江知味差点儿笑出了声。想象力怪丰富的,就是两条草鱼,都串在钩子上叠放在一起,之所以扭曲、摆动,是因为那鱼还没死透,在鱼钩上挣扎。

虚惊一场,江知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今日不做鲫鱼了?”

“江娘子这话说的,哪能天天钓着鲫鱼呢。今早上还钓了小白条、翘嘴鱼,都太小了,我家郎君不稀罕让我拿来。”

“你家郎君倒是真有闲情逸致,而且这精力也忒旺盛了。天亮钓鱼,夜半才歇,不嫌累吗?”

连池一脸自豪:“我家郎君就是这样,从来都不嫌累,连午休都不用。真要专注地做上什么事儿,那就是雷打不动的。”

江知味笑着:“夜深了,不和你闲掰扯了,咱们说点正经的。今日这鱼,还是做鱼汤?黑鱼汤倒也不错,就是肉质比鲫鱼粗老。你家郎君乐意吃吗?”

“乐意,怎么不乐意。”连池笑嘻嘻地晃了晃手里的鱼,“我家郎君说了,今日想吃别的,江娘子随意就是,做什么他都吃。”

“那随我来吧。”江知味招招手,“我家里有土窑,要不然给你家郎君做个烤鱼吃,带红汤冒红油的那种,他肯定没吃过。”

连池也是真好奇,迈着小碎步跟在江知味身后:“带汤的烤鱼?江娘子,光听你说,我就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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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可有小锅和陶炉?到时我把配菜都码好,叫你家郎君边煮边吃,那才带劲。”江知味猛地想到,“对了,我记得你家郎君是不是不吃辣?”

连池笑说:“没有没有,他什么都吃,什么都不挑。只要是江娘子做的就好。”

没有任何忌口,那江知味就好发挥多了。

到家时,生怕把凌花他们吵醒,江知味轻手轻脚地开门。原来那油灯是被风吹倒在地,吹熄了,难怪突然间黑下来。她重新点起,招呼站在门边很是局促的连池:“进来吧,别傻站着了。”

有了主人家的邀请,连池这才放心进门。

油灯昏黄的光亮下,他左看看右看看。江家的院子和他家郎君的小苑真是大不一样。

沈寻那是风雅。什么大槐树、石桌椅、棋盘、书籍、小池塘、莲花,统统安排个齐全。地上铺的是青石板和鹅卵石,穿薄底儿鞋踩着,特别舒筋活络。

但江娘子的家里,水缸、石磨、柴垛、土窑、晾衣杆、一口井,屋檐下墙边放的笤帚还是断了半截的。

园圃用瓦片和碎石头围成,种的绿植也接地气,小葱、韭菜、芫荽,还有那刚冒头的绿苗苗,像萝卜缨子。

连池莫名笑了下,一低头,脚边跑来一个黄不溜秋、耳朵一个立一个趴的小肥狗。也不纯黄,毛色有黄有白,跟在头顶上带了个方帽似的,但实在纯胖。

他蹲下逗狗,挠挠圆鼓鼓的小肚子,挠得她在地上歪着舌头直打滚:“江娘子,这狗有名字吗?”

江知味在杀鱼,开了膛,哗的淋下去一瓢水,把鱼肚子里的内脏、血水、黑膜洗得干干净净:“没有,要不然你帮忙取一个?”

“我不识几个大字,能取什么名字。倒不如回去,让我家郎君帮忙想想。他可有文采了,取的名字肯定好听。”

心说让人家一个大官人给狗取名会不会太屈才了些,嘴上说的却是另一套:“那好啊,那你下回来时,把狗的名字告诉我。我一直觉得这狗跟头顶刘海似的,足上又有白毛踏雪,长得饶有特色,该取一个格外响亮的名字才好。”

