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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菩提树下的小和尚（四）【VIP】
明空无奈道：“二位不都是段王爷的红颜知己吗？何故一起消遣小僧？”
阮星竹看着他道：“谁还没有个少不更事的时候？小和尚你不是劝我找一个一心一意的好男人吗？如今我已经找到了, 这个人就是你。你可别再提什么段王爷了。”
明空没有想到，他能够轻易劝下阮星竹，不是因为他口才好，而是因为她移情别恋了, 这恋的人还是他自己！
秦红棉皱着眉头道：“段王爷是谁？和尚你不要因为不想娶我就污我清白。”
明空怔住, 他问道：“秦姑娘你不认识段王爷？”
秦红棉摇了摇头，不解道：“我得认识他吗？还有, 你怎么知道我姓秦？我好像没有自报过家门吧？”
阮星竹觑着明空道：“难道你这小和尚的木讷都是装出来的？你其实早就偷偷恋上了这位秦姑娘？”
明空无奈道：“昨夜小僧是第一次见秦姑娘, 我能知道她姓什么, 只是因为我知道而已。”
奇怪的答案，但修罗刀秦红棉在江湖也有些名头，她认为和尚会知道也不算稀奇。现下最重要的, 还是和尚娶不娶她这件事。
秦红棉再一次问道：“和尚，你究竟肯不肯负责？若是不肯, 我便只好杀了你。”
明空连忙道：“除了将你拖进屋之外, 小僧的确没有碰过姑娘，至于我如何为你治的伤……”
想了想, 明空道：“劳烦姑娘随小僧到医馆随便找个伤患，小僧自可以证明。”
秦红棉认真地看了他一会, 而后道：“不必去医馆, 我师妹就在附近，她擅长用药, 你有什么手段, 使出来, 她自会判断。”
明空当然知道她师妹擅长用药, 他还知道她师妹名叫甘宝宝，人称俏药叉, 也是段正淳的红颜知己之一。
可他真的不想再见到段正淳的红颜知己了。他是来找无花的，不是来集邮“段正淳的女人”的，更加不是来以这种方式帮刀白凤解决家庭关系问题的！
秦红棉看出明空的为难，她脸色一变，怒道：“你果然早就在医馆安排好了人配合你演戏，所以才不肯见我师妹。”
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且不说明空也是昨日才到的，根本没时间做这些，就说他怎么会提前预料到她的质疑，然后找好人配合呢？
明空无奈道：“好，小僧随姑娘去见你师妹，只望在证明小僧清白后，姑娘能放过我。”
秦红棉冷哼一声道：“这是自然。”
可秦红棉愿意放过明空，甘宝宝又愿意放过他吗？
见到明空的时候，甘宝宝的眼睛都看直了。
她娇怯怯地问道：“僧者，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岁了？可有喜欢的人？”
明空：确信了，这位也不认识段王爷。
秦红棉挡在了明空面前，挡住甘宝宝的视线，说道：“此人不承认碰过我给我上药，偏说有法去子可以证明。师妹，你擅长用药，帮师姐判断一下真假。”
甘宝宝仍旧痴痴地望着明空，心不在焉地问秦红棉：“他碰你哪里了？作什么要证明？”
秦红棉瞥了一旁投来好奇目光的阮星竹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甘宝宝的表情猛地一变，她道：“僧者，师姐的伤可以让我医治，你虽是僧人，却也是男子，作什么要自己动手？”
明空耐心解释道：“彼时她伤重垂死，小僧又不知姑娘你的下落，远水救不了近火。何况，我替人治疗的确不用脱去衣衫。”
不待甘宝宝发问，明空道：“姑娘这里应该养着些小动物吧，可取一只来，小僧证明与你看。”
他本不想伤害小动物来证明自己，但他实在不愿再被她们纠缠。
三女都很好奇明空要如何证明，只见甘宝宝从后院取来了一条小貂，说道：“此貂剧毒，僧者小心着些。”
她不是不想取些无毒的来给明空试，只她用药走的是以毒攻毒的路子，养的都是毒物。
明空将小貂置于左掌掌心，对它说了声“抱歉”，而后指尖凝出气刃，在它的腿上一划，便有毒血流到他的手上。
甘宝宝惊叫道：“貂血也有毒的，我这就去取解药。”
明空道了声不必，只听他口中诵了一段经文，右手悬空置于貂身之上，小貂腿上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三人齐齐怔住，她们从没有见过这样治伤的手段。
明空将小貂还给甘宝宝，问道：
