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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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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龙御归天,丧钟鸣响,新皇登基,改元靖安。

先帝停灵的皇极殿,皇室宗亲、后宫妃嫔、文武百官身着缟素,白幡在寒风中翻飞如雪,哭丧声绵绵不绝。

庄妃作为新帝生母,自当入宫哭灵,而坤宁宫皇后虽在病中,也不能缺席国丧。

举哀三日,当晚哭灵结束,晏雪摧屏退众人,只在皇极殿内留下皇后与庄妃二人。

有些账,总要当面清算。

晏雪摧将那装有佛珠的木匣放到皇后面前,“母后认得此物吗?”

皇后跪在灵前一身素白,因数月以来的精神折磨,脸色苍白

如纸,身子更显清瘦羸弱,仿佛风中枯槁的落叶。

从坤宁宫神出鬼没地出现阴沉木珠时,她便知道,这一日迟早会来临。

她被那如影随形的木珠日夜折磨,心中也曾动过杀念,在先帝面前故意谈及昭王心性残忍不比当年,先帝多疑,所有父子亲情加起来都抵不上他的皇位,她想借先帝之手除去昭王这祸患,却没想到,先帝驾崩得如此突然,最后御极的还是昭王。

大势已去,尘埃落定,皇后此刻内心已经很平静了,“是我所为。”

晏雪摧唇边含笑,嗓音却冰冷至极:“原来早在六年前,母后便已对朕青眼有加,甚至不惜对母妃下此毒手,这么多年,母后眼睁睁看着她癔症频发,伤人伤己,可曾有半分的后悔?”

庄妃看到那许久未见的佛珠,方知自己这多年的癔症竟有蹊跷,竟是皇后下毒!

皇后抬眼看向晏雪摧,嗓音颤抖沙哑:“本宫看着你长大,你惊才绝艳,出类拔萃,本宫曾经多么希望你是我的孩子……可这么出色的皇子,本宫生不出来,庄妃却生下了两个!是我鬼迷心窍,以为庄妃失智,便可以将你养在膝下……”

她微弓的身体不住地发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庄妃狠狠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至此刻仍不敢置信:“从前你我同在宫中,我总以为,旁人心思各异,唯有你温厚宽和,待我两个孩子视如己出,当得起一句母仪天下,没曾想你竟怀了这样恶毒的心思!”

晏雪摧面容冰冷而讽刺:“倘若没有这离魂丹,朕也是会尊称您一声母后的,可惜……”

“皇兄!”话音未落,玉熙公主突然闯入殿中,跪在皇后身前哀求,“皇兄饶恕母后吧!母后已经知道错了……”

她担心皇后的身子,一直在殿外等候,却没想到听到了庄妃癔症的真相。

原来母后一直想要个皇子,甚至不惜对已经失去定王兄的庄妃痛下杀手,她不敢相信这一切,可母后却亲口承认了。

如果说从前她还能视昭王为兄长,与他谈笑风生,可如今父皇驾崩,朝堂后宫都经历了一番血洗,她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他心中有恨,得位不正,说他暴戾恣睢,踏着父皇与兄弟的尸骨,弑君篡位……可不出几日,所有质疑的声音都被武力镇压,以往温润如玉的皇兄,已经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谁也不敢置喙一句。

可她没想到,庄妃的癔症,竟是母后所为。

以皇兄如今杀伐果决、狠辣无情的心性,怎么会放过母后呢?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母后从前亦是疼爱皇兄的,这么多年,她只做错了这一件事,还求皇兄网开一面,饶恕母后吧!”

晏雪摧不为所动,眼底只有一片冷漠。

若谁都可以轻易饶恕,谁来赔母妃这半生不死的五年呢?他用了多少护卫,想过多少办法,才护着她痛苦艰难地活到今日。

皇后自知无力回天,最后看向晏雪摧,“自作孽不可活,我认。可玉熙心性纯良,对此一无所知,只求你……看在多年兄妹情分上,放过她吧……”

她清癯的面容一片凄冷死寂,目光落在灵堂正中的先帝龙椁,倏忽起身,毅然决然地撞了上去。

事发突然,庄妃大惊失色,玉熙根本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看她撞向梓宫。

闷重的撞击声响彻灵堂。

玉熙踉跄地扑上前,抱着皇后的身体失声恸哭:“母后!母后!”

