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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晏雪摧闻言却未动,只先道:“实不相瞒,本王双目失明之初,也曾遍访名医,这鹤北一带有位名唤荆乐圣的名医,不知邵神医可有耳闻?”
邵寿垣略作沉吟片刻:“草民四处行医,倒未曾听闻这位荆神医的名号。”
晏雪摧唇角微弯:“无妨。”
看来此人确是有备而来,荆乐圣是他随口编造的名字,此人却并未上当。
庆王见他不急于诊治,也不知是当真疑心神医的身份,还是故意拖延时间,心下不由得有些急迫,“事不宜迟,还是快请邵神医看看吧,若能治好这症结,七弟也能早日恢复光明。”
晏雪摧嗓音平静:“既如此,不妨请从前替本王诊治过的太医一同前来会诊,也好与邵神医探讨一二。”
邵寿垣掀眸看向晏雪摧。
池萤不知为何,竟觉得此人眼神中透着一丝凛冽凶意,不似那悬壶济世的医者仁爱的目光,她心中无端有些惴惴不安。
永成帝听昭王此言,也觉得在理。
先前庆王提前禀报时,无意间说起外头传闻昭王已然复明,但不知真假,永成帝心中便多了分警惕。
他从心底并不希望昭王有心欺瞒,使这些阴谋诡计盘算自己的皇位,若他当真尚未复明,今日这一出无异于当众逼迫,给昭王难堪,所以在他提出请太医院会诊时,永成帝还是应允了。
宴席上众人没了吃喝的心思,原已打算回宫的几位妃嫔也干脆留下来听听诊断结果,看昭王可还有治愈的可能。
片刻之后,以院使方嘉玉、院判林南山为首的一众太医匆匆进殿。
邵寿垣朝众人拱手施礼,便请晏雪摧静坐,指腹搭上腕脉,发现昭王经脉中果然尚有余毒未清,又细细察看其双目,邵寿垣心中存疑,有意问道:“昭王殿下如今能看到多少?”
这话颇有说法,言下之意,他已经能看见部分了,而非完全身处黑暗。
话音落下,果然殿内众人面面相觑,池萤怔怔望向晏雪摧,永成帝更是直接站了起来。
晏雪摧却淡淡道:“双眼昏茫,只有一片混沌白光。”
永成帝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庆王、睿王等人也凝神听着这边。
邵寿垣其实也不太确定他能否看见,一来他体内仍有余毒,二来也无法判断他所言真伪。
永成帝却已按捺不住问道:“可能治愈?”
邵寿垣思忖片刻道:“殿下失明乃中毒所致,草民可为殿下施针,疏通经络,促进毒血排出。”
林院判向永成帝禀道:“微臣一直替殿下针灸驱毒,只是收效甚微,眼部神经精密且脆弱,稍有不慎,便是无法逆转的损伤,微臣亦不敢冒险。”
邵寿垣道:“林太医所言极是,不过这残毒不去,非但眼疾难以治愈,长此以往还会影响大脑和心肺,草民以为,不宜再拖延。”
永成帝也明白,太医院这帮人就是太过谨慎,唯恐在自己手里有个三长两短,殃及身家性命,可永成帝也怕这所谓的民间神医贪功冒险,若不慎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因而问道:“不知神医可有把握?”
邵寿垣拱手道:“草民必在保证昭王殿下的安全之下,尽吾之所能。”
永成帝看向晏雪摧:“七郎,不如试一试?”
晏雪摧沉吟片刻,唇角勾起:“好。”
邵寿垣打开药箱,取出针囊。
林院判猜测此人来者不善,或许会对殿下不利,否则殿下何必特意请皇上传唤太医院前来会诊。
林院判自然格外谨慎,又在施针前试探道:“邵神医打算在哪几处穴位施针?”
邵寿垣从容道:“先从手部穴位开始,合谷、养老、明眼等穴位可促进疏通经脉,而后是眼周,晴明、承泣、风池、丝竹空穴等穴位,可滋养气血,疏邪明目,不知草民可有说错?”