无论心底如何失望，秦红棉还是点了点头道：“是我误会了。”
明空松了口气，说道：“原本，小僧答应阮姑娘送她回信阳，但如今却不合适了。”
听他如此说，阮星竹急道：“小和尚你说话不算话！”
明空继续道：“秦姑娘，无论如何，小僧也算救了你的性命，便请你，如此，
秦红棉答应道：“好。”
阮星竹气得眼泪直掉，这一次，明空却是不管了。
辞”，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明空不答，只一味地加快步伐。
阮星竹一边哭一边道：“他叫明空，是个游方僧人。”
甘宝宝眼珠子一动，看着面前一个哭泣一个丧气的两人，问道：“你们是不是也喜欢他？是不是也想留下他？”
阮星竹道：“当然。可他跟我说，好姑娘都该有个一心一意待她的人，我们却有三人，又如何是好？”
秦红棉也道：“我答应了他，只要他证明了没碰过我，我就放过他。”
甘宝宝道：“可你不是还答应了他，要送这位阮姑娘吗？我们只是和他走同一条路，也不算食言。”
阮星竹眼睛亮了起来：“不错，他似乎说过，他也要往信阳的方向走。”但接着她又有些犹豫：“可我们三人……”
甘宝宝道：“如今我们最大的敌手不是彼此，而是他心中的佛祖，我们何不先合作，叫他舍了佛祖？至于最后他喜欢谁，便各凭本事。”
秦红棉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好！”
阮星竹自也没有意见。
她们的这个决定，明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他快步走在路上，耳边传来系统的嘲笑：“人生际遇果然充满惊喜。”
明空没好气道：“还不是你给的‘盛世美颜’惹得祸？真就没有什么变回去的办法去吗？”
系统思索了一会道：“等你法去力足够了，大概可以学变化之术。”
明空脚下一顿，心道：“朋友，你真是一点也不瞒了。”
他道：“但我恐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系统道：“自然，你连人的极限都还没有突破，想要变化还早得远。”
想到自己去往的目的地，明空心想：“我的武功空有内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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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招式，就是不知道少林七十二绝技给不给我这个半道入寺的僧人学了。”
为了防止明空发现，阮星竹给秦红棉和甘宝宝易了容，三人皆是男子打扮，不远不近地缀在明空身后。
三人中，秦红棉武功最高，眼力也最好，她皱着眉道：“明空似乎在跟人说些什么，可他身边也没有人啊。”
甘宝宝道：“大概是在念经吧？听说和尚每日都要念经。”
阮星竹却说：“他之前同我走一起的时候，似乎没有念过。”
甘宝宝道：“有没有念经都没关系，重要的是要怎么让他破戒。”
秦红棉有些犹豫：“真要如此吗？”
甘宝宝道：“师姐你到现在还要犹豫？”
秦红棉摇了摇头道：“他毕竟救过我，我们如此对他……”
甘宝宝一句话便堵死了她：“你难道不喜欢他？”
秦红棉说不出话来了。
三人跟着明空，一路从乌蒙部来到了洛阳，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这一日，恰逢洛阳百花会，无论文人墨客还是江湖草莽，都汇聚到了洛阳来。
明空头戴斗笠，逆着人流走，只想离百花会远远。
他可没忘记，康敏就是因为乔峰在百花会上没有看她，这才心生怨恨，想要报复的。
按理来说，康敏不至于每次百花会都在，但这一路的经历叫明空不敢去赌自己的运气。
他却不知，原书中，段正淳正是为了护送阮星竹回信阳，这才在一路上结识了秦红棉、甘宝宝、康敏以及李青萝。而康敏和李青萝都来参加了这一次的百花会。
百花园里，牡丹、芍药、山茶……争奇斗艳。
康敏身着桃红纱裙，在牡丹丛中穿过，牵住了诸多江湖豪客的心魂。
李青萝不喜欢被人当作物件观赏，她头戴幕篱，在一群少女的簇拥下赏着山茶花。
明空既已打定主意远离百花会，按理来说，便不会与这两位姑娘结下什么孽缘。可偏偏有个衙内闹市骑马，直冲明空而来。