皇后发髻散乱,双手无力地垂下,慢慢断了气息。

晏雪摧漠然转过身,行至廊下,低声吩咐:“先帝驾崩,皇后痛不欲生,于灵堂前以身相殉,已随先帝而去。”

元德愕然片刻,当即领命,请礼部官员及内务府前来操办一应事宜。

……

除夕夜,晏雪摧在慈宁宫陪太后守岁。

庄妃如今是太后了,身子愈发好转,宫里人也伺候得尽心,心里唯独放心不下的,便是远在宫外的儿媳,还有眼前这个,在外君临天下万人朝拜,可自阿萤离开,再也没有真心笑过一回的儿子。

“都快两个月了,还没有阿萤的消息吗?”

晏雪摧摇摇头,手里的茶已经凉透了,灌入喉中方觉如刀刃般冷意刺骨。

太后思索道:“南边的雪停了,她们行程快的话,大约已经到南直隶了。”

晏雪摧坐在昏黄的光影里,哑声开口:“嗯,已经加派人手在沿途和南直隶搜寻了。”

可年关前后天寒地冻,匪类猖獗,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传来,连各地的客栈医馆都没有线索,他甚至生出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念头。

“母后,是不是老天爷在惩罚我?”他忽然苦笑着问道。

这一路走来,他手里染了太多的杀戮和鲜血,有时候也会想,那些杀孽会不会报应在她的身上。

太后看着他消沉倦怠的模样,心里实在不好受,“七郎,我们母子这一生太苦了,你相信母亲,老天爷不会再薄待你的,阿萤一定会回来的。”

晏雪摧久久未语,良久才哑然一笑:“好。”

殿外钟声敲响,爆竹声传来,又是一年伊始。

可晏雪摧却觉得这一年如此漫长。

从奉旨娶妻,到与她亲密缱绻,后来政权更迭,你死我活,他于尸山血海中踏上冰冷的御座,却再也找不到她……

心脏痛得仿佛被剜去一块,五脏六腑都像被抽空,晏雪摧攥紧手掌,沉寂的呼吸隐隐发颤。

他闭上眼睛,轻声说道:“儿臣恭祝母后岁岁胜意,福寿绵长。”

太后看着他起身告退,在殿外茫茫风雪中只剩一片失魂落魄的影子,仿佛随时都会被风雪吞没。

晏雪摧回到了昭王府。

池家人还在雁归楼下暗牢之中,除了池颖月和昌远伯夫妇,池家上下被他挨个审问,那些曾经对她不敬、不善的刁奴,都被他关押于此,严刑处置。

让他们死何其容易,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可阿萤不在,他这么痛,总要找点乐子。

地牢中,池家众人听到那仿佛自阎王殿传来的脚步声,浑身已经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就像一个血腥的噩梦笼罩在他们头顶,每次他来,带给他们的都是地狱般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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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每五日便会经历一次酷刑,然后他会用最好的伤药替他们医治,用参汤吊着他们的命,待伤口刚刚愈合,新一轮的酷刑又开始了。

满身斑斑血迹的昌远伯、殷氏与池颖月被拖出来,一旁的侍卫拱手禀报:“陛下,人带来了。”

这“陛下”二字宛若惊雷炸响,众人当即满脸惊骇,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到他玄袍上的五爪龙纹,双腿瞬间瘫软如泥。

他竟然当了皇帝!

地牢中不知朝夕,他们只能靠五日一回的酷刑来推算时日,猜测池萤可有回京。

可这才短短月余,外头竟已天翻地覆,永成帝骤然驾崩,还传位给了昭王!

池家三人又惊又恨,又痛又悔,他们池家一念之差,竟从满门荣耀沦为阶下囚!

晏雪摧看上去有些疲倦,眉眼间隐隐透着戾气,开口的嗓音却还算平和,“今日元正,朕来与你们叙叙家常。”

见众人绷紧神经,哆嗦不止,他唇角微弯:“放松些,就当玩个游戏。”

众人哪里敢放松,因为他每回这般温言含笑的时候,心里都压抑着更深的暴戾,稍有不满就是酷刑。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他笑道:“朕要问你们每人一个关于阿萤的问题,若回答让朕满意,今日便不用受刑,若不满意,刑罚加倍,如何?”

