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公报私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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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公报私仇
西街熙来攘往,市声如沸。
街道上不乏有贵人乘华盖车轿出行,鱼徽玉与陆晚亭步行其中,她喜欢融入喧阗人海,有尘世喧嚷的烟火气息,显得不那么孤单。
二人所经之处,都是女儿家会去的铺肆,钗环锦绣,玲珑生辉。
太久没有过这样闲适日子,鱼徽玉左顾右盼,目不暇接。
以前的时候,总是四个人一起出行,她们在前面挑选物件,后面的两个人负责提物陪逛,兼付银钱。两个人精挑细选,有说有笑,这样的日子不多见。
当时鱼徽玉常出入于各位夫人们的茶会花宴,她本就善于察言观色。在夫人们中的茶香语笑间,学会了人情世故,窥透了许多官场与人际里的“明暗规则”。
诸如哪些礼不可不送,哪些话不可明说,何谓“以退为进”,何谓“言外之意”,鱼徽玉渐谙其道。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游戏,与夫人们及她们久经宦海沉浮的夫君相比,鱼徽玉和沈朝珏就是里面的新入局者,他们太新了,什么都不懂,要靠自己摸索。
尤其是沈朝珏,他从不屑打点上下关系。鱼徽玉屡将夫人们的婉言转述给他,提醒他要与同僚们和睦相处,沈朝珏不以为意。
他说,“靠别人能靠一辈子?”
他总有自己的说法,鱼徽玉觉得她在对牛弹琴。
和沈朝珏不同,鱼徽玉率先学会了“游戏规则”。
在头两次的茶会中,鱼徽玉便初见端倪。官位低的夫人总是在逢迎哄捧着高官夫人,有钱的以礼开道,有人脉的施以人情,再不济的就赔尽笑脸、巧言讨好。
鱼徽玉涉世不深,照猫画虎地学样。她年纪尚轻,言语乖巧,容貌讨喜,身为侯府千金却没有架子,反倒主动接过她们不愿沾手的苦累活,至少不会让夫人们讨厌。
白日闲家无事时,鱼徽玉就试着做各式小巧可爱的糕点,思量着带去茶会请夫人品尝。
她做了很多口味,不知哪个好吃,拿沈朝珏做试验。
夜里鱼徽玉总推着沈朝珏到厨下试吃糕点,数碟点心罗列案上,烛火明亮,甜香弥漫。
“这些都要吃?”沈朝珏皱眉。
“你尝尝啦。”鱼徽玉笑吟吟拈起一块递到他唇边,还要他用毕生所学词汇来形容其味如何。
沈朝珏一般吃了三四块就要走,鱼徽玉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人,把站起来的人按回凳子上,手臂勾着他的脖颈,强喂他吃,“再吃一个,就一个。”
鱼徽玉把沈朝珏说还可以的糕点都记下,决定下次茶会就带这些去。
算下来要做好几盒糕点,须得提前一夜赶制。
茶会前一晚,鱼徽玉卷起袖子开始制作,沈朝珏在书房听着她捣鼓的声响,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立于门畔。
“怎么了?是不是我动静太大打扰你了?我动作轻些。”鱼徽玉抬眸问道,没注意自己颊侧沾了面粉,衣裳上尽白,像是刚从雪里回来。
“你何必要去讨好她们?”沈朝珏冷着脸过来,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另一手用帕子擦她的脸。
他的动作不温柔,擦完后把帕子扔到一边。
“我没有啊,怎么能叫讨好呢?她们对我挺好的。”鱼徽玉想起夫人们好心告诉她了一些道理。
“去街上买一些给她们吃就行了。”
“那不一样,就是要亲手做的。”
窗外夜色沉沉,万籁俱寂,灯下两道人影绰绰,面香与墨香交织。
沈朝珏没有说话,净手替她揉面,指节分明的手在面团间揉捏推压,动作竟出奇地娴熟。有了人帮忙,鱼徽玉进度快了许多。
一人揉面,一人捏糕点,烛火将二人的影子映在壁上,场面很是安宁。
“你有喜欢什么动物吗?”鱼徽玉突然问道。
“狗。”
“为什么?”鱼徽玉又问。
“听话。”
片刻后,鱼徽玉出现在他身后,笑语盈盈,“当当当。”
沈朝珏回头去看,只见她掌心托着一只面团捏成的小狗拿到他眼前展示。
面粉捏的小狗模样稚拙简陋,迷迷糊糊有狗的样子。
沈朝珏看清后轻笑一声。
前几次的茶会,夫人们待她态度尚可,鱼徽玉以为经营付出终得回报,迈进了这个圈子的第一步,谁知打脸来的太快。
这场游戏里,所有友善都不是平白无故来的。
那日茶会,鱼徽玉将做了一晚的点心带去给各位夫人品尝。
李夫人两指拾起一块杏仁酥,蓦然问起,“徽玉妹妹,听闻你兄长在吏部为官执事正直。前几日我夫君无意犯下小纰漏,可否劳你向你兄长说说情?”