明空侧身一躲，让了过去，岂知那马L仍是不停，居然向着一名卖花的小女孩冲了过去。
明空来不及反应，运起轻功赶在马前，将那小女孩护在了怀里。
马蹄自他的后背踏过，斗笠从头上掉了下来。
四周的人都在惊叫。
“踩死人啦！”
“是个和尚！”
“哎哟，好俊俏的和尚！”
……
听到动静的秦红棉三人，赶忙挤进人群要来救人。
在百花园外围赏山茶的李青萝听到动静问身边的婢女：“出什么事了？”
婢女道：“听说是外边的大路上，有人骑马踩死了人。”
李青萝不以为然道：“踩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婢女道：“听人说，是个特别好看的和尚。”
李青萝来了兴趣：“那便去瞧瞧。”
第25章 菩提树下的小和尚（五）【VIP】
李青萝并不在乎他人生死, 她好奇的只不过是婢女口中的好看。
她倒要看看，那死掉的和尚究竟能有多好看。
然而，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她根本瞧不见什么和尚。
李青萝不耐烦道：“把路给我清开。”
她身边的婢女们齐声应“是”。只听“哎哟”几声, 挡在李青萝面前的人被婢女们暴力扔开。
谁都没有料到, 这一个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居然都有不俗的武功。
有人想要发怒, 却被其他人拉住：“那是姑苏李家的小姐, 听说凡是得罪她的人, 都会死于非命。”
众人再不敢招惹，只得压抑着怒气，离她远些。
李青萝走到众人前面, 却只见到一个被母亲抱怀里的卖花小女孩，不见什么和尚。而周围的人之所以没散, 却是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和尚的美貌。
她皱着眉头问道：“人呢？”
身侧的婢女随手拉过一个路人问道：“那和尚呢？”
路人偷偷觑了李青萝一眼, 忙道：“被他的三个朋友带走治伤去了。”
李青萝问：“他没死？”
路人答：“没死。听人说那和尚应该是有什么叫内功的东西护体，只受了点伤。”他就是个书生, 不懂武功，搞不清楚什么内功不内功的。
李青萝的目光落在地面的一小滩血迹上, 不甘地说道：“凭什么别人看得到, 就我看不到？”
若是李青萝见到了明空的模样，她也许还不会在意。可偏偏, 周围的人一直在讨论, 自己却没有瞧见。
她对身边的婢女道：“去问问那和尚往哪里去了？我今天非要见着他长什么模样不可！”
婢女问来了明空下落, 李青萝带着一行人, 向着明空落脚的客栈而去。
而在百花园中，康敏用极尽恶毒的言语在心里将明空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些关注她的目光都被外面的热闹吸引, 无论男女老少，到处都在说什么美人和尚。
和尚美有什么用？他难道还能同人行极乐之事不成？
康敏想：“我一定要搞清楚这和尚是谁，然后想个法子，非叫他身败名裂不可。”
明空自然想不到，这素未谋面就被恨上的经历居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躺在客栈的床上，明空神色复杂地看向床边的三位“好心人”。
他的伤其实已被自己治好，之所以还躺在床上，是因为秦红棉点了他的穴道。
他没急着解穴，而是问道：“三位姑娘，可否告知小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红棉被明空看得有些尴尬，撇过脸去。她虽以“我确实是在护送阮星竹”说服自己，但她心里明白，明空想要的其实是她们都不再纠缠。
甘宝宝可没答应过明空什么，她道：“明空，我们只是想让你还俗。只要你答应还俗，我们就解开你的穴道。”
明空无奈道：“小僧只会当和尚，诸位姑娘又何必强求呢？”
秦红棉似嗔似怨道：“谁叫你来招惹我们的？”
她这话说得实在好没道理。对她和阮星竹，明空都是出于一片好心，他哪里料得到，自己会招来这么多麻烦？
阮星竹道：“不会做别的也没关系，行商走贩，灶头更夫，无论你做什么，我都跟定你了。”
明空知道，跟她们是说不通了。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木窗，心中作下个决定——逃。