池家三人顿时头皮发麻,如履薄冰。

晏雪摧摩挲着扳指,目光落在殷氏身上:“先从夫人开始吧。”

殷氏有种被阎王爷点名的感觉,赶忙伏地应是,“罪妇定然知无不言。”

“说说你当年落胎的真相吧,”晏雪摧依旧温声道,“

可当真是阿萤推的你?”

殷氏顿时如遭雷劈,当年池萤母女为此被她鞭打四十,这个问题无论如何作答,都绝无可能令他满意!

“回……回陛下,”她牙关打战地开了口,“当年的确是她……”

晏雪摧温声提醒:“你若不肯说实话,这舌头就别想要了。”

殷氏吓得面无人色,哆嗦着唇认下:“是我……是我,这胎本就不稳,当年又想把她们母女赶出府去,这才……这才栽赃给她……”

此事昌远伯多次听到池萤辩解,也曾心生疑虑,可那时殷氏小产,情绪不佳,他为了家宅安宁,干脆将薛姨娘母女送走了。

晏雪摧道:“阿萤不喜欢被人冤枉。”

殷氏闻言如坠冰窟,整个人抖若筛糠,“陛下饶命啊!”

晏雪摧:“今日还是要罚。”

他指尖稍抬,立刻便有狱卒上前,堵了殷氏嘶声哭嚎的嘴巴,将人强行绑上了刑架。

晏雪摧含笑转向昌远伯:“轮到岳丈了。”

昌远伯跪在地上,浑身战栗不止。

晏雪摧:“年年春节,寻常官员都会阖家团聚,一起用膳,朕想问岳丈,往年元正日,阿萤可有喜爱的吃食?”

昌远伯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薛姨娘母女已经多年不在府上,他先前也从未注意过池萤的喜好,只能胡诌个不会出错的吃食:“她……她喜欢吃汤圆子,芝麻心,软糯香甜的那种……”

晏雪摧冷冷扯唇:“胡说八道。”

昌远伯霎时一头冷汗,心都凉了。

晏雪摧:“她不喜欢吃汤圆。”

温泉山庄那个月,她月信来临,食欲不振,他下山给她买了形形色色的吃食,她吃了不少,馄饨吃到见底,唯有那碗红糖糯米圆子,只用了几口甜汤便兴致缺缺地放下了。

晏雪摧喉结轻轻滚动着,“她喜欢吃饺子,野菜馅、葱肉馅皆可,捞起放凉,再丢到油锅里煎成锅贴,她也喜欢。她还喜欢吃馄饨,热汤上飘点红油,她能连汤都喝完……”

昌远伯拼命地点头:“是,她喜欢吃锅贴和馄饨,罪臣差点忘了……”

晏雪摧漠然挥手:“动刑。”

狱卒立刻上前将昌远伯提上了刑架。

池颖月听到身后锁链撕扯、皮肉烧灼的声音,浑身都在发抖,她被用了几次刑,身上早已没了一块好肉,伤口疼得夜夜睡不着,恨不得死了才好!可这个人连解脱的机会都不会给她!

只恨池萤那贱人不知去了何处,为什么还不回来!别不是死在路上了吧!

在她极度的恐惧之下,晏雪摧幽幽开了口:“你亲眼看着她写下关乎我的一切,当日……她是何种心情?”

池颖月还未回答,那殷氏已在烙铁下昏死过去,池颖月哭得满脸是泪,咬牙切齿道:“她能有什么心情,她恨不得速速离开!”

晏雪摧脸色阴沉如墨:“是么?”

“她心里根本没有你!”

池颖月干脆豁出去了,横竖是个死,索性彻底激怒他,求个痛快!