连池虽听得不甚明白,却将这番话默默记在心里。

土窑里摊开的烤鱼在这时飘出淡淡的焦香。连池坐在江娘子拿来的竹制矮凳上,看那土窑顶上俩胡饼形状的孔洞中漫出袅袅的炊烟。

看着看着,不晓得什么时候睡着,头一歪,把自个儿晃醒了。

身侧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有妇人打着哈欠,拢着一件薄薄的坎肩从门中出来:“大半夜的,做什么这么香呢。”

连池躬身招呼,却听那妇人惊愕地“哎哟”一声:“哪来的人啊。”

眼疾手快的,又把木门合上了。

江知味正在灶房里切菜蔬。听见动静走出来,笑道:“那是我娘。回头我跟她说说就是,连池你不必拘束,困了就再眯一会儿,我这儿很快就好。”

连池一直以为他把土窑看顾得很好,没想到打瞌睡的工夫,土窑里的烟已经灭了。

烤好的两条大黑鱼都摊在铁篦子上放凉,表皮的花纹变得金黄发焦,整个院子里都是烤鱼本身和腌料的浓郁香味。

真好闻。连池咽了口唾沫,又到灶房边上去。

江娘子在锅里倒了菜籽油,另下豆瓣酱、花椒、干茱萸、煸炒过后添了葱姜蒜,顿时那油锅的香味绽开来,即便此时无风,也飘得满院满心都是。

哗的一勺,淋下去的应该是黄酒、酱油,还有和五香粉很像,颜色却稍有不同的调料和白糖,等加入暖水后,就瞧见了一锅红亮鲜活的汤水,想必这就是烤鱼的底料了。

却没见她歇下。

手边有泡发的木耳、切成寸短的黄瓜,那香蕈也在水里泡得鼓囊囊的,一刀切下,汪的一下渗出了里头饱足的汁水,之后一股脑地丢进事先兑好的红汤锅里。

灶膛里烈火熊熊,哔哔啵啵燃烧个不停。与此同时,锅里的红色沸腾得愈发热烈,像红色的浪头,一下下地拍打在津液翻江倒海的唇舌间。

极致的辣意从鼻息间袭来,沉浸其中,又一阵酥麻的感觉将连池紧紧包裹。

是茱萸、芥子辣还有花椒的味道,又麻又辣,实在是太诱人了。

江知味喊他搭把手,把院子里的烤鱼拿来。

猛地从那香味中缓过神来,连池踩着小碎步,把江娘子要的烤鱼以及食盒中的海碗都拿来。

食盒里两只豁天大的海碗,足以装下两条烤鱼,他却恍然想起之前他家郎君叮嘱的:“江娘子,我家郎君吃不了这么多鱼。你就给他装一条就成,剩下的自个儿吃。”

“那怎行。”

她就是个代加工的,收了人家加工费,就是拿钱做事,如何能贪客人的小便宜。

连池一脸抱歉:“实不相瞒,我今日只带了一个海碗,装不下两条鱼。再说郎君这几日胃疾又犯,吃多了实在不好克化。我这也是为了郎君的身体着想,江娘子你说是吧?”

“胃疾犯了啊?”江知味没留心旁的,“你早说胃疾犯了,我就做酸香烤鱼,不做香辣烤鱼了。这下好,这么辣,你家郎君怎么吃啊?”

连池被问住了:“就……就这么吃呗,能吃就行。”

就差临门一脚,这会子再要把汤里头的茱萸和芥子辣挑出来已经来不及了。再起锅的话,食材又不够了。大半夜的,菜蔬没法儿补给,用的都是家里剩的,本就不多。

只能商量:“那这样,今日这三十文我就不收了。”

“那怎行。江娘子辛辛苦苦,夜半三更的还替我家郎君准备宵夜,连三十文都不收,回去要我怎么和郎君交待。”连池说着委屈起来,扭捏地将她看了又看。

江知味被这小冬瓜撒娇撒得直起鸡皮疙瘩,摆摆手:“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替我谢谢你家郎君的好意。”