鱼徽玉正在吃莲蓉糕,闻言一怔。
太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家人了。
离家后,鱼徽玉了解家里事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得知父亲又赴沙场,得知鱼倾衍在朝中平步青云,在吏部混得风生水起,得知二哥哥远去外省办差,得知阿瑾办了周岁宴。
“实在惭愧,”鱼徽玉艰难开口,“我与家中许久没有联系了,此事我怕是力所难及。”
别说现在,即便是还在侯府,她也没有和鱼倾衍讨价还价的余地,若真
在鱼倾衍面前说及这些,怕是早被他那冷厉眼刃剜得体无完肤。
“是不能帮,还是不愿帮?”李夫人笑意浅了几分,“不是说好大家都是亲姐妹吗?不过是让你兄长在吏部清点时略抬贵手,有这般困难?你去与他求求情好不好,日后你若也有所需,我必当倾力相助。”
鱼徽玉窘迫难言,还好有陆晚亭在一旁周旋劝解,李夫人才勉强作罢,收回要她帮忙的念头。
见此景,其余夫人寻由推拒,无人肯收下糕点。
当日回去,鱼徽玉带回了满满当当的食盒,沈朝珏回来时,她还在吃糕点,面上没有半点沮丧之色。
一桌点心堆叠如小山,入口甜香,带着些许涩意。
沈朝珏一句话没说,坐在鱼徽玉身边。
鱼徽玉扭头看沈朝珏,三言两语与他一笔带过今日所发生的事。
烛芯跳跃,在她眸中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沈朝珏取过一块糕点送入口中,“日后别自讨苦吃了。”
鱼徽玉没有生气,她鲜少生气,总是能找到安抚自己的出口,随口一出,“只有你不是看在平远侯府上与我在一起。”
彼时平远侯府风头正盛,老皇帝病重,唯一心愿是平定边塞叛乱,平远侯在边地打了场漂亮仗,皇帝龙颜大悦,特赐兵符,侯府权势由此更上一层。京中众人无不欲借机攀附,寻求庇护。
而鱼倾衍在吏部雷厉风行,年轻有为。
近日吏部清查官员,首当其冲的就是大理寺。
第一个被开刀,不料竟查出周游一行人经手的案卷出了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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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平远侯府与太傅府似有默契般,同时双双施压,沈朝珏受牵,二人被列入重点审查。
天际墨云翻涌,有山雨欲来之势。
那是鱼徽玉离家这么久,第一次再见到家里的人。
大理寺门口,众多侍卫按剑而立。
吏部清查,锋芒直指大理寺,里面气氛凝重肃穆。
鱼徽玉与陆晚亭匆匆赶来,此时朱门外侍卫看守,两个弱女子被冷刃拦在阶前,“现在清查大理寺,你们两个女子岂能入内?如若再靠近,小心对你们不客气!”
“我看谁敢拦她。”
一道声音从内传出,鱼徽玉认得这位走出来的侍卫,是鱼倾衍身边的亲随。
“睁大你们的眼,这是我们侯府的小姐,吏部侍郎大人的亲妹妹。”他声音不高,却有一股威压。
其他侍卫闻言,铁剑应声而移,纷纷退让出一条通路。
“长公子在里头办事,小姐要是想进去求情,现在可不是时候。”侍卫劝道,连语气都如其主的三分薄凉。
鱼徽玉咬唇不语,终是转身离去。
以她的了解,自己进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回家等审查结果。
大理寺内。
潮湿阴暗的地牢深处,霉湿之气扑面而来。几个身着官服的男子被囚于同一间牢房内,气质身份与周遭犯人格格不入,面上是同样的惶惶不安。
牢房内的几人共同参与了一桩命案的审查。几人急得团团转,唯独角落的二人静默不语。
周游犯愁,“我这才升迁不久,不会很快被贬回去吧。”
沈朝珏瞥了他一眼,“还有命就不错了。”
地牢入口处,两道身影伫立,分别是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青年。
“太傅大人何必亲自来一趟?”青年问。
“我可是听说,里面关着的,有侍郎大人的亲妹夫。”许太傅道。
“许大人说笑了,什么亲妹夫,家父从未认可这桩婚事,全是小妹不懂事罢了。”鱼倾衍声音冷峻,凤眸微眯。
“既然如此,侍郎不会徇私舞弊吧?”许太傅随之低笑。
“绝无可能。”
鱼倾衍步入地牢,亲自审问每个涉案官员。还未审完就水落石出,是其中一人疏漏所致。
那人不是沈朝珏,也不是周游,鱼倾衍仍是往下审了沈朝珏。
他问了沈朝珏籍贯年岁,现居何处,家中有谁,这种寻常问题。
“是否婚配?”