院使方嘉玉颔首道:“确是如此。”
此人深谙医理,看来是有备而来,林院判仍不敢放松警惕,仔细盯着他手下的银针。
池萤看着那细长的银针,下意识捏紧手中锦帕,跟着紧张起来。
邵寿垣刚要请昭王伸手,却听晏雪摧道:“先从眼周开始吧。”
邵寿垣愣了下,随即应是,手执银针来到晏雪摧面前,迟疑一息,又从晴明穴的位置转至太阳穴,邵寿垣目光一凛,指尖用力,可针尖还未刺入皮肉,手腕已被人紧紧钳制,下一刻,晏雪摧起身抬腿,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殿内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康福当即护着永成帝后退,高呼:“来人!护驾!”
邵寿垣没曾想昭王如此警觉,让他先刺眼周穴位也是为逼他出手,可事已至此已无退路可言,今日他进宫就是为了确认昭王是否眼盲,但不管他复明与否,他都必须趁机了结他性命!
趁殿内混乱不堪、众人还未缓过神之际,邵寿垣指尖寒光闪现,紧接着数枚银针朝
晏雪摧身上要害飞射而去。
池萤见他掏出暗器,吓得失声尖叫:“殿下当心!”
晏雪摧还在听声辨别银针的方位,那被他护在身后的姑娘竟冲上来挡在他身前,晏雪摧面容一紧,扣紧她腰肢,旋身躲避,大袖一挥,将那些飞来的银针纷纷扫落在地。
与此同时,也听到针尖划破衣裙的声音,随即怀中人闷哼一声,晏雪摧站稳后,蹙眉问道:“受伤了?”
未及她回答,晏雪摧再度急问:“伤在何处?”
池萤低下头,这才看到肩头针尖擦过之处,衣料破开个两寸长的口子,渗出一抹鲜红血迹。
她轻吸了口气道:“在肩膀,不碍事,只破了点皮……”
那厢邵寿垣见银针落空,又欲再发暗器,这回被程淮眼疾手快地踢飞针囊,一剑贯穿邵寿垣掌心,霎时满地鲜血飞溅。
妃嫔们哪里见过这等血腥场面,都吓得掩面惊叫,护在殿门外的侍卫们疾步进殿,将邵寿垣钳制在地。
林院判注意到池萤肩上血迹由红转黑,当即上前道:“这银针恐怕淬了毒,还是请王妃立刻移步偏殿,微臣替王妃止血解毒。”
晏雪摧在这一刻脸色变得难看至极,几乎是压抑着暴怒,对永成帝道:“儿臣先行告退。”
永成帝慌促间还未来得及询问,晏雪摧已将人打横抱起,在护卫指引下踏出大殿。
邵寿垣被死死扣押在地,满手血肉模糊,口中毒囊还未咬开,又被程淮一脚踹碎满口牙,毒囊混着血沫吐了出来。
永成帝怒发冲冠,指着庆王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从哪儿找的人?”
庆王也不知宣王举荐的这名神医竟要对昭王暗下杀手,此前宣王暗中派人与他密谈,只说昭王隐瞒复明真相,要将他们这群兄弟一网打尽,先前是荣王和他,接下来就轮到自己了,只有在众目之下先发制人,戳穿昭王的谎言,父皇自会处置,可他没想到,这人竟意图刺杀!
思及此,庆王双腿瘫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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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是被人蒙骗了啊,儿臣本意是为七弟治眼疾,是宣王兄,此人是宣王兄推荐给儿臣的,宣王兄是要刺杀七弟,陷儿臣于不义……”
永成帝眉心拧紧:“宣王?”
庆王此时也顾不上被永成帝知晓自己与宣王私下往来,为求脱罪,只能将一切罪过推到宣王头上,他只是一时受到蒙蔽,宣王才是罪魁祸首。
永成帝命人将邵寿垣押入诏狱,严刑拷问,又对庆王道:“此事你也脱不了干系,待看过昭王妃伤势如何,朕再来处置你!”
