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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自己的手劲实在没信心,感觉两剑稍稍一撞,我虎口就得震麻,剑肯定脱手。”
“以后不会了,”齐剑霜把自己衣服穿好,“以后我天天陪在你身边,你再也不用提剑了。”
云枕松掰着手指头,笑道:“才不,我还想让你教我骑马、耍剑、射箭……”
“好好好,”齐剑霜一脸无奈,却乐得其所,“我都教。”
如此安宁的时刻,他们前半生都不曾多得,俩人一时倦怠,静静地感受午后的春光,看云卷云舒,感风起风止。
云枕松盍了眼,长舒一口气,方问起近来的事情。
他第一个关心的,是周巳,云枕松太了解周巳和羽生的感情了,他们可以忍受彼此的分别,因为要为主子做事,但万万不能死别,这会要了他们的命。
“周巳还好吗?他现在做什么呢?”
“……非常不好,羽生的离开,给他打击太大,我昨晚把他灌醉了,估计现在还没醒。”齐剑霜皱了皱眉,周巳极差的状态,他全部看在眼里。
云枕松惊道:“他竟让你灌?周巳平日里是严禁自己喝醉的。”
“或许是……想放过自己了吧。”
是啊,他不喝醉,怎么入睡?怎么停止思念羽生?
云枕松虽知道羽生会回来,在未来的某一天,但他无法保证周巳能否接受,而且,天底下这么多地方,又去哪里找呢?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一会儿去找他,聊聊天,陪他散散心。瀚王呢?现在还能这么叫吗?”
“在我跟前,你叫他李延又如何。”齐剑霜被他逗笑,随后又感概道,“彦德帝,齐彦的彦。”
云枕松一阵沉默。
自己养大的孩子,齐剑霜怎么会不心疼?云枕松想说两句话宽慰他,但嘴巴张了又合,始终不知道如何将“齐彦和羽生会回来”的话说出口。
太奇怪了。
齐剑霜不想让气氛继续凝重下去,主动换了个话题:“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赋税减半,全国百废待兴,皇帝日日忙得晕头转向,天天来信问你醒没醒。另外,北匈十九部向大宣称臣,枯骨部的孛边暂任驻匈大臣,但他年事已高,正培养他养女阔阔的孩子,皇帝有意将北匈汉化,削弱他们本民族血腥旧习。”
“现在玄铁营归邓画管,但她想撂挑子不干,和安然公主云游四海。”
云枕松一点点将信息消化,他知道齐剑霜省去了许多细节,估计大宣朝堂上的各方势力斡旋,就能讲个一天一夜。
“我也想和你云游四海。”云枕松拍了拍大腿,站了起来,向齐剑霜伸出手,眉眼弯弯。
“会的。”齐剑霜一把握住他的手,同样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云枕松身后,任凭他牵引着自己,“去哪里?”
“去看看周巳。”
二人走出小院,七拐八拐地绕进周巳的偏院,还隔着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听见院中传出星儿稚嫩的笑声,天真烂漫,让人听后,感觉烦恼都消了大半。
他俩相视一笑,走近后,才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小了,我拆了重编!别动别动,我帮你摘……”
云枕松挑了挑眉,迫不及待地歪头往里瞧去。
只见周巳面容平静地坐在石椅上,星儿小手摆弄着柳枝,鼓捣着一个草环,脚边的小狗蹦蹦跳跳撕咬周巳垂地的衣摆,尾巴摇个不停。
周巳抬眸的瞬间,看见了云枕松的脸,猛地站起身,异常哽咽:“……主子。”
云枕松快走了两步,一把抱住周巳,他个头稍矮,碰不到周巳的发顶,只好转而用力搓了搓他的后背。
一遍遍重复:“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尽管周巳拼命忍住不哭,但主子一抱住他,便再也控制不住了,泪如决堤的洪水,淹没了他所有的情绪。
如果曾经的醉酒,只是为了麻痹,现在的放肆痛苦,才是真正将心底的悲伤发泄出来。
“哭出来会好受一点。”云枕松偏过头,眼睛红成一片。
齐剑霜走过去,长臂一展,环住了俩人。
星灼这些时日,察觉出周哥哥难过的情绪对半和消失的羽生哥哥有关,但她不明白死亡,只知道要逗周哥哥开心,不能在周哥哥面前提羽生哥哥的名字。
星灼放下手里的柳枝,用小手轻轻拍着周巳的腿。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倘若旁人恼你,有我大杀四……
“想离开, 就离开吧。出去走一走,散散心。”云枕松理解周巳的心情,他要主动提出这话, 不能让本就悲痛的周巳再背负自责的情绪。
周巳抬起头, 欲言又止, 云枕松抢在他前面说:“现在所有事情都结束了,不是吗?周巳, 相比下人,从始至终我都拿你当家人, 你存在的意义绝不是‘保护我’,你有你自己的情绪和考量, 走吧, 去外面走走。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泓客会陪在我身边。”
周巳内心复杂万千,二话没说,跪了下去,面朝云枕松嗑了三个响头。