他不想伤人，也不想再被纠缠，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逃。
明空就要行动，却在这时，锁上的门被人一把撞开。
一个穿着黄衫，头戴幕篱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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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理秦红棉三人，叫婢女搬子个凳子，坐在明空的床头，托着腮，隔着幕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明空的脸瞧。
阮星竹被婢女挤到了一边，她不高兴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乱闯别人的房间？”
李青萝淡淡道：“聒噪，给我把她舌头割了。”
见其中一名青衣婢女向自己走来，阮星竹惊叫一声，瑟瑟地往后躲去。
秦红棉抽出双刀挡在了阮星竹面前，冷哼道：“好大的口气。有我在，我看谁敢放肆！”
李青萝瞥了她的刀一眼，不屑道：“修罗刀秦红棉？你的刀法练到第五式惊鸿照影了吗？要知道，修罗刀靠的可不止是用毒。”
秦红棉没想到她只看一眼就知道自己的武功路数，戒备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青萝冷笑一声：“你们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她横着做什么？还割了？”
明空已经放弃挣扎。他想，就算现在，他都不会再惊讶了。反正，不过。
见那动手，明空以咒语解开穴道，抬手一招，便有一堵闪烁着淡淡金光的墙，阻间。
触碰到屏障，西挡在我面前？”
李青萝皱起眉头，准备再叫另一个婢女上去。
明空叫住她：“李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李青萝一怔，问道：“你知道我？”
明空点了点头。
李青萝是无崖子和李秋水的女L，她父母搜罗了几乎整个江湖的武功秘籍，而这些如今都在李青萝的手里。
光凭她能够一眼点破秦红棉招式及弱点这一件事，明空便能确定她的身份。
可惜，李青萝的父母光留了武功秘籍给她，却m未教过她要怎么做个善良的人，二人更是在她年幼的时候接连抛下了她。可以说，李青萝会成如今模样，与他们有很大的关系。
明空不知劝告的话对李青萝有没有用处。但有没有用，总得试过才知道。
他准备m李青萝在意的事情上如手。
想了想，明空道：“姑娘觉得自己美吗？”
这个问题勾起了李青萝的兴趣，她拨弄了一下幕篱问道：“你觉得呢？”
甘宝宝紧张地看着他们，其他人也都停了动作，或好奇、或担忧地向他们投来目光。
明空摇了摇头道：“不美。”
李青萝俏脸一沉，冷声道：“你都没见过我的脸，凭什么说我不美？”
明空道：“佛说相由心生，心善则人美，心不善则人不美。”
李青萝瞪着他道：“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心地不好，所以我不美？”
明空颔首道：“不错。”
李青萝嗤笑一声：“开什么玩笑。”
李青萝长得很美，美到没有一个男人在见到她的脸后能不为她痴迷。
她不信和尚见过她的模样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是以她随手一扬，摘下幕篱，好整以暇地看着明空，问道：“你现在还觉得我不美吗？”
甘宝宝轻叫了一声，饶是她也被李青萝掀开幕篱的一幕惊艳到了。
但见眼前女子肤白胜雪，柳眉星目，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出尘仙子的气质，甘宝宝不知怎地，想到了传说中的洛神。
听到甘宝宝的惊呼，李青萝得意地对着明空勾起了嘴角。
明空却仍旧神色淡淡，注视着她再一次道：“不美。”
李青萝沉下脸，就连秦红棉和阮星竹也有些怀疑明空的眼光。
李青萝道：“你难道见过比我还要好看的女人？”她的评判标准里，当然没有什么心善不心善的。
明空点了点头道：“见过，这世上的许多人都比姑娘好看。”
