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1 / 2)
“接通。”
四宫辉夜的声音冰冷而沉稳。
下一秒,四谷见子那带着电波杂音,却异常清晰的声音,通过高保真扬声器,回荡在指挥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触发条件:任何智慧生命体,以任何形式,包括但不限于肉眼直视、照片、视频录像、甚至是绘画,只要直接观察到其面部,即刻触发。”
霞之丘诗羽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任何形式”这个词所代表的恐怖含义。
“触发后果:目标将立刻进入无法被任何已知手段阻止的暴走状态。在该状态下,它的唯一行动目标,就是杀死所有观察到其面部的生命体。它会不惜一切代价,直到目标被彻底清除。”
“警告:目标的追杀行为,完全无视物理距离。经初步测算,其离开时的瞬间移动速度已突破三马赫,并且仍在持续加速。沿途所有常规物理障碍,对其无效。”
主屏幕上,一颗军用卫星紧急调转镜头,传回了青木原树海的实时俯瞰画面。那条笔直的、由纯粹暴力开辟出的毁灭之路,像一把剃刀划过绿色的画布,触目惊心。而那道代表着目标的白色光点,正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东北方向移动,它的轨迹,精准地指向了东京都市圈的所在方位。
“警告:目标在暴走状态下,其物理结构强度超出理论上限。我们此前使用的所有灵能武器与高斯动能武器,均无法对其造成任何有效伤害。重复,任何攻击,均无效。”
四谷见子的声音,在这一刻带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那份颤抖通过扬声器,清晰地传递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那是一种面对绝对无法战胜之物时,从灵魂深处升起的、最原始的绝望。
“初步结论……”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说出那个最终的、令人窒息的审判。
“这是一个目视即死的规则类异常。”
“任何常规战斗与收容手段,都可能完全无效。甚至会因为在战斗过程中,扩大了观察者的范围,而造成灾难性的、无法挽回的连锁收容失效事件。”
“重复……”
“常规手段……对它而言,毫无意义!”报告结束了。
通讯频道被切断,只留下一阵阵轻微的电流嘶嘶声。
整个指挥大厅,落针可闻。
之前还在高效运转的一切,都停滞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头,用一种混合着震惊、不解与恐惧的目光,望向了中央指挥席。
他们听到了什么?
目视即死?
无视距离?
绝对无法被伤害?
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已经超越了他们对“异常”的认知极限。这已经不是一个需要被“收容”的生物,这是一个行走的、无法被逻辑解释的、绝对的死亡概念。
霞之丘诗羽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与狡黠光芒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了一片空洞。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在控制台上输入什么指令,但指尖悬在半空中,却不知道该按向哪里。
分析?推演?制定方案?
在“目视即死”这个绝对的规则面前,任何智谋都显得苍白而可笑。
四宫辉夜依旧站得笔直,但她那张常年维持着冰山般冷静的面容上,血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她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角,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色气。
四宫家的帝王学,教导她如何应对一切商业上的、政治上的敌人。
基金会的知识,让她学会了如何面对那些扭曲的、危险的异常生物。
但没有任何东西,教过她该如何去面对一个……必死的规则。
报告的最后几个字,如同魔咒,在死寂的指挥大厅内,无声地回响。
常规手段,毫无意义。
她看着主屏幕上,那个代表着SCP-096的白色光点,正在以毫不动摇的姿态,笔直地,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高速逼近。。
第160章:代理指挥青山七海,天才的收容方案
死寂。
如同深海万米之下的绝对压力,指挥大厅内的空气凝固成了实体,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四谷见子报告的最后几个字,带着电波的嘶哑,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一遍遍地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回响。
常规手段,毫无意义。
那块巨大的主屏幕上,代表着SCP-096的白色光点,像一颗从地狱射出的子弹,以毫不动摇的姿态,拖拽出一条笔直的、代表着毁灭的轨迹线,高速逼近。
它所指向的终点,正是他们脚下这座深埋于地底的钢铁要塞——SCP基金会远东支部总部。
“开玩笑的吧……目视即死?”
一名年轻的情报分析员失神地喃喃自语,他脸上的血色褪尽,只剩下和屏幕一样惨白的颜色。
“这怎么收容?它的目标是我们所有人!总部所有观测到前线影像的人!它会把整个基地都撕碎的!”
“无法被伤害……那我们能怎么办?等死吗?”
恐慌,如同无形的瘟疫,开始在人群中悄无声息地蔓延。键盘的敲击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压抑不住的、粗重的呼吸声。
绝望的情绪,第一次笼罩了这座象征着人类理性与秩序的最后壁垒。
霞之丘诗羽的手指悬停在控制台的上方,微微颤抖。
她的大脑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试图从这绝望的报告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逻辑漏洞,一个可以用来制定反击方案的变量。
但没有。
“目视即死”的规则,像一道冰冷的、无法逾越的铁壁,横亘在所有智谋面前。任何方案,任何计策,在这样一个绝对的概念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四宫辉夜站在她的身旁,背脊依然挺得笔直,但那双冰紫色的眼眸中,却罕见地失去了一切焦点。
她所学过的帝王学,她所掌握的无数种用以掌控局势的手段,在这一刻,尽数失效。
敌人不是商业对手,不是政治宿敌,甚至不是那些可以被分析、被利用弱点的异常生物。
这一次的敌人,是一个规则。
一个等同于“死亡”本身的规则。
“理事长呢?林青理事长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