“她从一开始就想走了,只是那时我不肯换罢了,她怕你发现身份不对,这半年来也是虚与委蛇,假意讨好,你以为她爱你吗?她若当真爱你,为何不肯与你说实话?为何心甘情愿远离京城,把王妃之位还给我?因为她怕你,恨你!恨不得离你远远的!你找不到她,因为她根本没想让你找到!怕不是已经死在路上,曝尸荒野……”

晏雪摧沉默地盯着她扭曲的面容,直到听见这一句,他眼底的沉怒终于按压不住翻涌而上,周身的气息瞬间冷厉如刀。

他指骨攥得青白,喉间最后溢出一丝冷笑:“放心吧,她一日不回,朕便一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身后惨叫声响起,晏雪摧漠然起身离去。

偌大的王府被漫天飞雪覆盖,却遮盖不住她存在的痕迹。

这里的每一条路,他都背着她走过,漱玉斋每一盆花,都曾被她精心打理。

他遣人重新布置过寝屋,就布置成她离开时的样子,这里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她在妆镜前描眉梳妆,坐在榻上一针一线为他绣制寝衣和眼绸,衣橱间满满都是她的衣裙,螺钿盒中堆金砌玉的首饰,还有那把弩箭也在,她走得如此突然,一件都没有带走……

到底在哪儿呢?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果真像池颖月说的那样,她怕他、恨他,更甚于爱,所以才不出现,是么?

连他也不敢确定了。

晏雪摧仰起头,痊愈数月的双眼再度泛起锥心灼骨的痛意,两行带血的泪,顺着苍白清瘦的面容无声滑落。

第72章

山中破庙。

池萤望着快要见底的米罐,一颗心越来越沉。

马车里备的干粮都是为应付风餐露宿的状况,每到一城镇,她们下车歇息时会采购些米面,以备不时之需,哪曾想会困在这茫茫深山之中,余粮已经应付不了多久了。

那出去探路的车夫还没有回来,池萤想了想,还是出门先把人找到再说。

池萤让薛姨娘守着火堆,“阿娘,我出去寻车夫,再顺道探探路,看看附近可有人居住,想办法寻些食物回来。”

困在山中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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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娘受了风寒,一直有些咳嗽。

她也知道一直待在破庙不是办法,只得点点头:“外头冷,别走远了,早些回来,实在没办法……”话音未落,人又咳嗽起来。

“我去去就回,阿娘放心。”

池萤给她拍拍背,舀了碗用雪水煮的粥,热腾腾的还冒着白气,喂薛姨娘喝下,“您就在这烤火,千万别出门,以免再受了凉。”

薛姨娘点点头,池萤便起身出去了。

雪已经停了,可漫山遍野还是白茫茫、光秃秃的一片,先前的车辙印早已被积雪覆盖,池萤捡了些枯树枝插在雪地里,以防找不到回来的路。

不知走了多久,放眼望去依旧满目荒寂,杳无人烟,看不到任何农庄屋舍。

当日车夫载着她们沿这条山路走了约莫一整日,只怕已是大山深处了,也不知村镇集市在何处,剩余的米面,已经不够她们支撑多久了。

寒风如刀片般划过皮肤,四肢冻得僵硬麻木,池萤拢紧衣襟,心头一片苦寒。

走着走着,倏忽瞧见山坡下有个突兀的雪堆,池萤走上前,用树枝拨开覆雪,冷不防瞧见那雪下隐约露出的僵硬人脸,当即吓得失声尖叫!

竟是那车夫的尸体!

池萤吓得回退两步,死死捂住唇,几乎瘫软在这雪地中。

原来他几日未归,不是人跑出去不管她们了,而是死在了雪地里。

人已经冻僵了,看这情状,多半是从山坡上失足滚落下来,四下荒无人烟,无人搭救,最后在这冰天雪地里冻死了。

池萤眼眶发酸,浑身冷得发抖,连骨髓中都浸满了寒意。

一股绝望漫上心头。

尽管此人并非良善,还在途中折腾过她们,可毕竟是与她们同行月余的人,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并且体格健壮的男人都能死在这里,她与阿娘又该怎么办呢,会在这寒天雪地里饿死、冻死吗?

就在她看不到任何希望之时,忽然隐隐察觉出一道沉沉的视线,余光瞥见不远处似乎站了个人,她慌忙抬头,一个穿兽皮袄、高大黝黑的男人立在雪地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

池萤瞳孔骤缩,心跳狂奔,可随即而来的是雪地里见到活人的喜悦。

那人背着弓箭,手里还提着猎物,步伐沉沉地走上前,先是看她一眼,又蹲下身查看地上车夫的尸身,似乎是确认了这车夫非她所杀,便欲起身离去。

“等等……”池萤急忙喊住他。

男人停步,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池萤大着胆子上前,开口问道:“请问这里离集市远吗?我与母亲被困在山里找不到路,粮食也不够了,不知如

何才能从此处走出去?”