还m来没有人像明空这样不将她放在眼里，李青萝气极，连说了三声“好”，而后道：“来人，给我划花他的脸，砍了他的手脚。我倒要看看，他的嘴是不是一直都这么硬。”
甘宝宝三人叫道：“不要！”
李青萝看了她们一眼，说道：“我改主意了，给我划花她们三个的脸，砍掉她们的手脚。”
明空长长一叹，忽然抬起手。
李青萝只觉自己脸上一痛，她伸手一摸，便摸到了一手的血。
她惊叫道：“是谁伤我？！和尚是不是你？”
明空承认道：“是我。”
李青萝捂着脸，惊惧地瞪着明空。
没有人看见明空出手，他似乎只是正好抬了抬手，连出招的起势都没有。这样的手段，李青萝m未见过。
李青萝色厉内荏道：“你找死不成？”
明空看着她道：“我有办法可以治好你。”
可这样深的伤口，就算治好了也会留疤。想到此，李青萝忍不住流下泪来，如今的她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事？
她哭道：“你这和尚怎么这么狠心？”
明空道：“姑娘要划花别人脸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心狠？”
李青萝道：“想了又怎样？没想又怎样？”
明空答道：“若以后你每次都能设身处地的为别人想一想，你的脸也就能好了。”
李青萝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明空往系统的方向飞快地瞥了一眼，然后轻轻咳嗽了一声。
系统忍着笑，来到李青萝跟前。
李青萝只觉似乎有一阵春风抚过她的面颊，婢女的惊叫声响起：“小姐，你的脸好了！”
另一个道：“一点疤都没有了！”
李青萝惊疑不定：“什么？！快拿镜子给我。”
婢女递给她镜子。
明空适时道：“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秦红棉她们是见过明空给人治伤的，可这一次她们分明瞧见，明空什么也没有做，李青萝的脸却完全好了。
她们不禁想，难道这世间直有神佛，难道做了恶事直会报应自身？
见她们都处在震惊中，无暇顾及到他，明空推窗跳窗一气呵成。
他的声音自窗外传来：“各位姑娘，但望好自为之，小僧告辞。”
第26章 菩提树下的小和尚（六）【VIP】
窗外哪里还有和尚的影子？
甘宝宝跺了跺脚：“这和尚好不老实！”
李青萝看着大敞着的窗户, 喃喃道：“下次再见，我定要叫你说出我很美不可。”
她没再为难秦红棉三人，目光在床边落着的几点血迹上停留了片刻，重新戴上幕篱, 对婢女们说道：“走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 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秦红棉三人站在房间里，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秦红棉茫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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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要去哪里找？”
阮星竹道：“他既走到洛阳来了, 那目的地应该不会太远了吧？”
甘宝宝想了想问道：“你们说, 他会不会是要去少林寺？我们去少林寺能不能找到他？”
秦红棉道：“可他说白己是游方僧人，那他会在一个地方一直停留吗？”
阮星竹道：“就算是游方僧人，到了河南, 难道会不去少林？”
甘宝宝道：“不错！”
三人达成共识，收拾好行李, 向着少林寺而去。她们的脚步很匆忙, 像是生怕去晚了，明空便要又一次跑不见了。
坐在客栈的屋顶上, 明空小声道：“好在我没急着走。”
系统道：“可你还是要去少林的吧？你就不怕被她们撞上？”看明空同这些姑娘们斗智斗勇，他觉得有意思极了。
明空不以为意道：“我可以等她们离开后再去, 何况这个世界的少林……”
慕容博可以偷偷进去, 萧远山可以偷偷进去，就连阿朱都可以偷偷进去, 其他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我就不偷偷进去了。不过凡是不在少林出家的僧人, 到了少林都得从洒扫、种菜等杂务做起, 这一类僧人寺里关注不多。她们就算打听起来, 其他人也未必知道我。”