庆王抖若筛糠,磕头应是。
偏殿。
池萤原本没觉得多痛,待被晏雪摧抱上偏殿的软榻,竟觉肩上愈发疼痛发冷,她额头渗出细汗,紧紧咬着下唇。
晏雪摧听到她紊乱的气息,心口像人被紧紧攥住,泛起细密的钝痛。
林院判紧随其后,待人放下后立刻上前道:“王妃,微臣冒犯了。”
池萤忍痛点点头。
林院判剪开她肩上衣料,伤口已渗出暗红的毒血,他用纱布按压干净,又有新的毒血渗出。
晏雪摧沉声问道:“到底如何了?”
林院判忙道:“伤口虽浅,可银针有毒,好在还未渗入经脉,需立刻划开伤口,挤出毒血,否则……”
“那还等什么!”话音未落,已被晏雪摧打断。
池萤疼得脸色发白,看向他眉眼间戾气翻涌的模样,掌心冷汗涔涔,却又被他温热的手掌紧紧包裹住了,“殿下,我……”
晏雪催轻轻摩挲着她指尖,柔声安抚道:“别怕,只疼这一下就好了。”
池萤点点头,脸被他埋进胸口,紧紧咬着牙,握住他的手。
林院判满头冷汗,手都哆嗦了,虽知昭王还未复明,可是觉得他那视线落下来,宛若淬了冰般的锋利刺骨。
以往他总觉得昭王笑起来渗人,可不笑的时候,面上更是阴冷得骇人,直叫人骨缝里都渗出了寒意。
林院判屏息凝神,勉强稳住了手。
匕首割开皮肉的瞬间,池萤紧紧握住晏雪摧的手,额头冷汗直流,紧接着伤口挤压的剧痛更让她浑身颤栗,疼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晏雪摧察觉胸口一片濡湿,眼底恨意滔天,他紧紧盯着她肩头,那莹白雪肤不断有刺眼的毒血挤出,那抹红愈发分明,几乎灼伤他的眼睛。
几番挤压过后,伤口暗红的血色终于转为鲜红,林院判大大松口气,在伤口处敷上金疮药,仔细缠上绷带。
晏雪摧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他不光能看清方才渗血的伤口,连琥珀色的金疮药、绷带的线纹,甚至她耳垂下每一颗细小的红玉髓珠,都看得一清二楚。
心头骇浪翻腾,怀中人恰在此刻抬起头,一张莹白如玉的脸映入他眼帘。
眸光水润潋滟,眼尾绯红,饱满的朱唇被她咬得通红,下颌还挂着悬而未落的泪珠。
他伸出手指,替她将那滴泪抹去了,再细细端详她的脸。
许是哭过的缘故,肤色白里透着粉晕,睫毛长而卷翘,黛眉杏眼,琼鼻樱唇,他将她看得清清楚楚,包括面上每一根细软绒毛,包括她眼瞳中自己清晰的倒影。
原来,这就是他的阿萤。
池萤生怕他生自己的气,又怕他担心,唇瓣翕动着开口:“殿下,我……我没事了。”
话音落下,却未见他反应。
池萤发觉他的目光牢牢锁在自己身上,这一眼太过漫长,仿佛从那深渊般的眸底窥见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只是她说不清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开始装瞎骗老婆了[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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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良久,晏雪摧才缓缓回神,只是目光仍旧不错分毫地落在她面上,嗓音沉哑:“是不是很疼?”