她将炒好的豆芽码在碗底,烤鱼平铺上去,捞出的菜蔬堆在碗边,浇上鲜红油亮的烤鱼汤,撒上熟芝麻。另抓了一把芫荽和香葱末,放在食盒的空余处。

“你抓紧回去吧。里头的菜蔬我只煮了个断生,烤鱼也放凉过,如此长途跋涉,肉质也不会焖得过老。吃之前把芫荽和葱末下了,生个泥炉,煮到沸,就可以开吃了。”

池谨记在心,掏出钱袋。

江知味留意到,他的钱袋子上同样有梅花云纹,不过没有成对的锦鲤。显然那梅花云纹属于某种徽记,是一种一亮相,就能让旁人断出身份的象征。

她没有声张,把铜板收好。

送连池走后,才到凌花的卧房边:“娘,可以出来了。”

凌花还披着那条坎肩,到院门后把门栓插上,蹙着眉头抱手过来:“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人进家呢,万一这人存有歹心,你看家里,病的病小的小,如何能招架。”

“这是熟客。娘,人家家里有钱着,看不上咱家的三瓜俩子儿。”

“万一图色呢。”

“娘,大半夜的,别吓自己了。那小郎君才十六岁,就已经在外头摸爬滚打多年了,哪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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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恶人。”江知味招呼凌花到灶房,“好了,人都走了,不说这个了。既然还没睡下,来吃烤鱼吧。”

灶膛的文火上方,烤鱼的鱼汤咕嘟嘟冒着小泡。

凌花俯身打探,看那上面青翠的芫荽被热气软化,服帖地躺倒在烤得焦黄的鱼肉上。芝麻粒儿星星点点,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米:“知姐儿,这烤鱼怎么还带汤呢?”

江知味避而不答,转头拿了碗筷给她:“娘,烤鱼要趁热吃。煮得越沸,吃着越是麻辣过瘾。你试试。”

果然凌花没再纠结烤鱼为啥带汤的问题。执筷于手中,双眼晶亮地探到锅里。

掌心传来锅底滚烫的热意,用力一戳,戳下一筷子鱼肉,沾了沾正沸腾的汤汁,腾挪到了碗中。

烤鱼的焦皮很有韧性,手上能察觉到,在口中亦是。那鱼肉外焦里嫩,皮子的边缘处没浸透汤汁,咬下去还是酥脆的,咔嚓咔嚓吃起来都是油香。

沁足红油和汤汁的鱼肉筋道非常,有时会让人产生错觉。不像在吃鱼,更像在吃嫩滑些的瘦肉。

一口接一口在齿间咀嚼,辅以唇舌搅弄,前赴后继的花椒和茱萸的味道争相袭来,满口都是麻辣鲜香的汁水。

吃到后来,简直不晓得是鱼肉太烫还是被花椒辣得麻嘴,嘴唇和喉头都快失了知觉。但还是能品出烤鱼中的酥香阵阵,就得要大块戳肉,在汤汁里狠狠搅动,让鱼肉的寸缕都被红油包裹,大口吃进,那才叫痛快。

文火不断,吃到中途,汤汁被煮得偏咸。凌花夹鱼肉的手顿了顿:“要有米饭就更好了。”

一个经验丰富的庖厨,怎会落下这个。

一转身,江知味从饭甑里盛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给她:“娘,你说明早暖姐儿和晓哥儿起来,闻见灶房里的烤鱼味,会不会埋怨咱俩吃宵夜不带他们?”

“这个太辣,小孩子吃不了。要这时候闻见味儿了也没事,我就跟他们说是在做梦。你放心,半大点的娃,最好糊弄了。”