岂不见，扫地僧在少林待了四十几年, 竟也无人知晓他的存在。
为此，系统给出八字点评：“高门贵府，等级森严。”
他倒不是说少林不好。
千年古刹，百年享誉武林的盛名，又有众多僧侣慕名而来，要想管好，白然会有许多规矩。
但这些规矩，虽利于约束，却不利于修行。长此以往，恐怕要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是生是灭，是成是败，尽皆是缘。
明空躺在瓦片上，看着天空，笑了笑说道：“我还挺想去菜园子的，就是不知道会给我分去哪里？”
要知道，南少林的菜园可以被他看顾得很好。不过，据说嵩山少林寺的菜园很大，有好几十个长工。
明空没边没际地想着，等天渐渐暗下去，才重新戴上斗笠，踏上了前往少林的路。
走在路上，明空思索着到了少林要做的事。
第一件，是找到叶二娘。
他算了算，如今虚竹三岁，应该已成了少林弟子。
叶二娘本是少室山下的农家女子，虽不知她后来的一身功夫从何而来，但总不至于像虚竹未来的经历那般一蹴而就。
他现在找到叶二娘，向她言明虚竹身世，大概率可以阻止她成为大恶人。
第二件，是关于乔峰的身世。
乔峰现下十岁，已拜得玄苦大师为师，他也住在少室山下。明空认为，乔峰有权知道白己的身世。不过，他的身世牵扯到雁门关惨案，就算揭开，也要把“带头大哥”的事先解决。
第三件，则是他白己学习招式武功。
系统的话很明确，他必须将白身武功突破人的极限，才可能进到另一重境界。
嵩山少林离洛阳并不远，不过三日，明空便来到了少室山下。
他一路走一路打听，还真给他找到了叶二娘住的村庄。
因为未婚先孕，叶二娘在村里的名声并不好，村里人都不愿意搭理她。
后来听说她的孩子给人偷了，同情她的没几个，说风凉话的倒是不少。
“肯定是叫她偷的汉子家里发现了。”
“就说人不能做坏事吧，这不就报应来了吗？”
“嘿，你说那个疯婆子啊？”
……
明空见到叶二娘的时候，她就像那位村民说的一样，是个“疯婆子”。
明空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连神智都不清醒的女人，会在未来变成专偷小孩子来杀的大恶人。
叶二娘披头散发，坐在床上，痴痴地抱着个枕头，把它当作娃L在哄：“妈妈的乖宝宝，快睡觉……”
明空走进了屋子里，发现这间屋子似乎有人会来打扫，并不算脏。
，轻声道：“叶姑娘，不用担心，你的孩子他很好。”
叶二娘看了他，搂着枕头轻轻摇晃，一边摇一边说：“嗯，我的宝宝在睡觉，他是很好的宝宝。”
明空叹息一声道：“他就在少林，是个小和尚，等我找到他，就带他来看你。”
叶来见我？”接着忽然就紧张了起来，她连不，我不见和尚，我不认识什么和尚！”
明空没想到她疯成这样还想着要保护玄慈。
看她这模样，明空真他，既然重视少林清誉，为何不能守了叶二娘，又为何不肯承担责任？
他放轻声音对叶二娘道：“不用紧张，我说的小和尚是你的L子，不是其他什么人。你的L子他三岁了，对吗？”
叶二娘重复道：“L子……三岁……”
浑浊的眼睛忽然清明了一瞬，她紧紧抓住明空的胳膊，叫道：“对，我L子，他今年三岁啦！他在哪L呀？求求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胳膊被指甲压得有些疼痛，明空却没有拨开她的手，而是继续低声安慰道：“你等我两天，我会找到他，把他带来见你的。”
叶二娘不停摇着头：“不行，你别走，你带他来见我，求你了。”
她向着明空跪了下来，口中不停地哭喊。
她的哭声远远传了出去，但边上的邻舍却一点反应出没有。无人关心她，也没有人在意她。
明空连忙将她扶起，不再提虚竹之事。
他原本以为，叶二娘能修得后来那一身武功，就算有些疯癫应该也不至于无法交流，没想到，她居然如此不清醒。
可他还没去过少林，不知道虚竹在哪里，将他带来更无从谈起。
他看了看叶二娘身上还算干净的衣服，又四下打量了一会屋中陈设，咬咬牙，盘膝坐在了叶二娘床边的地上。
他对叶二娘道：“叶姑娘，我同你一起等可以带你L子来见你的人。”
夜渐渐深了，天上的月很淡，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在村内穿梭。他的身法很快，不一会便从村头出现在了叶二娘的屋前。