池萤不想他担心,摇摇头道:“方才有一点,涂过药已经好多了。”
晏雪摧指腹轻抚过她细白的额角,那里还浮着一层细细的冷汗,这傻姑娘,还想骗他,怎么会不疼呢?方才清理伤口时,她浑身都在瑟缩,眼泪湿透了他的衣襟。
晏雪摧俯身看着她,正色道:“日后再遇这种情况,不许随意挡在旁人身前。”
池萤低声道:“我没想那么多,而且……你也不是旁人。”
晏雪摧心口柔软至极,看来她已经不自觉间将他放在了心中很重要的位置。
但语气依旧不容置疑:“我说过,我能自保,今日情形也能应对,无需你以身犯险。”
池萤想起他请太医前来,或许就是早早发现这神医不对劲,有林院判在场,一来可试探那神医是否当真深谙医理,二来若出意外也能及时医治。
回想起方才那惊险的一幕,池萤还是心有余悸,“你虽然能听声辨位,可那银针那么细,我怕你察觉不到,这针上又淬了毒,只擦一点皮都要如此周章,若是刺入你的穴位,后果不堪设想。”
晏雪摧揉揉她后脑,想告诉她自己已能看到,但话到嘴边还是顿住了。
今日宴上庆王与永成帝联手做戏,要的就是逼他接受所谓“神医”的诊断,看他是否早已复明却刻意隐瞒事实。
庆王没这个脑子和胆量,必有人背后鼓动,永成帝对几个皇子又向来猜忌,自然容不得他欺瞒,失明时倒能委以重任,将打击权贵的北镇抚司交给他,若是眼疾痊愈,恐怕
更要忌惮。
此事尚不宜声张,一人知等于百人知,即便阿萤守口如瓶,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化总会露出端倪,难逃外间的耳目。
如今群狼环伺,今日之事后,永成帝短时间内不会加以试探,还是暂且瞒下为好。
“我不会让旁人伤到自己,这么多年刀光剑影都能过来,你不必担心我。”
他眉头蹙起,语气转沉:“反倒是你,手无缚鸡之力,没人值得你以身犯险,听到了么?”
池萤乖乖点头,“好,我不会的。”
今日她的确也吓到了,替他挡银针时的瞬间,她什么都来不及想,身体已经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此刻想来,的确是太冲动了。
他的身手远比她想象中更好,可以说是深不可测,又有护卫在旁,即便没有她,他也能应对。
可她若被毒针刺中,丢了性命,留下阿娘一人,她该怎么办呢。
正殿的事还没完,晏雪摧命人守着她,走之前看了她片刻,才道:“等我回来。”
他还是不放心她的伤,又叮嘱道:“有任何不舒服,都要及时与我说。”
池萤见他仍旧“凝视”着自己,明明目光与平日一般无二,又好像……有许多细碎的情愫在其中翻涌。
是因为她替他挡暗器吗?
想起见她受伤时他那阴沉至极的面色,竟是前所未有的怒意与失态,想来自己还是让他担心了。
池萤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下,“我都知道,殿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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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一会我们早点回家。”
她唇边笑意温软,宛若煦煦暖阳下潋滟的春水,晏雪摧看着她,眸中也染了笑意,“好。”
晏雪摧手执竹杖走出偏殿,刚复明,双眼尚不适应廊下刺眼的强光,干脆闭目前行。
总管康福在门外侯着,见他出来,当即满脸堆笑地上前虚扶:“殿下,王妃娘娘伤势如何了?”
晏雪摧心知是永成帝派来打听的,他没理会,只问道:“正殿审出结果了?”
康福只好如实回禀道:“庆王殿下说,是宣王殿下举荐给他的神医。”
晏雪摧冷笑一声。
行至大殿,晏雪摧这才缓缓掀起眼皮,目光掠过上首着明黄龙袍的永成帝。
两年不见,他果然如林院判所说,容光焕发,神采更胜往昔,这几年皇子们死的死,圈禁的圈禁,他倒显得愈发春风满面。
他上前拱手行礼,姿态一如以往从容,与复明前别无二致。
永成帝为方才的事,面上难免尴尬,关心地问道:“王妃可有大碍?”