江知味捂嘴,笑得前俯后仰。

因锅中下的菜蔬不多,江知味她们吃的,是纯享版的烤鱼。

另一头,沈寻坐在小苑中。红泥小火炉已经支好,锅中烤鱼的麻辣滋味不断溢出,刚刚沸腾的水汽,将小锅上盖的木锅盖顶得一颤一颤的。

揭开来,蒸腾的水汽扑了满脸。深吸,再吸,那麻辣味有些呛嗓子,却怎么都闻不够。

等水雾散去,视野变得明晰。温黄的灯火下,锅中色彩饱暖,瞧起来鲜明极。

鲜红的茱萸在薄薄的红油中遍地开花,其间点缀的芝麻粒儿如同九天星辰般闪烁而璀璨。在滚热汤头的助推下,埋好的木耳、黄瓜、香蕈,还有若隐若现的黄豆芽都浮出水面。

后下的那一把葱花和芫荽末鲜绿得正好,光从品相上,就给整一锅香辣十足的烤鱼提了鲜。

连池馋得哈喇子直流。但他晓得,他家郎君不喜与人一锅同食,便捧了碗筷来,只等着拣沈寻剩下的吃。

谁料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连池,你过来坐。”

连池愕然,屁股蹭着板凳,将信将疑地一寸寸地挪近。

沈寻又发话:“吃吧,一起吃。”

连池简直难以置信,拿着碗筷的双手悬浮在半空中:“郎君不是?”

话没说完,沈寻道:“你不是说江娘子交代了,这烤鱼就得边煮边吃,你若是这会子不来,如何体会它最佳的风味。”

连池笑得合不下嘴。他虽然有时不大爱讲规矩,却极为熟悉沈寻的性子。虽然得了应允,还是静静看着他家郎君先落筷。

鱼肉很扎实,在路上耽搁许久,都没有被汤水浸烂。夹起一块鱼腹上的软丨肉,因油脂丰厚显得格外绵软,与那滚沸的红汤相佐,又辣又鲜,还麻口,却是半点鱼腥味都无。

江娘子真是做鱼的一把好手。无论清汤鲫鱼还是红汤黑鱼,在她手中无论何种花样,都做得那么游刃有余。

接连几块吃下去,沈寻被辣得直抽气。连池顾不上吃,忙给他倒了茶水:“郎君近日胃疾总犯,为何不让奴同江娘子说,做些清淡好落胃的。”

“无妨,只要是江娘子做的吃食,无论何种,吃了都落胃,都舒坦。”

听他家郎君这么说,连池放下心来,专注地塞了好大一块鱼肉进嘴里。

烤好时脆邦邦很坚丨挺的表皮,此时已被汤汁浸泡得布满褶皱,夹起来轻轻一甩,那鱼皮一整个儿晃悠悠地直打颤,红汤便从鱼皮带褶的肌理中淌下来。

迫不及待地张嘴。果然,最绝的正是这汤汁四溢的鱼皮。别看被汤水泡久了有点儿浮囊,在齿间的韧性却不减。

让连池想起江记小食摊上卖的浇汁豆腐,也是这般的口感发韧,咬下去,吱一声爆出热辣的汤汁来。

一旁,沈寻吃起了烤鱼里的配菜。

木耳老大一朵,没切细,嚼起来咯吱咯吱地在耳廓里直响。豆芽经二次煮制,竟也没变得软烂,依旧脆生生的。却因裹满了红油,吃着比鱼肉还要辣劲儿十足。

面上有发烧的感觉,沈寻的眼眶都热得出汗了。但却不想停下,也不愿用茶水冲淡了这令人舒爽的辣意。

吃到黄瓜时,有种雨霁天晴的畅快感。想来这一锅之中,最不辣的便属这黄瓜条了。黄瓜是带皮的,正是那青悠悠带细小凸起的表皮,带来的清香味最浓。

从前在蜀地,当地老百姓都很喜欢用黄瓜解渴,说是产量大、价钱低,夏季热到干乏之时,来上一根解渴又消暑。

沈寻受邀,吃过刚从藤上摘下来的鲜黄瓜。用井水镇过,拿在手中微凉,闻之有黄瓜独特的鲜香,吃起来脆生生的,水头很足。

今日再吃这煮熟了的黄瓜,只觉得红油与花椒的麻辣感觉与黄瓜的清香配合得刚好,是那种红花配绿叶的天然之感,半点不显得违和。

沈寻沉醉其中。

这时,吃了一半抬起头来的连池,蓦地想到什么:“郎君,江娘子家的狗,说是缺一个名字,想请您帮忙取一个,响亮的、大气的。”

连池原话复述,沈寻边吃边听,时而点点头。

“我知道了。”他已有了主意。

“明日你转告江娘子,家中狗儿与她同姓,单名一个‘汪’字,江河湖海、山川汪洋,取的就是个磅礴大气。水亦有生财之意,但那狗儿年岁尚小,显然待字闺中,恕沈某浅薄,不懂她话里‘刘海’的意思,但既然已有现成的二字,她的小字便叫‘刘海’如何?”