齐剑霜带着星儿往旁边挪了两步,思索两秒, 齐剑霜带人走出了院子, 给他俩留足空间。
大家都认为齐剑霜心思没有细腻可言, 可或许是时常陪在云枕松身边,乐于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的缘故, 自己竟也学会了察言观色。
云枕松受着他的跪拜,不像往日那般阻拦,把他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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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的时刻,二人对视,那一刹那, 所有想法都了然于心。
周巳明白了云枕松的良苦用心和善解人意,云枕松亦洞察了周巳的压抑和沉郁。
离开,或许当下最好的选择。
“你相信缘分吗?一种很奇妙的缘分,”云枕松对他道,“缘分未尽,即使死别也要再续前缘的缘分。”
周巳没太明白主子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回答:“……或许吧。”
他没有搪塞,是真的在思考,并给出真实的想法。
云枕松笑道:“‘或许’代表你是信一部分的,你听我说,当某一天你发现项链里的骨灰不见了,不要着急,可能是羽生入了轮回,化作实体来找你了。”
周巳下意识摸了摸衣服下面的项链,他将羽生的骨灰的放里面了,因为知道羽生生性爱闹,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地里,不知道会多憋屈,所以周巳想随身带着他。
周巳皱眉,显然是不相信:“主子,你不用哄我开心……”
“我没那么不着调,”云枕松打断他的胡思乱想,也不想再就这件超自然的事情继续纠缠,只道,“好了,你洗一洗,换身衣服,然后我们一起用晚膳。”
周巳总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个性,自从羽生去世,没人知道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就连云枕松都有点猜不透。
如果说以前的周巳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潭,那如今深潭就被彻底冰封,寂然无声。
院中归于平静,周巳紧握胸前素链,忽然想起羽生生前愿望,不是正式的许愿,甚至还是主子道破他的深意——安稳、团圆。
羽生求的两样,明明很简单,简单到昔日就曾拥有过……可周巳再也无法为他实现。
终于,在一个清晨,天色灰蒙,风雨欲来。
周巳离开了,等云枕松急匆匆出来找的时候,守卫愣住了:“啊?周大人就背了把剑,什么东西也没拿,不像出远门的样子啊。”
云枕松喘着粗气,摆摆手:“……好,我知道了。”
这样也好,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悲伤。
出来得急,云枕松没和齐剑霜说,这会儿发现他出府了没叫自己,指不定多着急。
云枕松心想着,转身就要回城。
说来也巧,没等云枕松走出几步,承恩和王佑年带领庞大的人马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他们是来恭迎云枕松去往中州,接任丞相之位。
云枕松刚醒没几天,皇帝便火急火燎地叫他过去,派了自己身边最亲近最得力的两位内侍——王佑年和承恩,朝中流言四起。
有人说皇帝是想“讨好”云枕松和齐剑霜,要是没有这二位,大宣今日是谁做主可真不一定,这二位可立了大功;但更多人私下里传的是,皇帝忌惮他们,想走李廷的老路,把这俩人尽早拴在身边,便于控制。
但是,如果他们看到接下来的一幕,那些质疑和猜忌都会烟消云散。
皇帝身边的红人、掌管皇宫内务的承恩承内侍,未等马车停稳、车凳放好,承恩一下子跳了下来,一路跑到云枕松身边,又激动又高兴,颤抖着声音说道:“参见主……云大人!云大人身体好点了吗?”
反观王佑年,他虽在朝堂上有极高的话语权,人人要敬这个一路陪着皇帝走到今天这步的中常侍,但王佑年压根比不上至今官职仍为地方县令的云枕松。
齐剑霜只是晚来一刻钟,云枕松便被他们簇拥,齐剑霜穿着最质朴的衣服,没有华丽的纹饰和昂贵的布料,看向云枕松时,整个人无意识地收敛起了所有杀气和冷漠。
他双手抱在胸前,漫不经心地盯着云枕松。
云枕松笑起来漂亮极了,举手投足间,尽是松弛和得体。
那日城前,云枕松第一次亲眼看到饿殍,吓到后退,是齐剑霜站在他身后,对他说“不许怕,我就在你身后”。
今日城前,云枕松历经千帆,与人谈笑风生,齐剑霜依旧站在他身后,成为他此生最大仰仗——旁人敬你,我自言笑晏晏,倘若旁人恼你,有我大杀四方。
忽然,云枕松似有心灵感应般转过身,在人群中寻找齐剑霜的身影。
云枕松看到他的瞬间,眼睛亮了起来,朝他招手:“泓客,过来呀。”
齐剑霜笑了笑,放下手臂,抬脚走过去。
周遭参拜声音此起彼伏,可齐剑霜眼中、耳中只有云枕松。
他明知故问:“怎么了?”