晏雪摧道:“银针有剧毒,已割开皮肉放出毒血了,后续如何还要视情况再看。”
话音落下,殿内妃嫔们个个花容失色,光听他这几个字眼,都能感觉到皮肉撕裂般生疼,昭王妃那柔弱无骨的身子如何受得住。
永成帝脸色也沉了下来,直接将手中的茶盏掷在跪在殿中的庆王身上,“你干的好事!”
庆王满身茶水狼藉,躲都不敢躲,又怕被昭王记恨,赶忙替自己辩解:“好在弟妹没有伤及性命,七弟也无碍,儿臣实在不知,宣王兄竟要对七弟痛下杀手,是儿臣糊涂了……”
永成帝包括殿内众人也能想通宣王的动机,丽妃禁足是昭王破的案,后来宁家、傅家接连出事,也有北镇抚司的功劳,宣王怎能不记恨呢?
庆王试图把罪责全数推到宣王头上,晏雪摧却扯唇道:“儿臣无恙,全因王妃以身相护,倘若那银针刺入穴位,儿臣只怕要命丧当场,王妃不曾伤及性命,也是她福大命大。”
他嗓音泛冷:“今日那银针若有偏差,伤及父皇龙体,庆王兄便是罪该万死了。”
这话果然触碰到了永成帝的逆鳞,方才殿中大乱,永成帝也受了惊吓,宫中混入会使暗器的高手,怎能不叫人心惊!
永成帝沉声道:“你所言甚是,老五难逃罪责,先罚俸半年,禁足府中,待查实真相,再与宣王一并重处!”
庆王只得磕头领罪。
永成帝再看晏雪摧,语气缓和下来:“王妃挺身而出,勇气可嘉,御药房的珍稀药材皆可任她取用,特许马车出入宫闱,另赏黄金百两、珍珠十斗、庄园两座。”
说罢以手抵唇,轻咳一声:“今日你也受了惊吓,朕会严惩他二人,给你一个交代。”
晏雪摧淡淡勾唇:“谢父皇恩典。”
好好的家宴闹成这般,众人也没了赏月的心思,便各回各宫了。
晏雪摧去偏殿接池萤回府,玉熙公主正在陪她说话。
见他来,玉熙也准备起身告辞了。
晏雪摧看似随口问了句皇后的近况,玉熙公主都如实说了,“母后这段时日时常夜里惊悸失眠,服了安神药也不见好。”
晏雪摧:“今日王妃受伤,不便前往请安,劳你替我向皇后娘娘告罪,就说,来日我定亲自前往坤宁宫探望。”
玉熙公主点点头:“我会转告母后的。”
晏雪摧弯唇:“多谢。”
池萤偷偷瞥他一眼,她到现在都不知他对皇后是如何打算的,揭露真相恐非易事,那毕竟是皇后,是后宫之主。
这般思索着,冷不防对上那双深灰的眼眸,惊得她心头一个趔趄。
晏雪摧对上她怔怔的目光,唇边笑意漫开,朝她伸出手:“能走吗,要不要抱?”
玉熙公主还没走远,池萤脸颊通红,小声道:“我自己走吧。”
肩膀几乎不能动弹,稍有动作便疼得直吸气,好在才出殿门,昭王府的马车已停在殿外,免了一路行走,程淮驾车,一路平稳地驶出皇城,都没再牵动伤口。
只是这人今日不知怎么回事,没坐主座,而是坐在她对面,目光空茫,却又像有实质一般,“盯”得她不太自在。
池萤抿抿唇,生硬地寻了个话题:“我听公主说,那所谓的神医,又是宣王派来刺杀你的?”