第39章 聘猫聘狗

“刘海?!”

江知味实难相信,这么现代化的小名会从觅之郎君这个宋人的嘴里说出来。关键是,不是说他很有文采么,取的这名倒很接地气。

不过“江汪”这个名字倒是不错。汪汪队嘛,

犬的统称,可可爱爱的,的确大气。就是这个刘海,呃……

她笑着谢过连池的好意:“劳烦你大早过来,吃过朝食了吗,要不要一起?我们今日吃馎饦,加了瘦肉丁和芹菜末,很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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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池难以自抑地咽了口唾沫,到底理智占上风,摆了两下手:“不了,谢过江娘子好意。我还得随我家郎君去外城办事,就不叨扰江娘子了。”

连池走后,江知味把剩下的几口馎饦吃完。那馎饦其实就是后世的面片汤,做法也简单。

只需将擀好的面片扯成拇指大小,丢进沸水煮熟、调味。依据各人喜好,另炒一锅浇头扣在煮好的面上,稍微那么一拌,就能热热乎乎地吃一大顿了。

凌花的那碗馎饦是在豆腐铺子里解决的。客人陆陆续续地来,脱不开身。江知味便在朝食后绕了个路,到周婶家,把驴子牵来了。

收拾好铺子,凌花刚把最后一块门板安好转身进院,就见着院子里的石磨边上多了个奇形怪状的驴子。

江知味和两小只正琢磨怎么给驴子上驴套。那驴子低头躬身,使劲儿配合,三个人的动作却缓慢又笨拙,好似怎么都折腾不明白。

双方目光一对上,江知味笑盈盈:“娘,这个我不会,来搭把手吧。”

“哪儿来的驴子啊?”凌花走近,三两下就把驴套整好,“看起来也不像周婶家的,她家那头长得标致。”

“不是周婶家的,是咱家的。”

凌花一愣:“咱家的?”

江暖嘿嘿地跟着江知味笑,拽了一把凌花的小拇指:“娘,这是二姐姐给家里买的驴子,二姐姐不想让娘从早到晚地磨豆腐辛苦。”

凌花的双眼红了:“哎哟,这得花不少钱吧?”

“不多。”怕凌花心疼,江知味模棱两可,没敢说个准数。

但凌花哪里不晓得牲畜价贵。当初家里那头驴子之所以只当了三贯钱,就是因为粗使多年、年纪老迈。但凡小个几岁,卖出的价钱翻一番不止。

知姐儿买的这驴,丑是丑了些,但身子骨壮实、腿长,刮过驴蛋,脾气还温顺,显然不可能便宜。

凌花越想鼻头越酸。

知姐儿辛辛苦苦,赚的那些个银钱,怎么都落在她身上了呢。

这么年轻的小娘子,成天上街逛荡,不是买菜做饭给家里吃,就是买驴子帮她分担,就是不晓得给自己买件衣裳、添件首饰。

她这身秋天的长衫,还是去岁在应天府时买的。

这时再看驴子,凌花又高兴,又心酸,抱了抱江知味,俯身把脚边站着的两小只也挨个亲了亲:“那这驴子,娘就收了。暖姐儿、晓哥儿,还不去亲亲你们姐姐。亏得知姐儿能耐,咱家又有驴子了。”