云枕松皱了一下鼻子,齐剑霜个头委实太高,二人并肩站着,云枕松不得不仰头看他,他刚准备说话,齐剑霜便弯下了腰,甚至比云枕松还要低。
“嗯?”
“说吧。”
“说什么?”云枕松的思路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打断,愣了愣。
“我爱你。”
齐剑霜打了云枕松一个猝不及防。
在众目睽睽之下,齐剑霜为云枕松弯腰,齐剑霜向云枕松示爱,每一个动作都宣告着云枕松对于他的重要。
“你……喝醉了么,”云枕松无奈又不好意思地笑道,随后,他不顾及中州来的那帮官员、侍从和护卫的想法,同样直言回应,“我更爱你。”
听得众人面红耳赤,一阵阵“哎哟”声此起彼伏,忙不迭跟着县里其他官吏进城,二人也没再停留,回去走的是小路,深巷人少,不会有人打扰。
云枕松用闲聊的语气,道出刚才发生的事:“皇帝说了,叫我们明日跟着车队回中州,往后就在中州做官、生活。我从未去过中州,那里的风俗习惯、朝堂官员、规矩讲究,我一概不知,以后,得麻烦齐将军多关照关照我了。”
齐剑霜突然停下脚步,长臂一搂,紧紧环住云枕松的腰肢,沉声说道:“最多不超过一年,我会去和皇上商量,给你我自由。”
“我不是这个意思,”云枕松道,“其实有你在我身边,我在哪里都无所谓。”
“我是这个意思,答应过带你游山玩水,说什么也要实现。”齐剑霜松了手臂,太瘦拍了拍云枕松屁股,最后用自己暖和的手包裹住对方的手,“你怎么就是吃不胖?我都喂你多少东西了。”
云枕松顾左右而言他:“哎,看这天是要下雨,赶紧回去吧。”
*
玄铁营的精锐亲兵在翌日抵达,候在城外,他们个个都是以一抵百的好手,得皇帝特训,跟着齐大将军回到大宣的政治中心,中州城。
车架仪仗自原青县启程,浩浩荡荡,队伍最前方是宫廷禁卫开道,盔甲明亮,队伍的核心,则是那辆皇帝特地为云枕松准备的四驾马车,车身平稳,如履平地。承恩和王佑年伴在车夫两侧,玄铁精锐则负责殿后。
因为星灼坐在马车内的副位,加之齐剑霜坐不惯马车,他索性骑马,护持在云枕松车驾旁,隔着车帘,时不时与云枕松聊上两句。
这一路,堪称风光无限,极尽人臣荣宠。
每至一州府地界,早有快马通传,当地刺史、县令及大小官员,皆身着官服,率众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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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交界处,早早列队恭候。
车驾甫一出现,官员们便齐刷刷躬身行礼,山呼声不绝于耳。
“下官参见云相!云相一路辛劳!”
云枕松吓了一跳,猛地掀帘向外望去,简直目瞪口呆,对于这种架势,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哇!好多人啊!”星儿倒是非常兴奋,扒着车窗,从云枕松臂下探出脑袋。
云枕松问齐剑霜:“这是哪一出啊?”
“在你昏迷的时候,他们就要来看望,全部被我拦下,这下可不找到机会了。”齐剑霜回道,他知道以云枕松的性子,是不会派人驱赶的,他便没给亲兵下达命令。
承恩体贴地骑马靠近,压低声音,一一向云枕松解释。
“这些官员,都是那时守不住城、主动投降的,眼下圣上还未处置他们,朝中也没流出一丁点消息,他们生死未定,必然是要找靠山的。不过圣上一早便预料到了,收不收礼,看您;帮不帮他们,也看您。您高兴就好。”
云枕松一时语塞:“……”这未免也太随意了。
云枕松蹙眉,再次看去。
看着窗外那些或真诚、或敬畏、或谄媚的面孔,手里捧着名贵的礼品,绫罗绸缎、珍玩古器、名贵药材、孤本典籍,无一不是倾尽心思的。
可当时情况,只有投降能保全百姓性命。但这也让帮助了韩琰早早抵达原青县,让云枕松都没来得及做好准备,要不是齐剑霜以身涉险,现在云枕松是死是活都两说。
云枕松从未怪他们,他派人出去传话——他不收礼,但会替他们在皇帝面前求情,况且现在全国百废待兴、人丁稀少,正是用人之际,踏实为官,厚爱百姓,方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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