晏雪摧这才敛眸,“嗯。”
池萤道:“他都已经圈禁在府了,还要对你赶尽杀绝,父皇这回应该不会姑息了吧。”
晏雪摧抬眼看向她肩头,嗓音微沉:“放心吧,这回他罪责难逃。”
他顿了片刻道:“为了你,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池萤点点头,想着他看不到,又加了个“嗯”字。
晏雪摧忽然笑了。
池萤有些摸不着头脑,茫然地看着他。
回到府上已是深夜。
池萤受了伤,可宫宴上沾了点酒气,又因伤口疼出了身冷汗,还是得沐浴。
香琴正要上来搀扶,晏雪摧看着她僵硬的左臂,温声道:“我替你擦洗吧。”
池萤愕然看着他,顿时小脸绯红。
温泉山庄他是帮她洗过几次,但洗着洗着,落在她身上的就不再是巾帕,而是他的嘴唇。
池萤很想拒绝他的好意,但晏雪摧没给她这个机会,“香琴能抱你进浴池吗?若是不小心碰了水,脚底打滑,她能顾得来?”
香琴抿抿唇,不知该说能还是不能。
池萤:“但是你……”
想说他也看不到,来替她擦洗不是更加不便吗?
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只好应道:“好吧。”
他还是有分寸的,知道她伤口疼痛,应该不会胡来。
褪衣他早已驾轻就熟了,池萤伤口痛,整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他也耐心地替她一件件褪下,不似从前那般急迫。
随后又将她抱下浴池,池萤将肩膀搁在池边,身子浸入水中。
好在他一直听她指挥,让他擦洗何处便是何处,看不到便细细摸索着来。
池萤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他这般正经,慢慢地也就由着他擦洗了。
横竖他看不到,身上也无一处没被他亲过,她便也不再扭捏,只有身下那处是她坚持自己洗,其他地方干脆都交给他来。
晏雪摧温柔地替她擦拭着,巾帕打湿,一寸寸扫过柔白细腻的肌理。
以往眼前一片模糊,看她时也仿佛隔了层浓雾,只能窥见朦胧的白与红,此刻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他的王妃冰肌雪肤,扉颜腻理,处处皆似凝脂白玉,几乎看不到任何瑕疵,只肤质偏薄,经温水的浸润,便透出淡淡的粉晕,这粉不浓不淡,又恰到好处地中和了雪的冷意,宛若春光熙和下初绽的杏花,美得动人心魄。
池萤瞧他动作缓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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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得催促:“殿下,是不是差不多洗好了?”——
作者有话说:让我看看是谁偷看老婆[问号]
第63章
晏雪摧谨记自己眼盲,目光并未因她投来的眼神而错开,只从容地落在指尖游走的寸寸雪肤。
“抱歉,我看不到,”他低声询问,“可还有哪处没洗到吗?”
池萤满脸熏蒸得通红,不愿再待了。
被他粗粝的指腹来回擦拭,总让她浮想联翩,分明他也在认真给她清洗,可她总觉得那只手下一刻就会去到不该去的位置……
她咬咬唇,声若蚊吟:“洗好了,扶我起来吧。”
“嗯。”晏雪摧揽紧她腰身,将人从水中稳稳抱起。
池萤满身湿透,雪白透红的肤色宛若柔软的丝缎,剔透的水珠顺着滑腻肌理滚落而下。
她踩了踩绒毯,小声提醒:“干帕在你身后的架子上。”
晏雪摧依言从架上取下,正要上前替她擦拭,池萤艰难地咬了下唇:“你……给我吧,我自己来,擦拭不到的再劳烦你。”
晏雪摧却没给她,“别动,不怕伤口崩裂吗?”