江知味蹲下,尽情地享受两个肉嘟嘟的小嘴在脸颊上轻啄。软嫩极了,带着温热的小鸡崽味。

正事要紧,她没在家里多耽搁,把驴子从驴套上卸下来,骑着出门去。

为了辣卤鹌鹑的预约制可以更好地持续下去,江知味打算做一些木牌子。不用多大,拇指长、四方形就成,正面刻号牌的数字,背面嵌上江记小食的商标。

最重要的是,那木牌的取材必须打同一块木板上来。其中壹、贰、叁、肆等次列排开的数字,在原料上也得要紧密相连,不能东取一块,西取一块。

木头上有天然的木纹。只要留着作参照物用的木条,在对应的位置将回收的木牌与木条拼起来,木纹完整延续的便为真。

再说那江记小食的商标与木刻字也需要花不少工夫复制,鲜少人会为了几只鹌鹑费这种苦工。

方案都同许木匠说了。许木匠表示能做,就是她口中这个小食摊的徽记,可得她这位店家费点心思,花个图样出来。

来之前,江知味已经把商标的样式想好了。

取“味”的变体字。偏旁“口”变成个碗形,上面带几条波浪线,相当于一碗米饭。“未”则加粗所有笔画,“二”成一双筷子,“丨”的上半截不变,下半截和笔画里的撇捺画成鸭爪形。

其实应该用“江”的变体字更直观、了然,毕竟江知味在这一世名唤“江知”,但“知味”这个名字,又承载了外婆的心血,是专门替她取的。她不想舍弃,便悄悄补上。

许木匠对这花样变体字饶有兴致,拍着胸脯打包票:“江娘子放心就是,一会儿我快手打个样,要是满意,咱们就大量地做,还是三日后来取。”

江知味答应,对他打的样也满意,付了六十个木牌的钱。别看木牌子体量不大,但贵在小而精,需雕刻,又要上色,给出三百文,家去了。

三日后,再如约登门。

许木匠做的木牌子小巧精致,无论是拿在手上还是揣在怀里都不占地方。江知味看着木牌子背面小小的商标,心中那份呼之欲出的感觉愈来愈盛。

外婆说过,在行业之中,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

从前江知味对这种优绩主义教育嗤之以鼻,直到那二十多年的教诲根植在心,叫她这辈子竟也想着,要凭借厨艺一路往高处走去。

这种感觉一旦产生,便如开闸泄洪般难以停歇。

所以做这木牌子之前,江知味就想着,一定要做得精致好看些,这样等以后开了属于自个儿的食肆,也能用上。

包括那商标,亦是出于此意。

到夜里,江知味的防伪号牌第一回亮相。

早前便有客人好心同她反馈,提起了叶片子号牌的作假问题,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应对的主意。

正面是数字,背面还有徽记。关键拿在手中,指尖注定能摩挲到木牌子背后的粗粝。转过来一看,那一个刻在上面的花形的“味”字十分有趣,渐渐地深入人心。

一下子实现解决预约制号牌造假和广泛传播的共同目的。

借了辣卤鹌鹑的东风,这半个月以来,江知味每日营收都很不错。三百只的鹌鹑压根不够卖,到后来卖到了六百只,还经常有客人跑空。

给摊子上带来每晚四、五贯的营收。

江知味的小金库越来越富足,兑好的碎银子,将那花开富贵的钱袋塞得愈来愈鼓。她真觉得掉进了钱眼里,自打穿来宋朝后就改不掉抱着钱睡的臭毛病。

钱袋子里的桂花香气淡了又浓。每回不够味了,凌花就会新晒一些桂花干及时来补。

让她每日都像睡在桂花树下。梦里有漫天飘花,纷纷扬扬直往她脖颈上落。又有酿好的桂花蜜,金黄璀璨地装在透净的琉璃罐子里。打开来,芳香扑鼻。

九月廿五这天,又一件事情尘埃落定。起因是刘海有了名字,却没有个正当的身份。

彼时的宋人都很讲究仪式感。像嫁娶、迁屋、动土这类的大事,都得找算命先生看过,择良辰吉日,才能开动。

这样的仪式感被保留到后世,江知味曾经搬家前也找人看过日子,不算稀奇。

但另有一事,在宋人的眼中,其重要性与前三者并驾齐驱,那就是聘猫。更有“取猫吉日,天德月德日,切忌飞廉日”云云,可见聘猫一事对宋人来说绝非儿戏。[注1]