猎户看着她,似乎在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池萤见他抿唇不语,意识到什么,急忙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递给他:“我想问问您,从山中出去要走多远?”

猎户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摆摆手。

池萤反应过来,原来他说不了话。

猎户上下打量她,朝她比了三根手指,指向山外。

“三……”池萤怔忡片刻,猜测道:“你是说,从这里走出去要三日时间?”

对方点点头。

池萤心往下沉了沉,阿娘身子骨弱,如今还着了风寒,如何能在这冰天雪地里跋涉三日。

对了,她忽然想起庙外还有一辆马车!

她与阿娘都不会驾车,雪地中也不敢贸然尝试,只能问猎户:“您会驾马车吗?我们有一辆车,您……能否帮帮我们?”

猎户犹豫了下,指向山下被大雪覆盖崎岖难行的山路,摆摆手。

池萤猜测:“是路上不好过马车?”

猎户点头。

或许是山上大雪封道,车马难行,可要等雪化再离开,她们只怕就要饿死在破庙中了。

池萤看向他手里的猎物,似乎是只野鸡。

她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从袖中摸出一锭稍重些的银子,恳求道:“这个,能不能买下您手中的猎物?或者,再劳烦您,帮我们换些米粮可好?我阿娘生病,实在没办法下山,身边也离不开人……”

猎户犹豫许久,伸手接过银子,将手里的野鸡提给她。

池萤欢喜地接过,“多谢!”又给他指破庙的方向,“我与阿娘就住在那边的破庙,我看那里也有些废弃的猎网,是您先前留下的?”

猎户想了想,点点头,随后转身大步离去了。

池萤拎着来之不易的野鸡,几乎要落下泪来。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竟然碰巧遇到山中的猎户,只是不知那人会不会给她们送粮食来,不过今日也算大有收获,这只野鸡也足够她们再撑两日了。

猎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雪林中,池萤收回眼神,看向面前车夫的尸体,她叹口气,见不得人曝尸荒野,可眼下天寒地冻,一时也没办法将尸体掩埋,只能回庙中看看可有废弃的铁铲,想办法让人入土为安。

池萤回去后,用雪水将野鸡洗净,马车内还剩了些先前拿来腌肉的胡椒和豆蔻,也一并撒些放汤里调味,煮了一大锅鸡汤,正好给阿娘驱驱寒。

这时候真要感谢在庄子上那几年,否则两人路上毫无准备,也没有山中生存下来的本事,只怕真要死在这里了。

两人围着火堆坐,一碗热汤下肚,薛姨娘苍白的脸色也慢慢回了温。

听闻车夫已死,薛姨娘也是一阵唏嘘,听她说请那猎户去给她们买米面,又觉得悬,万一那人不来,可怎生是好?

好在没过几日,那猎户果然来了,还拎了半袋沉甸甸的米和两块肉,居然还把用剩的银子给了回来。

池萤喜出望外,她与阿娘饭量不大,这些米足够她们吃一个月了,天气冷,肉也能存放一段时日。

她不知如何感谢才好,执意把银子塞还给他,“等路上的雪化了,还得请您带我们母女出山,可以吗?”

猎户沉默地点头,背着弓箭离开了。

……

新帝继位,朝堂上下又一轮腥风血雨的肃清。

官员们每日面对那喜怒无常、雷霆万钧的新君,几乎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过活,短短数月,被拉出去廷杖的贪官污吏便有十余名,众人每每上朝皆如赴刑场,朝服都要被冷汗浸透几遍。

距离池萤离开,已近三个月了,派出去的官兵依旧杳无音信。

晏雪摧的情绪也一日比一日焦灼,血液中催生的躁郁让他浑身充斥着阴沉暴戾,几乎控制不住。

有几回在朝会上,他青筋暴起,冷汗涔涔,五脏六腑突然抑制不住地剧痛,强撑着回到寝宫,整个人几乎脱力般地跪倒在地。

他也许会失去她,彻底地失去她……

这个念头宛若刀刃般一遍遍凌迟着血肉,将他拖入痛苦无望的深渊。

这日暗牢的侍卫来报,说殷氏受刑时突然求见他,事关池萤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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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池家人,晏雪摧已经严刑拷打数月,除了知道池萤手中路引去向江南,昌远伯夫妇口中再无其他有用的信息。