沈朝珏抬眼看他,照答,“已有婚配。”
鱼倾衍持笔记下,面不改色,接着道,“你可认罪?”
“我认什么罪。”沈朝珏方才就已知晓同僚认罪之事。
鱼倾衍还要审,无非是公报私仇。
“还嘴硬。”鱼倾衍轻笑,“让我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屈打成招。
鞭声破空,沈朝珏和周游二人终究不认,罪不至死,又不能真打出人命,只能放人回去。
此案犯错之人已经抓获,其余人顶多受轻罚,奈何周游开罪许太傅,一纸奏疏,所有涉及此案的官员纷纷受此牵连。
贬谪已是轻罚,更有下放偏远州府,每人还受了十鞭责罚。
夜暮沉沉,鱼徽玉在家中等到沈朝珏时已是天黑,终于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与沈朝珏一同来的还有鱼倾衍,他手持诏书。
夜风萧瑟,卷起诏书一角,明黄的绢帛在烛灯下刺目。
鱼倾衍站在屋外,目光越过门槛,在里面扫视一圈,眼底掠过嫌意,“沈朝珏办案不力,削官下发燕州。”
他的声音冷冽如冰,在寂静夜里尤为清晰。
沈朝珏伸手接过诏书,指尖还带着血迹,悄然渗入锦帛纸内。
鱼徽玉闻言愕然,看着负伤却身姿挺立的男人,血迹浸染官服已然干涸发暗,隐隐可见伤口。鱼徽玉倏地红了眼尾,问鱼倾衍,“是不是因为我,你才要这般对他?”
“此案他真有如此大过?”鱼徽玉与陆晚亭自大理寺回来,早就商讨过此次事件,料想过会受牵连,但没想到会这般重罚。一切太突然,像毫无预兆的暴风,摧毁一砖一瓦砌就的房屋。
“你知不知道他在大理寺如何尽心尽力,知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走到今日,如今全都付之一炬。”鱼徽玉上前,任眼泪无声流下。旁人不知道,只有她知道。
当初离开侯府,鱼倾衍看她极为不快,她怎能不去想这件事与鱼倾衍的关联。只是鱼徽玉想不明白,他们不是血脉相连的兄妹吗?为何鱼倾衍要这么对她,她不奢求在他那得到好处,可为什么要伤她。
若是其他人这么对她,她甘认倒霉,可面前的人是她亲哥哥,要她怎么轻易咽下这苦楚。
“付出努力?”相比鱼徽玉的哭诉,鱼倾衍极为平静,“为了住在这种地方?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住过这种地方?我看你真是被鬼上身了。”
若要鱼倾衍设身处地为鱼徽玉着想,他难以代入其中。
自她六岁进侯府,什么时候离开过家这么久,如今为了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竟来责备他的不是。
为了一个男人,与她兄长不分长幼的失礼,真是疯了。
现在鱼倾衍只后悔没有趁早派人除掉沈朝珏,如今见鱼徽玉这番护着他的模样,若是真杀了沈朝珏还得了,她怕不是犯蠢要跟着殉情了。
“你滚。”
“你说什么?”鱼倾衍冷眸掠过一丝难以置信。
“我说,你滚出我家。”
夜雾渐浓,遮蔽了月色,整个天幕黑沉如泼墨。
鱼倾衍走后,鱼徽玉担忧地想要查看沈朝珏的伤口。
“没什么大碍,我自己处理。”沈朝珏挡开她的手。
“你是不是怪我?”鱼徽玉轻轻问道。
“我怪你什么了?”沈朝珏随手将诏书掷于书案,他怎会不知道为何会受此无妄之灾。
“因为我,鱼倾衍才会那样为难你。”鱼徽玉虽从来没有受过鱼倾衍好脸色,但夜没料到他会出手这般狠绝,要将他们逼到绝境。
“不要多想。”
沈朝珏没那么悲观,他经历过太多重新开始,习惯了人生起落,有重头再来的勇气。男人终究是没心没肺,不似女子细腻多思,鱼徽玉从前还惋惜自己因此慰藉不了沈朝珏,如今看来是好事。
鱼徽玉有些佩服他,如果换作是她遭遇此等变故,她不知道能不能做到这样坦然接受。
挨了鞭伤,沈朝珏不让鱼徽玉帮忙处置伤口,独自进了浴室,褪去衣衫,露出崭新的伤痕,清水洗去血污后,将药物直接倒在伤口上。痛感生生传来,沈朝珏眉头都没
动一下,思忖着要如何报此仇。
夜更深了,寒意浸入风,掀动车轿帘幕,直透骨髓。
马车在寂静街道上疾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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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轿中的青年阖目,面容清冷俊逸。
少时,爹娘与他嘱咐最多的就是要他好生照看弟弟妹妹,鱼倾衍照做,自幼弟弟妹妹惹下错事,都是他在为他们料理后事。他以为家人就是该休戚与共,同荣同损,甚至生死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