江知味以为,猫狗地位平等,不该有失偏颇。猫有的仪式感,狗怎么能缺。

一早起来便把狗洗了,在太阳底下烤出了香香脆脆的小饼干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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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足底肉垫子旁的毛毛修了。

光有这些不够,此前因为她总在横桥子底下和家里奔忙游走,不在江家常住,江知味只给她备了专属的饭碗和水碗。

后来渐渐大了,心性也定了,就不爱往横桥子底下的土坑里头去,专注守在院门前,如江知味所愿,成为了一只还不那么威风凛凛的看门狗。

同时这阵子,孙五娘家的院门不再紧闭。她时常坐在门槛上,手拿一柄笤帚警惕地左右张望,却从不与人交谈,只沉浸在自个儿的小小世界中。

一人一狗,隔着一条狭窄的巷子两两相望。都不言语,却默默守护着横桥子东巷里孩子们的平安。

到了杨三定下的黄道吉日,江知味带着两小只,专程去了趟大相国寺附近的改猫犬店,那处做宠物美容,也卖些猫狗的吃喝用具。

还没到店,江暖就激动得不行。她最喜欢小动物了,前头家里养的那头驴子,还没卖掉时,就是她一把草料一把豆子喂着。

还喜欢拿一梳子,

成天梳那驴腿上的毛。

新买的驴子同样没能逃出她的魔爪。这才短短几日,驴膝盖的毛被她日日梳、夜夜梳,梳得都秃噜了。

同样被梳得很多的,还有现在名曰“刘海”的黄白小狗。

江知味清楚地记得,刘海刚来时,毛发以黄为主,白色的只存在于局部。也不知是被梳多了还是褪了胎毛,后来看着发量愈发稀疏。

不过不是全没好处。刘海总是把自个儿玩得脏兮兮的,不梳一梳,那长毛总爱打结。江暖这一小小爱好,就省得人用剪刀修她的毛结了。

改猫狗店的店门大敞。无人,只从后堂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几排落地的木架子上,放着各色猫狗的零食、用品。从小鱼干到小虾干,再到藤编、草编的猫窝、狗窝,还有坠有羽毛的令旗、顶端串红丝的标杖,这大约就是宋时的逗猫棒了。

靠近后堂的位置,放着一只木笼子。

里头两只瘦小的猫崽子,原本都蜷缩着酣睡,见有人来,撅屁股弓身,伸了两个舒服的懒腰。又走到近人的地方,伸出带着尖细爪子的小手,喵呜喵呜叫唤个不停。

这时,水声戛然而止。

手捧一只湿漉漉狮子猫的店主从后堂撩帘出来:“客人自便,我先把这狸奴送去太阳底下烤烤,免得着凉了。小店正卖的零嘴都在架子上了,底下的木箱子里,还有狸奴玩的草编球和不倒泥翁,客人可以先挑拣着看看。”

江知味点头,随手拿起那支羽毛令旗,在半空中挥了挥。原来令旗的顶端,还挂了一枚小铃铛。笼子里的小猫听见铃铛声,更是叫得欢快。

两小只蹲在笼子前,争相抚摸猫咪伸出的开花小手。

江知味走近一看。两只猫个头差不多大,下巴尖瘦,身子短,尾巴却又细又长举得老高,应该是一窝所出。

其中一只是粉爪的三花猫,周身毛短,耳朵尖上的聪明毛却长。毛色白多色块少,且那些色块都集中在后背和前额,像沾了焦糖和巧克力的糯米团子,一摸咕噜咕噜直响。

另外一只是阴阳脸的小奶牛,肉垫也是粉黑的阴阳色。却生一对灿烂的金瞳,见人来,属她叫唤得最大声,还是甜腻腻的夹子音。

“二姐姐,这个狸奴好可爱。”江暖笑得眯起了双眼。改猫狗店内有些闷热,她玩在了兴头上,小脸蛋红扑扑的。

江晓也附和:“可爱!”