可他还是去了。

哪怕是她胡言乱语,或许也能给他一些启示呢。

那厢殷氏在牢中忽然想到池萤离开前说的一番话,虽不知真假,可让皇帝去查,万一真能将人找回来,他们的日子或许能好过一些。

见他来,殷氏拖着满身伤痕,紧紧攥住牢门道:“临走前,她偷偷给一位贵人飞鸽传信,说待她抵达江南,就会去信给她报平安。”

晏雪摧眸光沉寂无澜:“贵人?”

殷氏点头不迭:“是,她说要给自己留条后路,那贵人收不到信,就会将事实真相告知陛下……对了,她曾在宫宴上救过那贵人性命,贵人一定会帮她……”

见他似是不信,殷氏急忙保证:“罪妇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叫我肠穿肚烂而死!”

晏雪摧扯唇:“既属实,为何早前不说?”

殷氏只好道:“原先以为……以为陛下能早日将人找回,也就没有抵达江南这一说了,后来罪妇饱受酷刑折磨,便也没想起来……”

晏雪摧心下猜测,大约是阿萤为了途中安危,怕被殷氏暗下杀手,这才谎称给人送了信。

她若真有机会向外飞鸽传书,为何不传信给母后,哪怕给他留下的护卫呢?

他苦苦寻找数月,整个南直隶几乎搜遍,年关前至今,抵达江南的母女都已派人一一排查,沿途重要城镇、渡口都已严加盘问,连山匪寨都捣毁了几处,可依旧毫无线索。

她手里的户籍和路引无法在其他城镇久留,或许跟随商队藏身,重新伪造了户籍身份?或许在路引查验松散、随意放行的城镇暂时栖身……可那样的话,茫茫人海,天大地大,他便真的是大海捞针了。

回宫后闭目半个时辰,依旧无法入眠。

他已经许久没能睡着过了。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宫宴上曾与她有过交集的人。

玉熙不可能,她若有阿萤的消息,早在为皇后求情之时便已经说了。

惠贞,纯仪,睿王妃,庆王妃……或许还有一丝可能。

为了这点渺茫的希望,晏雪摧还是决定传召几人入宫查问。

只是这四人皆是满脸迷茫,她们与昭王妃并无深交,昭王妃能传信与她们说什么呢?

按理说新帝登基,昭王妃作为正妃,早该册封皇后才是,可宫中迟迟未有消息传来,她们还觉得奇怪呢。

晏雪摧见几人神色不似作伪,吩咐她们莫将此事外传,这些皇室女眷都对新帝上位的雷霆手段有所耳闻,自是不敢在外多嘴。

晏雪摧独自坐在御案前,揉了揉太阳穴,倏忽又想起两人。

宣王恨他入骨,又对阿萤有意,有没有可能将她藏起来了?

明知可能性渺茫,他还是亲自来了趟宣王府。

宣王被贬为庶人,可先帝念其重伤残废,并未将王府收回,只派卫军看管,如今王府门可罗雀,已与寻常官员废弃的旧宅无异。

晏雪摧甫一踏入府门,便敏锐地发觉暗处一道人影,他朝程淮递个眼色,后者当即会意,与秦峥二人立刻飞身而起,拦下那道欲越过院墙的矫捷身影。

三人一番缠斗,那暗卫双拳难敌四手,转眼就被反剪双臂,钳制在地。

晏雪摧冷冷审视着那人,未曾想宣王已然残废,府上还藏有此等武功高强之人。

他此行突然,未着人通传,行至正厅,宣王妃才得了消息,匆忙赶来见驾,只踏进门,竟瞧见心腹彭望被扣押在地,一时惊恐万状。

皇帝突然到访,还抓了彭望,难道他暗中跟踪昭王妃一事暴露了?

晏雪摧注意到她见那暗卫时骤变的表情,心觉有异,或许此人并非宣王手下,而是宣王妃傅家带来的人?