池萤稍微活动了下左臂,刀口还痛得厉害,她还是很怕痛的,思忖过后还是没敢胡乱逞强。
晏雪摧替她细细擦过脸,擦干净脖颈,确认肩膀的纱布没有沾湿,而后俯身,巾帕一寸寸拂过雪白柔软的肌理。
晏雪摧看到了那处触感始终有些突兀的旧疤。
用了许久的祛疤膏,凹凸感明显减轻许多,只还留着一道极浅的红痕,晏雪摧指尖抚过,轻轻按压擦拭。
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只是今日才得以亲眼看到,平日仅凭描摹才能感知的皮肤,是何等凝脂细雪般的白,柔旖月光般的净。
他目光清沉,只当瞧不见,泰然自若地抬手,缓慢用巾帕擦拭过去。
池萤浑身猛地一哆嗦,还是咬牙忍住声音。
毕竟他只是在给她擦身,她若是发出那些不堪的哼声,就太奇怪了。
身前擦净,晏雪摧转至她纤薄的后背,这里更是没有任何瑕疵的白,仿若牛乳雪玉一般,两条蹆笔直修长,每一处都匀停流畅得恰到好处。
晏雪摧深吸一口气。
本以为复明后五感调和,那种目不能视带来的燥乱焦灼总能慢慢平息。
可是并没有。
他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她连触感、声音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视觉的冲击,只会无限加深爱意与身体本能的冲动。
她脚底踩着绒毯,但还零星未干的水迹,晏雪摧半跪在地,温声提醒:“阿萤,抬脚。”
池萤听到他沙哑的声音,意识到他要给她擦拭脚上水渍,她微微抬起,人却有些立不稳。
晏雪摧道:“踩在我的膝盖上。”
池萤更难为情了,其实也不是没踩过,他们什么都试过了,但还没有让他屈膝在地替她擦脚的先例,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
她迟疑着没动,晏雪摧握住她纤细的脚踝,直接将她左脚放在自己膝上。
池萤惊得蜷起了脚趾。
从她的角度,他跪在自己面前,甚至有种她在羞辱他的错觉。
他堂堂皇子,其实不必如此……可池萤转念一想,他什么都看不到,也许只是循着本能替她擦拭每一处沾湿的皮肤,并无任何关乎尊卑旖-旎的念头,心里也就微微释怀了。
晏雪摧仔细替她擦拭脚背,她连双足都生得漂亮,玲珑白皙,脚趾莹润,指甲透着淡淡的粉。
细细麻麻的痒意自膝前漫开,晏雪摧喉结滚动,终是忍住了俯身亲上去的冲动。
她那么羞,他还没做什么,就已经浑身发颤了,稍稍撩-拨一下,恐怕都会牵动伤口。
也罢,今日是他复明的第一日,余生他有更多的时间细细端详她。
他将人抱回床上,池萤因肩膀裹了纱布,只能微微敞着衣襟,换过药,伤口的疼痛也稍稍缓解下来,闭上眼睛,慢慢有了睡意。
晏雪摧却睡不着。
甚至整夜没阖眼,借着帐外灯火,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面庞。
今日复明事发突然,他还未寻到机会找林院判诊视,也许是彻底痊愈了,也许只是暂时恢复,一觉醒来又恢复原样。
第一次能看到她,也想多看一会儿,想把她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
只是看着她恬静的侧颜,身体却早已抑制不住躁动。
他把她曾经念过的图册通通回想了一遍,也想不到有什么平静的姿势,可以不牵动她的伤口,让她安安静静地接纳他。
她连轻微的触碰都忍不住发颤,哪里承受得住他的力道,今夜便罢了。
晏雪摧缓缓贴近她的身子,挨着她未受伤的这侧肩膀,将汤婆子放入她虚虚拢着的掌心。
他一边观察她的表情,一边慢慢收紧她指节,在她眉头微微蹙起,显露不适的时候,他这才深叹一口气,缓缓停住了力道。
深夜,坤宁宫。
玉熙公主从偏殿出来,就去坤宁宫看望皇后了。
皇后刚服过汤药,斜倚在引枕上休息,脸色苍白如纸,眼下还泛着淡淡乌青。
见她来,唇边才浮起淡淡的笑意:“回来了?”
玉熙公主点点头,“母后,今日宫宴出了大事。”
皇后神色微凝。
玉熙公主便将宣王、庆王安排神医入宫刺杀昭王一事如实说了。
皇后听到“昭王”的名字,身子竟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怔忡片刻才问道:“那昭王如何了?他的眼疾痊愈了?”