纠结了半晌,又突然仰起脸:“二姐姐,我们可以养一只猫吗?”

在驯服人类这件事上,猫猫会自己发力。江知味恍然明白店主的放两只猫在店里,又一个劲儿忙前忙后不招待的真实原因。

果然这时那店主甩手出来:“久等,久等。客人是想聘猫?”

两小只眼巴巴,江知味权当没看到,径直走到放猫狗窝的货架前:“不是,是来买狗窝的。”

店主的热心介绍:“那这个藤编的窝就很合适。夏季透气凉爽,冬季在底下垫两件旧衣,也很保暖。而且猫狗通用,八十斤以内都能睡。”

说到“猫”时,他眸光飞快地往两小只身上一扫。

江知味自个儿也是做生意的,哪里不晓得这店主心里所想。就是打算靠孩子软磨硬泡,劝她买下笼子里的狸奴呢。

虽然她内心承认,这两只除了瘦小些,长得都挺标致。

她先定下了藤编的狗窝,四十文,纯手工制作还带自带一股大山里的草本清香,编得规规整整且质地柔滑不扎手,是不错。

笼子里的两只小猫又把双手伸出来。

喵呜。

两小只跟着“呜呜”个不停。江知味的心头,也被喵呜喵呜地直发软。谁能抵挡喵星人的神奇魔力呢。

但她深知,此时就算动了买猫的念头,也不能这样被店主牵着鼻子走,要不然价钱压不下来。

依旧板着一张脸:“今日说好的,只买狗窝。暖姐儿、晓哥儿,快走吧。娘还在家等我们回去呢。”

既然江知味发话,江暖顿时明白,不能再死缠烂打。娘说过,二姐姐是家里的大财神,出门要听她的话。在买猫的事上,指不定就有她的主意,只要他们这俩做小娃娃的配合就行。

身旁的江晓还在呜呜咽咽,江暖抬手,捂住他的嘴:“晓哥儿,别叫唤了,再不回去,娘要等急了。”

江晓一脸愕然,被江暖拽着,踉踉跄跄地往外头走。

三人都到门边,眼看就要出门走远,店家忙不迭地迎上:“嗳嗳,小娘子等等,慢些。”

江知味回头。

店主眼尾的笑纹层层叠叠,显然比方才的模样有诚意得多:“方才我见小娘子的弟妹有聘狸奴的意愿,不如了解一下?这对狸奴一胞双胎,一公一母,刚三个月大,身体康健得很。价钱也合适,一只三百文,另送五斤小鱼干合一根羽毛旗。”

小鱼干和羽毛令旗旁边都有明码标价,前者三十文一斤,后者十五文,拢共一百六十五文。赠品是不少,但羊毛出在羊身上,难怪这么贵。

江知味摇了摇头,牵起两小只就走。店主原本还站着,见她风风火火走得头也不回,咬了下牙:“嗳,小娘子别走啊。价钱好商量嘛。”

就是吃准这店主着急卖,江知味顿住脚,给了个价:“十斤鱼干加羽毛令旗,送两只猫。”

店主拿算盘一打,双眼抻得溜圆。这这,直接砍了一半啊。

正踌躇不下,江知味又补一句:“这两只狸奴,如今正是长身体抽条的时候,成日关在狭窄的木箱子里也不是事儿。我见你是个爱猫之人,即便地方不大,也给放了拌肉汤的吃食和清水,还备了一盒净沙。今日恰好黄道吉日,你便想给狸奴寻个疼爱他们的好主儿,是也不是?”

店主没顺着她的话说:“可这个价钱,小娘子我不瞒你,实在不合适。”

“那我也实话实说,价钱我松不了口。不过我向你允诺,我是做吃食营生的,虽给不了狸奴最好的生活,却能以我的厨艺,每日换着法儿地做猫饭给他俩吃,保准养得白胖,和我这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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