他暂未道破,只盯着宣王妃问道:“朕今日来看望皇兄,顺便有件

事,要请教皇嫂。”

宣王妃恭敬地应是。

可强作镇定的面容下,那攥紧绣帕的指节还是泄露了心底的紧张。

晏雪摧目光从她隐隐发颤的指尖收回,随后牢牢锁在她面上,斟酌片刻,慢条斯理道:“朕想问皇嫂的是,朕的昭王妃,近日可有消息传来?”

宣王妃瞳孔骤缩,眼底几乎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作者有话说:快了快了,我以为今天能写到[爆哭]键盘已经冒烟了[爆哭]50个红包安抚一下[红心][红心][红心]

第73章

晏雪摧不错分毫地凝视着她,连她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与瞥向彭望的余光亦看得清清楚楚。

直觉告诉他,她一定知道什么。

宣王妃冷静下来,恭声回话:“罪妇不知陛下何意,自柔宜郡主生辰宴后,罪妇与王妃便再未见面,更无交情,如今罪妇与宣王在府中闭门自省,不见外客,又怎会有王妃的消息?罪妇还以为,陛下准备立后了。”

晏雪摧轻笑:“是么?”

宣王妃看着他阴戾沉冷的面色,实在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昭王登基后,池颖月始终未曾露面,昌远伯府也被封锁消息,想必是替嫁之事败露了。

可此事乃池家一手谋划,任谁也怀疑不到她头上来,她不过暗中推波助澜一把。

彭望扮作路人,隐在人群中故意诱导,连当地百姓都未必听得出蹊跷,遑论那时晏雪摧还远在京城,暗卫还未搜查至山东境内,她便早早召彭望回来了。

思及此,宣王妃大胆试探道:“此人乃我府上护院,不知所犯何事,竟触怒了陛下?”

晏雪摧淡笑:“所犯何事,这得问他自己了。”

彭望被扣押在地,急忙辩解:“陛下明鉴,奴的确是王府护院,方才只是见陛下突然到访,怕殿下与王妃毫无准备……”

晏雪摧视若无睹,却突然转向宣王妃,“有件事外人不知,朕想皇嫂有必要知情。”

宣王妃暗暗攥紧指尖:“……陛下请讲。”

晏雪摧凝视着她,“宣王兄曾养过一名外室,这外室与朕的昭王妃出自同门,容貌相似,还曾怀过宣王兄的骨肉……不知皇嫂知情否?”

宣王妃已是冷汗涔涔,僵硬地扯唇道:“罪妇……并不知晓。”

晏雪摧目光如刃:“不知晓?可皇嫂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

宣王妃抿唇道:“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寻常,罪妇也实难阻拦。”

晏雪摧却步步紧逼:“如今那外室在朕手中,真正的昭王妃却下落不明,不知皇嫂可知?”

宣王妃面露诧异:“竟有此事?”

晏雪摧审人无数,再精湛的演技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眼前这个,或许有几分聪慧,可终究是娇养深闺的世家女,何曾应对过这些?

她的气息已经乱了,连尾音都带一丝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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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摧唇边笑意凛冽:“朕今日来,自是查到一些事情,如若皇嫂执意兜圈子,不肯说实话,那就休怪朕,采取一些皇嫂不愿看到的手段了。”

宣王妃紧紧咬唇:“罪妇不知陛下想听什么实话,欲加之罪,罪妇无话可说,横竖不过一死,我宣王府落到如今境地,也不惧一死了!”

晏雪摧嗤笑:“死,未免太便宜了。”

他语调微沉:“傅敏结党营私,滥用职权,先帝念及他操劳半生,准他卸任返乡,可朕初登大宝,若无雷霆手段以儆效尤,恐怕不能服众。”

宣王妃听他竟然提及祖父,一时脸色煞白,死死掐住指尖才能勉强维持表情。

晏雪摧道:“只要皇嫂从实招来,朕或许还能容他寿终正寝,可如若皇嫂不配合……”

“让朕想想,”他轻笑一声,“先从黥面开始,就在傅老额中刻一个‘奸’字,如何?他日九泉之下面见傅家列祖列宗,傅老也算有个交代。”

“陛下!”宣王妃浑身剧颤,喉咙几乎喊破了音。

黥面对清直文臣而言简直奇耻大辱!