玉熙摇摇头:“没有,昭王兄还看不到,且那银针淬了毒,根本就是想置昭王兄于死地,好在皇嫂替他挡了一下,幸好皇嫂没有大碍。”
皇后满脸愁容,听到这话并没有松口气。
当年她揣度储位,为一己之私,一念之差做了错事,如今他报复回来了,折磨得她夜夜不得安宁。
她每日留意那个匣子,都会看到锦垫下铺满的阴沉木珠,她惴惴不安地取出来,扔进火炉中,可没过几日,那匣中又被人放满了阴沉木珠。
这些珠子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眼前,连梦魇中都是当年那离魂丹的影子。
皇后紧闭双目,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浸透中衣。
玉熙吓得慌了神:“母后可是又头痛了?”
皇后平复片刻,摇摇头,疲惫地开口:“母后没事,昭王……可还同你说了什么?”
“也没有旁的,”玉熙想了想,“就说今日王妃受伤不便,来日会来看望母后。”
皇后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
当年害过他们母子三人的人,宁贵妃、荣王,哪怕是背靠宁家的丽妃与宣王也不肯放过,如今死的死,囚的囚,他既已查到了离魂丹,是决计不会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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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替嫁给失明反派后》 60-70(第5/17页)
了。
为了母族,为了她的玉熙,也为了自己,她没有退路可言了。
……
不出三日,邵寿垣熬不过诏狱酷刑,终于供出了事实真相。
原来宣王疑心昭王隐瞒复明事实,因而请舅舅宁晟挑出一名略通医理的下属,假扮成民间神医,又派遣心腹晓以利弊说服庆王,带他入宫当众揭穿昭王的谎言。
庆王眼看着荣王与宣王接连出事,轻信了宣王的恐吓,以为昭王假借失明,对兄弟几个暗下杀手,一时冲动才将这“神医”带进了宫。
只是庆王的确不知,邵寿垣是宁家的死士,进宫不仅仅是为诊断昭王的眼疾,而是为行刺。
永成帝念其只是被宣王鼓动,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因而只罚了俸禄,停职禁足,在府中思过。
宣王此前便因谋逆的符文刻字被
圈禁,此次又派高手进宫,意图对昭王痛下杀手,实在罪无可赦,永成帝思虑再三,罚杖责五十,贬为庶人,宁晟亦被停职下狱。
宣王府,行刑日。
锦衣卫监刑,五十杖下去,宣王整面后背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浑身无一处好肉,人都昏过去两回,抬回床榻时,几乎是奄奄一息。
宣王妃哆哆嗦嗦地掀开那早已破碎不堪的血袍,杖痕青紫交错,触目惊心,道道皆有手臂粗细,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血,只剩身体微弱的起伏证明人还有呼吸。
这一刻眼底翻涌的无助与恨意,让她二十年世家贵女的端方骄傲在一瞬间崩塌,她死死咬着唇瓣,喉咙紧得哭不出声。
傅家被削势,祖父停职,宣王如今更是身受重伤,贬为庶人,以往她所自豪、可以依靠的一切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锦衣卫监刑完毕,回北镇抚司,向晏雪摧回禀:“宣王双腿已废,只怕这辈子都要在床上度过了。”
晏雪摧倒是漫不经心地抿了口茶,并不意外。
锦衣卫施刑,想要人或死或残,都有分寸。
只是晏雪摧还不太想让他就这么痛快地死了。
他们不都盼着他双目失明,无缘帝位么?
他偏要他一辈子受尽痛苦折磨,也尝尝残废无望的滋味。
池萤养了几日伤,伤口已经结痂了,只是肩膀还不能大幅度动作,只能日日呆在漱玉斋,勉强翻翻书、做点针线。
只是没想到,受伤之事还是传到了庄妃耳中,这日竟然亲自过来瞧她了。
池萤不愿让她担心,只说是宫宴上摔伤,划破了点皮。
此刻也算是体会到了先前晏雪摧隐瞒失明的心情,若说是被人用毒针所伤,庄妃不知要有多担心。
池萤为了展示自己没有大碍,还咬牙忍痛划拉了两下,“您瞧,真的没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