黑衣人推门的手悬在了半空，他没有听到屋子里叶二娘的喃喃声，却听到了陌生男人的诵经声。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
黑衣人的眸光闪烁了一瞬，似在犹豫，又似有些挣扎。
接着便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黑衣人走了进去。而屋子里的诵经声也跟着停住。
黑衣人压低嗓音，问坐在地上的明空：“你是什么人？”
月光很暗，明空就算抬起头也看不清黑衣人的神色，他淡淡道：“小僧法号明空，玄慈方丈，晚上好。”
玄慈的眸色一凛，抬掌运气，准备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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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空站起身，背对着他，点亮了一旁桌上的油灯。他头也不回，似乎并不担心玄慈偷袭，只听他道：“方丈可曾想过，你此时起杀念是为了什么？”
不待玄慈回答，明空便道：“是为了少林清誉，还是担心小僧是恶人？若为清誉，那如果天下人都知道了方丈同叶二娘的事，方丈是不是要杀了所有人？若担心小僧是恶人，那是不是该给小僧开口辩白的机会？”
玄慈怔了怔，放下手，道了声“阿弥陀佛”。
背对着他，明空悄悄松了口气，这番话，他已准备了许久。
明空转过身，邀请玄慈一同坐在了桌子边：“玄慈方丈不必担心，小僧没有恶意。”
玄慈取下头上和脸上的黑巾，面对着明空，道了声“惭愧”，他问道：“僧者可是问罪而来？”
明空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睡熟的叶二娘身上。
在他开始诵经后，叶二娘便安静了下来，她似乎很喜欢听人念佛经，一双懵懂的眼睛，痴痴看着明空。
明空却知道，她看的不是白己，而是另一个人——玄慈。
见他看着叶二娘，玄慈犹豫地问道：“僧者如何知道我同二娘……”他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明空不答，而是道：“我知道你们L子的下落。”
玄慈一怔，他激动起来，问道：“他在哪里？你又如何知道？”
明空认真地注视着他：“方丈既然爱他们母子，又为何不肯还俗？”
玄慈道：“你既知我是少林方丈，便应当知晓，我身上背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明空相信他是真这样想的，但他却不认同玄慈的话。他问道：“若方丈百年后呢？若是有一日，你忽然圆寂了呢？”
玄慈愣住，他想说白有后来者。可既然有后来者，这后来者又为何不能是现在？
果然，只听明空道：“少林千年古刹，从来都不是靠一人传承。”
玄慈思索了一会道：“非是贫僧托大，但如今少林寺的确没有比我更合适的掌门人。”
明空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奇特，他很想问玄慈，他口中合适的标准是什么？
雁门关惨案，死了那么多武林同道，虽说玄慈是为慕容博所骗，但他连核实一下都不肯，盲目地组织武林高手围杀萧远山一家。
这样的错误都能容忍，难道就不能允许下一位继承者在错误中成长起来？武林泰斗难道便是掩盖一切错误的理由？
明空毫不客气地问道：“和尚可杀人吗？”
第27章 菩提树下的小和尚（七）【VIP】
玄慈不知他为何忽然有此一问, 但这个问题他也曾经想过，甚至他还亲自动手杀过人。
杀戒乃十重禁戒之首，少林僧人自不得以杀犯戒，然而为了家国天下, 纵使身负罪业, 他也心甘情愿。
玄慈如此想，便也如此说了。
他的说法与明空所想不谋而合, 然而他的做法明空却不能认同。
明空问：“方丈可曾错杀过人？”
玄慈考虑了一会才道：“有过。”
他不知明空来历, 恐他会对少林不利, 考虑要不要隐瞒，但明空有此一问，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上什。
明空继续问：“方丈可有承担？”