晏雪摧继续道:“再剥去衣冠,当街刑杖,将其罪行昭告天下,以警示群臣,死后朕再为他亲笔赐谥,就取‘缪奸’二字如何?如此也能遗臭万年了。”

宣王妃几乎崩溃:“我祖父一生殚精竭虑,为国操劳,如今他年事已高,早已不问朝政,殿下岂能为一己之怨,如此羞辱老臣?”

晏雪摧:“他以权谋私,党同伐异,悖乱法度,教令失当,放在哪朝哪代,也算不得纯臣!朕本欲全他安享晚年,是皇嫂不让。”

他冷冷盯着她惨白如纸的脸色,转身下令:“传令锦衣卫,将傅敏押解归京,行黥面之刑!”

程淮当即领命告退。

“陛下不要!”宣王妃终于崩溃地跪倒在地,声嘶力竭:“罪妇……罪妇的确知道一些线索……”

她隐去了彭望的诱导,只颤声道:“罪妇只是派人跟着池颖月,不曾想那竟是昭王妃……她母女在长清遇大雪封山,一直被困山中,现今如何,罪妇也不知晓……”

晏雪摧双目骤红,骨节攥出错位的声响。

难怪翻遍整个江南都找不到人,原来还在长清境内!

整整一个冬天,如今都已是三月了。

他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撕扯着下坠,哪怕只在脑海中过一遍,脏腑中都要沁出血来。

转身欲走,宣王妃在背后哭喊:“求陛下开恩,放过我祖父!”

晏雪摧步伐微顿,面容阴沉至极:“她若有分毫损伤,朕必会让你傅家死无葬身之地。”

短短半日,晏雪摧交代好朝务,命现任首辅监国,随后亲自带人策马出京,直奔山东长清。

这一路日夜兼程,风驰电掣。

他几乎不敢想,她那么单薄的身子,带着病弱的母亲,如何在冰天雪地的深山熬过去……

近千里的行程,马车最快也要十天半月,晏雪摧一路疾行,不眠不休,每到驿站便换一匹快马,终于在三日后抵达长清。

山路蜿蜒,曲折难行,众人兵分几路寻找,终在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之处,遥遥望见那宣王妃口中的破败庙宇。

晏雪摧当即策马疾驰,直奔破庙而来。

行至庙外,推门而入时,双手几乎止不住颤抖,可进门却发现,四下寂静无声,竟早已人去楼空。

晏雪摧双眸骤然充血,额头青筋直突,毁天灭地的躁怒几乎要将这破庙焚毁殆尽。

他竭力平复下心绪,目光掠过庙内用剩的柴火,木棍支起的锅架,窗缝中填满的碎布,收拾干净的板床,确定此处不久前的确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

她还活着便好……

程淮小心翼翼上前:“许是雪融化后,娘娘下山去了。”

晏雪摧复又催马下山,也难怪她们会被困在山上,哪怕是距离最近的村镇,也是一段迂回曲折的山路。

来到山下村镇,他命人一家家地搜查池萤的下落,果真有了线索。

据镇上饭馆的掌柜称,前阵子的确有一对面生的母女随猎户下山,在镇上采买干粮,又雇人驾马车,早在上个月就离开了。

晏雪催紧攥缰绳的指腹渗出了血,喉咙艰涩地滚动着,哑声下令:“沿路搜问,确定她们去向何处,南直隶继续加大搜寻力度,严查近日入城的母女。”

暗卫当即领命。

南直隶早在数日前便得了消息,确定正是皇帝要寻的母女,本已派人去信京城,没曾想竟听闻陛下亲自南下寻人,搜查的官兵干脆按兵不动,只着人暗中盯守,不敢再有任何差池。

晏雪摧闻讯,已顾不得休整,当即快马加鞭启程前往江南。

那厢池萤靠猎户的救济撑过了寒冬,等山中雪化,薛姨娘风寒好转,她们便也不再耽搁,下山采买了足够的干粮,打算继续上路。

山中与世隔绝,直至镇上她才听说永成帝驾崩,新帝已

于岁末继位,可问及皇帝名号,百姓却纷纷摇头。

山野之间远离朝堂纷争,众人只从里长口中,得知新皇登基,蠲免赋税,如今年号靖安,并不知是哪位王爷登基。

池萤心下不由得忐忑起来。

她知道几位皇子一直以来明争暗斗,殿下双目失明,不知这新帝可会对殿下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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